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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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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他不去。
    “其实,我不太想让你过江,不过,我希望我们的婚礼是全天下最好的,喜服,自然也要是最好的。”
    我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我当然明白,他希望的最好——我和他,都不是第一次成亲,都有过去,彼此皆非白纸一张,所以,他所说的“最好”,对于我们而言,都有一层特别的含义。
    他低头看着我,道:“你带来的那个丫头,素素,让她陪你过去。我还会派人跟着你,但你放心,不会是大队人马的。”
    我柔柔的一笑,为他的体贴,点头:“嗯。”
    。
    到了江边,就看到裴元修让人准备的船,也不算大,但刚刚好能坐下我和素素,还有那些侍卫,而侍卫中,自然也有顾平。
    这孩子——现在也已经不能叫孩子了,他自然也知道我的婚期将近,一见面,还先给我道喜,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天气很好,阳光照在江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船靠岸的时候,已经能看到那边的大码头上人山人海,看来江上通航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远远听到那边人声鼎沸,甚至有人高兴得都哭了起来,一回头,就看到顾平有些黯然的眼神。
    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他家中的惨剧。
    我轻轻的伸手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柔声道:“平儿,别再想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半晌,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我还扶着他的肩膀,这个时候船身一震,才知道船已经靠岸了,顾平也像是从往昔的回忆中抽身出来了一般,对着我勉强作出一个笑容:“青姨,我真的没事了。我们下船吧。”
    “嗯。”
    我点点头,便任他扶着站起来,素素也急忙走过来搀着我,一行人下了船,便沿着栈桥上了岸。
    此时的扬州,跟往日大有不同。
    上一次来的时候,虽然街市也热闹,但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这一次却不同,行人的脸上不再有阴霾,街道两边的商铺也几乎全都开了张,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几乎让我看到了当初初下扬州时的盛景。
    我们一到街市上,除了素素和平儿,其他的侍卫全都散开了,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但我知道,他们一定都在附近保护着我。
    其实,我想裴元修自己也知道,实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虽然我的身份如今对于扬州来说是特殊的,但鉴于南北双方之前的协定,扬州府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我,毕竟,动我,就等于向裴元修宣战,而按照目前的局势,开战对双方都没有立刻的利益可得。
    战争,会因人而起,却非因人而战。
    况且——
    我回想起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不由的心中一悸。
    那天在望江亭一别已匆匆月余,我没有机会再见他,虽然知道他忘记了过去的事,但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如何了,我都一无所知。在南岸的时候,我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去想他,可现在,已经到了属于他的地方,关于他的记忆就不停的从脑海里涌现出来。
    有他在扬州,我相信,不论如何,我都是安全的。
    我正想着,就听见顾平道:“青姨,到了。”
    我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我们停在一家绸缎庄的门口。
    这家绸缎庄名为宝意,是扬州城最大的了,听顾平说,他们还藏有江南制造局当年遗下的一些珍品,在扬州市面上非常有名,听说,他们还经办过贡品,今日一见,庄内客似云来,货架上的绸缎每一匹都色泽清亮,细腻如玉,的确是金陵那边没有的好货色。
    素素扶着我走进去,一看里面的东西,也喜道:“大小姐,这里的东西不错啊。”
    我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便立刻笑着一拱手:“这位夫人,不知要选些什么,可否让在下为夫人介绍?”
    我笑着道:“做嫁衣的。”
    “哦,嫁衣。”
    那掌柜的急忙一抬手:“请来这边看看。”
    我跟着他走进了一旁的偏房,果然看到那里面一片红艳艳的,都是鲜红的绸缎。看来做嫁衣的布料几乎在这里都齐备了,龙凤呈祥花开富贵,每一样都那么喜气,也明**人,挑来挑去,反倒是我挑花了眼。
    到最后,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
    反倒是素素,还不停的挑选着,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爱买东西的时候,又是给我挑嫁衣,更是不遗余力了,最后连老板都累坏了,陪着我坐在一旁喝茶,任她自己挑去。
    我看了看这个绸缎庄里里外外,便笑着对那掌柜的道:“掌柜的,生意不错啊。”
    “哪里,托福托福。”
    “年前我来过,倒还没看到您这里。”
    他打了个哈哈,笑道:“是啊,年前原本已经打算离开扬州了。”
    “哦?为什么?这么大的生意。”
    “是啊,不瞒您说,这个生意还真是丢不下,只是年前一直传要打仗。客人您也知道,一打起仗来,遭殃的都是咱们,不走,怎么做?”
    我点点头:“嗯。”
    “不过现在好了。”
    “哦?”
    “府尹大人一来,局面就安定下来了,而且大人还下了告示,免除了我们这些商户一半的捐税啊!”
    我拿着茶杯的手一动。
    半晌,我抬起头来,微笑着道:“这样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那掌柜的直点头:“这几年,扬州就没这么好过,前几任的府尹,一个个贪赃枉法,把我们这些商户欺压得不成样子,不开门做生意倒还好,一开门,多少的苛捐杂税,每天赚的还不够交的税呢。后来那位魏大人倒是不错,可惜也没做长,而且——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啊……”
    说到这里,那掌柜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看了我一眼,讪讪地闭了嘴,我也没说什么,只淡淡的一笑。
    “听说,最近来了一位新的府尹大人。”
    “是是是,刘轻寒刘大人。”
    “……”我看着杯中荡漾的水光:“这位刘大人——如何?”
    “是个好官,好官!”
    这掌柜的连说了两个好官,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思来想去,却好像又不知该如何说,想了一会儿,说道:“他就跟当年的刘世舟大人,还有刘毅大人一样,是江南的青天父母官啊!”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正扯着一匹绸缎的素素转过头来,笑着道:“咦?都姓刘啊?”
    那掌柜的也笑了起来,道:“是啊。大家也都说,怎么这么凑巧,扬州来的好官都姓刘,还是只有刘家的人,才真的能管好扬州。”
    我平静的听着,一动不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手中的茶杯,茶水微微荡漾了一下。
    就在这时,那个掌柜的一抬头,看向我身后的偏门,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的拱手行礼,道:“大人。”

  ☆、776。第776章 真相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
    素素和顾平一听到那掌柜的这么称呼,也吃了一惊,顾平几乎是立刻就站起身来,摆出戒备的神情望着门口。
    掌柜的丝毫没有察觉出我们的异样,拱手上前陪笑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我还是坐着没动,但只这么短短的一刻,掌心全都是冷汗。
    “不知大人前来——”
    “无事。本官今日不过是闲来逛逛。”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原本几乎沸腾的血液又在一瞬间凉了一下。
    这个声音……
    身上还有些脱力,勉强转过头去,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青衣翩翩的男子,秀致的容貌显得有些女气,但身形魁梧矫健,所散发出的气息,比起那些壮汉还要剽悍些。
    “闻——凤析……”
    站在门口的,正是当初在拒马河谷一鸣惊人,如今朝中新崛起的少年骁将闻凤析!
    听到我喃喃的念出了他的名字,那个掌柜的顿时惊了一下,惊恐的望着我,而闻凤析却是一脸平静,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我,还慢慢的走进一步,说道:“久违了。”
    我扶着桌沿慢慢站起来,看着闻凤析,沉默了下来。
    不是他……
    不是他……
    刚刚那一瞬间,听到那掌柜的叫“大人”的时候,我几乎就以为来的人是他了,却忘了,在这江南,可称为大人的,不是只有他一个。
    那掌柜的左右看看,立刻像是明白过来什么,急忙伸手将他请了进来:“大人请。来人,奉茶。”
    这个掌柜的显然是个有眼色的,一见此情景都明白,闻凤析不是来闲逛,必然是来这里有话跟我说,让伙计进来奉了香茶糕点之后,便吩咐将门关起来,把这个侧厅留给我们说话,我也让素素和顾平先出去,让掌柜的带他们去库房里选料子。顾平原本还有些不放心,但见我和闻凤析的神情淡然,不像是要出事的样子,便勉强答应了,守在门外。
    门一关上,外面喧嚣的声音便被隔去了。
    闻凤析走过来坐在我对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而我一直没开口,只是沉默的坐着。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
    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有些难受,就算知道他已经前尘尽忘,但终究……
    还是想见他。
    我沉默着,闻凤析一时也没开口。
    我和他不算太熟悉,甚至可以说陌生,但我知道,能在裴元灏的手下做大,这个人必然不简单,只怕我今天一上岸,他就已经知道我的行踪,才会便装到这里来见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见我要做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到了不能不开口的时候,闻凤析轻轻的道:“你——”
    终究还是生疏,说了这个字,他就又踌躇了起来。
    倒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平静了下来,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闻大人。”
    闻凤析看了我一眼:“我倒是一直想着,要再见你。”
    “哦?”
    “那天他回来,一见我就问我认不认识一位青婴夫人,我猜他过江一定见到了你,我就知道,我们总会要见一面的。”
    我的呼吸一滞,声音也干涩起来:“他——”
    “没错,他出了些问题,忘记了很多事。有一些,还在京城的时候就慢慢的恢复了——也可能,不是恢复,而是接受。”
    “接受……”
    “对,有人告诉了他,他的过去,他就这样接受了。”
    闻凤析说得很平静,我也听得很平静,但谁也不知道,我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有人告诉他那些过去,于是他就接受了。
    可,那是什么样的“过去”?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过去,只是某些人希望他要记住一些,更必须要忘记一些的——“过去”。
    而那个“过去”里,一定没有我!
    “但你——”闻凤析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他还是到了这里,才第一次知道。”
    我心里的冷笑几乎不动声色,却分明感觉胸口一阵刺痛:“这么久了,就没有人跟他说过?”
    闻凤析道:“皇上有圣旨压着,谁在他面前提你,夷三族。”
    “……”
    虽然心里那么难受,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看来,裴元灏还真的防得紧。
    害怕他想起我,害怕他知道我,甚至连提都不让人提起我,岳青婴这个人,就这么从他的世界里活生生的被抹煞了。
    不过,抹煞掉我的,不是裴元灏的圣旨。
    我问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闻凤析喝了一口茶,在茶杯里升起的袅袅轻烟中看着我,微微蹙眉道:“就在你逃离的那天晚上,集贤殿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等火扑灭了之后,里面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而他——他是被一根倒下柱子打中了头部,就昏了过去,因为失去了知觉,所以一直靠在一根被烧红了的柱子上,没有躲开……你也看到了,半张脸都毁了。”
    我没说话,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十指近乎痉挛的扯着衣裙。
    是的,我看到了。
    他的脸——那么恐怖狰狞,的确如扬州百姓所传言,面厉如夜叉。
    可是,我还记得他完好的样子。
    那张脸,是健康的黝黑肤色,轮廓很深,不像大多数南方人的长相,额头饱满,鼻梁挺直,又俊朗又充满活力,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雪白的牙齿露出弯弯的一道,整张脸都在发光,好像冰面上的阳光,甚至会让人觉得灿烂,觉得辉煌。
    那是曾经无数次在我最失落的时候,带给我力量的模样。
    现在,全都变了。
    他的脸上,只剩下冷漠,和疏远的凉薄。
    那可恨的凉薄!
    看到我平静的,却已经挣得发红的眼睛,闻凤析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当初在拒马,他连命都不要那么去救你。所以这一次,他回来提起你,我知道你在江南,我想,你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还会过江,你跟他,一定还有些事没说完,就一直派人在江边巡视。”
    难怪,他这么快就找来了这里。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虽然人还平静,但开口的时候却已经带着浓浓的鼻音:“那你是有话要跟我说了?”
    闻凤析点点头,又顿了一下,才说道:“集贤殿大火之后,他虽然失去记忆,但朝中还是有些人抓住那场火和你的出逃这件事不放,一定要皇上严查严惩,是长公主出面,一力担下。这一年多来,皇上也没有亏待他,就连如今让他执掌扬州,也顶着很大的压力。”
    “……”
    “他的确有胆识,敢这样孤身入虎穴收复扬州的,找不到几个,也是因为这一次成功,朝中的人才闭了嘴。”
    “……”
    “但是,他做的这一切,都可能被你的出现毁掉。皇上对你们的关系,还是很猜忌的,不然,也不会下那一道旨意……”
    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个时候索性打断了他的话——
    “这些话是谁要你说的?”
    闻凤析一愣,又沉默了下来。
    虽然当初在拒马,他在河边的时候的确看穿了我和轻寒的关系,但也仅此而已,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交,何至于他来我面前说这些话,还句句都点到。
    我皱着眉头,说道:“是傅八岱?”
    闻凤析没说话,是默认了。
    我用力的咬着牙,却因为全身脱力,牙都有些咬不紧了,闻凤析似乎沉吟了一番,然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傅老对他——呃,意见也很大。”
    这话,倒让我有些意外。
    我诧异的看着他,却见闻凤析一直沉稳的神情中也带着一丝忧虑,仿佛刚刚那句话,他还有些没出口的,不由的蹙了蹙眉头:“什么意思?”
    闻凤析又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斟酌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虽然,我不怎么了解傅老这个人,但他作为贤者,还是多少有些耳闻。不过这一次,刘大人重伤未醒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去大人府上探望,傅老也去了。”
    “所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这么发脾气。”
    “……”
    我有些意外的睁大了眼睛。
    他说的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这么发脾气,而不是说第一次看到傅八岱这么发脾气,也就是说傅八岱当时的状况,是前所未见的?
    “他,他怎么发脾气了?”
    闻凤析的脸色这一刻也有些发白,沉默了很久,慢慢道:“傅老他,他倒也没有骂人,没有打人,但他站在床前,整个人好像都没有活气了,大家都担心他会不会昏倒。结果,他就指着还昏迷不醒的刘大人,说了四个字。”
    “什么?”
    “不得好死。”
    “……!”
    好像有一个重锤狠狠的砸在我的后脑,震得我全然无措,我瞪大眼睛看着闻凤析,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什么?”
    “不得好死。”闻凤析又重复了一遍:“傅老,是这么骂他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虽然我并不同世人一样,将这个蜀地贤者真的当做神仙看待,但,对于他这样一个老人,我多少还是敬重推崇的,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贤者”,竟然会对自己的入室弟子,说出这样的话!
    这,甚至不是责骂,在我看来,根本是一种“咒骂”了!
    我只觉得全身都是冷汗,也有些急了:“他为什么这么骂他?”
    闻凤析双手交握,粗大的指头也挣得有些发白,道:“我们几个以为傅老是气糊涂了,而且当时长公主也急了,我们就急忙把傅老请了出去,大家原本都在劝傅老,就说一座宫殿烧了就烧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况且那集贤殿,皇上立刻颁旨重修,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傅老说,他根本不是为集贤殿被烧的事生气。”
    “那他是为什么?”
    “为了他的古籍。”
    “古籍?!”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
    古籍!集贤殿中,那些旷世经典!
    傅八岱千幸万苦从蜀地带到京城的古籍,在那一场大火中,全都化为灰烬了。
    是的,我现在还记得,那一夜火龙咆哮,但若不是因为轻寒点燃了那些古籍,火不会烧得那么快,硬生生的挡下那些前来缉拿我们的宫廷卫士,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逃离囹圄。
    之前,一直都是在关心轻寒的伤势和病情,我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小小的细节,但现在一提起来,我只觉得心一下子变沉了,连呼吸都是一窒。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傅八岱会那样咒骂了。
    闻凤析说道:“傅老说,他并不是骂刘大人,也不是生气,而是——”他说到这里,却好像有些说不清,也说不下去了。
    但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那些古籍,其中大多数,都已经是残存于世的孤本,是先古时期圣人所著的经典,中原王朝几经战火,许多文化文明都已经消失殆尽,而唯有蜀地避过了数次战火侵袭,也因为一些文人携带这些古籍逃入蜀地避难,而幸运的留存下来了一部分。
    那不是几本书那么简单,而是先古圣人的智慧结晶,是民族的文化命脉!
    可现在,被刘轻寒,付之一炬!
    他烧的,不仅仅是几本书。
    他烧的,是文化!
    他点燃的那一场火,救了一个人,却让一种文明,永远的断层!
    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那一夜他点燃了集贤殿之后又回到我的身边,当他抱着我的时候,整个人哆嗦得好像寒风中的叶子,那种近乎疯狂的无助,我以为是他是在害怕。
    他的确是在害怕,但他并不是怕裴元灏,他甚至也不怕傅八岱。
    他怕的,是自己,是自己竟然会做下那样的恶孽,那是比杀人,比谋逆,比任何十恶不赦的大罪,都更重的罪!
    他是文化的罪人,是民族的罪人!
    所以,傅八岱说他不得好死,那不是咒骂,而是一种断言!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一阵寒气入骨,几乎让我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
    难道,真的吗?
    为了我,犯下了那样的大罪,轻寒他,真的会——
    不得好死?!
    看着我整个人都在哆嗦,闻凤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我和他没到那个份儿上,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来安慰我,只是静静的坐着,沉默了许久了之后,他才又开口道:“之前这些话,是傅老让我带来的,但其实,我也想跟你说——”
    我还有些仓皇无助,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的看着他:“说什么?”
    “我和他,还有很多事想在江南做,可朝廷里的声音很多,有的不满我,有的更不满他,我们能南下,皇上顶着很大的压力。但如果连皇上都不再支持我们,那——”
    他的话没说完,但看着他蹙起的眉间和深邃的眼睛,我也完全明白过来。
    闻凤析的崛起,是在当初拒马河谷铲除申家的时候,裴元灏算是花了大力气栽培他,可皇帝的力气在军中是使不出来的,他没有军功,也没有任何治世之功,朝廷里那些其他的将领自然对他不服;而轻寒,他的情况更难,闻凤析虽然战功不大,多少还有个官家子弟的名头,轻寒却是那些人嘴里的泥腿子,这几年来裴元灏接连升他的官,在外人看来,就是仗着长公主的势,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在朝中,自然会受到很多敌视。
    申恭矣虽然倒了,但妒贤嫉能,这是人的劣根,换了谁都一样。
    所以,这两个青年的官员想要在江南大展拳脚,堵住悠悠之口。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看着闻凤析,说道:“所以,我是你们的绊脚石?”
    闻凤析沉默了一会儿,道:“也可以这么说。”
    他到底是出身军中,说话做事虽然懂得迂回,却也有直的时候。
    也许,他没错。
    我不在他身边,他只会走得更好。
    没有我,他会更好。
    虽然从来都知道这个事实,但意识到,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闻凤析看着我的样子,也没有再说话,我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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