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匪将-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怕的。”席香道,“我只是在想能不能学游泳,免得日后再落水,连自救都不能。”
老夫人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想法,惊讶之余对席香有了另一番看法。
“阿筠水性很好,到时候让她教你。”老夫人见席香与穆瑛一脸茫然,才想起来她俩还不知阿筠是谁,便解释道:“阿筠是我孙女儿,是令儿三兄弟的大姐。咱们要去的温泉山庄正是她夫家的产业。”
这么一说,席香想起来了。镇远侯一女三儿,长女与长子是双胞胎。
长女随了母姓,姓闻,单名一个筠字,闻筠。
“那感情好,我也要学。”穆瑛道,“不过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她呀?”
老夫人笑道:“不麻烦。她应该也会很喜欢你们,到时候你们别嫌她烦就好。”
穆瑛摇头:“不嫌弃不嫌弃。”
席香要随老夫人去泡温泉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宫里,赵歆心动也想跟着一道去,被太后阻止了。
阻止的原因还是那句话:“你一个姑娘家总这般抛头露面做什么?”
赵歆听到这话时险些想大逆不道问一句:您真是外祖父与外祖母的亲生女儿?
外祖父外祖母皆是开明随和的人,舅舅镇远侯与舅母闻氏虽也都很识礼数,可也没到张口闭口就是拿规矩礼教压人,至于几个表哥,就更是随和了。
真不知道外祖那样的人家,是怎么养出她母后这么个循规蹈矩守旧刻板的性子的。
到底是长辈,赵歆满心不悦,也忍了,只道:“外祖母与席姐姐都去呢,去的是筠表姐家,筠表姐我还没见过,正好借此机会去看看她。”
提起唯一的外甥女闻筠,太后却一脸不喜欢:“你筠表姐那性子,比你令表哥还要皮,当初她在汴梁时,不是打马游街便是茶楼与书生才子们辩论,带得整个汴梁城的姑娘都跟着一起,姑娘家家的,就该文静些,整天厮混在男人堆里做什么?”
这也是看在母家的面上,太后才说话如此委婉。若是换了寻常人家,太后只怕就狠狠斥道:“形骸放浪,不成体统,委实愧为女子。”
赵歆对闻筠不甚了解,便抿嘴没接话。
太后接道:“歆儿,你贵为公主,即便要见你表姐,也该是召她入宫见你,你如今已经回来了,你要时刻记得自己身份,切不可辱没了皇家脸面。”
赵歆不说话,但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太后又道:“那席姑娘是救了你,可咱们也丰厚赏了她,算是两不相欠了,你张口闭口的喊她姐姐实在有失体统,哀家就你一个女儿,你上头只一个皇兄,没别的兄弟姐妹了。”
赵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撂了脸,扔下一句:“母后才四十怎么活得个九十岁的老妪,张口闭口就是体统规矩,您既如此爱体统规矩,那就叫体统规矩过陪您吧。”便走了。
“你!”太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敢相信赵歆竟敢这么,一时间怒急攻心,尖声道:“你给我站住!”
赵歆仿若未闻,反而走得更快了。
“简直放肆,谁许她这么跟哀家说话的?”太后气得面色铁青,抓起手边一只茶杯朝门砸了过去。
一旁伺候的宫人顿时跪了下来,同声道:“太后息怒,公主只是年纪小,还不懂您的苦心。”
“年纪小?”太后抚着胸口,怒道:“哀家似她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将四书五经背熟了,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哪个见了不夸一句贤淑端慧?”
宫人跪在地上,只一叠声道:“太后息怒。”
已经走出康宁宫的赵歆,听到身后茶杯摔碎声,也冷了脸。
直到回到自己宫殿,脸色才好看些。
伺候她的宫人才敢小心翼翼劝道:“公主,太后教您遵循宫规礼数,也为了您好。您不知道,当年筠姑娘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不知被多少御史官口诛笔伐,累得最后汴梁无人敢娶她,待字闺中直至25岁,才找了外地不知内情的人家嫁了。太后也是怕您会走上筠姑娘的老路。”
赵歆才缓和的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
那宫人低着头,没瞧见她的脸色,仍在劝道:“母女哪有隔夜仇呢,只要您好好同太后道个歉,太后定会原谅您方才那般的举动。”
原以为回来当了公主,就不必再看人脸色过活,哪曾想孝道与规矩这两个词,随便哪个压下来,就能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何为孝道,何为规矩?
难道真要听母后的话,整日这锁在深宫中,习女德妇容仪态,对未来丈夫言听计从,宛如提线木偶一般,毫无自主意识,才算孝才算守规矩?
不。
她费尽千方百计回来,不是为了当个身份高贵的傀儡。
要她一生只为男人而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她只会为自己而活。
赵歆抿着唇,望向承天殿的方向沉思,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待母后气消些,我会同她道歉的,这事是我不对。”赵歆语气淡淡道,“以后我也会认真随教习嬷嬷学规矩,不叫母后再替我操心。”
那宫人如释负重,暗暗松了口气。
宫外,席香与穆瑛已经和老夫人离开侯府,在前往乐安郡的路上。
乐安郡离汴梁不远,只两个时辰的路程便到了。
一行人直接行往温泉山庄,闻筠与丈夫常乐得了信,早早就候在山庄门口了。
见老人家的马车到了,远远就迎了上来。
闻筠亲自挨着马车边,将老夫人扶下来。席香与穆瑛紧随其后,分别下了马车。
闻筠目光自席香穆瑛两人身上过了一遍,爽朗一笑:“祖母,这两位便是您在信上提的席姑娘与穆姑娘了吧,长得真俊,我喜欢。”
她这一开口,席香与穆瑛顿生了好感,双双见了礼。
“不必作这些虚礼。”闻筠落落大方,“我长你们几岁,你们若不嫌弃叫我一声筠姐姐便可。”
老夫人一旁啐了句:“就数你不要脸,你这年纪,都能当人小姑娘的娘了。”
闻筠今年三十,大梁女子十四岁便可嫁人,席香十七,穆瑛十五,算起来,确实是可以当她俩娘的年纪了。
闻筠笑嘻嘻的道:“我倒是不介意多两个模样这样俊的姑娘。”她扶着老夫人,往山庄里走:“您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屋歇口茶吧。否则您一回头,指不定又要怪我将您晾门口吃风了。”
老夫人朝席香穆瑛道:“你们瞧瞧,她这一张嘴,跟刀子似的,利得很。”说着又摇头叹道:“我说不过你,也就常乐能忍你这一张嘴了。”
第032章
闻筠夫家在乐安郡是名门望族,虽比不得镇远侯府的滔天富贵,却也称得上富贵荣华,且家风清正开明,闻筠嫁过去,日子仍如婚前一般自在快活。
加上她夫婿常乐亦是温和有礼的人,席香与穆瑛住在他们家的温泉山庄,远比在侯府还要自在许多。
老夫人实际上也是看她二人自落水事件后,在侯府颇多拘束,出了侯府又无处可去,这才带着她俩到乐安郡来的。
三人在乐安郡住了几天,闻筠的三个闺中密友苏氏、林氏、宁氏也结伴来乐安郡了。
这三个密友,也正是昔年与她结伴茶楼与书生辩论的那几个。
苏氏还因此同茶楼的书生看对眼,结了一桩好姻缘。她的丈夫姓林,年轻是愤世嫉俗的书生,到了中年,成了御史台里最利的一张嘴,人称林一刀。她也因此落了个一刀夫人的称号。
林氏、宁氏嫁的都是汴梁城里名当户对的人家,日子过得都还算舒服。
闻筠与这三个密友每年都会聚一次。要么是她回汴梁,要么是三人结伴来乐安,又或者大家商定好一起去一个地方,像名士那般同游山水之间,日子过得潇洒快活,引得自家夫婿都嫉妒不已。
因一直没断了联系,几人关系依旧如同未嫁时那般亲密。
得知老夫人也在后,苏氏、林氏、宁氏便都来拜见她。
这三人自打闻筠嫁人后,便甚少上侯府来了,细算来,老夫人已整整一年没见过她们了,乍一见,三人还是那般作态,人未至声先到,到了面前,照样还是不见拘谨,你一言她一语的捧哏逗趣,直把老夫人逗忍俊不禁。
“你们啊不管到哪里,都热闹得很。”老夫人笑道,“我那院里,自筠丫头嫁到乐安,就没再这般热闹过了。”
“那还不是因为您老人家爱清静,没人敢打扰。”苏氏道,“您想要热闹,那还不简单,一句话的事,各府各院的夫人小姐们只怕跟苍蝇似的就上赶着来了,不闹得您两耳边嗡嗡响不罢休。”
老夫人虎着脸,佯做生气状:“她们像苍蝇,那我岂不成了黄金物?”
老夫人说得文雅,将屎用黄金物指代。但几个妇人包括闻筠在内,都朗声笑起来,连带一旁的席香与穆瑛都禁不住露了笑容。
“您哪能是黄金物,明明是香饽饽,人人都想啃一口呢。”闻筠笑道。
林氏则伸手拧了一把苏氏的腰,揶揄道:“你就仗着老夫人和气,可劲的拿老夫人打趣吧,就不怕回头叫林一刀知道了,大义灭亲殿前参你一本?”
苏氏横眼扫来,“呸”了一声,“他敢!”但到底将性子收敛了几分,没再像未嫁时那般放肆。
宁氏目光落到席香与穆瑛身上,道:“这两位便是席姑娘与穆姑娘了吧?”
席香与穆瑛都答了声是。
“长得真俊,怪不得我那小姑子念了好几天。”宁氏丈夫姓时,如今任吏部尚书,是在座几人官位最高的一个。她的小姑子小时氏,也是席香当日落水时教导她规矩的贵女之一。
小时氏倾慕陈令已久,亲眼目睹陈令救了席香,又为席香出头毫不犹豫把辛家姑娘丢进了水里,她心中嫉妒,回到家中,忿忿不平了数日,话里话外没少明讽暗刺席香狐媚惑人。
宁氏听了不喜,但她只是小时氏的嫂子,不好说教,只吹了一遍枕头风,让丈夫出面训了一顿这小姑子,家中方才清静些。她心里也因此对席香生了些许好奇,能让向来自诩貌美的小姑子产生了危机感,这姑娘不知是美成什么样。
今日一见,与其说是美,不如说俊,通身气度,衬得汴梁城那些矜持含蓄的贵女们都略显小气了。
宁氏心中喜欢,又夸了几句。宁氏不轻易夸人,苏氏与林氏心下有数,也都笑着附和夸了几句场面话。
席香神情淡定,一脸坦然地接受了她们的夸奖。她自打来到汴梁,就常听到旁人夸奖赞美,一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会推辞,现如今已麻木了,不管是夸她,怎么夸,她都照单收下。
“这倒是个爽利性子。”宁氏瞧了,心中愈发对她有好感。
得知她想学游泳后,宁氏拉着她手便道:“当初阿筠也是我教会的,你呀一看就是悟性好的,你想学,我来教你。”她也没把穆瑛落下,转头温柔朝穆瑛道:“还有穆姑娘,你也一起。”
席香与穆瑛自然应下。
苏氏则道:“温泉山庄隔壁便是马场,你们可会骑马?若是不会,我与林姐姐教你们。”
老夫人对此有些意外,她本意只想带两个小姑娘出来放松一下,却没想到两个小姑娘有福气,竟合了宁氏、苏氏、林氏三人的眼缘。
宁氏、苏氏、林氏三人,不管是娘家还是夫家,都在汴梁城中颇有名望,多少新贵家中的女眷挤破脑袋想结交她们都无果。
老夫人有心想提点席香与穆瑛几句,可想想又作罢了。她俩合了这三人的眼缘,兴许就是因为她们真诚不世故,一言一行都不矫揉做作,也没虚与委蛇。
席香与穆瑛都是极聪明的,只用了一天,就学会在水中闭气潜行了。换了旁人,哪怕悟性高学得快,也要装作不懂拖时间,趁此机会同几个贵夫人们打好关系。
林氏与苏氏见她俩学得快,第二天就拉着她俩到马场去学骑马了。
老夫人经不起折腾,就没跟着。
林氏、苏氏不精武艺,在马术上却颇有造诣,两人策马扬鞭在马场扬尘远去的身姿英姿飒爽,席香与穆瑛直看得目不转睛。
穆瑛一脸羡慕道:“阿姐她们威风,我以后挣到钱了就去买匹马,天天骑着马,威风凛凛的去巡山!”
一旁的闻筠与苏氏听见她这孩子气的话,都笑起来。
闻筠豪气道:“你和你阿姐要是这几天学会骑马了,我便送你们一人一匹好马。”
穆瑛呆了呆,“真的?”
“真的。”闻筠道。
穆瑛二话不说就冲出去,追着苏氏、林氏喊道:“苏姐姐,林姐姐,等等我!”
“这丫头……”闻筠愕然片刻,倏然一笑,“真是个耿直的性子。”
但说是教骑马,实则苏氏与林氏教的东西,不仅仅是骑马这么简单,还教她们如何挑选好马如何驭马,细致入微到连马鞍好坏都一并教了。
时间很快过去半个月。
席香与穆瑛磨得腿脚内侧都起了淤血,手掌也被缰绳勒出了数道血痕,总算能像苏氏、林氏那样策马扬鞭在马场上疾驰。
她二人练得辛苦也没叫过一声累,众人都看在眼里,对她们好感也逐渐加深。
闻筠说到做到,真给她俩送了马。
马是苏氏和林氏亲自挑出来的,一黑一白。黑的给席香,白的给穆瑛。
但马还没来得及牵到两个姑娘面前,席香就收到了陈令从汴梁写来的信。
他在信中道,出使西戎的礼部侍郎回来了,请速归。
席香目光落在速归两字上,眼皮忽然一跳,一股不对劲的感觉浮上心头。
老夫人知道她思母心切,当天就收拾好行囊,匆匆和闻筠等人辞别,就赶着回汴梁了。
至于那两匹马,则随苏氏、林氏、宁氏三人一道回汴梁,再转送给她俩。
席香一行人回到汴梁时,天已暮色。
她和穆瑛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进了侯府,便被管家告知,侯爷、世子一早就进宫面圣了,至今未归。
将老夫人送回她的听松院后,席香直接去了立春院。
陈令伤还未痊愈,能下了得床行走自如,但太医为了早日回宫便死盯着他,不许他迈出立春院一步,怕他活蹦乱跳的跑出去,又把伤口跳崩裂了。
席香进立春院时,陈令正在院里躺在躺椅上,望着沉沉暮色沉思。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侧头,仿佛早已预料到席香会赶回来,神色不见意外,只朝她点了点头。
“你信上说礼部侍郎回来了,却未提一句我母亲和弟弟。”席香凝神看着陈令,缓缓道:“是不是他们出什么事了?”
“你母亲与弟弟都没事。”陈令站起身,自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你母亲写给你的信。”
席香接过来,打开信,信上只一句话:
“一切安好,勿念。”
落款人是杨清韵。
这字迹是母亲写的没错。母亲是她的启蒙老师,教她习字读书,纵使十年不见,她也不会认错母亲的字迹。
席香抬头,看向陈令的目光有些不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陈令道:“礼部侍郎庄青柏到了西戎,西戎王答应允你母亲与弟弟离开。未料准备回大梁的前一天你母亲突然反悔,道她已另嫁他人,有了新生活,不愿离开西戎。她亲手交了一封信给庄青柏,请他转交给你。”
席香紧紧捏着信,“是我母亲亲口说的她不愿意离开?”
“我不知道你母亲在信上写了什么,但确实是她亲口说的不愿意离开西戎。”陈令道。
“我能见见那位礼部侍郎吗?”席香忽然问道。
陈令道:“你母亲反悔后,庄青柏启程回大梁时,被西戎大王子哈德剃了头发。这个时候你去见他,恐怕不合适。”
庄青柏作为大梁使臣,遭此侮辱,不仅仅是他个人颜面扫地,就连整个大梁的脸面都被踩在地上肆意践踏了。
这种时候席香去见他,只怕会被迁怒。
席香听后沉默下来,许久无言。
陈令虽说得简略,但恰恰如此,更加体现庄青柏这一趟出使西戎有多屈辱。
陈令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是整个大梁国力太弱,使臣才会被西戎如此轻视与侮辱。”
“我知道。”席香将信收,客客气气的对陈令道:“这些日子,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她说着,转身离开。
这一夜,她整夜未合眼。
次日一早,她便向镇远侯辞行,谢绝了镇远侯的挽留,带着穆瑛与在侯府里被养得整整胖了一圈的十一,雇了辆马车,离开了汴梁。
第033章
陈令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的,在洗漱时,才从招财口中得知席香走了的消息。
他听后只挑了挑眉,想起昨日席香客客气气说的那句“这些日子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想必那时候她就生了离意。
也是,她当初本来就是为了母亲弟弟才来的汴梁,如今走了,也不意外。
陈令神情如常,招财小心翼翼地问:“三公子,您不去追她吗?”
“我为何要去追她?”陈令似笑非笑,将洗过脸的帕子往盆里一扔,斜了招财一眼,不知是对招财说还是在喃喃自语,道:“再说了,我同她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去追她?”
“呃……”招财说不出话来,只好端着洗脸水下去了。
席香走了,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因庄青柏在西戎被哈德剃了头发的事在汴梁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朝会上已因此事僵持数日,有人血气方刚不堪受此侮辱,以命进谏出征西戎,有人以国力不强为由劝阻征战,有人则只管陈词痛斥以庄青柏为主的一干出使西戎的使臣,骂他们给大梁丢了脸。
群臣们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
朝会散后,年纪轻轻的小皇帝气得提剑四处乱砍,嚷道:“西戎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镇远侯与世子百般劝他,都没劝下来。
还是赵歆过来,冷眼看着皇帝发疯,一针见血道:“不是西戎欺人太甚,是大梁国力太弱。”
这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头泼下来,令皇帝瞬间冷静了下来。
赵歆冷冷道:“皇兄你是一国之君,与其在这殿中发着疯,不如想想如何让大梁强盛起来,再去踏平西戎雪耻。你若做不到,那便让我来做。”
皇帝呆呆看着她,仿佛才认识她一般。
前朝因这事闹得凶,后宫中,庄婉清在太后跟前也失了体面,她进宫同太后说起父亲如今出门被人指着脊梁骨指指戳戳,连带全家人都被连累,被人指槐骂桑的讽刺着,末了抹着眼睛道:“若不是为了替那席姑娘接回母亲弟弟,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想甩锅给席香,哪知太后平日虽刻板守旧,在大是大非上心中却透亮,知这事与席香并无太大干系,并不受庄婉清的挑拨。
加上太后心中正恼庄青柏丢了大梁的脸面,饶是平日看庄婉清再顺眼,也忍不住迁怒于她,语气冷淡的道:“哀家乏了,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你若没事就呆在家中不要出门了。”
庄婉清离开康宁宫后,牙都要咬碎了,心中也恨透了席香。
待回到家中,被告知哥哥庄词为雪耻辱,弃文从军了。
席香对这些一概不知,她一路向西南而行,花了五天时间回到雍州城。
此时,距离她离开雍州城,已经两个多月了。
席香回来时,家中都没人。穆瑛道,“大家这个时候应该都去做工了,要晚上才回来。”
好在穆瑛身上有钥匙,开了门,两人一狗进屋歇了一刻钟,穆瑛就摸着肚子同席香道:“阿姐,我有些饿了,咱们出去吃碗面吧?”
十一摇了摇尾巴,仿佛在附和穆瑛。
席香自然点头道好。
出了门,两人一狗去找了个面馆吃面。
面馆对面是个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谢礼谦就在里头做账房兼伙计。
穆瑛一边吸溜面条,一边同席香道:“等会吃完面,咱们到对面去看看谢小四。两个月没见他,怪想他的。”
她话音才落,谢礼谦就从对面铺子走了出来,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位书生公子。那两位书生公子看起来和他很熟,不知是店的客人,还是他这两个月里结交的朋友。
待两个书生公子走后,谢礼谦正欲转身回店里,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四下张望了一圈,目光扫向面馆时,顿时就凝住不动了。
席香正看着他。
谢礼谦心跳猛的加速,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是看花眼时,十一从席香脚边冲了出去,跑到他脚下,兴奋的朝他汪汪吠了两声。
“大……大当家。”谢礼谦如梦初醒一般,不由自主的朝席香走去。
穆瑛咽下嘴里的面,扬声朝谢礼谦喊道:“嘿,谢小四!”
谢礼谦眼中几乎被狂喜淹没,“大当家,二当家,你们回来了。”
席香微笑点头,“嗯,我们回来了。”
她打量谢礼谦,道:“两个月不见,你又长高了一些。”
穆瑛一听顿时也坐不住了,起身站到谢礼谦身边比量了一下,顿时气结:“怎么我半点也没长?谢小四你这两个月都吃的什么?”
谢礼谦抿嘴,笑道:“吃的白米饭咸菜馒头。”随后他问席香:“大当家,你伤好了吗?”
席香在平邑养伤的半个月,穆瑛曾写过信回来把席香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