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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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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酸痛得好像骨头都碎成了粉末,但这一刻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抬起手去触摸眼前的人,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握着一个冰冷的东西。
    是他的手。
    结实有力的手,这个时候瘫软的在我的掌心,手背上还有被我的指甲硬生生划出的几道深深的血口,仍然往外渗着血,但很快就被慢慢流淌过的河水冲淡,卷走。
    我和他,就躺在这清浅的河边。
    他趴伏在河岸边,全身都湿透了,漆黑的头发散落在水中,被水里冲得长长的蔓延开来,如同浣纱女在河中展开的黑色绸缎;他的半边脸都浸在了水中,只露出了一边的脸庞,在清澈河水的映衬下,苍白得几乎透明。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无力的趴伏在河水里,愣愣的看了他半天,终于慢慢的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虚弱得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挪到他身边,就看到他后背上的那些伤,不知在水里浸泡了多久,伤口虽然被洗得干干净净,但有些地方分明已经入脓。
    “轻寒!轻寒……”
    我唤着他的名字,抱起他的肩膀用力的将他翻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他黝黑的肌肤从来没有过这样病态的苍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澄清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纤长的睫毛覆在薄薄的眼皮上,还沾着一点水珠,随着我的呼吸而微微颤抖着。
    他的,呼吸呢?
    抱着的这具身体没有一点温度,一动不动的躺在我的怀里。
    这一刻,我的呼吸也窒住了。
    他的,呼吸呢?
    我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尖不停的颤抖着,伸向他的鼻尖,可冰冷的手指近乎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呼吸,但这一刻,我自己几乎快要窒息了,看着他毫无知觉的躺在我的怀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擭住了我的整颗心,好像全身的血都被他身上的冰冷冻僵了一般,我只觉得心凉透了。

  ☆、599。第599章 最幸福的负担

轻寒……
    你,不要有事。
    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一边在心里祈祷着,一边哆嗦着,慢慢的低下头去,用鼻尖贴近了他的鼻尖。
    一缕淡淡的,几乎淡不可闻的熟悉的气息,幽幽传来。
    下一刻,滚烫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我睁大眼睛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孔,泪水一滴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点滴落下去,落在他的睫毛上,轻轻的一颤,便沿着他清瘦的脸颊滑落。
    轻寒,你没事!
    你没事!
    太好了!太好了!
    初时的高兴过去之后,我慢慢的从他还活着的狂喜中冷静下来——这个时候,真的不是可以值得高兴的时候。
    虽然他还活着,可刚刚看到他后背的伤,加上那几乎弱不可闻的气息,我也知道他伤得极重,若不好好的医治,那结果——我立刻不敢去想。
    而抬起头来看看周围,心情就越发沉重了。
    这里,是一片山谷的谷底。
    我和轻寒,应该是从瀑布上落下来之后,随着河水一直漂到了这里。我往上游看了看,已经看不到那个瀑布了,不知道被我们被冲走了多远,因为这个地方地势较高,河水清浅,两个人才勉强搁浅停留下来。背后是高得几乎看不到顶端的山壁,前方一片浓郁的树林,远远的听到鸟鸣悠长,加上潺潺的水流,越发衬得这里静谧如斯。
    一看也知道,这里必然是没有什么人烟的。
    这样的话,轻寒的伤——
    我低下头,看着躺在我怀里的这个毫无知觉的男人,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嘴唇都白得像纸。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虚弱的样子,我咬了咬牙,用力的抱住了他。
    这个河滩太潮湿,只怕到了晚上就会被河水淹没,也不适合轻寒养伤,我稍事休息了一会儿,等到有一点力气之后,就慢慢的将轻寒拖起来,背到了背上。
    事实证明,我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
    刚一背上他,我就立刻被压垮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膝盖和下巴传来一阵剧痛,怕是摔破了。
    但这个是我已经顾不上自己,只怕万一轻寒滚落下去,碰到背上的伤就糟了,于是急忙反手护着他,幸好他毫无知觉,只重重的压在我的背上,冰冷的脸颊擦过我的颈项。
    我回头看了看他,咬了咬牙,抓起前面一棵小树的树干,往前挪了过去。
    这一路,我就这样沿着山壁,半背半拖的往前走着,还没走出几步,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一低头,就看到河边一个小东西也在慢慢的往前挪动,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小乌龟。
    这小东西像是也看到了我,慢吞吞的伸长脖子对着我,咧了一下嘴。
    我看着那乌龟的样子,又回头看看自己和轻寒,不知怎么的有些好笑——我的样子,不也像个乌龟一样吗?
    背着沉重的负担,不知道自己的目标还有几多远,却固执的,一步一步,不肯停歇的走。
    不同的是——我的背上,是我最幸运,而已是最幸福的负担。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苍白的脸颊无力的贴在我的肩膀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清朗的额头和浓密的睫毛,安静得仿佛一幅画。
    我忍不住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用力的把他往上托了一下,喃喃道:“没事了。”
    一边说,一边往前爬了一步,撕拉一声,裙子好像被石头磨破,膝盖磕碰在石头上,痛得我嘶了一声。
    “轻寒……”
    “再一会儿,就好……”
    “你不要担心。”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我们……”
    说到最后,我自己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颠三倒四的都在叫着他的名字,说着一些无谓的话,背上的人越来越沉,原本透过树荫洒下来的光也慢慢的黯淡了下去,河水渐渐的涌上了岸边,又一次沾湿了我的衣裳。
    就在这时,我终于背着他拐过了前面一个弯道,就看到前方山壁那边,一道深深的凹陷,透着幽幽的气息,似乎看不到底。
    是个山洞!
    我心里一喜,侧过头对着肩膀上的男人道:“轻寒!”他仍然毫无声息,眼睛紧紧的闭着,即使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搬进了山洞里,被里面的藤蔓绊倒在地,他重重的摔倒下去,好像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吓得脸都白了。
    这个山洞不算深,空气还是润润的,也许因为山壁吸收一整天太阳的热度,到了傍晚完全的吐散出来,山洞里反倒比外面要暖一些,我稍事清理了一下那些藤蔓和落叶灰尘,捧了一些水来将地面清理了一下,轻寒的背上有伤,我只能让他趴伏在地上。
    不一会儿,天黑了。
    全身已经湿透了,火石也早就被水冲走,我点不燃火,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守在轻寒的身边。
    白天浸在水中苍白的肌肤,这个时候泛起了淡淡的嫣红,可我知道那并不是好现象,伸出手去一探,就感觉到他的鼻息变得滚烫起来。
    他发烧了。
    背上那样重的伤,又被水泡了那么久,必然是要发烧的。
    我也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伤痛,病重起来会又哭又闹,可是,他却病得无声无息,没有呻吟,也不叫苦,就那么静静的,只有在不经意间,会看到他的眉间微微蹙起,才能感觉到,其实他很痛苦。
    我跪坐在他的身边,看着那张年轻而干净的侧脸,只觉得心痛如绞。
    你为了我,几乎把命都拼掉了。可我呢?
    现在的我,能为你做什么?
    “轻寒……”我俯下身去看着他,刚刚一靠近,就感觉到那滚烫的气息吹在脸上,烫得我哆嗦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他,一伸手,就摸到了他的背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有些沾黏的感觉。
    他的伤口化脓了,是那些伤引起他这样的高烧。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反应过来,急忙翻身起来,他后背的衣衫之前就已经磨破了,只剩下一些褴褛的布料还挂在背上,我伸手去抓住用力一扯,就听见撕拉几声,布帛被我撕裂开来,露出了他的后背。
    上面,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伤口周围都是脓血!
    也许后背的伤口裸露出来为寒气所侵,我感觉到他像是哆嗦了一下,便轻轻的俯下身,在他耳边道:“没事的,轻寒。”
    “……”
    “你会好起来的。”
    “……”
    那滚烫的鼻息仍然绵长而微弱,我低头看了看他的后背,一咬牙便低下头去,用嘴贴上他的伤口,吸出里面的脓血。
    咸涩的味道立刻在舌尖炸开,那种黏稠的感觉非常不好,好几次我都皱紧了眉头,但还是一刻不停的吸出那些脓血吐到一边,直到他后背所有伤口里的脓血都被吸出,我还听说过,人的口水对伤口有愈合的作用,又细细的将他所有的伤口都舔了一遍。
    大半个夜晚已经过去,我的嘴唇已经肿胀麻木,舌尖也几乎破皮流血,伸手去一探他的鼻息,滚烫的温度没有退下去,但似乎并不如之前那么虚弱,稍稍的有些平缓了。
    一感觉到这一点,我的心像是也放下去,手指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慢慢的移到了他的眉间。
    那紧锁的眉头,在我的指尖轻柔的抚慰下,舒展开来。
    “没事了……”
    “……”
    “没事的。”
    我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可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一头倒了下去。
    。
    这一觉,睡得很沉,但也睡得并不安稳。
    好像自己站在一块随时都会迸裂开的大地上,脚步始终无法站稳,那种感觉仿佛梦魇一般缠了我一整夜,终于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撒在我的脸上时,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才发现,自己趴在轻寒的背上,睡了一夜。
    我惊了一下,急忙撑起身子:“轻寒!”
    山洞里空荡荡的,我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大声,也特别的焦急。
    他的后背还是裸露着,上面的伤口经过昨夜的清理,倒是没有那么狰狞,只是一些地方还有血水渗出,而他的脸色,褪去病态的嫣红,仍旧苍白,但气息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烫手了。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抚着他清瘦的脸颊。
    还好,还好你没事。
    但,这个没事并不是真的没事,他的伤也不是这样简单的处理就能好的。
    一切,都要先活下去再说!
    想到这里,我的肚子就先叫了起来,咕噜一声,在山洞里格外的刺耳。
    我不知道从瀑布上摔下来之后,我们到底经过了多长的时间到这里,但至少现在是一天一夜都没吃过东西,我尚犹可,轻寒这样重伤病着,是不能饿的!
    想到这里,我勉强从他的背上爬起来,扶着山洞的墙壁慢慢的走了出去。
    在野外要找到东西并不难,但难的是我手脚发软,树上的果子摘不到,水里的鱼儿也抓不到,像个废物一样在林子里逛了半天,终于找到几丛低矮的灌木,摘下一些小浆果,还幸运的发现了一些草药,如获至宝般收集起来,捧在怀里往回走去。
    刚刚走到山洞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些异样的响动。
    是人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有些沉,不像是一个昏迷虚弱的人发出的,难道——
    轻寒醒了?
    我心里一喜,急忙跑了进去:“轻寒——!”
    一跑进山洞,我惊喜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山洞中,正站在轻寒的身边,低头看着他,一听到我的声音,便回过头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

  ☆、600。第600章 申恭矣背后的黑手?

一跑进山洞,我惊喜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山洞中,正站在轻寒的身边,低头看着他,一听到我的声音,那人便回过头来看向我。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
    那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山洞里,一下子连整个山洞都变得狭小憋闷起来,他身上的衣衫也有几处破损,能看到右边肩膀上一大片淤青,像是撞在类似岩石一样的坚硬的东西上给撞出来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脑后,还有几缕凌乱的额发垂在眉心,当他侧过脸来看着我时,神情仿佛有些憔悴,但凶悍的眸子还是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申啸昆!
    我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果子和草药哗啦一声落了一地。
    他一看到我,也皱紧了眉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轻寒,冷笑一声咬牙道:“你们,居然都还活着。”
    这个时候我的恐惧不亚于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家里,推门却发现家中闯进了一头饿狼,正用绿莹莹的眼睛看着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
    “你们还真是命大。”
    要说命大,也不止是我和轻寒吧。
    当初在那条河里,我虽然不知道轻寒把他拖下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轻寒额头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和直到现在都没有清醒的虚弱,必定是耗尽了精力,可看申啸昆的样子,比我们还是好太多了。
    如果现在,他要伤害轻寒的话——
    一想到这里,我的脸都白了,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你,你不要乱来!”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咽了一口口水,拼命的想着措辞,可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不由的发抖:“我们现在这样——杀了我们,也——也于事无补……”
    “……”
    “你,你不要伤害他,我——我——”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境遇,我也实在没有任何跟他谈判的条件,生怕他凶性一起,轻寒的命就保不住了。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对轻寒动手,反而往旁边退了两步,我一见他离开了轻寒,急忙冲上去,拦在了他们两个人中央。
    申啸昆眯了眯眼睛,像是有些不适应从山洞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后退了两步之后,便一下子跌坐下去,肩膀无意中撞到了身后的山壁上,立刻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我这才发现,他的右手不能动,好像是撞得脱臼了。
    他用另一只手捂着肩膀,痛得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我这才有些放心,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办法来伤害我们,急忙回头查看了一下轻寒,他依旧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但呼吸均匀,倒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松了口气。
    再回过头的时候,申啸昆坐在那里,满头大汗的忍耐过了那一阵痛,又恶狠狠的瞪了我好一会儿,不过并没有再对我们动手,或者说什么,而是慢慢的伸手捡起地上的一个果子吃了起来。
    看样子,他好像也被饿坏了。
    我还算四肢健全,带着点伤,也没能找到多少吃的,像他这样手臂脱臼不能用力,自然就更困难了。他大口大口的咬着果子,紫红的汁水沾了他满脸也顾不上擦。人在饥饿面前就是最原始的动物,说什么身份地位,都是假的,还不如手里一个半生不熟的野果。
    可是,吃饱了之后呢?
    在河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以命相搏了,如果现在他吃饱了……
    我坐在轻寒的面前,看着他三口两口吃完了一个果子,人都有些哆嗦了,又费力的想要伸手去捡另一个,但因为那只手完全不能用力撑起身子,离那果子只有一点距离,就怎么都摸不到。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一直沉默着,这个时候慢慢的挪过去,拨了那果子一下。
    野果咕噜噜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双眼睛瞪圆了:“你什么意思?”
    “……”我没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哼,你不怕我吃饱了,来杀了你们?”
    “……”我咬了咬下唇:“我,我没办法杀你。”
    我的手上,并不是没有人命官司,但真的要我下手见红,那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我也做不到。
    “……”他皱了一下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一般,带着一丝冷笑:“所以,你想讨好我,让我不要杀你们?”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申啸昆,除去你的身份地位,除去我们大家对立的立场,你还一定要杀我和他吗?”
    他又是一愣,怔怔的看着我,却没有再开口。
    我和他,在今天之前,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一见面,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细细想来,人与人的交往际遇,真的可笑。
    “之前你被轻寒拖下水,闻凤析的人就已经找了过来,其实就算他不过来,你挟持我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明白——”我看着他一时间有些茫然的眼睛,说道:“你的叔父,已经败了。”
    他一听,顿时脸色大变,青筋暴起的看着我:“我——我杀了你们!”
    “申啸昆,杀了我们,也挽不回任何事情。”
    我截断他的话,沉声道:“我若是你,我一定为自己打算,不再做无谓的牺牲。”
    “……”
    他还犹自气不过一般,红着眼睛瞪着我,气得直喘粗气,我知道人在盛怒的时候是听不进任何理性的话,也不再多说,坐到一边去,不再开口了。
    山洞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
    不知过了多久,申啸昆的呼吸慢慢的平复下来,他埋着头坐在那里,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声音沉闷的道:“你说,我应该为自己打算?”
    我一直小心的擦拭轻寒脸上的汗水,听到他开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并没有立刻回答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没有了戾气的他,其实也就是个年轻人。
    虽然之前几乎死在他手里,但我对他除了害怕,其实并没有什么厌恶感。当初在耀武楼的武试,他的的确确是凭自己的实力当上武状元,晋升兵部侍郎,说到底那是他应得的。练武本来就是苦差事,官家子弟肯下苦功夫的就更少了,我见多了那些纨袴膏粱,对他这样的年轻人,还是有几分赞赏。
    只是,立场不同,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而褪去兵部侍郎、轻车都尉和集贤殿正字的身份,再要相处,也并不是真的就要你死我活。
    我说道:“人,当然应该为自己打算的。”
    他说道:“我帮我叔父,怎么不是为我自己。”
    我慢慢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叔父是在造反。”
    他白了我一眼,像是在说“废话”。
    我道:“那,你是真的想跟着你叔父造反,将来他成功了,你可以继承他,当皇帝吗?”
    这一回,他没有白我一眼,脸上的神情变得犹豫了起来。
    造反不是普通人会去想,能敢做的,申恭矣当了这么多年的重臣,离皇权那么近,难免会慢慢的生出这种野心;但申啸昆——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这种野心,他也不像是个会耍心机玩智谋的人,否则不至于被轻寒借机灌醉偷他的兵符。一个痛下苦功练习武艺的人,他真的能去想当皇帝?如果真的这么想,他学的该是治国之道,而不是舞刀弄剑。
    迟疑了很久,他喃喃道:“但是,父亲死得早,叔父从小教养我,我——我必须帮他。”
    我倒是听说过,申啸昆的父亲,也就是申恭矣的哥哥,曾经是朝中的一员大将,在他出生前死在西北,从此他便跟了他叔父。
    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一味的愚孝罢了。
    我慢慢道:“那,到现在,你也已经帮到底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还年轻,有一身本事,哪怕不跟着你叔父,也应该能成一番事业,但如果你要泥足深陷,那就是自己找死。”
    “……”
    “申啸昆,逆谋造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我想你叔父他们,就算之前没有死在拒马河谷,现在也应该被问罪诛杀了。”
    申啸昆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我说道:“而你,侥幸逃生,这是老天给你们申家留下一线血脉,你不要自毁。”
    申啸昆听了这句话,仿佛晴空一个霹雳打下来,手里的果子被他啪的一声捏开,汁水四溅。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自然注重血脉,而被灭族,是也是最残酷的一件事。我刚刚的那句话正是提醒他这一点。
    申啸昆的手不停的用力,将那个果子捏在手心里,紫红的汁水不停的随着指缝滴落下来,似乎还掺着一些血色,他咬着牙,慢慢道:“都怪那些人!”
    “……?”
    “如果不是他们怂恿,叔父也不会——”
    我听着心里一悸,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你叔父,是被怂恿?是什么人?”
    他低着头,咬牙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三年多前,叔父就跟那些人搭上了线。”
    “……!”三年多前,我低头一算,那正是我被关在冷宫里的时候。
    这么说起来,我脑子里像是一道光闪过。
    之前玉雯在大牢中被杀,我就一直感觉到,申恭矣在朝中的势力扩展得太快,而且连贵妃一起,都有一种太过霸道的气息,而后来,就更加的肆无忌惮,自然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造反的打算。
    但现在听申啸昆的话,他是受到了一些人的怂恿。
    是什么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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