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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心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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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头。”
  梁孺接过宋贵贵的推车,在她头上轻轻敲打一下,接着道:“没想到是我吧。”
  “你怎么来了?这么早你就在这里,那得起多早?”
  梁孺昨夜约摸只睡了两个时辰,反复推敲计划了和宋贵贵日后的行程安排,最后还真的找到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所以,尽管休息得少,他还是精神百倍。
  “以后日日在这等你。”
  “那得多辛苦?”
  “你只需说你想不想,愿不愿意,旁的都不用考虑,好不好?”
  宋贵贵禁不住绽出笑容,点头道:“我想。”
  听见宋贵贵说想让他来接她,梁孺握着胡饼推车的手不禁紧了紧,随即变得更加有力量,仿佛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神清气爽过。
  大了大胆子,梁孺继续开门见山道:“那你想不想我们以后还能多多见面。”
  清晨路边并无他人,周围静得只能听得见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和旧饼车轮子压过泥土地的咿呀声。伴着这样的环境,宋贵贵的感觉与往日格外不同,仿佛卸下一切重负,万事随心,她没有多考虑便回答道:“我想。”
  “那就好,那你听我的。一会儿你的饼车放在我家,我送你去个旧书院。上午你就安心学医书,我也在琼琚书院读书。下午时候你在我家备好饼料,再休息休息,我去周师傅家中学艺。咱们晚上一起出摊卖饼,怎么样?”
  宋贵贵听着觉得很担忧:“一整天都不出摊,只靠晚上,能行吗?”
  “照以前的方式,肯定不行。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要改良你的胡饼吗?你有没有想好怎么改?没有想好也没关系,咱们一点点尝试,今日下午你就去集市中物色良才,推陈出新。”
  本来生意一直温温吞吞宋贵贵也找不到门路,当初听梁孺那么一说的时候,她就蠢蠢欲动。只是后来因为诸多事情耽搁,一直没有真正实施起来,如今听梁孺的口气是说干就干,宋贵贵也被染起来激情。
  “但还有一个顾虑……”宋贵贵犹豫了,就是晚上卖饼,她怎么回家呢?
  “你晚上别回家了,就住我家。”
  “什……什么?”
  宋贵贵睁着大眼睛,好像完全没有听懂梁孺的话。梁孺最爱的就是宋贵贵这萌态可掬的样子,最戳他的心窝子。
  昨夜里,梁孺辗转反侧已经想通了,既然从军提前一年,本就时间不多,与其畏畏缩缩犹豫不前,不如随着本性把宋贵贵的心给拿来。以往就是太紧张,太怕失去,顾此失彼,该说的话藏在心里不敢说,该做的事情束手束脚不敢做。
  周敬生说的对,自己的女人都不敢下手,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梁孺不是这样的个性,何时候怕过什么,畏过谁,前前后后的猜心猜意已经快把他折磨疯了。他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从今日起,他要恢复梁孺的作风。自己惹来的姑娘,早点接回去好好宠!
  “就是住我家。我问你,你要不要赚钱?”
  “要的,我们一家全指望我现在的糊口钱。”
  “那你想赚钱,就要不要把生意做好做大?”
  “当然。”
  “你想不想跟着黎明堂学医?”
  “当然想,我做梦都想学医,何况能跟着黎先生。”
  “所以,要想学医也能做好大生意赚大钱,就按我的计划做。按我的计划,晚上卖完胡饼,你还需要准备次日的食材,若是再敢回家,时间上肯定来不及,而且白白耗费精力,所以你就住我家。”
  “可……我怎么跟家里交代呢?”
  宋贵贵这样问,梁孺心里立刻笑了。她没有拒绝,而是想着如果住在他家该怎么跟她家人交代。意思是,她已经同意住在他家了。只要同意了,还有什么困难可言,梁孺早就想好了。
  “贵贵,我问你你别伤心,你要是不回家,却能赚大钱,你家里人会在乎你回不回家吗?”
  宋贵贵咬了咬嘴唇,想起丽娘昨日误会她和周敬生时候的态度:“不会,他们都不会在意我旁的了。”
  “既然都不在意了,那你管他们干嘛?为什么不活出自己的人生?你想学医,就学医。你想做生意,就做生意。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和我在一起。”
  梁孺的话已经说得再明显不过了,宋贵贵再笨也听得出来什么意思。左右需要给他一个准音,也不能白白享受人家的好,最后还给人一个空头票子。
  可宋贵贵一辈子还没有做过什么大胆的事情,她还是有顾虑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想拒绝梁孺,可是又没有勇气答应。
  梁孺道:“若你需要说辞,我可以登门拜访高堂双亲。若你暂时没有考虑清楚,既然他们不是那么在意你,我们也无需太过死板。你可以拖人捎口信回家,至于理由,给他们一个需要的理由就行。”
  宋贵贵又咬了咬唇道:“要不,就说有贵客看上我的饼,需要日夜赶工。我便在……在周敬生府上做活,行吗?我爹娘还不怎么知道你……娘好像有些误会我和周敬生之间……”
  “怎么样都行,理由随你。”
  梁孺心里替宋贵贵难过,只怕不管是什么理由,她的家人都不会在意她回不回家,只要按月支付一家人的生活支出就好。人情冷暖梁孺看得多了,看得透了,却不想对宋贵贵点名。既然她心里还有那么些美好,就保留着又有何妨?
  问题好像都解决了,宋贵贵心头轻松,露出甜甜的笑容,跟在梁孺身后,如雀跃小鸟。
  昨夜夜半落雨,乡间泥泞小路并不好走。没走多远,宋贵贵的鞋子就湿了。梁孺穿的是雨靴,所以没事,可宋贵贵她哪里买得起雨靴。鞋上粘着稀泥,泥水濡透鞋袜,好生难受。
  梁孺走在前面突然屈膝弯下腰道:“上来?”
  “啊?!”宋贵贵又是愣住,只觉得梁孺今日破天荒的耿……直……这真是有话说话了。不过,她心里却奇怪得觉得沾沾自喜。
  “弄脏你衣服了。”
  “就喜欢你弄脏的。旁人弄脏就该挨我巴掌了。”
  “……”
  “会累着你。”
  见宋贵贵还推三阻四的,梁孺干脆上前,双手环过她的腿,一下子将她举了起来。宋贵贵惊慌,连忙勾住梁孺的脖子,却听耳边声响:“又不是没背过你。”
  “唔……”
  背上的宋贵贵羞得通红。不过让他背的感觉真好,步履这样矫健,闻着他衣衫上的清香气,宋贵贵在上面趴着趴着都快睡着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想不想快些去个旧?”
  “想,若能早些见着黎先生,自然是好。”
  “那你可得抱紧我了。”
  “啊?”
  未等宋贵贵错愕回身,梁孺脚下步步生烟,竟是小跑起来。胡饼车又旧又重,车轮压过泥泞的土地甚为不好走,本就吃力现在又加上背着宋贵贵,可梁孺偏偏跑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宋贵贵也一点儿不感觉到颠簸:“你怎么这么厉害?”
  “我当然厉害。”
  “嘻,我夸你你也不推让两句。”
  “这有什么可推让的,我本就厉害。”梁孺回头,虽然看不见宋贵贵,可心里想着她此刻娇羞红扑扑的小脸蛋,心里就不住地喜悦。
  他还有更厉害的呢,早晚得让她尝了到。
  按照约定,晚上出摊,生意用具先放置在了梁府。本已到了镇上,又没了饼车,道路也渐渐好走许多,宋贵贵便挣扎着想从梁孺身上下来。
  梁孺不依:“今日不放你下来,我就背你到个旧书院,为你开风,祝你早日学成医女。”
  “可让旁人看去多不好。”
  梁孺心道:看就看呗,就你这个闷性子,可需得旁人推波助澜一会儿,你才能晓得大胆些。
  “今日甚早,我带你走偏道,没有多少旁人。”
  “那日后可不能……不能……”
  宋贵贵话说了一半,突觉不妥。她本想说,可不能日日这么背着她去个旧书院。可,梁孺也没说要日日背着她呀。
  梁孺无声地笑了笑,心中无比畅快,暗悔当初就该早些放开自己,若不似先前那般束手束脚,指不定两人之间已经不是现在这般若即若离的关系。
  没关系,摸对了宋贵贵的癖好,走对了路子,梁孺忽然觉得之前有劲使不出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如今的他可是跃跃欲试,一年时间,可得把宋贵贵的心给牢牢抓紧了。要不然,怎么叫她苦等她两年呢。这人他梁孺今生是要定了。
  梁孺又生起了玩心:“你是心疼我吗?”
  “我……”
  可不就是心疼他么,宋贵贵不承认也不行。一路上,一边是在享受这被人背,被人送的感觉,一边看着梁孺额头上渐渐多起来的汉水,宋贵贵的心里面又说不出的难受。
  他该是没有这样累过,如今背着她走了这么远,虽然看着脸不红气不喘,他也一直不说累,可怎么能不累呢。
  若是日日这般……宋贵贵自私的想,她也是好愿意的。可不能这样,总不能让梁孺平白无故当了这样的苦力吧,要是真的如此,可不真的是当牛做马了。
  “当牛做马”四个字刚刚从宋贵贵心里略过,就听梁孺开口道:“我这可算是为你当牛做马了。”
  宋贵贵心里一惊,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又听梁孺道:“不过,我心甘情愿。”
  这下子,宋贵贵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到了个旧书院一里远的地方,梁孺将宋贵贵放了下来。怎么说是第一天入学拜师的,若是在这里被旁人看了去,影响不好,梁孺还是懂得分寸的。
  告别之后,看着宋贵贵娇倩的身影前行,梁孺怎么都觉得她这样的娇滴滴的小美人原自就该养在深院中,好生照顾着。怎么也不能向现在这般,做着粗活,操持着生计,一个女子,却要为了日后的命运自主,不辞辛劳远来拜师学医。
  梁孺越想越心痛,本来刚才与宋贵贵分开的时候,心里就舍不得。背了这么久,说放就放下了,手上放下了,心里哪能放的下。
  宋贵贵就要拐弯了,再一拐弯就要看不见她了。不,他不想她走。梁孺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后面紧紧地环住宋贵贵的腰。
  她的腰真细,也真是软。梁孺的手上都不敢用力,生怕一点点的力气就能掐碎她。
  宋贵贵震惊不小,却没有怪梁孺无理。只是贸然见梁孺这般模样,心下还以为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瞒着他。
  “你怎么了?”
  “没事。”梁孺低着头,鼻间的气息就在宋贵贵耳后萦绕。宋贵贵感到那股气息越来越燥热,连带着,她自己也满身热汗起来。
  宋贵贵想挣扎,梁孺扣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动:“别动,我没事。”
  宋贵贵依言不动了,梁孺就这样在她身后抱了好久好久才肯松开。
  梁孺将宋贵贵转过来:“就想这样,紧紧地抱你一会。”
  宋贵贵嗔笑:“傻。”
  “走吧,我看你走。晚上梁府见。”
  “好。”
  君子风花雪月爱意缠绵需有时有度,梁孺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失去了理智。他知道,为今之计,即使自己再怎么心疼宋贵贵也给不了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他还无权亦无势,如今,连财也没有了,空有个梁府三少爷的名号。想到这里,梁孺的牙关紧咬,双手握拳收紧,目光深邃。他必须为自己赚一条路子出来,他要出人头地,他要文武双全。而在此之前,宋贵贵也必须为自己赚一条路子出来。若日后他两年离家,宋贵贵若能考取医女资格,生活有了依靠,地位也受人尊重,算是有了着落,他也能安心些。
  **
  宋贵贵出了个旧学院,就看见梁孺未她雇佣的马车。原本打算走回去的,没来由的上前被人询问她是不是叫宋贵贵,她还真是吓了一跳。
  未料到梁孺考虑这些周到,让宋贵贵受宠若惊。只是这般雇佣马车显得铺张浪费,即便家中基业丰厚,也由不得这般。宋贵贵感激之余,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妥,一路上坐在马车上也是如坐针毡。
  到了梁府,宋贵贵略微收拾梳理行装,便去了集市上依照梁孺的意思采购一二。心中并无详细打算,她只是红豆,蜜枣,芝麻的乱买一通,样样分量精打细算,只取了个头三五两的,惹了好几个老板的白眼。不过这些宋贵贵睁眼闭眼的全当不在乎,白眼就白眼,省钱就行。更何况,这做生意的本钱还是向梁孺借的。
  哎,宋贵贵心里头长叹一口气,心想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旧债未清新账又来,什么时候才能无债一身轻,再别谈能为自己积攒些什么嫁妆了。
  蓦然又想起梁孺雇佣的那辆接她的马车,车夫说梁孺已经付了一个月的定金,这一个月内天天这样来接她。这得多大一笔开销,宋贵贵不知道能不能还得清了。
  还好欠的是他。
  和面的时候,宋贵贵兀自冒出了这么个无赖的想法。
  黄昏时分,梁孺如时进门,好像一日间过得很匆忙的样子,宋贵贵觉得他显得有些疲惫。梁孺进门与宋贵贵简单拉扯几句后,便先去后院冲了个冷水澡,又换了件干净衣衫,这才复来见宋贵贵。
  没办法,实在是很累,必须用点冷水洗洗精神,好不叫宋贵贵看出来。
  梁孺换下长衫,只着了件褐色布衣短衫,看起来与平日贵公子的形象大不相同,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与质朴。宋贵贵意外地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觉得这般模样的梁孺好似更加亲切了不少。
  “是不是也很好看?”
  宋贵贵无语摇头:“你还真是夸自己不嫌话多。”
  “你心里也是觉得我这样也很好看。”
  梁孺扯,宋贵贵也玩心甚起跟着他扯起来:“是了,是了,全天下就你梁公子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多疼疼你》瞅一眼呗。你肯定会看了脸红心跳。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梁孺拿出一块黑匾块:“看,怎么样?”
  宋贵贵一看,只见墨色的木匾上面被仔细地磨掉了毛刺,边缘平整光滑,上面大篆体赫然刻着两个大字:“贵颜。”
  笔峰苍劲有力,倒不似宋贵贵原先见过的字体,她试探性地问道:“是你写的?”
  梁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是的。”
  宋贵贵更是欣喜:“你几时学会的?”
  “就是最近。”
  梁孺未说,幼年时候他便对笔墨纸砚非常感兴趣,后来应为梁夫人的缘故,断了教习。自从答应为宋贵贵做匾挂招牌起,他就萌生了重新学习的欲望,这种欲望在灯市上猜灯谜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强烈。
  在灯市的那一瞬间,因为不认识字,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梁孺深深地受到了刺激。既然决心日后给宋贵贵好的生活,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原本家中梁夫人故意排挤,加上又早早地被选定离家从军,他多少也有点自暴自弃。来到琼琚书院以后,纸墨熏香的环境他也实在喜爱,只可惜那里的学子与他实在格格不入。
  他们自视清高,以自己一身书墨本领便瞧不起贫贱百姓,说话言语间尽是三六九等的等级区分,让梁孺甚为不满。加上在琼琚书院学习的没有根基,惶惶然不知所云,一来二去,也是耽误了。
  意识到种种之后,梁孺一直在背地里用功,天道酬勤加上天资聪颖,短短时间内竟让他练成了一手笔力成熟的大篆字体。
  “你可真是有天赋。”
  “你呢?今日入学个旧书院,医理学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宋贵贵神伤道:“不怎么样,担心黎先生会不会嫌弃我笨,再过几日就将我赶出去了。”
  “别急,日后收完生意,你我一起习文可好?”
  宋贵贵雀跃:“好。”
  “嗯……”瞧着黑木牌匾上的字迹,宋贵贵微蹙眉头:“我们是胡饼摊子,我不是什么雅致糕点,取这个名字,是不是太文雅了些?”
  宋贵贵是无心发问,可梁孺听到的重点是“我们的胡饼摊子”。
  “呦?”
  见梁孺兀自愣神,宋贵贵举起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一副痴傻神游的样子,不禁好笑。
  “嘿,”梁孺回过神来:“不是胡饼摊了,是胡饼铺,从此以后,你的铺子。”
  宋贵贵眨眨眼:“什么意思?”
  “走,”梁孺拉过宋贵贵:“把你的用具带上马车,我带你去看看。”
  梁孺又雇了辆马车,载上宋贵贵出饼的一应杂碎用具,最重要的是载着宋贵贵,一路缓行,在琼琚书院旁的街口停了下来。
  车马停在一间空铺前,看样子是新盘下来的铺子,门匾装面都没有,只是内应却打扫得干净。铺子不大,却也够做个小买卖,有瓦遮风挡雨,比在外面摆摊风吹日晒强上许多。
  梁孺下了车,攀上梯子,将“贵颜”的木匾挂了上去。铺子有了招牌,顿时不一样了。
  “你这是做什么?”宋贵贵惊喜交加:“你不是把这个铺子盘给我了吧。”
  “就是给你的。”
  “可……”
  “就说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换谁谁能不喜欢?
  宋贵贵没说话,眼泪抢先掉了下来。
  “呀?怎么哭了?”梁孺紧张地忙用衣袖为她擦拭,哪知道袖口都没碰到宋贵贵的脸蛋,就见她又笑了。
  梁孺错愕不已。
  宋贵贵破涕为笑,见梁孺想为她擦泪的手还兀自举到一半,呆在半晌。微抿唇角,轻轻一笑,拉过梁孺的手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梁孺的指腹触摸到宋贵贵润滑的颊上肌肤,顿时身体如受雷击,一股狂热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两个人呆立了一会儿,宋贵贵的心里早就笑翻了天,最喜欢看梁孺这翻呆头呆脑的模样。
  激动过后,梁孺想起来宋贵贵还没有回答他喜欢不喜欢这家铺子,心中忐忑不安,又问:“贵贵,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啊。”
  哎,这个人。
  宋贵贵心中叹气,怼上他满怀期待的眸子,不忍再逗乐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喜欢,非常喜欢。”
  “真的?”
  “真的。”
  梁孺绽开笑容,心里的紧张烟消云散:“你喜欢就太好了。方才看你哭了,以为你生气了。”
  “这么好的铺子,我怎么承受得起?日后如何还你?”
  “不要你还,时至今日,你还是想跟我分得如此清晰吗?”
  又到了这个话题,宋贵贵转过脸去,心里挣扎不停。梁孺知她顾虑重重,也不想再逼她。
  “我们开始吧。”
  “什么?”
  “傻丫头,”梁孺敲了敲宋贵贵的小脑袋:“开始做活,你今日不想开张做生意了?”
  “嘻嘻。”
  宋贵贵开始跟着梁孺一番忙活。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简单地布置一番,也就算是新店开张了。一来是二人都没有时间与精力再作布置,二来是梁孺认为吃食不同寻常,重在口味,不在门面装潢与噱头。
  枣泥,金桂,红糖,葱油,芝麻,酱肉……七八个品种分门别类,各式各样,看着美味可口。宋贵贵听着梁孺的主意,没再像往常一般将饼做得又大又厚。这次却是精致小巧,有点像点心,却比点心大而薄,寻常姑娘家的手掌心正好可以抓得住,吃相也斯文了多。再不似往日摊子上他烧的大胡饼,怎么瞧都是胡渣大汉的吃食。
  一应俱全,宋贵贵心中还是七上八下,不禁又问梁孺:“准备了这么多,花了这样大的本儿,却不知效果究竟如何?”
  宋贵贵瞧着行色匆匆的行人,目露焦急:“怎么看着大家都没有意愿来买的呢?”
  “不急,再晚一会儿,待彻底日落,星光乍现,慢慢就有流客了。我们选的这个地势,正是去淞御街的必经之路,客流量会很大。”
  宋贵贵安心了些,可也只是安心了片刻,双手就忍不住搅动缠绕。这是她惯有的小动作,梁孺看在眼里,大掌将宋贵贵的小手握住道:“贵贵,别怕。”
  宋贵贵点点头,眼睛还是不住地朝外面瞅。梁孺心道小姑娘是等不及了,也不逗她了。
  “我方才还有一句话没说呢。这里客流是大,但是往来的行人一般很难注意到我们这种小铺子。”
  “啊?那怎么办?怪不得都没人进来看看,都注意不到,该怎么还有生意呀。”
  “注意不到,我们就让大家能注意到呀。”
  “怎么让大家注意?”
  梁孺笑宋贵贵还真是老实姑娘。古有豆腐西施,今有她这个胡饼美人,还怕人注意不到么。他反倒是担心日后太多人注意到她了。
  “我去吆喝吆喝,就行了。”
  梁孺吆喝了会儿,果然有陆陆续续的客人上门,多半不会买多,可是零零星星地都会各种口味的带上个两三种。这么加起来,实际上买的也并不少。
  不一会儿,宋贵贵就忙得不可开交,险些算错了账。稍微空闲下来的时候,她才抽出空子和梁孺说上句话。
  “真想不到,方才一直没人来铺子,我还担心呢。这会儿一股脑来了这么些人,忙得我都头晕了。这可得让我歇会,这会儿先别来人买饼好了。”
  “你呀,刚开始没人来买饼,你担心地不得了,一刻都不停。这会儿来人多了,还嫌弃生意好了不是。”
  宋贵贵被梁孺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好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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