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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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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捉大梁主帅者,赏金千两!”西戎王振臂高呼。
  原本追随在他身后的铁骑兵,不过须臾便都策马扬鞭越过他,马蹄踢踏尘烟飞起,这一队铁甲骑兵气如长虹,顷刻便涌向了后方。
  至于前方攻城的优势不再,西戎王甚至都不放在心上。
  若是擒住庄鸿曦,拿下幽州,那是迟早的事。
  这一战,足足打了两天两夜。
  消息到桂州时,战事已停。
  双方均有损伤,大梁军身为守城方,本身就占据一定优势,因而伤亡比起西戎还轻一些。
  西戎足足折了三名将领、五万兵以及营地的粮草物资烧没一半。
  “你说什么?三十五万西戎军围攻幽州?”
  桂州军营里,从信鸽带来的军报里得知这一消息后,众将领俱是一震。
  “城外还驻扎着三十万西戎军队,他们哪里来的三十五万兵马?”杨老大不信,从穆瑛手里夺过那一纸军报,自己低头看。
  “赤努……他不是一直率兵在城外守着吗?什么时候跑到幽州去了?”杨老大喃喃自语。情况显然已经明了。
  城外驻守的西戎军之所以打游击战,始终不跟他们正面交战,是为掩护西戎王率大军撤离,转攻幽州。
  众人都沉默不语。
  而去侦查敌情的几名斥候,在这一日,直至夜色微沉,仍未见有消息回报。如此情况,那几名斥候显然是凶多吉少了。
  而西戎也难得的在这一日毫无动静,安静得有些反常。
  杨老大忍不住向席香提出了趁眼下西戎王率兵进攻幽州,不如转守为攻,领兵出城进攻驻扎在桂州城外的西戎军的建议。
  既然有三十五万西戎军在幽州,杨老大笃定此时城外的西戎军绝不超五万人。
  陈瑜却道不妥。
  他们只需要守住桂州,哪怕此时城外的西戎军不足五万,也没必要去攻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更何况,城外到底还有多少西戎军,谁也不知道。万一远不止五万呢?
  这么缩手缩脚的,来打哪门子的仗!碍于陈瑜身份,杨老大把话憋着没骂出口,只转头问席香:“席将军,你怎么看?”
  这时,信鸽又从幽州送来了急报。
  席香拆开来看,她一目十行,不过眨眼间便阅完。
  “说了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问。
  席香攥着那一纸军报,神情看不出悲喜,一字一句的道:“幽州守住了。”
  众人顿松了口气。
  “但——”席香垂下眼,轻声道:“大将军走了。”

  第098章

  大将军走了?
  众人一时没领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直到陈瑜失手摔了手里的兵书,众人才回过神来,失声惊呼:“怎么会?”
  席香面沉如水,“大将军率一万兵马绕后烧了西戎营地粮草,又攻其后备军,乱了西戎军阵,赤奴放弃攻城,亲自率兵掉头追击。大将军及三百将士不愿为俘虏,自刎于幽州城外东南方向五十里出的高坡上。”
  众人都沉默下来。
  这一战,西戎王率军三十五万进攻幽州,若无意外,幽州是守不住的。
  大将军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换幽州。
  若是换了别人率兵绕后突袭,赤努绝不会舍弃幽州,掉头去追击。
  在赤努眼里,活捉庄鸿曦的价值远大于攻下幽州。
  而在庄鸿曦眼里,幽州却远大于他的性命。
  庄鸿曦战死的消息很快传回汴梁。
  满朝文武哗然,震惊有之,悲恸有之,惶惑不安亦有之。大将军走了,以后大梁的江山由谁来守?
  皇帝和庄鸿曦感情深厚,更是泪洒朝会,泣不成声。散朝后,抖着手写了悼词及追封庄鸿曦为镇国公,赐谥忠武,行国丧之礼天下吏人服丧二十七日的旨意,命礼部昭告于众。
  很快,民间也知道了镇国大将军为国捐躯的消息,万民哀恸,不等礼部宣告皇帝的旨意,大街小巷在一夜之间都挂了白,百姓们皆自发穿素服戴起孝来。
  十天后,庄词运棺回汴梁。
  从城外十里的离别亭到大将军府,这一段官道,都跪满了人,恸哭声不绝于耳。
  皇帝和赵歆及朝臣也都一身素服,候在了大将军府门前。
  运棺的队伍渐行渐近,还未至将军府门前,皇帝与赵歆便已跪下了。他身后一堆人,见状也都哗啦啦跪倒一片。
  庄鸿曦这一生,行事磊落坦荡,无愧于心亦不负于国,对得起他生前的风光无限,亦当得起身后的极尽哀荣。
  大梁朝开国至今两百余年,不管是皇帝抑或是朝臣,能担得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字的,仅他一人而已。
  大梁举国服丧,西戎王也敬他这位对手风骨,竟也宣告停战七日,让庄鸿曦走得安心。
  停战七日的这期间,桂州这边,众人尚沉浸在悲恸中时,杨老大瞒着席香,趁夜领着他手底下的两万兵马,出城去进攻驻扎在城外的西戎营地。
  杨老大以为西戎大军都撤去幽州,此时桂州城外的西戎军人数不过万人,他带兵潜行,接近西戎营地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空无一人?
  杨老大心中才闪过此念头,便听有人忽地惊呼道:“我们遭埋伏了!”
  话音一落,便见四面八方涌现一批批火把,闪烁围了过来。
  杨老大喊撤退已然来不及,西戎军已经将他们包围,且夜色深沉,他们压根不知西戎军人数有多少。
  困境难逃,杨老大亦点燃了手里的火把,扔向他最近的一个帐篷,扬声高喊:“兄弟们,随我杀!誓死守我大梁江山,替大将军及千千万万战死的将士们报仇!”
  帐篷被点燃,瞬间点亮了周围一片。
  士兵也都有样学样,点燃火把烧向西戎帐篷粮草。
  在这一片光火中,双方终于正面厮杀起来。
  “誓死守我大梁江山,替大将军及千千万万战死的将士们报仇!”
  “杀!”
  ……
  席香接到消息,带兵前去支援时,杨老大的兵马折损已经过半。
  留守在桂州埋伏的西戎军将领是莫里。他几次和席香交战都吃了亏,如今又见她带兵前来支援,纵然自己手上有五万兵马,也有些心虚。当下便不欲纠缠,下令撤退。
  席香自然没追上去。
  这一战,杨老大带去的两万人,死八千,伤五千,余下七千人,多多少少也受了些许轻伤。
  最重要的是,他未经席香首肯,便贸然带兵出城,不仅是犯了军律,还直接影响到了桂州守军的军心。
  原本因庄鸿曦战死而低迷的士气,愈发颓丧,甚至于军中还传出了“反正迟早都守不住桂州不如弃城撤退”的言论。
  如此局势,对杨老大的处置就尤为显得为难。
  杨老大的行为,按军律当斩。
  杨老大和军中将士感情深厚,真要按律处置,席香必然会在将士们心中落一个不近人情的形象,对她心生隔阂不满,这无异于是在雪上加霜。
  可若不处置或是从宽处置,日后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杨老大,又当如何?
  军纪不能乱,不能开这个头。
  席香不顾军中将士求情,在次日,当着众将士的面,亲自端了杯酒送杨老大上路了。
  让他留个全尸,已经给足体面了。
  杨老大对此毫无怨言,坦然接过席香递过来的那碗酒,一饮而尽。
  “我愧对大将军的栽培,亦愧对因我冲动而死的八千兄弟们,黄泉路上再同他们道个歉!”杨老大豪气干云,望着汴梁的方向,至死都没眨过眼。
  桂州失利的消息送到汴梁时,正是庄词运棺回汴梁这日。皇帝在将军府跪了足足一个时辰,刚站起身准备回宫,信差便送来了急报。
  他本就心情悲恸,拆了急报看完,走惊怒交加,气急之下,只觉有股腥甜涌上喉咙,一口血随后吐了出来。
  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幸而离他最近的赵歆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将军府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皇帝这一倒下,就躺了足足一天一夜才醒。
  辅政大臣们没敢再拿政务的事让他担忧,皇帝给他们放的权利一直很大,朝中事务他们自行商定后拟成文书上呈御批,只因这两年皇帝年岁渐大,他们才将手上的权利又逐渐退给皇帝,让皇帝自行定策。若有不妥,再上书提建议。
  如今皇帝龙体抱恙,为了让他安心静养,几位辅政大臣便又自行处理政务,去太清殿面见皇帝时,就捡了几桩重要的事告诉他。
  譬如,批了兵部调遣桂州四万兵马到幽州支援的折子。
  皇帝原本精神恍惚,一听到这,顿时理智回笼,朝几位辅政大臣急道:“调五万人支援幽州,桂州守军便不足三万,若西戎来犯,席将军当如何守城?”
  这个问题,几位辅政大臣早已互相商量过了。“桂州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席都统曾以不足一万人马守下雍州,如今率两万三千人镇守桂州,除非西戎三十万兵马攻城,否则这城,他们决计是攻不下的。”
  躬身上前一步答话的人了是镇远侯。
  皇帝见着他那张脸,一股郁气冒了出来,偏又无法发作。
  人家儿子也放在桂州呢,这么大公无私,他这当皇帝的,难道还要比一个臣子还要偏颇循私不成呢?
  皇帝疲倦地揉着眼角,道了句:“理是这么个理。”
  几位大臣见他精神不济,长话简说,将政事都一一禀报过后,便告退了。
  等他们退去,皇帝合上眼,朝殿内伺候的内侍温声吩咐:“请公主过来,朕有事和她商量。”
  一刻钟后,赵歆款款而来。
  见皇帝面色苍白,她眼底顿时浮上一丝关切,“皇兄,你身上哪不舒服?”
  太医替皇帝诊脉,只说是一时情绪过激气血翻涌所导致,平心静气养几日就好,并无什么大碍。
  可眼下赵歆看皇帝,却像是个久病不愈的病患一般,萎靡不振没半点精神气。
  皇帝平时待赵歆真心好,相处久了,赵歆再硬的心肠也软化了,她眼底的关切不是作假。
  “要不让太医再过来看一看。”赵歆眼神扫向殿内的内侍。
  那内侍躬身要退下,皇帝却一抬手,制止了:“不必叫太医,你们都退下。”
  待殿内只有兄妹二人时,皇帝才道:“歆妹妹,朕记得你曾说过只要五年便有自信坐稳这把椅子。”
  他拍了拍身下座椅,黝黑的双眼里映着赵歆的影子,“若我一直病着,你用三年可行?”
  “一直病着?”赵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如今战乱未平,你若病着,易生大乱。若大梁的江山就此葬送在你手里,百年之后你如何有脸面见祖宗及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你且放心,我有分寸。”皇帝执着的问,“三年,行不行?若不行,你就歇了那份心思。”
  “行啊,怎么不行。”赵歆点了下头,语气宛如在回应别人问她能不能吃一碗饭般寻常。
  皇帝笑了一下,“一早同几位辅政大臣说了许久,还真有饿了,歆妹妹可要留下陪我吃顿饭?这吃一顿就少一顿了。”
  “就冲你这句吃一顿少一顿的话,吃,得吃。”赵歆也微微一笑。
  内侍被传唤进来时,心思敏锐的察觉到殿内气氛不一样。就这短短的片刻功夫,他们明显感觉到皇上似乎轻松了很多,而公主,身上的气势愈发足了。
  也不知在这短短时间内,兄妹俩都谈妥了些什么。
  ……
  而几位辅政大臣从太清殿走后,就分别各自去处理自己手上的事了。
  镇远侯亲自去了一趟兵部,告诉兵部尚书可以下发文书到桂州,调兵至幽州。
  兵部尚书觑了觑镇远侯的神情,提了一句:“可要将世子爷也一并调到幽州?”
  虽然说幽州战事已起,可身在桂州远比在幽州要危险得多。
  调走五万人,桂州仅剩两万多士兵,且因杨老大的事,席香与众将士们都生了隔阂。主将与手底下的人不和,如何能带得好兵?一旦西戎进攻桂州,其处境艰难,可想而知。
  放到幽州去就不一样了。
  幽州如今的情况百姓皆知,即便最终守不住幽州,世子爷随军撤走也情有可原,完全不会招一点骂声。毕竟,连镇国大将军都牺牲在那儿了,其他人守不住是正常的。
  若是守住了幽州,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镇国大将军都守不住的城,被世子爷守住了,这传出去,可不是十分长脸?
  兵部尚书那点小心思被镇远侯看在眼里,可国难当头,不想着保家国太平,反倒在个人小利上钻营,着实叫人反感。
  镇远侯面色微沉,可到底是没将心里的嘲弄显露出来,只和和气气拱手道:“辛大人美意,老朽心领了。家里小子过惯了一帆风顺的日子,不知江山难守,容易养出好逸恶劳的性子,都快当爹的人,也该让他历练历练了。”
  聪明人说话不需太直接,兵部尚书会意,拱手回了一礼:“侯爷高义。”
  兵部调兵的文书当天便送了出去。
  到桂州席香手中时,陈令带着一个消息,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第099章

  陈令带来的消息是——西戎王宫乱了。
  西戎八个子女,趁着他带兵出征大梁时,斗了起来。
  王后所出的仅有大王子哈德一个,他伤了子孙根,已然无可能继承王位。而杨钩,因不是西戎王亲生,也被排除继承王位的可能。剩下的六位,包括还是幼童的八王子,都有可能继承王位。
  西戎以强者为尊,是以即便身为公主,亦有继承权。
  争夺王位的诱因是王后放出风声,要在几位庶子庶女中挑选一位过继到她名下。
  也就是说,只要谁过到她名下,以后就是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
  但哈德却不甘心就此被王后放弃,他自幼便是被当王位继承人来培养,呼风唤雨惯了,一朝从天堂坠入地狱,如何肯认命。
  既然他的母后想另选个儿女来顶替他的位置,那他就让她无人可挑。
  于是除了杨钩外,包括哈德在内,这七位同父不同母的兄弟姐妹们彻底是斗了起来。
  席香从陈令口中得知这些,顷刻间脑中闪过数种想法。她问陈令:“此事赤努可知道?”
  陈令饶有兴味地答道:“这事么,争得你死我活的那几位,在这上面倒是达成了一致,把消息瞒着死死的,赤努如今一心想攻陷大梁城池,哪知他后院起了火。”
  可不是。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趁着西戎王率兵出征时斗起来了。
  要的是西戎王不知道,等他率兵回去,王位该谁继承,已经成定局,西戎王只有接受的选择了。
  席香低头沉思了片刻,“赤努率兵出征,是不是也和这次王宫内斗有关?”
  陈令颌首:“是,正是王后亲自说动赤努出征的。他一走,王宫就乱了。”顿了顿,他又改口:“说是王后的主意,其实也不尽然。是你弟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王后,才拉开这场内斗的开端。”
  杨钩啊……
  席香脑中浮现出弟弟那张精致秀气的脸,抿紧了嘴。
  “也是他往永安堂递了消息,我才知道王宫乱了。”陈令道。
  若非如此,谁又能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西戎王宫发生什么。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席香有一瞬间的不解。从母亲平常说起在西戎王宫的生活来判断,赤努对这个非亲生的儿子还是很宠爱的,程度仅次于哈德大王子。但不管再宠爱,他也是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利的。
  他实在没有道理去做这事。
  “这只有他来找你时,你亲自问他,才有答案了。”
  席香一愣:“找我?”她记得没错的话,弟弟很排斥她,主动找她应该是不可能的。
  “早晚会来找你的。”陈令难得看到她转不过弯的茫然,忍不住弯唇笑了一下,“他不会白白把消息卖给我们,何况你娘如今在大梁,就算不愿认你,亲娘他却不会不认的。”
  提到母亲,席香沉默下来。
  陈令当她是在担心杨钩,便劝慰道:“你放心,他既然有能力往外递消息,说明他在西戎王宫很安全,内斗波及不到他。”
  “我知道。”席香摇了下头,尽管没和杨钩生活过,但从以往的几次接触来看,这个弟弟虽年纪小,但心里的城府却不比大人浅。甚至于,他要算计起她来,她可能还不是对手。担心弟弟自然是有的,但席香也知道,他是绝对能保证自己安全的。
  “我只是在想那几位要斗多久才能分出个输赢,若是长达三五年的,只怕到时候幽州桂州都是赤努的囊中之物了。”席香叹了口气。
  这陈令还真不好给个准话,昔年大梁诸王谋逆的风波也是长达两年才结束。那还是因为大梁过半朝臣忠心耿耿追随先帝的缘故,所以才能在两年内平了乱。
  而西戎王宫那边,上至贵族下到百姓,向来都是以强为尊,谁有能力就服谁。今日是哈德手底下的忠臣,明日就有可能投诚二公主了。
  完全没有大梁那等宁肯死也绝不背叛的忠君气节。
  可以说,眼下西戎王宫已经乱成一锅粥。偏偏赤努不在,他的几位子女能力其实都差不多,谁也不服谁,只消看这场内斗中,最后是谁命长些,能活到西戎王率兵回去了。
  “既然——”是杨钩算计,那事情发展应当都在他掌控之内。但陈令只说了既然两个字,话就戛然而止,脑中闪过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随后,他也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但面对席香询问的目光时,他将脑中的猜测压了下去,话锋一转,道:“你娘在汴梁很好,公主还亲自去看她几回,我母亲也常去她那儿走动,她们两人性格相投,时常一说就半天话。”
  席香“嗯”了一声,她娘在汴梁,她倒是不担心的。
  “至于其他的,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必要多想,徒增烦恼。”陈令叹了口气。
  庄鸿曦战死,别看陈令平时对他没什么客气尊敬,实则正是因为两人感情深厚,才没了那些虚礼。老家伙走了,陈令心情沉重,难得在席香面前没有像以往那般玩世不恭。
  席香见他如此,本想让他离开桂州的话顿时不好说出口了。
  只好让人去找陈瑜,希望他这当大哥宽慰陈令。
  陈瑜当天就拎着兵器,面无表情地把陈令拎校场上,单方面虐了陈令足足一个时辰。
  陈令毫无还手之力,打不过最后绕着场子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嗷嗷求饶:“大哥你饶了我,我真打不过你,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
  场上围观的一些将士知道他是永安堂的东家,是他们衣食父母,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便也纷纷出声替陈令求情:“世子爷,咱们要有风度,手下败将还投了降,那就不能再下手打了!”
  众将士的面子,陈瑜还是要给的。遂,他便停下,神情寡淡地问:“心情好些了么?”
  “好好好,好得不能再好了。”长兄面前,陈令自己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他。
  他想借着心情消沉的借口赖在桂州不走,席香没看出来,陈瑜却是看得透透的。
  他倒也没赶陈令走,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任性的时候了。陈瑜明白陈令担心席香想和她共进退的心理,不赶他走,是因为这是他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并不意味认同他的行为。因此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追着他打,以为他会落了面子而呆不下去,自行收拾包袱滚蛋。
  不料,陈瑜还是低估了陈令厚脸皮。
  陈令被长兄追着这一通打,哪怕被军中将士笑话,他照样还能没脸没皮的和军中将士混成一团。他外出经商谈生意,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军中这些个心肠耿直没什么心眼的将士,他要想搞定他们,不过是不是一顿饭的事。
  离开校场,和将士们一起在营里吃饭,不过几口热汤喝下去,他就和这群汉子们称兄道弟上了。接下来,他还和将士们同进同出,不仅跟着一起训练,还跟着一起轮值去巡防。
  他俨然成了军中一员。
  熟起来后,有人便偷偷在陈令面前咬起耳根子:“席将军那说一不二的性子,三公子你怎么受得住?我要是你,找什么样的娇婆娘不好,可不爱找这样整天硬邦邦的板着一张脸的。”
  陈令脸一正,神情严肃地同那人道:“席将军小时候救过我一命,若是没她,我只怕早被人贩子卖到倌楼里了,能不能活到今日都不知道。”
  那人听得啧啧称奇:“还有这等事。”
  “有句话怎么说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陈令掷地有声,一脸的大义凛然。
  旁边有人立即嗤之以鼻:“三公子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以身相许,明明是你整日粘着席将军,她人在的时候你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当兄弟们都眼瞎啊?”
  原来咬耳根子那人立即附和:“是了,我差点被你骗了。三公子你这可不地道,席将军虽整日冷着脸,在军纪处罚上有些不近人情,但她长得俊啊,军中至少有一半人,都想对她以身相许呢,缺你一个不缺,你要是不想报这恩,咱们兄弟一场,可以替你去啊。”
  正说着话,便看见前方席香和穆瑛正路过,那人立即扬声喊道:“席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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