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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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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徐大太太的全部感觉,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喜从天降!

    周先生态度斯文地催了她一声:“大太太,我们老伯爷和大爷那里,还等着回话,您是有什么难处吗?”

    徐大太太以指甲在袖中掐了自己一把,借着那痛楚,才能明确这确实不是梦,并同时压下自己奔涌而出的喜悦,她使帕子去擦并没有一滴泪的眼睛:“唉——我竟不知道怎么说了!老伯爷真是大人大量,宽宏肯体谅人,只是可惜我们大丫头没福,偏捡在这时候病了——”

    周先生很好地藏起了眼底的一丝鄙夷与不耐烦,微笑着,听徐大太太抒发了一通关于自家如何不得已如何想成全老伯爷念想的意思,待她说得告了一个段落,方提醒道:“大太太,您看这婚书?”

    “我去拿,我去拿!”

    徐大太太一叠声地道,站起来往后面去,然后脚不点地地飞快又回来了,都没使丫头,亲自捧着,她拿来的除了旧庚帖婚书等物之外,还有莹月的一份新庚帖都准备好了。

    周先生一看便了然了,徐家这是已有蓄谋,只是之前为图蒙混,没有拿出来。他也不拆穿,一样样和徐大太太交接。

    徐大太太先得回了望月当年的庚帖,忙小心翼翼地收好,再是聘书,再是婚书,每得回一样,徐大太太都觉得精神更爽利一分,待婚书到手,简直神清气爽,一夜未眠的疲倦都不翼而飞了,她把婚书也要收起,周先生虚虚一拦,笑道:“大太太,这就不必收了罢?你我各撕两半,各自放心——万一流落到外面去,徒生麻烦。”

    徐大太太怎可能会把女儿的“黑历史”流落出去,但周先生说的也是到了她心坎里,当场就撕了,岂不更好更放心?

    她忙道:“对,就依先生所说!”

    哗啦哗啦一阵,她直接把婚书撕碎了。

    周先生倒只是撕成了两半,见徐大太太看过来一眼,和气地同她解释:“还需拿回去给老伯爷及大爷过目一下。”

    徐大太太听他说什么都在理,又是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最后,周先生将方寒霄才写就的换成了莹月姓名的新婚书交给徐大太太。

    徐大太太用力盯了两眼,她本也是书香家的姑娘,常用字是识得的,确定了上面确实写的是“徐氏莹月”四个字,周身上下,那是无一处不舒坦,缓缓地吐出了口气来。

    她还待表达抒发些场面上的话语,周先生差事办完,已经不要听她这些了,站起来微微欠身告辞。

    徐大太太此时才想起好像少了点什么,犹豫着问:“先生,我家派去送嫁的一些家人,至今没回来——不知出什么事了?”

    周先生道:“为贵府作为,夫人十分恼怒,命人扣押下来,现在如何,我身在外院,不知详情。”

    徐大太太一愣:“洪夫人?”

    不该是方寒霄干的吗?洪夫人装模作样恼什么怒?

    周先生看出来了她的想法,笑道:“我们大爷固然不悦,但不是和下人为难的人,如今木已成舟,连对太太这里都不曾多说什么,留难贵府下人做什么呢?”

    徐大太太一想,也是,方寒霄真要搞事,何必这么快派人来把婚书这么要紧的东西换了?丢了西瓜,去揪住几个芝麻算账,那有什么必要。

    周先生再度告辞。

    徐大太太想不通怎么回事,不过婚书才是要紧事,几个下人,一时回不来就回不来罢,回头再设法也不迟。她就也不想了,忙唤人送周先生出去。

    **

    午后,从徐家取回来的婚书交到了方寒霄手里。

    方老伯爷中午时醒来吃了药,又朦胧睡去了,方寒霄在耳房里,坐在药炉前的小杌上,拿着破裂的婚书看了一眼。

    良缘永结、白头之约——

    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确认没错,就塞到了炉子里,动作利落而全无留恋,同他先前塞与莹月笔谈的废纸别无二致。

    然后他看了看手边剩下的那张纸,是莹月的庚帖。

    就成分来说,莹月实在也并不清白,她骨子里流的,是同背弃他的徐望月一样的血——但同时,她姓的徐,也是徐老尚书的徐。

    方寒霄冷漠的眼神缓了缓,何况就徐莹月那样,连借势装个贞女都不会装,还要他含糊其辞往方老伯爷面前打圆场助她过关的,要把她跟徐望月划为一类人,实在也划不过去。

    待她的用途了了,就替她安排个合适的去处罢。

 19、第19章

    方寒霄可以调得动方老伯爷的人手,但就整个伯府层面上来说,内外两院绝大部分的势力已经落入了方伯爷及洪夫人手里,方寒霄使周先生出去没有刻意瞒人,洪夫人就很快打听清楚了周先生的去向及作为。

    方伯爷这时候也在家,他身上没职差,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富贵闲人,每日除了想法怎么弄到一个有权有油水不输于丢掉的那个总兵官以外,别无它事可做。

    听说婚书都换过了,他脸色甚是阴沉:“你我大意了。”

    洪夫人的心绪也很坏,道:“伯爷说的不错。”

    这婚书换的前提是,莹月进静德院见过了方老伯爷,得到了方老伯爷的首肯,也就是说,这件事再无翻盘余地,彻底尘埃落定。

    这时候再要说服自己方寒霄只是任性赌气就说不过去了,他们还在疑虑观望,方寒霄已经毫不停歇地把后续做成,在他的婚事上,再也没有二房插手进去的余地。

    “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洪夫人似自语,又似问着方伯爷,“还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方伯爷皱眉不语,昨日之前,方寒霄从未从静德院出来过,他没什么同别人接触的机会,要说走漏风声,实在无从走漏起,可要说他自己看出来的,他院门都没出过,又从哪里去看?

    “莫不是老太爷帮了他?”洪夫人猜测着,“老太爷如今好一点了,一向那么宠他——”

    “老太爷不是那样的性子。”方伯爷这次倒是肯定地打断了她,“你瞎猜什么。”

    方老伯爷武将出身,一生快意恩仇,喜怒分明,一个人的脾性是不会临到老了生出突变的。

    洪夫人倒也知道,只是猜无可猜,胡乱说了一嘴,被否决掉,她带着烦躁地扯了一下帕子:“原觉得他成了锯了嘴的葫芦是件好事,不想,倒把我们装在里面了。”

    方伯爷听得心内微微一动,他们这次失败得这么措手不及,根源在于对归来的方寒霄毫无了解,以至于叫他坏了事,都不知道错出在哪里,因为完全估算不出他的行事轨迹。

    方伯爷就转头问她:“新房那里,如今有多少我们的人?”

    洪夫人一愣:“这——”

    一个也没有,她昨晚生气,把人全部撤走了,只给莹月留了个空荡荡的屋子。

    她有点吞吐地说了,方伯爷虽则在家,但不管后院这些家务,听得忍不住斥她:“你赌这个气做什么,难道你能一直都不给新房安排伺候的人?传扬出去,你这个当婶娘的脸上很好看吗?”

    洪夫人辩道:“谁知那个假货真能存身下来,如今再补过去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想了想,道:“正好挑一批好的补进去,原来那些有些随意了。”

    原来就没以为这婚事能成,她没有必要往那去浪费人力,关于新房的一应布置看着花团锦簇,样样不缺,其实都是表面功夫,面上好看而已。

    方伯爷听她有安排,面色方霁,嘱咐道:“最好,霄哥儿身边也能安插下人。”

    这就有些难办了,方寒霄若是信任他们,不会把他们摆这么一道,既不信任,又怎会接受他们安插过去的人。

    但洪夫人掌中馈有些年头了,后院里的事还是有办法的,笑道:“霄哥儿在静德院里不出,直接往他身边塞人是塞不进的,但他既成了亲,有了妻子,他身边的人事就不只是他自己说了算了,徐家那丫头才进门,立身不正,底气又虚,就以昨晚她那模样来看,也不是心里有成算的人,乘着这时候,我给霄哥儿安排两个房里人,叫她领了去,谅她不敢吭声。”

    方伯爷不由点头:“若能以通房的名义过去,自然是最好了,床笫之间,尽有余地施展。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洪夫人伯夫人之尊,身边娇花似的丫头多了,随口就报出了两个人名,以颜色而言,是她身边最出色的,人也聪慧解语,方伯爷却一口否了:“不行,得识字的。”

    洪夫人一怔之后反应过来,可不是吗?给方寒霄挑房里人,第一要素不是美色脾性,而是得识字。不然方寒霄便有话同她说,她看都看不懂,跟方寒霄交流都做不到,岂不是白瞎。

    她就凝神又想了一想,识字这个要求比漂亮要严苛多了,就是平江伯府这样的门第也挑不出多少,好在洪夫人因着娘家门风不与女儿延师教学,她出嫁后初时不管家还好,待管了家就觉出不识字的吃力来,往身边搜罗了几个懂书的丫头,这时要挑,也还将就能挑出来。

    “就留仙和兰香吧,”洪夫人道,又有点头疼,“不过,留仙是诚哥儿看中的,我先已答应了他,再过几个月,待留仙带的菊香能顶上来,就把留仙给了他。”

    方伯爷皱皱眉:“诚哥儿身边的人不少了吧,正经书不读,怎么专在丫头身上用心。”

    洪夫人要护着儿子,笑道:“大家子弟,谁房里没有几个人,诚哥儿并不为过。再者,他早年一直叫霄哥儿在头上压着,吃穿用度都比他差一截,也就这几年侯爷当家做了主,他方过得好了些,如今不过要个丫头,值得什么。”

    方伯爷要做严父,习惯性挑了儿子一句,心里其实也不以为添个通房算什么,就道:“那另外给他一个就是了,还是霄哥儿那边为重,留仙既然合适,先给霄哥儿。”

    洪夫人答应了,生得好的丫头多得是,大不了补儿子两个。

    方伯爷失利了一回,谨慎许多,尤不放心,向洪夫人确认道:“这两个丫头果然好吗?”

    洪夫人道:“伯爷放心,留仙和兰香伯爷也见过的,都正是好年岁,头脸生得也整齐,留仙清丽,兰香明媚,总有一个能栓住霄哥儿的心。”

    方伯爷听了略有满意:“这样就好,你看着什么时候合适,把这事办了。”

    “那还挑什么时候,就现在最好,新房要添的人不少,夹在众人里一起过去,也不显眼。”

    洪夫人说着,雷厉风行地就吩咐人把昨晚从新房撤走的下人们都叫过来,在当院站了一地,合适的留,不合适的另挑了自己放心的补进去,待安排得差不多了,又把留仙兰香叫到跟前,细细吩咐了一番话。

    这些细务方伯爷就不参与了,看了片刻,便抬脚走了。

    洪夫人这里忙活了小半日,一应都安排好了,看看日头将暮,款款起身,领人往新房而去。

    **

    话分两头,且说莹月从静德院出来后,方慧原还想跟着她到新房去,但是王氏有眼色,莹月舌头伤着,方慧要去,莹月不能不应付她,就得陪她说话,那于伤口愈合不利,所以快到新房时,就劝着方慧走了,让莹月自己休息。

    莹月自己回到新房,新房里照旧还是空荡荡的,没人也没东西,箱柜摆得鲜亮齐整,打开一看,里面都是空的——原是给莹月装嫁妆的,她嫁妆没进新房,就没东西可摆。

    石楠很后悔:“姑娘,我在那边院里其实想到了,可是我没敢说,我,我有点怕方大爷,要是玉簪姐去就好了。”

    玉簪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你怕他什么?他能吃了你不成?”

    莹月坐在旁边,老实道:“窝也怕他。”

    石楠得了支持,连忙点头:“玉簪姐,你不知道,唉,我也说不上来,方大爷看上去是不凶,可我就觉得他怪有威势的,我话都到嘴边了,硬是问不出来,觉得我比他矮一截似的。”

    玉簪摇头道:“你那不是怕,是心虚。这倒怪不得你。”

    莹月这门进得是明媒正娶不错,该有的一样不少,可这话也就骗骗外头人,徐大太太在里面弄了什么鬼,别人不知道,她们还不知道吗?这事要说怪是一点怪不着她们,甚至她们也是受害人,可这话不能到方寒霄面前说,到他这个更纯正的受害人面前就是说不响,他不来找她们麻烦就算不错了,谁还好意思跟他去提要求。

    莹月忧愁地道:“你所得对,窝以后怎么办呀。”

    徐家是回不去了,回去就是个死,可在这里想一想往后的日子,也是个昏暗。

    玉簪年纪心性在三人中都算最大最稳重的,勉强笑着安慰她道:“姑娘别怕,又不是我们求来的,方大爷认下了姑娘,那以后姑娘就是这里的主母了,姑娘这么可人疼,时日久了,方大爷知道了姑娘的为人,日子就会——姑娘,这是什么?”

    她看见了莹月从袖子里露出来的红包一角。

    莹月低头一看,想起来:“哦,老伯爷给的。”

    她把取出来,打开的时候心情还很沉重,待取出里面的纸张后,慢慢睁大了眼睛。

    玉簪石楠粗略识得两个字——莹月闲的时候教的,不过不足以认出纸上的全部字,石楠茫然道:“一千——一千什么?”

    她念的是纸上印得最大的几个字里的两个,余下的统统不认得。

    莹月——她咽了口口水,道:“两银。”

    “一千两银?”玉簪合起来重复了一遍,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一千两银子?!”

    莹月傻呵呵地:“嗯。”

    这是一张京里同德钱庄的银票,见票即兑银。

    此时普通百姓家的用度是以铜钱为单位,银子都少见,别说银票了,徐家出过一部尚书,自然是有银票的,但主仆三个从前都没有见过,她们能接触到的最大面额的财物是莹月每个月一两的月钱。

    也就是说,这一张轻飘飘的纸,就是莹月一千个月——八十三年还有余的月钱。

    “姑娘,我们——这就发财了?”石楠恍惚地问。

    莹月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好像是。”

 20、第20章

    以为自己一文不名; 结果发现原来身怀巨款。

    这巨大的落差让主仆三个对着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发了好一会呆; 才陆续回过神来。

    石楠的目光还没法从银票上拔/出来; 有点结巴地道:“姑、姑娘,玉簪姐,你们别笑我没见过世面; 我怎么觉得这钱有点烫手呢?”

    讲真,这要是一百两; 她能乐得跳起来到屋外跑两圈,可翻出十倍的一千两——有点吓人。

    为了形容好自己的感受; 她还努力打了个比方:“就是太太给姑娘准备的嫁妆; 加起来也未必能有一千两吧。”

    她是跟着轿子来的; 见过沿途挑的那些箱笼; 看上去不少; 但她可不敢想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徐大太太之前是把给望月准备的嫁妆晒了一院子,可既然是给望月的; 那就不要妄想会给莹月陪过来; 不然望月嫁期不会定到很远,拿什么给她陪去隆昌侯府呢?

    玉簪咽着口水点着头:“你不用解释,我懂。”

    方老伯爷随手给个见面礼就超出了莹月总嫁妆的价值,这出手; 是豪阔到惊人了。

    莹月满面严肃,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折起,放回了红包袋里; 向两个丫头道:“窝要还给他。”

    她不敢收这么重的礼。

    玉簪石楠都没什么意见,不过石楠有点舍不得,要求道:“姑娘,再给我一眼吧,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说不定以后也没有机会见了。”

    莹月笑开来,点头:“好。”

    做出归还的决定以后,她也就轻松起来,把银票重新取出,跟两个丫头围坐着瞻仰观看,她没见过银票,也有些好奇。

    三个人傻乐过一圈,才又收起来,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打厨房里送了饭来。

    这回送饭来的是个打扮利落包着头巾的嫂子,自称姓吴,奉了方寒霄的令。

    玉簪请她坐下,和她攀谈了几句,据她说,以后新房的饭食都由她来送,等到莹月伤好,能管事了,那愿意自己派人去厨房领也行。

    玉簪谢了她,把她送出去,回身笑道:“要说大爷待姑娘也是不错了,等晚上他过来,姑娘和他提一提嫁妆的事,应该能拿回来。”

    徐大太太准备的东西再少,那也能找出些东西来使,新房总不能一直这么空荡,最起码的,莹月得有两件换洗衣裳。

    莹月正寻地方把那个红包藏好,闻言紧张地一回头:“他过来?”

    倒把玉簪问得一愣:“——不过来吗?”

    昨晚是特殊情况,哪有夜夜让新娘子守空房的,认都认了,就算碍着莹月的伤,暂时不干什么,也该来坐一坐罢。

    莹月绷着脸回忆了一下,一口气松下来:“不过来的,老伯爷叫他来,他不来,我想他不喜欢窝。”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困扰,还觉得挺好的,方老伯爷之前叫他来,她在旁边呆着,不敢出声,但是十分怕他应下来。

    石楠可不认同,不过要说方寒霄现在就喜欢莹月,那也是太自欺欺人,她就退一步道:“姑娘别急,大爷总会喜欢姑娘的。”

    莹月嘀咕:“窝才不急。”

    要照她天真的想法,方寒霄就此把她忘在新房里才好。

    玉簪已经把食盒打开来摆饭,吴嫂子送来的饭食真不错,比在徐家时的好多了,莹月看着都犯了馋,但是碍着伤处,越香的菜式放的料越重,她都不能碰,只得还是挑着些软烂清淡的慢慢吃了些。

    用过了饭,又没事了,莹月不出门,躺回床上去休养,躺了半下午,她躺不住了,百无聊赖地又爬起来,她这时想起了她丢在徐家的那些书,十分心疼地跟丫头念叨:“我的苏,我攒好久呢,还有——”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熙攘的脚步声。

    然后,洪夫人领着两个丫头进来了。

    莹月全无防备,一抬头,直接吓僵住了。

    玉簪石楠也僵了,她们是从洪夫人的棍棒底下逃出来的,还不知道这时候蔡嬷嬷等人是个什么下场呢,一联想,哪有不怕的?

    但是洪夫人看上去居然很和气,踏进门槛,往莹月面上一打量,笑着问她:“好些了?”

    莹月被她一问,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道:“嗯。”

    她没请洪夫人坐,洪夫人自己十分自如地寻到主位坐下了,又向她招了招手:“坐吧,你身子虚着,就别讲究这些虚礼了。”

    莹月就僵硬地坐下。

    她胆小,但正常情况下,她不是胆小到这个程度的人,她还能找着方寒霄去拿笔争辩几句呢,但洪夫人不太一样,她精明外露一看就是个厉害人是一桩,另一桩,则是她这个年纪又是这个做派,很容易让莹月想到徐大太太,对于徐大太太这一款式的,莹月是真的怕。

    见到了她就想把自己缩起来,好让徐大太太看不见她。

    她这样的举止不算很有礼仪,但洪夫人反而满意,再把莹月周身细一打量,就更满意了。

    一看就是个好摆布的被嫡母收拾惯了的庶女,身子骨还生得细弱,没熟的青果子似的,穿着朱红嫁衣都显不出什么新妇风韵——莹月身上的嫁衣其实原是望月的,婚期定得太急,仓促间绣不出新的,也不敢往外头去买,怕引人疑虑。莹月身量比望月娇小,穿着不怎么合身,因此愈显出稚气来了。

    她这个模样,以洪夫人老辣的眼光来看,那就是三个字:没长开。

    没长开好,没长开,才有留仙兰香施展的余地,哪个男人也不喜欢啃没熟的青果子,一啃涩一嘴。

    洪夫人的态度更和气了,徐徐跟她说:“昨晚上太混乱了,许多事我没来得及料理,你这里当时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排,怕人多口杂,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外头去,有失我们这样人家的颜面,所以暂时我把人都叫走了,只把你自己的丫头叫了来,先服侍着你。”

    留一个空荡荡的新房给莹月本是不成道理,石楠玉簪两个也是方寒霄去要回来的,但从洪夫人嘴里说来,竟似乎都是她的体贴苦心,莹月心里觉得不对,怕被拉去打板子,不敢驳,低眉顺眼地只是听。

    当然,往不往心里去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在徐家时修炼得最厉害的本事,就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嘴巴上不要去顶,能少吃好些苦头。

    洪夫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道:“我特意重挑了挑,有一点磨牙好传小话的我都剔出去了,唉,霄哥儿这孩子,我同伯爷都不知他怎样想的——算了,不说了,他既然认了你,你就是大房正经的奶奶了,如今我把人都领了来,你先使着,若还有谁不老实不服管的,你只管去告诉我,我有的是法子治她!”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有意一下子疾言厉色起来,见到莹月吓得眼皮一颤,两个丫头立在旁边也是噤若寒蝉,满意地扬了扬唇,挥了挥手:“都进来吧,给大奶奶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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