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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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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臣们走后,郭嘉留了下来。
  他今天和太上皇谈的,是关于原本的皇太孙李昱霖的处理问题。
  李极的性子是,出了问题,暴怒,徜若在暴怒中处理事务,一般手段都极为严厉,但等他的气消了,又会后悔。所以,在经历了被孙子篡权的极端暴怒,又在病榻上缠绵了半月之后,他如今并不想处死李昱霖,只是想把他流放出去也就罢了。
  郭嘉一听李极仅仅只是想流放李昱霖,眉头就皱起来了:“他是皇孙,曾经的东宫还有大把人簇拥,您把他流放出去,不是放虎归山?”
  李极望着面前这年青男子,他的孙女婿,曾经在他面前真的就是一条乖的不能再乖的狗,叫咬谁就咬谁,又稳又狠又准的。
  养狗,就要防着被狗反噬,李极一直防备着郭嘉这条恶狗反扑要咬人,却还是没能防得住,最终叫自己养的恶狗给咬了。
  他如今其实已经不掌权了,郭嘉之所以带着群臣来,也不过每日闹闹门庭,让太上皇不至于太寒酸罢了。
  所以,李极恨恨道:“燕贞身体不好,一切还不是你拿主意?郭六畜,寡人的江山将来是不是要姓郭了?”
  郭嘉站在床前,望着这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牵唇一笑道:“那就关东吧,我着人拟旨,把他送到关东去。”
  关东是孔家的天下,李昱霖去了,还不得被孔家人给活活吃掉?
  李极气的吹胡子瞪眼,偏偏此时郭嘉大权独揽,他便再气,也只有在郭嘉这淡漠的笑容里给活活气死,也奈何他不得。
  所以,一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老皇帝忍着几欲气晕过去的痛苦,缓缓道:“既你决定了,寡人也就不说什么了,那就发到关东去充军吧。
  不过,六畜,寡人委托你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替寡人办?”
  李极在要退位之时,向郭嘉提了一个条件,这条件就是,郭嘉必须得把郭万担的尸骨从水乡镇起来,先移到太庙,待李极天年时,陪葬于皇陵,让郭万担在阴间做他的卫戌之臣。
  这个按理来说,郭嘉都必得要答应的。因为他曾经红口白牙,说李极死后,自己一定殉葬,做李极的守墓之臣。
  如今看来,郭嘉肯定是办不到了,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还有个娇艳艳的小妻子就在外面坐着,想死才怪。
  所以,郭嘉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而且,在李极退位的当日,他便遣了郭兴回水乡镇,去搬适郭万担和吴氏的尸骨,想要将他们带入宫中,将来再葬入皇陵。
  所以,郭嘉笑道:“顶多不过一个月,我父母的尸骨就会到此,但是您确定要让他们进太庙?”
  按理来说,太庙那地方,除了皇帝的列祖列宗,也就只有德高位配,像安国公那样的开国之臣才有资格进。
  李极一笑道:“进吧,先放到太庙,替寡人守着棺木,否则的话,果真天年,寡人怕棺木太冷,躺不进去。”
  郭嘉笑了笑,道:“好。”
  他如今除了应付李极,还得应付老丈人李燕贞,除了要以中书侍郎的身份处理朝务,还得监督甜瓜和昱瑾两个的学业,每日里恨不得一身劈做八瓣来用。
  说是每天来看太上皇,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李燕贞和李极两个一直把夏晚拘在此侍疾,他回到家里只有冷清清的寒寝,每日不到这儿来看夏晚一回,猫抓挠心般的不安。
  她依旧坐在窗户边儿上剥干荔枝,象牙色绣着浅菊纹的绸纱两层交衽袄子,下面是件正红面的洒腿裤子,墨绿面的绣鞋,露在外的一点脚面,亦是同样的象牙白,杏眼霜腮,比外面的牡丹还要娇艳几分。
  面前的佛桌上水泱着两支牡丹,正是怒艳的时候,香气也格外浓郁,充斥着整座大殿。
  “就不能叫别人伺候着,我想你,甜瓜也想你。”郭嘉走了过去,站在炕床边,轻声说道。
  夏晚心里想着别的事儿,倒叫郭嘉这突然的一声给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笑,顺手将枚干荔枝填进了嘴里:“这不是皇耶耶病的重么。”
  她身上那淡淡的瓜甜气息,其实比牡丹好闻得多,郭嘉每日忙碌,心绪烦躁,多嗅两口她身上的气息,总觉得能止些烦躁,再离近一步,他道:“太上皇这样子,横竖也不过捱时日,你伺候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夏晚再唔了一声,一手拈着那干荔枝上似龙眼般的肉子,柔声说:“我阿耶的病,是不是也只是捱时日?”
  问这话的时候,其实夏晚是心惊肉跳的。
  她虽不曾出去过,但听说他最近和孔成竹对恃的厉害。
  孔成竹仗着自己是皇后孔心竹的弟弟,又在处理东宫的事情上有功,受李燕贞的委托,和郭嘉同为中书侍郎,同朝参政,大有想要逼走郭嘉的架势。
  而郭嘉转手,却命人查抄了一回孔府,还从孔府查出很多私藏的兵械,以及御制的皇帝冠服来。
  孔府自然说是郭嘉栽赃,但他们自己也辩不清楚皇帝的冠服是怎么跑到自已家的,于是,孔成竹父亲孔方的关东兵马大提督一职就叫郭嘉给免掉了,继而,让梁清领了此职。
  由此,虽说关东兵事还由孔府掌握,但孔方尚在狱中,没能洗脱谋逆的罪名,于孔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孔成竹虽也是中书侍郎,到底不能和郭嘉分庭抗礼。
  夏晚深知自己是爱郭嘉的,应当说,比爱李燕贞更甚。她小时候眼里就只有一个郭嘉,生了甜瓜之后,那便是小小的郭嘉,她苟延着生命,陪着他一起成长,到如今,这一父一子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最大的牵挂。
  但李燕贞是她的父亲,昱瑾也是个极好的孩子。夏晚生怕再有一日早晨醒来,李燕贞和李极都会死去,而江山最终要姓郭。
  那怕郭嘉最后让甜瓜做太子,她也不会开心,毕竟那样的话,还得经历一次失去亲人的变故和阵痛。
  “你今夜就回家,我保证你阿耶活的长长久久的,好不好?”郭嘉轻笑了一声,慢慢凑了过来,手支在桌沿上,定目凝视着对面的妻子。
  夏晚敌不过他饿狼似的眼睛,嘟囔道:“难道昨天夜里,你还没个够?”
  其实几乎连着夜夜,他都是歇在栖凤宫夏晚的床上的。夏晚的寝室离李极的卧室并不远,因只是间宫婢住的屋子,床并不好,夜夜叫郭嘉折腾的咯吱作响。
  李极退位后又睡眠不好,夜夜听着将自己逼退位的郭六畜这个禽兽在隔壁强占自家孙女,气的见什么就砸什么,三更半夜嗷嗷直叫。
  但夏晚拗不过郭嘉那双强硬紧实的臂膀,李极也拗不过已经退位的无力感,就只能一起忍受着。
  不过于郭嘉来说,那怕再在宫中横行霸道,到底还是自家那比炕不结实的榆木大床睡着更舒服。
  但是老丈人是皇帝,虽说借他处理朝政,到底不肯把女儿嫁给他,老丈人的爹是太上皇,虽说如今没有权力,只剩了空架子,可甩物砸东西的力气是有的。
  他悄声道:“去皇上面前求一声,就说你不想侍疾了,今儿咱们一家三口齐齐儿的,都回家,你娘给咱们包饺子。”
  夏晚轻轻呜了一声,瞧着药汤里泡的荔枝够多了,端起来便准备要进去喂给李极吃,顺手也搡了郭嘉一把:“你快走吧,再闹一会儿,皇耶耶又该吵了。”
  果然,里面李极已经开始砸的哐哐响了。
  要说李极不这样闹腾,故意隔开他们两口子,郭嘉也许就走了,但在当时的宫变中郭嘉没有一把捏死他,已经是看着夏晚的面子,他如此不给面子,郭嘉反而觉得,今天自己非把夏晚带走不可。


第150章 
  为帝后的李燕贞身体依旧不好,成为皇后之后的孔心竹也依旧还是在王府时那样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因李燕贞抱病,他们便入了宫,也没有住进皇帝住过的太极殿,那一处留给了大臣们当朝议政。他们搬进的,是明月公主当年住过的长乐殿。
  李燕贞因为头发掉的厉害,如今连冠都戴不得,索性只罩了个软网兜,穿着明黄面的绸质夹面的宽松绸袍,就在卧榻上躺着,暖洋洋的日光洒进来,洒在他身上,窗外花香阵阵,格外的舒适。
  按例,早晨是李燕贞考校两位皇子,并他最疼大外孙子郭添功课的时间。
  沈太傅亲自带着两个孩子就进来了。
  李燕贞见大儿子昱元不在,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昱元呢?”
  沈太傅道:“回皇上,大皇子说今日感了风寒,所以来不得。”
  不分嫡庶,儿子总归都是自己的。
  大儿子昱元跟了她娘一般,今日头疼明儿脑热,不知道躲在何处,李燕贞气了片刻也就揭过了。因见俩孩子身边还跟着个明眉大眼,脸儿圆圆下巴却很尖的小丫头,认了半晌,道:“这是杜铎杜侍郎的女儿。”
  沈太傅连忙道:“这孩子算术学的极好,老臣恰算术差,她如今非但是二皇子和郭添的夫子,也是老臣的夫子。”
  杜呦呦大大方方给皇帝施了一礼,说了声不敢。
  李燕贞常听人提及这丫头算术好,便有心有考校考校。
  他道:“朕带一千五百兵士出去打仗,战死四五百人,站三人一排,多出二人;站五人一排,多出四人;站七人一排,多出六人,但问杜姑娘,此时还剩多少兵士?”
  昱瑾十个指头并用,立刻就算了起来,甜瓜虽不用指头,但也在脑子里速算,俩傻小子请来个比自己还小的先生,总是想要学的更好,打败她的。
  杜呦呦想都不想,随即脱口:“一千零四十九人。”
  这韩信点兵法,是李燕贞出征时常用的,所以他心里早有答案,一听杜呦呦随即算了出来,还怕她是早背好了答案,随即问道:“因何得出?”
  杜呦呦口齿清亮,答的极为干脆:“如多一人即可凑整,幸存兵士应在一千至一千一百之间,用三乘以五再乘以七再乘以十,减掉那一人,便是最后的幸存人数。”
  李燕贞和沈太傅对视一眼,叹道:“脑子好利索的丫头。”
  两个少年在那儿急的直跺脚,偏偏也算聪明孩子了,拍鞭赶马的,就是追不上这小丫头。
  杜呦呦也才六岁的小丫头,一张小小瓜子脸儿,生的粉团一般玉绵可爱,轻轻屈膝便跪到了地上:“皇上英明圣才,早知答案,呦呦又怎敢在皇上面前妄夸聪明。
  呦呦好好儿教几位皇子学算术,一定把自己脑子里所有的全教给几位皇子,但求皇上不要发落东宫,不要发落我表哥,留他在长安,可否?”
  却原来,沈太傅特地带这小丫头进来,是给被关进天牢的李昱霖求情的。
  李燕贞也是病中感叹,道:“杜铎到底可惜了,昱霖也是朕的亲侄儿,他虽篡位,到底也是一时糊涂,不如就在长安找处好地方,让他修身养性去?”所谓修身养性,就是高墙圈禁,但比杀头处死,或者流放异地强多了。
  沈太傅随即也跪了,赞道:“皇上此举,乃是大善。”
  李燕贞虽说称了帝,但朝中实质性的事情还是由郭嘉来拿主意。毕竟他是跟了李极两年的中书侍郎,大小政务,唯有他知道该如何决断。
  虽说为了分权,李燕贞把妻弟孔成竹也放到了中书侍郎的位置上,但到底他没在中书省呆过,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郭嘉和李昱霖是死敌,李燕贞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能留下李昱霖,但就怕郭嘉不肯,是以道:“朕这里说了只怕不管用,太傅再去跟郭侍郎讲一讲,总得他答应了,咱们才好把昱霖给留下来。”
  沈太傅还未说什么,杜呦呦随即抢了一句:“皇上,如今这江山,是姓李还是姓郭,您身为天子,难道就连一个小小的三品侍郎都辖制不了么?”
  这话说的太过尖锐,连孔心竹都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道:“小姑娘,话不能乱说,皇上正病着呢,我看你们还是出去吧。”
  杜呦呦急着要为李昱霖求情,叫昱瑾一把拽上了还不肯走,眼里往外崩着泪,气呼呼道:“那郭六畜早有篡朝自立的野心,皇上并非不知道,只是避重就轻,躲着不肯正视这个问题罢了,臣女是为了表哥着想,也更是为了这大魏江山着想,皇上您便今日杀了臣女,只要能处死郭六畜,臣女便死而无憾。”
  李燕贞本就在病中,一听这话,脸死瞬时惨白如纸,额头上也崩出斗大的汗珠来。
  李昱瑾也是一急之下,怕这丫头再说出更难听的来,索性把这小丫头拦腰抱起,就给抱出门了。
  另一头,栖凤宫。
  郭嘉听着太上皇在里面砸药碗,砸一切能够得着的东西,皱眉片刻,忽而拉着夏晚的手就走了进去,径自就走了进去。
  “太上皇可是体有不适?”郭嘉依旧拽着夏晚的手不肯叫她挣开分毫,因见李极两目怒眦,问道:“微臣请御医来给您诊治诊治,如何?”
  李极气两手剧烈的颤着,指着郭嘉的鼻子道:“不舒服,寡人混身都不舒服,也不要劳什子的御医,现在就只要你郭六畜把手从年姐儿的腰上挪开,再从这大殿中给寡人滚出去。”
  郭嘉一只手确实揽着夏晚的腰,他双臂本就有非凡的力量,便将她整个人拖起来也是轻而易举,更何况只是掐着她。
  他一手掐着夏晚的细腰,冷冷注视着床上的李极,忽而说道:“王应,你进来。”
  小内侍王应立刻就进来了。
  郭嘉再道:“太上皇这是心火太盛,给他的药里添上一味大黄,记得多加点儿,叫他好好儿泄泄火。”
  说着,他便要拉夏晚走人。
  大黄是泄药,于如今的李极来说,要真多添点儿,拉肚子都得拉死他。
  夏晚怒道:“郭六畜,没这样欺负人的,他到底曾经也是皇帝,如今还是太上皇,你怎么能这样?”
  郭嘉拉着夏晚出了殿,于她的寝室里,亲自替她头上簪了两枚簪子,再揭开胭脂盒替她上了点妆,柔声道:“今儿甜瓜和昱瑾两个要在校场比武,咱们高高兴兴去看一回,然后就回家。你所疑心的事情我一定给你答案,也给你宽心,否则的话,我就给太上皇下两斤大黄进去,拉死他,你说呢?”
  两斤大黄,只怕李极就得一命呜呼了。
  夏晚与郭嘉僵持了片刻,这厮如今瞧着成熟了,稳重了,但也叫李极和李燕贞逼迫着,随时都在不得不反的地界儿上。
  夏晚深知他的无奈,也能理解李极和李燕贞的疑心,默了片刻苦,终究还是夺过胭脂盒子,自己往唇上涂起了胭脂。
  无论何时,只要说夫妻俩个一起去看甜瓜做这做那,夏晚心里都是格外欢喜的。
  校场上,日头高晒,正是四月暮春日暖还凉的好时节,按理说此时该要比武的李昱瑾和郭添两个非但没在比武,反而并肩站在一处,正穿着白面绫袄儿的杜呦呦争的不可开交。
  李昱瑾指着杜呦呦道:“小丫头,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你这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什么。须知,若非你算术学的好,本皇子压根就不会让你入宫,还替李昱霖求情,你怎的不给我父皇说,让他把江山帝位也传给李昱霖算了?”
  杜呦呦道:“愚痴,我操的是你李家的心,是怕郭六畜要从你手里篡位,可我看如今你的蠢样,郭六畜必定要从你手里把位置篡过去。”
  才六岁的小丫头,比俩男孩小着一大截呢,但那言辞硬梆梆的,李昱瑾说一句她顶十句,一句比一句更利索。
  李昱瑾气的张牙舞爪,终归拳头落不到杜呦呦头上,捏紧了呀呀乱叫着:“本皇子要把你送到掖庭去当个灶火婢。”
  杜呦呦脖子伸了老长,白了李昱瑾一眼,故意的阴阳怪气:“你是皇上的嫡子,将来要继承大统的,奴婢的命还不是你一句话?只是但愿你的英雄气,也能用在郭六畜身上。”
  甜瓜这时候忍不住了,低声道:“杜姑娘,你看似聪明,但也不过是掐着个假设不放而已。三国时刘备弘毅宽厚,知人善任,才有蜀国据于西南,争霸天下,我劝你回去多读两本书,如此辩论,不过瞎费口舌。”
  李昱瑾嗷的一声叫,绕着自家小外甥打了个转儿,指着杜呦呦的鼻子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事儿是大家做的,绝非一人之功,你为甚就不懂这个理儿?
  我现在明白为甚你们东宫最终会落得个狼狈收场。在东宫,就连杜呦呦这般的黄口小儿,天天想的都是争储,想的是怀疑这个怀疑哪个,算术不学了,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快,滚滚滚!”
  杜呦呦甩着袖子道:“只当我稀罕教你似的。”
  她打小儿跟着李昱霖,听的,学的,自然是李昱霖的那套。也是觉得自己和李昱瑾这个没脑子的说不通,气的泪花儿乱颤着,甩身就走了。
  郭嘉带着夏晚来看俩孩子沙场比武,正好将几个孩子的吵闹声全盘不落,听在耳朵里。
  “小儿辩日,说的怕就是他们?”夏晚笑吟吟说道。
  郭嘉白净的面庞上胡茬青青,笑起来眼角也有些淡淡的尾纹,沙声道:“这算什么,你要从午门上出皇城,长安城中,上到一品大员,下到菜摊小贩,全在议论的,都是郭六畜会不会学太上皇,篡朝自立。”
  夏晚遥遥看着虎头虎脑的李昱瑾,清秀挺拨的小甜瓜,摇头道:“我曾也疑心你会,但目睹几个孩子吵了一回,反而觉得你不会了。”
  郭嘉一直知道夏晚的疑心和忐忑,也知道她这段日子来的痛苦所在,听她如此肯定的语气,颇有几分惊讶,回首问道:“为何?”


第151章 
  夏晚道:“因为昱瑾。他是我弟弟,也是甜瓜的舅舅。原本,我常听人说他的性子看似粗鲁,但粗中带细,细不有精,往日不觉得,今日见他和杜呦呦一番辩论,才知人们说的是真的。”
  朝廷就像一架织机,从梭子到纺椎,每一样东西都必须在原位,才能保持它的运转,才能织出一匹布来,所以,李昱瑾说事儿不是一人干的,就证明他懂得这个道理。
  再浅显没有的道理,可并非人人都懂,但难得的是,昱瑾虽小小年纪,却懂得这个。
  只要昱瑾懂,李燕贞也不疑郭嘉,郭嘉就不会有危险,他又何必篡朝,去背负一个千古骂名?
  郭嘉抱臂站在月台上,笑道:“晚晚,其实甜瓜比昱瑾更优秀,更沉得住气。难道你不觉得?”
  李昱瑾性子冲动易怒,动不动就想提着拳头上,相比之下,甜瓜性子沉稳,看的也更为长远。便身有神力,以郭嘉十三岁上战场的经验来看,为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沉得住气。
  所以,每日看着两个孩子站在一处,一个虎头虎脑,一个文瘦高挺,郭嘉心头也不是没有过遗憾,因为相比之下,李昱瑾将来更可能成为一员冲锋陷阵的虎将,而甜瓜,心怀成谋,高瞻远略,才是适合做领头羊的那个人。
  解了身上的官袍,下面是纯白面的金吾卫武弁服,郭嘉将官袍丢给夏晚,跳进了校场中。
  这时候李昱瑾和甜瓜两个正在细沙地上躺着呢。
  李昱瑾道:“那杜呦呦就是个傻子,也许正是因为她傻,算术才学的格外好,真想把她的脑袋从她脖子上拧下来,然后再打开她的脑袋,把擅长学算术的那一块儿扣下来,安到我的脑子里。”
  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他满头的沙子,一只满是黄沙的手狠狠攥了一把,道:“掐死她。”也不过因为嘴巴争不过,过个手瘾而已。
  甜瓜闭着眼睛,头并在一处,肤色却与昱瑾那微黑的小麦色囧异,白净清秀,笑的薄唇弯着:“李昱瑾,沈太傅一直以来支持的是谁?”
  “东宫。”李昱瑾道。
  “是谁把杜呦呦送到咱们面前的?”甜瓜又道。
  “沈太傅。”
  “所以,你明白了吗,非是那小丫头真的聪明,那些话全是沈太傅教她的,故意让她在皇耶耶面前说。”小甜瓜再道。
  李昱瑾于沙坑里嗷的一声叫:“原来是老太傅要害咱们,所以故意让杜呦呦说些离间咱们的话?看我今儿上课不捉弄死他。”
  甜瓜慢悠悠道:“行了,为人者,有善的一面,就有恶的一面。沈太傅虽说让杜呦呦在皇耶耶面前离间咱们,但若非他在宫变那夜让杜呦呦拖住咱们,今日咱们还不知是死是活了。”
  老太傅的心思,不想孩子们受伤,但也不想郭嘉篡权。
  人心是复杂的,里面夹杂着善与恶,还有算计,而非昱瑾眼里那样,非黑即白,所以甜瓜看的比他透彻。
  “都不起来练武,躺在这里作甚?”头顶忽而有人冷冷一声,随即两把沙子,惊的两个孩子同时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
  如今的中书侍郎,甜瓜的爹,李昱瑾的姐夫,也是俩人的武术师父,郭嘉白袍紧窄,麂皮软靴轻踏,一脚扫过了沙子,丢给甜瓜一柄铜斧,再丢给李昱瑾一支银/枪,自己则是赤手空拳,两手缓缓一展,问道:“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甜瓜提的,是他爹的斧子,虽说小小年纪,但比郭嘉更早掌握了运用自己手中的力量,铜斧甩个花子就攻了出去,而李昱瑾赖皮兮兮的笑着,居然说了句:“姐夫昨夜着实辛苦,就不怕我们俩一起上,你招架不住?
  让甜瓜先上,我再等会儿……”嘴里说着不上不上,银/枪一晃,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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