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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种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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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黄玉竹两个,来回尝试了许多配比,终于做出了几样自己满意的蜜饯来。
秦春娇让家人把蜜饯装了几罐子,给邻里街坊当回礼,顺道问问他们觉得口味怎样。
街坊们尝了,都赞好吃。秦春娇却还不放心,让青鸾日日拿着个托盘,在铺子门口给过往的客人品尝。
这青鸾,是胡娘子的外甥女。
秦春娇怀了孕,易峋又每日到宫里去当差,便总想找个年轻丫鬟来陪她。但秦春娇不喜买人,胡娘子便荐了自己的外甥女过来。
青鸾生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爱说爱笑,性子活泼,很投秦春娇的缘。秦春娇便答应了,一个月二两银子雇着她。这姑娘吃住都在易家,每月工钱不少,主家又和善,这差事做的也是开心,便十分的勤快,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青鸾在街边给人尝了几日,吃过的人都说好吃,甚而还有人讨了些回家去给老婆孩子吃。
这货还没上,便有许多客人登门问蜜饯的事了。一听竟然还没开卖,便都失望非常。生意没开始做,已经订出去了不少。
秦春娇见了这等情形,才放心大量的做了,用陶瓷罐子一一装好,上了货架开卖。
这些罐子,也是她让窑厂专门给烧的。上面除了印着四时一品、易家食肆的文字标记,还依着内里蜜饯的种类,绘着金黄的杏子,绿油油的梅子。
画这些画儿的,还是之前那个为她画头油瓶子仕女图的不第秀才。
这秀才是再考不中了,今年春闱又落了榜,他索性也不考了,专一为秦春娇绘这些瓶瓶罐罐。
这人学问平常,一支画笔倒是颇有些不凡,秦春娇便索性雇了他。
画的多了,技巧也是渐长。易家食肆里的瓶罐,因着精致考究,许多客人吃用完了,舍不得丢弃,便都留着了。还有人看这些瓶身上的图画随季节内容,不时更换,还专门收藏起来。
京里,甚而还出了专门的藏家。
如此一来,易家食肆里的蜜饯,也跟头油面膏一般,顿时走俏起来。
虽说那块御赐的招牌,起了不小的招揽作用,但客人买了东西回去一尝,果然与众不同。黄金杏脯、冰糖青梅、雪花杏子、桂花梅酱,滋味各自不同,其本身的果香并不曾为腌料压制,各样的味道繁复变化,又相辅相成,滋味儿更上了一层,绝不单寡,竟成了京中的一绝。
此外,秦春娇还用这些蜜饯果酱为内馅儿,做了百果糕、黄金团之类的点心。她想的巧妙,先用木头模子雕刻出梅杏的形状,将点心面团依着内馅儿的种类,一一印了形状,再烘烤出炉。
她手艺本就不凡,内馅儿品质又好,点心酥软,果香满颊。
尝过的客人,便都称赞,果然是皇帝青睐的铺子。
京里有些出名的酒楼点心铺子,买了点心一尝,竟想大量订购那些蜜饯内馅儿,然而秦春娇她们做不出来许多,再说也不会让旁人冲了自家的生意,也就罢了。
因着这些紧俏货,铺子里的生意更加的热闹红火起来,逢节日竟至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为着公平起见,秦春娇还是用了下河村的老法子,每日每位所买有限。虽有些豪门贵族心有不满,但看着这铺子背后的势力,没人敢来招惹。而平常的百姓,却更高兴了,各个都赞这铺子的女主人公道仁义。
铺子生意热闹,秦春娇也有了事做,每天又忙了起来,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影儿。她不习惯饱食酣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日子,忙碌让她内心充实。她有她自身的价值,并不是一个被男人豢养着的闲人。
易峋原本担心她劳累,请了程大夫过来看了几次,说她胎坐的极稳,并不妨碍,又看她操持那些事开心的很,便也不管她了。
如此,转眼就是九月了。
秦春娇已怀了六个月的身孕,肚腹高高顶起,时常觉得腰肢酸软,走不了多少路就喘息疲惫,再不能像之前那样行动自如了。
这天,她正在店铺里看着黄玉竹算账,老胡忽然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张脸蜡一般的惨白。
一进店铺,他就慌慌张张的说道:“大太太,大爷受了伤,被宫里人抬回来了。大太太、二太太,你们快去瞧瞧罢!”
第142章
这消息就像炸雷,秦春娇一时竟没有明白过来,她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老胡满脸张皇道:“大爷受了重伤,被宫里人给抬了回来,现如今就在屋里呢,太太快去瞧瞧!”
秦春娇只觉得腿肚子发软,脑袋里嗡嗡作响,想要起身,却只觉得一阵晕眩。
青鸾慌忙扶住了她,关切道:“太太?”
秦春娇摇了摇头,扶着肚子,轻轻说道:“我没事,咱们去。”说着,竟也不用青鸾扶,便快步向院里走去。
走到住处,果然见乌压压一屋子的人。
这些人各个身着兵士服饰,同易峋去宫里当差时的穿戴无二,当是他禁卫军中的同僚。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身的血污,而易嶟也在其中。
这些人围着床铺,床上躺着一个几乎成了血葫芦一般的人,不是易峋却又何人?
秦春娇心口砰砰乱跳,一颗心几乎就要跳出腔子去,强逼着自己走到了床畔,只见易峋俯卧在床上,上身的衣衫已经脱去,精干健壮的背脊上,缠着数圈纱布,纱布上还不住的渗出血来。
易峋趴在枕上,已然昏迷了过去,全无声息。
秦春娇走到跟前,满脸苍白,将唇咬的破皮流血,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狂乱的心慌,向易嶟问道:“二弟,这是怎么回事?你大哥他……”话到此处,已是颤抖的说不下去。
易嶟两眼通红,微带了几分鼻音,说道:“嫂子,今儿皇上去京城西苑秋猎,我等跟去护驾。不曾想,猎苑里竟然钻出一伙狂徒,意图刺杀皇上。我们拼死护卫,但这起人武义精熟,又是有备而来。大哥为了保护皇上,背上中了两记冷箭,还挨了一刀……”
秦春娇听到此处,只觉得两眼发黑,但听易嶟又说道:“……最终我们还是打退了这起人,皇上亲自命太医一定要治好大哥。猎苑跟随服侍的太医替大哥敷了药,同僚才帮着把大哥送了回来。”
秦春娇闭了闭眼睛,虽然心口仍旧狂跳不已,但听说太医已经医治过了,多少放心了些。
她走到那些军士面前,向着众人深深一福,便说道:“多谢各位军爷对我夫君的照料!”
那些军士自她进来,就打量出她便是易峋的妻室,连忙拱手还礼道:“嫂子不必多礼,同僚之间,照料是应当的。”
秦春娇挂念丈夫,心里烦乱,无心应付这些人,便让管家老胡将他们请到了外堂上,预备酒菜款待。
一众人,便随着老胡出去了。
易峋这房妻室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一些,说是指挥使陈大人的千金,实则是个乡下出身,不过因着母亲改嫁,才交了好运。她开铺子做生意的事,他们也知道。易峋虽提过几句,家中生意大多是妻子打理,但他们听着,心里却是不信,只说一个乡下女子,能有几分本事。
直到今日见了她,见这女子容貌出众,言行做派亦有闺阁风度,丝毫没有他们之前所想的市井妇人的市侩粗野,遇上此等变故,竟全无慌乱,心中倒也佩服她冷静镇定,这才真正信了易峋之前的说辞,羡慕起他能娶到一个这样的贤内助。
送走了这起人,秦春娇坐在床畔,看着易峋,她轻轻说道:“去,打发人到杏林春,把程大夫请来。”
易嶟说道:“宫里的太医已经为大哥治过伤,上了药了。”
秦春娇不为所动,说道:“去!”
黄玉竹便嗔道:“啊呀,嫂子担心,你快去!请程大夫再看看,又不妨害什么。”
易嶟醒悟过来,忙忙道了一句:“我去,这就去。”随即转身出门。
秦春娇轻轻抚摸着易峋光裸的肩头,手指不住的颤抖,看着丈夫趴伏在枕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心口像被撕扯开一般疼痛,直到了此刻,泪水才如决堤一样的自眼眶里奔涌而出,她轻轻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多人,你为啥冲到最前头?你有个什么好歹,你是叫我从十九岁就开始当寡妇吗?”
黄玉竹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肩,低声说道:“嫂子别担忧,既然宫里太医都看过了,也没别的话说,大哥肯定没事。”
秦春娇依着她,低声抽泣着。
片刻功夫,程大夫便被易嶟接来了。
他听说易峋受了重伤,也悬心不已,进了门没怎么寒暄,就上来替易峋看诊。
秦春娇亲手解开了易峋身上的纱布,只见底下果然两个血窟窿也似的伤口,还有一处砍伤,上面敷着药面,血倒是渐渐止了。到了这会儿,她已逐渐冷静下来,看着这样的伤势,虽然心疼,倒没失态。
程大夫看了伤口,又替易峋把了脉,便说道:“峋子这伤势虽重,但好在都没损及内脏,只是皮肉伤,又避开了要害,看着吓人,其实还好。他失血过多,创面又大,这每日要仔细留神的照看,万不要让伤处沾水。平日里饮食,多给他吃些滋补气血,能助伤口愈合的补品,别给他吃发物。”
说着,就把养伤期间一应要注意的事讲了一遍,又说道:“这宫里的金疮药,倒是极好,也不用我再给他上了。我给写一副方子,你每日让他喝三副,对养伤是有益的。”
秦春娇听了程大夫的话,心这才放下了一大半。
送走了程大夫,老胡进来说道:“太太,宫里来人了,您去见见。”
秦春娇微微一怔,问道:“宫里?”
老胡说道:“是啊,说是御前总管太监,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探视,还带了许多赏赐过来。”
秦春娇明白过来,强行稳了稳心神,理了一下衣裳,便往前头去了。
宫里的人,她不是没见过。早先在相府的时候,御前没少打发人去,见的多了,所以也是不慌的。
到了前堂上,果然见一正值壮年之人在堂上坐着。
这人穿着一身高品阶太监的服饰,面容白润,眉目清秀,面上神情倒是和善的很。
秦春娇识得此人,正是宫里御前总管太监,皇帝的贴身侍从,朱离。
朱离以前因差事,没少去过相府,也见过她许多次,没想到这相府老夫人身边的婢女,竟然平步青云,做了校尉夫人。
他是个机变之人,也不提那事,起身含笑见过,便说道:“皇上十分挂念易校尉的伤势,特特吩咐在下前来探望,并命在下送了些宫里的伤药和补品过来。”
秦春娇自进来时,就见到八仙桌上堆着的瓶瓶罐罐,大堂地下也放着两抬东西,晓得是皇帝的赏赐,连忙谢恩。
朱离同她说了几句官面上的话,便要回宫复旨,临去之前,忽而笑问道:“问夫人一件事,易校尉在猎苑掉了一只蝴蝶玉带扣。夫人可知,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么?”
秦春娇微微一怔,不知他怎么问起这个,没有多想,便回道:“那是拙夫生母的遗物,拙夫一向戴在身上,算作个念想。”说着,她停了停,又问道:“拙夫对那带扣十分看重,不知妾身可否取回来?”
朱离莞尔,不置可否,只说道:“那件饰物,如今正在御前。”说着,就告辞离去了。
秦春娇疑惑不解,不明白她丈夫的随身物品,为什么会在皇帝那里放着。
但她也并没有多想,送走了朱离,便又回去照看易峋。
朱离回宫复旨,得知皇帝正在坤宁宫,便折道过去。
到了坤宁宫,皇帝和皇后正在暖阁里说话。
见了他回来,皇帝在罗汉床上,倚着软枕,问道:“易校尉的伤势如何了?”
朱离恭敬回道:“校尉大人尚且昏迷不醒,但听大夫言说,伤势虽重,并不损及性命,只要仔细将养着,必能好起来。”
皇帝微微颔首,说道:“此次,多亏了易校尉,不然那两箭一刀,只怕都要着落在朕身上了。”说着,又向皇后道:“梓童不知,今日情形有多凶险。”
皇后附和着,也斥责道:“真没想到,皇家御园竟然能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歹人,定要让他们仔细查问,严惩不贷!”
皇帝冷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又问朱离:“玉带扣的事,他们怎么说?”
朱离回道:“易夫人说,这玉带扣是校尉大人生母的遗物,还问能否讨回去。”
皇帝微微有些不耐,问道:“她就没说别的?你没问她,这东西从何而来么?”
朱离慌忙回道:“奴婢问了,只是易夫人也不知情,只说是校尉大人生母留下的。”
皇后不由问道:“皇上,怎么忽然对臣子的贴身饰物,有兴趣了?还追根刨底起来。”
皇帝便向朱离吩咐道:“去把东西拿来。”
朱离应声,连忙走去端了一方托盘过来。
皇帝便向皇后说道:“梓童瞧瞧,这东西可眼熟么?”
皇后看去,但见那托盘之上,放着一条项链一般的饰品,串联的金链子已被砍断,玉带扣上也出了裂纹,蝴蝶的一支翅膀亦被砍碎。
她仔细瞧了又瞧,半晌忽然道:“这件东西,看起来倒是眼熟。怎么像是……像是……当年宁王大婚时,皇上送去的贺礼?”
皇帝笑了笑,说道:“梓童记性不错,的确是当初的贺礼。不止如此,朕听诊治的太医言说,这易峋腰身上,还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第143章
皇后微愣,不由说道:“皇上的意思是……”但立即转言说道:“这不可能啊,当年月婵从怀孕到生产,都有宫里派去的人陪着的。她当初难产而亡,孩子也一并夭折,这宫里都是有记载的。怎么……”
本朝规制,凡皇亲国戚及世袭爵位的人家,命妇自怀孕之日起,便要上报朝廷,由内廷派遣陪产的嬷嬷,陪伴在命妇身侧,直至其生产,其间一应状况乃至孩子几时出生等,都要如实记载,上报内廷。
如此,便是为了确保子孙血脉不会被奸人做了手脚,再闹出李代桃僵的事来。
苏月婵贵为王妃,怀孕生产自然也遵循此制。
皇帝唇角一挑,没接这话,只意有所指道:“朕记得,这玉带扣,乃是当年滇南小国进贡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那时,琉璃坊是做了一对,上面的蝴蝶一为雄,一为雌,两枚带扣合在一处看,就是一副双宿双飞蛱蝶嬉戏纹样。因着寓意吉祥,当初四弟成婚的时候,朕特地将此物作为贺礼送过去的。他和前宁王妃,该是各持一副才是。”说着,他话语微顿,又道:“四弟手里那副是雄蝶带扣,前王妃手里的则是雌蝶。这副带扣上的蝴蝶,形状温润,乃是雌蝶。”
皇后听着,眉头微皱,竟而出起了神。
皇帝看她始终没有言语,遂问道:“梓童,怎么了?”
皇后回神,说道:“臣妾失仪了,请皇上宽恕。只是臣妾适才想到,若真如皇上所言,那当年……”
帝后二人各自对望了一眼,忽然各自静默无言。
这件事若真如他们所想,里面牵扯的,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皇帝沉吟片刻,向朱离吩咐道:“去宁王府,传宁王来见。”
朱离应命,躬身退了出去。
皇后坐在椅上,看着那盘中破碎的玉带扣微微出神,半晌才忽然不无伤感道:“若果然是,那真是太好了,月婵总还是留下了一线骨血。”
皇帝听在耳里,心底倒也觉得酸涩。这相府大小姐苏月婵,当年也是京中有名的闺秀才女,容貌秀美,性格温婉随和,又是个凡事都能替人着想周全的女子。
早年间,皇后尚未嫁入皇家,皇帝还是太子之时,同她的私交都颇为不错。
原本想着,这是一世的结交。谁也不曾料到,天有不测风云,苏月婵竟然会折于难产。
皇帝将皇后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捏着,为宽她心,便将一件事告诉她:“梓童,朕倒有件趣事说给你听。之前,朕下去微服私访,赏识了一个小摊子,你可还记得?”
皇后颔首道:“臣妾记得,那时还劝皇上别乱吃东西。”
皇帝莞尔:“这摊子的女摊主,如今就是易校尉的夫人。你说,这缘分有趣么?”
皇后听着,也是会心一笑,又怅然道:“皇上,可要好生待这孩子。如若他真是月婵的孩儿,流落民间这些年,必定吃了不少苦。”
皇帝说道:“这个自然,即便不是,他舍身搭救于朕,朕必定厚待他。”
帝后二人说了些闲话,底下宫人送了一盘百果香糕上来。
皇帝是个贪嘴之人,酷好美食,他看这糕点做的与往常不同,做成了梅子杏果的形状,玲珑可爱。
他来了兴致,拈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一嚼,便赞道:“今儿这糕做得好,软糯细腻,果香浓郁。御膳房想是没这个本事,难道是梓童这儿什么人的手艺?”
皇后含笑看着他吃,说道:“皇上却才说赏识的那摊子,怎么不知她如今进了城,还开了一家店铺?前两日臣妾妹妹进宫,带了一盒子过来,说京里如今都爱吃这家铺子的点心。臣妾尝了一块,果然好吃,想着皇上喜欢,特地吩咐人又去买的。只是没有想到,原来那店铺就是易校尉的夫人开的。”
皇帝笑道:“这小妮子,倒是有些本事,有趣的很。”
皇后却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皇帝看在眼里,慵懒说道:“梓童要说什么,尽管说吧,多少年的夫妻了。”
皇后这才笑道:“臣妾只是想到,如若易校尉真的是那孩子,当年月婵似乎是为他订过亲的。再说,他如今这位夫人,只是个乡下女子的出身……”
她话未说完,但皇帝已然领会。
他淡然不语,只是又拈了一块糕递入口中,淡淡说道:“这糕,做的甚合朕意。”
皇后有几分惴惴不安,侧目悄悄睨着皇帝脸上的神情,但又揣摩不出什么来。
他们也是少年夫妻,但这些年过来,越发觉得圣意难测了。
少坐了片刻,宁王已随着朱离到了御书房。
皇帝见他依旧是一袭甲胄,不由挑眉问道:“原来四弟还不曾走?”
宁王回道:“出了此等大事,亦是臣之责。臣责问了御苑的看守总管,才走到宫门口,便被朱公公叫了回来。”
皇帝点了点头,暂且没有问刺杀的事,而是说道:“四弟,当年你头婚时,朕送去的那对蛱蝶玉带扣,可还在府中?”
宁王不明就里,答道:“尚在府中,因是皇上所赐,臣倍加爱惜,所以少有佩戴。”
皇帝莞尔一笑:“”尽然是倍加爱惜,那怎么会丢了一副?”
宁王更是怔怔,待要说些什么,目光便落在了那副玉带扣上。
他眸子猛然一缩,失声道:“这东西,皇兄是从何处得来?!”
皇帝眯细了眼睛,浅笑道:“四弟知道这东西丢了?”
宁王答道:“不错,当年月婵……内子过世,原本想将此物与她陪葬,不想竟遍寻不着,只得作罢。”说着,又问道:“皇兄是从哪儿找见此物的?”
皇帝一笑,说道:“怕是四弟府上,出了偷孩子的贼了罢!”
宁王怔然,皇帝便将今日发生之事讲了一遍,又道:“这幅玉带扣,就是易校尉身上掉下来的。据他夫人说起,这是他亡母的遗物。这玉带扣天下无二,必定是从王府里出去的。四弟,当年王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王细一思索,便说道:“皇兄说的不错,当年内子过世,没一日,她的贴身侍女便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府内的一位带刀侍卫。当时府中正忙着内子的丧事,顾不上这些。等发现时,派人去找,这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人海茫茫,无处可寻,就罢了。这玉带扣,想必便是这二人私奔时裹挟偷带出去的。”言罢,又问道:“皇兄适才说,偷孩子的贼?”
皇帝笑了笑,颇有几分促狭意味的说道:“四弟大概还不知道,那位立下救驾大功的易校尉,腰身上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宁王脸上一阵呆怔,皇帝的话如同一记炸雷,让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半日功夫都回不过来神。
待意识到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喘着粗气,两手忍不住的紧紧握了起来。
这是御前,当时刻注意仪态,宁王心里明白,却怎样也压不住这胸口沸腾的血液。
月牙形胎记,是京城苏氏的标识,这家自当年跟随□□皇帝平定天下,开创基业的定国公起,世代遗传。凡苏家子孙,腰身必有此印记。
苏氏是京城望族,同京里名门多有姻亲往来,故而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甚而有人玩笑,说自这家娶来的姑娘,不必朝廷派人看着,只看生下来的孩子有没有这胎记,就知道是不是了。
但听皇帝说道:“这易校尉腰后有胎记,又有蛱蝶玉带扣。这意味什么,四弟心里明白。当年,王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然而,宁王这会儿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皇帝的问话,他压根答不上来。
皇后见状,便说道:“皇上,这事儿还是容王爷回去仔细查查吧。皇室血脉,非同小可,咱们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胡乱行事。”
皇帝微微颔首,便向宁王道:“皇后所言不错,四弟回去,好生查查此事。只是行事需得谨慎,休要闹得满城风雨,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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