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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5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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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懒得去跟他争执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到底是大还是小了。
    “小孩子不知饱足,很正常。朕小时候跟老五他们几个也经常去御膳房偷吃的。”
    我原想说那是因为太后在临水佛塔没看见,所以没骂你,但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话也没说出来,只抿了抿嘴。
    他又笑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了她的病,这些日子要好好的宠爱她,你这样凶她,只怕她——”
    我说道:“宠爱是一回事,但不能宠得没边了。规矩还是要讲的。”
    “朕知道,”他说道:“所以你看,朕不是也让她下去了吗?”
    我叹了口气。
    他这才笑了一下,又端起碗来,这一下,里面的汤饭已经凉透了,他只吃了一口,就冰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旁边的吴嬷嬷急忙说道:“皇上,奴婢还是去御膳房,重新让他们拿热菜热饭过来吧。这样冰凉的吃下去,皇上你的身子可受不了啊。”
    裴元灏想了想,便放下碗筷:“也罢,不要拿多了。”
    “是。”
    吴嬷嬷应着,便跑了出去。
    而素素已经带着妙言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这下,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和他。
    他还是微笑着看着我,但气氛,却和刚刚有些不同。
    我大概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果然,才刚刚安静了一刻,他就说道:“朕刚刚送她回去……”
    “……”
    “是因为她的病,才刚好。”
    “……”
    “她的病——是因为朕,当年就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一次,也险些让她送命。现在她过来看,朕不能让她一个人这样走回去。”
    “……”
    我一直沉默着,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着他:“陛下这是在跟民女解释?”
    “当然。”
    “陛下不用解释。”
    “为什么?”他说着,眉头已经不自觉的拧了起来,眼中那深埋着的戾气也隐隐的透出一丝来:“朕那天跟你说的,朕对你——”
    我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的话:“难道陛下觉得,自己刚刚做错了?”
    他微微一僵。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伸手去拿起酒壶来,一边往杯子里斟酒,一边轻轻的说道:“陛下是跟民女说过,陛下要对民女好,民女就受着;若陛下对民女不好,就跟陛下闹,可民女,没有跟陛下闹啊。”
    他的眸子一下子变深了,望着我不说话。
    我已经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了,却将那杯斟好了的酒轻轻的往他面前一送。
    他又是一愣,望着我。
    我微笑着看着他:“若刚刚陛下真的不送贵妃娘娘回去,民女也不会闹。只是——”
    我的脸色微微一黯:“民女会觉得心寒。”
    “心寒?”
    他的眉头一蹙,立刻说道:“你觉得朕薄情寡义?”
    “如果陛下不去送贵妃娘娘的话……”我看了一眼他有些铁青的脸色,没把话说完,只淡淡了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陛下去送了。”
    虽然我这么说了,但他的脸色仍旧没有多好看。
    我大概也知道今天自己是得罪了他,但为了不把他给得罪透了,我闭上了嘴。
    两个人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许久,里面已经没有再传来妙言的声音,应该是素素已经带着她睡了,而吴嬷嬷,大概还在御膳房守着,我和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对着一桌的残羹冷炙。
    原本就不怎么热络的气氛,这个时候越发的僵冷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听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轻盈。”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却没有看着我,只是一只手微微握成拳头放在桌沿,他的指骨粗大,但这样虚握成拳头,反倒给人一种无力的错觉。沉默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关于她,其实朕有一些事,一直想要告诉你。”
    我蹙了一下眉头,低下头去。
    他看着我:“你不想听?”
    我笑了一下:“如果陛下不让民女说谎,那么,民女是真的不想听。”
    “……为什么?”
    “别人的事,跟民女也没多大关系,民女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女儿,脚下这一亩三分地。”
    他说道:“如果,朕一定要告诉你呢?”
    我说道:“那民女只能不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
    他的呼吸都窒了一下,喉咙格格的哽了许久,他咬牙道:“你的心在哪里?!”

  ☆、1279。第1278章 朕这一生,不能负她!

我的心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响起了那个男人坚定而愤怒的声音——
    你们管天管地的,还要管我的心吗?
    也几乎是下意识的,这句话就要出口了,但我的理智还是拉了我一把——当初刘三儿是对着吉祥村那些反对我们成亲的村民说的,但现在我面对的,是对天下人有生杀大权的裴元灏,就算他现在碍着大局不能杀我,可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这两天我和他全副的心神都放在妙言身上,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答应去看他的时候,目的是什么。
    我不能把当皇帝的人得罪透了。
    想到这里,我在桌下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我的心,就在身上。”
    “……”
    他刚要说话,我抬起头来,红着眼看着他:“陛下要我剖出来给你看吗?”
    一听这话,他原本紧绷的呼吸立刻一窒,身上隐隐的怒气顿时平息了下来,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你知道,朕不是要伤害你。”
    我暗暗的松了口气。
    裴元灏这个人又精明,又冷酷,算是我遇到的最不好对付的人之一了,不过,如果把这些人都归类成“男人”的话,那又是另一种说法。
    这一关,总算也过去了。
    他接着说道:“只是有一些事,朕一定要告诉你!”
    “……”
    我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他这才缓过一口气似得,沉默了一刻,然后慢慢说道:“你不想听,是不是因为那是朕跟她的事?”
    “……”
    “可是朕就是想要跟你说清楚。”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发沙哑了一些,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也终于恢复了一点正常:“朕跟她,自幼就相识了。”
    “……”
    “他们家和殷——和前皇后连宗之后,南宫夫人就往宫里走得很勤,每一次都会带着她一起进宫。”
    “……”
    “她的性子,和现在不太一样,很闹腾,喜欢爬上爬下的。而且,她笑起来的声音很好听,又轻又脆,每一次她来,很远的时候,我就能听到她的笑声,每一次听到,都觉得天气很好。”
    “……”
    “那个时候,不谈男|欢|女|爱,但我们兄弟几个,的确都很喜欢她,也每天都围着她打转。”
    我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原本满腹的算计和心机,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看着他脸上那回忆带来的柔和的光,还有柔和的眼神,让我一时间也硬不起心肠,沉默了许久,轻轻的说道:“我倒不知,原来贵妃娘娘小时候是那样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微微的一黯:“有的时候,连朕,也快忘了。”
    我的心微微的一动,沉默不语的看着他。
    然后,他接着说道:“后来,渐渐的大了,也开始知人事了。”
    “……”
    “虽然兄弟几个都很喜欢她,而且,前皇后和南宫夫人似乎也有意让她跟元修亲近些,但偏偏事与愿违,她跟朕是走得最近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道:“别人的身边,若没有她,还有娘亲;但陛下的身边,只有她。”
    他的目光闪动着,看了我很久,才轻轻的一笑。
    他对着我道:“是不是那个时候,若不是她,而是你,你也会这样,陪在朕的身边?”
    我微微一怔,想了想,说道:“陛下不要这么说。”
    “……”
    “发生了的,就是无法取代的。”
    “……”
    “陛下所想的,都是假的,但曾经那个人陪在陛下的身边,她是真实存在的。”
    听见我这么说,他的脸色也微微一震,却也没有生气或者愤怒,只是有些黯然,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个时候陪着朕的人是她,怎么样,都是她。”
    我也点了一下头。
    然后,我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仿佛从一场沉酣的梦中醒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后来,就到了她的及笄之年,朕,也行了束发之礼。”
    我的心里一动。
    那不就是,之前钱嬷嬷跟我说过的,也是他们两个人曾经自己谈起过的,在草原上发生意外的时候吗?
    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看着他,裴元灏似乎也陷入了当初的回忆当中,脸色变得越发的凝重起来,说道:“那一年,也是在拒马河谷狩猎。第一天,太子就射了十二只兔子,两只獐子,还有一头鹿,可朕,一无所获。”
    我有些惊讶,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连数目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回过头来一想就明白了,他自幼就是敏感多疑的,裴元修身为太子的风光和他后来直到二十多岁都没封王的黯然,只怕对比鲜明得如同云泥,他又怎么能不记得?
    他轻叹了一口气:“朕也不知怎么想的,不知天高地厚,就要带她去见世面。”
    “……”
    我大概也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他输得太彻底了——太子满载而归,但他却一无所获,这一切若只是落在皇帝的眼里也就罢了,偏偏落在了南宫离珠的眼里,偏偏,南宫离珠是当初殷皇后一心想要指给太子的太子妃人选。
    我轻轻的笑了一下:“年少意气,理当如此。”
    “然后,我们遇到了狼群。”
    “……”
    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而我却还沉浸在刚刚他的那些话里,对于遇到狼群这件事,也实在是早已知道,并不惊奇,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当年在拒马河谷,陛下和贵妃娘娘在河边闲谈时——民女就在附近。”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朕想起来了,后来,你就遇上了那头虎。”
    我点了点头。
    他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么你也猜到,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说道:“贵妃娘娘的旧患……”
    他又点了点头:“是朕不好,不知天高地厚,带着她出去,遇到了狼群,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马被狼群吃了,我们两个顺着河流滚下了山涧,才逃出一条命。朕全身都是伤,她也是。”
    “……”
    “但,那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没有人找到我们。”
    “……”
    “朕一直在流血,她也是。”
    我看向他,眼中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黯然。
    “我们都不会止血,也不会疗伤,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往外流,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再不懂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如果说这一生,朕真的有什么时候放弃过,那就是那一天。”
    我轻轻道:“陛下……”
    我不知道,能让他这样的人放弃,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绝境,但回想到自己曾经放弃的时候,似乎也能明白过来。
    看不到明天,周围没有光明,他给我的绝境,原来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但是她,她却一直不肯放弃,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她不肯让朕死,每一次朕要闭上眼睛,她都会把朕叫醒;每一次朕支撑不下去了,她都会用力的抓着朕的手,唱歌给朕听,甚至用她的命,延续朕的命。”
    用她的命,延续他的命……
    我微微的一颤,看向裴元灏,一时竟不知还能说什么。
    虽然这件事,我早就听他们两,也听钱嬷嬷说过了,但真正听见他这样告诉我,才真正能明白当初他们两所面临的困境,也真正能明白,南宫离珠在他的一生中,为什么会那么重要!
    若我是他,面对这样的女子,这一生,也别无所求了。
    可是——
    我没有忘记,后来发生了什么。
    兆圣元年,南宫离珠嫁给了裴元修,这对曾经共患难,同生死的小情人没能终成眷属,不是没有机会,但裴元灏选择的不是她,而是和太子夺嫡,也就在那个时候,断送了他们两的未来。
    我不能不去想,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夜晚,当我被酒醉的裴元灏压在身下,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索取的时候,那个女人,又经历了什么?
    她说她在那一夜,爱上了专情的太子元修。
    但到底,她爱上的是自己的丈夫,还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这一刻,明明知道不应该,但我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阵阵酸楚,眼中也涌起了一阵水雾,而这时,那只虚握成拳头的手慢慢的挪过来,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心中一悸,急忙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先一步用力,握紧了。
    他道:“轻盈。”
    “……”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到此刻,他的心痛,心殇。
    谁也不知道,他和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哑然道:“朕今天跟你说这一切,不是要解释,为什么朕要送她回去,也不是要解释,为什么朕还要回到你身边。”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
    “朕欠她一条命,朕这一生,不能负她!”
    “……”
    “但朕心里——”

  ☆、1280。第1279章 裴元灏,我恨你!

“但朕心里——”
    他的手越握越紧,捏得我的指骨都在微微的作响,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陷落入绝境的人想要拼命的寻找生机,那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的看着我,好像要将我就这样擒住一般。
    挣扎了许久,他说道:“颜轻盈,朕喜欢你。”
    “……”
    我一惊,呆在了那里。
    他说什么?
    对着我惊愕得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却显得很安静,甚至淡然,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我,但那句话却像是一阵飓风,一下子将我和他之间原本该保持的平衡和平和全都卷成了一片狼藉。
    “颜轻盈,朕喜欢你。”
    这句话,却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我的耳朵里。
    我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这样说,我和他,出身在这样的家族,这样的身份,早已经习惯了浅言迂回,甚至本能的只说两分话,可从没有像他现在这样,指名道姓,毫不遮掩的表白。
    他……喜欢我?
    我只觉得胸口有一块重石,慢慢的压在了心头。
    他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掌心的冷汗腻在了肌肤上,有几丝滑腻,又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只感觉到他越发的用力,好像这一松手,就会失掉一切。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陛下……”
    一听见我这样的称呼,不知为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甚至透出了一丝被逼上了绝境的困兽的凶悍来,手上也更用了一分力,将我紧紧的锢住:“你呢?”
    “……”
    “朕所有想说的,今天都告诉你了。你呢?!”
    我的手几乎快要在他的掌心粉碎,咬着牙看着他:“陛下这是告诉我?”
    “……”
    “不是让我选择。”
    这句话更像是激怒了他,我能看到他的眼中猛然涌起的暴怒,仿佛要吃掉眼前的我。但他没有对我动手,只是一把抓起了我的手腕,用力的拉到他面前,嘶声道:“颜轻盈,你真的没有心吗?!”
    我咬着下唇,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已经狠狠的说道:“没有人想要侵犯你,你何必把自己一层一层的武装起来,你永远不知道,别人如果想要接近你,要花费多少心思!”
    我怒极反笑:“陛下,这是要跟民女算总账吗?”
    “朕不能跟你算吗?”
    他越说,抓我抓得越紧,手腕上的剧痛几乎让我丧失了理智,我裂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他一笑:“没有人想要侵犯我,可我曾经受的伤,却是实实在在都有的!”
    他一怔,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悟过来,一松手。
    手上铁钳般的桎梏松开,但已经留下了几道紫红的痕迹,深入骨髓的痛楚还在蔓延,不知到时候,又会留下什么样的淤青。
    他像是有些无措:“轻盈。”
    我捧着痛得像是快要断掉的手腕,眼看着他又要向我伸手,忙不迭的站起身来,踉跄着后退,而他也不甘心一般,站起身来向我走近,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后退,一个逼近,只几步,我的后脚跟就碰上了门槛,整个人趔趄着向后倒去。
    “轻盈!”
    他吓了一跳,急忙要伸手过来挽住我,但我却先一步往后迈出去,退到了门外。
    两个人这样相对着,他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门阻隔着,那只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只差一点触碰到我,却被我轻轻的一晃身形,躲开了。
    他的手虚抓了一下,只抓到了一场空。
    那只手在空中慢慢的握紧,我能听到他的指骨格格作响,也几乎能感觉到这一刻他纷繁复杂的心绪,他看着我,深黑的眼睛里满是纠葛:“你到底要朕怎么样?”
    我捧着手腕,自己捏着那痛得快要裂骨的伤处,平静的说道:“陛下,陛下今天是打算告诉我,但不打算让我选择,是吗?”
    他的呼吸沉了一下。
    却没有说话。
    我淡淡的笑了。
    虽然他今天明白的告诉了我,向我坦白,甚至对南宫离珠也冷淡了许多,可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他仍旧只是告诉我他的决定,而没有把选择的权力交给我。
    不管他喜欢也好,讨厌也罢;爱也好,恨也罢,我都只能承受他的感情,而不能选择,甚至不能拒绝。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错。”
    “……”
    “朕的确不打算让你选择。”
    “……”
    “因为,朕就是要你!”
    一股猛烈的酸楚涌上心头,我一下子红了眼睛,茫然,也是漠然的看着他,过了半晌,突然轻笑了一声。
    他的眉头一拧:“轻盈!”
    说话间,他已经一大步迈出了门槛,但我却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有紧逼,却也没有落下一步,两个人仿佛猎人和猎物的追逐与逃亡,我终于退到了院子里,风筝急,我一脚踏在青石板上,就感到彻骨的凉意从脚底升起,一下子蔓延了全身。
    我的心也彻底的凉透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有退路,只要他不说,只要这层窗户纸不捅破,甚至——只要我保持住这危若累卵的平衡,那么终有一天我可以找到机会离开,我也一定还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可我没想到,那一夜的心经,让南宫离珠活了,却让他对南宫离珠的心死了;我更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一刻,他将一切都告诉我,却不肯给我选择的机会。
    他还是他,不管经历了什么,又戴上了多温柔的假面具,但骨子里,他还是那个霸道的,狠戾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
    我苍然的望着他:“那你还要我说什么?”
    他咬着牙:“朕要你接受!”
    我摇头,再摇头:“不!”
    “颜——轻——盈!”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说到底,你还是想要离开朕!”
    “……”
    “离开了朕,你想去找谁?”
    “……”
    “裴元修?还是刘轻寒?”他说着这两个名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像恨不得将这两个人挫骨扬灰,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你以为你还能回到他们身边?裴元修,他已经娶了那个韩若诗,明媒正娶天地为证,你若回去,算什么?妙言又算什么?!至于刘轻寒,刘轻寒——”
    他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呼吸也更困难了几分,好像身体都快要负荷不起这个名字带来的沉重,过了很久,他的声音都挣得有些沙哑了:“你以为,朕为什么要赐婚给他和元珍!”
    这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进了我的胸口。
    我踉跄了一步,这一次终于没能撑住,狼狈的跌倒在地。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当我跌坐在地的一瞬间,他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扶住我,但没来得及,这个时候急忙蹲下身来,双手护着我的胳膊,却感觉到我全身都在震颤,好像一个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
    我的噩梦,其实一直没有醒。
    我当然知道,他给轻寒赐婚的原因。
    吉祥村里,那间冰冷的屋子;那张没有笑容的脸庞;那双深邃的,凉薄的眸子;还有他和我的距离——
    只差一步。
    他永远和我只差那一步,明明可以在吉祥村白头到老,偏偏被眼前这个男人找到;明明可以在拒马河谷趁机私奔,却又遇上了江南民变;甚至于,在海岛上,我心底曾经有过那样不见天日,不为人知的期盼,也许,就在那里,我跟他被天地困住,就算死,也是死在一起的——谁知,即使那样的绝地,我们竟然都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然后,他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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