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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晋升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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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心想着立大功的何都尉,此一去差点儿就搭上了小命。
正文 074勾搭搭
沈令菡这厢一直为着孟琪跳舞的事呕心。
她跳舞就跳舞吧,非要花蝴蝶似的围着谈小让转,就算偶尔转到别处,那媚眼一个接一个的抛,关键人家又看不见,她这不是诚心恶心人吗!
就连谈二都看出来了,“我的娘,她还能再不要脸点吗,她她她居然勾搭我三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叫人生气,勾搭这俩字就仿佛是两颗小刺,一下下往沈令菡身上扎,扎的她心浮气躁,想咬人。
终于等孟琪嘚瑟完了下场,谈二忍不住刺激她,“我说琪娘,你跳的这么好看,怎么不离我们近点呢,我都看不清楚了,你围着我三哥有什么用,他又不看。”
这乍听起来像是以前大家欺负谈让时的冷言冷语,不会叫其他人以为是在讽刺孟琪,但孟小姐本人却听得出来。她上场跳舞的确有显摆之意,不过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谈三郎,只是热血上头的时候,忘了他看不见这回事。
想想实在是麻烦,他长得是好看,而且非常好看,如果他不瞎,孟琪有十足的把握能叫他喜欢上自己,然而就因为他看不见,她觉得有劲没处使,很郁闷。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三哥呢?”孟琪故意放大声音,让谈让听见,“他看不见又不是错,咱不能因为这个欺负他,我相信他是可以感知到律动的。”
这话可以说是很感人了,感动的沈令菡跟谈二掉了一地鸡皮。
酒宴过半,琅琊王被频频敬酒,喝的有点上头,于是离席暂歇,并嘱咐两个公子作陪。
他走后没多久,坐在角落里的阿瑶也偷偷走了,大家都喝酒赏乐,没人注意一个小丫头。
倒是谈二看见了,“哎令娘,你这个小表妹挺好玩的,一晚上不知道跑了几趟茅房,是不是吃多了。”
阿瑶回回去宴席都恨不得带俩肚子,吃多了很正常,沈令菡不想管她娘俩的事,没怎么在意,“估计是吧,那什么二娘,我看你三哥没怎么吃,我去给他送点甜饼,他桌上好像没有。”
“哎哎!”二娘没来得及拉住她,她想说要吃什么都可以找侍女要,干嘛巴巴给送过去,后来一琢磨,人家小两口就是找个理由说说话,没毛病。
想到这又故意看了孟琪一眼,那意思你看吧,没你什么事。
琅琊王一走,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沈令菡跑去找谈让,倒也不显得突兀,她把一小碟甜饼摆在他桌上,“阿让,给你吃甜饼。”
谈让心里笑开了花,觉得小媳妇今天格外体贴懂事,因为他能感觉到她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居然还当众送甜饼给他。
跟他同坐的陆行感受到了来自甜蜜小夫妻的虐待,很有眼色的走开了,他很是郁闷心塞的看了眼谈韵,替自己哀痛一把,决定跑去找周四抱团取暖。
“你吃过了吗?”谈让吃了一口甜饼,想象着她甜美的眼神,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沈令菡其实没怎么吃,一晚上净生闷气了,她憋着话想跟谈让说,又不知道从哪开口,纠结一番之后,她问道,“阿让,你觉得孟娘子这人怎么样呀?”
谈让一愣,认真想了想,“还好吧,跳舞跳的蛮好。”
“你怎么知道她跳舞好?”沈令菡顿时警钟大作,“她她她……”
“嗯?”谈让奇怪道,“是陆兄说的啊,不过她跳的时候,我能听见舞步节拍,感觉很不错。”
他居然真的感觉到了!沈令菡嘟着嘴,很想说点什么,又不好意思背后揭人短,“总之,总之你离她远点就好了,她,她她——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听我的就好了,以后我再帮你找更好的媳妇。”
谈让嘴角掀起一个坏笑,故意凑近她,问道:“你想要帮我找什么样的媳妇啊?”
“我,我……”她抓抓脑袋,耳根子有点发烫,眼睛转啊转,不太敢看他,“反正就是老实本分,会哄你开心的,能照顾你的就行,我跟你说阿让,长太好看的不实用。”
“噢。”谈让直起身子,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前提是,我得找一个同样喜欢我的呀,你说是不?”
沈令菡不自在的搓搓脸,怀疑自己喝多了,脸烫手,“肯定很多人喜欢你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一个。”
问题怎么样才算是他要的喜欢呢,孟琪那种喜欢肯定不行,她就看脸了,沈令菡琢磨着,她自己也喜欢阿让啊,这应该也不对吧?
搞不懂搞不懂,要是沈先生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
“不对阿让,我得先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才对,这样方便我筛选。”
“我喜欢啊,好看又热心肠的姑娘,笑起来甜甜的,会哄我开心,还要聪明,有时候机灵有时候又傻呵呵的。”
沈令菡掰着手指头数,数完了心说有这样的姑娘吗?
算了,慢慢找吧,反正只要不是孟琪那样的就行。
谈让又想笑又发愁,这姑娘傻起来真的不转弯,只能不停安慰自己她还小,不开窍也正常,反正他也喜欢她傻乎乎的样子,因为很逗。
明年送她什么好呢?
两人各自心里打着谱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思绪被中断,沈令菡好奇的看过去。
只见有一帮随从加侍女慌里慌张的往小水池那边跑,水池离着不远,能听到有女子哭诉之声,大家都纷纷看过去。
“你们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阿瑶指着围上来的随从喊道,“我反正已经被王爷夺走清白,已经没脸活在世上,跳进去正好洗净灵魂,来世再投一个好人家!”
这话一下引起轩然大波,听到的人无不惊诧,“那是谁家的姑娘,怎么好端端的就……”
“好像是何家的吧,不太确定,走,过去瞧瞧。”
沈令菡听出了阿瑶的声音,脑子顿时要炸,琅琊王他居然又……哎,这可不毁了吗,上回的事能遮掩,这下算是彻底遮不住了。
何家阿瑶此时衣冠不整的站在水池边上,撕心裂肺的要死要活,侍女随从们根本劝不住,这也就罢了,都尉夫人还来起哄架秧子,陪着闺女一起嚎,她一亮嗓子,基本半个琅琊郡都听见了。
“你们王府必须要给我们个说法,白白污了清白姑娘的身子,她还这么小,让我们可怎么活!”
琅琊王那点见不得人的喜好,知道的人不算少,看眼下这样子,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不由替何家小娘子可惜。
可王府的事,没人敢插嘴,只有看热闹的份儿。
于氏今日来的目的就是逼着王府松口的,她已经豁出去了,王府不要脸,三番两次的不认,她更没必要顾着脸,于是设计了这一出戏,让亲闺女主动勾搭琅琊王一回,再当众把真相抖落出来,不信王府还能赖账。
而琅琊王这回的确是真赖不了,他喝多了酒,一时晕了头,逮着个小娘子就下了手,事后才发现这丫头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清醒后才察觉到不妥,她如果是今日来的客人,可有点交代不过去,不过虽然赖不了,但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再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遮过去,只没想到这丫头跑的快,一个没注意就让她跑了。
还当众闹了这么一出,虽然没人敢说什么,但王府的脸是丢大了。
王妃冷着脸,当即领着几个贴身侍女赶到水池子边,吩咐道:“都尉夫人喝了酒,还不把她扶下去歇着。”
到底身份摆在这,她一发话,侍女们不敢手软,不由分说的把于氏强压了下去。至于阿瑶,本来也没多想跳,仗着别人不敢硬上前来罢了,然而王妃不吃她这一套,指派了几个会水性的侍女冲上去,拿披风一裹,直接把阿瑶给抬了起来。
“唔唔……你们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咬舌自尽了,我真的咬了!”
沈令菡扶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次大概谁也救不了阿瑶了,这样的事传出去,她就只能嫁进王府,可王府被迫要了这么个丢脸的姑娘,怎么可能善待她,如果这又是于氏撺掇的,那真真是害了阿瑶了。
况且看王妃的态度,并没有想给阿瑶一个正经名分,她还这么小,在王府这样深的地方,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未知数。
阿瑶被刚抬下去没多久,有消息传来,说是寺院处发现一伙不明贼人,何都尉带领数十名衙差去抓捕,遭遇袭击,生死未卜。
能有什么贼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怕不是土匪吧?琅琊王得知,紧急派遣府中侍卫前去查探,下令务必要将贼人全部擒获。
于氏便也顾不得闺女如何了,一想到何有志丢了命,她的官夫人就要当到头,立刻打道回府,端的一番夫妻情深。
沈令菡自然也要跟去看看,她要去,谈让就得陪着,两人从王府告辞出来,只见有辆马车停在外面,像是在等他们。
“谈贤侄。”孟怀露出脸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正文 075各有谋
从王府赶回来时,据说何有志已经被抬回了都尉府,小命大概是保住了。
谈让跟沈令菡坐孟大人的马车,一起赶往都尉府。
“万幸何都尉没事,既然来了,我进去看看他伤势如何。”孟怀道。
想不到孟大人还挺热心肠,沈令菡见谈让没说什么,便客气了一句,“多谢孟大人。”
何有志应该是应了那句傻人傻福,命大的很,同去的几十名差役,只抬回来三五个,且个个身负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他却是情况最好的。当然,跟他当缩头乌龟不无关系。
然而饶是他贪生怕死,贼人也没打算放过他,身上给剐了好几刀,且看起来都挺凶险,若非他最后装死逃过一劫,可能也没这么幸运。
何府第一次响起于氏真情实意的哭声。
“何有志,有志啊,你可不能扔下我们一家老小不管啊!”
于氏哭哭啼啼的,郑氏身体不好,刚才差点跟着晕过去,家里家外没个章法。
沈令菡拉住小苗问她:“舅舅他如何了?”
“姑娘你可回来了,老爷他伤的挺严重,不过有郎中在里面医治,我进去送水的时候偷偷看过,老爷还能喊疼,估计没有生命危险。”
那倒还好,于是三人便静候郎中出来,等过会再进去瞧他。
“谈贤侄,我瞧寺院眼下并无什么珍贵之物,怎会引来这么多贼人?”孟怀问道。
“不瞒孟大人,我也纳闷,具体的怕是要问过都尉大人才知。”谈让顿了一下,“不过,琅琊王斥巨资建造佛寺,其本身就是瑰宝,有贼人打主意倒也不奇怪,只可惜主意打的早了些,怕是寻不到值钱物件。”
孟怀沉思片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谈贤侄似乎意有所指?”
“孟大人多想了,就是字面意思,不过,”谈让转而道,“说到贼人,我正好提醒您一下,青州自来匪患严重,此次所谓贼人,说不定就是其中的一波,您不日前去上任,可千万注意安全。”
孟怀心里打了个突,总觉得这谈三郎话里有话,却又暂时想不明白。他之所以跟来,一来是想探听一下寺院之事,二来也是想跟谈让套套近乎,想把他拉到自己阵营,有机会的话,还想着提拔他去青州为官。
但跟他几番交谈下来,孟怀察觉自己把他想简单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谈让并不与谈家立场一致。
若真如此,倒是可以深交。
待郎中出来后,三人先后进去探视,此时何有志趴在床上直哼哼,疼又晕不过去的滋味实在难受,只能生扛着。
“孟大人啊,我就不起来给您见礼了,您请见谅,哎哟哟,可疼死下官了,要老命喽……”
“何都尉因公受伤,何须见谅,你躺着便是,我送三郎小夫妻过来,顺便看看你,怎么好端端的就遇上那些个贼人了?”
提起这个,何有志简直有一肚子话要说,不说不足以平复这一晚上吓木了的小心肝,“孟大人您是没瞧见啊,那些个贼人穷凶极恶,趁着夜里无人,大肆破坏寺院,见了官府中人非但不知惧怕,反而提刀就砍,下官当机立断,绝不退缩,奋勇在前跟贼人正面交锋,无奈他们人多势众,最后终是蜉蝣撼树,赔了那么多兄弟的命,哎,我这个心啊……”
给自己表功的时候,何有志倒是不哼哼着疼了,就像打了鸡血。
其实他这心里还后怕的很,有一样没有说谎,那贼人的确是穷凶极恶,冲着要他命来的。
“琅琊郡的治安竟是如此堪忧?难道不知那是琅琊王筹划的?”
“不不不,在此之前,我琅琊郡治理的一向平顺,实在不知道何时招惹了这样逮劣的贼人,竟然大肆搞破坏,等下官伤好了,一定揪出他们严惩不贷,太可恶了!”
他压根儿没闹明白那些贼人要干嘛,反正收到消息赶去的时候,正瞧见他们手里拿着铁锨锄头四处乱刨,于是只当他们来搞破坏。
而事实上,琅琊王最终给出的结论也是如此,据说当晚抓获了几个贼人,对此供认不讳,他们乃是一群不信此道之人,因见不得寺院兴建,单纯想来搞破坏。
第二日谈让上职,果见寺院惨不忍睹,原本建了有两人高的佛塔,此时具成一片废墟,也就是说前面的功夫都白花了,一切得从头开始。
“这是造的什么孽。”陆行一阵长吁短叹,“怎么好端端地就遭了贼人,这下可如何交代?”
谈让安慰他,“陆兄莫要心急,总归是谁也没想到的事,琅琊王不会怪罪的,再从头建便是。”
岂知这佛塔可能注定没有受人香火的命,这一次劫难过后,便再也没有立起来,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的陆大人还一心想着赶工铸造,方能不负使命。
陆行巴巴下去安排人紧急开工,周璞却托着下巴跟谈让闲聊,“阿让,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对啊,哪门子贼人吃饱撑的大晚上来刨坑,打死我都不信。”
谈让但笑不语,往之前沈令菡发现的那个小土坑走去。周璞尾巴似的跟着,不死心的追问,“难道这里在建造什么秘密基地,被何有志这个不长眼的发现了?”
小土坑已经给填平了,从土色能看出来,肯定是昨晚上紧急填的,谈让用脚踩了踩,软的。
“我天!还真是啊!”周璞眼睛不瞎,脑子也还算好使,顿时明白了缘故,“居然有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挖密道,反了天了……不对,这会不会是……”是他爹琅琊王的手笔。
想到小作坊偷偷打造武器的事,他一下就明白了,这里大概就是琅琊王用来养兵藏兵之所。
他爹真是个胆大包天的野心家!
如果是他,肯定没这个胆子,这他娘要是让谁知道了,全家都得完蛋。
谈让此时轻声提了一句,“想不想坐收渔翁之利?”
周璞心里正怕怕的,差点让他吓破胆,“收收,收什么利?”
谈让摊手,“你说呢?”
“我干他娘啊,谈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他娘……”他捂着发晕的脑袋停顿片刻,“咱不开玩笑啊,我爹还活着,年富力强,没事上个战场不在话下,你别说你要当着他面抢他的人马,这事别拉着我,我胆小。”
谈让嗤笑,“瞧你这点出息,不把你爹拉下马,你哪来的机会出头,不过你放心,不需要你下手,自然有人代劳。”
周璞后脊梁开始冒冷汗,不是为他这番话,而是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即便这风雨可能只在暗中涌动,但血腥是实实在在的,他要迈出去的第一步,就是面对家族倾扎。
盯着琅琊王出错的大有人在,闹贼的事刚过去没几日,洛阳城就传出官家染疾的消息,有道僧判定,此故祸起东方,乃有人不合时宜破土所致,解决之法便是立即停止一切动土之工。
这一番结论下来,官家自然当真,遂命人四处查探,于是琅琊王筹建佛寺,并且还传闹鬼出人命的事便没兜住,并且传的变本加厉有鼻子有眼,大致就是说这佛寺坏了龙脉风水,才导致官家身染沉疴,必须立刻停止建造。
倒也奇了,佛寺停建没几日,官家居然病好了,于是琅琊王建佛寺坏了龙脉的事就等于板上钉钉,再无翻案的可能,连带着,官家对琅琊王也没好气。
更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进谗言,说琅琊王没事跑去封地建佛寺,明摆着就是故意为之,言外之意就是说巴不得官家快点蹬腿,然后他好篡位。
官家虽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给亲儿子扣一顶造反的帽子,但生气肯定少不了,于是下令琅琊王禁足府中不得出门,更不准再建什么狗屁佛寺,若再有异动,立刻遣返进京。
佛寺被勒令停建,琅琊王气的踢翻了两只大花瓶,咬牙切齿的挤出俩字,“孟怀!”
周览看他爹气急败坏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不就是个寺院吗,不让修就不让修呗,省钱了。”
他不知道琅琊王巴巴建一座寺院要干嘛,开始的时候没在意,但现在看他爹这样,直觉肯定有猫腻。
居然背着他筹谋,哼,老东西。
琅琊王见他这个不上道的样子就来气,“你懂什么,京都里那些个狗拿耗子的,我迟早要他们好看。”
“孟怀那老小子阳奉阴违,明摆着背地里给东海王卖命,既然不能拉拢,那就做掉呗,多大点事,您要是放心,这口气我替您出。”周览道。
琅琊王没做声,意思就随他去了,孟怀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犯不着他费心,但青州是块重地,离琅琊郡太近了,必须得安排个放心的人过去。
父子俩心里各有盘算,周览纯粹是给老二使绊子,因为他察觉到谈逊近来跟老二走的近,而谈逊与谈樾面和心离,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他舅舅孟怀,除掉孟家,看他还怎么跟老二折腾。
然而周览打死都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对孟怀下手,倒先与孟家小姐成就了一段孽缘。
正文 076安伯侯
一边过了端午,谈樾跟周颜的婚事就快要到了,府上这两日眼见的忙碌,因为洛阳城的贵客们不日就来。
沈令菡天天被二夫人拉做壮劳力,忙的不可开交,而谈让则被谈樾抓到内史府里学处理公务,比在寺院的时候还要早出晚归。
趁着早上吃饭的一时半会,沈令菡问他,“阿让,你在内史府还适应吗?”
自然是不适应的,在府衙里做事,要上下看人脸色,要与人维系关系,当然主要的是少了周四跟陆行,并且还要整天面对谈内史的臭脸。
“大哥每天都安排我做很多事,其实没时间想太多,倒也还好。”谈让反问她,“你又如何,肯定很不耐烦吧?”
“唉,谁说不是呢,谁知道管家这样繁琐,吃喝拉撒大事小情,我每天头大如斗,不过还好有二娘陪着,她最近不上课。”
说起谈二,她想起即将要离开的陆行,“阿让,陆公子他就这么走了,他跟谈韵的事……还能成吗?”
谈让摇摇头,“陆兄死心眼一根筋,怕是不能轻易放得下,我猜,日后会来提亲的。”
“提亲啊,希望他能如意吧。”沈令菡又叼了一只鸡蛋在嘴里,匆匆站起来,“我要走了阿让,你慢慢吃。”
谈让笑着点头,“你慢点。”
“哎呀知道了,老妈子阿让!”
等她走了,谈让顺手收拾了碗筷,也要准备出门,他这厢刚把房门关上,院子就来了客人。
“三郎每日走的这样早啊,怪不得老看不见你。”孟琪自己推门进来,“怎么没瞧见令娘呢?”
谈让轻笑,“她刚走,怎么孟小姐没遇上她?”
“是吗,那不凑巧,可能是错过了。”孟琪面不改色的说瞎话,“三郎可用过早食了?”
“孟小姐一大早过来,可有什么事?”谈让不怎么客气道,“如果没有,那我就先走了。”
“在内史府打杂还需要这么早出晚归的,有这必要吗,我看不如到青州去谋份像样的职,我父亲他很欣赏你,总说要提拔你。”孟琪刻意眨了眨眼,一想到他看不见,心里又很烦躁,“男儿志在四方,在谈家正反数不上你,没得埋没了人才,怎么样,考虑一下啊?”
“孟小姐一早来挖墙脚,可是孟大人的主意?”
孟琪撇撇嘴,说起这个就烦,上回从王府回来,孟夫人就告诫她不要打三郎的主意,虽然她没承认,但心里憋屈。后来她爹又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堆歪理,那意思是要提拔谈让,但是只限于此。
她就搞不懂了,反正都要提拔,成了女婿不是更亲近吗?不过她不可不轻易死心,打量着先说动谈让去青州,以后的事再慢慢筹划。
“我爹只是跟我提了一句,不过我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见你这样辛苦,我心里怪不忍的,所以特意来跟你说一声,我觉得的确是难得的机会,你说呢?”
谈让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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