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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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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连四爷要搬走,连二爷很忧虑,很不舍。这一次倒只剩下了委屈。
但他隐隐约约也担心,是不是自己不知何时惹了老四不高兴。老四这才非得要搬走?
他私下里琢磨了两天,没琢磨透,便想着去找若生。
谁知到了木犀苑一看,若生却不在府里。只有照例挂在廊下的鹦哥铜钱,在那慢条斯理地啄食着小瓷碟里的食物。
见了他,它扑棱扑棱翅膀。又将脑袋给埋了下去。
连二爷缠着吴妈妈问:“阿九怎么也不见了?”
吴妈妈笑答:“姑娘接到了慕家姑娘的花笺,赴约去了。”
“慕家姑娘?”连二爷怔了怔。
吴妈妈道:“正是。”
连二爷眨巴眨巴眼睛:“咦。阿姐请来给老四看病的那个老爷爷,是不是就是慕家的?”
那事吴妈妈也知道,当下也不犹豫,直接道:“二爷没记错,那位太医,的确就是慕家的老爷子。”
但其实,慕家老爷子已经不在太医院当差了。
若不是云甄夫人面子大,寻常人想要请动他上门来望诊,谈何容易。
连二爷却是不懂这些,闻言只说:“阿九什么时候认识了他们家的姑娘?”嘟嘟囔囔的,他又自语起来,“她也不知会我一声!显然是拿我当外人呢……”说说眼眶一红,似要哭,“出门玩儿,还是不带我……”
吴妈妈见势不好,连忙问:“二爷,可要尝尝厨下新做的杏酪?”
捶杏仁作浆,去掉渣滓后,再拌入细腻如雪的米粉,加糖熬煮便可,这道小点,并不麻烦,但连二爷恰巧喜欢。
他立即抬手一抹眼睛,重重点头道:“要两盏!”
吴妈妈笑着应好,领了他去里头坐定,等着吃杏酪。
连二爷这才有些高兴起来,一面扒着窗子看铜钱,一面道:“阿九回来了妈妈你立刻就告诉我,我得好好训训她!”
“……是,奴婢知道了。”吴妈妈无法,只得一一应承下来。
远在平康坊之外的若生,这个时候,却也正巧连打了几个喷嚏。
元宝蹲在她脚边,她掩着口鼻背过身去“阿嚏”一声,它胖乎乎的身子就跟着抖一下,“喵!”
她连打了三个喷嚏,它便也跟着颤抖了三次,望着她的眼神,都似乎变了变。
好像打着喷嚏的少女,不是若生,而变成了什么令喵害怕的妖怪。
它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退到了苏彧脚边,戒备地看着若生。
苏彧拿脚尖轻轻踢了踢它。
它哀怨地抬起头来,仰望了一会他,又去看若生,看看“喵呜”一声,撒丫子跑开了,远远蹲在了廊下。
“着凉了?”苏彧则扭头来看若生,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皱。
她转过脸来,两颊上有着不自然的淡淡红晕,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有大碍。”
言谈间,她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了自己眼下身处的地方。
白墙黑瓦,素净而寂静。
这座宅子,是苏彧的。
她第一次来。
是以,即便苏彧不提,她亦明白,这其中的意义是不同的。
她有许多秘密,他当然也有。
这宅子,大概便是其中之一。
她在这,见到了三七的哥哥,忍冬。
但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她仍未可知。苏彧不提,她也不问。她今儿个来,为的是早前那桩交易。
他帮她办事,她将自己记得的事,告诉于他。
互利互惠,颇划算。
若生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向了苏彧。
庭院里有棵桃花树,也不知年龄几何,生得十分粗壮,而今花谢了,枝叶便显得愈发葱茏滴翠。
苏彧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姿态闲适地立在树下,愈发衬得面容如玉。
她望着他手中的弓箭,突然心痒难耐,笑着问了句:“可否一试?”
少年原本有些冷漠的昳丽眉眼,这一刻却似乎格外的沉静温和。
他伸手将弓一递,随即从一旁的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羽箭来。
若生双手接过,这才发觉,这把弓极沉。
第183章 是谁
乌胎铁背,弓弦银白,在日光下泛出别样的光泽。
苏彧将羽箭递出,道:“试试?”尾音微微上扬,轻而缥缈。
她掂了掂手里的弓,望着乌黑的弓背说:“难得摸一回弓箭,既然有机会,自然应该试上一试。”
言罢,她从他手中把那支小箭给接了过来。
抬手,开弓。
她跟着窦妈妈跟姑姑学了一阵子,旁的长进暂且不论,这气力却的确比过去大了不少,手上的力道,使得比往常重不少。
然则这弓过沉,于她而言,用起来并不称手。
秀眉一蹙,她的手便往下沉了沉。
不远处的目标,看起来似乎极容易命中,但弓箭握在了手中,她方才知道,这事并没有她看上去那般简单。
开弓已是不易,想要瞄准,再正中红心,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若生僵持了一会,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已萌生退意。
就在这时,她身后忽然探出一双手来,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一怔,旋即便发觉手中难以拉开的弓,被轻轻松松地打开了去。
羽箭尾端,在她视线里轻轻颤了两下,“嗤——”的一声,箭矢便笔直地飞了出去。
正中。
“这把弓太沉,不适合你用。”身后的人,这才将手收了回去。
她却仍然保持着刚才射箭的姿势,僵着身子立在原处。
鼻间似乎还萦绕着他身上清冷的瑞脑香气,令她头晕目眩,手脚发麻。
苏彧却浑然不知,见她站在那不动。只皱眉说:“下回换一张弓就是了。”
她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手里的弓还了回去,摇摇头说:“还有下回?”
“权当我不曾提。”苏彧将脸转了回去,遥遥看一眼廊下趴在那举着爪子懒洋洋想要拍蝴蝶的元宝,才同若生说道,“陆立展的死,同那位裴相爷可有干系?”
若生轻叹了声:“我只知道如果陆立展不死。朝野间便不一定会出现那位裴相。”
世上的巧合。十有八九都不是真的巧合。
时至启泰元年,陆立展也不过才刚刚迈过不惑之年。
坊间也一向没有他身子状况不佳的传闻,乃至于连家名存实亡的时候。陆立展也都还活得好好的。
朝野间,无人不晓,无人不拿他当个人物。
若生想了想,还是道:“他虽死了。但陆家还在,可见他的死。并不是上头的意思。”
“陆立展是太子一脉的人,既是太子即位,他自然也不该那么容易死。”苏彧不置可否,而后冷笑了声。“何况,便是新帝心中实则对他不满,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那也不该赶在那个时候。”
新帝根基未稳,远不是该动杀机的时候。
能坐上那张椅子的人。有几个不是一路忍着熬着等着,走过来的?
太子就是再无能,也不应当立即对陆立展下杀手。
但他也的的确确抬举了那位裴相爷。
而今嘉隆帝还在位,朝堂上,也只有一位姓裴的官员。
但苏彧记得,那位裴大人,已老得走路都打颤了,据闻今年便要告老,能不能活到启泰元年,尚成问题。
若生说的那位裴相爷,在当时还十分年轻。
故而,他所知道的那个老头,便绝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一个裴相爷。
这般一来,事情便似乎走入了死胡同。
“太子身侧,如今可有姓裴的人?”若生想起他们在平州时遇到过的事,不由得蹙眉问了句。
苏彧闻言,淡淡道:“至少,明面上没有。”
若生的眉头皱得更紧,嘴角也紧紧抿了抿,而后再问:“昱王身侧,可有?”
“你能想到昱王那,已很不错。”苏彧微微扬了下唇角,淡淡道,“朝中两派,暗中水火不容,太子在昱王身侧安插人手,并非没有可能,只可惜,昱王身边,明面上亦没有姓裴的人。”
裴姓在京里,并不是十分寻常可见的姓氏。
若生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起来:“难不成,这人眼下还未在京城?”
可他既然能在太子长孙少沔登基后,直接平步青云,升至相位,可见其在太子心中的分量。这人,在太子荣登大宝的路上,必有从龙之功,且极得太子信任。
这人,真堪寻味。
“毕竟还有数年光景,他眼下还未出现,也极有可能。”苏彧并不反驳,但他的神情,却冷了下来,“但短短几年间,他便能盖过一路扶持太子的陆立展,乃至于最后站至相位,这人十分不简单。”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没有事情,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功的。
若生垂眸不语,心中对他未曾言明的话,亦清楚得很。
“你所见所知,大多浮于表面,远不够用来细细推敲。”他沉吟着,缓缓道,“你可还记得,那段日子,你被困在何处?”
若生颔首,面上神情沉稳而平静。
她不仅记得,而且已经去过了。
她说:“那地方,是北苑。”
京城以北,将出城门,有块地方,称作北苑。
宅邸地方不小,但地处偏僻,鲜少有人涉足。
且北苑时常易手,几乎年年都有新主。
苏彧凝视着她,问道:“北苑如今,在谁手中?”
“陆离。”若生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名字来。
“陆立展的儿子?”他握着一块细软的布,在轻轻擦拭着那把弓,听到“陆离”这个名字时,动作一滞。
“他身为陆相独子,只是瞧中了一座宅子,陆相焉能不许?”若生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已渐渐变了。
她还有太多事情,没有理出头绪来。
“但北苑此后,可曾再次易手,如今还不得而知。”
苏彧听着这话,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站在那,那双刚刚才握过弓箭的手垂在身侧,紧紧攥着袖口。
纤细柔美的手掌,在这一瞬间,泛出紧绷的青白色。
他眸光微沉,道:“段家的那桩命案,有眉目了。”
若生霍然抬头向他看了过去,惊讶道:“怎么说?”她虽然知道他近些日子在暗中查探那件事,但并未深想。
第184章 死了
“你那位三表姐,那日会去海棠林,是因为她收到了一句口信。”
若生蹙眉:“她从未提过。”
“并非如此。”苏彧否决,“她事后曾几次三番向人辩解,自己去那乃是因为收到了段四姑娘的口信。”
若生闻言,登时恍然:“是四表妹的口信?这般一来,死无对证,又是口信,自然人人都以为她只是说来妄图推脱的,越是反反复复提及,便越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错。”他微微颔首。
“但就算只是一句口信,也必然是有人在中间传话的才是。”若生细细一想,又不觉狐疑起来。
苏彧似笑非笑:“可那个传话的丫鬟,不见了。”
他略一停顿,接着道:“而且,从头至尾,除了她外,再没有人见过那个丫鬟。”
“她在撒谎?”若生愣了下,然后摇头说,“不,她没有撒谎。”
谎话是需要圆的。
所以一个人若要说谎,定然不会胡乱说些没有法子圆起来的话。
那日上上下下那么的多人,可除却段素云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那个传话的婢女。她说出那样的话来,自然人人都认定她是在扯谎。
但一个明摆着要说谎的人,为何要说出一个根本不像是存在过的人来?
她身为段家的姑娘,手底下难道还没有一两个忠心耿耿,愿意为她说话的人?便是真没有这般衷心的人,她使些手段也能收买下几个。
是以,她为何要说一个没有办法去圆的谎?
若生的眼神变了:“你找到那个丫鬟了?”
苏彧目光沉沉地瞥了她一眼,往廊下走去。
若生亦步亦趋地跟着。
“那丫鬟死了。”走至廊下。苏彧背对着她,忽然说道。
若生一惊:“死了?”
苏彧将手中弓箭倚着廊柱一立,顺手抄起元宝往扶栏外头丢去。
“喵——”元宝尖叫一声,动作麻利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后扭过半个身子,不满地冲着廊下的俩人看了来。
苏彧没搭理它,转过身看向了若生:“前天在西城发现的。”
若生咬了咬唇瓣。而后低低问了句:“何时死的?”
“烂了。”苏彧说。“只怕是你在段家的八棱海棠林里发现尸体的那一日,她便死了。”
若生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便是数月前的事了!”
段家四表妹,是死在春日里的。
如今。已是盛夏。
那就难怪那几日段家人上下搜寻,四处打探,却始终没有发现段素云口中那个来为段四姑娘传话的丫鬟了。
因为人,早就已经死了。
而且那个丫鬟。必然不是段家的人。
否则,依永定伯府的规矩。这人便只是个浆洗房上毫不起眼的小丫头,也该被人寻着了。
“人埋得不深,那地方土也松,前儿个下了一场大暴雨。露出了一截手指。”苏彧声音平静地说着,“发现手指的人,只觉奇怪。以为地下埋着什么好东西,结果挖出来一看。方才发现,那原来是具尸体。”
若生心惊着,问道:“既然如此,你又怎能肯定那具尸体便是三表姐口中传话的婢女?”
毕竟尸体都已经腐败了,面上容颜定然是无法分辨的。
苏彧道:“那尸体的腕骨上,还套着一只镯子,同你那三表姐所言的,分毫不差。”
“镯子尚在,那就不是因财被杀了。”若生叹息着,语气渐渐肯定,“是灭口。”
但掩埋简单,处理尸体的手法粗糙,甚至于连衣物手镯等物皆在原处,想必那凶手其实并不害怕尸体叫人发现。
胆子如此之大,其人也必然是个性情张狂的人。
她恍惚间又想起了那日自己在海棠林里见到的四表妹。
四表妹的死,亦不像是处心积虑而成。
更像是,凶手突然之间起了杀意。
“那丫鬟去给三表姐传话,恐怕也只是个障眼法了。”若生沉思着,心头原本纷乱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若我那日没有误入海棠林深处,发现四表妹的踪迹,三表姐便是最有杀人之嫌的人。”
她仰头望向了檐外的天空。
将近六月的天,已经十分炎热,连偶尔吹来的风也像是火炉子里烧出来的一般,滚烫滚烫,掠过脸颊时,总带着呼啸而过的热气,让人肌肤发痒。
耳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若生没有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空一角。
那抹蓝色,几乎要镂刻进她的眼睛里。
“我恐怕坏了某人的好事。”
苏彧闻言,忽然笑了起来:“这般说来,我倒帮了那人一把?”
他当场帮若生洗清了嫌疑,段素云自然就又成了最具杀人嫌疑的那一个。
若生听着,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微微扬了扬。
然而,也不知是望着天空看了太久,还是她方才那几个响亮的喷嚏所致,她站在那,盯着蔚蓝的天光,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双腿亦有些发起软来,连带着身子也站不稳了。
她趔趄着向廊柱靠去。
那边上倚着的乌胎铁弓,叫她一碰,“哐当”倒了下去,差点砸着了她的脚。好险苏彧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有叫她被弓给砸个正着。
若生心有余悸地低头去看倒地的弓箭,伸手来揉自己的太阳穴,蹙着眉头说:“奇怪,怎么突然头晕得厉害。”
鼻腔里,也烫得厉害。
就连嗓子,也干得紧。
她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这喉咙便难受起来。
苏彧扶着她,她又开始打起了喷嚏。
“果真是着凉了。”他一手扶着她,一手伸出来探她的额,入手滚烫。
他离得极近,姿态便有些太过亲昵。
若生晕乎乎的,站在他臂弯里,恍恍惚惚像是听见父亲了的声音。
父亲在哭,扯着嗓子喊她“阿九”。
纷杂的脚步声,不知远近,在她耳边回响个不停。
她亦气愤得紧,甩袖就走,一面同身旁婢女说,今后再不许他踏入木犀苑一步。
婢女喏喏答应着。
那是红樱。
她大步往前走,突然眼前一黑,撞进了一个怀抱。
她踉跄着往后退去。
那人便急忙上前来扶她。
第185章 病了
她在天光底下抬头朝他望去。
日光太过明媚,映入她眼帘的那张面孔上,神情模糊,然而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唤了自己一声“三姑娘”。
那声音是那样得温柔。
她极尽全力,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眉眼陌生,可那一瞬间,她看清楚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对视过来,眼神里有着令人窒息的笑意。
她立在那看着,呼吸微滞,脚下步伐难以移动。
有时候,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声呼唤,便足以叫人沦陷。从此泥淖在侧,一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
若生心头一震,忽然推开了苏彧,疾步往后退去。
单薄的背脊抵在冷硬的廊柱上,她大口喘息起来。
锦衣少年伸长的那只手,还未收回,怔愣地停留在了半空。良久,他才不动声色地将手垂了下去,点漆似的双目,定定望向了她,道:“早些回去吧,莫过了病气与我。”
若生低头垂眸,抵着廊柱艰难站立,心里头一片乱糟糟的,闻言一怔,随后却逐渐恢复了镇定。
她暗自摇了摇头,笑自己胡思乱想。
眼前的人,并非玉寅呀……
她终于将头抬了起来,视线也重新落在了苏彧身上。
杏眼微眯,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住苏大人了。”
苏彧闻言,亦微微敛目,眸光深幽,静默了片刻才道:“我送你出去。”
若生伸指揉着自己的眉心,道了声谢。抬脚往廊外而去。
头愈发得晕了起来,她走着走着,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清晨起来时,她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头似乎不大好,原还以为只是夜里没有睡好所致,哪里想到,这会再瞧。竟像是病了。
若生脚下的步子。有些凌乱踉跄起来,走得也比往常慢上许多。
苏彧就跟在她身后,见状下意识地将手一抬。就要去扶。然则这手才刚刚触及她的衣袖,他便飞快收了回来,而后忽然扬声唤了“忍冬”来,又命忍冬去喊扈秋娘进来。
言罢他又挡在了若生身前。漫然说:“且候着吧,不然依你这走法。还不知得走到猴年马月。”
若生糊里糊涂的,较起真来:“拢共不过几丈远,我便是爬也早爬出去了……哪里用得着走到猴年马月……”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却还是微弱了下去。像是心虚,又像是难受得说不上话来。
苏彧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说了句:“这等天气。也能着了凉,世间恐怕也只有你了。”
“胡说!阿嚏……”若生又打了个喷嚏。急忙背过身去。
他无奈失笑:“得了,就这样子还同我胡咧咧什么,赶紧利落些回去请个大夫仔细来看一看才是正经。”
话音方才落地,扈秋娘赶巧跟着忍冬过来了。
苏彧便看着若生吩咐扈秋娘道:“带她回去。”
扈秋娘愣了下,但见他一脸嫌弃地,又在那说:“没得烧糊涂了,半点用处也无。”
“你才没有用处……”若生的嗓子也有些哑了,可听到他的话,还是忍不住反驳了句,说完却是连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转个身就要扈秋娘怀里靠,声音软软地说,“家去。”
扈秋娘一碰她的手,滚烫的,当即唬了一跳,急忙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外去。
她生得人高马大,堪比壮年男子,力气也大,抱着若生就像是抱着轻飘飘的纸人似的,一转眼功夫就从庭院里不见了踪影。
苏彧没吭声,忽然拔脚跟了上去。
忍冬急急忙忙喊:“主子!”
他脚下一顿,转过脸来看向忍冬,问:“嗯?”
“小公子醒了,闹着要见您。”忍冬道。
苏彧暗皱下眉,到底还是转个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上回见慕靖瑶时,从她那又新取了张药方子来,使人煎了几服给永宁用了,倒是出人意料的见效。
那孩子的精神,比过去好了许多。
苏彧进门时,他正盘着两条小短腿坐在榻上,抓着一副玉作的九连环,在那翻来覆去的折腾。
见了苏彧,他抓着九连环,仰头便笑,童声稚气满满:“爹爹!”
苏彧对他只肯管自己喊“爹爹”这事早已是无可奈何,索性随了他去,闻言面上神情半点波动也无,只看向了小童手中的九连环。
永宁见状,也低头朝自己手里看去,胡乱摆弄两下,却是怎么也解不开。
小童疏淡的两道细眉,便像是大人般蹙了起来。
苏彧居高临下地看了两眼,忽然大步上前,伸出手去,三两下便将他手里的九连环给解开了。
“爹爹……”小小的永宁先是一愣,而后仔仔细细将重新落回自己手里的九连环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了又看。
“太容易的东西,玩着也是无趣,下回给你换点难的。”苏彧的口气,少见的温和。
永宁却捧着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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