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好姑娘恃宠而娇-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齐广云与傅攸宁,可以是亲人,可以是同袍,但绝不会是夫妻。
因为——
每个好姑娘,都该有一颗糖。
傅攸宁,她值得这世间最甜的一切。
16。第十六章
三月廿一,惯例是光禄羽林与绣衣卫演武场斗殴,哦不,是切磋,的日子。
不过,今日的演武场上却是一片暴风雨将至前的死寂。
最后还是尉迟岚积极挺身而出,接管大局。
只见他施施然上了擂台,拿过传令使手中的光禄少卿字谕,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
“诸位同僚,装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殴打传令使,也是不对的。既大家都已经没有什么要表达陈情的,那么,下官不才,就勉为其难地帮忙宣布一下春猎名单吧!”
传令使感激地向他行了谢礼,急速奔出演武场。
春猎不是请客吃饭,往年宣读名单的传令使,大都在事后领到了一笔颇为丰厚的伤残津贴。
别看在场这两帮人平日里互相瞧不上,每到这种时候,根本不必谁号令,立马就能同仇敌忾。
尉迟岚展开那张字谕迅速扫视了一遍,随即望向台下众人,神情沉痛:“各位,今年的‘猎手’是……”
“执金吾手下的北军!”
不是去年那支会稍稍放水的内卫,是以体格壮硕、打法耿直而著称的北军!
整个演武场顿时哗然了,哀鸿遍野的悲鸣响彻云霄。
“还没完呢,”尉迟岚再开进口,顺便挥挥手示意大家克制,“诸位,容我说完……”
那张据说被票选为“光禄府第一俊美”的脸上,隐隐透着幸灾乐祸的气息。
台下的索月萝不屑冷哼:“名单上肯定没有他自己。”
傅攸宁虽从未亲身参与过范阳合兵,却听过太多春猎场上惨无人道的事迹。
所谓春猎,就是以范阳城郊的整片屏东山脉为界,用几乎五倍的兵力人数,围剿被点选参与春猎的倒霉蛋!
没有干粮!没有地图!没有补给!十数日!
傅攸宁深信,此刻尉迟岚脸上的神情,绝对是“劝君更尽一杯酒,不如自挂东南枝”的意思。
将官队列中,原本排在她俩身后的孟无忧想起去年春猎时,在内卫的有心放水之下,自己最终还是躺在马车上回京的奇耻大辱,一时怒从中来。
顾不得要远离傅攸宁的信念,他移步上去与她们二人并肩而立,也咬牙啐道:“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货!”
三人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继而志同道合的将视线转往擂台上,以鄙视的目光在尉迟岚幸灾乐祸的脸上,共同戳了个“贱”字。
倒是韩瑱在他们身后不动如山,只温朗笑笑:“少卿大人定是多番考量,才会延请北军协助。毕竟阖府上下皆是武官,多历练才好。”
那边厢,台上的尉迟岚自不管台下的腹诽,眼见众人慢慢平复了心绪,又赶紧补上一刀:“还有呢,就是托少卿大人的福,今年不但有幸请到北军的弟兄,同时还有……”
噔噔噔噔——
“……定国柱石河西军——的中军精锐!他们将携手北军,与诸位同赴范阳,共襄盛举!恭喜大家,今年是十打一!明日启程!”
此言既出,连韩瑱都震惊了。孟无忧更是当场一蹦三尺高,用生命怒吼:“这跟把咱们绑在靶上让人打成筛子有何区别!”
这一吼简直道出了众人心声,可算彻底炸了锅了。
原本有北军已经够惨,现在是想看大规模群体扑街表演么?
河西军!那可是在边地山林中与成羌虎狼之师正面扛了近二十年的!
还北军协同河西军中军精锐!十打一!
不如叫咱们自我了断,还落个痛快呢!
尉迟岚最擅捅马蜂窝,并在搞事后站在一旁笑看别人嗷嗷叫。,眼见此刻场面霎时沸然,他倒独自站在擂台上笑意开怀。
今年“猎手”的阵容太可怕,众人的垂死挣扎显然就比往年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得多。
各个兵卒队列乱成一锅江湖,喊的,骂的,闹的,满场穿梭发疯抓狂的,使人不忍卒视。
将官们全一个头两个大,当即散开着手安抚自己手下的人。
韩瑱眼尖,见一片混乱中唯傅攸宁旗下的人暂无异动,赶紧低声交代一句“快去找梁大人”。
傅攸宁不及多想,应声点头,快步跑出混乱的人群,却见梁锦棠正立在擂台对面的回廊下。
梁锦棠淡淡看她一眼,满脸八风吹不动的冷淡。
别以为他没瞧见,是韩瑱叫她过来的,要不她指不定想不想得起还有个梁大人可以求助呢。哼。
此时的傅攸宁脸皱成团,快被急死了,根本无暇细究他眼神中的深意。见他仿佛脚下生了根,只得无计可施地咬牙跺脚,又指指场中。
最后满头热汗地憋出一句:“哎呀,你倒是管管啊!”
像被逼急了的小猫小狗似的,毛茸茸全炸成一团。
梁锦棠唇角几不可辨地微扬,终还是应她所请,挪动了尊贵的脚步。
混乱起哄的众人只见梁大人疾如闪电般来到孟无忧身边。然后,孟大人就被揍了。
这就是当年那个于万军之中取敌项上人头,威震天下的少年名将啊。
起哄者中属孟无忧官衔最高,眼见他被梁大人擒贼先擒王了,满场作死的家伙们被震慑到不知所措。
毕竟这是每年都会闹起来的事,往年可没见梁大人插手啊。当然,今年仿佛是闹得凶了些。
孟无忧被揍得,捂着肚子痛到说不出话来。心中倒是十分感激梁大人手下留情。至少,没打到吐血。
梁锦棠见他眼神委屈且疑惑,便抬手指向满场仅有的一队齐整队列:“今年至少还有一队像样。可惜,很惭愧,不是我羽林的人。”
那是傅攸宁旗下的小队。
傅攸宁见众人都随着梁锦棠的指示看过来,默默低头缩进自家队列中,尽力让小旗陈广与武卒阮敏的身形与自己挡住众人目光。她真的,丝毫没想出这种风头啊。
孟无忧见状,心中忿忿叫嚣,那不过因为傅攸宁是没脾气的弱鸡!就带得她旗下整队人也弱鸡!连闹个事都不敢,没有骨气。
她那队人若敢闹事,他孟无忧头一个站出来,十里长街敲锣打鼓给他们送金字牌匾!上书“威武雄壮”!
他们敢吗?敢吗?!啊?
当然,他此时已基本算被梁大人禁言了。他相信,若自己再敢发出半个字的声响,梁大人定会不吝毕生修为,一掌将他拍成渣,轻烟散入五侯家。
“十打一如何?北军如何?河西军又如何?”梁锦棠扫视全场,目光沉稳如山,“平日里巡防、办案,没对上过强于你们的对手?若遇上十个这样的凶嫌围攻,你们会转身就走?”
众人闻言肃然。
自然是不会的。
“素日里打交道的不多是亡命之徒?怂成这个鬼样子,都是跪着求人被你们抓回来的吗?春猎不过是演武练兵,兵器不开刃,□□无箭头,这究竟是在怕什么?”
“便是输了,那又如何?哪怕你手中仅余一块石头,能朝对方丢过去,也算你输得光荣。”
“输可以,但你们记住,流兵不如寇,溃兵即为贼。”
梁锦棠傲然站立在那里,掷地有声:“我与诸位,同赴此行,共勉。”
他的话在那一刻仿佛点燃了众人日趋麻木的,身为武官的骄傲。
每个人都握紧手中的枪茅,重重点地。
那响闷然坚定的声响只不过短短一瞬,却是光禄府最威风凛凛的誓师。
傅攸宁躲在队列中,远远偷觑着他,心中似有流火。
原来,父亲将他教得这样好。
原来,他比父亲信中说过的,还要好。
心有万丈长虹,与日月兮,齐光。
*****************************
在场众人大多从未听梁大人一口气说过这样多话。
从前,光禄府众人敬他,畏他,信他,因他是名动天下的光禄羽林中郎将,是光禄府中仅次于光禄少卿的第二号人物。因他赫赫功勋,少年得志,身手不凡……还面冷,心黑,手狠,脾气坏。
却没想到,梁大人不嘲讽的时候,竟也如此风彩卓然,令人高山仰止。
场面既已被梁锦棠镇下,尉迟岚又可以接着说话了。
“梁大人,看来,咱们少卿大人与你有志一同,”尉迟岚真是个不作会死的皮蛋,立刻又幸灾乐祸起来,“恭喜你,春猎名单头一位,光禄羽林中郎将,梁锦棠!那,接下来,若各位对名单有异议,尽可畅所欲言。”反正若真有人心坚如石地不愿去范阳,梁大人应当很愿意成全。
毕竟,重伤者可免嘛。哈哈哈。
见梁锦棠只是淡淡点头便应了,众人自然绝无异议,安静听尉迟岚将名单念下去。
接下来被念到名字的倒霉蛋们均无异议,除了武官的骄傲之外,眼下还有个更为重要的缘由——
在“就地被梁大人一掌打残”跟“去范阳被北军协同河西军十打一的追上半个月”之间,脑子没坏的人都明白该怎么选。
“……光禄羽林左将,孟无忧。恭喜恭喜!”
连续两年不幸中彩的孟无忧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沉吟片刻后暗暗握拳,决定自明日出发时起,绝不离开梁大人超过三步。
“……绣衣卫总旗,索月萝。保重保重!”
索月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哦。”
“最后一位,”尉迟岚收起那张手诏,石破天惊地道出,“绣衣卫总旗,傅攸宁!”
众人领命,各自带回。
傅攸宁慢半步咦了一声,扭头见索月萝也满眼疑惑地看着自己,忙求教:“索大人,请问少卿大人的春猎名单,是依据什么选人的呢?”
索月萝皱眉摇头,也是一脸不懂:“羽林那头既是梁锦棠与孟无忧,那咱们就该是我和尉迟岚,或你和尉迟岚,这才均衡吧?怎么竟一口气派出我们两个废物?”
“索大人,为了骂我一句废物,把你自己也搭进去,这样好吗?”傅攸宁哈哈笑出了声。
索月萝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在范阳合兵这场合,我跟废物也差不太多了。若你能带上你那支小银弩,大概能比我好过些。”
傅攸宁惯使的那支银弩是她师门特制的连弩,无须太强臂力,只要准头够好,杀伤力极大。
而就索月萝所知的消息,傅攸宁的准头,据说是在夜里都能打香火的。
傅攸宁被夸得脸一红,受宠若惊:“你若一把撕掉□□,说哈哈哈其实我并不是索月萝,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索月萝认真地回视她,目光坦然:“据闻你曾在韩瑱和孟无忧面前,诚意十足地夸过我是美人,礼尚往来。”她这个人呢,就是喜欢不拖不欠。
傅攸宁哭笑不得地与她并肩出了演武场:“虽然,不太懂你这个处事准则,不过……挺可爱的。”
索月萝口中那件事,不过是除夕夜的小插曲,她若不提,傅攸宁都快忘记了。
当日无宵禁,满城欢庆新年。那夜她与羽林协同巡防,一路无事,孟无忧便拿她磕闲牙。笑话她除了绣衣卫官袍,竟没几件像样的裙襦。又道她与索月萝同为女子,着装品味却别如云泥,讽她去请教索月萝,人家那些漂亮的女式武服都是在哪家铺子做的,让她也去做些。
她习惯以和为贵,便只笑着回了句,索大人就算披个麻袋也是美人,不能比的。
没想到,索月萝的消息来源竟如此强大,不过是毫不起眼的无聊细节,却也被她得知,竟还记在心上了。足见索月萝的名声也是她自己一日日聚沙成塔挣回来,绝非坐地任花开、凭空就来的。
17。第十七章
傅攸宁与索月萝还没走出演武场多远,尉迟岚就拉着一脸寒冰的梁锦棠追了上来。
难得梁锦棠只是一脸隐忍不发,居然并未当场剁了尉迟岚那只爪子,也是奇观。
她们两人停下脚步,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来来来,拜托梁大人,”尉迟岚终于放开手,指着面前这两名下属道,“范阳之行,还请务必关照这两名弱……女子。”
一个是曾把死士都审疯过的弱女子,另一个是被人追杀几百里,受伤、中毒、失明后,还能独自奔回来的……弱女子。
梁锦棠、傅攸宁、索月萝均以同样慈爱的目光看着尉迟岚。
尉迟岚也发现自己确实太胡说八道了,没来由心虚起来,最后索性自暴自弃哈哈笑:“我就想说,你二人职位相当,若到了范阳遇有相持不下之事,就找梁大人定夺即可。”
“毕竟,他官比较大,就算做了什么错的决断,他也担得起责!”
原来是替她们找个背锅的?尉迟大人果然仁爱治下,英明!神武!
索月萝心领神会,难得客气地向梁锦棠道:“那就多谢梁大人了。”她平日是狂妄些,可又不傻,自然明白一旦到了范阳,她强的长处并没有太大用,背靠梁锦棠才好乘凉。
梁锦棠翻了个白眼,并不想说话。
傅攸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心道,春猎凶残,连索大人都能为此低下高贵的头颅。人,果然都是有很多面的。
索月萝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知所进退有什么丢脸,只又向尉迟岚疑惑道:“此次的阵容究竟是怎么排的?”
“这梁锦棠就不说了。可羽林居然不是更强的韩瑱,而是宛如废物的孟无忧?咱们这头更可笑,若是你我同去,或你与傅攸宁同去,还算有点道理。少卿大人脑子被门挤了么?同时出我和傅攸宁,他是想借刀杀人干掉我们中的谁呀?”
“啊,这事么,是这样的。”尉迟岚学着少卿大人的样子,缓缓踱步,拿起腔调。
“索月萝已有四年未参加过春猎了,是该去练练的;梁锦棠也去会会河西军故旧同袍。至于,韩瑱与孟无忧嘛……唔,还是让孟无忧去吧,上年被人打得抬回来,给个机会让他将丢掉的面子捡起来吧。”
“那我呢?我又是为什么要去?”傅攸宁对春猎之行倒是欣然接受,毕竟她的十年绣衣卫生涯里,还一次都没参与过,不免遗憾。她只是不懂自己为何会在名单里。
“我不乐意去,就拿你顶上,凑数啊。”尉迟岚干脆利落的给了答案后,脚步轻快地走掉了。
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的理由。傅攸宁无言以对,心中默默地又把尉迟岚拖回来揍了十八遍。
索月萝对着尉迟岚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拿手指戳了戳呆若木鸡的傅攸宁的肩膀:“喂!你此前没参加过春猎吧?还不快去准备?”
傅攸宁一头雾水地扭头看她,口中木然应道:“是要……准备什么?”
“嗬?准备什么?你说准备什么?明日天不亮就得出发,这一走近半月,你旗下的人就放牛吃草啊?不用做些安排的啊?”
索月萝难以置信地瞪眼,恼火又无奈地看看她,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梁锦棠,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再说了,你惯使弩机,可春猎的规矩,刀兵不开刃,□□无箭头,你不去换些合用的□□,到时把自己手指头剁下来装进弩机吗?!”
此刻,她脸上的神情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心中真谛——
同僚蠢如斯,老娘很想死。
始终沉默的梁锦棠冷冷甩了记眼刀过来,索月萝心下暗暗一凛,不知自己哪句话不对又惹到这个瘟神了。
傅攸宁如梦初醒,赶忙拱礼道谢:“哦,这样啊。多谢索大人提点!呃,我旗下的人……我平日里也不多于约束他们,通常我临时急事出京,他们也照常各行其是,有我没我一个样的。”
她这话说姿态极低,虽是表达自己可有可无,但索月萝却忍不住正眼看她。
想起先头演武场上乱成那样,连韩瑱手底下的人都加入了鸡飞狗跳的躁动,傅攸宁旗下的人却冷静地像是并未身在其中。那时索月萝在混乱中有瞥到一眼,那个新来的霍正阳本也要冲出来,却被小旗陈广与资深武卒阮敏联手拍了回去。
临时出京,手底下的人却绝不会乱?打量着傅攸宁的神情像是当真深信不疑,索月萝不禁讶然。
毕竟,连狂妄如索月萝,都不敢有这份自信。
人,果然都是有很多面的吗?这个傅攸宁,好像有点意思了。
“至于弩,这还当真是个大问题,我得……”见她若有所思的直直看着自己,傅攸宁忍不住又想开始抖腿,“索大人,怎、怎么了?”
索月萝收起满腔思绪,嫣然一笑:“没事,我得去跟底下人交代一下,先走了。”
**************************
尉迟岚走掉了,索月萝也走掉了,演武场上出来的人七七八八散得差不多了。
唯独一言不发的梁锦棠站在原地没动。
自打傅靖遥找傅攸宁谈过话以后,她就打定主意得离羽林这三尊大佛远一点。孟无忧本就见不惯傅攸宁的软弱平庸,一向不大友善,近日他自己也是一碰面就绕着走,倒也不需费心。
韩瑱是个耿直的,那日为解救小金宝,傅攸宁主动跟韩瑱挑明了说,韩瑱显然也很乐意配合。今日在演武场上,若非事态紧急,想来他也会继续保持距离,在这一点上,双方也算达成默契的。
唯独梁锦棠,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前日从他手中接过那盒糖果,傅攸宁这两日再想想,都有些冲动回到前日午后,剁掉自己的手。眼下两人在这四下无人的院中大眼对小眼,场面相当尴尬了。
傅攸宁正思量着如何告辞才显得自然流畅,梁锦棠忽然淡声开口:“跟我过来。”
无胆匪类傅攸宁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默默低头跟着他走到演武场院墙边的树荫下。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帮你。”
傅攸宁讶然抬头。
有三星两点春阳自枝叶间洒下,在梁锦棠发间、肩头轻跃。
“你已帮我很多了,庆州的案子也是,我知道的。”傅攸宁愣愣地望着他,脱口而出。
庆州那件案子,她到底还是明白的,也不枉费他劳心劳力了。
梁锦棠以愉悦的目光回视她,心情大好地等着她说完。
“还有……”燕十三。她忽然被惊醒般收住。
不对,燕十三的事只能在心里谢他,不能说破。一旦说破,恐怕就可能牵扯出她的消息来源,可能引发的后果,不是她担得起的。
傅攸宁连忙尴尬地笑笑,转口道:“不是,我是说,为什么?”
“我到底在傅懋安庭下承教十年,”梁锦棠此时心情不错,懒得计较她片刻恍神的迟疑,“虽说我对他也没什么尊敬可言,但,毕竟他很看重你。不然,你以为我有多爱管闲事?”虽然,你和他口中的那个傅攸宁,仿佛并非同一个似的。哼。
果然是这样。真好。
傅攸宁重重点头,诚恳道谢,算是承了他的情。
“所以,范阳之行你到底是愿意不愿意的?”其实梁锦棠是觉得她不该去,可总是要先问问她自己怎么想。只要她说不去,他是有法子让傅靖遥改主意的。
“我想去的!”生怕他误会,傅攸宁连忙合拢了双手求放过,“我十年才挣到这样一个机会呢,虽然是凑数。可这没什么打紧的,真的!”她不想将这个遗憾带进棺材的。
梁锦棠微微皱眉,冷声提醒道:“春猎一向持续近半月,你不用喝药了?”
“不妨事的,昨日齐广云才给我把过脉,说情况很好。”傅攸宁知道,自己完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见她满脸如常的平和,眼神坚定极了,梁锦棠只好皱眉,试着帮她寻求解决之道:“有法子让他把药方给你带走吗?或者……把药给你?”
“到时被追得满山跑,也没法煎药吧?”傅攸宁垂下眼睑,心中有些难受,“况且,那药开价很离谱,他不会给的。”其实,明明……已经制成丸药给她了。
怕梁锦棠会将丸药拿给褚鹤怀验看,齐广云特意叮嘱过,不能被梁锦棠知道丸药之事。
褚鹤怀是杏林名家,若他看到了药方成分,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她身上那奇怪的毒,是齐广云下的。
此刻她心中很是清楚,梁锦棠是真的在担心她。
而她,却在骗人。
梁锦棠见她闷闷低落,想着大约是在为拿不到解药而苦恼,便有些烦躁:“确实离谱。”
“啊?你知道?”傅攸宁惊讶抬头。
“他说,那是他的聘礼。”梁锦棠有些生气地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大约是因为这个开价确实让他无能无力,此刻的他连离去的背影都像是写满了懊恼。
原来,他早已去宝云庄问过了。是想……帮她买下那药方?
春猎名单今日才宣布,也就是说,他去宝云庄询价根本与范阳之行无关。
想来该是早在他带着毒发失明的她上宝云庄之后,就又自己专程去问过吧。那个混蛋齐广云,竟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