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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萝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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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气道:“这个皇帝真坏!”袁继宗道:“我对先帝说,我是真心喜欢你娘,从未想过利用她,求他成全。先帝考虑半晌,终于答应了,却又说赐婚可以,只是不许将你娘谢氏女的身份公开,只能说她是我在家乡娶的妻子。”阿宝不解,问道:“这是为何?”袁继宗道:“我出身低微却身居要职,是天下寒门士子的榜样,也是先帝打压世家的先锋,若让世人知道我的妻子是谢氏之女,岂不令先帝难堪,也会让人怀疑朝庭压制世家的决心,寒了庶族的心。”
他见阿宝不是很明白,又道:“你只需知道,爹爹和娘亲不是无媒苟合,我们的婚事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赐下的。”阿宝重重地点了下头道:“孩儿记下了!”
袁继宗道:“我拿了圣旨赶回家中,当夜便在你娘病榻边与她成了亲。上天庇佑,你娘竟然慢慢好了起来,虽然落下了病根,却是保住了一命。直到后来有了你……”他停下来不说了,阿宝已完全明白,母亲因为受过重伤身体受损,所以才会在生她时难产而死,舅舅才会说是父亲害死了她。
阿宝心道:“原来爹爹娘亲有这么多故事,外公因此而死,难怪外婆与舅舅会这般恨爹爹。”她在心中感叹了半晌,抬起头问道:“爹爹后来又为何要将我送走?”
☆、十五、不会是他
袁继宗道:“你娘嘴上不说,心中对父母还是很有愧疚。你外婆十分疼爱她,虽然不许她回去,却总是送来各种药材补品给她养身。后来有了你,也时常送衣物给你。”阿宝想起幼时在家中,确实经常能收到漂亮的衣裳和有趣儿的玩物。袁继宗道:“你六岁那年,你外婆托人传话,说她病了,十分想见你,要接你到谢家小住。那时先帝刚刚驾崩,我也□□乏术,时常照顾不了你。于是便将你送了过去,一是让你承欢膝下,替你母亲尽尽孝,二则也有人照料你。当时约定好了住半年,谁知你外婆一拖再拖,我几次去接你她都不放人,到后来竟然不让我再见你。每每我要发作,她便哀哭,一会儿哭你母亲,一会儿又哭你外祖,唉……便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我也不能将她怎样,只得被她一年一年地拖到了现在。”
阿宝释然道:“原来不是爹爹不要我了。”袁继宗板着脸道:“你是爹爹的宝贝,爹爹怎会不要你!”其实他当日送走阿宝另有一个原因,却不想让她知道。
阿宝又道:“那季家的婚事又是怎么回事?”袁继宗道:“如今的定边侯季瀚曾与你娘有过婚约,对你娘也是……也是有些感情。你娘悔婚之后,他想等你娘回心转意,迟迟没有娶妻,一直到你娘死后才成了亲。因此你外婆觉得对不起他,正巧他有个弟弟,至今还未成家,听闻你一直养在谢家,便派人来求娶,你外婆本就有愧,已是准备答应了。”
阿宝忙道:“我不嫁!我从来没见过那人,怎能嫁给他!”袁继宗道:“我接到暗报,立刻赶至谢家,已向她表明了态度。你是我的女儿,你的婚事须由我来定。她若觉对季氏有愧,可选谢氏族中之女嫁过去,休要打你的主意。”看着阿宝道:“你若不愿,谁也不能安排你的婚事。”
阿宝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笑着挽着父亲的手臂道:“爹爹最疼阿宝了!”袁继宗亦笑着揽住她,暗道:“宝儿的亲事宜早定,否则谢家不会死心。”转头看看窗外道:“不早了,爹爹明日还要去主持会试,去歇着吧。”阿宝听到会试二字,立刻想到卢缙,只觉心中有种不可名状的难过,敛了笑与父亲道过别,无精打采地回到房中。
许是白日睡多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能寐,一时想到父母的往事,一时又想起卢缙,直到黎明时分才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已近晌午,袁继宗早已不在府中,她用过午饭后便坐在廊下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自身后拍了她一下,笑道:“小阿宝,可是想我了?”
阿宝回过神,头也不回地道:“做梦!”那人转到她身前,弯下腰看着她道:“面色苍白,神思恍惚,你昨晚做贼去了?”正是谢遥。阿宝白了他一眼道:“你今日有空儿?”谢遥直起身笑道:“许老四考试去了,我一人逛着无趣。走,三哥带你出去玩玩儿!”
阿宝想了想,点头应了,回房换了衣服,随谢遥出了府。远远便见到她的“小红”拴在府门口,欢呼一声冲过去抱住马头,马儿看到主人,嘶鸣一声,亲昵地蹭蹭她。谢遥抱胸看着,笑道:“它见到了你,再也不会让我骑了。”阿宝得意地睨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双脚微蹬,红马如离弦之箭般奔了起来。谢遥摇头笑笑,骑上旁边一匹黑马,追了过去。
二人策马出了城,在郊外奔了一阵,便又调转马头缓缓往回走去。阿宝出了一身汗,胸中畅快,侧头看看谢遥道:“三哥你为何不去考试?”谢遥一愣,挑眉道:“为何要去?”阿宝与他相处多年,知他看似轻佻,若论才能应不在许崴之下,见他如此反问,忽然想起卢缙,脱口说道:“也是,你若想做官,只需舅舅一句话便可,何必与寒门子弟一般辛苦。”
谢遥瞟了她一眼道:“跟谁学的这般阴阳怪气。”阿宝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谢遥轻笑了一声道:“我不耐烦官场上的那套,反正现在父亲也未曾逼我,若他真要让我入仕,我便学二哥那般从军,远远地去塞外守边。”阿宝道:“二表哥在塞外?他不是在江陵训练水军吗?”
谢遥道:“越发笨了!我是说学他从军,又没说他在塞外。”心道:“待你嫁了人,我也不用再护着你了,天南海北,四处皆可去了。”阿宝气道:“明明是你说的不清楚,倒说我笨!”谢遥见她气呼呼的嘟着嘴,一扫先前的萎顿,放下心来,哈哈大笑着纵马向前跑去,阿宝忙跟上。
二人来到城中,阿宝料想父亲尚未回来,便央谢遥带她四处逛逛,谢遥本就是哄她开心的,自然满口答应,令侍从将马先行送回府,带着阿宝来到御街。
阿宝站在街上,抬头看去,遥遥望不见头,问道:“这路的尽头是哪里?”谢遥道:“是皇宫啊!你忘了吗?你小时候常去。”阿宝摇头道:“记不清了。”谢遥笑道:“你初来咱们家时,跟我吵架,时常会说‘我叫熹哥哥打你!’我起先不知是谁,后来才知道这‘熹哥哥’是那位!”他手朝上对空中虚指一下,阿宝明白他说的乃是当今皇帝,说道:“从前爹爹上朝总带着我,让我与他们一处玩耍。”谢遥道:“我知道,我爹有次在宫中见到你,觉得你与姑姑小时长得一样,便将你画了下来给你外婆看,她欢喜不已,这才把你接了过来。”
阿宝听父亲说起此事时,心中是有些怪外婆阻挡父女相见,此刻想到从小她对自己的疼爱与照顾,这么做无非是舍不得自己,对她的不满便倾刻消散了。
二人漫无目的地在城中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了皇城边,阿宝仰头望着宫墙,暗道:“不知熹哥哥如今怎么样了?”忽见左侧一处官衙门口站了许多禁军,忙拉住谢遥问道:“这是哪里?这么多官兵把守。”谢遥顺势望去,笑道:“这是贡院,天下的举子正在里面会试呢。”
阿宝一振,上前几步,向内张望了起来。门外禁军见她靠近,忽然举刀拦住了她,阿宝唬了一跳,连忙退后。谢遥在她耳边轻笑道:“你想进去?”阿宝点点头,谢遥道:“三天后考完我带你去,现在不行。”阿宝闻言又摇了摇头,谢遥奇道:“怎么?”阿宝道:“考完没有人了,何必再进去。”谢遥眯着眼打量了她片刻道:“莫非你要进去找什么人?”
阿宝脸腾得红了起来,低下头道:“我有何人可找!”转身离开。谢遥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贡院,微皱眉头,举步跟上。
阿宝已失了兴致,意兴阑珊地往回走,谢遥快步追上她,皱眉问道:“那个与你同行的举子叫什么?”阿宝一惊,抬头看着他道:“问他做什么?”谢遥正色道:“阿宝,你马上就要及笄了,议亲是迟早的事儿。三哥上次虽然是逗你玩,却也不是空穴来风。”
阿宝亦蹙眉道:“说这个做什么?爹爹说了,不会把我定给季家。”谢遥道:“不论是不是季家,都不可能是那小子!”阿宝大窘,跺脚嗔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我……”一时不知说什么,转身跑了。
直到回到丞相府,兄妹二人都未再说话,阿宝直接回了房,谢遥独坐在厅中,心中想道:“阿宝尚小,怕是还不明白这些,许是我多虑了。”见天色不早,估计袁继宗快回来了,起身离开。
袁继宗直到戌时才回到府中,管事上前将今日之事禀报,他听罢皱眉道:“宝儿还未吃饭?”管事道:“姑娘回来后就关在房中,三公子走了也没出来送。”袁继宗暗道莫非又与谢三吵架了,朝服也不及换,便向后院走去。
阿宝在床上假寐,心如乱麻。豆蔻年华的少女,对男女之情似懂非懂,心中不是没有憧憬,此刻被谢遥提醒,也在自问对卢缙倒底是何态度,是感激他危难中的仗义相助,还是已对他暗生情愫?
袁继宗进来时,见女儿闭目躺着,面色绯红。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声道:“宝儿怎么了?”阿宝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道:“爹爹回来了。”袁继宗见她这付模样,心中一慌,抬手抚上她的额头道:“可是病了?”阿宝摇摇头,袁继宗又问:“为何不吃饭?与三郎吵架了?”阿宝又摇头,袁继宗柔声道:“可是有心事?”
阿宝苦着脸,极想问问父亲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嚅嗫道:“我……我想娘亲……”说着“哇”地哭了起来,心中想道:“若是娘亲在,定可以问问她!”
袁继宗一怔,心头酸痛,将她搂在怀中哄道:“莫哭!莫哭!爹爹在!”想到女儿从未见到母亲,确实十分可怜,更觉难过,见她哭得已有些哽住,心中不忍,暗暗叹道:“阿谨说的没错,爹爹做得再好,也取代不了娘。若阿谨仍在,定能知道她为何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不想要个谢三这样的哥哥?
☆、十六、又是故人
阿宝哭了半晌,方觉舒服了些,慢慢收了泪,靠在父亲怀中抽泣。袁继宗揽着她,想了想道:“我今日见到那个卢姓举子了。”话落便觉阿宝僵了一下,不由低眉看了她一眼,她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袁继宗心有所悟,又道:“此子确实不错,才思敏捷,见解独到,是个人才!”阿宝道:“爹爹看着他答题的?”袁继宗笑道:“我巡视考场,正好见到他的名牌,便多看了两眼。”阿宝低着头不说话,心道:“爹爹是主考官,他都这样说了,卢大哥此次定能考好。”
袁继宗又哄她起来吃了饭,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才离开回到书房,传来守护在阿宝身边的侍卫,详询今日之事。那侍卫道:“姑娘与谢三公子骑了会儿马,便回到城中闲逛,后来去了贡院,不知三公子说了什么,姑娘当街便恼了,再未同三公子说话。”
袁继宗知他二人吵吵闹闹是常事,却不知谢遥在贡院外说了什么,会否与卢缙有关。自从听阿宝说起卢缙,他便上了心。女孩儿到了这个年龄,情窦初开,阿宝没有母亲,又与他分别多年,即使父女至亲,心事恐怕也不会轻易告诉他,他这个做爹爹的只能暗自留意,今日哪里是他碰巧看到卢缙,根本就是特意寻了去的。
甫一见到,他吃了一惊,暗道这人怎么生得这般好,若是女子,定能倾国倾城,怪道阿宝对他心生好感。转而又担心他徒有其表,便假意巡视,站在他身边看了起来。卢缙见到他,虽不认识,也起身行了一礼,方坐下继续答题。袁继宗见他笔走龙蛇、文不加点,分明是胸藏锦绣,不禁暗暗点头。他恐惹人注意,只看了片刻便离去,心中对卢缙印象已是颇好。
他本就是寒门出身,对家世门第并不十分看重,谢遥眼中与阿宝绝无可能的卢缙,在他看来却是不错。他走了很远又回头望了一眼,见卢缙仍在奋笔疾书,心中想道:“若是他未曾娶妻,对宝儿也有意,倒是不错的人选。”
阿宝并不知道父亲的心思,尤在独自烦恼,谢遥又来找过她几回,她均避而不见。谢遥只当她真的生气了,却不知她是脸皮薄,怕他再提起卢缙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晃过了半月,这日袁继宗回到家,径直去了阿宝房中,阿宝正在练字,见到他迎上去笑道:“爹爹今日好早。”袁继宗拿起纸看了一眼道:“宝儿字写得越发好了。”拉着她坐下道:“今日会试阅卷结束,成绩明日便可公布。”阿宝只觉心头狂跳,张张嘴却没有说话。袁继宗盯她看了一会儿,心中已然确定,笑道:“宝儿不想知道谁考了头名吗?”
阿宝愣了片刻,心中涌上一阵狂喜,拉着父亲的手叫道:“难道是卢大哥?!”袁继宗笑着点头道:“十八名考官一致认为,吴郡士子卢缙文采出众,见解独到,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为此届会元。”
阿宝欢呼一声,说道:“卢大哥已是解元,如今又成了会元,若是再拿个状元,岂不是叫……叫……”袁继宗道:“三元及第!”阿宝拍手笑道:“对!对!就是三元及第!我要去告诉卢大哥!”转身冲出门去。袁继宗追到门口唤了几声,她早已跑远,只得令侍卫跟上。
阿宝忘了骑马,一路跑到客栈,气喘吁吁地上了楼,来到卢缙房门前敲门唤道:“卢大哥!卢大哥!”等了片刻,毫无动静,阿宝推推门,房门应声而开,里面空无一人,床铺干净整洁,卢缙的行李已不在。
阿宝一阵心慌,转身就要往外走,与正过来查看的小二撞了个满怀,小二忙不迭地赔罪,阿宝摆摆手问道:“住在这里的公子呢?”小二抬头看看她道:“您是和那位公子一起来的姑娘吧,那天您走了以后,那位公子也退了房。”
阿宝闻言心瞬时便凉了,卢缙明显是在躲着她。她恍恍惚惚地出了客栈,胸口有如利剑刺过般疼痛,心中想道:“卢大哥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他竟这般讨厌我不成?”想到此,她只觉更加心痛难当,索性蹲在路边嘤嘤地哭了起来。
路人见她一个小姑娘哭得这般伤心,不由驻足观看,一时将她围住。奉命护卫她的侍卫见状,正要上前将她带走,便听人群中有人迟疑地问道:“你是……袁宝儿吗?”
阿宝抬起朦胧的泪眼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岁上下,锦衣华服的男子正弯腰看着她,见她抬头,仔仔细细打量了她片刻,笑道:“果然是你!”
阿宝不认识他,也没有心情与他说话,依旧低下头啜泣。那人站了一会儿,向身后随从使了个眼色,人群便被驱散开了。袁府的侍卫看了那人一眼,又退回到了暗处。
那人蹲在阿宝身边,笑道:“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好哭啊!”阿宝瞥了他一眼,将头扭开,他也不生气,仍旧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阿宝闻言一愣,又转过头来看着他,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索性站起身,胡乱擦擦泪,向家中走去。
那男子一怔,紧走几步追上她道:“我听说你回来了,正准备去看你,可巧遇上了。”阿宝侧头看着他道:“你是谁?同我很熟吗?”那男子微微皱眉道:“你当真不认得我了?”阿宝摇头道:“不认识!”
那男子叹息道:“果然还是如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阿宝不禁怒道:“你倒底是何人?认识便是认识,不认识便不认识,这般故弄玄虚做什么!”那人被喝斥了,也不着恼,打开手中折扇,递到她面前道:“你还记得这个吗?”阿宝低头看去,扇面已有些泛黄,上面寥寥几笔,细看才能看出画的是池塘垂柳,旁边歪歪斜斜地写着“夏池傍细柳”,竟像是孩童涂鸦之作。
阿宝只觉那字迹十分熟悉,又看了半晌才迟疑道:“这字……是我写的?”那人微微一笑道:“这是你临走时送给我的。”
阿宝惊讶地抬起头又细细看了他片刻,她幼时玩伴不多,能让她临别赠礼的,恐怕只有大越最尊贵的兄弟俩了。她倒退一步,张嘴看着那人道:“你……你是苏……”那人微笑着道:“我是苏煦。”
先帝在世时一心中兴大越,对后宫不是很上心,仅有两子,长子乃今上苏熹,次子便是苏煦。苏煦非太后所生,仅比苏熹小半岁,苏熹继位后封他为信王,仍居宫中,十八岁时才建府离宫。
袁继宗在先帝未继位时便是苏氏兄弟的老师,谢谨身故后,未续娶也未纳妾,独自抚养女儿。他怜幼女孤苦,时时带在身边,便是给皇子们讲课,也让阿宝坐在一旁,有时上朝议事,就将阿宝放在皇子宫中玩耍,因此阿宝幼时最亲密的玩伴儿便是苏熹苏煦兄弟。
苏煦见阿宝瞪大了眼睛,与记忆中的模样一般无二,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小东西好没良心,竟然把我忘了!”阿宝羞愧不已,讪讪地行了一礼道:“见过信王!”
苏煦忙将她扶起,笑道:“逗你玩的,这么多礼做什么。”见她低着头,又道:“你是要去哪里?我本来正准备去你家的,你若要回去,咱们同行吧。”见阿宝应下,回头对侍从摆摆手,与阿宝信步走了。那侍从久随他身旁,自然懂得意思,带着车驾远远跟着。
阿宝虽然小时候与他关系极好,毕竟多年未见,难免生疏,加之如今他已是成年男子,又是亲王,更加不敢亲近,一路上只低着头并不多言。苏煦皱眉看了看她的头顶,轻笑道:“你犯了什么错了?要这般低着头,跟我说说,我替你在丞相面前求求情。”
阿宝抬起头看他一眼,见他眼中满是戏谑,知他故意说笑,微扯了下嘴角,又低下了头。此时天色已晚,路边商铺已燃起门口灯笼,忽明忽暗的街道生了几分旖旎之色。阿宝没由来的想到了卢缙,只觉心中又绞痛起来,泪水仿佛又要夺眶而出,忙咬唇忍住。
苏煦见状,不由沉下脸,思忖片刻,问道:“先前你在路上哭什么?可是有人欺负你了?”阿宝摇摇头,轻声道:“不是,是……是我想要找的人没找到。”苏煦道:“你要找谁?我帮你找。”阿宝又摇摇头,苏煦见她不肯说,暗暗拿定主意,回头定要查查她要找谁,此人能让她当街痛哭,定然在她心中颇有些份量,她这些年又遇到了什么人?
二人便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袁府。早有待从禀报袁继宗,袁继宗匆忙走到门口,对着苏煦便要拜下,苏煦笑着止住他道:“丞相不必多礼!”袁继宗见阿宝站在一旁,双眼通红,像是才哭过一样,不由心焦,问道:“王爷如何与小女在一起?”
苏煦侧头看了看阿宝,笑道:“我听闻宝儿回来了,便要来看看,可巧在路上碰到了。”未曾提及她当街痛哭之事,阿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怎能没有苏家的人
☆、十七、又来一个
苏煦心情大好,只听袁继宗道:“臣惶恐,怎敢劳动王爷亲至。”苏煦道:“我承蒙丞相教导多年,又与宝儿一同长大,于情于理都应当来,丞相莫再自谦了。”袁继宗听他这么说,心知推脱不了,暗叹口气,将他请进了府。
来到堂上坐定,阿宝亲自奉上茶,垂首站在父亲身后。苏煦与袁继宗寒喧几句,问道:“宝儿此次是回来小住吗?”阿宝见问,抬头看看父亲,袁继宗道:“她也大了,不能总是寄居外婆家中,此次回来便不走了。”苏煦笑道:“如此最好!”阿宝心道:“我走不走与你有何关系。”
袁继宗心中一凛,面上却笑道:“小女久居乡野,颇不通规矩,正要将她约束在家中好好□□一番。”阿宝大惊,暗道:“爹爹要把我关在家里吗?这可如何是好!”苏煦仍是笑道:“她还小呢,不必太过约束。”说着看了阿宝一眼,见她一张小脸已急得通红,不由生了怜惜,对袁继宗道:“丞相,我多年未见宝儿,改日想请她到府中小坐,叙叙往事,不知丞相可同意?”
袁继宗未料他竟直接提了出来,不好当面拒绝,只得应下,苏煦见目的达到,又闲话片刻便起身告辞。袁继宗将他送出府,回头看到阿宝傻站在那里,忧虑地连连叹息。
三天后,信王府送来请柬,邀阿宝明日赴宴,袁继宗愁眉紧锁,苏煦如此毫不掩饰对阿宝的企图,莫非已打定了主意?先帝临终时是曾提过,愿与他结秦晋之好,他知道先帝此举是有笼络之意,旨在让他更加尽心辅佐幼帝。可他只有阿宝一个女儿,惟愿她平安快乐,如何舍得将她嫁入是非不断的帝王之家,又恐阿宝少不更事,与苏氏兄弟日久生情,因此谢家提出接走阿宝,他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如今苏熹已经立后,他以为事过境迁,谁料阿宝才回京城,苏煦便找上了门,当日先帝留此遗言时,苏煦也在场,若他以奉先帝遗命为由前来提亲,又该如何是好?
他在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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