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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玩命日常(颠鸾倒凤)-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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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叶的真实性别,也就家里镖局老人知道,万仓镖局的名号,打出来的不容易,若是给外头那些人知晓当家的局主是个姑娘,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心思,一不小心,可能贺兰家三代打下来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贺兰叶想了想,自己都不太确定:“不合离的话,他肯定不会说,要是合离……那我就说不定了。”
  柳倾和有时候挺疯的,万一在他不在的时候,柳家和贺兰家一拍即合,去了户籍迁了他的户,从边境一回来发现自己被合离了,她都不知道他会怎么闹腾呢。
  头疼。
  贺兰叶撑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啊。
  平氏还好,周氏和秦雪阳都憋着一股子气呢,秦雪阳直接撺掇着索性合离了不受气,和周氏一拍即合,两个人说的天花乱坠。
  贺兰叶可不敢趁着柳倾和不在的时候,把他合离掉了,只能硬生生转移话题。
  “之前送回来的镖,怎么样了。”
  她一开口问,身边几人也只有秦雪阳回答她。
  “旁的事不太清楚,老金回来脚还没有沾地,说了句你那边被诬陷了,连人带镖车全部跟着一个老头子走了,之后回来了一声不吭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晓。”
  贺兰叶略一思忖,眼下到底还是正事要紧,令秦雪阳去聚了随她去南荒的镖师,自己梳洗了下,去了正堂与他们相商。
  老金等人都在那儿候着,常恩显带着小多正在小声说着说着什么,见着了贺兰叶,起身行了个礼。
  “当家的。”
  贺兰叶坐下后对着手下回来的镖师们直接就问:“回京后是什么情况?”
  老金操心比较多,他也是镖局靠得住的老人,故此由他前来回禀。
  自从贺兰叶在吉州把人带镖货全部扔给策老将军,老将军写了信派了兵,带着镖局的人一路直冲临阳,抵达临阳,官家的人马收了信与兵器,派了人来询问当时情况。老金小多等几个都是被单独抽出去问话的。
  “当家的你不知道,那个问话的是刑部郑督捕,总拿我们当犯人,问话间总专有的到当家的你身上!”老金皱着眉,“话里话外的,像是已经拿我们镖局当贼人了。”
  贺兰叶摩挲着手边茶杯,恍惚了下。
  刑部督捕郑狄月。
  当初梁国公时,是他亲自追捕到贺兰家,与她周旋过。
  这个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没想到,审讯之事竟然落到他手里。
  “郑督捕可有过分行径?”
  “那倒没有……”老金还未说完,小多就赶紧插嘴,“有的有的!他非说我嘴硬,扒了我衣服要给我上刑,亏得外头官家派的人还在,拦下来了。不然的话当家的你就见不到我了!”
  贺兰叶一皱眉。
  郑狄月对她贺兰家或者说对万仓镖局总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敌意,放在以往,她还未曾多心,只当是柳倾和惹来的麻烦。如今,只怕是要多往深里想两分了。
  督捕郑狄月亲自审讯,来来回回扒拉了一个遍,只可惜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也编造不出来。镖师们在刑部晃了一天,入了夜就被放回去。
  那二十车的兵器,全部被带走,之后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给他们消息,说是比贺兰叶早回来半个多月,实际上也没有任何进展。
  贺兰叶一天时间都用在了梳理信息之中,能获取的有效信息,着实少的可怜。
  夜中深了,如今的夜间风大露中,贺兰叶从正堂提着灯出来,一股风刮过,冻得她一个哆嗦。
  贺兰叶裹紧了衣襟,脚下快了几分。
  后院里头,她的房子空了月余,自打镖师们回来,平氏就见天儿来打扫,除了有些空荡荡的寂静,看不出一丝积尘。
  点了灯,偌大的房中独她一人,院里廊下的灯笼都吹了,桌上仅留了一盏烛光。
  天气虽冷了,夜虽深了,贺兰叶还是一个人提了热水回来,舒舒服服泡了半个时辰。
  雾气腾腾,她趴在浴桶边沿,乌黑长发散落湿漉漉披在肩膀,水蒸气扑腾了她一脸,纤长的睫毛抖动,都是凝结的水珠滴落。
  周围很安静,房间中只有蜡烛燃烧时的一点细碎声音,房外窗下走之前还叫嚷的热火朝天的蝉鸣虫蚁都消失不见了声。
  已经入了秋了。
  过了中秋,就是兄长失踪的第四年。
  贺兰叶目光幽幽落在虚空,抿着唇下颚紧绷,等感受到浴桶中逐渐失去温度后的凉意,她缓缓起身。
  幽鹿苑,齐沼。
  她垂下视线,攥着拳心中安抚着自己。
  不能急,一步一步来。
  一定不能把自己的节奏搅乱,不然的话,难得获取的机会,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贸然出头,只怕白白浪费不说,还要把人栽进去。
  贺兰家只有她一个能撑起来的人了,妹妹们还太小,她不能有事。
  休息了一天,第二日,贺兰叶换了身棉麻直裾,带着礼物去拜访柳家。
  到底还是姑爷,外头门房派人进去问了,很快,出来了个管事的迎了她进去。
  柳丞相柳尚书还未归家,柳家的公子也不知在何处,独有柳夫人在。
  柳夫人在中庭的凉亭见了贺兰叶。
  贺兰叶到时,只见这位夫人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看见她时,纵使再有忍耐,多少也流露出了一丝不喜。
  “贺兰局主刚刚回临阳就来见我,当真有心了。”柳夫人请了贺兰叶在一侧坐下,自己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那一丝不喜仿佛转瞬即逝,一如既往温和道,“听闻局主此次走镖甚是惊险,不知怎么的,竟是差点就是千古罪人了?我倒是不知道其中缘由,心里头可吓了一跳。”
  贺兰叶撩了衣摆坐下,接过柳夫人的茶,听她细细柔柔的话,心里头却是苦笑了下。
  只怕柳夫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她说话时,称呼变了,语气也变了。
  以往贺兰叶来时,柳夫人虽不至于喊她女婿,却是三郎松临的喊着,谈不上多亲近,也是较为自然随意。
  眼下喊着她局主,问话生疏客套也就罢了,还绵里带针,俨然已经防备着她了。
  来时贺兰叶还当提出合离其中有什么误会,甚至猜想过不是岳父母的主意,一见着柳夫人的表现,她是明白了。
  合离是真的柳家有意提出的。
  贺兰叶心中一沉。
  柳夫人见贺兰叶不答,自己又柔柔笑着:“还有啊,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风言风语,说局主……似乎有些什么癖好,还不太洁身自好,在外有几个相好的,叫人给看见了。你听听,这都是什么事儿。”
  这话一出,贺兰叶看柳夫人的视线充满了复杂。
  如果告诉她,所谓的几个相好的,都是她儿子,柳夫人会信么?
  贺兰叶有些后悔了。
  当初在奇华那儿她一口咬定了自己是个断袖,说白了就是因为她以为奇华会嫁去乌可,没有任何的负担。怎么也没有想到,中间会出现这么一大摊子的事。
  这下好了,她是个断袖,全临阳的人都知道了。
  一个字都不知道怎么说的贺兰叶攥着杯子,只听见柳夫人步步紧逼,捏着手绢沾了沾眼角,忧愁道:“局主,我们家也是本分人,五娘又是个性子软弱的,你这一连串的事儿,对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可是个打击。”
  贺兰叶干笑:“岳母严重了。”
  性子一点也不软弱的五娘,现在一点打击也没有,十分争气的在边境做大事。只是这种实话,贺兰叶不敢说。
  “贺兰局主,你也是年轻人,贪花爱玩,我也不是不理解。”说完了铺垫,柳夫人这才正色直视贺兰叶,目光灼灼逼人,“只你成了亲还出去寻花问柳,我们柳家人,脸面上可不好看。”
  贺兰叶坐不住了,起身对柳夫人拱了拱手:“岳母,小婿当真没有做对不起五娘的事情。”
  “我不管你做没有做,眼下对我五娘的影响是已经造成了,全临阳,谁不说我女儿嫁的冤枉!”柳夫人也舍去了温柔的一面,硬邦邦道,“因为你这个好女婿,半个月,我连门都不敢出,生怕别人笑话我!”
  这一点贺兰叶无法否认,无论真相如何,的确对柳家人造成了影响。
  贺兰叶沉默了片刻,深深躬下:“是小婿的不是,岳母还请原谅则个。”
  “我原不原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女儿怎么办?”柳夫人不是个性子厉害的,贺兰叶一直退步,态度始终谦逊,她再大的火气也发布出来。
  柳夫人皱着眉头看着贺兰叶:“贺兰局主,说到底,你们这门婚事我从头到尾就没有看好过。门不当户不对,你们又都……性子还磨合不来。你整日里除了走镖,就是走镖,你自己算算,成婚几个月来,你多一半时间都在外,丢下我女儿一个人无依无靠,还得回娘家来!贺兰局主,你扪心自问,要是你女儿嫁成这样,你心不心疼?”
  贺兰叶已经猜到了柳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她沉默着,静静等候。
  “所以我觉着,你们趁着时日尚短,倒不如合离罢了!”
  果然,柳夫人这样说了。
  贺兰叶站在凉亭下,看着眼前试探又像是气恼的柳夫人,她抿了抿唇。
  若是放在以前,柳夫人提出合离,她只怕迫不及待就应了。只可惜,柳夫人提得太迟。
  她长这么大,难得有一个人一步步走进她心中,柳倾和已然是她的了,如今要合离,无异于把长在她心头的软肉剜去。
  贺兰叶抬手捂着胸口,忽然觉着,她还不想为了柳倾和这么痛。
  而且……
  那个临出发前还抱着她撒娇,依依不舍的柳倾和,只怕也会疼吧。
  “岳母。”
  贺兰叶目光直视着柳夫人,平静而温和道:“我只接受五娘提出合离,若不是他说,别人说的,我一概不听。”
  柳夫人有些慌,支支吾吾道:“五娘在屋里头呢,听了外头的话,都气病了。这样你还要逼他亲口说这话么?”
  贺兰叶微微一笑,却不见任何被欺骗的生气,只淡然却笃定道:“无妨,无论何时,只要他说,我都听。”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想让我开口说合离?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贺兰叶:嗯,早就知道了。
  来啦,今天也是早早的嗷
  红包包继续么么哒

第92章 第 92 章

  柳夫人怎么敢让不在家中的柳倾和露面; 只能转移了话题; 不能一次得逞。
  她也恼。若是别个懂事的; 自己惹来这样大的麻烦,心中只要有半分愧疚,话递到嘴边,自然会往下接,偏她贺兰叶不接茬。
  自家儿子自己知道,本就是刀尖上行走的,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男扮女装嫁了人,假女婿是个断袖,还是个不得安宁的危险人物,她能不担心么。
  万一给贺兰叶拖累了,自己儿子岂不是冤枉?
  柳夫人纵使之前有那么几分对贺兰叶愧疚; 如今与自己儿子分量一掂; 自然心有偏颇; 看她不顺了。
  还好这只是个假女婿,打不了多长时间的交道,日后儿子恢复身份了,娶媳妇的时候; 她可要好好把关; 定然要娶回来一个乖巧懂事听话又规矩的女孩儿来。
  得不到准话; 柳夫人面上淡淡的,端起茶拂了拂,三言两语之间都是恹恹的。
  贺兰叶自然知道; 柳夫人这是不欲与她多说了。
  她也不赖着,对方都端茶了,她索性顺着柳夫人的意思,起身告辞。
  “今儿家中事多,我就不多留局主了。”柳夫人表面客套都懒得做,头都不抬一下。
  贺兰叶知晓对方心里头不乐意,也不想留在此地,惹得自己也不舒服,干干脆脆告辞了去。
  家中女眷还都等着消息,也就秦雪阳拍着巴掌乐滋滋:“阿叶,对方可是同你提了要合离,你应了不曾?”
  贺兰叶扫了她一样,淡淡道:“你的那些子马队,可准备妥帖了?该办的事都办好了?”
  秦雪阳一吐舌头:“行行行我忙我的去,不给你添堵!”
  秦雪阳再盼望着贺兰叶合离,也知道,她若不愿,此事自然不会成,只得收起心思,出去办事去。
  堂屋中的平氏和周氏,心里头惦记着,催促着贺兰叶赶紧儿说话。
  “我同柳夫人说了,此事押后,改日再说。”
  贺兰叶宽了宽家中两位长辈的心,见周氏要追问,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家中今日接的单子我瞧了瞧……”
  这一趟要命的镖货,算是把贺兰叶方方面面都给坑进去了。
  一个多月不在临阳,贺兰叶回来忙碌了几日,等到好容易歇了口气,贺兰家接到了周谷等人的帖子,友人们打出了要给贺兰叶接风洗尘的名号,特来约了她出去小聚。
  再忙的事情也要放后放一放,贺兰叶收了贴,思及自己这一身尚未洗清的官司,友人们能来找她,也算是真心了。
  只不过,等贺兰叶带着小多出了门,骑着马好容易找到周谷留给她的地址时,她下了马站在巷子口,微妙的沉默了。
  彼时不过申时,秋高气爽,街路上行人纷纷,只看一眼立在大红砌筑门前的贺兰叶,都有好奇。
  “青天白日的,这就有人来找倌儿了?”
  贺兰叶听到路人闲谈顺着风飘来的声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当家的……这里不是南街么?”小多跟在贺兰叶身后充当随从,他伸着脖子看了看,对着贺兰叶道,“当家的,那几位公子,怎么请你到这儿来呀?”
  “我怎么知道。”贺兰叶板着脸,心中的喜悦被这长长的一条南街给冲刷干净了。
  看样子她在丰州随口吹得瞎话,现在友人们都知道了。
  也是能耐啊,直接请她来嫖男妓,够意思了。
  南街大大小小的馆子密密麻麻的,周谷等人定下来的,是一家挂着字画有两分像书墨铺子的馆,门口小童迎了贺兰叶上去,沿着木质楼梯走了一圈,往里头就没有字画诗书,全挂着大红绸布挑红灯笼,处处儿都是一片靡靡艳色。
  青天白日的,也没有谁正儿八经来嫖|妓,任佳几个大手笔的直接把休息的几个头牌都弄来一个厢房中,里头友人们布置着,外头佟彩趴在栏杆伸着脖子,看见贺兰叶就连忙招手:“松临!这儿呢!”
  月余不见,佟彩似乎胖了一圈,笑眯眯的脸上双下巴和蔼可亲,眯成缝的眼更是充满憨厚。
  “哟,松临来的真快!”佟彩身后推门而出的吊梢眼青年白舒成歪头看着步步走来的贺兰叶,忽地把自己外衫一褪到胳膊肘,扬起下巴,大大咧咧道,“松临瞧瞧,哥可入得你的眼?”
  贺兰叶已经走到了最后一个台阶,她看着眼前凑出来的几个满脸兴奋的友人,再看看给她搔首弄姿的白书成,一扭头果断转身就走:“告辞!”
  “哎哎哎别走逗你玩呢!”
  兄弟几个赶紧儿上前来,拽胳膊拽腿的,笑笑闹闹把贺兰叶拉扯进了屋去。
  屋里头周谷任佳几个都在,明明青天白日的,门窗紧闭,垂纱都从房梁撂在地上,点着蒙着红帐的灯,营造出了一种夜宿的感觉。
  屋里头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少年,各个都是白净清秀,穿着罗裙,打扮成女孩儿模样。
  贺兰叶被推着在主位坐下,身侧立马迎上来了一个少年,娇娇怯怯的抬起酒壶,明明是少年郎,声音却比贺兰叶曾见过的女妓还要娇柔:“烟烟给公子斟酒。”
  贺兰叶抬手捂着自己面前酒杯,飞快扫了少年一眼,看见他脸上的胭脂水粉,有些不太舒服地别过头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眼前的人和其他几个少年,都是男扮女装,与柳倾和在一些程度上有一定相似,却让贺兰叶看得皱眉头。
  儿郎涂脂抹粉的,太过娇作,掐着嗓子尖尖儿的音,更是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明是男儿,穿着罗裙连走路都是一步三摇。
  贺兰叶不堪直视地收回视线。
  一样是男扮女装,贺兰叶恨不得把柳倾和假扮柳清荷时的姿态拿出来给他们好好练练,让他们看清楚什么叫做男扮女装不输女郎,风姿绰绰勾人心弦,而不是在这里看得人直抽抽。
  她觉着,今儿安排来了这一堆人,只怕是友人们对她的折磨。
  这样一想,贺兰叶看向席间还在说说笑笑的友人,视线相当不友好了。
  一看见贺兰叶的表情,周谷率先说了话。他先是指着这几个羞答答的少年对贺兰叶道:“松临可是不喜欢这些?”
  “自然不喜!”贺兰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没好气道。
  任佳拍拍手,这几个涂脂抹粉的少年敛衽离去,很快,又来了几个人。
  这一次,与刚刚那些涂脂抹粉的少年不同,来人都是少年偏青年的儿郎,各个高挑纤细,穿着广袖长衫,中有二人束发戴冠,面容俊美柔和,说不出的风雅。
  若不是这些人一来,就对着他们行礼,而后入席在他们身侧陪坐了,贺兰叶只当是谁家的郎君。
  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是倌儿。
  她的视线落在了其中一个细眼的青年身上。那人高挑肩宽,垂着眼面无表情,束发戴冠,从侧面看,依稀有两分柳倾和的影子。
  她攥着酒杯,侧眸看着那人,心里头想着,若是再有两年,柳倾和及冠了,会是何等的风姿。
  然而她这幅模样,落在友人眼中,就变成——看上了。
  “万琳,还不去服侍贺兰局主。”白书成给人打了个眼色,那坐在他身侧的细眼青年一愣,而后起身,走到贺兰叶面前,跪坐在她身侧,伸手要给她斟酒。
  贺兰叶还是捂着酒杯,摇摇头:“不需要。”
  “什么不需要啊,松临你也太端着了,兄弟面前还藏着掖着,没有必要。”任佳捻着瓜子吃着,乐滋滋冲贺兰叶挤了挤眼,暧昧笑道,“我们可都是知道了的,你可是委屈了这么久,兄弟们带你来吃饱点,不用客气。”
  “就是!若不是你去南荒才留了点痕迹,我们可还不知道你的喜好。”周谷端着酒杯直接走到贺兰叶另一侧坐下了,勾着她肩膀,真心实意道,“松临,兄弟面前别拘谨,随意来。”
  贺兰叶嘴角一抽:“我真不拘谨。”
  “谁说不拘谨了?”白书成一拍桌子,单膝站起,指着她比手画脚,“你搂上去啊!亲啊!扒他衣服啊!你不是在丰州很能干么,公主侍卫都当众调戏,还带出去过夜了。怎么在妓子面前到收敛了!”
  “就是就是!”任佳瞎起哄,“听说你在丰州收了六个人,一天睡两个不说,还看上了吴尧!”
  贺兰叶差点就是一口血喷出。她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看上吴尧了?不是,我什么时候收了六个人了?”
  “外头都这么说。”任佳掰掰手指头,“我表叔的姨妹的侄女在宫中服侍端妃的,奇华公主不是回来了么,有些话就是端妃宫里头传出来的。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你在吉州收了策将军的儿子,在扁甘州动了当地富商家的小少爷,到了丰州更不得了,直接动了公主侍卫,还在镇南将军府把自己收的小情儿堆在一起。听说宋书皓跟了你发现你太花心,一气之下叛国去了乌可,策小将军因为和吴尧争风吃醋,撵走了吴尧之后留在镇南将军那儿,收拾你没带回来的小情儿?”
  贺兰叶脑壳疼了都,她面无表情道:“这话你们也信。都是假的,要是真的,我还能活着回来?”
  她敢睡吴尧还是敢睡策名了?就策名自己一个光屁股给人看了,她都受了好大牵连,真敢睡,说不定策名当场就能带着三千军士和她拼命。
  更别提,她身边还有个酿醋高手柳倾和了。
  在南荒没有受这事太大影响,回来了反倒传的厉害了。六个身份不敢惹的情儿,一晚上睡俩,好家伙,这是谁看她活着回来了不开心,故意玩她命呢!
  “可外头都这么说,而且好像是奇华自己说的,应该没有错。”
  佟彩笑呵呵道:“松临,自己人面前瞒着就没有意思了,你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要是你喜欢,想和我玩,我也愿意啊。”
  贺兰叶哀求似的看着憨厚可爱的佟彩:“可别。”
  屋里头的几个郎倌也话引话,说起了南风这种风流事。
  贺兰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抱着酒杯根本没有细听。
  见被宴请的主角儿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请来的头牌连她身都进不了,周谷想了想,抬手令人全都出去了。
  之后锁了门,他这才收起笑意,问道:“松临,你一点都放不开,可是和柳家有关系?”
  旁边吃得欢实的佟彩也咬着筷子恍然大悟:“对哟,松临你岳家好像很不满这件事。”
  贺兰叶的筷子放下了,她不在临阳,但是友人们都在。她也就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我岳家可是有些……表露出来了?”
  “可不是!”任佳最清楚这些女眷之间拐着弯的事儿,他比手画脚道,“都说柳姑娘嫁的太委屈了,柳家人,拐着亲戚的人,都在抱不平呢!哦对了,还有人故意挑事儿!”
  “挑什么事儿?”贺兰叶问道。
  任佳一拍桌子,气愤得很:“还有什么事儿啊!说你不好,把你踩到泥里头,捧着夸着楚阳候府的世子呢!各个都说,柳五姑娘嫁给你,嫁错了人,倒不如嫁给齐洵!你听听,是不是很气人!”
  提起楚阳候府,齐洵,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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