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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心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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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肯定是压抑太久了些才会这么心急。
  副尉大人兀自乐了一番,也替将军高兴。瞧那宋医师,未施粉黛,却肤若白莲,容貌惊艳,丝毫不必姹慕郡主逊色。又是军中医师,地位也可与将军匹配。
  况且刚才宋贵贵的一番义正言辞,逻辑清晰,字字珠玑,深得副尉心赞。如此有貌有德有才又有勇气的女子,若能日后常伴将军左右,倒是省去了他们替将军瞎操的这份心。让他怎么能不乐?
  副尉朝营帐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便嘱咐兵卫非紧急情况不要进去打扰,识趣地退了下去。
  将军既然醒了,安危什么的便无需他们担心,将军身经百战,武艺超群,能轻易伤得了他的人副尉还未能想出来一二,更何况是个毛头小姑娘。
  盯在她脑袋后面的那双凶凶的眼睛终于识趣撤了去,宋贵贵自在无比,再无顾忌。
  她蹬了小鞋子,一个侧身就挤了进去,小小的身子不难在梁孺身旁寻个空隙歇下。
  钻进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暖暖手脚。宋贵贵可是毫不客气地把她的冰手往梁孺肚皮上放,冰脚缠住了他的腿,狠狠地汲取他的热量。
  就算是早秋伊始又怎么样?她就是这么爱怕冷,如今身体不如以前了,便更是怕冷。
  就是这个人,让自己跋涉千山万水,受尽了相思,吃尽了苦头,现在终于找到他了,给她个冷手冷脚的怕什么。
  梁孺猛的被一阵冰肌刺骨激到,不禁哼了一声。他一哼,宋贵贵就抱得更紧了,负气,报复的情绪宣泄而出。
  谁叫你不声不响撇下我一个人的,就得让你吃些苦头。
  梁孺哼哼了一声便如坠冰窟,陡然之间彻底清醒过来。真真切切地感到有个柔软的身躯,八爪鱼一样缠绕着自己。开始还是冰的,现在逐渐温热起来,缠在身上越来越舒服。
  这是谁?
  梁孺歪过头,看到宋贵贵口角含笑的脸。
  梁孺被吓得不轻,立刻偏过头去。
  怎么看见宋贵贵了?
  宋贵贵真是生气,梁孺怎么刚看了她一眼就躲开了,就这么不想看到她吗?他不要看她,她就偏要他看。宋贵贵使劲地把梁孺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大目杏眼地怒瞪着他,腮帮着气鼓鼓的像一只大松鼠。
  梁孺眨了眨眼睛,咳嗽一声:“你买棉鞋了吗?”
  宋贵贵的脑回路堵得不轻,好半天才想明白,原来是临别之前她双脚冰寒,梁孺嘱她更换厚鞋。此刻她依旧双脚冰寒,梁孺才有此一问。
  宋贵贵怀疑方才诊脉是不是没有诊清楚,梁孺为何看起来还是晕乎乎的。只见他突然又侧起身子,坐卧起来,目光惊诧地如视怪兽般地看着自己。
  宋贵贵顿时没好气地道:“怎么了,诸日未见,便当我是洪水猛兽不成?”
  梁孺干哑着嗓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宋贵贵,黑色的瞳孔不断收紧,表情也越来越僵硬起来。
  突然,梁孺推开宋贵贵的手,翻身下床,而后一言不发。
  宋贵贵郁结于心,跟着气恼地下了床。这人怎么回事?千里重逢没有半句贴心话不说,一会儿抱着人家就亲毫不顾忌,等亲到了就一把把人甩开吗?
  “梁孺,我是宋贵贵。”
  梁孺不语。
  “我是宋贵贵!”
  宋贵贵见他背对着自己,无奈转到梁孺身前又说了一次。
  “我是……”
  “我知道……”
  你知道?然后还不理我?所以呢?
  这些日子,宋贵贵早就把自己磨练得坚强不屈,可这会儿坚硬的外壳又重新被打破,眼睛珠哗哗不止。
  可梁孺视而不见。
  回想起以前,她落个泪梁孺就紧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下可好,他升了将军,有了地位便不稀罕她一星半点了。
  宋贵贵又气又恼哭了半晌,梁孺还是一言不发。他漆黑的眸子如寒潭深低,面色始终如一,冷若冰霜,再看不出往日时光里的模样。
  宋贵贵憋不住,出声质问:“你到底要对我怎么样?”
  一问之下,梁孺侧目视她。终于敢好好看她了是吗?宋贵贵腰杆挺直,与梁孺对目而视,恨不得穿过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心里。
  宋贵贵等着梁孺对他低声细语,已经想好了待会还要怎么跟他好好在一起。
  可梁孺就是这么看了看宋贵贵,然后便顾自出了帐营,再也没有回来。
  宋贵贵十万个想不到,他就这样被梁孺抛弃在鹰潭军的营帐里了。整整一夜,宋贵贵独自待在他的帐营中,睡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心中郁愤不已。
  这个杀千刀的,宋贵贵骂到。
  一枕无眠,梁孺都没有回来。直到次日宋贵贵黑着面出了营帐,迎面倒碰见昨日的副尉。
  副尉见了宋贵贵面上尴尬万分,欲言又止。
  “有事说事!”
  副尉平生没被女人喝过,顿时一个激灵都落了实话:“将……将军请您回鹿鸣军营,车马已经备好。”
  宋贵贵冷哼一声:“回去告诉你们的猪头将军,来日可别到我鹿鸣军中哭爹喊娘为本姑娘倒洗脚水。”
  宋贵贵一扬脸,跨步而行,怒火中烧。
  副尉喃喃重复:“猪头将军……”说罢,不住地摇头轻叹,神色中甚为惋惜。
  宋贵贵跨出鹰潭军营,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马车早就候在外面,昙香和周敬生正焦急地等她。
  一见到宋贵贵,昙香便急匆匆结结巴巴道:“贵贵贵贵,我们看到梁孺了。”
  宋贵贵眼皮都没抬,一宿没睡,正乏得很,有气无力地道:“知道,我也看见了?”
  “你也看见了!!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就是看见那个龟孙子,我现在才在这里!”
  宋贵贵早就翻身上了马车,哈欠连连,已经倒头就要入睡。昙香一把把宋贵贵拽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梁孺见面了对不对?发生了什么能搞成这样?”
  宋贵贵闭目塞听,可把昙香急坏了。
  “是不是他变心了?我和周敬生方才也瞧见了,这鹰潭军里面还住着一个郡主,美艳不可方物,是不是梁孺他变心了?”
  宋贵贵突然睁开眼睛,轻蔑一笑:“美艳不可方物?有我美艳吗?”
  “……”
  昙香张口结舌,错愕不安地看着这个极其不正常的宋贵贵。
  “是我把梁孺甩了!”
  宋贵贵撂下这句话,留下周敬生和昙香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她自己鼻息渐稳,安然入睡了。
  宋贵贵刚走,忠武将军的身影便至。梁孺朝空空如也的帐营中望了望,对副尉问道:“苏武,她走了?”
  “走了。”
  “哦。”
  梁孺心中失落,毫不掩饰地显露在脸上。
  忠武将军骁勇擅战,城府极深,一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主。这会儿从他的脸上能看到这种怅然若失的表情,苏武也是很意外。
  “将军,你是何苦呢?边让她知了你的心意又如何?看她一个人千里迢迢能追到这里来,断然会甘心与将军同甘共苦的。”
  “不行,”梁孺立刻拒绝:“就是因为她对我的心意如此,才更不能让她牵涉其中,跟着冒险。凤鸣山一战分明就是景麒王的圈套,已经白白牺牲了一个玉良,才落得鹿鸣军今日群龙无首的下场。”
  “可,如今只是一点点的风声,景麒王不一定能知悉得那么快阿?”
  “哼,”梁孺冷笑:“莫要小看了这些宫门豪爵,勾心斗角可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若非如此,我母妃当日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更也是无端连累了贵贵一家。这么看来,我害她的已经足够多了。”
  “可……”
  梁孺作了个止的手势,苏武副尉不敢多言。
  “总之,千目岭一战不日而来,到时候鹿死谁手自见分晓。在此之前,我绝不会与贵贵重归于好。”
  “可这样做万万是苦了你自己。”
  梁孺轻笑。
  苏武见他竟如此毫不在意自己,再不顾军纪规矩,冲撞道:“恕我直言,千目岭一战将军胜算并不高,若是……若是……”
  讲到此处,苏武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梁孺接着他道:“若是一战而死,是吗?”
  苏武咬咬牙:“是的,那将军之前所受的苦可不都是白白受了?还让宋姑娘平添了对将军的误解,真是太不值得了。”
  “没有什么不值得的,只要贵贵安好便是。”
  “可是将军你呢?”
  “我?”梁孺苦笑:“我可以忍受。”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宋贵贵再次见到梁孺的时候是鹰谭和鹿鸣两军合一之时。举军同庆,人人欢乐; 只有宋贵贵一人脸上挂着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昙香在一旁看的心里头好不舒服。也就男人们心大,横看一个梁孺一脸无忧地接受来人喜贺; 竖看一个周敬生,遇见久别重逢好兄弟; 却是有了手足忘了妻; 都把昙香晾在一边好半天了。
  还好,谢歌来了; 陪着宋贵贵说说话,逗逗乐。这会儿昙香可算能一时半会的解脱出来。
  谢歌; 宋贵贵,昙香一起。梁孺; 周敬生; 苏武一起。
  晚间要升篝火,众人都在忙着准备。可六个人独独分了两个阵营,看着周敬生和梁孺那皮痒痒的模样; 昙香的胃都要气吐了。
  周敬生和苏武一见如故; 对饮正欢;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梁孺越来越心不在焉,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起来。因为他看见十丈开外; 一个黑脸糙汉跟宋贵贵靠得那么近坐在一起,那个粗人浑汉不知道说了什么还惹得宋贵贵时不时地捂嘴娇笑。
  梁孺看得肝火都旺起来了。
  梁孺阴沉着脸问:“那个是谁?”
  “谁?哪个是谁?”周敬生正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在兴头上; 哪听得清梁孺问的是啥。
  “就是那个!”梁孺气恼,声音都高了半分,抬手指了指谢歌的方向。
  半天没得到回答,梁孺回看,但见周敬生和苏武两个人任谁也没看他到底指的是谁,都抱着坛子可劲喝呢。
  “别喝了。”梁孺抢过周敬生的酒坛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掷,播洒出来半坛子酒水。
  “哎,你别拿酒撒气阿。”这下可把周敬生可惜坏了,恨不得把洒桌子上的再舔回来。
  周敬生气呼呼地对梁孺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上等女儿红,兄弟我大半年没喝了,你倒好,倒洒掉半坛子。怎么一遇见你就没好事情。”
  梁孺才不管周敬生抱怨,不耐烦地又问:“那人,谁?”
  周敬生眼皮子一抬,牙缝里挤出来一丝坏笑,随即掩饰下来,装作不经意地道:“谢歌。”
  “嗯。”
  周敬生不理他,继续和苏武谈天说地,海阔天空地胡侃。
  果不其然,酒不过三杯,梁孺咳嗽一声又问:“谢歌是谁?”
  “鹿鸣军副尉啊。”
  梁孺直感觉火气四冒,冲着周敬生一声骂:“你故意的吧,多说一点,谢歌跟宋贵贵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贵妹妹的相好呗。”
  梁孺方才气势汹汹的气焰瞬间被熄灭了,如被冷水泼了个透。周敬生全当没看见,心里偷着乐,憋着笑,快憋出内伤了。苏武跟着梁孺中规中矩习惯了,倒不敢这么放肆地笑话将军。只是他与周敬生早有合计,周敬生说这样能挽救将军姻缘。为了将军姻缘,苏武可不敢造次,样样依着周敬生做,将军的脸就是再愁云密布他也同样装作看不见。
  梁孺喉头干涩,夺过坛子也狠狠地灌下大口的酒,饮罢口角酒渍未干就接着问:“好,好了多久了?”
  这语气,苏武听着特别不习惯,怎么这么怂的感觉?诡异,原来那个让他敬仰万分,让敌军闻风丧胆的黑面阎王哪去了?
  “最近才好上的,全鹿鸣军的人都知道,谢副尉大人追了贵妹妹大半年都没如意,就这两天才得了同意。没见吗,两个人好着呢,亲事什么的也在商量了,就是有没有提前同房什么的,兄弟我实在不知。”
  “操……”梁孺爆了个粗,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甩了甩手,站起身来便往谢歌那么去了。
  周敬生心中给谢歌道无数个抱歉,看着梁孺虎视眈眈前去的背影心道,为了这别扭的两口子,他可是好人坏人全做了。
  这边谢歌正教宋贵贵怎么生篝火,宋贵贵学了几次都学不会,谢歌只好手把手的教。什么叫手把手的教?就是谢歌的大手握着宋贵贵的小手,一点点地转着搓火种。
  “嘿嘿嘿嘿,我怎么还是只冒烟,不出火头?”
  哎呦,这丫头还能笑成这样?还有这手,被那个煤炭黑的粗掌握着就不觉得膈应吗?梁孺站在他俩身后,谢歌和宋贵贵玩弄得正欢却混不察觉,梁孺嘴都快气歪了。梁孺赌气就是不作声,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察觉到他站在后面。
  谢歌是什么人?当兵入营十年的老兵将了,梁孺那么杀气腾腾地过来,他怎么能不知道?只是他刚刚微转身子,宋贵贵就在他掌心里面狠狠一掐,接着就给他递过去一个眼神,谢歌就不敢乱动了。昨天才结拜的,总不能娘子做不成,干妹妹也认不成了吧。谢歌当然知道宋贵贵的意思,当即会意。这是他干妹妹结拜后求他的第一件事情,怎么都得办的漂亮。
  于是乎,谢歌全身心地教起宋贵贵来。能摸的地方多摸摸,声音尽量放得温柔一些,嗯,再靠得离宋贵贵近一些。谢歌绞尽脑汁,要做好一个优秀的配搭,帮他心爱的妹子达成所愿。
  梁孺兀自在瑟瑟秋风中吹了半晌,谢歌和宋贵贵楞就是看不见他。他平时在军中就是不苟言笑,此刻又是阴郁满面,旁人更是不敢靠近他了。看梁孺一个人在后头站了半天,足足把周敬生急坏了。
  怎么能有人有这么慢的性子?
  “来来来,你说说,你好好说说,”周敬生对苏武道:“你家将军在沙场上那么不顾生死到底为了什么?往大了说是为了国,可为了国不还是想要有个家吗?这怎么一到追女人他就这么墨迹了。”
  周敬生担心梁孺这么在身后边傻站着什么时候是个头,谢歌更是琢磨着梁孺怎么还不上来,因为他实在是快演不下去了。终于,如钉子般的梁孺总算是挪了挪脚步,转到谢歌和宋贵贵面前。
  可宋贵贵头也不抬,就是不看他。
  “贵贵,你跟我来一下。”
  梁孺说了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去,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谢歌,此时此刻却也不好就贸然发作。
  “我没时间。”
  梁孺又钉住了:“什么?”
  宋贵贵还是不耐烦地:“我现在没时间。”
  “……”
  谢歌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一眼梁孺又立刻低下头去。好家伙,眼神能杀人阿。
  梁孺稳了稳心绪,克制住情绪,耐着性子想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宋贵贵却没给梁孺这个机会,她站起来拉着谢歌的手,对着梁孺黑着脸:“劳烦将军让让路。”
  梁孺一脸无辜地瞧着宋贵贵的背影越来越远,拳头收紧。
  “后悔了吗?”
  是周敬生又跟来了。
  “照我说,你有什么苦衷不能跟宋贵贵说的?偏偏就要搞成这样?叫我们看着都不舒服。”
  梁孺偏了偏头,没理周敬生。恨恨地回到方才周敬生和苏武坐的地方,没头没脑地痛饮起来。
  一整天……
  梁孺:“现在有时间了吗?”
  宋贵贵:“要去帮忙洗菜了。”
  ……
  “我看饭菜已经洗漱好了,我们聊聊好不好?”
  “我还要去切肉。”
  梁孺心下一惊,宋贵贵提到切肉的时候,十足地咬牙切齿,仿佛要切的不是旁的肉,正是他的肉一般。
  ……
  “那到底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知道。”
  帐营中,食材准备齐全,宋贵贵还在找着看什么活可以继续干。昙香把她拉到一边:“贵贵,你搞什么呢?你都晾了梁孺一整天了。军营里头现在都在议论这个事情呢。”
  “他们议论什么?”
  “你还说议论什么?”昙香瞪大眼睛:“我的姑娘你醒醒好吧,梁孺现在可不是眉山镇那个普普通通的梁孺了。他现在是堂堂鹰潭军的将军,跟前跟后跟着你快一天了,连句话都没说上。全军营的人都在打听你是何方神圣,怎么把他们的将军大人治住的。”
  宋贵贵冷哼:“太好笑了吧,我一个女子还能治住他一个将军了?”
  宋贵贵说将军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咬牙切齿了些,好像这样才能解恨。就是这个‘将军’,把她和梁孺隔远了。
  宋贵贵没有怪昙香的意思,可刚才听见她那么说,心里也不高兴。梁孺不是以前的梁孺了?呸,梁孺一辈子都是以前的梁孺,眉山镇的梁孺,她宋贵贵的梁孺!
  他不是又想撇下她了吗?又要独自去承担了吗?装,就让他继续装。
  看她这会儿不把他心肝肺都给气着了才罢休。
  宋贵贵要去扎帐子,谢歌又跟了去。梁孺再也忍不住了,抓过宋贵贵的腕子硬把她拽出来。
  “你干什么?”
  宋贵贵对着梁孺又捶又打,像一只被猎人拎着耳朵的小白兔,徒劳无功地蹬着四脚挣扎。
  “我给你的房子,铺子,钱财足够你在眉山镇丰衣足食一辈子。”
  “然后呢?”
  “还能招揽个入赘女婿。”
  “所以呢?”
  “所以你为什么出现在军营里?”
  “找你。”
  梁孺的声音大了起来:“你找我干什么?”
  宋贵贵也忍不住叫道:“你说过回来提亲,正式娶我,还是明媒正娶那种!”
  娶我,娶我这个词在军营中太敏感了,偏偏当兵的将士各个耳力甚好,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大伙儿全笑眯眯地看着将军跟这个小娘子拌嘴,可乐呵了,今天这个热闹看的真够劲。
  “可我没回家娶你,我负了你。”
  “你回来了,那晚苞米地里面救我的就是你。”
  “不是我,我没去苞米地。”
  “给我窗子下面放房契,银子的也是你。”
  “也不是我。”
  “不是你,你怎么刚才会说给我的房子,铺子,钱财足够我在眉山镇丰衣足食一辈子的?”
  “……”
  梁孺立刻察觉,身前这个小丫头,虽然还是一般的冲动,可爱,可也不是眉山镇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
  “你就不能忘记我,好好嫁人吗?非要跑出来干什么?”
  “眉山镇的人,我看不上!”
  梁孺一听这话更气了:“看不上看不上,老老实实过日子的人你看不上。非找一个脑袋挂□□的,长得跟铁脸包公似的煤炭灰球,你怎么就看上了?”
  “谁?”
  “谢歌!”
  梁孺语落,众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向谢歌杀去。谢歌掩面,这真是,没脸了以后。
  还好,宋贵贵的声音再次响起:“谢大人是我结拜义兄,你别妄作小人。”
  什么?怎么又是结拜义兄了?周敬生不是说全军皆知的吗?还说已经到了有没有提前圆房都不清楚的地步了。
  梁孺心念斗转,恍然大悟是中了周敬生的激将法。
  梁孺木了,这下可如何是好?摆明了是他吃醋,怎么办呢?
  “将军大人可是酒水未醒,才会胡言乱语?”
  梁孺紧接着应声:“嗯,嗯,是的,今日一时兴起多喝了两杯。”
  “那本医师这里恰好有一良方可帮将军醒酒。”
  “嗯?”
  梁孺错愕疑问,不过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宋贵贵说的良方是什么。
  因为此刻不管是鹰谭军的旧将还是鹿鸣军的新兵,都眼睁睁地看到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就只见宋贵贵顺手从身侧一个大黑瓷水缸里面,满当当舀了一瓢水,垫着脚尖才勾到梁孺的头。然后一一瓢洗菜水,不偏不斜地从将军宽阔的额头处哗啦啦地流下来……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鹰潭军和鹿鸣军彻底合一,宋贵贵呆在军营免不了会日日见到梁孺。自从那日闹出的笑话; 宋贵贵把忠武将军当花浇了之后; 宋贵贵的名字就传遍了整个军营。宋贵贵不想见人,更不想见到梁孺; 她躲在屋内研读医书,任谁叫都不出来。直到一日; 外面有女眷通传; 说是姹慕郡主召见她。
  宋贵贵搞不明白,她和这个姹慕郡主素无瓜葛; 多只是在营中远远地看过她。只知道这姹慕郡主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十四岁便从军; 四年青葱岁月一直在军营中度过,骁勇善战不说了; 更是美艳绝伦。但她今年已经年满十八依旧待字闺阁; 京城之中求娶之人多不胜数。
  不过姹慕郡主再好再优秀宋贵贵都不喜欢她。因为这军营中早有传闻,她择偶眼光极高,如今更是看上了鹰潭军的忠武将军梁孺。
  郡主召见; 宋贵贵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去。只是到了郡主营帐; 叩拜以后; 宋贵贵便不知道说什么好。阿谀奉承吗?可一个字也说不出啊。
  说不出话就只好干站着。
  可宋贵贵不说话,那姹慕郡主也不说话。宋贵贵心里急啊; 这不是你召见我的呢?我来了,你却不说话。
  本来就对姹慕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下宋贵贵觉得更讨厌她了。叩拜起身以后; 她就站着,姹慕郡主倒是舒服,一口一个绿葡萄悠闲地吃着。她十个指甲都戴上了甲套,双唇涂得娇艳欲滴,看起来完全就是个纯粹娇养在闺阁中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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