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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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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专心致志地跟怪兽作战。

    怪兽不动,也不压制她了,她就威风起来了,手舞足蹈,在被子里闹腾,手脚全伸到了外面。

    方寒霄无语地瞪着帐子顶。

    他不敢动,只能等着她闹腾累了,自己消停。

    他没等多久,莹月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她不是累了,是冷了。

    光洁的半截小腿没个遮挡伸到外面,怎么能不冷呢。

    她很自觉地自己收了回来,又缩了缩,感觉到自己的被子不够多,好像旁边还有,就闭着眼睛连拉带卷,感觉到全抢过来了,都卷到了自己身上,满意了。

    梦里歇了口气。

    头歪了歪,准备“睡觉”。

    ……

    方寒霄几乎惊呆地晾在旁边,凉飕飕的。

    这是什么技能?他锁着眉头深思,也太熟练了,蹭蹭就把他的被子全抢走了,要不是才摸见她哭过,他简直怀疑她是有意的。

    他转头,见她似乎安静下来,便伸手把自己的被子要拿回来。他体再热,再不怕冷,没到穿身亵衣就在数九寒冬里入睡的程度。

    才打跑的怪兽又回来了!

    莹月可生气,这个怪兽简直阴魂不散,逮着她欺负了。

    新一轮被子保卫战打响。

    方寒霄出去拧断人胳膊在行,回来拿家里的这个小东西实在没办法,大一点的力气都不敢使,只怕她经不住,可莹月没有顾忌,乱挥乱踹,被子里捂出来的热气快叫她折腾完了,越是没热气,觉得冷,她越是要保护好被子,不分给他。

    非常坏了。

    方寒霄凉凉地晾着,才苏醒的部位又叫冻下去了,终于恶向胆边生,觉得不能再纵容她了,手上加了劲,不容她抗拒地把她那边被子掀开,直接挤了进去。

    怪兽冲到她面前了!

    莹月一下紧张到不得了,梦里觉得脑子里的那根弦紧绷到快断掉,扭头就跑。

    嗯,剧本改了,不战斗了,改逃跑了。

    她跑得好累啊。

    可是怪兽还是一直在后面跟着她,温热的吐息都仿佛喷到她脖子上。

    吓死个人。

    这个时候,从现实里方寒霄的角度,她是很安静的,并没有再动弹,但又有点安静过头了——她整个人都很僵,像一块木板一样躺在那里。

    那么闹不对,可这么僵也是不对劲的。

    方寒霄真是给她整治得没脾气了。

    他大概猜得出来她是受了白天的事影响,之前跟他说的时候看着还比较平静,哭一下很快就好了,不想心里其实是留下了不小的创伤。憋着没在他面前全露出来,到梦里控制不住地显现了。

    他的绮情都褪去,转成了怜惜,同时又有一点点不满——这是把他当成恶人在反抗了?

    养这么久,还没把她养亲,心里有委屈,也不跟他诉完。

    早知道她这么过不去,刚才他不只是把宝丰郡王的胳膊拧折。

    犹豫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试探着伸手去拥抱她。

    莹月精神上消耗得很厉害了,不剩多少力气,挣动了下,软软地。

    但方寒霄能从这个动作里感觉到她的不情愿。

    他又是心疼,又是不服气——他跟别人,怎么会一样?

    不过,也不能怪她,指望她在紧张的噩梦里准确地分辨出他的气息,是有点强人所难。

    他们成亲毕竟还不满一年,没那么多时间在一起,前面一段日子他还待她很冷淡。

    这么说服了自己一番,方寒霄心里好过了点,正这时,莹月攒出点力气来,抽冷子又踹了他一下。

    她眼睛紧闭着,还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细细的一声,依稀是个“走”字。

    撵他走。

    方寒霄这就不能依了,他又不是外面的野男人,为什么要走。

    伸手捏她的脸,想把她捏醒,睁眼看一看他。

    莹月脑袋在枕上来回晃动了一下,躲他。

    动作很微弱,因这微弱而显得更为可怜。

    方寒霄叹了口气,小骗子,先前那么留他,他回来了,又这么撵他,打他,踹他,抢他的被子,连床都不叫他呆了。

    他还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她哪里可怜,他才真的可怜。

    他终于忍不住,略支起身来,到她耳边,微启了唇,低低地道:“——你乖一点,别闹了。”

    几乎是气音。

    听不出来什么音色。

    莹月的眼皮剧烈颤动了一下。

    不知是终于累到动不了了,还是怎么样,方寒霄再去揽住她的时候,她没有动。

    身子还是僵硬,好像一块板。

    不过方寒霄暂时也满足了,伸手替她把肩头的被角掖好,摸到她脸上犹湿,晾在外面,泪痕已经冰凉,于是就便拿衣袖替她胡乱擦了一把。

    然后他收回手,到被子里轻轻拍她一下,闭上了眼。

    睡吧。

    睡醒就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小的时候,家里睡的床是那种里面带有木栏格挡板的,我跟它殊死搏斗过。。非常激烈,我醒的时候,还在气愤地啃它。。可能是太难吃了,我啃醒了。。。

 94、第94章

    继延平郡王在扬州出事之后; 宝丰郡王好好地睡在府邸里也出了事; 侍卫闻讯围拢来的时候; 连凶徒的背影都没看见,高矮胖瘦,一概不知。

    撇开侍卫有所懈怠不提; 凶徒气焰之嚣张,也是可见一斑。

    论事件本身性质的恶劣; 还尤胜延平郡王那一回,凶徒手段太自如了; 他那两下如果不是拧的宝丰郡王的手臂; 而是脖子; 那宝丰郡王现在连躺在床上哭嚎的机会都没有了。

    京城为此震动起来。这一个年; 实在是多事。

    石楠知道的时候; 是发生的第三天了,从她在外院的弟弟福全那听来的,福全当个时兴新文随口提了一嘴; 石楠隐隐有所觉; 飞跑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莹月,又道:“是那天那个坏人吧?该,叫他不干好事!”

    玉簪在旁边,她不能确定是不是; 不过很乐意当“是”去想,就附和道:“有这样的事?真是报应。”

    “不知道是哪路的英雄,做了这个好事; 福全说现在到处都在查他,保佑他可别被查出来。”

    “应该不会,我听你说的,连人什么样都没看见,京里这么多人,大海捞针一样,而且人干了这个事,说不定干完就跑,已经不在京里了,怎么查——奶奶?”

    玉簪顿住,她终于留意到一直都是她和石楠在说话,莹月坐在书案前,沉默得不同寻常。

    她询问这一声,莹月仍旧坐着,神情恍惚。

    玉簪又叫了她一声:“奶奶,你怎么了?”

    莹月才回过神来:“哦?没,”她缓缓道,“我没怎么。”

    石楠想了一下,自以为明白了,拉玉簪:“我们别当着奶奶说这事了,奶奶心里还后怕,不想听见。”

    这个玉簪理解,她自己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也还很不愉快,就道:“那我们出去说,不在这里吵奶奶看书了,奶奶,你有事就叫我们一声。”

    她说完,和石楠两个出去了。

    莹月只是坐着,她面前确实摊着一本书,但书页小半天没有翻过,她一个字也没有看。

    她看不进去。

    满眼的字在她脑子里都是分离割开的,她每个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去,却忽然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的心一点也投入不进去,全身心都停留在了那个夜里。

    这三天里,她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那是个梦,她还在梦里,可无论她再怎么自我蒙骗,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冷静地告诉她——不,她已经醒了。

    他那么捏她脸的时候,她身体疲累着一时动不了,可她的神智已经清醒了。

    她听见的那句话,是真实的。

    那么她的整个人生,忽然就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为什么啊?

    心底冒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她的心尖也缩成了一团,痛的。

    他是——可以说话的,而且很有可能早就可以,那么他有什么必要娶她呢。

    如果他年初回来的时候就显露出来这一点,望月不一定还那么坚持不肯嫁他,能说话的他和不能说话的他,在前程上差别太大了,老伯爷那么宠他,替他拿钱买一份前程都能买出来——薛嘉言那样的,老伯爷一封信都能送他进宫当侍卫,何况是自己的长孙。

    望月可能仍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完成了婚事,替嫁这么荒唐的事,应该并不会发生。

    她才嫁进来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错误,所以她除了自己的嫁妆,什么都不管,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管,方家不把她撵出去,给她一块地方容她安身,就是对她很大的宽容了。

    直到现在她忽然发现,她这个错误,很可能是在方寒霄事先的默许之下才发生的。

    她不想这么想,可是控制不住,因为实在很合理——从她嫁进来起,根本没见到所谓翻身承爵的二房能欺负得着他,那么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上,他又怎么会受一个区区徐家的委屈?

    再往前想,这个疑问其实她一开始就有过,所以她害怕他,因为觉得里面不对劲,却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她还是看不透他。

    而且这种看不透,比当初还更厉害了。毕竟,那时候她跟他一点也不熟,看不透是正常。

    可是他们现在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耳鬓厮磨,枕边私语,一样没有少过,她却仍好似从没认识过他,这种感觉,就很可怕了。

    也不只害怕,她还心痛。

    她才觉得她喜欢他,在心里偷偷高兴,大冬天里看见枯枝都乐滋滋的——她在傻乐个什么劲儿啊。

    完全是她一头热。

    她连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她没有记性,他对她好,她渐渐就把从前心头的疑问忘记了,也许她以为的好,在他那里不过是随手为之。

    她知道她一下想得太多,如果他只是瞒着她,她都没有这样茫然,可是,她确定,连方老伯爷都不知道他的嗓子好了的秘密。

    有什么值得他连自己的至亲都瞒,方老伯爷重病之时都不曾吐露。

    莹月从未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和她的差距,远不止是在家世上。

    她以后要怎么办呢。

    莹月眼睛酸酸地想,她在他编织的梦里沉睡了近一年,她是有多傻啊。

    她不能怪别人太聪明,只能怪她自己,太迟钝了。

    **

    这个时候,方寒霄正在于家。

    “果然有账本?潞王也想找寻?”

    方寒霄点头。

    于星诚慢慢坐了下来:“当真如此,也不意外。”

    推算潞王起来的这二三年时间,正是从隆昌侯得到漕运总兵官的官职以后,两方之勾结于星诚早有心知,又从方寒霄那里得到过确认,只是最终证据迟迟挖不出来。

    “潞王让两位郡王进京就便来寻,而不是去隆昌侯的任上,可见这证据不但有,而且是送回京里藏在了隆昌侯府里——镇海,你回京以前的推断,全部准了。”于星诚徐徐吁出一口气来,正想接着说什么,忽然失声脱口,“难道宝丰郡王是你下的手?!”

    不然他怎么听得到两个郡王的私语!

    方寒霄在他跟前暴露了也无所谓,坦然点点头。

    饶是以于星诚之见多识广,也呆滞了:“你——你好大的胆子!”

    那可是个郡王,说潜入就潜入,说折手就折手——

    他低声喝道:“你真是太行险了,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方寒霄写:我有数。

    宝丰郡王远道进京,对京里本来不熟,十王府只是临时入住,为了不令皇帝刺眼,随行带的护卫们人数也不甚多,他虽是含怒出手,并非全然没有筹算。

    若是隆昌侯府,盘踞在京中多年,反而不是他说潜就潜得进去的,所以他早知隆昌侯府有鬼,还是要那么迂回地通过岑永春入手。

    方寒霄背后直接就是韩王,于星诚不是他的上线,与他只是合作关系,不能说他重了,只好道:“你,唉,总算没出事就好。”

    至于方寒霄为什么忽然出手,他没有说的意思,似乎是有私隐,他便也不去问。

    方寒霄又写:应巡抚背后,可能是隆昌侯。

    这话题有点跳,于星诚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方寒霄从袖子里把一叠纸取出来给他看——莹月归纳总结分析的,方寒霄那晚看见,觉得倒挺省事,省得他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找于星诚,就直接把带来了。

    莹月知道得少,反而不纠结那么多逻辑,哪里合理哪里不合理,她目标精准地只盯住了一点,就是替应巡抚扫尾脱身的后台必在南直隶。

    这一点方寒霄之前没有去想,他不是想不到,是困在他自己的伤痕里,目光没怎么往应巡抚那边放。

    忽然被点出,如障他眼目的叶子被拿掉,他立刻意识到莹月的推断有道理。

    莹月不熟悉官场,她推导不出下一步,但他接着这个方向,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出了应巡抚背后的人。

    隆昌侯。

    隆昌侯掌漕运,手下漕船无数,是极少数具备能及时得知应巡抚出事的消息同时又能无声无息替他转移家产能力的人。

    而没记错的话,岑永春日前找他去闲坐,曾经有意无意地问过他应巡抚是不是还有别的把柄,他当时以为他问的是应巡抚在蒋知府贩私盐案中的证据,如今回想,很可能和这个没有关系,岑永春真实要问的,是有没有查出来应巡抚和隆昌侯之间的勾结。

    只有应巡抚也是潞王及隆昌侯这条线上的人,他们这张网才齐了,藩王,武将,文臣,才是一个完整的利益共同体。

    就好像韩王,他,于星诚一样。

    文臣武将不搭界,各有各分工,有些事,必得各自圈子里的人才能做。

    方寒霄写: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我打算入隆昌侯府探一探账本所在。

    他来这里就是跟于星诚说一声,让于星诚心里有个数,如果能把账本找出来,下一步,就是一举掀翻隆昌侯及潞王一系的总攻了,这个步骤没有于星诚参与不行,他是御史,弹劾奏章由他来写最为有力。

    这个前置阶段于星诚帮不上忙,看了只能道:“你想好了吗?千万小心。”

    方寒霄点头。

    大半年过去,他通过接近岑永春获得了进入隆昌侯府的权利,大致清楚隆昌侯府的布局,明确了账本的存在,并且又发觉了隆昌侯与应巡抚间可能存在联系,这一整条线挖出来,足够把潞王按死在河南,再也肖想不了他不该肖想的东西。

    当然,包括宝丰郡王。

    **

    晚饭时分,方寒霄回到了家里。

    丫头们正好摆上了饭。

    吃饭的时候,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莹月吃得很慢,似乎食不知味,还有点在发呆出神,但也不是全呆,时不时又会看他一眼。

    方寒霄想了想,他这几天都不太在家里,整治了宝丰郡王一回,他得出去听听风声,又要寻于星诚商议事情,忙碌得很。

    可能她觉得被冷落了。

    越来越娇气了。

    方寒霄很舒畅地想,等吃过饭,就把她拉到桌边,写:我近来忙,你若发闷,爱逛,只管出去逛逛。不用怕,那郡王叫人打了,出不了门。

    莹月垂着眼睫,看了一眼,缓慢抬起来,又看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他的嘴唇上。

    这么久了,他是——怎么忍得住的?

    她茫然想。

    方寒霄被看得就势低头亲她一下,觉出她嘴唇微凉,不同平常,不由多停留了一会儿。

    莹月没动,只是目光迷惘。

    这么近的距离里,她无法看清他的脸。

    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

 95、第95章

    新年到了。

    这是一年里最隆重的节日; 到处都喜气洋洋; 便是平日有什么矛盾; 到这个时候也都掩起来,人人和气有礼,见面一张笑脸。

    腊月三十这一日; 方家由方老伯爷率领,朝贺祭祖过; 归府两个房头并到了一起摆宴守岁。

    方家人丁不算兴盛,方老伯爷半生戎马; 不怎么在女色身上用心; 他年轻时多年在外征战; 家中父母家计都是方老夫人操持; 方老伯爷感念老妻辛劳; 方老夫人在时,他就没纳过妾室碍她的眼,后来方老夫人先他一步而去; 不多久方寒霄出了事; 他伤心不过来,也没心思想什么续娶不续娶,一晃就到了如今。

    那些旁支的子弟媳妇们此时也都进来领宴,明灯高照; 人声喧笑,互相恭喜拜年,乍一看; 倒也兴旺热闹。

    但方老伯爷一扫席面,他这一脉主支还是单薄了些,便有些不足之意,底下有眼尖的看到,凑趣笑道:“老太爷别急,大哥儿和二哥儿都娶了妻,等到下一个年,老太爷这身边,就该热闹起来了。”

    这一个人辈分高,叙起来方寒霄该叫他一声堂叔祖,所以他能管他们还叫个“哥儿”。

    方老伯爷听了,高兴起来,笑道:“霄儿,听见了没有?你可不要叫我失望。”

    顿了顿,又向方寒诚道:“诚哥儿,你也是。”

    他很不满意方寒诚的这门婚事,觉得简直是胡闹,但再不满意,在方伯爷的坚持下已经娶了回来,他做祖父的不能把孙媳妇退回去,这大节下,不好厚此薄彼,也需给些脸面。

    他给了脸面,方寒诚却没多大精神,勉强撑起笑容来,应了个“是”字,但眉宇晦暗,是遮掩不住的颓相。

    方老伯爷皱了皱眉,想到大过年的,到底按捺自己忍了下来,不再和他说话,收回目光,只做个眼不见心不烦。

    屏风那边,女眷席上倒是更热闹些。

    这是洪夫人最得意的时刻,能压在她头上的长辈妯娌都不在了,她坐在这里,就是满席最尊的人物。

    不过这份得意,在瞧见下首旁若无人自顾吃喝的薛珍儿的时候,打了折扣。

    侯门嫡长贵女,就这么点规矩!

    洪夫人心中十分不满,她和薛珍儿已经掐过几场了,没输,可是也没赢——薛珍儿有绝招,一生气就回娘家,一回娘家,方伯爷就要找她的麻烦,叫她大度些,不要总和儿媳妇为难。

    洪夫人气个倒仰,以婆母的天然优势,掐成这个结果可谓十分失败,可她还想不出法子破局,她倒是想把那些婆婆折磨媳妇的水磨手段用到薛珍儿身上,薛珍儿根本不吃这一套,她无论使唤薛珍儿做个什么,薛珍儿转头就使唤丫头代替,毫无该自己奉承她这个婆婆的意识。

    她再试图从名声上打击薛珍儿,说她不敬婆母,薛珍儿更无所谓,张口就回:“那就休我回家啊。”

    洪夫人:“……”

    她要能办得到,开始就不用被迫接受她了。

    方伯爷跟建成侯定这门亲事为的是结盟,如今把人家的闺女休回去,那不是结盟,是结死仇了,方伯爷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如此,洪夫人对这个儿媳妇一时竟无从下口。

    薛珍儿确实自在,她招呼都不怎么和同桌的族妇打,自管自己吃饱,才放下了镶银木箸。

    然后,她眼角瞄上了旁边的莹月。

    她和莹月是妯娌,座次是挨在一起的。

    从嫁进来,她没怎么和莹月打过照面。

    天冷,莹月很少到外面逛,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里和熏笼为伴。

    而薛珍儿没有到大房屋舍去过——她没空,太忙了,忙着斗方寒诚收拾方寒诚的通房跟洪夫人你来我往地过招,动不动还回娘家示个威,腾不出功夫来再竖一个对手。

    不过眼下坐到了一起,她就忍不住要注意上她了。

    洪夫人拿眼扫她,她其实感觉到了,就是不想理洪夫人,不过现在她看莹月好一会儿了,莹月毫无所觉,只是低头斯文用饭,薛珍儿渐渐忍耐不住。

    “你是不是有了?”她语意很酸地问。

    莹月第一下没反应过来,茫然转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有孕了。”薛珍儿把话说明白了点。她没生育过,不过毕竟嫁两回了,见识不少,莹月吃个饭跟数米粒似的,一副很没胃口的样子,看脸色又不像生病,她因此有这个猜测。

    莹月诧异道:“——没有。”

    薛珍儿见她诧异之外,情绪平静,半信半疑地道:“哦。”

    她两人这一番对话本来简短,但洪夫人留意到了,哼笑了一声,问说的什么。

    薛珍儿当着众人不好落婆婆的脸面,无所谓地学与她听了。

    洪夫人听了,嘴角一勾,道:“大哥儿媳妇还没有吗?嫁过来大半年了,该上些心了,老太爷可着急抱重孙子呢。”

    她近来没空伸手到大房来,这一句是话赶话,正有机会,就刺了莹月一记。

    莹月没什么精神跟她对嘴,低着头含糊应了一声。

    她心里有一点点鼓着气——这又不是她的错,明明是方寒霄的问题。

    他那么骗她,她还要替他背这个黑锅,她觉得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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