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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卜妙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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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可人儿,就连孙勤和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脚也放了下来。
“这个小姑娘,是谁?”
雪大片大片的往下掉着,撑着伞站在树下的乙儿好像被隔开在另一个世界的仙子,一时之间孙佳玉也忘了要回答。
“雪,要停了。”
直到乙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喃喃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孙勤和眉头一皱,怎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脑子却不太好使?
这么多日未停的大雪,他从一开始的翘首以盼到现在已经麻木了,只是不停的做好巡视工作,不能让灾民进城,也不能让更多的灾事发生。
同样这样想的还有孙佳玉,她之前问过乙儿接下来的天气,而乙儿却说气象瞬息万变,不可说。
她应该早就想到了的,之前的几次都是巧合吧,毕竟哪里会有人次次都能说得准天气的呢?
尤其是这个人之前还受过重伤,摔坏了脑子失忆了,就算她真的之前会,现在也不一定还记得了,她竟然真的信了春兰的话。
现在也是自作自受的下场,孙佳玉咬了咬下唇,脑袋一片空白,她到底该怎么办?
“风来了。”
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三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乙儿的身上。
她从树下一步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大雪就落在她的身侧。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在说的是什么意思,乙儿竟然一个松手,手中握着的伞柄瞬间垂落在了地上。
孙佳玉心下一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下着大雪,不可以的。”
就在三人的注视下,乙儿的嘴角微微的一扬,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伸手指了指天空,“看,雪停了。”
孙勤和只觉得脖子间一阵寒风吹过,再抬头往天上看去,天空乌云密布但是雪却真的停了……
孙勤和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低下了头,不过一瞬又睁大了眼睛再次抬头,雪竟然真的停了!
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孙佳玉和春兰,刚刚还在连续不断的下着的大雪,怎么会一瞬之间就停了呢。
再回头去看,乙儿的身上一片雪花都没有沾上,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把还跪在雪地里的春兰给拉了起来,嘴里还在喃喃着:“风来了,雪停了。”
孙佳玉看到乙儿站在她的身边,才控制着让自己静下心来,雪停了,父亲总该相信乙儿的本事了吧?
“父亲,雪已经停了。”
因为刚刚淋了雪冻得有些发抖,颤抖着声音把孙勤和从震惊中来了回来。
“你说什么?哦,雪,雪真的停了!”
孙勤和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太好了大雪终于停了。
一想到刚刚孙佳玉说的有奇人,心里又激动了起来,这世间果真有能看天知天象的奇人!
激动的搓了搓手,如果他真的有了这个奇人,以后还何愁什么加官进爵了!
“为父的乖女儿啊,快快快,你快让为父见见那位高人,这也太神奇了!”
在孙勤和看来,这个小姑娘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高人奇人的,倒是有可能是高人座下的童子,也就能理解为何生的如此好相貌了。
孙佳玉奇怪的看着自己父亲,乙儿刚刚不是才露了一手,怎么父亲还要问高人在哪呢?
这么想着,还是伸手指向自己身边的小姑娘,
“父亲,她就是我说的高人啊。”
☆、10。暴雪(十)
孙勤和期待的顺着视线看去,正好看到眼前的小姑娘正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说的高人就是她?”
孙佳玉笃定的点了点头,“父亲,您刚刚不是看到了,她说雪停,大雪就真的骤停,当日也是她说屋子会突然坍塌,方才救了女儿的性命。”
孙佳玉说的万分诚恳,可换来的却是孙勤和不满的皱眉。
“胡闹!你既有心要将高人引荐为父,又为何要拿此等小女来糊弄为父!你真当谁都是傻子吗,这可不是你们过家家的把戏!”
严厉的训斥之后,孙勤和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如果说真是高人不愿见他,才派弟子前来试探,那他岂不是反而得罪了高人?
说完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停顿了片刻,心下又觉得刚刚语气强硬了些,清了清嗓子声音又软了下来。“若是这位女弟子是高人座下门人,那可否代某转告高人一声,某诚心求见高人,若能得见实乃万分荣幸。”
这话是看着乙儿说的,她原本在发愣,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木讷的看着孙勤和。
他是在和她说话吗?
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孙勤和心里一个庆幸,确定他刚刚想到的肯定不会出错了,这个小丫头肯定是高人的门下弟子,还好刚刚没有对她恶语相向。
果真是高人身边的弟子,不然又怎会生的如此好相貌。
“是的,若是高人有什么要求,只管向某提,只要某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乙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在所不辞啊,还以为有什么有趣的东西,那可真是没意思。不再去搭理孙勤和,扬起脑袋看向乌压压的天空,还是这变化万千的天象更有趣些。
孙佳玉看到父亲的反应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不信有高人,而是根本就不相信能说准雪起雪停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少女。
何止是父亲不信呢,当初她又何曾想到这个看着痴傻的漂亮丫头,竟然会有这等滔天本事。
可是孙勤和不信,她还能去哪里给他变个高人出来不成?
在孙勤和看来,这个丫头又是摇头又是看天的古怪的动作,反而更印证了他的想法。
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必是心中有所求,听到他应允了条件,肯定会一口答应相见,可见真的是无欲无求的得道高人。
刚要窃喜自己做事稳当,没有错过高人,一抬头却看到大女儿正一脸无措的看着自己,又觉得很是无趣。若是此时玉娘能出口在这丫头面前美言一二,凭她们的关系就事成有望了,只可惜他的大女儿根本就不谙此道。
顿时泄了气,怎么就让这个无用的女儿撞上了这等机缘,若是小女儿沅娘那可就机灵多了,定能助他心想事成。
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孙勤和看着面前的三个毫无反应的小女娃,一时之间无计可施。
而且他堂堂一个知府刚刚已经低声下气的求见了,竟然还被他们给晾在了这里,有些恼羞成怒的甩了袖子要走。
就在此时原本仰头看着天的乙儿低下了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口里还在喃喃着什么。
别人恐是不了解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春兰知道,每次只要乙儿发现了什么了不起(有趣)的事情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就像是她曾经在说暴雪将至,房子会塌,雪要停时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只是可笑的是,每次她说的这些话都没人相信。
“天,放晴了。”
孙勤和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明明还是乌云盖日,低压的云层好像下一刻就会撕开裂缝下起大雪来,哪里来的天晴?难道刚刚都是他的错觉,这人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娃?
一想到到衙门里堆积如山的事情,以及越来越多因为大雪引发的灾情就一阵头疼,顿时烦闷的连休息都没心情了。
“真是无的放矢,这般的天气何来的放晴之说,这会不过是天公打盹,不出一刻钟这大雪又会继续下的。”
“天,放晴了!”
孙勤和停下了脚步,对于高人的这件事又半信半疑起来,刚刚莫不是巧合罢了?“好,既然你如此的有本事,那你倒是说说,天要放几日晴,之后可还有大雪?”
他以为这丫头肯定不敢回答了,没想到小丫头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有,七日之后,冬雷震震,暴雪压顶,需,早作防备。”
孙勤和一听到冬雷二字再无法淡然了,额头的青筋直跳,“放肆!休得胡说!冬雷也是你这黄口小儿可说得的?”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失言,冬雷啊!怎么能乱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那就糟了,“这话不许再对他人说起!今日之事全当我什么都没听见,若是再有下次,别说是什么高人,就算是我的女儿也别怪我不客气!”
孙佳玉被突如其来的怒骂声给吓得浑身一抖,这是怎么了?
方才父亲不是还好好的吗,是哪一句话让父亲如此的震怒,再去看他,孙勤和已经抄着原路径直往府外扬长而去。
孙佳玉的身体一软,要不是被春兰给扶住整个人就要跌坐在雪地上。
“这可如何是好?”
主仆二人带着乙儿回了院子,虽然及时的换掉了湿透的衣服,但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着了凉,孙佳玉又病倒了。
而与此同时,柳氏也很快的知道了孙佳玉半路拦孙勤和的事情。她本来都换好衣服准备了饭菜要等孙勤和一同用晚膳,结果就等来了孙勤和回衙门的消息,气得砸了一整套的茶碗。
“娘亲息怒,万可不能为了此事而气了自己的身子。”孙佳沅在一旁娇嗔的安抚着柳氏。
只是,孙佳沅也不高兴,但是她不高兴的是没能见到孙勤和,父亲可是答应了要给她带好玩的东西,都怪大姐姐,现在连父亲的面都没有见到,过几日不下雪了苏四娘来找她玩可怎么办?
“还是我阿沅懂事,你大姐姐近年来是越来越有主意了,亏得我还好心给她物色好人家,我看这做人最是好心要不得,到头来都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孙佳沅不喜欢听这些没意思的东西,只能附和两句,脑子全是上哪找好玩的东西,好应付苏四娘,说了没两句就毫无心事的回了自己院子。
看到自个女儿这幅没心眼的样子,柳氏更是气得心肝儿疼。
柳氏身边的大丫头红棉一边给柳氏捏着肩,一面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说话,“二姑娘到底是夫人捧在心头娇宠的,自然是不谙世事,就算真的有什么旁的事,也有夫人替姑娘撑腰不是。”
被红棉这么安抚着再加上肩上这么不轻不重的捏着,柳氏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沅娘心思单纯,有我在倒是不怕会有什么人敢欺负到她头上。”柳氏停顿了片刻,又继续恨咬牙切齿道:“只是这孙佳玉着实的可恨,以前不觉,现在是越发的和她死去那个短命娘一样的可恶,尤其是最近连她身边的丫头都敢与我顶嘴,还敢咒我。现在更是可气,竟然还敢跑去老爷跟前多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竟然把老爷给气回了衙门!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有这等恶人作祟。”
红棉听得眉头一跳一跳的,其实大姑娘这些年在府里谁都知道她的性子懦弱可欺,全部是柳氏嘴里的样子。
但谁也想不到大姑娘竟然真的会去拦孙勤和的路,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夫人又给她下了什么绊子,她终于忍不住要去老爷去告状了,没想到不过一刻的功夫,大姑娘就把老爷给气跑了。
这可就不是告状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夫人莫生气,您这几日为了大姑娘院子的事,已经忙得食不下咽了,可不能再气坏了身子,那咱们这一大家人可指望谁啊?”
“还是你说的一两句话能入耳,我这么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这个家,却还有人不领情!还好老爷是个明辨是非的,不然就这一遭,外人要如何传我?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亏待了她秦氏的女儿,这可真真是让我心寒啊!”
柳氏只要一想到孙佳玉带着那个漂亮的丫头,还去和孙勤和说话,心里就咬牙切齿的恨,她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后院可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妾室盼着她不好,就算是为了阿沅,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倒下的。
“好在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夫人的为人谁还敢怀疑呢。不过夫人也莫怪奴婢多言,往日里大姑娘可是胆小谨慎的很,最近却有些变了,依奴婢看,怕是事有蹊跷,夫人也不可不早些提防啊。”
红棉的几句话倒是点醒了柳氏,说来也确实是奇怪,孙佳玉以往虽然是讨厌,但确实是没有这样的胆子做这种事情。
除非,是有什么人在怂恿她!
柳氏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了,到底是谁,竟敢在后头搞鬼。
柳氏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真是脑子糊涂了,竟然忘了那个长得格外漂亮的傻子了!
如果真以为那只是个傻子,那她才是个名副其实的傻子呢!
“是了,也怪我近几日都在忙修葺院子的事,竟险些要被这些小雀啄了眼,你去代我走一遭,把孙佳玉跟前那个小傻子带来。”
☆、11。冬雷(一)
孙佳玉自从回来之后就病倒了,春兰急得没办法,去找柳氏,柳氏身边的丫鬟推说夫人很忙,摆明了就是不愿意管,要让孙佳玉自生自灭。
周大夫来了一次,许是怕得罪柳氏,只抓了几幅草药吃过之后孙佳玉的病情也没有好转,还是一直浑浑噩噩的说着梦话。
身上的家当都又都拿去买通小厮打听老爷的行踪了,哪里还有钱可以打点这些牛鬼蛇神的。
原先的夫人还在的时候,这些丫头仆妇哪个不是拥前呼后的往孙佳玉的跟前蹿,现在柳氏得了势,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
恨不得各个都上来踩上几脚,除了春兰一家从小得秦氏恩惠真心相待的,谁又愿意为了一个失宠的姑娘得罪柳氏的。
春兰默默的流着泪,端着药碗坐在床前给孙佳玉喂药。
乙儿就站在屋子里看向窗外,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呢?
屋子外头天光大亮,从那日之后天就如乙儿所言的,天一直都在放晴,再未下过片刻的雪,但是还是无人相信她所说的,七日之后将会有冬雷和暴雪。
而她却忘了,曾经和她说起冬雷的人,还告诉过她:“天冬雷,地必震。”
若是在孙勤和的治理境内,真的出现了冬雷这等不详之兆,岂不是预示着当今圣上为政不仁,将会有灾祸并起?
到时真的东窗事发,他作为这太原的知府,就会首当其冲,别说是官位不保了,就连这项上人头和全家性命都保不住了。
所以孙勤和是宁可日日暴雪,也不愿意相信会有冬雷。
而自从见过孙勤和之后,春兰对乙儿的态度也变了,原本她献计也是想着借助乙儿的本事,能帮一帮孙佳玉在孙府的处境。
没想到乙儿竟然惹怒了老爷,孙佳玉还为此生了重病,春兰的心里是恨死她了,总觉得她是故意为之。
但一想到她救过自己和孙佳玉,再看到乙儿就是又恨又怕,一连几天连话都没和她说过一句。
平时这个时候,乙儿都是在屋里画画,画好之后孙佳玉就会来看。
乙儿和往日一样,不同的是她今日画完了一副孙佳玉的小像,孙佳玉还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拿着手上那副栩栩如生的画像,走到了孙佳玉的床前,习惯性的举了起来要给孙佳玉看,却没有得到想到的回应。
“怎么,不醒?”
春兰看到她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心里就是一股子的气,她还有脸问孙佳玉为什么还不醒,如果不是她在那胡言乱语,又怎么会被老爷责怪,姑娘又怎么会病成这样。
“你还有脸问这话,若不是你,姑娘怎么会成了这幅模样,要是姑娘醒了便罢了,若姑娘一直不醒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乙儿皱了皱眉,若是不醒?
她的脑海里突然的就闪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是谁也像孙佳玉一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床前坐着那个总是出现在她脑中的男子,一身青衣手上还抓着一管长萧背对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可乙儿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绝望。
仅仅只是回忆着,就觉得心口一阵抽痛,难过和悲伤的情绪几乎要淹没她的口鼻,为什么会这么痛苦,这就是难过吗?他们到底是谁,和她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就在乙儿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有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入怀,让人安心的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乙儿不哭,我在你身边。”
等到乙儿再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蹲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抱着脑袋,眼角竟然真的有泪水,而身边哪里有什么其他人,刚刚那些不过是她的想象。
伸手沾了一点眼角的泪水,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指上的液体,这就是刚刚那个人说的哭吗?
春兰看到乙儿和往常一样的发病,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扶她起来,但一想到孙佳玉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直到她自己从地上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乙儿歪着脑袋看向躺在床上的孙佳玉,她和刚刚看到躺在床上人好像不同,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低声的喃喃:“心药,还未到。”
“你说什么?什么药还未到?”春兰敏感的听到了些什么,又因为声音太轻没有听清楚,焦急的又问了一遍。
还不等春兰仔细问清楚,就看到门外红棉带着两个身材壮硕的丫头,径直走了进来。
“哟,大姑娘这是还没好些吗?春兰妹妹也真是辛苦了。”
春兰捧着药碗的手有些颤抖,难道这是柳氏准备要事后发难了吗?
“是红棉姐姐来了,可是夫人想念大姑娘了?您快些坐着,我去给姐姐倒茶。”
红棉好笑的看着春兰伏低做小的模样,她不是孙家的丫头,是柳氏嫁过来时带的自家丫头,平日里也最为忠心,连带着对孙佳玉整个院子都不对盘。
“不用麻烦了,也不知你这屋里的茶水干不干净,别是喝了一会回去还要闹肚子,这可就划不来了。”
春兰勉强的挤了个笑脸,以前她们不在一个院子里不用经常碰面,而且就算碰见了也是当着孙佳玉的面,这些下人总算是收敛一些,可孙佳玉一病倒,他们就没了顾及,首先吃罪的就是春兰了。
红棉象征性的走到孙佳玉的床前看了两眼,表示她代表柳氏已经来看过孙佳玉了。
“我瞧着大姑娘这身体也没什么问题,怕是你这丫头年纪轻小题大做了。不过这我也就放心了,回去告诉夫人也好让她宽宽心,莫要整日的为了大姑娘担忧的连饭都吃不下。”
这可真所谓睁眼说瞎话了,但凡张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孙佳玉满头的虚汗,脸色也是苍白的吓人,哪里能称得上没问题的。
但又能怎么办,她已经求过两回了,周大夫也看过了,药也吃下去了,可孙佳玉就是没有半分好转,到底问题在哪里呢?
“夫人心善怜惜姑娘,还望红棉姐姐好好宽慰夫人,莫要太过伤心了,可要万万保重身体才是。”
红棉抿着嘴趾高气扬的笑了笑,“既然大姑娘没事,那我就回去给夫人回个话。”
春兰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红棉只是单纯的来看看大姑娘的病情的,这就好……
可春兰还未松懈下来,就听她继续道:“只不过,来的时候,夫人交代了,要请大姑娘身边的这位妹妹同走一遭。”
春兰一愣顺着红棉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床前手里还拿着画的乙儿。
乙儿一动不动的站着,身姿笔挺,一双眼睛木讷的看着她们,好像他们说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
春兰很想说这人你尽管带走,可明明心里恨得要死,话却说不出口。
是啊,这到底关乙儿什么事呢?
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窥视她的能力在先,再到要推荐她给老爷,都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想要改变孙佳玉和自己的处境。这都不是乙儿自己想做的。
她不过是看到孙佳玉昏迷又得罪了老爷,心里害怕的不行,想要把责任都推卸到乙儿的身上,好像这样她自己的罪恶感就会减少。
可乙儿又何其无辜呢,是啊,她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心思重到故意说这种话来牵累她们呢?
春兰下意识的开口求情,“这……红棉姐姐,这丫头她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姑娘也免了她在跟前伺候,夫人要她做什么呢?”
“她是不是什么都不懂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忘了什么,主子要做什么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来管的吗?夫人说要找她有事,那就是请她过去什么都不干,也轮不着你来过问。”
春兰被说的哑口无言,她确实是没有资格管这些,但是下意识的就想要袒护这个傻子。
“红棉姐姐,您要不和夫人说一声,她毕竟也不算是府上的丫头,算起来倒像是大姑娘的客人,还是等大姑娘醒了,问问大姑娘的意思,再让这傻子过去?”
红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现在她人在我们孙府,领我们孙府的月钱,那就是孙府的丫头,何来客人一说?春兰妹妹,我希望你能掂量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你还盼望着大姑娘能早些醒来,就万不可说这些傻话了。”
春兰干涩的咽了咽口水,侧头去看乙儿,她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张白玉一般的小脸上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心下还是不忍,这去了柳氏那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春兰朝着红棉的方向直直的跪了下去,跪着挪到了红棉的跟前,抱着她的大腿哀求。
“红棉姐姐,你就看在她一个痴傻儿的份上放过她吧,你带我去,我去跟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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