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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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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一劲一抖,陆豪文失去了重心,啊!地大叫一声,身子已经凌空飞起,朝崖下落去。
落下三丈,他便吊在半空中!
这时便听一个苍沉的声音传道:“你是什么人,你说为什么到这里来?”
陆豪文大声道:“老前辈,我乃无意中到此,见两位前辈在此练功,一时好奇而来。”
“仅仅是好奇?”
“决非谎言。”
“你叫什么?”
“晚辈姓陆名豪文。”
崖上哼了一声,久无人问话,陆豪文再大声叫道:“老前辈,吊我上去。”
崖上无人答话,但却听到这两个男女俩人正在说话,男的老人道:“以为父之见,不能留他,以防后患!”
那妇女道:“爹,我们不可以这样做,他乃是一个无意中到此之人,并无杀他的必要,再说他也不知我们在此的目的。”
陆豪文一听说要杀他,不禁心里一寒,暗道:“他们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她所说的目的,为了什么?”
男老人坚声,道:“数十年的苦练守株,不要因他一人而功败垂成,这是一件太冒险的事。”
“不,不能杀他。”
“万一因他坏事,老父必因之而死!”
“爹,我想不会,他根本不知那事,我们与他无仇无恨,决不能这样做。”
崖上两人一阵争吵,尚未得到结果,陆豪文一想,大声道:“两前辈,我陆豪文乃正人君子,与两位素昧生平,岂会有伤害两位之理,快吊我上去吧!”
“爹,你听到没有?”
老人轻叹一声,道:“南儿,为父一生都依你,但这件事,我决不能依你,否则我一生的心血都可能会付之东流,我心意已决,就算这小子倒霉吧!”
陆豪文冷汗直流,他看看峰下的滚滚急流,可是被吊在半空中,又无可奈何,心中却对那老人暗生恨意,忖道:“我与你无恨无仇,因何要置我死地?”“
正在此刻,那吊住的圈索,突然一抖。
苍沉之声再度开口,道,“姓陆的,你听着!今日你虽无意而来,但老夫决容不得你活着离去,你认命吧!”
陆豪文勃然怒道:“你真要置一个无仇无恨之人于死地?”
“不错,但只能怪你走错了路。”
陆豪文狂怒道:“天下哪有人像你那样不讲理。”
“老夫置你死地自有道理。”
“我陆豪文要是不死,就有你的好看。”
圈索再次一抖,蓦然摆动起来,越摆越烈,陆豪文的身子立时左右荡起老高。
但是,那条缠住他的圈索却慢慢的松动,陆豪文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这老人的确在这根索套下的功力已足,所以运用自如,那根索套随时会松解而脱,那他岂不飞坠下大江之中,纵不粉身碎骨,也会昏绝江流之中。
他这样一想,目光急朝下扫视,看看有无可救之法。
忽然他瞥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一株矮松,粗若水桶,立时暗吸一口真气,准备应付急变。
就在这时,那老人沉声发话道:“姓陆的,那是你自己找来送死,怪不得别人。”
陆豪文一声冷笑,道:“我姓陆的如果不死,我就会劈下你这老东西的头。”
“你没有机会了,再说纵然你不死也办不到。”
那根套索又是一抖,老人大喝一声,道:“去吧!”
套索一松,灵蛇一般飞回老人的手中。
陆豪文的身子便急似飞星向下沉去!
他急切间,猛运一口真气,双臂一抖,嘬回一声朗啸。
同时一点脚面,借力一顿身子,便斜斜朝那株粗矮松干上飞去。
崖上那叫南儿的妇人急叫道:“爹爹,你快看哪!”
陆豪文早已攀住了那株虬松,毫不犹豫再次长啸一声,飞射崖顶之上。
那老人一见暴喝一声:“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套索再次飞出。
陆豪文冷哼一声,人未到,一掌已经劈出,掌风涛涌,将飞击而至的套索荡开。
身姿美妙的划身而落,抢步欺身逼向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怒声,道:“老夫活了七八十年,不信不能制住他。”
陆豪文冷声道:“我陆豪文与你无仇无恨,你竟忍心要人的命,凭这一点,今日我就要教训教训你!”
他阴魄玄功聚运八成,猛然喝道:“接掌!”
一掌挥出,排山的掌力罩向老人。
老人沉哼一声,双掌硬封。
蓬!一声巨响,陆豪文身形一晃,老人却一连退了三个大步,骇然瞪视着陆豪文。
他不相信一个这么年轻之少年。居然俱有这样高的功力。
他的老女儿南儿一掠到了她爹爹的身边,低声道:“爹爹!”
“不要说话,帮我收拾他!这姓陆的小子,为父认定他必是有为而来。”
陆豪文听了有气,冷声道:“你这老东西,枉活了七八十年,怪不得有人说,人活得越老越该杀。”
“你不可以这样欺人。”
南儿阻止陆豪文说下去,语调一变继道:“我父女并非一定要杀你,但也有不得已之苦。”
“什么不得已?我陆豪文与你们风马牛不相及,只是一时见你们以套索练功之法,十分好奇而已!”
“那么为了何事到这江边来的。”
“我高兴。”
“你知不知这江中……”
南儿的话尚未说完,白发老人大声道:“南儿不要与他说那些!”
陆豪文心里一动,暗道:“这江里有什么秘密?他们用套索就是为了江中的有什么……”
顿时他想起了“金牛负刀”之事,觉得与他们用套索之举正好相合,不禁恍然啊了一声朗声笑了起来,大声道:“我已经知道了!”
白发老人喝道:“你知什么?”
“哈哈!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要杀我。”
白发老人与南儿一凛,同时急问道:“真的?”
陆豪文脸容一肃,道:“我曾听人说扬子江兵书宝剑峡‘金牛负刀’这事,两位前辈苦练套索绝技,可是要擒牛取刀?”
白发老人一声怒吼,道:“小子,老夫更容不得你了!”
猛地,他一挫身,双掌以全身之力连劈三掌,掌掌裂石开碑!
南儿也叱道:“陆小哥!这就怪不得别人了,我父女在此苦练三十年,为的就是三年才有一次擒牛的机会,决不能因你而传扬江湖,引来江湖人的争夺,只怪你知道得太多!”
她双掌一搓,也攻了过来。
陆豪文看看白发老人的掌势已到,猛然一声大喝:“我先教训你!”
“血浪三叠”的至高掌法递出!
嘭!嘭!
双掌一接之下老人连连退步,可是陆豪文的三叠掌,精英在后,前面两掌将老人的掌力化去,第二掌跟着打到。
疾似奔电。
南儿一声惊叫:“爹爹留神!”
陆豪文的掌势已切向老人的胸前,神仙也难以躲过这一击。”
猛地一股淡如轻烟般的人影,带着一道骇人的轻风迎面撞向陆豪文。
陆豪文大吃一惊,猛然强自撤掌,身形一横,但仍被那道劲风撞得一连退了四五步,目瞪口呆的望着老人。
老人显然也是惊愕莫名的怔立着。
但是蓦地发出了一声厉吼,神情十分激动的道:“你,你引来了江湖人。”
陆豪文不言也不动,静静的盯着他。
老人又喝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豪文哼了一声,道:“显然此人是暗助于你,否则你休想逃脱我那一掌之厄!”
老人暴声道:“我不要什么人帮助,天下无人能助我。”
陆豪文不愿再与他纠缠下去,冷声道:“我本与你们素昧生平,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
他展步而行,想离崖而去,因折腾了许久,他更感到饿极!
“站住!”
老人不晃身挡住他的去路。
“你想怎样?”
“你不能走。”
“你管不着。”
老人忽然由无比的激怒渐渐转成悲戚之色,这种表情看在陆豪文的眼中,他心中暗想:“此老必定有何种原因必要获得‘金牛负刀’不可,可惜他不愿说出来!”
南儿忽然道:“爹爹,我看他并非坏人。”
“你知道什么?”
陆豪文轻轻一笑,道:“老前辈,我想你是必定要擒牛不可!”
“不错。”
“你可告诉我为了什么?我陆豪文亦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必了!”
陆豪文举步就走,愤愤的道:“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老人怒道:“你不能走。”
陆豪文毫不理会,老人前身一拦,陆豪文一声沉喝:“走开!”
他单掌一挥,一股狂飙挥劈而出,蓬!地一声,老人跄踉退了三步,陆豪文脚下一点,便要飘身而起!
老人那条套索呼的圈了过来,陆豪文身形一闪,冷声道:“你真要再不识趣的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老人怒吼道:“只要你发誓不说出老夫父女擒捉金牛之事,老夫放你离去。”
“办不到!”
南儿大声道:“爹爹让他去吧,相信他不会告诉人的,纵然告诉别人,对金牛也无可奈何。”
这老人竞执拗得一点也不通情理,他怒叫道:“不行,他不能离去!”
陆豪文不予理睬,又要飘身而起,那叫南儿的妇人一个掠身,欺进他身前。
陆豪文道:“你也想来拦阻我?”
“不,我想将事情告诉你,我们父女想擒捉金牛只是要救我的母亲脱离苦海,我们在此已经数十年,可谓一生就是为了这一件事。”
陆豪文诧道:“救人与金牛有何关系?”
“因为金牛角性能脱胎换骨,它更是一种名‘虺’的淫兽的克星,我母亲就是中了‘虺’的毒,致弄成终生难以见人。小哥……”
南儿叙说这事时,低婉凄凉,但她话中未说完,陆豪文蓦地哈哈大笑,道:“你们为何不早说?早说岂非没事了,我问你,血牙婆婆可是你的母亲?”
老人与南儿愕然惊住了。
陆豪文笑道:“血牙婆婆与我相认,而且……”
他正要说出血牙婆婆正与他同行,峰顶之上无巧不巧一日大石突然飞来,朝陆豪文的头顶压到。
陆豪文身形一偏,那块大石轰隆一身撞得石屑飞射。
正在此刻,陆豪文忽听到血牙婆婆传音道:“陆豪文,你要说出老身的行踪,看我不打碎你的骨头。”
陆豪文恍然刚才掌劈老人之时,一道劲风陡如其来,原来是她,这真是一件太巧的事,居然在此地遇上了血牙婆婆的丈夫和女儿。
那老人陡地大声问道:“你与秀真认识,她现在哪里?”
陆豪文笑道:“是的,我与血牙婆婆认识,我差一点死在她的手里,好在她网开一面,放我一命,居然成了朋友。”
血牙婆婆又传音,道:“朋友,谁是你朋友?”
老人想了想,道:“金牛明晚就在下面江中现身,每三年一次,准时不误,我父女能不能将它擒住,还未可知,因此丰力大无穷,我也只要将它的角取到一只就如愿以偿了。”
陆豪文笑道:“到时晚辈如有便,必助前辈一臂之力。”
老人因陆豪文认识血牙婆婆,态度完全转变,前后判若两人,可见他爱妻子之深,陆豪文也深为感动。
老人苦笑道:“不必了,只要你不将此事传于人就可以了。”
陆豪文笑道:“决不会的,前辈放心,前辈之精诚,可感天日,必能擒伏金牛,为夫人疗伤拔毒,洗尽沉疴,恢复她之本来面目,晚辈先为之贺!”
“谢谢!”
“我走了!”
南儿大声道:“再见到娘时。请告诉她说南儿十分的想念!”
“是!是!我必定传到!”
陆豪文飘身上岸而去!
入暮之际,陆豪文回到血牙婆婆约定之地,一见面血牙婆婆首先拍拍两个耳光打得陆豪文跄踉两步,正要发作。
血牙婆婆怪笑两声,先开口道:“小子,你打了他两掌,所以我也打你两掌。”
陆豪文气道:“你是说你的丈夫吗?可是他将我吊在悬崖之下,几乎丧命,你可曾见到呢?”
“见到了,你尽管也将我吊了起来。”
陆豪文又气又笑,摇摇头道:“算了吧!现在去办你的事就走吧!”
血牙婆婆摇头也道:“我们不走了!”
“怎么呢?”
“我们要去的地方你已经去过,我要办的事也是擒那金牛,这也是我一生的愿望,你的功力大可助我,不过你不可存贪念!”
“那是当然!”
“金牛角与金牛内丹为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届时如有人介入,格杀勿论!”
陆豪文皱眉道:“‘金牛负刀’并非近来之传说,为何这次会有武林人来?”
“哼!你怎么知道以前无人谋此至宝?不过金牛已经通灵,而又不能击毙了它,所以无人得手而已!”
陆豪文点头道:“我既然答应过你总得要守诺言。”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地势吧!明天晚上金牛现身,他们以飞索套住牛角,我们就去制服它。”
血牙婆婆说罢飞身而行!
陆豪文疾掠跟去。
血牙婆婆并非从原路到达南儿父女的崖上,而是崇岭之间,左转右弯,突然进人一个山洞之中。
“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呢?”
“跟我来吧!”
陆豪文只得跟随而行,洞中暗黑如漆,血牙婆婆伸出一只手来牵住了陆豪文的衣角,道:“我相信你在此处不能见物,而我却在此洞中存身数十年,所以轻车路熟。”
“你在此住了数十年!”
“谁来骗你?”
他们进入洞中,约行数十丈,忽然听到水响之声,再弯了两转,前面已映来水光。
血牙婆婆道:“到了,今天晚上和明日整天,我们就在此存身。”
原来这个山洞并没有洞底,洞的这一头,就在江岸之旁,但见江水滔滔,湍急狂激。
血牙婆婆坐了下来,同时对陆豪文,道:“你坐在我的身边吧,明夜他们擒金牛,如力有未逮,你得现身助他们一臂之力,告诉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我会杀你!”
陆豪文打了个寒噤,也未答话,正要坐下调息,突然上流几声水响传来人声。
陆豪文和血牙婆婆同时转头望去,一条双帆大船顺流而下,到了两人停身之前江面之上,居然抛锚将船定住在江心之中。
血牙婆婆先就沉不住气,低声对陆豪文,道:“你看他们也是为金牛而来吗?”
陆豪文答道:“你看呢?要非为了此事,他们在此抛锚为何?”
“哼,那他们是来自寻死路。”
“怎么?你也想吸他们的血吗?”
“兵书宝剑峡中的金牛除我之外,任谁也不敢稍存梦想。”
“无主之物,人人有份。”
血牙婆婆冷冷的一声怪笑,站了起来。
陆豪文急问道:“你想干什么?”
血牙婆婆陡地一声厉笑,使人心惊胆战。
那艘大船之上,突有人喝道:“是谁在哪里鬼叫鬼叫的?”
船中走出了三个商人打扮之人,可是从那发话之人的语气听来,分明这条船上是一些武林人。
血牙婆婆厉声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到此何事!”
“大江之上行船,谁管得着?”
陆豪文猛见血牙婆婆目射凶光,连忙大声喝道:“大江之上,何处不可泊舟,你们偏要在这兵书宝剑峡中停船,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否则恐怕连性命都要丢在这里。”
“你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为你们着想。”
“如果我们不听?”
陆豪文实在不愿见血牙婆婆杀人,又道:“你们可知道血……”
他“血牙婆婆”几乎尚未出口.血牙婆婆猛然厉叱道:“小子,你不要管我的事。”
她双臂一抖,厉啸一声,已自掠空飞起,纵人江中十几丈外,中途在水面轻轻一点,第二次掠身,扑向大船之上。
陆豪文狂声叫道:“你们还不逃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血牙婆婆早已扑上了大船,船上商人打扮之人一声惊骇的大叫,栗声道:“血牙婆婆!”
“哇!哇”惨叫之声与江水之声交织,令人心寒!
只听血牙婆婆怪笑了几声,反身已扑回洞中。
陆豪文怒声,道:“你统统杀死了他们?”
“这是我一向的作风。”
“哼,你这恶魔!”
那条船在游动了,船上没有半丝声息。
血牙婆婆冷笑,道:“那是一条死人船。”
陆豪文这时才发觉自己在和一个吃人的恶魔在一起,他不敢再看血牙婆婆一眼,看见她可能会使他呕心。
他正在此刻,另一船来了,船上立着两个老道士。
陆豪文凝神一望,这个老道士白发银眉,他心中一动,暗道:“这两道是不是华山的白眉道士?他们也是为金牛而来吗?”
但是白眉老道,驾着轻舟,并未停留,顺江而去!
血牙婆婆冷哼,道:“他们要停下了,我照样置其死地!”
第三条来了,上面之人却是神刀教主白巩,袁清和白英,他们一现身,他心中急跳,希望他们不要停下来!
他们过去了,陆豪文才深深的嘘了口长气。
这一晚上过去了七船之多。
陆豪文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今年金牛负刀现出江面,却来了这么许多江湖人,难道这是巧合,那是不可能的事。”
正在此刻,第八条船来了。
这一条船却是从下流而上,因此船行甚慢,船上站着的人陆豪文一眼便看出是东渡仙翁。
他心中一动,对血牙婆婆,道:“你不觉得今年金牛现身,引来这么许多江湖人有点古怪吗?”
血牙婆婆哼了一声,道:“都是来送死的。”
“我觉得有打听一下何以江湖人纷纷而来的必要。”
“你想要怎样打听?”
“这还不简单!”
他低啸一声,道:“仙翁请到此处一叙!”
东渡仙翁呵呵应道:“是陆豪文吗?我知道你必会闻风而来。”
他的船慢慢靠向江岸。
血牙婆婆咯咯一声怪笑,道:“陆豪文,你还有别的用意?”
陆豪文一惊,道:“你以为我引来助手要对付你吗?不,我陆豪文还不是那种人。”
东渡仙翁的船已停在岸边,他步上岸,陆豪文叫道:“仙翁,我在这里!我先为你引见一个故人。”
东度仙翁呵呵道:“谁?”
他已走至陆豪文之前,转头一看血牙婆婆,猛然退了一大步,嘿的一声,随着呵呵的大叫,道:“你是真老乞婆还是假老乞婆?”
东渡汕翁还以为血牙婆婆是千手神龙所扮。
血牙婆婆咯咯笑道:“老不死的东西,你居然还在人世?”
“老乞婆,你到底是真是假?”
陆豪文见这两个五十年前就已相识的前辈,暗暗好笑,轻声道:“仙翁,她不是吴叔叔!”
东渡仙翁一听全身一震,忽地飘身一掠退回船中,双目直瞪着血牙婆婆,惊声道:“老乞婆,真是你吗!”
血牙婆婆满口血红的牙齿,突出唇外,道:“你怕什么?”
陆豪文也笑道“仙翁,晚辈想请教一件事,这是与这位婆婆前辈有切身之关系,请仙翁赐教!”
“陆豪文你怎么酸腐起来了呢,不问可知必是金牛之事。”
陆豪文摇摇头,道:“金牛负刀,晚辈已知之甚详,不明白的是金牛现身,每三年一次,往年并未听人在意此事,为何今年金牛现身,却有这许多的武林人前来?”
东渡仙翁呵呵道:“陆豪文,金牛之事,我看你一无所知。”
陆豪文奇道:“这怎么说?金牛角与内丹乃武林珍宝,它背上尚负有一口刀,锋利至极,所以武林人对金刀钦羡不已!”
东渡仙翁呵呵大笑,道:“你错了!大错特错。”
此话一出,血牙婆婆双目中忽然射出两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她出手似电,一下抓住了东渡仙翁的手臂,厉吼道:“你怎么说?”
东波仙翁用力抽回手臂,但血牙婆婆抓紧不放。
东波仙翁脸色一变,沉声道:“老乞婆,你想怎样?”
“我要你把话说清楚!”
陆豪文也暗暗为东渡仙翁的话感到纳罕,连忙接口道:“仙翁,只是你说的话别人不懂,‘金牛负刀’此刻说来已非传闻,有人已见过金牛,何以晚辈说得不对?”
东渡仙翁望着血牙婆婆道:“放开!”
血牙婆婆道:“你把话说明白!”
东渡仙翁陡地脸色一寒,双目精光暴射。
陆豪文知道事情不可弄僵,大喝道:“放开,仙翁请息怒。”
血牙婆婆这才将抓住东渡仙翁的手放开。
东渡仙翁冷哼一声,道:“谁要想胁迫我老人家,就休想要我吐出半个字。”
陆豪文紧道:“仙翁,婆婆前辈因此事太过重要,一时激动。”
血牙婆婆不作声。
东渡仙翁随即脸色稍霁,轻笑一声,道:“老乞婆,难得你居然也会让步,我就告诉你吧,兵书宝剑峡中的金牛根本就不是真的。”
陆豪文与血牙婆婆同时惊问道:“怎会呢?牛既不是真的,每三年浮起江面一次岂非太过玄虚了!”
“你们听过‘无缘老人’这武林怪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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