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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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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唠叨一回,就等于提醒他一回,他自己生不出来,后宫三千沃地,他种不出一棵苗。

    越听这种话,他越是不想把过继的事正式提上议程。

    现在,他的目光长久地停在方寒霄缨枪般的身形上,这是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他膝下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哪怕他不能说话,是个哑巴,他也能拼尽全力把他扶上帝位,把这片大好江山留给他——

    张太监立在侧边,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是根九龙柱。

    他是从文华殿那边跟过来的,知道皇帝受了什么气,也猜出来皇帝现在在想什么,皇帝这是想儿子想得快魔障了,从前看见小娃娃想,如今看见二十出头的也想了,凡年纪够给他做儿子的,皇帝就要想一想,如果他有这么个儿子——

    这么着了魔似的皇帝,谁敢去招惹他,由他想去罢了。

    皇帝终于想完了,然后想起来叫方寒霄起来。

    方寒霄跪了有不短功夫,若是那些老臣,起来得有些踉跄,就是年轻些的,身子也得歪一歪,他却如行云流水,干脆又利落地就从跪着的缨枪变成了一根站着的缨枪,好似他的膝盖跪的不是冷硬的金砖似的。

    皇帝一看:“你这家传的功夫没丢下?”

    方寒霄笑着躬身。

    皇帝领会了他的意思是“不敢”,点了点头:“你祖父是老当益壮,没病倒前,五六十岁的人了,来见朕都是这么精神奕奕,你如今穷且益坚,没丢了你祖父的英名,也是难得了。”

    这个“穷”,指的是处境穷困之意,方寒霄落到如今出仕都不能的地步,当然是穷困的,所以皇帝有此说,而能与他这句金口玉言,评价是极好了。

    方寒霄又躬身致谢。

    皇帝问他:“你祖父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朕听说好些了?”

    这就不是点头摇头能回答清楚的了,也不好在皇帝面前瞎比划,方寒霄做手势,请用纸笔。

    皇帝点头:“拿给他。”

    方寒霄伏地写:草民禀奏,草民祖父病体胜于月前,但仍缠绵病榻之中,据大夫言,需再过一月左右,方知如何。

    写罢张太监捧着纸拿到皇帝面前,皇帝看过,不由又看了方寒霄一眼——那纸上连着两个“草民”,但方寒霄的形貌与真正的草民实在相去甚远,他似乎就该呆在金马玉堂里。

    倒退个五年,确实如此,可惜祸福旦夕,他这一生的前程已经断了。

    皇帝点点头:“你好生服侍着你祖父罢,回头朕再派个太医去。”

    他说着目视张太监,张太监忙道:“是,老奴记下了。皇爷真是宅心仁厚,体恤老臣,老奴听说,这位大公子才成了亲,老伯爷让这一冲,说不得病又要好上两分,所以皇爷不必太过忧心了。”

    这事皇帝是不知道的,他关注不到这么细,闻言眉头一轩:“哦,竟有此事?那朕召来的倒是一位新郎官了。”

    张太监凑趣地笑了:“可不是,皇爷夸他是夸得正巧,这新郎官看上去哪有不精神的——说起来方大公子的岳家,皇爷也极熟悉,就是先徐老尚书家,方大公子娶的是他的长孙女。”

    人听到喜事心里总是爽利些,皇帝先前的郁气不觉暂时散了,笑道:“朕想起来了,原是老尚书家,老尚书选了这个女婿,当年吴阁老还在殿里嘲笑过他,这些文人眉角偏是多,依朕看,这么个女婿,哪里不体面了?”

    张太监笑道:“可不是么——”他的笑意渐渐有点消失,因为看到方寒霄没有跟着笑,而是忽然伏地写着什么。

    面君时出现的一点小小不对之处,都可能是大事。

    而方寒霄呈上来的这张纸,也确实让皇帝皱了眉:“不是长孙女?是行三的妹妹?”

    张太监惊讶极了:这是什么话?

    他忙道:“皇爷,老奴听见的确是长孙女,这亲是老尚书在的时候定的,如今老尚书去了都有七八年了,老奴觉着也不可能听错这么久呀——”

    “你看。”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把纸递给他。

    张太监忙接过,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哦,原是大姑娘病了——”

    怕老伯爷病体等不得,只得换成了三姑娘。

    于方寒霄来说,就很不走运了,说是差不多一般徐家的姑娘,可嫡女换成了庶女,教养嫁妆等等一定都有差。

    张太监唏嘘着:“大公子真是,孝心可嘉啊。”

    这样临阵换人的亲事也忍下来了。

    皇帝沉吟了片刻,问方寒霄:“方正盛如今怎么样?”

    方正盛就是方伯爷,这一句来得略有离奇,但方寒霄忽然意识到,皇帝要问方老伯爷病情,选择召他而不是方伯爷,也许最终为的,就是要问这一句。

    隆昌侯在任上出了事。

    皇帝想起了方老伯爷。

    方老伯爷病得床都下不来,皇帝不可能启用他,问他病情,也就只能单纯地问一问。

    但方伯爷没病——他暂时还不知道隆昌侯到底出的什么事,皇帝也不一定为这件事就想换下隆昌侯,但有此一问,皇帝起码是对隆昌侯不满意,动了一点这样的心思。

    这一问,借在他禀奏妻子换了人之后,也很有点说不出的意味,因为当年隆昌侯把方伯爷搞下来,靠的就是挑拨方伯爷得位不正有谋害侄儿的嫌疑,现在他这个侄儿回来了,一回来婚事就出了错,虽然他没说和方伯爷有关,但皇帝能在这时候问出来,恐怕——是有点被勾起了前情。

    漕运总兵官这个职位,方伯爷不能从隆昌侯手里夺过来。

    方寒霄低垂了眉眼,提笔要写回禀。

    但好一会,他一个字没写出来。

    不,他没在想词,因为写不出来本身,就是一种回话。

    皇帝看得懂,他点了点头:“好了,你去吧。”

    方寒霄叩首告退。

    从御书房出来,仍旧是小福子来领他出宫。

    小福子很不好意思,收礼也有收礼的道义,他把方寒霄领皇帝气头上去显然是失了手,路上连连跟他道歉。

    方寒霄却一点没流露出受气的模样,含着笑还以目光安慰他,小福子更惭愧了,心里想这位大公子人可真好啊。

    人很好的大公子快行到了宫外时,遇到了一个人。

    他的脚步顿住了。

    那个人毫不停留,与他擦肩而过,很快往里走了。

    小福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咦了一声:“这不是隆昌侯吗?呦,不知他几时回的京,真是经不住念叨。”

    才提过,就出现了。

    方寒霄皱起了眉。

    隆昌侯居然回了京。

    那事情倒有些难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的,没错,方大就是想总兵官这个位置由隆昌侯坐着,不给方伯爷,原因后叙。

 27、第27章

    这个时候; 莹月也感觉很难办。

    今天是她的回门日; 但方寒霄说有事不回; 她也就不回,继续呆在新房里重新造册她的嫁妆。

    不想她不去,徐家有人能来; 指名道姓地找上了她。

    来的不是徐大太太——她还不敢来,而是徐二老爷和徐二太太。

    徐大老爷的名号里既然有个“大”字; 他当然是有兄弟的,徐二老爷跟徐大老爷一般的读书不成; 却比他能惹事; 当年徐老尚书主政刑部后; 徐二老爷一下子抖了起来; 要借着父亲大司寇的威风给自己找点进项; 看中了京里好路段的一间好铺子,上门威胁人家低价卖给他,不想能在这种地段立下脚的也不是无名之辈; 人家背后也是有靠山的; 回去跟靠山把状一告,靠山想了想,觉得徐老尚书似乎不是这样为人,就暂且没怎么样; 找了个中间人,把这事跟徐老尚书透了透风。

    徐老尚书差点气死过去,儿子读书上废物还罢了; 人品还有这么大问题!一气之下,徐老尚书直接把徐二老爷撵回了扬州老家去,跟宗族说好了,把他圈那老实呆着,再不许到处惹事。

    从那以后的许多年,徐二老爷再没机会来到京城一步。

    直到如今,徐二老爷遇上了事,被贵人欺负,咽不下这口气,要进京来告状,同时请哥哥嫂子帮忙——徐大老爷再不济,总比他强些,还是个官身,所以来了。

    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的莹月很懵:那找她爹徐大老爷去呀,为什么能找到她头上来?

    她跟这对叔婶阔别多年,连他们的长相都记不清了,真的非常非常不熟。

    徐二太太今年快四十岁,一路舟车劳顿地赶上京来,她的脸色很有些憔悴,嗓子也有点嘶哑,她哑着嗓子给出了解释,原来是去了的,但等半天没等到徐大老爷,不知他哪里玩去了,而徐大太太根本没把他们的来意听完,一听说来求助的,说一声有事就出去了,再没回来待客的屋子。

    他们是自己在徐家里打听,打听到了莹月这一出,才来了。

    莹月更懵了,她很老实地慢慢地道:“二叔,二婶,窝什么也不懂的。贵人一个都没见过。”

    她对徐二老爷最大也是最后的印象就是他干那桩事惹怒了徐老尚书,所以她觉得,这个二叔好像不是个好人,她不想跟他打交道。

    徐二老爷干咳了一声:“怎么没见过?这府里的不全是贵人?三丫头,只要你肯给叔叔伸手搭个桥,这事就算成了。”

    莹月继续很老实地道:“不行,他们都不喜欢我。”

    方老伯爷是很嫌弃地捏着鼻子认下了她,方伯爷洪夫人当天就想把她撵出门,方寒霄——方寒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肯定也是不喜欢她,她在这里混得这么惨,能跟谁搭桥去呀。

    她说的是实话,徐二老爷和徐二太太也不是不相信——定的侄女本是望月,出了门的变成莹月,平江伯府能欢喜才怪呢。

    但就剩这条路了,还是一条很可能成功的路,那管莹月怎么样,他们都得试试。

    徐二老爷就好似没有听见她的拒绝,自管自就继续说起来了:“三丫头,这事对你真的不难,就是抬抬手的事。我告诉你——”

    就半叙事半诉苦地说起来,原来当年徐老尚书把他撵回老家后,每年是有往老家捎钱供他花销的,扬州本身也是繁华地,徐二老爷好地方住着,白来的钱花着,又有宗族受老父之命看管着他,他便也安分了不少时候。

    但白给钱这种事呢,只有亲爹才乐意,徐老尚书一去,徐家到了徐大老爷手里,那就不一样了,徐二老爷一分钱没往公中交过,每年干拨钱给他花销,花一个少一个,凭什么啊?

    徐大太太管着账,干脆利落地就把二房的这笔银钱全断了,徐二老爷靠着徐老尚书临去前最后分的一笔家产撑了几年,撑不住了,自己要开始找进项起来了。

    一般细水长流的生意徐二老爷是不耐烦做的,扬州那地界,想找个不一般来钱快的生意也不难——一个字,盐。

    若是徐老尚书尚在,绝不会叫他沾手这门生意,盐商里面的水太深了,以徐二老爷胆大心愣的特质,绝不适合从事。

    但他既然不在了,徐二老爷也就想做就做了,打着尚书子的名号,使家人出去,倒也容易地结交到了两三个小盐商,弄到了些盐引,以家人的名义,顺利地做成了几笔生意。

    生意当然是要越做越大才好,不过徐老尚书的名号前面已经多了个“先”,那徐二老爷这个尚书子就也不甚值钱了,徐二老爷因此没办法弄到更多的盐引。

    没盐引,生意就做不大。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因为徐二老爷结交的人里,弄不到盐引,但可以弄到多的盐。

    莹月口齿不便,没法跟徐二老爷讲多的道理,徐二老爷说起来没个完,她也只好听着,听到这里惊呼了一声:“二叔,你贩私盐?”

    徐二老爷:“……”

    他被噎到,咯嘣一下停了。

    这毛丫头,怎么倒比徐大太太精。

    徐大太太听到这里还没反应呢,早知不跟她说这么细了。

    “怎么叫贩私盐呢,我又不是没有盐引。”徐二老爷嘴上是硬着不肯认。

    莹月认真地道:“二叔,你的盐,比盐引多,多出来的,就是私盐。”

    她觉得这道理挺明白的。

    “就多那么一点。”徐二老爷咕咚灌了一口茶,又道,“这一点,算多吗?只能说是下人不小心,可是,那淮安东沟口钞关却硬生生把我的船拦了下来,要扣留全部货物,我的家人不服,与那钞关的兵丁发生了争执,打斗中,竟害我的船翻了,我整船的货物,都落入了水里,落入了水里啊!”

    徐二老爷说到这一句时,痛心得快落泪了。

    莹月略为难地道:“可是二叔,你那是,私盐啊。”

    私盐被查,那不是理所应当?还跟人家动手,那落得这个结果虽然凄惨,她觉得也只好认了。而且没来把徐二老爷抓走算不错了,他还告人家,别把他自己告牢里去。

    徐二老爷目光悲痛中又闪起光来:“什么私盐?哪有私盐?都落进水里了啊,好侄女!”

    莹月:“……”

    她吃惊地睁大了眼,她在机心上有不足,所以这时才听出来,徐二老爷这是打算翻脸不认!

    盐落进水里就化——官盐的部分还好,私盐肯定不会包扎得那么密实,就算当时及时地捞上来了几包,跟原来船上的数目肯定也是对不上了。

    等于证据自动湮灭掉了。

    莹月觉得,徐二老爷这个胆量真是神了,钞关因为没证据放过了他,他不甘心身家损失,倒过来要告钞关了。

    她还是低估了徐二老爷,徐二老爷道:“我开始告的是钞关,淮安府衙畏惧隆昌侯权势,偏说船翻了是我自己的过错,哼,那我就告隆昌侯!他手底下的人害得我的货物全喂了河水,他就得赔!”

    这一段钞关的主官,就是隆昌侯,他从方伯爷手里夺去的差事,全称就叫做镇守淮安总兵官。

    ——说是镇守淮安,实际上管辖范围要大得多,只是这里是大运河的中段,黄淮两河都在此交汇,是漕运的重中之重,所以随着时间推移,在此设立了专门的官署,但主官不一定常驻于此。

    莹月震惊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看着徐二老爷那一张理直气壮的脸,只能想,他们徐家——可都是神人啊!

    既知道了是这种事,莹月更不能答应他了,但徐二老爷夫妇的屁股底下好似坠了个秤砣,坐着不走,只是纠缠着她。

    徐二老爷这时倒也把真实目的露出来了,原是要她引见方伯爷,徐二老爷且神秘地对她道:“从前隆昌侯那位子是方伯爷的,这么肥的差事,他不想拿回来?我跟他联手,借这桩案子把隆昌侯搞下来!我告诉你,钞关不但翻了我的船,还害得我的一个老家人和族里投奔我的远房大侄儿淹死了,这可是人命官司!”

    莹月失声道:“淹死了人?”

    徐二老爷重重点头:“可不是!”

    事实上出面首告的也就是这个淹死的远房大侄儿的父母,徐二老爷并没出面,在明面上,他跟这件事情还没有什么关系,包括买盐引等一应事宜,都是托在这个大侄儿的名下做的,这是官宦人家从商的一贯做法,徐二老爷虽然不是了,习惯性还是这么干了。

    而且,徐二老爷也一进来先就说了要去拜见一下方伯爷,但是方伯爷心绪正很不好,把他当成了打秋风的,直接回说没空,他没法,才来找了莹月。

    莹月犹豫了一下:“二叔,你等一等。”

    钱物损失就损失,总能再赚来,掺上人命就不一样了,怪道徐二老爷这么有底气,一定要告。

    她站起走到一边,悄悄跟石楠道:“你去看一看,大爷回来了没有,告诉他这个事,别叫伯爷知道。”

    她其实不想去找方寒霄,但她害怕徐二老爷在她这里纠缠不出个眉目,掉头一定要去找到方伯爷,那方伯爷跟方寒霄又不对付——她想一想就觉得头好大。

    宁可提前去告诉他一声,他要生气她也只好受着,唉。

    徐二老爷纠缠的时候太久,而方寒霄面圣的时间不长,这个时候,他已经回来了。

    石楠在静德院里找到了他,愁眉苦脸地把徐二老爷的勾当告诉了她,她着急,徐二老爷有一些话她也有点听不懂,说的有点颠三倒四,但以方寒霄的理解力,他没有障碍地全部听明白了。

    他因为看见隆昌侯而微沉的那颗心重新上扬了起来。

    天无绝人之路。

    石楠:“……”

    她很费解地看着方寒霄大步往外走,步子很快,但步伐间不是麻烦上门的烦躁,而是——挺欢欣的?

    方寒霄就这么大步走到了新房。

    莹月见到他来,大是松一口气,但又有点理屈,站起来,眼神看着地上,不敢跟他相对。

    然后,她的怀里被塞了一本书,和一张纸。

    纸上写:读你的书去,别乱掺和。

    莹月茫然抬头,方寒霄高高大大地站她面前,下巴往外点了点,示意她出去。

    他看上去不像生气,可又为什么撵她呢,他不会说话,她觉得她在方便一点,而且还给她塞本书——什么意思,哄小孩子似的。

    他真是怪怪的。

    莹月满心疑问,迟疑着还是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缘分来得这么快,窝也是没有想到(* ̄︶ ̄)

    ~~~~~~~~~~~~~~~~~~~~~~~~~~~~~~~~~~~~~~~~~~~~~

    附送加了糖的缘分小剧场:

    方大:我成大事不拘小节,不择手段,但是,我开始觉得你应该离远一点,懂吗?

    莹月:哦。

    乖乖坐得离他远了一点。

    方大(拉回来):……不是离我远一点。

 28、第28章

    莹月懵懵地出去了; 方寒霄和徐二老爷以笔交谈起来。

    徐二老爷多年居在扬州; 知道兄长家和平江伯府连了亲; 但不知道平江伯府内部闹家务,见不到方伯爷,那见一见方寒霄也凑合; 怎么也是条路子。

    他就很精神地又说起来了,这回他还长了点记性; 没提私盐不私盐的,只说钞关冤枉他; 害他翻船还死人; 当地官府也不替他做主; 他真的是好苦呦。

    方寒霄仔仔细细地听他说完; 再很有耐心地问他的诉求。

    徐二老爷的诉求非常简单——就是要钱!

    那一船货是他的大半身家了; 私盐便宜,官盐可贵,盐引还搭上了他许多人情; 这一下全部泡汤; 他怎么能依?舍得一身剐,也得把隆昌侯拉下马。再说,他可不是那些没门道的小盐商,被官府查了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他亲爹,可曾是一部尚书!他亲哥,现做着京官!他侄女; 嫁到了平江伯府!

    徐二老爷觉得他有这么多条人脉,只要他肯努力,那一定能把损失找回来。

    方寒霄作为“人脉”之一,听了,很和气地笑了笑。

    他已经完全把这件事联起来了。说实话,方老伯爷在日,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那些私盐贩子为了暴利什么都干得出来,永远打击不完。

    但是呢,一般干这种事的,哪怕是背后有官员倚靠,被查到也都认了倒霉,不管是没了货还是没了人,干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能跟官府讲出来什么理?

    偏到隆昌侯手里背运,碰上徐二老爷这么一个过了气的官二代,本事没多少,胆量邪大,自家没理的事也不怯场,有尚书老爹在前,隆昌侯在他眼里都不算多大官,他逮着照样咬一口。

    因为掺了人命,隆昌侯这一口还真叫他咬着了,都被咬回了京,当面跟皇帝辩白了。

    方寒霄眯了眯眼,瞌睡遇着枕头是什么样?就是现在这样了。

    他在纸上写:这个官司,您恐怕打不赢。

    徐二老爷一看急了:“怎么打不赢?隆昌侯再厉害,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方寒霄写:私盐虽入河,查验的钞关兵丁尚在。

    物证没了,人证还好好活着呢,徐二老爷没那么容易赖得干净。

    徐二老爷见他知道,讪笑了一下,道:“我是夹带了点不该夹带的货,把这点罚没我也认了,再要罚我点银子我也能认,可一下没收我整条船,那谁能甘心呢?!”

    连颗盐粒子都不肯给他剩下,兵丁跳上船就搬运,两方因此冲突起来,才闹翻了船。

    方寒霄无语,贩卖私盐在本朝立朝那时可是死罪,如今方松弛了些,那逮到也得笞五十,再视情节法办,没收货物更是应有之意,谁还管哪些是官的哪些是私的,掺了私,自然一体全部罚没——隆昌侯这职位所以肥,一部分就是肥在这里。这一部分多少入国库多少不知了去向,里面能做的文章很多。

    他写:律法如此。

    徐二老爷正要更急,就见他接着写道:不过,打赢官司难,要钱,不难。

    徐二老爷眼睛炯炯起来——这就够了!打官司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要钱!

    “好侄女婿,有你这句话,二叔就放心了,这件事就全托赖你帮忙了,那隆昌侯好像怪厉害的,不瞒你说——什么,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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