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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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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月想了想道:“应该,没差多少,就是比较乱。”

    还是那句话,不管怎样,徐大太太是希望替嫁可以成功的,那没必要弄的鬼,她不会也不敢,这单子所以乱,就是她搞事搞得力不从心了,顾不到那么周全。

    这还罢了。

    方寒霄就便写道:我有事,明天回门就免了罢。

    莹月一怔:“回门?”

    方寒霄眼看着她的目光从懵懂变明白,显然,他要不来说这一声,她根本没记起有回门这件事。

    这不能怪莹月,她整个昏礼仪程都是乱的,因此不能如一般新嫁娘一般把这些算得清楚,眼下得到方寒霄的这声通知,她愣过之后,慢慢点了头:“哦。”

    她没问方寒霄有什么事居然可以压过回门礼,因为她想一想,也并不是很想回去。

    徐大太太把她这么推出来,切断了她最后一丝系于徐家的安全感,她之前闹过一次要回去,只是迫不得已在两个坏选择里选了相对好一点点的那个,但随后发现不是,她回不去了,那便也不想回了。

    对于徐大太太,她说不上恨,她比较难生出这么浓烈的情感,她只是短时间内不想再见到徐大太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见她,不恨她,不甘心,可是恨她,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自己落到如今境地的命运,莹月看似渐渐适应了一点,其实她心底仍然是茫然居多。

    她不怎么掩饰得住情绪,这份茫然从表情里透了出来,显得怪落寞的。

    方寒霄看了一眼,想到刚才他隔窗见她还那么笑眯眯地,嘴角都翘着,现在听说他不给她回娘家了,就这样。他原已准备抬起走的脚不知怎么就缓了一缓,好像迈不出去。

    他往纸上多写了一句:你家被二婶扣下的那些下人,刚才还回去了。

    他说的是被洪夫人狠狠打过一顿的蔡嬷嬷等人,洪夫人把他们扣到现在是实在不甘心,思想着还能拿他们做些文章,谁知方寒霄根本不管,徐大太太也不敢着人来要,竟就这么搭在她手里了。

    洪夫人不耐烦起来,意识到这些终究都是下人,扣多久都没什么用处,才让人把他们撵出去了,方寒霄来新房的路上正好碰见。

    他告诉莹月的意思是,她便不回去,她家的下人回去了,她于娘家情分上也算好看一点。

    莹月眨着眼,又:“哦。”

    她不关心蔡嬷嬷他们,那都是徐大太太的人,洪夫人放不放,她不觉得跟她有什么关系——或者准确地说,她不觉得她需要努力和徐大太太维系情分,就没有的东西,又去哪里维系呢。

    方寒霄:……

    他意识到他误解了,这小丫头的心居然比他想的要硬一点,她若牵挂娘家,听到还人的信不会是这个浅淡反应。

    当然这其实是正常,经过替嫁这么一遭,还对娘家抱持幻想才是傻,不过在这一点上的认知,往往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莹月,莹月则正看着他手里的笔。

    她迟钝地担起心来了,这支笔好看又贵重,他看见她用了,不会把带走吧?好可惜,她才写了没几个字。

    方寒霄被她看的,准备放回去的手都顿了一顿,他发现她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不错,什么伪也不会做,可有时候通的方向比较古里古怪,他还真未必看得准她在想什么。

    比如现在,他顿一顿之后,还是把笔放回了笔架上,他眼角余光一直似有若无地瞄着她,就见她眼神一亮,嘴角又翘起来,好像得了什么便宜似的,是个忍着偷笑的样子。

    方寒霄无语地明白过来。

    这支碧玉管笔是他从前在家时最常用的笔,因为他习武之人体热,对莹月来着有些冰凉的笔管对他是刚好,他执着这支笔,比较容易静下心来。

    不知她为什么看准了,念着不放。

    这时候外面忽然跑进来个丫头,气喘吁吁地道:“大爷,宫中有使者来看望老太爷,老大爷请大爷速速回去!”

    宫中?

    莹月连着屋里的丫头们都惊讶地看过去,方寒霄点一点头,毫不耽搁,疾步跟她走了出去。

    **

    从宫中来的使者是奉了皇命,前来慰问方老伯爷病体,此刻人已经在方老伯爷的屋里了。

    方伯爷也匆匆赶来了,他比方寒霄快了一点,此刻正满面笑容地跟被他称为“福公公”的内侍寒暄。

    这位使者福公公年岁不大,品级也不高,不但离着太监还差得远,要是在宫里,他连这一声“公公”都混不到手,不过方伯爷对他这么客气,自然是原因的,福公公本人目前不怎么样,他跟的师傅却是近侍在皇帝身边的张太监,时刻能上达天听。

    “天恩真是浩荡,公公请务必上禀,臣实在感激无尽——”

    方寒霄在方伯爷说这句话的时候进了门,先往床边走了两步,看见方老伯爷安稳躺着,表情没什么不适,才转回身去,静静站到方伯爷背后。

    方伯爷身上没职差,跟这等天子近侍搭上话的机会也不多,寒暄完了表忠心,表完忠心接着说感激,福公公面庞清秀,性子也不急,就含笑听他说着,不时点头,表示一定会回禀皇帝,方伯爷一见,更来劲了,他自己未自觉说了多少话,表忠心的话,说的再多能叫多吗?

    直到搜肠刮肚再也寻不出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暂时止住了话头。

    他说话的这个当口,福公公已经借机把方寒霄打量过两回了,这时得了话缝,含笑道:“这位就是府上大公子了?”

    方寒霄点头,方伯爷忙道:“正是。唉,公公别见怪,他可怜见的,遭了难说不成话,公公有什么话,就同我说罢。”

    福公公笑道:“这一句有些不便,只能同大公子说。”

    他脸色忽的一肃:“有旨意。”

    方伯爷膝盖一软,当即跪下了,方老伯爷在床上想勉力爬起,方寒霄转身去扶他,方伯爷反应过来,忙膝行着也要过去,福公公道:“请老伯爷不必劳动,旨意是给大公子的。”

    方老伯爷喘了口气,方寒霄把他扶躺回去,转身就地跪下。

    说是给方寒霄,但方伯爷既然在场,那就不能不陪着跪下,他俯在地上,目光中尽是疑虑。

    福公公传的是口谕:“旨意,着方寒霄明日进宫,于御书房见驾。”

    听他没有下文,方伯爷和方寒霄叩首领旨。

    待爬起来后,方伯爷忙问道:“皇上召霄哥儿,这——霄哥儿不会说话啊。”

    他其实很想问皇帝好好地怎会想起传召方寒霄一个无品无职的勋贵子侄?!——怕犯忌讳,硬忍回去了。

    不过福公公很好说话,主动笑道:“大公子不会说话,总会写字嘛,皇爷近来有些怀念侍君多年的老臣们,之前听说老伯爷病重不起,就叹息过一回,如今听见大公子回来,孝心虔诚,日夜服侍在床前,老伯爷的身子骨竟似好了些,十分高兴,所以召大公子进去问一问。既是大公子用心服侍的,大公子自然最清楚状况不是?”

    方伯爷:“……”

    方寒霄如何用心服侍方老伯爷的风是他放出去的,为的是堵住他出去走动的腿脚,好使自己的安排不致泄露。

    现在这风放到皇帝面前去了。

    皇帝要召他。

    方伯爷觉得自己的膝盖很痛,脚更痛。

    他强抑着心头的一口血,送福公公出去。

    此时方老伯爷在床上咳嗽了两声,方寒霄要看他,就慢了一步。

    他出去以后,步子因急切而似乎有些莽撞,撞到了福公公一下,福公公就感觉手里一满,多出了个荷包来。

    ——方老伯爷急匆匆让方寒霄拿的。

    福公公眉头一展,一句话也没说,一路只是听方伯爷的,及到门口,告辞扬长去了。

    **

    等到回到了宫里,福公公变回了小福子。

    在皇帝面前回过了话后,张太监私下来细问了他两句。

    小福子嘴一撇:“爷爷,怪道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呢,我瞧方伯爷待方老伯爷那样,还不及我对爷爷的孝心呢!”

 25、第25章

    张太监五旬左右; 细目长眉; 慢悠悠地道:“怎么说?”

    小福子就把在平江伯府的见闻说了:“——爷爷您看; 亲爹躺在床上,方伯爷进了屋看也没过去看一眼,只是拉着我说个没完; 后来我宣旨意,也是方大公子动了; 他才跟着动,我要不提醒一声; 再没有方大公子在; 他能让老伯爷自己从床上爬下来跪着!真是活脱一个不孝子; 老伯爷把爵位给他; 我瞧真是白瞎了。”

    张太监眯缝着眼:“人家的家业愿意传给谁; 有你什么事。”

    小福子道:“我只是替方老伯爷惋惜,当年多英雄的一个人物,北边把蛮子打得冒不了头; 调到水上去; 又一手把那些成气候不成气候的水贼们都打服了,帮着设立起了漕运的一套关卡,结果现在迟了暮,儿孙死的死; 不孝的不孝,只剩了一个长孙还像个样子,偏偏遭匪还成了哑巴; 唉。”

    张太监看上去快睡着了,但他薄唇一掀,话语如单刀直入,语意沁凉:“得了多少彩头?”

    小福子:“……”他嘿嘿嘿笑了,把袖子里的荷包掏出来,“就知道我这点成色,瞒不过爷爷的慧眼,爷爷请看。”

    他把荷包倒过来倒了倒,倒出来一个小金马。

    小金马不大,但是是实心的,这分量就不一样了,而且做工还十分精美,四个蹄子翻飞,头昂得高高的。

    “方家那大公子虽一句话说不出来,心里是个明白人,看他做事这份敞亮,就是叫人舒服。”

    张太监随意扫了一眼:“你觉得是方大公子给的?”

    小福子点着头:“方大公子亲自塞我手里的,这还能有错?方伯爷倒也还客气,一路把我送出了门。说起来,我不是去给他传的旨意,也怨不得他没个表示。”

    张太监嗤笑了一声:“蠢货!”

    小福子:“……”他小心翼翼地,“爷爷是骂我呀,还是骂那方伯爷呀?”

    他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呢。

    张太监缓缓道:“方伯爷和我又没恩怨,我好好地骂他做什么?自然是骂你这个蠢猴崽子了。”

    小福子眉毛一耷,跪地上道:“我是蠢,吃的饭还没爷爷吃的盐多,不然要认爷爷作爷爷呢,求爷爷指点迷津。”

    这个小徒弟年纪小生得好,心眼儿算滑溜,但也有实诚的时候,张太监嘴上不留情,心里是最喜欢他的,踢了他一脚,叫他起来,才道:“你以为方伯爷不表示,只为着你不是去给他传旨?这是想坑他那大侄儿,你自家想想,你辛苦跑这么一趟,又是传的好信儿,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心里还这么舒服吗?”

    小福子一愣,往平江伯府去传话,是个明摆着的好差,这种累世勋爵家最不差钱,宫中去人几乎从不会空手而回,那些文官宅邸就不一定了,有那不开窍的,连碗茶都未必请喝。

    皇帝不会给小福子这个位分上的小内侍直接吩咐差事,原是说给了张太监,张太监照拂自己徒弟,才使唤他去了。

    小福子回过点味来:“当然是不舒服,不过这么样的话,我也不会记恨方伯爷,本不是给他传的话。”

    不记恨方伯爷,那就是记恨方寒霄了——用记恨形容严重了,毕竟人家不欠他的,但是通行的赏赐没得着,心里发皱不自在是肯定的。

    方伯爷若不在场,那这赏赐轮不着他掏,但他既然在,方寒霄作为晚辈没有越过他行事的礼。而方寒霄如果反应不快,就呆呆等着方伯爷的示意,那只有把小福子送出了门,等出个难以挽回了。

    “第二,”张太监竖起两根手指冲他晃了晃,“这彩头也不是方大公子给你的,你看这荷包,是个丫头使的花样,跟这贵重的金马配得起来吗?”

    他一说,小福子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装金马的荷包是粉色的,绣着一圈海棠花,质料也一般,没绣金也没绣银,方寒霄一个大男人就算喜欢这种娘们唧唧的花样,也不会用这么简朴的。

    他之前出了平江伯府大门,就先把金马倒出来看过了,一下被金马迷花了眼,此后一路只顾着喜孜孜了,哪里还去注意荷包是什么模样。

    “这金马也不是为赏人制的,当是事出突然,方老伯爷随手从屋里找出来的一个物件,要了丫头的荷包装起来,填给了你这个猴崽子。”

    张太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小福子终于懂了:如果金马是方寒霄随身带的,那不会是这么个荷包装着,既然不是他随身带的,那他从方老伯爷屋里出来,自然只有是方老伯爷的东西了。

    “爷爷这一双慧眼,小福子我修几世才能修出来呢!”小福子心悦诚服,“爷爷身在宫里,一双眼睛却好似跟着我去了平江伯府一趟似的,我不知道的,爷爷都看出来了。”

    “老伯爷一片苦心啊。”张太监悠悠叹息着,“病得那样,还想着替孙子打点你。也就是老伯爷,才有这样的出手,你真从方伯爷手里接赏,这金马是空心还是实心,可就说不准了。”

    小福子笑道:“那倒怨不得方伯爷,老伯爷镇着江海十来年,到方伯爷手里,把这差事丢了,这丢的岂止是一个差事,是成千上万就如那江河般流淌的进项,怎么还大方得起来呢。”

    张太监斜了他一眼:“你这猴儿,这会儿会说漂亮话了,才我问你,你给方伯爷下的那是什么定语?张嘴就说人不孝!我瞧你比人亲爹方老伯爷还厉害些。”

    小福子喊冤:“爷爷,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添一些儿油醋,方伯爷就是那么干的,他自己大约不觉得,我看到眼里,可是替老伯爷心酸得很。”

    “因为他并不感激方老伯爷,”张太监一针见血地道,“他虽说承了爵,可这爵位是从方大公子手里走了一圈,绕了个弯子才落到他手里的。这个弯子一绕,味就不对了,于他来说,不是方老伯爷给他的,而是他自己赚来的。”

    小福子看一眼手里的小金马,心自然就偏了过去:“当年这弯子还不知怎么绕的呢。我瞧方老伯爷也不放心得很,不然,才直说让方伯爷给赏就是了,偏等他出了门,让方大公子追上来。

    张太监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这个话才算是说得有点意思了,我叫你出去,你不单是要带着手,也要带着眼睛,带着心。”

    小福子连连点头:“是,多谢爷爷教我。”

    又砸吧着嘴道,“这有儿孙也麻烦得紧,方家人丁算少的,都隔着辈斗成了这样,我瞧还不如我们这样没根的清静呢。”

    张太监白他一眼:“才说你灵醒,又冒蠢话!你这是年岁小,等你到了咱家这个年纪,金山银山换不到一个连着你血脉的后,你才知道真没有,是个什么滋味。”

    小福子大咧咧地:“没有就没有呗,我自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以后只服侍着爷爷,给爷爷送了终就成了,我又不是方老伯爷,有什么了不得的家业要传承。”

    他说完这句话,屋子里静了一瞬。

    灯花跳了一下,张太监慢慢道:“你这种话似乎没什么,但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小福子低了眉眼,诺诺地应了个是。

    说方老伯爷没什么,就传出去也不会怎样。

    可这座宫里,住着一个至高无上的人,他有一份世上最大的家业,无子可承。

    假使这位至尊听到耳中,触景伤情,小福子的前程就悬乎了。

    “在这宫里行走,你再加上一百个小心,都不算多的。”张太监又点了他一句,才道:“行了,明天我不给你排差事,你就在宫门外等着,领方大公子进来,你收了人家的重礼,也当殷勤些,别叫人觉得礼砸水里去了。”

    小福子忙道:“是。”又陪着笑,“爷爷看,这小金马打得真精神,回头我给爷爷放到宅子里,也是个好意头。”

    张太监斥道:“咱家稀罕你这些,还要你献这个勤儿。”

    “那是,那是。”小福子嘻嘻笑,“不过我就乐意孝敬爷爷,爷爷不要也不行。”

    站起来垫着脚尖溜了。

    张太监无奈,冲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猴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  随缘地加个更~

    大家的问题一个个来,这里揭了一点方家为什么会有钱,并且非常有钱,看见“漕运”两个字,大家懂的。

    然后,方伯爷不是找不着差事,是比这个漕运总兵官差的他都看不上,一个曾经年薪五百万的人,给他个一百万他都觉得是亏的。(*  ̄3)(e ̄ *)

 26、第26章

    隔日一早; 方寒霄就出了门; 小福子来传旨时虽没说具体的时辰; 但觐见之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宁可在殿外等一天; 不能皇帝传唤的时候说人还没到。

    方老伯爷很不放心,嘱咐了他许多话; 方寒霄一一地听了,不过他这么连着沉默点头; 只有让方老伯爷更不放心了——皇帝要召方家人了解他的病情不稀奇; 他能在漕运总兵官这么肥到滴油的差事上干上十来年; 跟皇帝当然算是君臣相得的; 但要示天恩为何不召方伯爷; 却召了哑掉的方寒霄呢?

    方老伯爷是个使力不使心的人,想来想去想不通,只得目送走方寒霄后; 在家里悬着心等他回来。

    方寒霄进宫的一路上很顺利; 因为小福子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他了,笑嘻嘻地给他引路:“大公子早呀,昨儿方伯爷一直拉着我说话,我忘了提醒大公子一声; 最好早些来,幸好大公子肚里有,自动来了。”

    方寒霄向他笑了笑; 他不会说话,但眉目生得好,深邃清朗,是天然的贵公子风度,这一笑,便好似同人打了个亲近又和气的招呼。

    小福子不觉一边走,一边就和他搭话:“大公子这是头一回进宫来?”

    方寒霄竖手指跟他比了个“二”。

    他举止随意,因这随意,小福子感觉不到跟他的距离感,笑着就道:“呦,想必从前是跟老伯爷来过的了。”

    方寒霄点点头。

    小福子又与他聊了两句,方寒霄一概以摇头点头回应,他的哑疾让他跟人的沟通终究还是存在很大障碍的,小福子忍不住可惜道:“大公子这样的人品,怎么就,唉——”

    同情也是扎人心,小福子识趣地止住了,转而道:“大公子别担心,皇爷是因着别事,想起了方老伯爷,才召大公子来问一问,大公子有什么说什么便成了。”

    方寒霄点头微笑示谢,又转头注目着他。

    小福子声音压低了,笑道:“大公子真是个聪明人,您这么看着我,想必是听出点头绪来了,这也不是秘密,我说了无妨——隆昌侯,就是接了您叔叔差事的那位,在任上闹出事来了。”

    方寒霄眼神一闪,他懂了,方老伯爷镇守了那么多年没事,隆昌侯接手不过两三年就出事,这一对比,皇帝想起了老臣的好——这老臣还正重病着,所以特地召了他的子孙入宫,是问询也是抚慰了。

    方寒霄笑意加深,冲小福子又点点头,但没给他递赏钱。

    小福子反而高兴,他又不是个只会死要钱的钱篓子,讨赏也是讲究气氛的,他看方寒霄合眼缘,主动给他多说两句,那是他乐意,方寒霄要掏把银子出来砸他是在侮辱他,不给才是领了他的情。

    当下两人一路走着,不多时到了御书房外,今日没有大朝,但有小朝,皇帝在文华殿里和几个阁老议着事,还没过来。

    方寒霄就暂在旁边廊下等着。

    边上有耳房,来觐见的人也可以在里面歇一歇脚,不过小福子悄悄告诉了他窍门:“大公子这不是急事,最好就在边上等着,这样皇爷下了小朝过来,一眼就可以看见大公子,免得叫那些官们加了塞。”

    在这里候驾的不只是方寒霄,也有几个级别不够参加小朝或是因别事而来陛见的官员们。

    他说的不错,等过近一个时辰后,御驾降临,确实一下就看见了方寒霄,想起来召他来见的事,但与此同时,不妙的是,圣心不悦,皇帝迈过朱红门槛的时候,步幅间那股子郁气几乎是挥洒着溢了出来。

    小福子一看就快哭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领着人献了半天殷勤,结果撞皇帝气头上来了!

    早知还不如叫方寒霄躲着等一等,先让别的官员过来给皇帝煞煞性子了。

    这时候想也晚了,里面已经传出话来,宣方寒霄觐见。

    方寒霄进去,行叩拜礼。

    皇帝坐在御案后,眼底怒气尚存。

    他这气不是因朝事,作为一个年已四十二岁而膝下空虚的皇帝,他跟大臣最容易发生冲突的,是子嗣问题。

    今次也不例外,议着好好的事,最后阁老们拐弯抹角地,又把话题拐到了建议他过继子嗣上,过继,过继,他又不是不答应,不过是要再抉择抉择,这些人还只是天天唠叨个没完!

    唠叨一回,就等于提醒他一回,他自己生不出来,后宫三千沃地,他种不出一棵苗。

    越听这种话,他越是不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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