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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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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叔伯也道:“你们是年轻人才是整个寨里的希望,好好活着,娶妻生子,别让咱们穆姓一支没落凋零。现在,是我们这些老骨头赎罪的时候了。”
  众人依旧看着席香不语。
  席香握着长刀的手松了又紧,“你们走,我留下。”
  “席香!”穆一贾怒了。
  众人也是一呆,“大当家你……”
  席香一字一句道:“二叔,我手上沾的人命不比你们少。”
  五年前她为了替父报仇,一人杀去老虎山,死在她手上的二十七人,重伤八人,若不是最后穆二叔赶到,及时阻止了她,那重伤的八人只怕也活不了。
  这一桩往事,清风寨众人几乎都忘了,眼下席香骤然提起,众人都沉默下来,就连穆一贾都没话说了。
  这时,胖子带着十一不知从哪蹿了出来,急道:“大当家,山下那群兵已经上山了!”看见穆一贾时,他也愣了愣:“老族长?你们怎么在这儿?”
  穆一贾不废话了:“穆康你带着其他人赶紧走。”
  穆康“哎”了一声,背起穆瑛就往小路冲,其他人也都默然跟着穆康一块离开。胖子不知情况,还是瘦子拉着他走的。
  十一跟着胖子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席香原地不动,“汪”了一声,扭头又跑回席香脚边了。
  众人走着走着,都不约而同红了眼。瘦子哽咽道:“康哥,以后我再也不出馊主意牵累大家了。”
  穆康背着穆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埋头一路朝前走。
  一群年轻人都走后,穆一贾才松了口气,仍然有些不死心地劝席香:“香儿,你说你留下图什么呢?”
  图什么?
  席香有一瞬间的茫然,父母亲皆已不在,只她一人独活,便是随穆康等人离去,背着穆二叔等人的恩情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留下来,担她该担之责,将以往的恩情也一并还清了。
  除此之外,还图什么?自然有所图的,她图一个光明伟岸的身后名,让清风寨众人敬重她爹一样的敬重她,这一生便不算白过了。
  世人多为功名利禄忙,她亦不能免俗。席香自嘲一笑,低声道:“至少我得确认阿四没事。”
  穆一贾重重叹了口气。
  “我大哥那人虽从不法外容情,却也不做为争功绩给人捏造罪名的勾当,谢小四一个书呆子,又没犯事,能有什么事。”陈令语气不爽,看着席香铁了心要送死,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气,自身都难保了,还替别人操哪门子的心。
  陈令仰天本想翻个白眼,眼皮子翻到一半,发现席香忽然看过来,他只好又把眼皮生生压下去,挤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顶多扣他个扰乱公务的帽子,训几句也就完事了。”
  一旁圆脸商人的插嘴道:“二东家,扰乱公务少说也得拘留三天,哪有训几句就了事这么轻松。”
  陈令道:“谢小四与我大哥认识,他俩交情比我深多了。”
  圆脸商人诧异:“二东家,你不是说你大哥从不法外容情?”
  顿了顿,他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大哥法外容情是看分对象的,比如二东家你,就不在法外容情之列。”
  陈令磨了磨牙:“就你话多。”
  穆一贾听着这二人对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席香心知再瞒不住陈令是镇远侯儿子的身份,硬着头道:“二叔,这人是永安堂的二东家,还是镇远侯的小儿子。”
  但穆一贾并未如她想象中那样暴怒,只“哦”了一声,叹道:“原来如此,看来今日这一劫是躲不开了。”
  很快如陈令所言,他养的那条名叫白饭的白狗,循着陈令的气味,很快带着一队数十人的士兵围了过来。
  带头的有两个人,一个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眉目与陈令三分相似,想来便是他大哥陈瑜了。
  另一个,浓眉大眼方脸,明明生得高大魁梧,不比陈瑜矮,却非要躬着身体,低了陈瑜半个头,一看就是做惯了伏低做小阿谀奉承的。
  这人清风寨众人都熟,是雍州太守方知同。
  两人身后侧,各自站了一人。陈瑜这边站着的正是谢礼谦,方知同那边站着,清风寨众人也都认识,是老虎山那群匪子之一,名叫雷武。
  五年前劫了谢家钱财并杀人灭口的,就有他一份。后来席香一人杀去老虎山,他是跑得最快的那个,是唯一一个毫发无损席香刀下逃走的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谢小四是怎么做到面对杀了自己全家的仇人还如斯从容淡定的?
  穆一贾等人面面相觑。
  但其实谢礼谦的从容淡定是被逼的。他被救到清风寨后就未下过山,不管是方知同还是他手底下那群兵都没见过,心中想着自己装作从清风寨逃下来去给官兵引点弯路应当是可行的,哪知带兵的是陈瑜。
  甫一碰面时,他惊了惊,腹中酝酿好的说辞都没来得及出口,跟在方知同身边的雷武立马就指认了他:“他是同清风寨一伙的,五年前我们老大掳了他与他娘,就是清风寨那边的人将他们母子救出去的。”
  这变故令谢礼谦一时惊呆,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方知同听雷武如此一说,正想吩咐人绑了他,但陈瑜开口却道:“谢四兄弟从清风寨逃出来辛苦了。”替他开了脱。
  方知同细细品了品这句话,便明白过来了,甭管这谢四兄弟是不是真与清风寨一伙的,陈瑜既开了口,那这谢四兄弟就是从清风寨里逃出来的,与清风寨没半点干系。雷武便也歇了声,安分老实地跟在方知同身后。
  谢礼谦到底是半大的少年,仇人在眼前,心绪纷乱,如何平静得下来,他朝雷武丢去一个仇恨的眼神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陈瑜已经继续让狗领路,干脆利落抬腿就跟上,半点功夫都不耽误。
  事有轻重缓急,他只得将仇恨压下去,一面跟着陈瑜,一面满心满脑地想着该如何帮席香等人脱困。
  如此想了一路,到了席香等人面前,仍是束手无策,只焦急地看向席香,早将一旁的雷武抛至九霄云外了。
  方知同指着席香,垂着头同陈瑜道:“那便是清风寨的大当家。”
  陈瑜目光掠过陈令与圆脸商人,见两人虽被五花大绑跟粽子似的,身上却毫发无伤,方将注意力放到席香身上。
  一看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他便皱了眉,方知同见状忙道:“世子,她虽是姑娘家,但其身手却是敏捷利落,我手下的兵,若是一对一同她打,没人是她对手。”
  雷武也趁机添了把火:“五年前,我们山头几十人,就是被她一人打得死了大半,七八人被重伤,亏得我机灵早早就趁乱溜了,否则我必然活不到今日的。”
  方知同闻言目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嫌弃意味明显。五年前,席香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几十个大男人,被个小姑娘打成那样,还有脸说?
  陈瑜审视着席香,席香对上他的目光,却不显半分惧色,握着齐人高的长柄刀,神情淡然。
  陈瑜目光落到她手上的刀上,那是一把戟刀,多为军中将士所用。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怎会用这样的刀作武器?
  他心中诸多疑惑,却不急在此时问,只言简意赅道:“还请诸位别做无用挣扎了。”
  一众士兵不必他吩咐,便已有条不紊地上前散开,将席香等人团团围住。

  第008章

  穆一贾等人既折了回来,就没指望能逃掉。此时士兵都围了过来,更是明白他们已无反抗之力,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这位大人,若我们归降投诚,量刑可会放宽?“
  陈瑜目光扫过穆一贾等人,这些人与他一路南下碰上的悍匪完全不同,身上衣着朴素,没半点暴戾匪气,甚至有几个面相看起来还十分憨厚敦实,说是打家劫舍的悍匪,实则更像是寻常百姓。
  方知同奏折里陈述清风寨众人的那些罪状,只怕多有夸大之词。
  陈瑜扫了一眼方知同,沉声道:“若你们主动归降投诚,涉罪不深者,自可稍作宽量,但若涉烧杀掳掠,一律罪不可赦,待查清案底后自有发落。”
  穆一贾等人还未嚼清楚他这话的意思到底是重判还是轻判,那厢方知同脸色微变,以往清风寨众人小打小闹玩儿似的劫那点财,商队不到府衙报案,他亦睁一只闭一只眼含糊过去了,哪有什么案底?
  即便是这两年出兵攻打清风寨,他也未肯尽全力,大都是面子上过得去,就带兵撤了。
  这些人真投降了,只怕查清的不是这些人的案底,而是他作为雍州太守,却没竭力剿匪,还上折子刻意夸大匪患,若是严查下来,失职事小,只怕还要往他头上扣了个官匪勾结的罪名。
  不能让清风寨众人归降投诚,绝不能。
  方知同目光闪了闪,随即对众人大声呵斥道:“烧杀掳掠乃是重罪,律法森严,岂容你们这般讨价还价!若再抵抗,便是罪加一等,你们已是死罪难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故意将话说得严重,看似清楚明白的一句话,实则细想却有很大歧义。
  清风寨众人都被他说得一懵,不由自主地就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往下想,这意思归降是死罪,不归降也死罪,那何必归降?
  他们一把老骨头,死了无甚可惜,但席香这女娃子才多大?
  既然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替席丫头博出一条生路来。
  众人如斯想着,齐齐往前迈了一步,各自拿着刀剑棍棒做出防守的姿态。
  陈瑜冷着脸,哼笑一声:“诸位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士兵们闻言,纷纷戒备,随时待令进攻。
  场面顿时变得僵持不下,一触即发。
  方知同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穆一贾将席香拉至身后护着。他虽瘸了一条腿,但背脊挺直,站在席香面前,仍似幼时那般的伟岸,将席香遮得严严实实的。
  “待会儿,你就趁乱先走!”穆一贾低声对她道。
  众人护着席香,面对这近百士兵,即便气势不如对面强悍,可都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前头,没有一丝惧怕后退的意思。
  席香只觉鼻子一酸,眼眶温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了出来。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同方知同打交道的场景,彼时方知同试图招安她,被拒绝后,他问她:“席姑娘,你明明有更好的前程,非得去做劳什子土匪,还是领头的那个。说句不好听的,日后这一群人若是落了罪被抓了,他们充其量只算从犯,尚可从轻发落,可你却是主犯,非但不能从轻发落,还要重判!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何必这般想不开?”
  她当时未答,心中却有些茫然的想道这是父亲的遗愿,昔年父亲领着清风寨众人落草为寇,可内心一直盼着天下大定,风调雨顺,再带着众人下山过回寻常百姓的生活,她为人子女,自然该替父亲完成他夙愿,怎么能称作想不开呢。
  如今再想起这个问题,席香却有了更清晰的答案。
  不仅只是为了完成父亲遗愿,更是因为他们待她一片赤子之心,她亦等同想报。
  席香深吸了口气,将眼中泪意强逼了下去,伸手试图拨开穆一贾走到前面,怎知拨了一次没拨开,再拨第二次,穆一贾两旁的人索性紧紧贴住了穆一贾,干脆一点缝都不留给她。
  穆一贾回头低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让你走还磨磨蹭蹭的,我们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再不走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席香闷声道:“那就不走了。”
  “你这怎么就跟你爹犟得跟头驴子一样?气死我了!”穆一贾气得扬手欲打她,哪知席香却趁他抬手间隙,弯腰钻了出去。
  众人见状,纷纷又欲上前护着她,却被她手中那把戟刀拦住了。
  穆一贾见状,徒然一声喝:“列阵!”
  他话音一落,众人便都以席香为中心站位,迅速围成一圈,显然是拼死要护着席香了。
  陈瑜眯了眯眼,他常年在军中训练,一眼看出了这十来个人摆出来的竟是个以防御为主的方圆阵。
  一个看似不成气候的土匪窝,竟会用兵家的方圆阵?
  看来方知同折子里写的也不全是假大话。
  只是,这些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以十几人之力能抵抗他这一队七十七人的精锐士兵?
  陈瑜满脑子问号。
  方圆阵外坐着的陈令,也同样匪夷所思。
  他一个大活人坐着这半天了,到现在都没人想起拿他来当人质威胁一下他哥。虽然他前面确实是说过他哥最讨厌被人威胁的话,但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伙人也未免太耿直了吧?
  或是这群人压根就忘了他的存在。
  想起清风寨这群人的言行,陈令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方知同见陈瑜沉思迟迟不下命令,心中恐又有变,目光落到陈令身上,顿生一计,扬声喊道:“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走,识相些就快将陈公子放了,若是敢拿陈公子当人质威胁,那便是再罪加一等!”
  陈令闻言险些栽倒。这方知同,故意提醒清风寨众人拿他作人质,是和清风寨一伙的吧?
  圆脸商人亦是一脸震惊,低声道:“二东家,你同这方太守有仇?”
  这么拉仇恨的话也敢说出来,万一惹怒了清风寨众人,二东家焉有命在。
  陈令诧异道:“也就昨晚花他几百两银子去吃了顿酒席,不至于恨成这样吧?”
  圆脸商人咋舌:“他这太守一年的俸禄也才一百两银子,你一顿酒席就吃掉了别人几年俸禄,若是我也得往死里恨你。”
  但清风寨众人终究不是视人命为草芥的悍匪,即便方知守刻意出声提醒他们,也依旧只列阵护着席香,也丝毫没有拿陈令威胁陈瑜的意思。
  陈令叹了口气,清风寨这群人真是蠢得让他惆怅。
  聪明的那个,又太过聪明了。
  察觉自己罕见生了恻隐之心,陈令幽幽叹了口气。
  再看下去,良心会痛的。
  那厢方知同还在嚷着:“你们速速放人!”
  陈令嗤笑一声,懒洋洋的对方知同道:“方大人怕是误会了,他们并没有绑了我。”
  方知同冷不防他如此一说,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三公子可是被他们胁迫了?”随即一脸正气凛然道:“三公子且放心,有世子在,定会将您安全救出!”
  陈令手脚皆被绑着动弹不得,只好青蛙似的一蹦一跳往前跳,边跳还边回头瞅了一眼,清风寨众人也都没有要制止他的意思,任由他一路跳到方知同面前。
  “胁迫个屁,没看到我现在自个回来了?”陈令特意跳到方知同面前,还调皮地蹦哒了两下。
  然后他又青蛙似的蹦蹦跳跳,跳回清风寨众人那边。
  “……”方知同盯着绑在他身上的绳子,“那您这是……”
  陈令张口胡诌:“这山上蚊虫飞蝇太多,我被咬得浑身痒痛,便让他们给我找了根绳子将我捆住,免得我控制不住双手抓伤自己。”
  方知同:“……”他信他的邪了。
  他转头看陈瑜:“世子,您看这……”
  陈瑜面无表情地点名警告:“陈令。”
  陈令挑眉哼笑一声,“怎么,大哥不信?”
  “世子,我可以作证,真是我们自己让他们绑的。”圆脸商人忽然插嘴道,十分识时务的配合陈令,边说还边装模作样的在椅子蹭了蹭,假惺惺的大声喊道:“哎呀,我身上真的好痒。”
  清风寨众人:“……”
  方知同:“……”
  陈瑜:“……”
  陈令道:“方大人,身为一州父母官,说话做事都需得讲究证据方能服众,你方才说清风寨的大伙们烧杀掳掠,不知烧了谁家杀了何人,又掳掠了多少钱财,可有人证物证?”
  这自然是没有的,方知同沉默。
  陈令问道:“若是不能证明他们烧杀掳掠,又如何证明他们是罪孽深重不可饶恕的悍匪之流?”
  方知同答不出来。
  陈令转头看向穆一贾等人,“你看他们这淳朴敦厚的样子,哪像什么悍匪,充其量也就是些未经许可侵占山林荒地的寻常百姓。”
  方知同:“……”神特么淳朴敦厚,哪州淳朴敦厚的寻常百姓动辄舞刀弄棒还会列军阵的?
  碍于陈令的身份,方知同憋了又憋,只得转头看向陈瑜,等他拿主意。
  陈令见状,似笑非笑道:“看方大人的神情,莫不是这些人在你那还有别的什么杀人越货的案底?”
  方知同一噎,案底也是没有的。
  “看样子也是没有了。”陈令面上笑了笑,眼神却有些冷,语气威胁之意满满:“其他人呢?”
  众人俱是默不作声。
  都到这时候了,哪怕是没长眼睛的人也都听出来了,这陈三公子铁了心要替清风寨众人开脱了。
  陈令意味深长地道:“我倒是有个疑问想问问方大人,你那递到汴梁的折子里又为何称,清风寨众人穷凶恶极俱是些悍匪之流?”
  说到这儿,陈令蓦地一喝:“方知同,你好大的胆子!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方知同冷汗当即就下来了,想也不想跪倒俯地,口中迭声道:“冤枉,下官绝无此意!”转而又跪向陈瑜,颤声道:“还望世子明察,下官绝无此意!”
  这厮明显是在报复,报复他方才拿这厮作激化矛盾的引子。
  陈瑜幽幽叹了口气,给了方知同一个“好端端你干嘛惹他”的眼神。
  方知同满肚子苦水,饶是明知这位陈三公子刁钻,也没想到他竟能刁钻到自己想的剿匪计划,大家依着他的计划率兵围剿,结果他自己却倒戈相向,与土匪自成一窝了。
  这除了陈令自己,在场众人谁都没想到。
  陈瑜伸手按了按眉头,很是头痛。
  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是自己人叛变了。
  这个自己人,还是自己亲兄弟。
  今日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行了。”为防止陈令还要再闹下去,陈瑜不得不出声打圆场,顺着陈令的话茬,转而问清风寨众人:“你们非法侵占土地,若是归降认罪,可酌情从轻发落。”
  穆一贾道,“我们愿归降,任凭发落。”
  他说完,率先扔了手中的长刀,席香也将手中戟刀放下。
  其余人便都将手上武器纷纷扔了。
  陈瑜手底下的兵也都收了长刀入鞘,退到陈瑜身后。
  原本一触即发的场面顿时缓和下来。
  陈瑜十分干脆道:“行,既都认罪,那就先带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走,也没叫手底下的人押着清风寨众人,竟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在半道逃走。
  陈令和圆脸商人还被绑着呢,方知同有心讨好陈令,小跑上前想替他松绑,不料陈令压根没给他面子,一蹦一跳地跳到席香面前,道:“你把我绑起来,也该你替我松开才对。”

  第009章

  清风寨众人被带回雍州府衙,最终以非法侵占罪,罚了他们每人二十两银子。
  清风寨老幼妇孺一共113人,每人罚二十两银子,总计便是两千两百六十两银子。方知同将抹领头抹去,只算二千两百两。
  但席香等人身上都没带钱,席香交给谢礼谦的那五百多两银票,谢礼谦都给穆康他娘了。
  方知同看在陈令面子上,道:“那你们就打个借条暂且欠着吧。”
  一旁的陈瑜面色不虞:“方大人,你同我说说大梁律令中是哪一条律例说了罚金可用欠条相抵的?”
  只顾讨好陈令,忘了边上还有位因剿匪不成而一直黑着脸的世子了。
  方知同面皮一紧,小心赔着笑:“并……并无。”
  可清风寨众人又交不成钱来,难道他还敢把人下了狱?
  方知同皱着一张脸皮子,眼珠转来转去,最终想了个折衷的法子:“那不如以徭役相抵?”
  大梁律令中有交不出赋税罚金可用徭役相抵的律例。
  但他此话一出,陈令也黑了脸:“方大人,那你算算这些人得做多少年徭役才抵得清?”
  一个人一年徭役最高可抵五两银子,二千二百两银子,清风寨人口113人,可被带回来的席香与穆一贾等人,才15个。
  若是用这17个人以徭役相抵那两千多两银子,至少也得做个二十年的徭役。
  做二十年徭役苦力,那还不如把人杀了算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方知同夹在这兄弟俩中间,左右为难,几欲要哭出来:“那……那依三公子意思,下官当如何处置才妥善?”
  陈令端起茶杯,“你是一州太守,如何治下,怎的还问起我来了?”
  方知同苦着一张脸,“世子,您看?”
  陈瑜敲了敲桌:“我看用徭役相抵这法子就很好。”
  陈令喝茶动作一顿。
  陈瑜面色愉快了几分:“或者,三弟你善良到底,替他们交了?”
  嗜钱如命的人,占他一文钱的便宜都要急得跳脚,何况是上千两。
  陈令:“……”
  他捂着荷包,满脸的不情愿:“我交。”
  陈瑜眼角眉梢甚至隐隐透着笑意,亲眼看着陈令一脸肉痛地交了钱后,才起身朝方太守翩翩有礼道:“方大人明断。”
  陈令亦笑呵了一声:“方大人确实明断。”只是相比陈瑜的,他这一句话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在穆一贾及时给陈令立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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