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蜜爱春娇(种田)-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人有没有金刚钻不要紧,人家有个好爹啊。以往打春,不管是易家老大还是老二,哪个不是三鞭子下去,彩头就出来了?我说,今年这事还叫易家兄弟来多好,也不至于有这笑话了。”
“你不知道,人家今年把系彩绳这故事给重新搬出来,就是为了给没过门的儿媳妇露脸!要我说,有那个好脸你再露,没有,就别拿着村里的事给自家做门面!”
村子里许多人,原就对这赵桐生怨言满腹,得了这机会,更是不肯放过,落井下石,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起来。
秦春娇在底下看着,心里也微微有些奇怪。
她虽离村三年,但这打春的规矩也还记得,泥牛向来是里正领着筹钱置办的。赵桐生既然今年要他儿子干这差事,必定一早就安排妥当了,又怎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她心中迷惑,倒也没太往心里去,这赵家的事情,与她也没什么相干。
秦春娇这样想着,便没瞧见易峋眼中的那一抹异色。
易峋双手环胸,静静瞧着那头赵有余丢丑。五官深刻的脸上,淡漠如水。
易嶟也觉得不对,暗暗嘀咕了一句:“这赵家小子怎么回事,拼着这个时候出乖露丑。”
赵桐生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忍不住怒斥道:“有余,咋回事?!”
赵有余清秀的脸上青红不定,他手心之中早已汗湿了一片。他向后退了两步,目光有些惊惶的扫过人群,落在那张艳丽的脸上。
秦春娇倒仿佛全不在意,扭头正跟易峋低声说着什么。
他心头忽然蹿出一股子无名火来,将手中的鞭子掷在地下,大喊了一声:“我不干了!”丢下这句话,竟然掉头跑了。
赵有余一头扎进了人群,大伙猝不及防,谁也没有拦他,任凭他跑远了。
赵家的女眷,如呆头鹅一般的傻在了当场。宋小棉站在原地,使劲儿的咬着嘴,两眼红着,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
赵红姑也在,饶是平常再怎么泼辣,这会儿也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赵家的人,全看着赵桐生,等着他拿主意。
下河村的人也都呆了,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打春的人,没能打出来彩头,竟然就这么跑了。
赵有余,竟然就这么跑了!
人群里忽然咋呼起来,有嚷的,有闹腾的,喊着童生老爷跑了等言语。
就有人高声质问赵桐生:“里正,你说这可咋办?!你家硬揽的差事,如今办砸了。办砸了不打紧,这是要咱们全村的人碰晦气吗?!”
赵桐生也没料到,这演练的好好的事,竟然会出这样的幺蛾子。
他肚子里暗骂着不争气的兔崽子,脸比锅底还黑,向众人吆喝道:“咋办?!你们说要咋办?!不是你们瞎咋呼,我们家有余能跑了?!”
村人见他居然倒打一耙,更是气恼,越发嚷了起来。
那些姓赵的,虽觉得这事是赵桐生没理,但到底要保着他,便也纷纷出声,替他说话。
两下里,险些要动起手来。
易家兄弟两个,一见乱成了这幅样子,唯恐伤到了秦春娇,便护着她要走。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先别管旁的,这打春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余既然跑了,就请易家老大来打。若是他,定能打出彩头来!”
这话一出来,众人先是一呆,便各自应和起来。
易峋眉头微皱,循声望去,说这话的人是个五旬开外的老汉,一脸的鸡皮纹,满头花白的头发,倒是个慈眉善目的样子。
居然是他!
易峋心里暗暗想着,眸子里精光微闪。
这人名叫赵进,是赵氏族内的长者。论辈分,赵桐生也要管他喊叔。赵进从来和赵桐生穿一条裤子的,今日竟能说出这个话来,真是意料之外。
众人一静,便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赵老叔这话可在理,就找易家老大来打春吧。”
“可是,那彩绳宋家姑娘已经绑上去了,怕不合适。”另一人犹犹豫豫的说道。
这打春的男子和系彩绳的女子,向来是默认的一对,图个圆满的吉利寓意。
宋小棉系了彩绳,赵有余却跑了,若是这会儿换了易峋上去,不伦不类算怎么回事!
丁虎耳朵里听着,倒是有心捧易峋,张口说道:“那有啥难的,□□娇妹子再绑一次就是了!”
他大大咧咧,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旁人却都没接话。
秦春娇的确是易家的女人,但她是易峋买回来的,不是正经娶的媳妇。何况,易家也还没办喜事——虽说他们这情形,喜事办不办都两可了,但到底没过明路。
大伙都没吭声,一道柔和的嗓音却忽然响起:“这系彩绳的,得是个全乎人儿,方能带来吉利。老秦家的丫头,怕不能算是全乎。”
第30章
这一声出来,众人都呆了呆,一起看了过去。
说这话的人,正是林婶儿。她扶着赵太太,赵太太抽抽搭搭的,一个平日里顶要强的女人,遇上这样的事,也没了主意。
林婶儿一下下的拍着赵太太的背脊,低声宽慰着什么,似是那话并不是她说的。
丁虎憋不住,大声问道:“林婶儿,你这是啥意思?春娇怎么就不算全乎?”
林婶儿笑了笑,眼神斜斜的一瞟,轻描淡写的说道:“该是啥意思,就是啥意思。秦家的丫头,卖进城又卖出来,怎么着也算不上有福气。”
赵红姑呆立在一边,这变故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她既没想到赵有余竟然当众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跑了,这差事临时还要换人!
那她女儿怎么办?她女儿还没嫁到下河村,就已经成了村子里的大笑话!
林婶儿的话,点醒了她。
赵红姑老早就瞧见人群前排站着个穿桃红色缎子衣裳的姑娘,娇艳俏丽,鹤立鸡群似的,看着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林婶儿这句话出来,她方才想起来,原来是下河村无赖汉秦老二家的丫头。
赵红姑是下河村嫁出去的,村子里的事情也多少听到过一些,知道这丫头的身世和来历。
这两天,赵太太跟她说闲话时,也提到过。
就这么个被卖来卖去的贱丫头,想抢她女儿的风头?想占她女儿的位置?!
赵红姑是个性格泼辣干练的妇人,火头一冒三丈高,冲动起来,也不管什么顾忌,大步生风,奔到秦春娇跟前,抬手就想扇她耳光。
她这胳臂才抬起来,就被易峋钳住了。
赵红姑只觉得手臂如同被铁钳牢牢的箍着,抓着自己胳臂的大手,仿佛有无穷的力量,自己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易峋神色冷峻,双眸锋利如刀,刀刃划在赵红姑的脸上。
但听他冷冷说道:“大娘有话好好说,何必一定要动手?春娇是我易家的人,容不得别人来欺凌!”他这话说的还算客气,但手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赵红姑涨红了一张老脸,她只觉得被易峋抓着的地方如刀割般的疼,想要挣,却怎样也挣脱不出。
她赵红姑在下河村怎么说也算是长辈了,被这样一个后生拿住,还言语威胁,她的老脸可算是丢光了。
赵红姑竭力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把你的手撒开!你这没上没下的东西!你爹娘在世,就是这样教导你对长辈的礼数的?!”
易峋冷声说道:“大娘若有个长辈的样子,我当然敬你是长辈。若是没有……”他言至此,忽然放开了手。
赵红姑没有防备,用力过猛,登时跌了个四仰八叉,四肢朝天,屁股着地。
围观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赵桐生铁青着脸,快步上前将赵红姑扶了起来,向易峋斥责道:“峋哥儿,你这算是干什么?!你好歹也要叫她一声大娘,怎么能这般无礼!”
赵红姑更是尖利着嗓子嚷了起来:“一个被男人睡烂的骚玩意儿,还想系春绳?!还想出风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这乡下没读过书的妇人粗俗,何况赵红姑又是个泼辣的脾气。她拼着为女儿出头,什么话都骂的出口。
易峋皱了眉头,还没等他说话,易嶟便先喝骂道:“赵红姑,你这头老母驴,满嘴里瞎嚼些什么!”
早在赵红姑发难的时候,秦春娇就已被这两个男人挡在了身后,听到了这一声,她拨开两人,走到了前头。
秦春娇看着赵红姑,她有了些年纪,眼角的鱼尾纹正一抽抽的,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珠狠厉的瞪着自己,像是要生吞了自己。
她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说不上是难受还是愤怒。她从没有招惹过这些人,但这些人偏偏就是喜欢来践踏她。
她忽然明白过来了,并不是她做过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她能被欺负。
秦春娇目光渐渐冷了起来,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自己是清白的,只是徒劳的给众人添笑话。
她开口,嗓音清亮:“大娘说的那些话,我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听不明白。但大娘出嫁这么多年了,想必十分懂得,所以才说的出这个话来。”一字一句,如剁在砧板上。
这话落地,众人更笑的欢畅了,还有起哄的,喝彩的。
赵红姑实在没想到,自己活了半辈子的人,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摆了一道。原本也是,她骂什么不好,偏偏拿着这件事来骂。秦春娇怎么样,大伙都不知道,但她可是嫁了半辈子、给男人睡了半辈子的人,这不是先把自己给骂上了?
宋小棉忽然动了起来,走过来,拉着她娘的袖子,小声啜泣着:“娘,别说了。”
她只觉得满脸烧的厉害,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表哥跑了,把自己撇在这儿不上不下,母亲又当众丢丑,她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她悄悄瞥了一眼秦春娇,只见那张美艳的脸蛋上,神色清冷,凛然不可侵犯。
她并不恨秦春娇,甚至有些佩服她,被人当众这样刁难,还能应对自如,换做是她、换做是她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赵红姑气的全身打颤,想要再说什么,却又想不出词儿来。
一旁的赵进,见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忙插口道:“那些闲事暂且放下,还是先料理了打春这头等大事!”
村人听着有理,纷纷说道:“进子叔说的有理,还是先打了春再说!”“我瞧还是请易家老大来吧,前年就是他。”“嶟哥儿也不错,横竖易家兄弟俩谁都没差,总不会像赵家的小子,临阵脱逃。”
这些话,源源不绝的灌入赵桐生的耳朵里。
赵桐生真的没有想到,原本自己一手安排好的事情,竟然弄到这个地步。
赵有余跑了,打春的事黄了,如今竟然还要给人做嫁。
怒火中烧之下,他抬起一脚,朝那泥牛踢去,气极反笑,嘴里喊道:“你们要的彩头,这就给你们彩头!”
泥牛轰然倒地,结实的身子终于碎裂,里面的糖果铜钱滚了一地,却没有人去捡。
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田地。
只静了片刻,人群又哄乱起来,有吵的有骂的,杂姓的村民和赵姓的村民,闹成了一团。
眼看这里已经乱的不可开交,易家兄弟两个担心打起了群架,再伤到了秦春娇,便护着她,匆匆离去了。
易峋挽着秦春娇的窄腰,走在回家的路上。易嶟跟在后头,低着头,不去看这一幕。
秦春娇一路默然无言,神情有些萧索。
易峋低声问了一句:“心里不舒坦?”
秦春娇摇了摇头,少顷却又点了点头,说道:“不知说什么好。”
易峋说道:“不要把这些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不值得。”
秦春娇朱唇微抿,轻轻说道:“我晓得。”
易峋揽紧了她的腰,沉沉说道:“别去想他们,想我。”
秦春娇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漾起了一阵甜意,嘴里却轻轻嘟哝着:“你不就在眼前,还想什么?”
易峋说过要娶她,对着自己的男人,当然不用那么拘谨。
三人一路回家,没再去管村里打春的闲事。
余下的那些村人,差点动起手来。
终在几位耋老的竭力调停下,赵桐生又担保了今年必定向官府争取,少收半成的粮,一场祸端方才消弭。
赵家人心有余悸的回到家中。
进了门,赵秀茹轻轻咦了一声,说道:“家里没上灯,哥没回来?”
赵桐生没好气的斥道:“任那丢人败兴的兔崽子死外面,一辈子别回来!”
赵太太这时早已哭的没了气儿,只剩抽抽搭搭的哽咽。林婶儿搀着她,倒也跟着来了。林香莲,自然也来了。
赵红姑压根没进赵家的门,赵有余竟敢扔下她的宝贝女儿逃窜而去,还害的她在下河村众人面前丢了大脸,这笔账她日后得好好算算。
这当口,她一点儿也不想在下河村停留,拿了自己的行囊,便领着女儿,乘马车回宋家庄去了。
赵家一家子人,在屋里坐着,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赵太太坐在炕沿上哭,林婶儿陪着她。赵秀茹和林香莲咬着耳朵,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赵桐生却没坐,蹲在桌子边,唉声叹气。
赵有余不止没把脸给他挣回来,竟然还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害的他不得不答应,要去跟官府争取少收那半成粮食。要这么干,就得上报闹灾。别说今年年景如何尚且不得而知,就是真的灾荒年,不把那些差爷们喂饱了,休想他们松口。
打春这事儿,不止没给赵家门楣添上什么光彩,里外里竟还让他赔上许多。
赵桐生不抽旱烟,把一支麦秸秆含在了嘴里咬着,一会儿暗骂赵有余不中用,一会儿骂村人给他添堵。浓眉紧锁,满心烦愁。
门外,一人高声道:“桐生侄儿,在家呢?”话音刚落,就见一老汉踏进了门内。
乡下堂屋,白日里一向是敞着的,只有出门或者不便的时候,才关上。
赵桐生一见来人,怔了怔,缓缓起身,说道:“进子叔。”脸上,却带上了一抹厌烦的神色。
来人,正是赵进。
第31章
赵进踏进门内,一见赵桐生这幅脸色,心中顿时有了数。
他呵呵一笑,说道:“桐生侄儿,这是怨你叔呢?”
赵桐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向赵太太说道:“我们男人说话,你们去后边。”
赵太太瞪了他一眼,从炕上起来,领着林婶儿等人,往后面去了。
赵桐生便让赵进坐,又说道:“回来的匆忙,家里没烧水,进子叔将就吧。”
赵进倒也不以为意,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桐生侄儿,还生你进子叔的气哪?”
赵桐生不说话,半晌才低声抱怨道:“叔,你也明知道村里如今的情形,怎么还要叫易峋出来顶打春的差事?你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么?”
赵进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说侄儿,这就是你糊涂。你弄到那种地步,怎么着也是下不来台了。打春这样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张罗好?硬生生叫余娃子在台上闹出那么大的笑话来,他竟还跑了!这不上不下的,咋个收场?我所以叫易峋出来,其实也是为了给你收场——好歹把这事糊弄过去,也是给村人一个交代。你倒好,怎么着也不该把泥牛给踢了!那些人能不恼么?”
赵桐生被赵进这三两句话说的低头不语,半晌才说道:“泥牛我一早也是嘱咐过的,还是宋家集子上的老马给糊的。我特特儿的说了,叫他把牛糊的粉些,只要别散了架子就成。谁知,有余这不中用的兔崽子,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赵进点了点头,没有接话,从腰里抽出一把黄铜烟袋锅子,一口口抽着。在吐出两口白烟之后,他眯细了眼眸,说道:“有件事,我才想起来。虽说这会儿说,有点像挑拨是非,但我觉着,还是得要侄儿你知道。”
赵桐生听他这话里有话,不由竖起了耳朵,说道:“进子叔有话只管说,咱们叔侄俩,又不是外人。”
赵进又吐了两口烟圈,这方说道:“上月底,我去宋家集子赶集,从老马铺子外头经过,正巧见易家哥俩都在里面,不知在跟老马说些啥。”
赵桐生的眼睛,顿时亮了,隐隐冒出了些怒气,他将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进子叔这意思,是那俩兔崽子给老子下的蛆?!”
赵进笑了笑:“我也没这么说,只是瞧见了他们,跟你说一声。也说不定,人家只是有木工活要做呢。”
赵桐生哪儿还能将这话听进去,他只觉得胸腔内一团怒火,易家的两个狗崽子,竟然敢背地里这样阴他!
不仅害他丢了大脸,还让他破了财,这笔账他一定要向他们讨回来不可!
赵进看着赵桐生的脸色,慢悠悠说道:“侄儿,这哥俩现如今在村里可是颇有些人望,你可别莽撞行事。”说着,他忽然笑了一下:“何况,这事儿也未必就准。”
赵桐生切齿道:“咋就不准?!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咋就有那么巧的事儿,打春之前,他们就去了老马的铺子!一早就托付好的事儿,临到头就出了幺蛾子!狗崽子王八蛋,敢这样害老子!他们那点子本事道行,晚生了十年!”
赵进没接这话,停了半晌,才说道:“侄儿,有些事儿,存在心里就是了。所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给你提个醒儿,叫你提防着小人,你可别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赵桐生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他说道:“我晓得了,进子叔留下吃个饭再走吧。”说着,就向后头喊他浑家烧饭。
谁知,连叫了三四声,后头一声儿也不答应,倒传来了锅碗摔在地下的动静。
赵桐生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赵进晓得他家这些境况,也不指望吃这顿饭,自凳子上起来,说道:“不必麻烦侄儿媳妇了,你婶子在家烧了饭,我家去吧。”说完,也不等赵桐生答应,慢悠悠的出门去了。
赵桐生站在堂屋里,看着外头的天上滚滚的云层,一脸的阴晴不定。
这天,赵太太终究还是没做饭,她一整天都在啼哭叫骂,埋怨着赵桐生没把事情办好,埋怨着赵红姑当众出丑,也夹着几句骂赵有余不中用的话。左来右去,总归他赵家人不是玩意儿,带累着她受苦云云。
赵桐生听得心烦,但他在赵太太跟前服软一辈子了,也就任她骂了。
赵太太瘫在炕上不肯动弹,赵秀茹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赵家这一天的饭食,竟然都是林婶儿母女两个操持的。
林家母女两个,和赵家的女眷交好,见赵家出了这等事,也不好抬脚走人,就留下帮忙张罗饭食,又劝慰赵太太。
赵太太平常在村里也没个说话的知心人,就拉着林婶儿长吁短叹,林婶儿倒也耐烦。
到了晚上,林家母女俩,就留在赵家过夜了。
林香莲和赵秀茹睡了一床,林婶儿则陪着赵太太,赵桐生被抢了铺位,只好搬到他儿子屋里睡去。赵有余不知去了哪里,到了这会儿也没回来。
大约到了中夜,林婶儿自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下了地。
赵太太一个翻身,眼睛也没睁,嘟哝问道:“做啥去?”
林婶儿心里突突一跳,说道:“没啥,小解。”
赵太太说了一句:“外头冷,快回来。”就又睡了过去。
林婶儿穿了鞋,走到外头,一阵冷风迎头吹来,让她打了个寒颤,这初春的夜,果然冷的冻人骨头。
她往手里哈着气,一路小跑着,走到了赵家的柴房。
房门是虚掩着的,林婶儿心知肚明,推门进去。借着稀薄的月色,只见屋中堆着高高的柴垛,却并不见什么人。
林婶儿有些疑惑,不由将手捏住了耳垂——她心中不安时,习惯这样。
屋里很静,半点声响也没有,这一片静谧令她的心越发慌张起来。这事她干的多了,但在赵家还是头一遭。
就在此时,一人猛然从后头拦腰抱住了她,一张带着胡渣的嘴直往她脸颊边凑,呼呼的吹着热气。
林婶儿一颗心险些跳出膛子,张口就要喊,却被男人捂住了嘴。
男人说道:“别喊,是我!”
林婶儿也认了出来,身子软了下来,侧脸睨了他一眼,斥道:“死鬼,差点唬死我!”嗓音甜软,眼神妩媚,倒像是个怀/春的少女。
男人低低笑着:“你可想死我了!”嘴里这样说着,手也不老实起来。
林婶儿半推半就的,不多时,便喘息起来:“赵桐生,你这没天良的东西。我为了你流了孩子,躺在家里那么多日,你也不说来瞧瞧!好歹也是你的种儿,你这个管撒种不管收的!再跟着你,我连命也要没了哩!”嘴里这样说着,却一动不动,任凭对方扯开了她的衣裳。
她又说道:“你浑家就在屋里,你这样对得起她?还不快离了我的身子!”
男人一面扯她的衣裳,一面喘着粗气:“理那泼妇!我这些年来吃她的气已是够了,没休了她,都是她祖上积德!”
这男人,就是赵桐生。
原来,这林婶儿没嫁人前,在村里曾和赵桐生有过一段。可惜俩人身份不般配,赵桐生的爹做主,替他娶了上河村里正的女儿为妻。赵桐生不敢抗拒,也贪赵太太青年时的姿色,就自作主张把林婶儿这头断了。
林婶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