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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玩命日常(颠鸾倒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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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叶看得叹为观止,欣赏了片刻,才扭头去看剩下的那人。
  两拨人中间站着身形高挑的柳五,她抱臂冷眼看着,时不时抬头望外头院子看一眼,眼瞧着时间差不多,扒在围墙上看热闹的邻里邻居都被镖师们轰走了,她这才淡定对着那妇人道:“娘,别闹了。”
  那貌美妇人委屈巴巴瞧了柳五一眼,瓮声瓮气道:“为娘这不是闹。”
  她虽这般说着,还是叫身后的侍女仆妇们停了与平氏周氏的对骂,绞着帕子忐忑着说:“我儿,你到底……怎么好在别人家里头过夜,传出去没得惹人笑话!”
  “笑话就笑话,反正没人敢在您面前瞎说,”柳五在她娘面前还算乖顺,“而且我回头就要嫁进来,早些晚些不影响什么。”
  柳夫人差点又气哭了。
  那头的平氏周氏一上来就被横冲直撞的柳家人吓到了,什么事儿都没闹明白,先热火朝天吵了一大架,眼前才晓得这妇人是柳五的娘,那可说不准就是自己亲家了!
  平氏没敢哭了,悄悄擦了眼泪,有些尴尬地搓着衣角,怪不好意思的。
  周氏换了个笑脸,热热切切着去拉柳夫人的手:“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是被吓着了,三郎是我们家主心骨,他这一受伤倒下啊,我们娘几个就没神了,得罪了您,可千万莫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周氏笑得灿烂,和刚刚破口大骂的妇人判若两人,柳夫人自己底气也不足,小心瞄了柳五一眼,同样端着笑:“也是我们鲁莽了,为人父母担心孩子,做的不周到,冲撞了。”
  周氏眼睛一亮,立即接话道:“柳姑娘是您家闺女啊,哎哟我说呢,瞧着姐姐您生的这么好,女儿也玲珑剔透的,不光长得好人心善,还能干,我和我嫂子没用,三郎受伤只知道哭,家里家外多亏了柳姑娘操持,姐姐您可真会养闺女!”
  这话说得让柳夫人脸上火辣辣的,她反驳的话都到了嘴边了,迟疑了下,干笑着转移了话题:“贺兰局主可还好,伤得重不重?”
  平氏周氏对视了一眼,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柳五。
  柳五回头透过窗缝看着贺兰叶精神抖擞,扭头对她娘认真道:“伤得很重,活得下来活不下来还是未知。”
  柳夫人明显吓了一跳,扶着胸口吸气:“怎么这么凶险!”
  躲在窗后的贺兰叶没想到柳五骗起人来还是一副认真的姿态,更别说她骗的人还是她娘亲了,不由感慨。
  柳五才没有骗人的心虚,她还一本正经对她娘说:“所以我要留在这里照看着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她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未尽之言还是听在了柳夫人耳中。
  柳夫人皱着眉绞着帕子,忐忑看着柳五,左右看看哭得眼红鼻子红的平氏,陪着笑的周氏,还有拐角处趴着瞧的两个稚龄小丫头,寻思来寻思去,重重叹了一口气,犹豫着对柳五说道:“那……你且留着,家里头我去给你说。只一点……”
  柳夫人含含糊糊着给柳五递了个眼神:“注意你的身份!”
  柳五含笑搂了搂柳夫人的肩膀,亲昵道:“孩儿知道。”
  事已至此,柳夫人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柳五主动送了她们一行出门再回来,平氏擦了擦眼睛,主动说:“我去炖汤,柳姑娘爱吃什么给我说,我给你弄。”
  “多谢太太,我不挑嘴的。”
  柳五又等平氏周氏挽着手去了厨房后,进了贺兰叶房间,笑吟吟对还趴在窗台上的贺兰叶道:“看热闹看得可满意?”
  “咳……”贺兰叶干笑着起身拍了拍自己沾了些灰的袖子,赶紧儿转移了话题,“柳姑娘,你家里头当真无妨?”
  犹记得昨夜柳五说的轻松,今儿一大早柳夫人就来了,若是柳家人一个不乐意,三两下把她连根收拾了,那她岂不是比在奇华公主手上还惨?毕竟官家不会为了小女儿事情出手,可柳丞相,就说不定了。
  贺兰叶心里头一下子就发虚,她过去坐在柳五对面,恳切道:“柳姑娘,有什么最好我们提前说开,以免临时发生什么事没有准备。”
  柳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了想又给贺兰叶推过去,见贺兰叶接过茶杯往另一侧推开,她眸光闪了闪,漫不经心道:“不用担心,我娘只是太担心了,别人不会的。”
  贺兰叶的心勉强放下去了一半。
  又听柳五慢吞吞道:“只是我阿爹阿爷回头是要见你的,你早些准备才是。”
  贺兰叶的心又提起来了。
  “不过不用担心,起码要等你‘伤’好以后。”柳五见贺兰叶太过紧张,安慰了一句。
  伤好以后……贺兰叶抬手按着自己胸口,迟疑了下:“……不知柳丞相和柳尚书有何嗜好?”
  娶人家闺女,哪怕是假的,也要卯足了劲去做。而且女方还是高门,属于低嫁,这里头她需要考虑的东西就更多了。
  柳五喝着茶随口说了几个大众爱好,贺兰叶点头认真记下来不说,一扭头就蹲到她贴墙放着的实木柜子跟前翻腾着。
  跑江湖这么些年,她手边多少攒了些积蓄,里头也有那么一两副别人送给她的大师名作,闲置多年,如今终于到了有有武之地的时候了。
  她东西多,翻腾起来又全神贯注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柳五不见了。
  过了不多时,贺兰叶还坐在地上翻着最下头一层柜子,忽地鼻子嗅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香气,勾引得她食欲大发。
  柳五自己去端了个托盘回来,上头放着两盅汤,热气腾腾散发着香气。
  贺兰叶差不多一天未进食了,这会儿早就饿了,东西也不翻了,赶紧儿去洗了手,与柳五同坐一桌用膳。
  柳五还在那儿夸着:“你娘手艺真好,冲着她厨艺,我也想早些嫁过来。”
  “娘最爱做汤,只要你喝不腻,她能天天做。”贺兰叶头也不抬道。
  她娘自打来了临阳,学会煲汤之后,见天儿炖汤,她没出去在家里头,有时一天三顿都是汤,再好喝,她也怵得慌。
  柳五搅着汤盅,轻描淡写道:“天天喝我也乐意。”
  贺兰叶心中一动,刚想张口说什么,忽地被外头敲门的镖师给打断了。
  外头的镖师隔着门板低声说道:“当家的,外头来了一伙人,自称是楚阳候世子,正在外头砸门!”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叶'死鱼眼':“还有什么大招一起放吧!”
  柳倾和'衣服一掀':“看!”

第8章 第 8 章

  贺兰叶捏着勺子叹气:“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饭了。”
  旁边的柳五气定神闲继续喝着汤,笑吟吟提醒道:“齐世子脾气不好,贺兰局主可要小心应付。”
  走镖的路上,贺兰叶就知道了这个齐洵是被惯坏了的性子,为人算不得坏,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没有柳五这档子事,她还能徐徐图之,指不定能与之交好。
  先下,只要不被气急的齐洵一刀劈了,就算她走了运了。
  三进的院子,最外头是镖师趟子手们,姑且能撑着一时半会儿。贺兰叶剩下的一点汤一口气喝了,解开衣带的时候,扭头诚恳地对还坐在那儿喝汤的柳五道:“柳姑娘,劳驾你找个地儿躲一躲。”
  齐洵的怒气全部来源于柳五,柳五若是不在,她还能想些办法遮盖遮盖,可若柳五在这儿,齐洵一急了眼,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
  这个道理柳五也懂,她抱起汤盅起身:“那我就去厨房。”
  等柳五一走,贺兰叶锁了门,抓紧时间拾掇自己。
  她把里头作假的伤口范围做大了些,绷带缠上之后用配料兑出来的血浆往上面淋,单衣重新穿起来,血迹很快就渗透出来,在她衣襟上晕染开一大片。
  贺兰叶翻出来了几个瓶瓶罐罐,飞快在自己脸上脖子手上抹了抹,停手的时候,她已经从朝气蓬勃的健康状态变成了灰白垂死的干枯之感。
  她又含了一颗红色药丸压在舌根下,左右看看自己的确拾掇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等外头院子吵杂沸腾声逐步逼近的时候,她赶紧跳上了床,裹着被子装睡。
  “贺兰叶!不要脸的贱人!敢抢我女人,不知死活的家伙!今儿我就来教教你做人!”
  外头气鼓鼓的齐洵带着诸多随从一鼓作气砸了贺兰家的门,气势昂扬冲了进来,推搡着万仓镖局前来阻拦的镖师们,为首的齐洵急红了眼,扯着嗓子一路高声怒骂。
  房间里的贺兰叶听见齐洵这翻来覆去没有一句新词儿的怒骂,不由叹气,若是换个时间,她还真想把人提溜过来好好交他一下什么叫骂人之道。
  不过这会儿嘛……贺兰叶悄悄拽了拽被子,盖到了自己脖子。
  传进耳中的叫骂对贺兰叶来说不痛不痒,房门被暴力破开的时候她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任由齐洵气势汹汹横冲直撞到了她床边。
  “还该装受伤欺骗柳姑娘,下九流不上台面的贱胚子玩的招数休想骗我……”
  滔滔不绝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贺兰叶听见齐洵沉默了会儿,犹犹豫豫地小声嘀咕:“咦,还真受伤了……”
  和构想不太一样的情形暂且压住了齐洵一鼓作气的怒意,而这个时候,就是贺兰叶该一边加点火候替柳五姑娘解决后患的时候了。
  她先是呻|吟了声,一脸痛苦地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缝,入目看见齐洵时状似讶异而不掩痛苦,艰难地挤出无力的两个字:“……世子?”
  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唇上白的泛青,眼窝深陷一脸病态,说话之时好比用尽浑身气力般艰难,任谁看了都能清楚感觉到她近乎病入膏肓的状态。
  齐洵不由自主张大了嘴,面对气息奄奄的贺兰叶,难听的话说不出来了,这会儿他才闻到弥漫着整个房间的血腥味,以及浓浓的药味。
  床榻上躺着的人毫无血色的苍白,带着病态的消瘦与枯黄,气息奄奄,一点生机活力也没有,与他记忆中在跑镖途中张扬而自信的那人相差甚远。
  齐洵翕了翕鼻子,迟疑了半天,还是柳五在他心中地位站了上风,他努力凑起怒意愤愤指着贺兰叶:“好你个贺兰叶,早路上我就看出来你小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才回了临阳几天,你居然就拐了柳五姑娘留宿你家!我告诉你,你小子把我得罪大发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手指着床上躺着气息奄奄的贺兰叶,一想到追求了许久的美人就这么琵琶别抱,让贺兰叶捡了大便宜,气不打一处来,只恨不能撸起袖子结结实实打他一顿!
  贺兰叶眼一闪,看见了齐洵重新鼓起的怒意,她毫不犹豫表现出痛苦地挣扎着努力掀开被子,露出鲜血淋漓的胸膛,被晕染开的单衣白的发红,刺眼的同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颤抖着手强撑着身体,整个人发着抖,嘴皮子打着哆嗦还眼神坚定灼灼目视着齐洵:“在下……与柳姑娘……当真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在下知道对不住世子,我贺兰叶愿让世子出了这口气,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她一股气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后,手一软差点摔倒在被子上,她强撑着爬起来的时候,胸口裹了伤的位置又有鲜血从里头渗出,短短时间就再度浸湿了她衣襟。
  与此同时她猛地一咳,鲜血顺着她唇角滑落。
  苍白的脸上唯独一点鲜艳的血红格外刺眼,让齐洵不由自主倒退了半步,差点撞在他随从身上。
  齐洵伸出去指着贺兰叶的手抖了抖,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你伤得……挺重啊……”齐洵硬生生收回了手,面对浑身上下写满死亡边沿的贺兰叶纠结几番也骂不出来了,讪讪说着眼见的事实。
  贺兰叶目光灼灼,语气痛苦而坚决,她直勾勾看着齐洵,十分果决:“在下伤及内脏,恐时日不多……世子,趁着在下还活着,请您随意出气!在下绝无半字怨言!”
  许是说多了话,她面上浮现痛楚,侧脸伸手捂住嘴,缓了片刻才松开手,吸了口气重新正视齐洵。
  齐洵又是倒退了一步,他一眼就看出贺兰叶只怕是差点咳血,勉强忍住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别扭的同时心底所存为数不多的同情油然而生。
  这会儿和他计较太有失风度,一个快死的人了……他又不是多恶劣的人,做不出这事!齐洵努力在心里头劝说着自己。
  齐洵看着对面气息奄奄努力喘着气的贺兰叶,沉默了下,僵硬着说道:“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眼下你好好养伤,等来日……我们再算账!”
  努力撂下一句毫无气势不算狠话的狠话,齐洵气势汹汹着来闹事,最后轻松收场。
  目送齐洵一行人被镖师们远远儿送了出去,贺兰叶摆出痛苦的姿态慢慢消失,她盘腿坐在床上,嘴角勾着一抹弧度,随手抹了嘴角的血浆,悠悠然坐起来收拾着染脏了的被褥单衣。
  齐洵这人果然是个外厉内荏的,虽有任性顽劣一面,也有善良的部分。早在行镖时她就把这个青年看透了,才敢兵行险着,将他一军。
  她脱了染脏的单衣刚要往屏风后走,被齐洵派人来破坏的门吱嘎一声推开,柳五清冷的声音传来:“可解决了?”
  贺兰叶一个健步猛地冲到屏风后头,躲好了身影后扶着胸口,才发现她差点吓出一背的冷汗。
  她提高了声:“柳姑娘,男女有别,进门前请先敲门。”
  外头传来柳五漫不经心的声音:“知道了。”
  贺兰叶赶紧儿把自己打理妥当,擦了擦身上的血浆,换了套干净的单衣后,想了想又添了件外袍。
  她出来后之间柳五手中捧着一碟软酥糕吃着,见他来了,主动推过来了些。
  贺兰叶坐下后捏了个酥糕,还未吃,就听柳五又问了一次:“解决好了?”
  “唔……”贺兰叶沉吟了声,温吞道,“基本上解决妥当了。”
  “哦?”柳五微微挑眉。
  贺兰叶目光落在酥糕上,想到齐洵就微微一叹:“齐世子是个好人。”
  单纯又直率,只要对症下药,她一点都不担心。
  柳五似乎听懂了这话的意思,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齐洵来闹过之后,贺兰叶还一直提着心,担心奇华或者五皇子再来闹上一闹,好在柳五不知从哪得来了消息,宽慰着她:“奇华公主行事荒唐被端妃拘在宫中,五皇子最近正忙着和他几个兄弟争,都没空理你。”
  贺兰叶得了这个消息,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能腾出时间来办正事了。
  之前她与柳五之间的约定只是一个简单的口头,这个内容还需要一个具体的完善。涉及到的内容较多,她索性请柳五书面写下来条条例例,整合在一起。
  柳五的内容不多,主要集中在三点。
  一:禁止两个人有任何肢体碰触,无论什么时候。
  二:她要享受一切当家太太该有的待遇。
  三:贺兰叶不许过问她任何事情。
  贺兰叶看过之后,还能接受,直接大笔一挥签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她交给了柳五一份她的条例,也是简单的三个内容。
  第一个和柳五的要求一样,禁止身体接触。
  第二个是要求柳家在她亮镖开分局的时候前来造造势。
  三则是要求柳五在贺兰家期间,尊重平氏周氏,友爱桃儿杏儿。
  柳五面对这份条约,抬眸细细打量了贺兰叶一眼,眸中尽是深思。迟疑片刻,她抬笔挥墨,书写下了三个字。
  柳清荷。
  两个人在条例上签了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解决了合约,柳五似乎放下了一桩心事,说是要回柳家几天。贺兰叶也并未在意,派了个镖师把人送了回去,自己难得享受一番独自一人的时光。
  自打柳五入住她房间,她睡不得床,衣衫必须整齐不说还得,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神经紧绷,委实难受。
  柳五这一走,贺兰叶也能叫了外头镖师进来商讨事情。
  之前她在,到底有些拘束,贺兰叶从来没把外头的男人叫到靠近院子的位置,也是她回去了,贺兰叶才把人叫过来把镖局之后的问题议一议。
  她这一出事,镖局里头虽然没有乱,但是多少有些影响的。特别是外头留言纷飞的,不利于镖局外头接镖。
  镖局是贺兰叶的立身之本,她在镖局身上下的功夫最多,也最用心。难得的休闲时间,她全部花在了镖局里头,等送走了手下,月亮都出来了。
  贺兰叶打了个哈欠,刚想睡,忽的想起她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洗澡了。
  她自己去打了几桶热水来倒到隔间屏风后的木桶里,自己锁了门,走到后头去脱了外头的衣裳,直到露出贴身的软甲。
  她叹了口气,手脚麻利把紧紧束着身的软甲脱下来。
  以往她每天晚上都是脱了的,能舒服些。这几天柳五在,别说脱软甲了,她连外衣都牢牢穿在身上,束缚得很。
  阔别几日的放松感让贺兰叶也长长舒了口气,洗了澡后进了木桶里,被温热的水泡着,一身的疲劳都得到缓解。
  她仰躺在木桶边沿上,闭目养神,放空了心思舒舒服服的时候,忽地听见外头门被敲了敲。
  贺兰叶一愣,紧接着就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嘎吱声,随后是一天不见的柳五悄无声息走进来疑惑叫了声:“贺兰?”
  脚步声逐渐逼近屏风,贺兰叶头皮瞬间发麻猛地坐直了身体,水花拍溅的同时她紧张到声音拔尖:“别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叶:“别进来!”
  柳倾和:“搓背服务要么,不要搓背的话,搓别的地方也可以哦~”
  贺兰叶:“滚!”

第9章 第 9 章

  不是说好过几天才回来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贺兰叶慌了神,她这个样子若是让柳五瞧见了,只怕真的要出事。
  她第一反应抓起旁边的中衣塞进水里,盖住身体,努力冷静下来。
  外头的柳五大概是被她反应惊到了,沉默许久才慢吞吞问:“就算你在里头沐浴,该吓到的人是我才是,你紧张什么?”
  贺兰叶定了定神,舒了口气的同时知道柳五不会闯进来,这会儿头脑才清晰。她对刚刚紧张过度也有些懊恼,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这件事情还真搪塞不过去。
  她眼前是青山绿水的屏风,上头搭着她的衣服,她苦苦寻思着一个最适合用在这里的借口,猛地想起了之前她知道的一些事。
  贺兰叶不自在似的咳了咳,手搅了搅水,发出响动之后她轻描淡写而又含含糊糊道:“柳姑娘别问了,有些事情不适合你们女孩儿家知道。”
  外头的柳五似乎被她的回答给镇住了,半天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贺兰叶听见了门被推开,脚步走了出去又重重带上了门的声音。
  她浑身紧绷着直到房间内重新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的时候,才缓缓吐出憋着的这口气。
  趴在木桶边沿上的贺兰叶抬手拍了拍自己湿漉漉的脸,对于这种在少女面前说出具有一定轻薄定义的话语也是无奈极了。
  水已经凉了,她起身擦了擦水,有些纠结。
  本以为今夜柳五不会回来,她沐浴之时就没有多拿一个束身软甲,而刚刚她还为了遮盖弄湿了单衣。
  头疼。
  贺兰叶站在屏风后头摩挲着下巴,忽地扬高了声音:“柳姑娘可在外头?”
  “在。”
  穿过门缝进来的冷清声音有些远,但是能确定,柳五就在门外。
  她一挑眉,慢条斯理对这外头提着音量道:“柳姑娘,在下刚刚太急,弄湿了衣裳,还请柳姑娘在外多站会儿,以免看见不该看的,伤了你的眼。”
  与其担心柳姑娘不小心进来看见了什么,倒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女孩儿家听见这话肯定会远远避开她这种没脸没皮的人。
  如她所料,柳五明显被她这话又给镇住了,没有回答。
  贺兰叶侧耳听了听,未有什么声音传来,她就赶紧抓紧时间裹了外袍冲出去,翻出了自己的软甲小衣手脚麻利穿上,又从单衣到外衫穿戴了个整齐,最后去抱了换下来的脏衣拉开了门。
  夜空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洒在院中,照在石桌椅上,让贺兰叶一眼就能看见那坐在石桌边一身清冷的柳五。
  柳五与贺兰叶以往见到的女子都不一样。她身形高挑带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压迫感,气质别致,性情又古怪反复,相貌长得再好,哪怕是贺兰叶生平仅见的貌美,她也一直对柳五心存警惕。
  月下的柳五又有一种之前贺兰叶没有见过的淡漠,她听见动静微微侧眸时,贺兰叶能够明显看见她眸中的冷淡。
  “贺兰局主还真是好雅兴。”
  柳五起身的时候意味深长看着贺兰叶怀中抱着的脏衣,与她擦肩而过时出言讽刺了她一句。
  抱着脏衣的贺兰叶温吞着笑了笑,走过去另一边把脏衣放进洗衣盆里,自己摇着轱辘打水时,轻描淡写道:“这不是不知道柳姑娘要回来么。”
  贺兰叶捡了个石头墩子一撩衣摆卷起袖子坐了,弯下腰搓洗着衣服,同时还打算为自己辩解几句:“在下保证,只要柳姑娘在的时候,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还请柳姑娘放心。”
  她也有份担心,要是这个借口让柳五觉着她是个轻薄的人,现在后悔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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