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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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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彧漫然开口:“你不信我也无妨,大可以防着。”
长生一噎,僵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那日自己在林子里撞见的事一五一十同苏彧说了一遍,而后道:“想必苏大人如今也猜到了,那僧人正是我舅舅。”
苏彧微微颔首,问道:“你说另外一人的说话声十分古怪?”
“没错。”长生点了点头,十分笃定地道,“不男不女的,很奇怪。”
苏彧挑眉:“是位内侍?”
长生怔了一怔:“兴许是……”
他没有瞧见人脸,也没有见过太监,并不敢肯定,但仔细一想,那声音也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倒是内官们,不阴不阳的,平日里捏着嗓子说话,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他暗暗地想着,没有注意到苏彧和若生的眼神在那一瞬间都变得深沉了下去。
长生来回踱步:“寺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牵连其中……”他很忧虑。
苏彧却道:“十有八九没有旁人,若是寺里还有人参与其中,戒嗔不会特地带你下山,早在寺里便能结果了你,一了百了。”
长生今儿个惊了几回,已有些麻木,闻言道:“到底是什么人,连那些个可怜孩子都不放过。”
一群小乞儿,无父无母,天生天养的,到底哪里招惹到了人?
他想不通,只觉得心寒震惊。
苏彧和若生却是已经知道尸体的死因,揣测过凶手用意的,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少顷,二人走至门外,苏彧道:“若果真牵扯上了内侍,这事便麻烦了。”
第242章 内侍
丁老七跟踪戒嗔归来,亦说了戒嗔同个小太监会面的事,但离得远,只见其人不闻其声,并不知他们谈论了些什么,略加斟酌后,他道:“五爷,那戒嗔和尚在个小太监跟前唯唯诺诺的,瞧着十分不像样子。”
“哦?”苏彧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你是觉着那小太监的身份来历不寻常?”
丁老七抓了抓头发,又想点头又想要摇头,他只是觉得那场景古怪,但究竟古怪在哪里,真要他细说他却也是说不清楚。
“那小太监穿的是常服,小的没能认出来是哪府的人。”他思来想去,还是只能照实说。若能瞧见腰牌,他大抵还能辨上一辨,而今却只是一头雾水,光知道是个小太监。
日光下,苏彧的瞳色微微沉了沉,陷入了阴影中:“能养上干儿子的,不多却也不少。”宫里头的,各王府公主府的,多的是人。
他沉吟着,让丁老七退下去寻人将所见的小太监模样给画了出来。
若生此刻已回了半山寺厢房,先去探过雀奴,见绿蕉正哄了雀奴玩花绳,不由得微笑起来,并未出声便退了出来,转身去寻了慕靖瑶,说:“听说姑姑一行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慕靖瑶尚不知道皇帝一行从清雲行宫回来的事,闻言一愣,而后脱口道:“这般早?”
换了往常,那一伙子人只怕还得呆上个十天半个月。
揉了揉眉心,若生笑了下:“据闻是浮光长公主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慕靖瑶大睁着双眼睛,似有疑虑,“这倒是像真的,她一贯是太阳大了要命,天气凉了也要命的人,这身子哪里还能有好的时候?”只当着若生的面,她说起话来也并无遮掩,大喇喇将浮光长公主给讥讽了一番。
若生道:“且不去管她,他们能早日回来总不是坏事。”
慕靖瑶道是。问她:“那便择日下山吧?我瞧着雀奴的模样,似是比先前大好了。”
若生弯起眉眼:“瞧着的确是大好了,多亏了曼曼姐。”
“那是自然,你回头可得好生谢我!”慕靖瑶笑着嗔了她一句。然后摆摆手说,“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赶明儿便下山如何?我几日不着家,也不知道那些丫头有没有好好晾晒药材。”
若生闻言。哪里会说不好,自然是立刻答应下来,又同她估摸着定下了出发的时辰,这才先行告辞。
而苏彧则去寻了刑部尚书杨显。
杨显为官平平,但为人尚可,而且是朝中为数不多的中立派之一。
突然之间,十几个孩子惨死,被抛尸于半山寺附近的山沟里,乍然听去着实悚然,如此重案。杨显一听顿时脸色发白,然而他再问,当得知死的全是无父无母的小乞儿后,他的态度便变了。
他抚着长须,沉默半响,终于开口道:“恐是无人在意那些孩子的生死。”
言下之意,既无父母亲人要捉拿凶手,查明真相,这案子是否根本不必查下去。凶手能一气杀害十余人,可见穷凶极恶。这案子要想深查,定然没有好路可走。
他又道:“只是一群小乞儿罢了,寻些人去将尸首埋了,烧些香烛吧……”
苏彧眉眼不动。说了个“是”。
连杨显都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花心思,更别说旁的那群更加冷心冷肺的。不过苏彧说心寒也不心寒,他早已料到,如今来告知杨显,不过是心存一念,想着没准杨显比自个儿料想的会稍稍多点人味儿。
是以牵扯上了内侍的事。他压根一字也未提。
前者只是不愿意花费心力去查,后者恐怕就该不敢查了。
头顶上烈日灼灼,风声却已渐冷。
出得大街,苏彧拐个弯,换了个方向,不是回位于平康坊的定国公府,而是走了一条越来越僻静的小道。
他翻身下马时,率先映入眼帘的仍是檐下摆着的那盆花,因时已入秋,枝叶不复往昔葱翠,原本朵朵盛开的秾艳花朵,也尽数凋谢,只剩下零星几片花瓣,还不肯落下。
他瞥了一眼,抬手叩门。
“笃笃——笃笃笃——笃笃——”
仍是两短三长两短,总计七下。
忍冬开了门,迎他入内,正要说话,不知上哪个角落里窜出来一只猫,抢先扑进了苏彧怀里,跳得那般高,落下得也狠,偏又生得圆胖,活像块巨石,但苏彧稳稳当当接住了它。
忍冬暗暗松了口气,道:“主子可是先去探望小公子?”
“喵呜……”元宝粘着苏彧,叫唤了一声。
“药可吃了?”苏彧抬脚往里头走,转过脸望向忍冬,“元宝可闯祸了?”
忍冬笑着回答:“小公子已服了药,元宝也未闯祸,小公子很是喜欢它。”
苏彧道:“元宝这段日子便先留在这。”
忍冬连忙答应了个是,元宝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很没有,也未挣扎,乐颠颠地又被苏彧丢到了忍冬怀里。虽说忍冬跟三七兄弟俩生得像,但显然比起三七来,元宝对忍冬“敬重”、喜欢得多了。
俩人一猫很快进了永宁所在的屋子,盘腿坐在软榻上玩着九连环的永宁,一如既往,一瞧着苏彧便欢喜地喊:“爹爹!”
忍冬别开了脸去。
永宁笑着举起手中九连环一指忍冬怀里的元宝:“大猫!”
“喵!”元宝仰起头来,眯着眼睛也冲他叫唤。
苏彧上前伸手探了探永宁额头的温度,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若有所思地呢喃了句:“总算是养活了。”
不管是永宁还是元宝,到他身边的时候,都是细弱伶仃小小一只,似乎打个喷嚏就能没了,如今一个虽然还是药罐子,但会说会走也渐渐乐意笑了;一个长成了圆滚滚的大家伙……
他笑了一下,轻轻揉了揉永宁头上细软的发丝,让忍冬领着元宝跟永宁玩,自己先退了出去。
行至廊下,他靠在廊柱上。
约莫半刻钟,他站直了身子,看向前方:“难得见你换身衣裳。”
陈公公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素色常服,双手笼在袖中,声音低低地笑道:“苏大人就爱说笑。”
苏彧从怀中掏出先前由丁老七口述所画的小太监肖像,递了过去:“你认认,可是宫里头的。”
陈公公双手接过画像,对着天光展开来,小声咳嗽着,摇了摇头:“咱家虽然老了,但记性还在,宫里头的孩子,但凡记录在册的,咱家都能对得上脸和名。可这孩子,咱家不曾见过。”
第243章 插手
苏彧道:“依你看,是哪府的人?”
陈公公慢吞吞地将画像卷起,仍旧摇了摇头说:“咱家要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苏大人您还不早就全知道个一清二楚了?”然则话音未落,他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不过您这是在查什么?”
苏彧便郑重地将半山寺的事说了一遍。
陈公公听罢,很是愣了愣,过了好片刻方才咳了两声,略有些无力地道:“看来是牵扯上了不易招惹的人物。”
都是心里明镜似的人,说起话来便也都没有遮掩,陈公公说完飞快地接着道:“这事若只是底下的人办的好事也就罢了,可如果是替人办事的,那可就真糟了糕了。”
几个内侍,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陈公公一个掌印大太监,自然不会将那几个小喽啰放在眼里,可蝼蚁的主子,却不是蝼蚁,那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哪个也不好动。
陈公公望向苏彧,道:“咱家合计着帮您去查查?”
苏彧微微一颔首:“也好。”
陈公公就笑了起来,将卷起来的画像往袖中暗兜一塞,说:“小主子可醒着?若醒着,咱家去瞧上一眼,便先回去了。”
“我领公公去。”苏彧侧开半个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公公见状颇有些受宠若惊。
苏彧倒是一脸坦然自若,带着他去见了永宁。永宁当然还醒着,还在解他的九连环,已解到最后一环,将将便要成功,瞧见陈公公,他面露欢喜,但手中的事却并不立即放下,而是等到自己终于将最后一环也成功卸下,他才将九连环放到一旁站起身来,笑着喊:“陈公公!”
小小一个人儿。手足并用地要往他身上扑,极欢喜。
陈公公忽然鼻子一酸。
他说自个儿记性好,可好归好,许多旧事年份长了。便在时光里模糊了,许多事都不大能记得琐碎细节了,但他却总记得,先太子才五岁时,站在草木深深的园子里。牵着自己的手,仰着头用软糯的声音喊,陈公公,昨儿个夜里有蚊子,陈公公,我还想再多吃一块点心……陈公公……陈公公……
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死了呢?
陈公公心想,说谁想要逆谋他都信,可说那个孩子会心怀不轨行逆谋之举,他宁死。也不愿意相信。
陈公公将小永宁抱了起来,听着年幼的小童嘟嘟囔囔念叨着,却话不成句。他还太小,能说会笑,可一说得快了,话语便支离破碎。
但陈公公听得那样认真,认真得差点没能听清楚苏彧说的话。
他抱着永宁,怔了一怔,才逐渐有些回过神来,侧目看向苏彧:“您说什么?”
苏彧目视着他。意味深长地道:“公公可以提前部署起来了。”
这是个机会,难得的机会。
陈公公心中一凛,忽然呆住,说不上话来。
“距离凶手最后一次犯案。已近月余。”苏彧的口气冷冰冰的,听得陈公公莫名有些心惊肉跳,“能查的线索委实不多,如果凶手从此以后再不犯案,恐怕是难捉。”
陈公公将永宁放了下去,招呼了忍冬来看着。和苏彧并肩往廊下走去:“您的意思,咱家明白了。”
如果凶手无法缉拿归案,这桩案子是查还是不查?苏彧铁定会查,且绝不能白查。这桩案子既然牵扯上了内侍,那顺藤摸瓜找下去,一定不会落空。
翌日,苏彧便将这桩案子捅到了明面上,半山寺一片震惊,寺中的人,不管是僧侣,还是香客在验明清白之前,皆不可下山。
而若生和慕靖瑶一行人,则赶在这之前便已然下山,往家去了。
半山寺的住持方丈,跟着官兵亲自去林子外看过,骇得面色惨白,连声念着“阿弥陀佛”,他的确不知道附近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至于戒嗔和尚,一知晓山寺被官兵封锁,便急急去打听了是为何,结果说是因为有大人在林子外发现了十数具尸体,要彻查此事,他顿时便觉两股战战,想要飞逃下山。
然而山门外,有人严密把守,他想逃,除非生出翅膀来。
先前见过那小太监回寺后,他便一直惴惴难安,想着长生会不会去报官。但他转念一想,那人早就明明白白告诉过自己,纵是见了官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徒增些麻烦罢了,他便按捺下了心中焦躁,等着长生被捉。
可谁知,长生还未找到,那些尸体的事先被捅破了!
他躲在房中,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冷汗一点点从头上流了下来。
明明说好见了官也没事,可如今寺里这动静,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戒嗔心里没了底,蓦地想起那小太监说的,干爹不在的事来。
他暗道,不会要糟吧?
正犹疑着,外头已是闹哄哄,有人来捉他了。
戒嗔和尚一下子傻了眼,失了章法,连动弹也忘了。
半山寺里一片哗然,刑部也不例外,苏彧的上峰杨显得知了这事,气哄哄摔了块镇纸,嚷道:“好个苏彧,反了天了!”
他分明说了这事不必查,苏彧也答应得好好的,可转眼便越过他去将事情给办了。杨显越想越恼,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的,又差点摔了只茶盏,好在一下子心疼起来没舍得,给留住了。
想了想,他琢磨着得去告个状,杀杀苏彧的锐气。
先写封信让人送去给苏彧的亲哥哥定国公,长兄如父,他的话苏彧怎么也得听;然后待到圣上回京,他再写封折子上奏一番。
再者眼下,他得先去把苏彧拽回来,好生训斥上一顿才能解恨。
案子闹开了,能查自然是查,但苏彧这人,必须得教训。
于是,杨显便要指派个人去寻苏彧回来,可谁知这话还没说完,他便听说这案子牵扯上了内侍,而且这人,似乎还同太子有些干系。
杨显懵了,正犯愁,昱王那突然派了人来,很是关心这桩案子,连声说得查,莫要因为死的只是几个小乞儿便不放在心上,如此穷凶极恶之辈,必须捉拿归案!
第244章 办法
这般一来,哪还有不狠查的道理。
杨显连想训斥苏彧一顿的事都瞬间抛在了脑后,只同他道:“既然昱王殿下发了话,这凶手务必抓住了才行!”
苏彧仍是旧日模样,神色淡淡,点点头应个“嗯”。
那些尸体的处置手法,绝非昱王和太子的做派,凶手自然得抓。
却说杨显一见他如此,便想起那日他当着自己的面,也是这般答应不再去查小乞儿被杀一事的,登时气白了眼,张张嘴又要再强调上一遍,哪知话才至舌畔,眼前的人已是一个转身走远了。
他气极,暗自嘀咕苏彧此人面上不显,但实则一肚子坏水,兼之脾性古怪,理应有多远赶多远才是,可上头非得把人往刑部里塞,只苦了他了。杨显嘀咕过,还是决定写了信派人送去给定国公苏茂,旁的不能说道,隐晦点说两句苏彧这人未将自个儿放在眼里,行事没有分寸总不是错吧?
然而杨显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信一来一回,送到自己手里的回信,就没有一句话是他爱看的。
杨显盯着信,几乎能从那一行行遒劲有力的字迹中,看到定国公苏茂提着笔阴测测冲自己笑的模样。
他信中所言,归根究底就只有一句话——
老子的兄弟老子罩,要你娘的瞎叨叨,信不信老子回头抽你?
杨显看得眼皮直跳,想骂人,又觉得不能失了自己读书人的体面,只得安慰自己苏家都是大俗人,苏茂光会包庇幼弟,自己不能同他一般见识,更何况苏家到底一门保家卫国,老定国公又是顶好的人,就算是看老定国公的面儿,他也不能真跟苏彧计较上。
杨显再次将怨气按捺了下去。不管苏彧做什么,他只忙着应付昱王去。
倒是东宫的太子长孙少沔,开始时不时要打发个人去探听一下苏彧这案子查得如何了。也不知怎地,外头莫名其妙便传开了。这事同他宫里头的内官有干系。区区一个内官,怎敢?就是真敢,众人也得把这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主子吩咐的,底下的才敢去办。
红口白牙一顿胡说。太子气得额角青筋直冒,立即便召了陈公公来说话,问:“外头传的是哪个蠢东西?”
陈公公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恭敬地回答道:“传闻里并未道明是何人。”
太子闻言,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难受极了,霍然扬声打翻了一旁的紫铜鹤顶蟠枝烛台,而后冷声道:“苏五抓到了个阉人?”
陈公公的头低得更下了一些:“说是,还在找。”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坐倒。沉默了片刻,摆摆手打发了他出去。
事到如今,他若不让刑部查,就成了心虚,狗急跳墙,他甚至不便插手过问一句,否则都是另有图谋。
他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十有八九是长孙少渊那混账东西散播出来的。
太子一贯不喜昱王,经此一事后。可谓恨得不行。
嘉隆帝只怕后日就会入京,到那时,难免会过问苏彧手头的案子,太子心想。自己怎么也得在他过问之前择干净了才行。
他愤愤然重重一拍桌案,“不过死了几个小叫花子,也值得兴师动众捉拿什么凶手。”
自言自语了两句,他忽然站起身来,扬声唤了人进来,吩咐下去。请陆相陆立展来。
及至陆立展来,他命人送了两碗翡翠馄饨上来,便连陈公公也不让近身伺候,皆驱得远远的,只二人坐在室内。
他同陆立展是极熟悉的,待陆立展也不像是待臣子,反像是对近亲长辈,姿态恭敬,甚至于亲手将一碗馄饨端至陆立展面前,递过银筷,道:“用的鸡脯肉,不是羊肉,记着你喜欢这口,特地让厨房新做的,尝尝。”
陆立展依言低头尝了一口,笑着赞叹了句厨子手艺好。
太子很高兴,这才说起了正经事。
陆立展神色恭敬地听着,眼神里却渐渐有了些微不耐,但这不耐来得快去得也快。太子如何,他一直都很清楚,论帝王之才,昱王远胜于太子,但太子和昱王是不同的,至少对他而言,有着天大的不一样。
昱王是嘉隆帝的儿子,可太子不仅仅只是嘉隆帝的儿子而已,他也是她的儿子。
“殿下以为如何?”陆立展搁下了筷子。
太子道:“想个法子反咬老七一口?”
陆立展眉眼不动:“您也没个证据,兴许这事不是昱王的手笔呢?”
太子皱起了眉头:“除了他,还能有谁?”
满朝上下都知道,他跟昱王不对付。
父皇近些日子的心思也是莫测,底下的人也跟着心思各异,多少人等着他落马,候着昱王登台。昱王又向来是个见着机会就不肯撒手的人,还能不处处针对他?太子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是昱王干的好事。
他说:“苏家那小五,看样子也是老七的人。”
陆立展不置可否:“难说。”
“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太子垂着眼帘拾筷戳了戳瓷碗里的馄饨。
陆立展道:“由得他们去。”
太子手下动作一顿:“由得他们去?父皇不日就要回宫了!”
陆立展笑了一下,他身上书卷气极重,气质儒雅温和,但口中说的话,冷而硬:“殿下怕什么,皇上还未昏庸到那等地步,难不成他还能为个虚虚实实的小宦官治您的罪,流放您不成?”
太子怔了下。
他举起筷子又吃了只馄饨,眯起眼睛说:“您让陈公公选个人,想法子送给刑部去,他们不是要捉内侍?那咱们就先送个过去,堵了这条路,省的回头没完没了的折腾,再攀扯上您。回头皇上问起,至多也就是训上您两声治下不严,再者,底下的人自有底下的人看管,您要是将心思都放在内官们身上了,那还成什么样子?”
太子觉得甚是有理,当即便传了陈公公来,将事情给吩咐了下去。
陈公公佯装不解:“这、这没有的事,您为何……”自己给自己泼脏水。
他话不曾说完,但太子也不蠢,哪里会听不明白,只是道:“只管去办,旁的不用多想。”
陈公公喏喏应下,依言退下,也果真按照太子的意思挑出了合适的人,送去了刑部。
同一天,苏彧和陈公公也找到了那日和戒嗔会面的小太监。
只可惜,那已经是个死人。
第245章 吐露
一眼望去便知这人不是好死的,仵作仔细验过,亦道这人是被害的。至于小太监的身份,此番也有了进展。仵作为其除去衣衫之时,发现了一块腰牌。
腰牌不是寻常之物,甚至不必细查,众人也知这东西出自何处。
东宫里的腰牌,可不是谁能弄到手的。杨显方寸大乱,不曾想到这事竟然还真同太子有干系。他皱着眉头很是琢磨了一会,心里头的疑团却是越滚越大,最后终于成了一块硬邦邦的大石头,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连忙寻了苏彧来说话,一见着人面便问:“太子殿下前脚才送了个凶手来,这怎么后脚就又冒出来个死人?”
丁老七见过那小太监的容貌,一辨就知真伪,苏彧自然知道太子送来的人是怎么一回事,更何况这里头还有陈公公在:“死了的这个,才是我们要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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