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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晋升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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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下您这样的大儒!”
“您是楚地人?”安伯侯听出了他的口音,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总算是隐约记起了有人往他脸上甩手巾的事,那人当时的态度,就跟眼前这位一般无二。
然而他并没有记起那篇文章的事,反倒是想起了老张看上的那位小姐。
那小姐是楚国当时的县伯之女,样貌惊为天人,安伯侯那会儿之所以觉得老张自不量力,是因为肖想那小姐的人不计其数,甚至连国主也有意接她入宫,横看竖看都轮不上他一个无名小子。
只是后来楚国灭国,什么小姐公子的实在没人顾得上,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安伯侯也就忘了她这么个人。但今日想起来,他脑海里忽然就闪过了一张脸。
谈让。
“老张先生,您后来是如何逃离楚国的,可有再见过那位小姐?”
老张一愣,随即老脸刷一下红了,想起了年少时心仪的姑娘,以及被眼前的王八蛋打击的耻辱,“你们这些高官贵人,大难临头各自飞,还管我们死活呢,现在再问有个屁用!”
这事又是老张心里的另一根刺,国灭的时候,他确实想过那小姐的安危,只不过后来多方打听,都说她一家遭了难,父兄战死沙场,家中妇孺无人庇护,结局可想而知。
其实时过境迁,少年时期的那点情愫早就没了,甚至连人家小姐的样貌也记不分明,但他对安伯侯的不待见是实实在在的,即使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明白当年的不自量力。
安伯侯倒也知情知趣,“若我以前有得罪先生的地方,请您务必原谅,为表歉意,我现在给您赔个罪,请先生受我一礼。”
“哎哎!少来假惺惺啊。”老张才不受他的礼,一下蹦了三尺远,反正他一辈子也不要原谅这些人,管他是不是良心发现。
“老张头你是不是要疯了!”沈令菡看不下去,过来打圆场,“侯爷,我带您四下看看啊,别搭理这傻老头,他就爱抽风。”
安伯侯摆手,“算了,改日有机会再来,今日我就先回去了,令娘你在这里陪陪先生,我认得路。”
“哦哦,那行,您慢点走啊。”她有点过意不去,今日人家特意来一趟,居然闹的不愉快。
等安伯侯走了,沈令菡掐起腰,“老张头,人家哪里得罪你了!”
“你个小娃娃少问,去去去,找你小郎君玩去,别来烦我。”老张课也不想上了,抓起蒲扇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停下,问她,“你可见过你家婆母?”
“哼,不告诉你!”沈令菡不理他,扭头就走,“我去找阿让去,让他不要再来送好吃的给你了。”
老张被噎了一句,气的肝疼,想想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她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嫁进谈家呢?
安伯侯这厢从学堂回到谈家,思量再三,只身去了小偏院。
正文 081赖一赖
谈府的小偏院,一如既往无人问津,安伯侯走过来,居然一个人都没碰上。
谈政后面纳的这些妇人,安伯侯皆不过问,更不会关心她们出自哪家,倒是知道有一个疯了,却从未照过面。
他不确定心里的猜想,只是想来求证一下,其实不论三郎的母亲是不是当年的那位小姐,皆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更不能因此就证明,沈约默认独女嫁给三郎是存有隐情。
但事有万一,沈约的离开太过蹊跷,他心里总难安,觉得一切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敲响林氏屋门的时候,安伯侯有一瞬后悔,因为他不确定林氏疯到了什么程度,脑子是否还清楚。
屋里没有声音,他试着问道:“打扰了,我是谈嵩,不知可否方便一见?”
他报出名字的时候,屋里猛地一阵响动,好像是打翻了什么的声音,继而就是一阵更为激烈的乒乓声,然后传出了林氏的嘶叫,那声音像是从深井里冒出来的,叫人毛骨悚然。
安伯侯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随即打消了要一探究竟的想法,疯到这种程度,很显然得不出什么结论来。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我没有恶意,只问一句,夫人可是楚国人,是否认得齐县伯?”
“放我出去!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好东西……”
林氏扒着门喊叫,指甲抠在木门上,发出牙酸的吱吱声,像是困在笼中的恶兽,随时都会撕开牢笼闯出来咬人。
安伯侯没再继续刺激她,摇摇头,失望的离开了。
许久以后,林氏力竭的滑落在地,尤见娇美的脸上露出痛楚又绝望的神情。
“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
……
转眼就到了大婚这日,沈令菡一早起来梳妆打扮,换上了那身迈不开步的新衣裳。
出门前照照镜子,好看是特别好看了,但她发现两只小包子好像又大了,愁的不行,因为衣裳太紧,含胸弓腰都没用。
算了,反正阿让也看不见,她自欺欺人的出了门。
房门一开,猛见一个大活人怵在门口,吓的她往后了三步,“阿,阿阿让,你在这里做甚?”
谈让依在门边,正要敲门,手指还曲在半空,“你起了啊,我以为你睡过头了,特意来叫你。”
自从两人时不时“睡”在一起后,关系便也没有以前那样拘谨,谈让时常来给她梳头,偶尔会叫她起床,一直都挺自然,不知道她今日为何这么大反应。
“过来,你是不是又没穿好衣服?”谈让伸出手。
沈令菡之所以心虚,完全是因为身前两只包子,她自己对着镜子摆弄半天,总觉得谈让在外面都看见了似的。
“你小瞧我,我会穿了!”
“真的?我不信。”谈让笑她,“确定不要我帮你看看?今日要是穿错了,可是会丢人哦。”
他这么一说,沈令菡心里不确定起来,犹豫着靠近他,“那,那那你帮我看看。”
谈让拉着她的手拽向身前,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她腰上,之所以自然,当然是摸多了,抱着睡了也不是一回两回。
“嗯,我发现你腰细了,有大姑娘的样子了。”
沈令菡一哆嗦,下意识躲了一下,然而没躲开腰上的猪手。
谈让摁住她的肩,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摆束腰,“再耽搁两天,这衣裳你就穿不下了,小麻雀就快成大|麻雀了。”
然后他捏了下她的脸颊,“还没洗脸呢,要我帮你梳头吗?”
“好,好啊。”她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本来梳头上妆都要找谈二的丫头解决,但是——她就是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谈让笑起来,揉揉她的头发,有种想把她揉在怀里的冲动,不过忍住了,只一时没忍住捉弄她一下,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小麻雀,肚兜穿了么。”
沈令菡脑袋一炸,脑袋瞬间涨成了一颗煮熟的猪头,耳朵嗡嗡响,四肢皆不受控制,并且好似产生了幻觉。
他在说啥,她听不懂……
惊慌失措的时候,脸颊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地方,冰冰凉的,很能缓解她浑身的燥热,于是不由自主的继续贴近,再然后,她觉得这触感有些熟悉,像是,像是……
终于反应过来的猪脑袋,咻一下滚烫,这下是从里到外的熟透了,猴屁股加煮熟的虾都不足以形容。
谈让捏着她的耳垂,低笑,依依不舍的抬起头,“小麻雀,你这脸能摊鸡蛋了。”
“你你你……”沈令菡一把推开他,这个坏东西刚才居然亲她!
不对,好像是她主动贴上去的……
啊啊啊,没法活了!
“喂,你谋杀亲夫吗?”谈让被他推到门框上,撞了脑袋,疼的很销魂。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沈令菡慌张的很,“你不要紧吧阿让?”
“你说呢?”谈让都撞懵了,小丫头力气还挺大,“坏了,要晕了。”
“真的啊?”沈令菡顾不上害羞,过来扶着他坐在郎台上,掰开他的头发看,“真的很严重啊,都红了,会不会肿起来啊,怪我怪我,没轻没重的。”
“亲我一下,没准会好。”
“?”
沈令菡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阿让,你脸皮怎么这样厚了,不理你了!”
谈让故作伤心,“刚才不知道谁主动凑过来让我亲的,这会儿倒不认了,哎,难过。”
刚才,刚才那不都是意外吗,她也不想啊!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并不反感,不论是被他抱着睡,还是在一块靠着,都很舒服。
这是不是证明,她是个大色狼,潜意识里也在肖想阿让的美色?
……要死了。
一直到忙活家事的时候,沈令菡都心不在焉,刚才跟阿让一块走在路上,她总想要牵他的手,以前他们经常牵着手,从来没觉得难为情,可今天她就是不好意思。
而跟他分开后,她又很不舒服,总想着他在干嘛,想跟他在一块待着。
越发觉得自己是周览那一号的色鬼,没救了。
“令娘,你发什么呆啊,吉时就要到了,我们还有好多没查点呢。”谈二手里拿着每一桌的食材清单核对,见她站着半天没动,奇怪道。
“啊啊!”沈令菡晃了晃脑袋,强行把一些不要脸的想法轰出脑海,“二娘,我问你啊,你说我跟你三哥——嗯,合适吗?”
问完了就想扇自己嘴巴子,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谈二懵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嫁都嫁了,不合适你还能跑吗,再说了我三哥也不能让你跑啊,多紧张你啊!”
“嗯?他紧张我?”
“这不废话吗,你看他对谁上心过啊,再说了,对你这么好的夫君,你舍得跑吗,反正我肯定不舍得,赖也要赖上,而且你俩很般配啊,谁说你们不好了吗?是不是孟琪又找你麻烦了!”
麻烦是找了,不过有谈小让在,她没吃亏,这样一想,沈令菡心里好过多了,阿让对她的确很不错,这么好的夫君,她是不是也该赖一赖呢?
“哎呀别想了令娘,快跟我出去,吉时就要到了。”谈二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外走,“我得嘱咐你两句,今天千万别跟我大姐说话,她心情不好。”
“她怎么了?不是跟周嫂子感情好吗?”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谈二的表情有些小纠结,“那天不是要我给荣公子送本书吗,我帮她送了,荣公子没接,说这书正适合我读,然后让我先看过了再给他不迟,我当时完全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人家也没说不要,我就先收下了,谁知道我大姐她知道后,当时就把书抢过去撕了,然后好几天没搭理我,你说这叫什么事?”
“荣公子把书送你了?”沈令菡琢磨了一番,感觉怪怪的,“是不是他没想收,故意找个理由推拒啊?”
“我后来也这么想的,要不大姐怎么能生气,你说荣公子他也真是的,不要就不要呗,干嘛把我拉扯进来,诚心害我嘛不是。”
有可能这位荣公子是个不会做人的吧,故意闹的小姐妹不愉快,像周览那种人,大概就干的出来。
然而随后真的见到周荣后,沈令菡就否定了之前对他的判定。
荣公子生的温文尔雅一表人材,举手投足跟周览那号贵公子完全不一样,待人非常谦和有礼,这样的人,怎么能干出那样得罪人的事。
所以他把书转送给二娘,会不会就是表面意思,还是说他对二娘有什么想法?
沈令菡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会这么邪乎吧?如果谈韵知道荣公子看上了谈二,还不得气疯了。
“二小姐!”忽然有个丫头跑来急道,“二小姐,给荣公子的茶水送错了,丫头们都不知道他要的什么茶,二夫人说让您去取了送过去,以免丫头们惹荣公子生气。”
“不能送错吧,我嘱咐了好几遍啊。”谈二不明所以,“可真行,这点事都整不明白,行吧,我亲自去送。”
“哎你等等!”沈令菡想也没想就拉住她,“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免得还有别的弄错了。”
她觉得不太对劲,这丫头明明是三夫人身边的,怎么会来传二夫人的话。今日家里忙,各院都出了人来帮忙没错,可二夫人通常只会用自己身边的人做事,对别人的丫头指手画脚不太可能。
且明知道谈韵跟二娘因为荣公子的事不愉快,如何能这样没眼色的挑事。
正文 082引祸水
沈令菡陪着谈二去到茶水间。
为了照顾各位贵人不同的口味,专门设有一个乘放茶水酒水的房间,谁要喝什么茶,谁指定了什么酒,以及茶水浓淡温热,哪一样都要依着贵人的喜好来。故而事先记述的很详细,每个茶盘上都标注了对应的人,按理说不该出错。
不过失误总会有,既然送错了,换了就是,最多赔个不是,估计荣公子那样的人也不能为难。
实在犯不着谈二亲自去送。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肯定是三夫人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两姐妹生嫌隙,然后二房自然就得罪了大房,等于是给二夫人挖坑。
“三少夫人,二小姐,是我不小心弄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小丫头不停的赔罪,“求求你们别罚我啊,我保证再也不犯了。”
沈令菡道:“快别赔罪了,今日事多,偶尔失误也是有的,没人说要罚你,你去换了新的给荣公子端去便是。”
“哎哎,我这就去。”小丫头感恩戴德,忙不迭去换茶了。
这丫头明显不知道二夫人的命令,足以证明她的猜想是对的。
谈二不解,“你怎么还让她去送了,不是说要我去的嘛?”
“傻了不是,你去送,不怕你大姐吃味啊?”沈令菡笑她,“没多大点事,谁送不都一样么,荣公子怎至于为这点事当众发火。”
谈二恍然大悟,“你说的有道理,我差点又得罪她一回。”
“以后注意些就是,即便你心里没想法,可架不住别人瞎猜疑。”沈令菡挽着她胳膊,“那咱走吧,前面要行礼了。”
两人匆忙赶往前院观礼,而她俩前脚刚离开,孟琪就出现在了茶水间。
有丫头上前问:“孟小姐,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孟琪道:“是有事过来,不知我的酒水可预备了?”
“都按照您的要求备好了的,就在那边角落放着,您不放心可以过去看看。”
“没有不放心的。”孟琪一边说一边往那个角落去,“就是今日忽然来了小日子,不宜饮酒,过来说一声,酒水就不要给我上了。”
“小事,您叫个人来说一声就得,何必亲自跑一趟。”
孟琪笑笑,“这种事不大好意思让别人代传,再说都忙着呢。”
她看看几个茶盘,正巧几个姑娘的茶盘都搁在一处,她一眼就看见了沈令菡的。
“你们去忙就是,我从家里带了些温补的药过来,得提前放在茶壶里,我自己来就好。”
小丫头们都识趣,便没再跟着她。
孟琪从身上拿出药瓶,四下里看了看,迅速将药粉放进了沈令菡的茶壶里。
待孟琪悄悄回到观礼处时,新人已经对拜了,不过贵人太多,没人注意她一个小姑娘的来去。
周璞却瞧见了,他揪着谈让的衣袖,小声道:“阿让,果然叫你猜着了,孟小姐姗姗来迟。”
谈让嘴角的笑透着冷意,“接下来就看小三小四了。”
周璞脸上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谈让说老二今天要出幺蛾子,十有八九要给老大挖坑,给老大能挖的坑,就只有下点药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周璞不傻,几个兄弟各有所谋,逮着机会没有不出手的道理,而他现在跟阿让走的近,如果老二想要用欺负阿让的手段,让他跟老大生龌龊,那今天的局,就会应在老大跟阿让身上。
果然都是些卑鄙下流的,没有不能干的脏事。
不过他们大概没想到会有人横插一杠,便是孟琪孟大小姐,这姑娘不知道如何知晓了谈逊跟周齐的计划,居然玩了一手祸水东引。
而谈让的计划却是要把这祸水再泼回去。
周璞担心会玩过了,毕竟孟琪是个大家小姐,虽然她算计小瞎子媳妇是有点找死,可也不能就那啥了……
谈让轻笑,“你放心就是,没准儿孟大人跟东海王还要感激咱们。”
感激吗……周璞不大敢想。
“周四,你有没有察觉,今日东海王跟河间王格外热乎?”谈让道。
周璞看了眼谈笑风生的两位,“确实,怎么,是有什么不妥吗?”
“不知道,但肯定憋着坏,你瞧着吧,今日不定出什么事呢。”
周璞都有点怕了这个神算子了,每回他预感的都没好事,果然小瞎子天生都是算命的好手。
“对了阿让,你上回说要看眼睛,我给你请了名医来,不日就到。”
谈让点点头,没说什么,他一直看不见,而母亲又不肯让他看见,没办法,他只好求助外面的郎中,这是他第一次与外人正视他的眼睛,有点忐忑。
新人礼成,接下来就是入席吃饭,谈家的喜事办的隆重,从午宴到晚宴,连吃两场,下午还安排了各种玩耍活动,总归相当热闹。
漫长的午宴过后,谈让被孟大人请去说话。
孟大人没少喝酒,醉醺醺的拍着谈让肩膀,哥俩好似的,“贤侄啊,是东海王赏识你,想要见一见,待会儿说话可注意,说点好听的,知道吗?”
谈让从善如流,“还要多谢孟大人提携。”
“嗯,懂事。”孟怀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
东海王在客房中休息,身边围了好几个侍女伺候,此时天热,好几把大扇子对着他一人扇,屋里还供着冰,只是看起来,他对这种待遇也不甚满意。
“王爷,三郎贤侄来了。”孟怀拉着谈让引荐,“他久仰您大名已久,一直想着来拜见您。”
瞧这马屁拍的,谈让都不知道怎么接。
东海王醉眼朦胧的打量他两下,点点头,“瞧着挺精神,就是瞎了眼怪可惜。”
“是是,不过贤侄他平日里并无甚不方便,习文读书样样不落,如今在谈内史那里任主簿,是个难得的人才,我还想着提拔他去青州做我的副手呢。”
东海王伸手拿了一盘葡萄,一颗颗往嘴里送,像是嗑瓜子似的闲适,“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父子齐心,你挖人墙角做甚。”
孟大人干笑,“惜才,纯粹惜才,即便眼下不能,以后有机会总是能合作的,你说是吧三郎?”
谈让客套,“我年纪尚轻,万事还需父兄教导提点,唯恐辜负孟大人厚爱,眼下只求克己上进,不求名利前程。”
回的如此暧昧,反倒能给人遐想空间,孟怀只觉的他说话稳成滴水不漏,隐约又表明了态度,言下之意就是,他现在不得不依靠父兄,不好明目张胆的战队,但是您孟大人的提携赏识,他谈让铭记于心。
上道就很好办了,比他一根筋的爹强多了,孟怀与东海王不动声色相视一笑,心里都有了谱。
东海王这才正经看了谈让一眼,笑道:“都说我二哥兴建的佛寺闹鬼,我是不大信的,你是都建,可有发现这等荒谬之事?”
谈让不假思索道:“鬼神之事虚无缥缈,谁又真正见过呢,不乏有人借此行不轨之事,幸而琅琊王明察秋毫,已将贼人绳之以法。”
闹鬼还是闹人,你们自己琢磨去吧,反正他知道的就限于此,如何判定是你们自己的事。
东海王听完这话,心里转了百八十个弯,他们三兄弟个个都不省油,私底下干点什么都正常,看来二哥他手里有不少私货,说不定就想衬着他跟大哥都在的时候,筹谋点什么。
此时东海王心里不由庆幸,幸而来时早有防备,带了人马来守在城外,得让他们提早防范才是。
谈让在东海王这里啰嗦了不少时候,临走的时候,还得了一句暧昧的提点,大概齐的意思是,他在琅琊王跟谈政身边不打紧,关键时候知道该干什么就行,若干的好,将来少不得高官厚禄。
这就算是把他当成奸细安插在琅琊王眼皮子底下了,谈让轻笑,心说可真好糊弄,就东海王这自以为是的脑子,还不如琅琊王好使呢。
随后过来一个小随从,恭敬道:“三少爷,大少爷有事请您过去一趟,特让我来带路。”
谈让没多问,“有劳。”
而此时谈家后花园里,孟琪把谈逊堵在假石后面,一脸的不高兴,“逊哥哥,你跟谁站一头我管不着,但请你别打三郎的主意,都是一家人,何苦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卖我个面子如何?”
谈逊从头到脚都透着不耐烦,“我说孟琪,我家三弟什么时候还巴结上您这尊大佛了,竟要靠你罩着,真是开了眼。”
“这你不用管,我爹赏识三郎,迟早要提拔他的,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句,别犯糊涂,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别再有下次,不然,就别怪我不顾咱之间的这点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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