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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药世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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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微微惊讶,她迎上去,“半夏?你怎么来了?”
    “小姐!药堂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半夏急坏了,她接过白苏手中的药箱,就匆匆忙忙地带着白苏出了慕家的大门。
    “不要慌,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白苏定了定神,她知道再慌张都没有用,要先听听事情,以作判断。
    “小姐一上午都没回来,偏巧有个病人来了咱们药堂,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昏迷不醒了!现在,他的家人都聚在了药堂里,等着向小姐讨说法呢!”
    白苏眼前一黑,讨说法不要紧,她不在乎,她更关心病人的情况,“可有带病人去就医吗?”
    “最气人的就是这点,那家子人死活不肯将病人抬走,看样子是想赖上咱们药堂。”半夏紧跟着白苏飞快的步子,气喘吁吁。
    这时,吉祥拦在了她们身前,他也听清楚了半夏说的事,“两位先上马车罢,我送你们赶回去。”
    有马车自然快,可是白苏也担心慕云华的情况。她坚持让吉祥回去照顾慕云华,吉祥只好派了另外两个小厮送白苏她们回去。
    待白苏回到白家药堂的时候,药堂外已经围了两三圈等着看热闹的人。屋里头的病人家眷见白苏回来了,立刻呼啦一下走上前来,将白苏团团围住。霎时间,劈头盖脸的痛骂都喷向了白苏。
    “你这郎中,你良心被狗吃了?!”
    “该就诊的时候不就诊!没医德!没良心!”
    “若是我相公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我耗在这儿我缠死你!”
    白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听这些污言秽语,她定定地问道,“带我去看病人。”
    病人的老婆一下子急了,“你什么态度啊?你还有理了啊?”说着,她还伸手推了一下白苏,“这破药堂若是想关门,你干脆告诉大伙儿啊,屁也不放一声,不声不响地玩消失。你存的什么心?你倒是说话啊!”
    青之挡在了白苏的身前,制止住还要对白苏拳脚相加的妇人,“有事找我,不要欺负我们小姐。今儿药堂归我管,出了什么事都算我身上!”
    “哟,这就急着护主了呀?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挡在这儿!你这毛头小子一点像样的医术都没有,我看,没日没夜地就忙着惦记勾搭你们小姐了吧?”
    “你!”青之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恨自己没习得一手好医术。也恨这个妇人骂的没错,他是惦记着白家的小姐,虽然不是白苏。一股无名的羞耻和愧疚涌上了心头,他什么都争辩不了。
    白苏异常冷静地说道,“就算你们气我,想惩罚我,也应该先找郎中给病人医治。我的错我清楚,我不会逃避。”她不由分说地拨开人群,走到了病人身前,开始为他医治。
    那个妇人气焰不减,哪能这么轻易就被白苏灭了威风,“你叫我们不要耽误工夫,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个郎中!该看病的时候人消失,你这难道就不是耽误?!!”
    白苏再想控制,还是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她刚欲施针的手不得不因此停了下来。
    必须要稳定情绪,才能为病人施针,这是父亲教给她的。白苏不断地调整呼吸,试图尽快进入状态。
    然而,病患的家眷根本不懂白苏的目的,他们以为白苏是黔驴技穷,拿不出对策,没法子救治病人了。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叫骂之声更重了。那个妇人尤其夸张,她直接蹲□,抔起一捧地上的余雪,冲着白苏的后脑就扔了上去。
    好多雪掉落进白苏的领口,雪块贴着她的肌肤,无情地攫取着她的温度,转瞬间就化成了水。冰冷刺骨的感觉让白苏浑身猛地一哆嗦,她转过身去,没想到又一是一个雪球,冲着她的身子飞了过来。
    这些家眷就像中了邪一般,都纷纷往白苏的身上扔起了雪球。他们全然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家人正陷于昏迷之中。在他们畸形的眼中,惩罚一个陌生人要比救治一个亲人,来的更痛快。
    “住手!都住手!”
    青之和半夏拦在了这些人的面前,试图为白苏挡住这些侮辱。
    一开始,白苏想躲,却根本躲不开箭雨一般飞来的雪块。她并非没有自责,今日之事,的确是她擅离职守在先,她没法辩驳。最终,她干脆不躲了,任由那些飞雪溅落在自己的身上,脸上,发上。
    这些惩罚,都是她应得的。
    好冷,她的领口里已经灌满了雪絮,有些化开的雪水甚至顺着她的身体滑进了她的中衣。
    娘,我觉得好冷。。。。。。白苏又想起了如玉,她的坚强终于崩塌了,她无法控制地流下泪来。
    这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刹那间就将她紧紧地护在了怀里,替她挡住了所有冰冷无情的攻击。
    “云华…………”白苏吃惊地侧过脸去,男子精致却苍白的面庞,近在咫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无节操的作者,在写到后面云华出现的时候,一直在哼着周董的那首歌:
    才离开没多久,就开始担心今天的你过得好不好。整个画面都是你,想你想的睡不着。
    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原来的美好瞬间逗比了!【当然,他是因为从吉祥那儿听说了药堂出事才会赶过来的。】
    小鹿乱撞嘤嘤嘤~~~~~~作者难得卖萌,亲们你们的评论在哪里嘤嘤嘤~~~~~~~

  ☆、第89章 只盼来生

傍晚时分;白家药堂总算消停下来了。白苏最终还是为那个昏迷的病患施了针,施针过后不久,病患就醒了,他的家人们也带着他回家休养去了。
    暮色席卷的时刻,天边只有一线淡淡的夕阳余晖。斜阳的温煦不再,初雪过后的黄昏;煞是清冷。白苏坐在廊下,抬眉仰望;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慕云华就在她的身旁;安静地陪着她。
    “你还好么?”慕云华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担心她被刚才的事情伤到了。
    白苏依旧望着高天;想开口告诉他她没事;可违心的话,她对着他说不出。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慕云华有些愧疚,他的声音放低了些。
    白苏轻轻摇了摇头,她收起远望的目光,盯着自己沾着雪絮的鞋尖,认真道,“如若今天重新来过,我还是会去看你。因为…………”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短暂的思忖过后,她改口道,“这段时间里,你也帮了我很多。”
    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由于刚才的事情,她的好些缕长发都已经冻上了冰渣,慕云华注意到,他心中一紧,默默解下了身后的墨色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手掌覆到她纤肩的一刻,他的动作不禁凝滞了住,他并没有立刻从她的肩上移开双手,而是轻轻一握,将她整个人都揽向了自己。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白苏兀地伏在了他的胸口。他的面庞又一次近在咫尺,白苏全然不敢直视,慌乱之中,男人独有的喉结不期然地落入眼中。
    “白苏。”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略带一丝沙哑,“从医之路注定了孤独艰难,以后,你遇到的麻烦可能要远胜今日这般。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坚强下去。”
    白苏一直顺着他的力道,丝毫没有反抗,她坦然面对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沉沦其中。他的声音,他的想法,甚至他的身体,都让她无比踏实。他就像一剂人间不可求得的良药,味道甘甜美妙,又能令人长生不老。
    “我怕有一天,我会坚持不下去。我享受医术带给我的大喜,却又无法承受它带给我的大悲。今日只受一家谴责便罢了,倘若日后众人皆非难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坚强。”她茫然,她彷徨,她曾经单纯地执着于医术,因为她从小就在父亲白璟的身上看到了从医之人的光辉。当她真的有资格行医之后,她又发现,即便通晓医术,她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至亲之人离去,而她却对此束手无措。
    一阵寒风吹过,慕云华忍不住咳了出来,他握拳抵着鼻翼,试图让他的咳嗽听上去没那么严重。
    白苏连忙想挣脱开他的双手,试图将披风还给他,慕云华并没有遂她的意,而是加了力,将她揽得更紧了。
    他看的出她十分关心他,他不禁淡淡笑了起来,难得地玩笑道,“你明知道我懒,连话都不多说,还动来动去的。”
    她不由得也笑了,细细品味着“懒”这个字。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几乎每一次都有帮她,白苏还真的从未将“懒”和慕云华联系起来。她不禁回想起那次品川阁里发生的暴毙事故,那时候她和慕云华之间还交谈甚少,她甚至把他想成了一个清高自傲的公子哥。如今想来,那时候他拉开她,主动上前挡下了病人暴毙的责任,与今日他护在她身前,再一次为她挡下来自别人的侮辱,简直如出一辙,一以贯终。想着想着,她渐渐收起了笑意,双眸控制不住地一阵温热。
    “你这样懒,以后,还会不会帮我?”
    这样艰难的路上,慕云华,你可会陪我。
    他低垂下目光,看着她发上洁白纯净的玉簪,喉结微动,轻轻应了下来。
    “嗯。”
    这一幕的平淡幸福深深烙印在了白苏心里,以至于日后每当她茫然失措,都会回想起今天他给的温暖。而她对慕云华的喜欢和眷恋,也大概就是从这一刻起,扎根于她的心中,成了她无助之际,不断回味的刻骨铭心。
    。。。。。。
    慕安去了白芷住的客栈,一来看看她的情况,二来,他打算告诉她,他要将她纳进东宫殿。
    白芷并不知道慕安此番过来的目的,所以,当慕安决意纳她的话音落下后,她吃惊地摔掉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咣当一声掉在了木桌上,里面滚烫的茶水顿时漫了一滩,白芷连忙掏出帕子去拭,动作因心乱而乱。
    慕安打量着她,低低问道,“怎么?你不愿吗?”
    见慕安主动问起,白芷不想隐瞒,她放下帕子,端正地跪了下来,恳求道,“太子殿下如此看得起我,实在是白芷三生有幸。可是,我出身微贱,实在不配进宫侍奉,还望太子爷收回成命。”
    慕安暗沉下眸色,他起身扶起了白芷,“出身贫寒是为贫寒,断不能拿微贱二字来形容自己,除非你是什么鸡鸣狗盗之人。”
    慕安又道,“此事我已向父皇请示过,父皇也已经下旨,让你入殿侍奉。天子之命,绝无收回的可能。”慕安见白芷的眼中似乎蓄了泪水,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虽然,我暂时不能给你什么位分,但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芷摇了摇头,她含着泪,直言问道,“殿下,您喜欢我吗?您是因为喜欢我才想要留下我,还是因为您缺少一个身边伺候的人,才想留下我?”
    慕安被她问的愣住,他有些微怒:“你怎么能这么问?”
    “殿下说的不错,人不能将自己看的微贱。我就是因为不懂这个道理,才进了赵府被人欺负。这几天,我想了很久,也决定了将来我要为自己而活。然而,殿下突然出现,却是来告诉我,我未来的人生已经被别人写定,这叫我如何接受?”白芷一口气说完,她毫不畏惧地正视着慕安的目光。
    殊不知,得不到的更让人心动。此刻,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倔强的白芷,恰恰就给了慕安这样的感受。他原本以为她是个柔弱顺从的女子,想不到她竟这般有主见。
    长久以来,他在宫里见多了趋炎附势。尤其是近段时间,他与慕封的夺嫡之争告一段落,宫中那些朝臣见风使舵的行为,越来越多。众臣都对他毕恭毕敬,他就像被捧上了天一般。如今,白芷的一番话,恰像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泼醒了他。他并没有迁怒,反倒觉得思路清明了不少。
    就像猎奇一般,慕安觉得,他的身边需要白芷这样的女人。
    慕安站起身来,指着白芷,“三天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你做好准备,入宫侍奉吧。”
    “殿下…………”白芷追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慕安的袖口,她跪了下来,哭喊着乞求道,“殿下,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了。”倘若她真的进宫去,那她该如何面对赵子懿。虽然他们绝无可能在一起,可是她若是自由之身,至少可以将他惦记在心里。更何况,她已并非完璧,一旦入宫后被发现…………她完全不敢继续往下想。不可以,不可以,她不能入宫。
    慕安见白芷如此悲伤,他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白芷,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说你有了心上人?”
    白芷刚想点头坦白,可是再一想,她并不清楚慕安的为人,如果慕安知道了她和赵子懿的事情,或许会对赵子懿不利。踟蹰之间,她没有办法,什么都说不出。
    “你的亲人在哪里?你入宫后,本殿可以为他们加官进爵。”
    白芷再一次哽咽,她不能说,她不能把她的亲人说出去。她*的秘密一旦泄露,势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她自己悲惨也就罢了,她不能将自己的悲惨带给一直守护她的家人。她狠下心,摇了摇头,“我没有亲人。”
    慕安怜香惜玉起来,他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你会愿意进宫,所以才直接向父皇求了旨意。此事已经不可更改,白芷,你还是顺从圣意罢。”说罢,慕安就抽袖离开了。
    门被砰然合上,白芷终于撑不住双腿的虚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就如慕安所说,此事已定,绝无转圜的可能了。。。。。。
    面颊深深埋在了双手之中,白芷不可抑制地痛哭了出来。这些天,因为赵子懿的一句话,她一直等在客栈里。她还贪恋着想和他在一起,她在等待着和赵子懿之间那一丝丝的可能。然而,终究是她太贪婪了么,她不该对赵子懿抱有幻想。如果她断然离开,回去戊庸,今日之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难以呼吸。
    她知道,进宫的女人所经历的第一关,就是验身。只有处子之身的女人,才能入宫侍奉各殿。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无力感淹没了她,白芷绝望地趴在地上,根本直不起身。
    她好恨啊,她好恨当初玷污了她的那个混蛋。如果没有遇到那件事,她的人生会全然扭转。她不会遇到赵子懿,也不会贸然离家来到京城,她不会被赵家人欺负,也不会面对入宫之事进退两难。她或许会失去和赵子懿之间刻骨铭心的感情,但她会收获一个平静安宁的人生。她会一辈子留在小城戊庸,帮父亲守着药堂,到了年龄再嫁给一户人家,从此相夫教子,平淡此生。她的亲人都会陪在她身边,父亲,母亲,大哥,妹妹。
    她好委屈,好委屈,她的哭声从嘶喊渐渐转为低泣,最后化作了无力的抽泣。
    次日,赵子懿就听说了白芷即将入宫的消息。他发疯一般地跑来客栈,却找不到她的身影。她曾经住过的客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已经有别的客人在等待入住。
    她消失了。。。。。。她去哪了。。。。。。是不是因为不想进宫,所以她暂时躲了起来?她一定在等着自己,她已经等了这些天,她一定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等着自己!赵子懿越来越肯定,他心急如焚,想尽快找到白芷。这些天,他一直在准备着不留痕迹带她离开的办法,他要带她去一个赵家人根本找不到的地方。既然他劝不动自己的家人接纳白芷,那就只有带她一起消失。
    可是,芷儿,现在我该去哪里找你。。。。。。
    正在他惶然无知的时候,客栈的掌柜认出了他,这掌柜连忙叫住了正欲离开的他。
    “欸,公子!”
    赵子懿回过头来,那掌柜立刻肯定道,“果然是你!白姑娘已经不住这儿了,她走之前托我给你带张字条。”
    一簇火光霎时点亮了赵子懿的心房,他欣喜若狂地接过字条,太好了,他就要找到她了。
    然而,待他摊开字条后,上面简单的话语让他浑身一抖。
    寥寥三字,如一把尖刀,锋利地插|进了他的心。他强忍着心脉割裂的痛楚,定定地看着上面无比熟悉的字迹。
    …………盼来生。

  ☆、第90章 白璟归来

半敞着的木窗内;纱帘翻动,一下下拂过白芷的面庞。她看着外面看得实在出神;根本无心理会灌注满室的寒凉。她并没有走远,她怎么舍得走远。她就住在之前客栈的旁边,一直在等待赵子懿出现。
    她看到他飞奔进客栈;最终又丢魂失魄般地踉跄了出来。
    她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背影;直到风迷了眼睛,许多泪流了下来,他的身影才渐渐消失在长街的尽头。拥挤的人潮吞没了他,也吞没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可能。
    白芷腾地撂下窗骨;回身望着桌上摆好的毒酒。
    她想做个了结了。
    如果现在不死,进宫验身之时;她并非完璧的事情一旦暴露;等待她的也是死亡。
    五根手指已经覆上了杯耳,白芷艰难地抬起酒杯,仿佛其中盛着的不是酒水,而是千斤重的铁块。她颤抖着递到了口前,迟疑了片刻之后,又猛地放回了桌上。
    不,她不能暴殄轻生。上一次,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赵子懿制止住了她。
    她记得他说,永远不要轻生,轻生是弱者的选择。
    手指松了松,一念之下,她咬牙推开了酒杯。
    不,不要,她不要再做弱者。这一次,她不需要别人拯救,她可以自救。就算日后免不了一死,那也是日后的事情。如果现在就放弃,那就真的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就让毒酒杀死软弱的那个她吧,她决定要为自己争一个未来,如果可能,她也要为白家争一个未来。
    白芷站起身来,扬手将毒酒泼了出去,她凝视着地上的一滩水渍,静静攥紧了绣拳。
    进宫,她要进宫,她也要活下去。
    ……
    一个阴霾的午后,白璟回到了戊庸。
    马车停在白家药堂跟前,他看着熟悉的门楣,异样激动。京城里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一般,远远抛在了身后。他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家。
    还未进家门,就有三三两两的路人认出了他,大家看到白老爷回来了,都热情地凑上来嘘寒问暖。
    白璟感受着家乡人的热忱,心底的情绪更加翻涌,他淡淡的笑了出来,回身扶住了孙兰芝。
    然而,有两个路人不经意地提到了前些日子白苏擅离职守的事情,害得病人昏迷了几个时辰。白璟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反复询问此事当真。路人们闲聊了几句后,也都不再耽误白老爷进屋,很快,他们就散去了。
    “爹!”
    白苏飞奔出来,听闻白璟回来后,她一直在强忍着泪水。然而,当她看到父亲冰块一般严肃的面孔时,她彻底怔住了。
    她顿下脚步,不敢上前,浓浓的陌生在父女之间蔓延着。
    “爹…………”
    白璟依旧怒目注视着白苏,严厉劲儿上来,“苏儿,你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弃病人而去?如果病人有了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任吗?我不止一次的教导过你,擅离职守,是从医之人的大忌!而且,你还是为了慕云华一个病人。”
    白苏愣住,她终于明白过来父亲如此生气的原因了。铺天盖地的委屈湮没了她,她摇了摇头,退后一步,“爹,这就是你回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为什么你不问问这段时间我过的怎么样?!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娘过得怎么样?!”她无法遏制的歇斯底里起来,泪水汹涌中,她几欲晕厥。
    “从医的原则不能废,何况,此事与我关心你们母女并不冲突。”白璟着实被白苏突如其来的嚎啕吓住了,在他印象中,白苏虽然性子倔强,却根本不冲动。
    白敛赶紧上前扶住了白苏,他宽慰道,“好了,妹妹,我先扶你进去。”
    白苏猛地甩开白敛,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问我,我娘去了哪里?!爹,夫人,大哥,难道你们看不出吗?我娘她不在,我娘她已经不在了!!”她指着屋内的方向,柔弱的身子因为用力而前倾着。
    “什么?”白璟只觉得胸腔一阵紧缩,他不敢相信地握住了白苏的双肩,“苏儿,你娘她…………”
    白苏又退了一步,推开了父亲的双手,她冷冷地望着父亲,“是的,她死了。”
    她细小的瞳孔里像是烧着火焰,白璟还是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么说,她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一切?他慌乱苍老的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孙兰芝也震惊了,事实来的太突然,她到底该对白苏这个孩子说什么好。如玉毕竟和大家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听闻她离去,孙兰芝的心也揪揪地痛。
    “难道从医就注定了必须要将陌生人置于至亲人之上?娘中毒而亡的时候,爹又在哪里?爹对娘履行了您所秉持的原则了吗?慕云华是白家的恩人,我救治恩人有错吗?!”
    “这如何同日而语?如若你娘陷入危险,我必定会倾尽一切救治她!白苏,就算你愤怒,也不能如此对长辈放肆无礼!”白璟在气头上,不过他并不是气白苏,而是气他自己,气他没能见到如玉最后一面。
    “娘已经走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如果,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放任自己在乎的人就是爹所谓的医德,对不起,爹,我做不到。”
    白璟心疼白苏。如玉的事情,他无可奈何,也十分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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