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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晋升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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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小令娘,就去我家吃,铺子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要学看账不着急,我回头慢慢教你。”

    “成,我饿了会去的。”沈令菡并不见外,“那我再去孙掌柜那里瞧瞧,明日再来看你们啊。”

    “去吧去吧,忙着读书就不用老跑来,天怪冷的。”刘掌柜送她出铺子,不放心的看着她,“刘泉,你悄悄跟着她去,别让她受什么欺负了,没事就别露面了。”

    布料铺子里鸡毛蒜皮多,孙掌柜又是个老好人,遇事就不那么尽心,就怕令娘遇上麻烦应对不来。

    “我晓得了爹,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她。”

    刘泉生的黝黑高壮,半大小子不比成年汉子矮多少,往那一杵就是个能镇邪的门神,遇事好使的很。

    于氏最惦记的就是布料铺子,嘴里常念叨这家铺子就是何秀秀从老何家带走的,何家其实也有一家布料铺子,是何秀秀当年一手经营起来的。

    本来生意不错,可自从何秀秀这家铺子开起来,客源就分走了大半,大多数的妇人娘子就是冲着何秀秀来的,自然不再去老何家的,所以何家的布料铺子就支撑的半死不活,每年出多进少,亏空的不成样子。

    说白了是何家不会经营,全靠都尉府的面子撑着,于氏又爱打扮,一多半都为了自己穿戴,所以死活不愿舍去这家铺子,越拖越赔钱。她想吞了何秀秀的铺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往常没有机会,只能时不时来找茬,如今何秀秀不在,她算是得意了,恨不得一天排一出闹戏。

    沈令菡今日来的巧,正遇上一桩口角。

    “就说你们是不是店大欺客吧,以前何东家在的时候还跟我们客客气气的有求必应,现在这话怎么说的,明明我前日来定好了这匹布,今日来却说没有了,没有了她手上拿的这又是什么,看人下菜碟吗?”

    站在柜前吐唾沫星子的这位妇人眼熟的很,是何都尉一个属下家里的妇人,不用问就知道是为了谁来找麻烦的。

    孙掌柜满脸陪笑,“夫人您别着急,原是这块布抢手紧缺,您来预定的时候就缺货了,要不是路上耽搁,今日就该到一批新货的,这样最迟明日,您要不多等一日,这位夫人比您订的早一些,所以最后一匹就给她了。”

    “我订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啊,我说今日来取,都是等着要用的,你耽搁一日算怎么回事,我不管,今日要是不给我,咱们去署衙讲理。”

    “您这话就严重了,这点事也不至于闹上公堂不是,实在不成我退还您定金,再补您二尺布补偿,您看使得?”

    “我要你那二尺布作甚!今日要么给我布,要么上公堂,你们这样的铺子,就该让全城的人瞧瞧是什么德行,明明没有货,还要匡我给定金,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不为钱,就是要给铺子没脸,目的非常明确。

    沈令菡叹口气,甭管迟来的布因为什么耽搁路上,又是不是她舅母故意使绊子,单说孙掌柜这个人办事,货没了就说没了,回回都为了不得罪人说瞎话,自以为是周全,岂不知极易给人留把柄,遇上不讲理的有嘴说不清。

    她笑嘻嘻的走进去,“这不是李家婶子吗,什么事招您这么大火啊,快去上杯茶水来给我李婶润润喉。”

    “呦,小东家来了,你娘不在,换你管事了吧。”

    此话就是纯粹给沈令菡跟孙掌柜之间挖坑,她这个小东家屁事不懂,平日里都得给几个掌柜陪笑脸,哪有分量在他们头上管事,当着面下孙掌柜的脸,心眼不大的人肯定要往心里去。

    李家婶子又七嘴八舌的把刚才的事得啵给她听,沈令菡一言不发的听完,脸上的笑半分不减,“您说的有理,这事是我们不周,孙掌柜原是好意,若不是耽搁了也不能有这一出,误了您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您说如何就如何,我们无条件配合。”

    她李婶让这句无条件配合噎了一下,不过话都说到这了,她也不可能松口,“还是那句话,要么见着布,要么上公堂。”

    孙掌柜实在捏了把汗,小令娘不帮着缓和两句就算了,怎么还往上拱啊,真要是去了公堂,不是添乱吗?

    沈令菡:“布今日肯定是没有了,您要非去公堂,咱们也只好陪着了。”

    孙掌柜差点儿给她跪了。

    “我来听听,什么事就至于闹上公堂了。”

    打一堆看热闹的人里走来一个妇人,这妇人穿戴之贵气实在不像琅琊郡所有,以至于见者皆不由自主的给她让开道,看着到像是摆驾而来。

    沈令菡疑惑的看过去,她今日才见识了谈家的气派,觉得琅琊郡里一时半刻也不能有人家越了他家去,何时来了位这样有派头的夫人?

正文 005贵夫人

    这位夫人瞧着年岁应该不小了,只赖保养得当穿戴有品,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扶着一个小侍女进门,蓬荜生辉。

    她进来先打量一下铺子,点了点头,“花样子倒是挺齐全,眼光也很不错。”她又转看向沈令菡“你是沈家的小丫头?”

    噫?问的不是何家是沈家,跟一般人的关注重点不太一样,证明她比较看重沈先生。

    “夫人您好,叫我令娘就成了,您是来选布料的吗?”

    “好个讨喜的小丫头。”贵夫人不由多看她两眼,笑说,“我原是来看布料的,巧遇上一桩热闹,正好奇如何就要上公堂了,可愿意跟我说说?”

    李婶子开始畏惧这妇人身份,老实了一时半刻,待知晓她也是来看热闹的,很主动的又把方才的烂事又倒了一遍,反正她占着理,也不怕人家听。

    贵夫人听完看向沈令菡,“所以你这就同意去公堂了?”

    “是啊,咱们可不得以客为尊吗,待要如何处置,全凭内史大人定夺。”

    “那不怕你们铺子名誉受损?”

    沈令菡摊摊手,“您瞧,不去公堂也没赚什么好名声,去了也不过如此,总之咱们有错就认,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者我正好问问是什么因由导致我们的货耽搁了进城,该有的批文我们都有,平日里从不偷税漏税,扣我们一天,总要有个理由吧,正好也能给李婶个交代。”

    她李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黑了,这事不用问内史大人,问她家男人就好使,没有因由,就是强扣,为的就是来黑他们铺子一把。

    本来是个万无一失的套,何秀秀不在家,孙掌柜又是个老好人,小令娘不管事,没人敢往公堂上去,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人家不但去,还去的理直气壮,再把这事一查,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男人怕是要倒霉。

    贵夫人点头称赞,“我看是这个理,平白无故的不给进城,总要给个说法才是。”

    李婶强颜欢笑,“让这位夫人一说,这事是不该埋冤在你家铺子头上,既然是路上有了麻烦,那就把定金退了吧,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不过下回可不兴这样了,我们都是老主顾了,别伤了感情。”

    沈令菡没有不依不饶,“李婶您深明大义,孙掌柜给李婶多饶两尺布,就当是赔礼了,茶水您喝了再走啊。”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事。”李婶扯了四尺布往外走,一边还要找找面子补两句牢骚,“什么事这叫,大家往后来他家可上点心,坑人的我跟你们说。”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在人群里起了一句哄,“李家妇人不是老何家布料铺子的老主顾吗,何时在这里花过钱的?白得了人家四尺布还编排人,脸皮怎么那么厚那!”

    李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崴了脚,她忿忿的往人群里瞅,半天也没找出说话的人,气呼呼的甩手走了,“呸!都不是好东西。”

    看热闹的人吁了她两声就散了,沈令菡往人群寻摸了两眼,嘴角扬了个笑,心说泉哥这把嗓子扯的跟鸭叫唤似的,还是只让人捏着嗓子的老鸭,真难听。

    “我瞧那两匹布都不错,去多买几匹,回头给家里姑娘们做衣裳。”贵夫人吩咐跟前的小侍女,不大一会功夫都已经选了四五样了,这架势是要把铺子给搬空。

    孙掌柜见来了大主顾,乐呵呵的给扯布去了。沈令菡这才仔细打量这夫人两眼,观其穿戴,虽是简单的家常衣裳,但用料,花样款式,绣工,都极为考究,一针一线都不是寻常铺子里的水准,一看就是士族高门里头的妇人。

    当然,士族高门也是分着三六九等的,比如谈家的妇人,穿戴举止已算上乘,在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眼里,那就是高门贵妇的模样,可跟眼前这位一比,就又差着一层身份了。

    沈先生走前一天好像跟她提过一句,那日她归家,正遇见家里有客,来人是个言行举止都很讲究的男子,后来她好奇询问此人身份,她爹说是琅琊王府的人。

    除了为什么离家这事以外,沈先生一般对她有问必答,经常会给她讲讲时局民生,只不过她听的很随心所欲,能不能挤进她的小脑袋瓜,全凭天意。

    琅琊王这般天之骄子,跟她这种只求吃饱喝足天下太平的小丫头八竿子打不着,听了也白听,故而并没有心思关注,只隐约记得他是近日才来的封地。

    照这么推断,那这位贵妇人就很可能是琅琊王府里的,只是他们这般身份,没事跑来平头百姓的小布料铺子做甚,这里头的布,也就只配给府里丫头们用吧。

    而且看样子府上人口还不少,一跑神的功夫,她都搬了一马车了。

    “夫人您先等一等。”沈令菡往柜前一站,歉然道,“您看中我们铺子里的布固然是好,可小本买卖存货有限,好多是别家定好的,您看这样行不,若府上不着急用,等货足了我们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可使得?”

    孙掌柜做生意好抓大放小,遇上这么个大手笔的,老毛病又来了,先紧着给她,后面的再说,又是店里没货让其他人多等两日的把戏。

    沈令菡不好直说他吃亏不长记性,只好先跟夫人解释。

    贵夫人了然的点点头,“是我想的不周了,既如此,我就先拿两匹,剩下的我先付了钱,回头你们送过去也罢。”

    可以说是相当善解人意了,沈令菡感激的笑笑,“谢夫人体谅。”

    “你不用谢我。”贵夫人扶着小侍女的手往外走,“我是看你办事明白,人也机灵讨喜,打心眼里喜欢,若是用着好,往后会常来的。”

    她对着沈令菡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笑的人心里怪没底的。

    贵夫人走后,闭坊的时辰也快到了,沈令菡没有多待,赶着天黑变冷前往家走。

    她平日跟爹娘住在何家老宅那边,远在城郊,也不是故意住的那样远,主要是她爹要教城里的小娃娃念书,书堂就在那边,她爹又喜清净,愿意乡野里待着。

    何家的老宅旁边另搭了几间小屋,就是他们的家,小屋远远看着就跟周遭不一样,很有她爹的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木质的外门两旁是两排藩篱,几株还在越冬的花枝孤零零的,是她爹亲手栽种的。

    在沈先生嘴里,这叫意境,在何东家嘴里,这就叫白占地方。

    沈令菡在爹娘跟前一向遵循两面派的原则,既赞同爹的眼光,也认为娘说的有理,不过眼下嘛,她只觉得这场面荒凉,越瞧越冷。

    小木门前堆着一捆柴火,她抱着进了小院,没着急点火,而是进了沈先生的小书房。

    里头是沈先生走之前的老样子,木架子上的书摆的整整齐齐,笔墨纸砚都在原处没动,她过去坐在他爹的书案前,拿袖子擦了擦表面的浮灰,打开案前的一本书,里头夹着一封书信。

    是沈先生临走留下的只言片语:爹娘远走云游,赴友人之约,归期不定,安好勿念。

    她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并没有多看出三两朵花来,依旧对友人二字感到疑惑,她竟是从来没好奇过沈先生来琅琊郡之前的生活,只知道是她娘救了一个落魄书生,仿佛就认定了这是他爹人生的开始。

    她趴在桌上支棱着小下巴叹气,沈先生有名这事她是知道些的,不过仅限于在琅琊郡。沈先生其人集美貌才学于一身,总能让人不自觉生出赞美之心,譬如当年前任内史在的时候,就对沈先生敬仰有加,甚至还把自家郎君交给他教管,如此一来二去的,郡中但凡家里有些条件的,都愿意把小娃娃送来念书。

    却如何也没想到,远在洛阳城的贵人们竟都知道沈先生这号人,还主动上门来求,难道是他爹视金钱名誉如粪土,不肯与达官显贵为伍,所以才离家出走的?

    不过单单因为躲琅琊王,恐怕不足以说动他的秀秀丢下闺女跟着跑,那就说明还是有事。

    想不通就不想了,她把书信原封不动的放好,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就着冷掉的饼凑合了一顿,然后懒得烧火盆,直接钻了冷被窝,一宿冷到天亮。

    第二日要去老张先生那里念书,不过她不着急,一早起来没事干,看了眼井边的水桶,琢磨着不如先去河边逮两条蠢鱼。

    谈让是第一个出坊门的人。

    天尚早,太阳还没冒个头,是一天里最清冷的时候,他一身薄衣,跻着单底鞋,这行头在洛阳城里尚能扛得住,琅琊郡里就差点事。

    不过他的标准是,只要冻不死,一切都好说。

    他肩头上挑着担子,胳膊搭在上头,配合着另一只手,往天上弹了枚铜钱。

    日常一卦,今日卜的是这会儿河边有没有人。

    铜钱咻的飞上天,好一会了没落下,他耳根子动动,听见一阵小阴风刮来,心道不好,此地风大,专爱跟穷人作对,对他的小铜钱很不友好,如此一偏离,他没接准,小铜钱倒夹在了指头顶。

    这卦象就有点耍流氓的意思了,一半一半,可正可反,到底算是有人还是没人。

    由此他下了个定论,遇上的可能不是人。

    琅琊郡里有条东西向的小河,照着昨日小丫头的指引,去的是上游,此时还没有人过来,河面静悄悄的。

    他从水桶里拿出小棍,在河面戳了戳,上头结了一层薄冰,使劲敲两下就是个洞,估计还能有两条鱼,不过他不想湿了鞋,所以放弃了这个念头。

    打满了两桶水,谈让没着急走,在水边摸到两块石头,打起了冰上飘,小石头贴着冰面飞出去,没多远就自行偏离,顺着冰面滑走了。

    他偏耳听了听,对第一次的结果很不满意,又继续拿起第二块,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压低了身体重心,再击得力,小石块直接飞到了河对岸。

    见好就收,他拍拍手准备走,忽然听见河对岸有人说话。

    “呀!什么石头不长眼,吓跑了我的鱼——啊呔!蠢鱼哪里跑!”

    谈让:“……”

    这清奇的画风,他昨日好像刚见过。

正文 006一条鱼

    “哈哈!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沈令菡叉了一条倒霉蠢鱼,喜滋滋的丢进水桶里,情不自禁的又开始哼曲儿。她一边唱一边绕开了河边的垂柳,视线一开阔,瞧见了对面的人。

    那不是那谁嘛,“谈……谈小郎君!”一时没记住名,随便喊了喊,“你等我过去啊。”

    这小郎君见了人就走,对她的招呼充耳不闻。

    她拎着桶绕过桥,小跑赶上了要走的谈让,堵在人家前面问,“小郎君早啊,穿这么少,冷不冷?”

    谈让毕竟是个瞎子,没办法游刃有余的跟人玩你堵我闪的游戏,只好站住脚,画面有点类似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发生的二三事。

    “你为什么不爱跟人说话呢,是不是从小没遇上过投缘的玩伴呀?”沈令菡自顾自的没话找话,一边给刚才顺手折下来的柳枝扒皮,“没事啊,来了我们琅琊郡就不一样了,没事多出来走走,这里的娃娃都很好玩。”

    这姑娘是个自来熟,围追堵截的散发热情,还叽叽喳喳的总能找到话说,谈让琢磨着,她可能是只麻雀托生的。

    “这条鱼送你吃。”她用柳条皮拧成绳,绑好了鱼挂在他担子上,“别跟我客气,以后你想吃了,我帮你抓。”

    谈让愣了愣,担子上的鱼扑棱的有气无力,没两下就冻僵了,可却意外的有分量,也很有存在感,比两桶水还要压人。

    “谢谢,我可以走了吗?”

    “?”沈令菡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留人家,“那,那你走吧,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

    谈小郎君身残志坚,挑个担子就那么走了,难为一个瞎子还能找到路。沈令菡盯着他单薄的背影,琢磨着他在谈家那样的地方长大,性格孤僻是难免的,家里的兄弟都那样讨厌,要她也不想搭理,能跟她说个一字半句的,估计也是因为她魅力比较大吧。

    沈令菡给自己下了个不要脸的定论,继续摸鱼去了。

    谈让回家走的是后院小偏门,这里是他的专用通道,从没人跟他抢,可今日一转过胡同,他就感觉到有人在等他。

    他耳根子动了动,“大哥?”

    谈樾笑看他,“我有时都误以为你能看见了,是我,来看看你近日如何了。”

    特意等他,那就是有话说。

    “哦。”

    谈让挑着担子闪身先进去,谈樾跟在他后面。

    搬来琅琊郡后,谈樾还是第一次到他院子里来,四下打量一番,院子简单整洁,跟其它院子比起来,基本可以称之为简陋,却比原来住的地方好一些,至少是新建的,没有显得很破败。

    这还是改造谈府的时候,谈樾跟家里支会了一声,方给他们母子二人争取了这样一个院子,最开始的时候,是想把原来的小厨房给他们住的。

    “有什么短缺的就去找齐管家领,就说是我说的。”

    “嗯。”

    谈让把担子放下来,拎着水往水缸里倒,还有那条附赠的鱼,找了个水盆,把它放了进去,拿手指戳了两下,已经冻僵了。

    “你还摸了条鱼?”谈樾自行找了个能落屁股的地方坐下来,跟他话说。

    见他不吭声,谈樾笑了笑,“是有人送的吧,挺好的,来了琅琊郡,没事多出去接触一下人是不错,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再有两年都能娶媳妇了,是到了寻摸点事干的年纪了。”

    谈让长到现在,家里能给他以人生规划的只有谈樾,到了什么年纪该启蒙读书,什么年纪是个该独当一面的男人,以致将来成家立业,都在他心里装着,时常过来提点他,正是所谓的长兄如父。

    不过谈让却从他方才的话里提取到了重点,娶媳妇。

    大哥此人从来有的放矢,不是个闲着无聊说废话聊家常的人,找点事干是个长远打算,眼下来说,他还不具备这种条件。娶媳妇就不一样了,家里人只要愿意,随时都能给他安排一个,这是来给他个心理准备的。

    “我听大哥的。”

    谈樾满意的笑笑,他就是看中了三弟这个不温不火的性子,话不多,但是很能拎得清,家里的兄弟中,只他最稳,所以他才愿意提点培养他。到底都是同出一脉的兄弟,将来若想谈家振兴,少不得要兄弟齐心,是个聪明的,就更不能弃之不用了。

    “那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上次给你的字帖多练练,改天我再过来教你读书。”谈樾站起来,掸了掸衣袍上的尘,笑着走了。

    谈让蹲在地上没起身,舀了一瓢水放进水盆里,没多一会儿,鱼又有了动静。

    沈令菡另抓了两条鱼,欢欢喜喜的去见先生。

    “张老头!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一进屋就把水桶往老张先生眼前一摆,活活把他气歪了的胡子捋正了。

    老张先生并不老,老张是他的代号,他见人不提名,只让人唤他老张,再加上先生之名,故而他的全称就是老张先生。

    至于张老头,也就她敢叫,这姑娘一向看脸认人,由于老张先生的脸过于早衰,白胡子掉的不剩几根,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出口一声“老翁”,险些给老张闪了腰。

    不过看在这两条下酒菜的份上,老张先生决定暂时不跟她计较。

    “你又来作甚,糟蹋书吗!”

    “我自然是来念书的啊,我阿爹把我托付给您老,您可不能不管我。”

    沈先生确实只给她启了蒙,完了就丢给老张先生教,不知道是不是早预料到他闺女不是块读书的料,早脱手早省心。

    老张先生对此表示悔不当初,当初也是看脸认人,又贪图她爹的几坛子好酒,方才收了这么个学生,教了几年,折寿十载,越发显老。

    “你以后出去千万别说是我教的,除了书名,你还记住些甚?”

    “那是您不好好教,一天里大半天都是醉的,你早上是不是又喝酒了,别说我,您自己恐怕都快忘光了吧,哪回不是照着书念,要我念我也成啊。”

    老张先生的胡子又气歪了,拿手一缕,掉了三根,都快掉秃了。

    “你打哪来回哪去,别在这折我寿。”老张收了鱼就开始撵人,整个一为老不尊。

    “嘿嘿老张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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