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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心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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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孺发现,他看不得宋贵贵难过。
☆、第9章 第九章
又在街口傻站了好久,不断引来路人奇奇怪怪的眼光,梁孺真的待不下去了。
穿过巷子,几番拐弯,写着寒府的门牌赫然映入眼帘。
单看外观,梁府就气势如虹,看起来寒家真的是财大气粗。
可是梁孺却没有半分高兴,府里也没有仆人开门迎接。一直到梁孺从外府入了内堂再进了卧房,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没错,这个富丽堂皇的梁府里里外外只有梁孺一个人。整个府邸是梁老爷因着儿子上学才在一年前在镇上买下来的。
盘下这做宅子以后,就是梁孺一个人住,白天他上学,这里估计只剩下几只孤鸦看家了。
梁孺正是年轻体健的年纪,纵使活动量不大也还是饿得很快,这会儿早就饥肠辘辘的。
可是他却没有半分做饭的兴致。梁孺是耐得住寂寞的,纵然没有来到寒府之前,多年来也习惯了一个人。
之所以提不起兴致,还不是因为那小丫头的几滴眼泪么。就是那几滴眼泪,把梁孺心都扎痛了。
他准备简单地洗漱下就早早上床。
已是秋寒,梁孺却没有烧好热水正经洗漱,只是在井里打了桶凉水,就准备这么用大桶的凉水对着身体冲冲。
梁孺脱了外衣,露出健硕的身体。
平心而论,虽然宋贵贵一直觉得他高大威猛,可也是因着宋贵贵自己太娇小太秀气。梁孺虽然个子高高大大,但也只是中等身材。身上肌肉硬实而匀称,没有夸张的大块头却线条诱人。
肤色是古铜麦色的,并不同于一般的少年公子白皙净秀,但更加衬得他英气逼人。再加上他平时里或多或少露出的桀骜,梁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类型。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去,梁孺连个激灵都没有打。肌肤上面沾着水滴,在月色下被打得油光发亮,一股一股的肌肉硬硬实实,像一块块硬邦邦的石头。
他简单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又抹了抹身上,就往卧房而去。
身上未干的水滴伴着他走动的步伐延着他肌肉的线条,自结实的胸膛滑至凹凸的腹部,再到那一抹完美的人鱼线,无声落下。
梁孺睡觉习惯放松,也就套了条亵/裤便上了床。
躺在床上,他却并没有睡,而且拿出宋贵贵白日里那条帕子轻轻地放在鼻尖。
若有若无的女儿清香萦绕不去。
梁孺的身体逐渐开始烫/热起来,辗转反侧难眠。他把帕子往下塞了塞,紧紧地贴在腹肌上。
梁孺心里面骂了声自己,手上却停不下来。
宋贵贵秀丽的模样在眼前来回盘旋,她捂上樱桃小口盈盈巧笑地样子,她眼泪汪汪噘嘴委屈地样子,活生生地把梁孺折/磨得苦不堪言。
他觉得身体要爆炸了般。
勢/裤渐渐地湿了起来,坚硬的东西来来回回不安分地闯来闯去,他却安抚不了,只好握着来来回回释放心中的窒闷。
极限之下,一下子卸下了所有力气。身体某处终于柔弱安静下来。
梁孺低低咒骂了声,飞速下床冲到净房重新冲洗干净。又把宋贵贵的帕子反复洗了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晾了起来。
梁孺心里后悔极了,帕子过了水,上面就再没有宋贵贵的味道了。原本他可以日日闻着这帕香入睡,可惜就怪了自己这么沉不住气,如今什么都泡汤了。
本来不多的困意一扫而光,梁孺干脆不睡了,开始给宋贵贵做招牌。
他卸下来一块长窄雅气的偏门匾,磨掉原来的字迹,开始琢磨着写些什么。
“贵饼。”
不好,不好,别人都看不懂什么意思。
朴素些就叫:“胡饼摊?”
不行,贵贵的饼摊怎么能这么没有特色。
梁孺在屋中转来转去,冥思苦想,时辰一个一个很快地过去,好的灵感却一个都没有闪现出来。
看来习文弄墨还是有好处的。
梁孺暗暗道。
他也不是不爱读书,只是……
哎,白折腾一晚毫无所获,梁孺把匾用块黑布遮了起来,翻身上床。
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另一头,宋贵贵可没有梁孺这么多心思,也没有他闲适,她可忙乎坏了。
宋贵贵一回家,就看见弟弟焦急不安地站在门外口等他。
这可不一般,弟弟这个时候一向是抓紧时间在屋中习书的。
今日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宋贵贵三步并两步快跑了过去,将饼摊放在院落一角,抹着额间细汗问道:“阿重,怎么了?”
“姐姐,可不好了,爹爹被坏人抓走了。娘跟他们拼命去了,咋么办啊!”
宋贵贵一听心里也慌了,强自镇定了下问:“先别急,仔细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因为爹,被隔壁冯铁诱骗着多喝了几杯酒,老毛病又犯了,赌了钱,输了不少。”
“啊?爹又赌钱了?”
宋贵贵心尖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赌输了多少吗?”
宋重摇摇头:“不知道,方才赌坊的人来催账,娘锁着门不让我出来,后来我踹开了房门才跑出来。出来就看见爹被他们拉走了……后来……”
“哎呀,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后来怎么了你快说呀?你方才说娘怎么了?”
宋重声音小小地犹犹豫豫继续道:“后来我看见娘咬牙切齿地,在屋子里收拾了一通,然后还拿了把菜刀追出去了。”
“什么?”
听见丽娘拿了刀冲出去的,宋贵贵彻底慌乱起来。
丽娘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但有两个特点,一是漂亮,二就是泼。平日里跟爹闹了不愉快,动不动不是嚷嚷不活了,就是要死一起死,激进得很。
所以夕父夕朝晖那温温吞吞地性子才会这么着给丽娘拿了下来。
宋贵贵还真是担心丽娘会做出来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因为丽娘不是没做过。
若说宋父夕朝晖原先也不是这么浑浑噩噩甘心做个窝囊混混,一切还得怪当今这个世道。
想当年,宋朝晖就如同他这个名字一样,旭日东升,是个威风凛凛的行伍出身的武将,说是因是得罪了朝中权贵,才会断了前途,终生不得为官从商,才会弄得今时今日这般郁郁不得志。
这些陈年旧事宋贵贵知道的并不多,幼年时候虽说也随着父母行过军打过仗,可是少不更事,如今根本不记得什么。这些事,多半是宋贵贵从丽娘与夕父几次剧烈的争吵中辨识的只言片语中慢慢推断的。
原先宋父受贬伊始也不像今日这般自甘堕落,倒也是个良民慈父,老老实实守着一亩三分地,又开了家裁缝铺子,一家人的日子也算是安稳。
可是就是在大约个两三年前,宋贵贵还小,具体日子也记不清了,家里头来了个人,给宋父看了样东西,自打那之后,宋父便自甘堕落,并且逐渐好赌成性,裁缝铺的生意里里外外全靠丽娘一个人。
奈何丽娘可没有半点经商的头脑,加上自家男人在外名声日渐不好,不到半年,原先还算红火的裁缝铺子关门大吉,一家人也开始过上贫穷的苦日子。
裁缝铺子关门的那天,是宋父第一次因为欠赌被人上门逼债。
裁缝铺子为此才提前关门大吉。
丽娘当天就气得一把火烧光了宋父的衣服裤子,扬言把宋父锁在家里,再也不能出去赌。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厉害的那次,是宋父第二次被人拿着欠条追上门还钱。
说到底,第二次宋父的的确确是被人坑了,醉酒之下糊糊涂涂地按了个比欠款多出八倍的手印。
丽娘精明,当时就看出了猫腻,死活只认一分利,剩余七分讹诈的死都不认。
那伙人横,没想到遇到丽娘这个更横的。当日,丽娘就是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二话不说,一刀朝自己小手指截去。
半截手指顿时分家,血流如注。
宋父当时就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几个追债的大老爷们各个傻了眼。
丽娘举着菜刀,满脸抹着血水,尖写嗓子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一条不够还有三条的样子足足让宋贵贵做了大半年的噩梦。
债主心念着不值得为了这点钱真闹出这么多人命,含含糊糊地退了去,这才平息了当年那事。
从此以后,宋父真的戒赌了。
可谁知这会儿怎么又赌上了,丽娘这拿着刀就这么出去,依着她的疯性子,真止不住会砍上一两个。
等了半天总算等到姐姐回来了,宋重原本心里稍稍安稳了,可看这会儿宋贵贵一声不吭,他又没了主意。
宋重暗暗叹自己没有出息。
这几年家里生计大多都靠着姐姐了,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因此出了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姐姐看该怎么办。
宋重忽略了,姐姐也不过是个十五的小丫头,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地已经诸般辛苦,家里出这么大事情,该是指望自己这个男子汉的时候,怎么还向后缩了呢。
宋重顿时来了勇气,豪迈地道:“姐姐别急,你在家等着,我去把爹娘救出来。”
宋重说着迈开腿就往外跑。
宋贵贵一把抓住他:“哎呀,你平时里都很少出门,文弱书生,如何拼得过那些地痞流氓,你怎么去救?”
“我……”
宋重还想强词夺理,却语塞了,半天想不出理由,干脆道:“反正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事就该我露面。”
“不行!”
宋贵贵怎么也不肯让弟弟就这样去。
弟弟才十三岁,平时又太斯文,生得也秀气得很,怎么也不能让他去。
宋贵贵脑子里闪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随即又立刻将它挥之而去。
非亲非故,怎么好叫人家来蹚浑水。
再说,他再壮,也壮不过地头蛇。
“我们一起去。”
知道宋重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倔强性子,宋贵贵劝不住他,但也不能单独让他一个人冒险。
宋重想了想,不知道爹娘现在什么情况。爹会不会被人打了,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姐姐一同去了,自己到时候大不了被扣押下来,姐姐也好能陪爹娘回来。
宋重,重重地点点头。
姐弟两个互相打打劲,忐忑不安地一同锁了家门,上了路。
☆、第10章 第十章
赌坊在镇中最繁华的西华街,姐弟两个雇了辆小牛车,加上一路小跑也是到了戌时才赶到赌坊。
赶到赌坊,却没有见到丽娘和宋父,姐弟两个面面相觑。
正当宋贵贵一筹莫展之际,忽觉身后有人拍她,回过头一看,原是一个经常照顾她胡饼生意的婶婶。
“小姑娘,赌坊那两位是你什么人呀?”
听她开门见山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了爹娘的事情,宋贵贵赶紧道:“婶婶,方才赌坊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爹欠了赌债被人抓到这里,我娘也跟着来了。可是赌坊这里却找不到我爹娘。”
宋贵贵眼眶红红的,硬是憋着眼泪不让流出来。
中年妇人见了于心不忍,拍了拍宋贵贵的肩头,叹气道:“方才这里闹得可凶,连衙门的人都惊动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来得时候看见衙门口抬出去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疯疯闹闹地一路跟着向前追……”
宋重急道:“那一定是爹娘了,姐姐,怎么办,爹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怎么被人……抬……出去?”
宋贵贵虽然一直在镇上做些生意,但是说到底对镇上的路线也不熟:“婶婶,衙门离这里远吗?可以告诉我们怎么走吗?”
“哦,哦,不远,不远,往前走个百十米,拐两个弯就能到。”
“谢谢婶婶。”
宋贵贵朝中年妇人鞠了个躬,拉起宋重就要向衙门口的方向跑。
“哎,等等啊。”
中年妇人拦住了他们:“你们这两个孩子,这是要做什么,那衙门口可不是好惹的地方呀。”
宋重道:“可是我爹娘都在那里,我们不能不去。”
“那也不能就这样去了。”
“那还能怎么样?”
“多少得带点……”
中年妇人拇指和中指在一起搓了搓。
宋重还不明白,宋贵贵立刻懂了。摸了摸口袋,今日的收益正巧没来得及去下来,还带在身上。
宋贵贵朝妇人又鞠躬道谢:“谢谢大婶,我身上带着呢,时间紧迫,我们姐弟要先走了,下次您来买胡饼我不收钱。”
宋贵贵拉着弟弟一路小跑而去,妇人本是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奈何两姐弟真的心急如焚,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妇人只是喃喃自语,摇头道:“赌坊有衙门照应着呢,得罪了赌坊的人,恐怕有银两也难办事了,哎,可怜的孩子。”
宋贵贵到了衙门口,没有看见爹,倒是见了丽娘蓬头散发地跪在衙门口不停地磕头,模样凄惨。
宋贵贵看惯了丽娘蛮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低三下四,心中一软,鼻子发酸。
宋重顿时掉了眼泪:“娘,你怎么了,爹呢?”
丽娘一见是儿子来了,甭管儿子现在是不是还年少不顶事,心里面就觉得有了主心骨,到底也是女人,再横遇到大事心里也是慌的。
“阿重阿,你爹怕是要被他们打死了。”
一句话说完,丽娘又是拼命磕头,嘴里嚷嚷:“你们要抓就抓我啊,人是我伤的,凭什么抓我男人。我男人是欠了钱,也罪不至死,你们也不能草菅人命。”
宋重见她这样闹,生怕丽娘鸡蛋碰石头,讨不着便宜,忙将她拉了回来。
“娘,你先别这样,总得让我们先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家人才好想办法救爹出来。”
丽娘破天荒地开始抹眼泪,脆弱无力道:“怕是救不成了,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躲不掉。”
“娘!”
见丽娘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副神不守舍地样子,宋重抓住丽娘的手大声吼了吼。
儿子一向文弱知礼,从未大声喧哗过,丽娘怔了怔,回过些神来。
“你爹他身份不一般,你们可知道。”
宋贵贵点点头,心里想着弟弟恐怕不知,侧眼望去,没想到,宋重也跟着点点头。
丽娘倒并不意外:“简单的说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爹年轻时候的仇家寻了上来,想借此机会整死你爹。”
宋贵贵问道:“那爹究竟有没有欠赌坊的钱?”
谁知道刚问了一句,丽娘这会儿瞅清了宋贵贵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咬牙切齿地道:“欠了,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
宋贵贵声音抖着:“为我?”
“可不是你,你爹说家里太穷了,没能给你物色到好人家,累得你十五岁了还在街头为一家生计奔波。可是他一个罪民,限定了终生不得为官从商,还能从哪发达去了,注定了一辈子穷苦命。他心里想赌笔大的,这才中了人家设计好的套。”
知道爹爹是为了她考虑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宋贵贵心里难受得紧,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丽娘看了更烦了:“哭什么哭,跟你娘一样,就是会用这副可怜样蛊惑男人。你爹就是被你娘害了一辈子,我丽娘后半辈子守着你爹吃糠咽菜半句抱怨没有,我丽娘的儿子粗布麻衣靠着自己真本事他日考取功名,哪个不是帮衬着你爹的?倒是你,害人精!”
宋重听不下去,压抑着声音道:“娘,别这样说姐姐。现在我们该团结起来想想怎么救爹才是!”
“还怎么救,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那人铁了心想治你爹于死地,我们几个妇孺还怎么……”
说到这,丽娘突然打住了,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冲上衙门口大喊:“姓付的,老娘知道你就躲在门里面瞅老娘的惨相呢,你听得见老娘说话!
我告诉你,老夕怎么获罪的你心知肚明,当年那件事牵涉甚广,上头那位既然留了我们一家的命分明就是顾念旧情。
今日你若敢随便给我男人扣个死帽子要整死他,我丽娘别的本事没有,就街头三姑六婆认识得多,我保你不出三天,全眉山的人都知道那件事,不出一月,全京城的人也都知道。
咱们鱼死网破,看闹大了,你项上人头能不能保得住!”
丽娘喊了话,里面没人应,丽娘就接着喊,一遍一遍得喊。
喊了十来遍衙门口毫无动静,天色越来越沉,丽娘的声音愈发显得寂静无人的街市空旷。
宋重劝了劝丽娘:“娘,这样下去是个办法吗?万一把衙门的人给得罪了,判我们扰民,不是更遭了?”
丽娘想了想:“你说的对,不能给她们抓到把柄,等天亮了再喊。大白日的有冤喊冤,看谁还能给我们安什么罪名。”
丽娘双腿分叉,盘腿笃定地坐在了衙门口,不吱声了。
宋贵贵和宋重没有什么主意,心里七上八下地也跟着等了起来。
宋贵贵低着头,咬着唇,忍着啜泣。
宋重知道姐姐难过,想去安慰,丽娘一个白眼珠瞪过来,他只好不动了。
宋贵贵的心里很疼。
梁孺睡着睡着突然惊醒,冷汗涔涔,突然觉得心口很疼,看了看时辰还是夜半三更。
梁孺一向人高胆壮,莫名因着方才一场梦魇愈发觉得整个寒府暮气沉沉,很是阴森。
梦魇场景多变,诡异毫无章法。
梦里有两个幼小的男孩,一个冷目冰霜的妇人。
男孩一个习文读书,一个污衣砍柴。虽然对比鲜明,还是一派安和。
画面陡然急转。
污衣男孩小小年纪背着比自己身段高几倍的柴禾,两个手费力地举着想要做得更好一点再好一点。
一旁的冷目妇人却面目狰狞地举着四指宽的木杖向男孩身上抽去……
男孩落了眼泪,妇人打得更狠了,嘴里骂骂咧咧说的什么听不清。
又回到了屋堂。
方才的读书男孩正在要给污衣男孩背上抹药。污衣男孩脱了衣衫等待,未料到身后的男孩突然将膏药换成粗盐一把抹了上去……
污衣男孩疼的发抖,却来不及惨叫,因为这时候冷目妇人突然双手伸长掐向污衣男孩的脖子……
梦境中的场景颠来倒去地在梁孺脑子里面晃,画面清晰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唯一模糊的就是人物的面容。
梁孺看不清梦里两个男孩的样子,也看不清楚那个妇人的眉目,却莫名能够感觉的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寒意。
以及,刻骨铭心的怨恨。
这不是梁孺第一次做这种梦,梦里面的场景不尽相同,但毫无例外都会以妇人化作噩梦作势要杀那污衣男孩结束。
可是梁孺根本没有见过他们,更不认识他们。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跌入这样的梦境中。
而且每次从中醒来他都会觉得无比恐惧。
梁孺强迫自己停止回想,掀开被子,冲进水房。
提了一桶凉水,他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一直憋到肺部没有一点空气,他才猛得退出水面,空气重新富裕地填满胸腔。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以打消一切未知的恐惧。
梁孺感觉好多了,抬眼正望见院子里晾着的宋贵贵的手帕。
梁孺从晾绳上将手帕取下。
还没干。
嗅了嗅只有皂夹粉的味道了。
梁孺重新回到床上,将手帕平铺在自己心口。
凉凉地,却因着他的体温逐渐温热。
心口贴着宋贵贵的手帕,就如同贴着宋贵贵一般,梁孺心里好受多了。
想着宋贵贵的笑颜,梁孺有了期待,心道别想太多了,休息不好,明早上见到她就不英俊了。
回想今日小姑娘偷偷看他背脊却以为他不知道的样子,梁孺呵呵笑出了声音,方才阴郁一扫而散。
前半夜睡得不好,后半夜却安眠甜睡。
但是梁孺却想不到,次日当他美美滋滋地提着木匾兴致匆匆地在冷风中吹了一个上午都没有看见期盼的身影。
再说,昨夜丽娘他们娘三个淡定如铁地坐在了衙门口可急坏了一个人,衙役大人秦经。
自打秦经接了这个案子,将宋朝晖收了监,纳了案,就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且不说宋朝晖原先的身份在他们这些官僚场上,秦经或多或少有些耳闻。单单这桩案子,就漏洞百出,随便细查一下就知道他秦经是收了别人钱财,有心欺负宋朝晖,屈打成招,草菅人命。
更何况,秦经刚刚上任不到三个月,根基不深,正处在各方考核审查阶段。
如今这可是顶风作案阿。
要说秦经哪里想收这个钱,接这个贿,把火苗楞是往自个身上引,还不是因为对方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得罪不起。
给秦经这个烫手山芋的人名付庆一,当今太子太傅。
要整死宋朝晖的就是付庆一。
可是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搞,于是乎秦经就成了这可怜的箭靶子,付庆一叫他指谁,他能不敢吗?
一来不能公然违背了付庆一,二来更不能经自己的手弄死宋朝晖。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宋朝晖还能留了性命,甭管是不是苟延残喘,也见得出上面那位是顾念了旧情。若宋朝晖一死,东窗事发,十成十自己到时候就是替罪羔羊。
付庆一才不会站出来说都是他指使的呢。
宋朝晖年轻时候再威风,现在也是上了年纪,再加上多年生活潦倒,体质早就不大如前。收押之前,因着付庆一指令,宋朝晖实实在在的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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