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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种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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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将两手交叠握在胸口,深吸了两口气,方才迈步向前走去。
  在她外甥女嫁进苏家,生下长子之前,谁都别想靠近她的梅词!
  老夫人看着大儿媳出门的身影,满眼复杂,她微微叹了口气,向云雀说道:“我有些乏了,你去把美人捶拿来,给我捶捶。”
  云雀应声,进里屋去了。
  老夫人斜倚在罗汉床上,揉着太阳穴,轻轻叹息着。
  云雀耍的小聪明,她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满大儿媳的做派,所以不曾说破。
  到底,还是不如芸香那孩子沉稳。
  之前,她十分中意芸香,虽是乡下出身,但模样好,性子和顺,聪明机灵,识大体,知轻重,就是她自己那些孙女们,也少有这样的品格。所以,苏梅词一张嘴想讨芸香,她就答应了。
  她这大儿媳,是个眼皮子浅窄的女人,目光短浅的只能看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由着她去搓弄,谁知道会给大孙子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她就想着给他院子里放个妥帖的人,这辈子都能帮衬着他。
  不想,这意思才出来,大儿媳就急慌慌的出了手,借口刁钻阴毒,连她自己也回护不得。
  云雀取了美人捶出来,跪在下头,轻轻替老夫人敲着腿。
  老夫人闭目养神,停了片刻,忽然说道:“茶油的事,改日叫你嫂子进来听吩咐。”
  云雀连忙答应下来,垂下眼眸,掩饰住了里面的快意:芸香姐姐,我给你报仇了。
  秦春娇不知道相府后宅里这场因自己的茶油而引发的风波,离麦子打场不远了,油菜籽也要立刻收下来,易峋和易嶟还要忙着油坊里的活计,一家子人忙的不可开交。
  她的生意还是照常做着,只是每天早起要和娘、三姐一起把男人一天的饭都做出来。到了正午收摊的时候,还要把饭送到地头去。
  等忙完了一整天的活,晚上全家人都疲惫不堪。
  秦春娇趁着空隙,和易峋商量开铺子的事儿。
  倒不是别的,而是村口一户人家打算迁到外地去,房子要卖。
  秦春娇白日里看了,那地段不错,房子也是去年才盖起来的青砖瓦房,带一个小院子,甚而不用修缮,就能用。
  那户人家急着走,又要盘缠使,赶着卖房子,要价也不贵。
  秦春娇看好了,觉得中意,就跟易峋商量着要买。
  易峋原本也有心思要开一间铺子,一来卖自己家的油,二来秦春娇的小摊子生意越来越红火,但一碰上阴天下雨,就无法出摊。再说,她天天出门风吹日晒的,他也心疼。
  他这个小媳妇,是不可能圈在家里的了。她就不是那种能关在家里,做饭带孩子的女人。
  于是,易峋没有多问什么,叫她自己做主就行。
  秦春娇的才智,他是信得过的。


第86章 
  秦春娇和易峋商议妥当,便到了村口那户人家里,跟他们谈买房子的事儿。
  这天早上,她没跟着去出摊,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去找这户人家了。
  天气已很有几分炎热,村人大多换上了葛布麻衣,秦春娇平日里也这样穿。但她今儿要和人谈事儿,便穿了一领蔷薇色丝绸交领短衫,衫子上绣着一枝春日桃花,底下则配了一条牙白色绉纱裙子,腰上还悬着一条鸭黄色如意佩流苏。
  自打试着将茶油炮制成了头油,擦抹上头之后,效验极好,她便分了一瓶给董香儿,自己和母亲也是日日在用的。
  满头的青丝乌润油亮,挽了个时下京里最流行的堕马髻,易峋送她那支芙蓉玉的发钗,挽在发髻中央,鬓上还簪着一朵沾着露水的山茶花,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温婉柔媚。
  到了那户人家里,听说了她的来意,那家人急忙将她让到堂上,还倒了白糖水给她喝。
  都是一个村子的,又是从小见到大,这户人家的男女主人,秦春娇还要叫声叔婶儿,彼此就没有那么拘束客套了。
  秦春娇在堂上坐着,微笑说道:“听说叔婶儿房子要卖,我就来问问,价钱若是合适,我就买了。”
  那对男女各自对望了一眼,忽然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熬的一脸焦黄色,看着秦春娇那张笑盈盈的娇艳脸庞,说不出话来,便推他媳妇。
  他媳妇倒响快,向秦春娇说道:“春娇丫头,咱们乡里乡亲的,就不说外道话了。我家房子这情况,你也瞧见了。我们这是回老家定居,要钱使,所以要把房子卖了。我们两口子商议着,得要个七十两银子才够使。丫头,你看……”说着,她自己也觉得不好,连忙说道:“这不是,我们回乡也要置办家业,没这个银子,真是不行。”
  秦春娇看着那妇人急赤白脸的样子,心里明白过来。这房子虽说是九成新的,各处都不错,但这是对于她要开铺子而言。若是当寻常住宅,其实倒不大合适,离村口道路太近,白日里吵闹,且人来人往的,也不很安全。如果不是自己,旁人只怕不愿意花大钱买这么一间宅院。
  她心里盘算了一下,七十两银子着实不少,但这九成新的房子,两进两出的院子,正面四开间,里面套一个天井,也是值得这个价钱的。
  买下来,前头可以当铺面,后面既能住人,院子里也能当作坊,一举两得。
  其实若不是这两口子急着走,这房子还能再多卖个二十两银子。
  主意打定,秦春娇刚想张口,那男人看着她一直没说话,以为她嫌贵,心里发急,先说道:“娇丫头,你如果嫌太贵,叔还能再减十两银子,六十两……不,你真心买,五十两叔也卖。”
  秦春娇微微一怔,自己还没张嘴,一眨眼的功夫就降了二十两银子,这里面怕是有些故事。
  她正色说道:“叔,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虽说便宜了我能省些个银子,但趁人之危的事,我是不做的。”
  那两口脸色微僵,各自一阵沉默。
  那妇人擤了一把鼻子,说道:“春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咱也不是外人儿,婶儿就说实话了。这今年开春,你叔病了一场,因为去年才盖了新房,没钱买药,跟里正借了些银子。本来说好,今年粮食下来,再还他钱。但谁知今年雨水不好,你叔一直养病,地里的事儿没太管,眼瞅着马上麦子要打场了,我们算着今年粮食只怕要少收一半上来。本来想求里正少要些利钱,谁知里正他两眼一瞪,说谁家的余粮也不多,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秦春娇听到此处,大概明白了些许,便说道:“婶儿,就算这样,你们用不着卖房子啊。这日子多如柳叶儿,谁还遇不上个难事儿,大伙帮一把不就过去了。”
  今年的雨水的确不好,易家是有两个大男人,天天去河里挑水浇地,粮食才没受影响。但缺了壮劳力的人家,就难过了。
  那妇人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完,你叔老家有老亲戚,近年来老了,就想把些家业都托付给我们。我们也是想着,落叶归根,打算投奔回去。于是,就想把房子和地都卖了。里正听到消息,昨儿找上门来,说要三十两银子买我们的房子,还说什么我们欠了他十余两银子,卖了三十两还他,还能剩十来两,够我们路上盘缠了。我们这才盖好的新房子,又这么宽敞明亮,虽说地界儿不大好,咋也不能就三十两银子!才说不愿意,里正便吹胡子瞪眼,说我们家这地儿没人会要,再说有他挡在前头,谁也不敢买。我们、我们这也是被逼的没法了。你肯要,五十两我们也卖。”
  秦春娇听到此处,心中了然,不由脸色微微一冷。
  当初,她家里也是因为欠下赌债,被人逼到头上,她才会被卖入相府,平白无故跟她峋哥分开了这些年。虽说她爹不是东西,但她也是恨极了这趁人之危,借债逼人的事。
  何况,赵桐生还凭着自己的里正身份,仗势欺人。
  她回过神来,向那对夫妇笑道:“叔,婶儿,这房子我买了,就七十两银子。我这身上就带着银票,你们把地契给我就行。”
  那两口子都有些傻眼,不敢信有这样的好事,齐声问道:“当真?丫头,你、你真要七十两买?”
  秦春娇正色说道:“如果是寻常生意往来,那讨价还价天经地义。但这是你们二位后半生的养老银子,我昧良心压低价,怕遭雷劈。再说了,我也不是瞎充大方,这房子若按往常算,怎么着也能卖到一百两上去。七十两,已经算是捡便宜了。”
  那两口子心中感动,不由啜泣起来,连声说她菩萨心肠,好人好报,必定老天保佑。嘴里念叨着,便拿地契房契去了。
  秦春娇做成了买卖,将那几纸薄薄的契约仔细收在怀里,起身出门。
  那两口子将她送出来,说好就这两天搬走。
  秦春娇出了这家,才走出一射之地,迎头就撞见了赵桐生。
  赵桐生看着她,一脸阴沉,问道:“春娇丫头,你从那家出来,做啥子去了?”
  秦春娇抬起头,笑了笑,说道:“桐生叔,我买房子去呀。”横竖这事儿没两天就能传开,她也没想着要瞒着谁。
  果然,赵桐生眼角一阵抽搐,说道:“买房子?你个丫头片子,买那房子做啥?!”
  秦春娇抬手,将耳边散下来的鬓发掠了上去,笑道:“我是丫头片子,咋就不能买房子了?我开的价公道,人家愿意卖,两厢情愿。”
  这话几乎就戳了赵桐生的肺管子,一股怒火直冲上来,想要打她,但看着那张脸却怎么下不去手。
  他将手紧紧的握了握,沉声说道:“你个妇道人家,天天抛头露面,瞎乱折腾,真是半点妇道也不守!”
  秦春娇笑了:“我守不守妇道,好像也轮不到桐生叔来说话?我家男人还没吭声,桐生叔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说着,她竟也不再理会赵桐生,径直向前走了。
  赵桐生气的浑身打颤,张口骂道:“秦春娇,你别得意,这世上的事儿,没那么轻巧!”
  秦春娇步履微缓,淡淡说道:“我也长了十多年,这世间的道理大概晓得些。有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知道桐生叔听过没有?”言罢,便走开了。
  赵桐生站在原地,看着秦春娇那纤细的背影,天上的日头被云遮住,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翳。
  自打她回来,自己家就诸事不顺,先是赵三旺被他们拉了去,再是林婶儿跟自己的事儿被人撞破,再接着林家母女的摊子被易峋告了,害的自己丢了一个金饭碗。
  如今,她还抢在头里,把自己看上的房子买了。这一村子,谁都不敢,就她敢!
  她真以为,易峋能一直护着她?!自己这个里正,是吃素的不成!
  这个秦春娇,就是个祸害!
  秦春娇一脸冷然,慢慢朝着自家走去。
  赵桐生这样的为人,根本是村霸所为。林家母女摊子下毒的事儿,虽说那娘俩心思狠毒,可赵桐生和林婶儿有私情,敢说他不知道那些事?再者,林家母女都是乡下无知妇人,哪里得来那样稀奇的□□?
  虽说官府定论,是林家和邪/教勾结所为,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香莲已经伏法,可赵桐生依然在逍遥,她甚至有些为赵太太和林婶儿不值。
  这个男人把这两个女人重伤了一顿,自己却还过着舒坦日子,不疼不痒。
  她本想到村口去摊子上去看看,路上却撞见了董香儿的大嫂杨氏。
  那户人家因要迁走,家中的锅碗瓢盆和家具正在便宜出卖,秦春娇看着没啥用,也就没要。但村里的妇人,却时不时的去看看能不能淘换点什么。这杨氏,也是刚去了一趟,听说了秦春娇将房子买下来的事。
  杨氏见了她,脸上立马堆下笑来,迎上前拉着她的手,热络说道:“春娇妹子,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难怪我大兄弟那么喜欢你,把你捧在心尖儿上宠呢。”
  秦春娇同这妇人来往平常,有些不惯她这样子,但脸上也没带出来,只轻描淡写的将手抽出,浅笑问道:“嫂子,我今儿有事儿,所以没往摊子上去。三姐在摊子上呢,你要找她,得去村口。”
  杨氏笑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我晓得,我晓得,你是去买房子去了。我听我家小姑子说了,这意思是铺子的事儿有着落了?”说着,又赶忙道:“你是个能干的,当然不用亲力亲为,指派别人干活,那是理所当然的。”
  秦春娇有些不爱听这话,她说道:“嫂子这话不对,我也没啥指派人干活,摊子上的事儿我一件也没少干。”说着,她不想跟这妇人多啰嗦,便说道:“嫂子若是没事的话,我还要家去,就不陪嫂子说话了。”
  杨氏慌忙说道:“妹子,嫂子有事儿求你。”说着,脸上竟然红了一片,半晌才支支吾吾说道:“就是那个你看,你们要开铺子,少不得要雇些人手。我听小姑子说了,到时候开张了,她和我们家老四都去铺子里当伙计。我家那口子,其实也天天闲着,不下地的时候也就出外打个散工,都不是长事。你看,你能不能……”
  她话未说完,但秦春娇已经明白了。杨氏这是眼馋她家老三老四都有了好差事,就想给自己男人也觅一份差事。
  她本来不想理会,她开铺子叫上董香儿,冲的就是那份姊妹情,而董栓柱给她干了这些日子的活,她也看出来了,是个踏实诚朴勤恳的好小伙子。雇这样的人当伙计,那也没什么。
  可,没得把她老董家全部捎上。
  秦春娇原想一走了之,但忽然想起来什么,便向杨氏笑了笑:“嫂子说的也是,我用谁不是用呢?这样,嫂子你先回家去。等今儿收了摊儿,我到你们家谈这事儿。”
  杨氏大喜过望,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秦春娇看她再没别的事,就走了。
  杨氏想着秦春娇那脂粉匀净的脸,唇上红艳的胭脂,还有那一身的好衣裳,满心都是艳羡。她本就生的好,算是左近村子里的头一份了,再这样一打扮,更是叫人挪不开眼,也难怪易峋那么疼她。
  然而她能这样收拾自己,还不是男人宠出来的,惯出来的!乡下的妇人,嫁了人谁还弄这些花花黎黎的,日子本就紧巴,再扣出钱来买这些不当吃穿的,没得叫男人骂败家的娘们。可其实,哪个女人,不想好好的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
  村子里的妇人们,嘴上天天嚼裹秦春娇的闲话,其实看着她花枝招展,想干啥就干啥的自在样,心里都羡慕的发狂。
  自己的小姑子,还从她那儿得了一瓶头油,又好闻又好用,擦在头发上油润乌亮,梳好的发髻,一天也不见松散。除了里正地主家的小姐,谁用过那金贵货?
  跟着秦春娇,就有好日子过。
  自家男人也领了差事,想必也要源源不断的来钱了,杨氏心里满是如意算盘。
  秦春娇本说要去摊上看看,但想着地契房契还是要先放好,便折道回家去了。
  村口摊子上,董香儿与刘氏,张罗着生意。
  那些老客们,见秦春娇没来,少了这个娇俏爱笑的姑娘,多少有点失落,便问着董香儿。
  董香儿打趣道:“咋的了,我妹子不在,你们连饭都吃不下了?我和我大娘在这儿,你们还嫌不够?”
  一众客人们都晓得她的嘴头子不饶人,并不气恼,倒还都笑了。
  董香儿便说起缘故,又说过几日就要开铺子了。大伙听着,都替她们高兴,说女人做事不易,能到这个地步,真了不起。开业之后,大伙一定凑份子来捧场。
  刘氏听见,连忙替她女儿谢谢大家,又低头忙她的去了。
  刘氏生性恬淡,不大喜欢跟人攀谈,凭董香儿在摊子上招揽客人,她自己则一丝不苟的做着手边的事。
  片刻,摊子上忽然一静,她却没有抬头。
  只听一道冷冷的声线落下:“翠云。”
  翠云,是她在闺中的名字,自打出嫁就再没人叫过,连她女儿都不知道。
  握着抹布的手停了下来,刘氏顿了顿,忽然抬头,向那人冲面一笑:“还真是你呀。”


第87章 
  站在摊子跟前的男人,依旧如那日一般,穿着一袭黑色皮面劲装,只是腰上空空,并没再配长刀。高大的身影,投在案上,将刘氏窈窕细丽的身段笼罩其中。
  他能叫出自己闺中的名讳,那就是当年的那人无疑了,自己没有弄错。
  不知为何,刘氏的心里,竟然只有这个念头。
  没有见着陈长青之前,她心中还七颠八倒了几天,一时想着他如今怎样,一时如果再见着,一定要好好问问,当年他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这些年他又在哪里。
  然而这会儿当真见着了,她心中竟然平静如水,波澜不兴。
  她抬起头,这人背着日头站着,光从他身后洒来,让他的脸上影影绰绰。五官线条依旧如当年一般的冷硬,眼角却已经有了些许纹路,彰显着岁月的痕迹,水色的薄唇上微微有几点髭须,唯有那一双眼睛,犀利一如当年,在暗影中闪着亮泽。
  到底,分别将近二十年了。
  刘氏想着,擦了擦手,说道:“你是回来拿那块腰牌的吧?你这几天都没来,我就放家里了没有拿来。你等着,我这就回家去拿。”
  陈长青看她要走,出声道:“不忙,我也不是来取腰牌的。”
  刘氏怔了怔,问道:“那你是来干啥的?”
  陈长青竟然被她问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当时,他认出了她,一时冲动把腰牌留下,就是为了留个日后见面的引子。然而真正见了她,被她问着,他却答不上话来。
  是来看你的,这句话他这样的人,终归说不出口。虽然,这就是事实。
  陈长青的出身并不好,少年时为学艺吃了无数苦头,后来凭着一身的本事进了锦衣卫。他武艺精熟,心思缜密,办事沉稳,思虑周全,且有着一股子常人少有的狠辣劲儿,因而极得上方的青睐,升的很快。
  后来,先帝病危,朝廷局势混乱,他为彼时的太子、当今的皇帝办一件机密案件,受了重伤,逃到京畿山中,体力不支倒下,才被刘家人所救。
  当年的陈长青,因自幼家境困束,入了锦衣卫又见惯了各种诡谲狡诈的人情世情,又正是少年意气,锋芒毕露的时候,他性格冷清淡漠,孤僻傲然,不喜与人深交。在刘家养病期间,解了最初的戒备之后,他对这家人也没别的心思,受了他们的救命之恩,回头答报就是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在刘家养伤的十多天日子里,竟然会对刘氏这么一个乡下少女动了情思。
  兴许是人在伤病之中,情绪上容易出现缺口,刘氏的温柔美丽,实在打动了他,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要成家的念头。
  伤好之后,他留下了话,叫她等。
  然而回到京中之后,立刻就赶上了先帝驾崩,陈长青为扶太子登基,忙碌到了十倍里去。等闲暇下来,竟然已经是隔年,再到刺桐村去打听,刘氏竟然已经嫁了。
  青年时代的陈长青很有几分傲气,刘氏一个乡村少女居然蹬了自己,他索性掉头回了京里,再没有来过这一代。
  匆匆一过,就是二十余年。
  这二十年里,他官运亨通,一路青云直上,做到了这锦衣卫正三品指挥使。京里看中他人才的人家,大有人在,三五不时就有媒人登门,为某家的千金说媒。但他却再也没了那个心思,锦衣卫的差事又忙碌,皇帝时常有机密要案交付他去干,左来右去拖延着,他孤家寡人的过到了眼下。
  年近四旬,陈长青也不想那些了。直至前一段,京畿闹红莲教,皇帝要他出来巡访,途径此地,再度碰上了她。
  才走到摊子上,他就认出她来了。
  一时冲动之下,他将那块腰牌押了下来。
  回去仔细想想,都过去这些年了,再纠缠当年的恩怨,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但自从再度见到了她之后,他这心底里就再也不复平静,眼前总是她在那小摊子前的样子。
  一袭白衣,头上簪着一朵白色绢花,这显然是妇人守寡的打扮。她有了些年纪,再不是当年少女的鲜嫩模样,但那份沉静柔美,却也不是当年能有的。
  她男人死了,不是么?
  这几天,他没来,一来是朝廷有事,二来他派了些人手,将刘氏这些年来的经历过往查了一遍。
  于锦衣卫而言,这点子小事实在不算什么。
  刘氏这二十年来的日子,就摊在了他面前。
  她有一个女儿,进过相府为奴,如今又卖到了下河村她邻居家。她的丈夫秦老二,刻薄的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如果他早些知道这些事的话……他早些知道会怎样,他也不知道,但至少不会让她受这么多罪。
  陈长青鲜少懊悔什么事,但在刘氏这件事上,他深深的懊悔着。
  过去了这些年,陈长青不知道刘氏对自己还有什么想法,甚而是不是还记得自己,至少当时她压根就没认出自己来,但他一定要再来见她一面。
  所以,他今天再度出现在了这里。
  夏季天热,刘氏今天穿着一件细麻布褂子,麻布是白色的,吸汗透气,这乡下人夏天都这么穿。守寡的人不能簪红戴绿,她在衣领上别了一朵白兰花,微风时过,馨香隐隐袭来,细麻趁着细白的皮肤,被薄汗微一润泽,闪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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