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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风弄月动你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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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做了,也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做到底。但是卫陵也暗暗发誓,要是有人敢危及大小姐的性命,他就是豁出命也要保护她。
绿璋走入了厅堂,卫陵现在升官发财了,早从以前的破屋子里搬到了现在这四进的院子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屋里摆设也不俗气。
绿璋坐下,丫头奉茶,卫陵的母亲也出来拜见。
绿璋偏身没受她的礼,怎么说她都是那个继祖母的亲戚,算起来也是绿璋的长辈。
卫陵的母亲很苍老,但依稀能看出以前也曾是个美人,这点卫陵应该随了她。
绿璋让人把礼物奉上,拉着卫母的手亲热道:“我是来接走我那嫂嫂的,感谢卫家婶娘这些日子的看顾。”
卫母有些慌张,“这本是我们该做的,大少抬举陵儿,我这老婆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让少奶奶在我家里小住几日。”
绿璋听着她说少奶奶说的极其自然,心想哥哥还没糊涂到万事不分的地步,要是他真敢把这救命又替他生了孩子的女人当成外室或者小妾,她第一个饶不了他。
安妈妈道:“卫老太太还是带着我们小姐去看看少奶奶吧,听说还有个小侄女,这想的紧。”
卫老太太忙应声,“我这就带大小姐去。”
干净敞亮的厢房里,一个仍做少女模样打扮的女孩正抱着一个婴儿坐在大炕上,她虽然皮肤黑点但眉眼秀丽标志,绿璋觉的她要是打扮起来,绝对不逊色林若兰。
更何况她抱着婴儿哼歌时候的安详温柔是林若兰那等蛇蝎心肠的女人没有的,只一眼,绿璋就觉得她是个好人。
也是,不是好人怎么可能倾尽所有家当去救护一个中了枪伤满身是雪的陌生人,一般人都逃避还来不及,人家却不计回报。
绿璋心头满满的全是感动,她快走几步推门而入,叫了声嫂子。
女人抱着婴儿站起来,惊讶的看着绿璋,神情里充满了戒备。
绿璋眼神一黯,看来哥哥并没有给人家安全感。
她对着江云秀行礼,“嫂子,我是顾云彰的妹妹顾绿璋。”
一听这个名字,江云秀放下戒备,学着绿璋的样子还礼。
绿璋上前拉起她的手,“嫂子,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江云秀有些害羞,“没有,顾少爷对我很好,吃的好住的好,没有受苦。”
绿璋眉头一蹙,这个称呼还真刺耳,那林若兰可是不要脸的喊哥哥为云彰。
她去看她怀里的孩儿,“这就是我那小侄女,让姑姑抱抱。”
她抱过孩子,安妈妈和碧波也凑上来看。
安妈妈惊讶,“小姐,小小姐这眉眼里竟然有三四分像你。”
这孩子大概有两三个月大,白生生一张小脸儿,大眼长睫毛小嘴巴,标准的一副顾家人好相貌。
“真好看,我小时候有这么好看吗?”
安妈妈笑着说:“有的,真是越看越像。”
绿璋生怕江云秀不高兴,就去看她,江云秀却眉眼含笑,“是的。顾少爷也这样说,说芙儿长得像姑姑。”
“芙儿?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好名字。”
江云秀眉眼勾起,“我们这些粗鄙的人哪懂这些,不过是芙字跟福字谐音,爹爹希望这孩子一生平安顺遂福气安康罢了。”
“嫂子可认字?”
从她的言谈举止绿璋看出她是个温柔性子,而且跟顾云彰说的也不一样,她绝对不是什么山野蠢妇,相反的知书达理,起码算上个小家碧玉,比那林若兰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这样的女人跟顾云彰那火爆冲动的性子刚好可以互补,要是真心过日子,一定会把日子过得很精彩。
绿璋并不看重门第,相反的,她看够了林若兰这等显贵小姐的嘴脸,对平常温柔的江云秀更有好感。
江云秀也没让她失望,她笑着回答,“略认识几个字,不算睁眼瞎子罢了。我爹年轻时候曾经在生药铺子里当伙计,就认识了几个字,我是跟我爹爹学的。”
绿璋把孩子交给了安妈妈,伸手从皓腕上摘下一个莹白晶透内中却飘着红绸带一样的玉镯子。
她给江云秀戴上,“这是母亲留下的镯子,说好了我和未来的嫂嫂一人一只,先有我保管着,现在是该物归原主了。”
云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镯子,那玉贴着肌肤隐隐生出一股子暖意。她想要摘下来,“这个太珍贵了,我不能收。我这样贱草一般的命,哪里有资格当大小姐的嫂子。”
绿璋用力握住她的手,“嫂子,我问你,如果我哥哥让你当妾你愿意吗?”
她一听脸都白了,“我不愿意的,虽然我出身微寒,但也不愿意跟人分享丈夫当个卑贱的妾室。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跟顾少爷说清楚,他不用觉得亏欠我,只要把芙儿给我,以后我们就两不相干。”
绿璋暗暗钦佩,这也是个有骨气的。
她在她手上拍了拍,“嫂子,你不用这样,我哥哥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你对他的那份情意他一直放在心里,要不也不会把你接来。镯子你戴好,这是母亲给你的,你不用心里不安。”
江云秀感激的看着绿璋,“谢谢你,绿璋。你哥哥以前经常提起你,他说怕你一个人被欺负,想要快点好起来回家给你撑腰。”
她的哥哥一直是个好哥哥,在自己深陷危境的时候还能想到她,绿璋心头暖暖的,哥哥打她那一耳光的气也不生了。
绿璋挽起江云秀的手臂,“那今天我就来接嫂子回家,您让丫头给收拾一下吧。”
“啊?是顾少爷让你来的?”
绿璋因为这嫂子是个固执的,只好假传圣旨,“当然是,嫂子也在卫家叨扰了这么久,我们是该回家了。”
“那先去謝过卫家婶子,我们再走。”
绿璋拉着她的手笑道:“好。”
她们走的时候卫陵亲自送的,不是送出门,而是送到了顾府。
他骑着马,慢慢跟在了马车旁边。
绿璋从帘子里看到了,就挑开帘子问:“卫陵,你可有话要说?”
“大小姐,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绿璋一愣,她没想到卫陵会这么问。
仰起头去看马背上的人,那一张俊脸上的眼睛正躲躲闪闪,不敢看她。
绿璋倒是有些明白了,这个卫陵实在让她很无语。
“我没什么打算不打算的,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倒是你,还是早些成家生子,好让你母亲放心。”
卫陵垂下头,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去看绿璋的时候涨红了脸。
绿璋却已经放下了帘子,端起茶杯默不作声。
安妈妈却气不过,“这小子心术不正,可不看看自己是谁,就想要打大小姐的主意。”
“妈妈别生气,他也没什么恶意。大概这津州跟他一样心思的不在少数,以为我已经残花败柳,他们要我已经不再是高攀,反而是了不得的大施舍。”
“我呸!先不说他们是什么身份,就这份心也是可恶。”
“算了妈妈,人之常情,我不在意。”
安妈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其实想要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跟二爷一刀两断。
这个时候提二爷估计是往小姐心上扎刀子,到了嘴边的话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绿璋把人带回到自己陶然阁,她也不放心江云秀母女住在别处,这府里估计没有哪里是林若兰的的手够不到的,唯独这陶然阁还安全些。
“嫂子,让你和芙儿住偏房,实在是委屈你们了。”
江云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又雅致的屋子,不免觉得手脚没处放,她羞赧的说:“绿璋,我这粗鄙妇人能住在厢房就已经很好了。”
“嫂子,你不要妄自菲薄。以后你就是顾家的女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
“你就安心住着,我让安妈妈教教你规矩。放心好了,你一定会成为很优秀的女主人。”
江云秀也不是个不识抬举的,绿璋这样对她,虽然心里有怯,却也勇敢面对,“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用心学。”
安顿下江云秀母女俩个,绿璋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安妈妈喊碧波,“赶紧把小姐扶到房间里去。”
等绿璋躺在了床上,安妈妈让人去请郎中。
安妈妈还担心江云秀,“小姐,您这先斩后奏把人请回来,大少那边是不是要去知会一声?”
“你以为卫陵为什么跟着来?哥哥把人放在他那里,现在我接走了,他自然要去说的。哎呀。”
绿璋肚子又疼得厉害,她抱着个汤婆子有气无力的说:“妈妈,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呸呸,年纪轻轻的哪来的毛病?不过是月子里没养好,您这一路风餐露宿……小姐呀,算妈妈求你,以后就好好养着吧。”
“残破身躯留着又有何用,妈妈呀,我这里苦。”
绿璋指着自己的心,眼泪潸然而下。
从安平一路往回赶,她虽然懒怠些却从来没哭,也没让人看出伤心。这一回到津州连口气都没喘就跟林若兰闹,又马不停蹄的为顾云彰谋划,她把自己转成了陀螺,可一旦停下来,那份痛再也藏不住。
安妈妈心疼的要命,她紧紧抱住了绿璋,“我的好姑娘,你就当从身上剜了一块肉去,虽然会痛会留疤,可总要好的一天。人这一辈子这么长,凡事要往前看。”
“剜了一块肉,是,可却是心里的肉,我的心只有一颗呀。”
无声的眼泪落在了枕头上,被无声的吸走,可安妈妈宁愿她放声大哭一场。
以前的顾大小姐从来不吃亏不闷哭,有什么就要闹出来哭一场,过后什么就好好的。现在她长大了,会闷头哭泣了,可那份痛再也发散不出来,留在心里成了痼疾。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睡着了,郎中却也来了。
安妈妈把纱帐放了,只把她的手给轻轻拿出来,让郎中给诊脉。
这位郎中祖上曾经是宫里的御医,专门给娘娘贵人们治病,治疗妇科是一把好手。
他沉吟许久,才对安妈妈说:“老太太借一步说话。”
“我是这里的婆子,你叫我安妈妈就行了,大夫,这里请。”
他们到了偏厅里,那郎中说:“府上的贵人是产后不调落下的下红之症,这毛病可大可小呀。”
安妈妈立刻紧张起来,“您什么意思?”
“要是好生调养别行房别怀身子,不出一年也就好了。要是调理不好,不但会影响子嗣,恐怕还会血崩呀。”
安妈妈一听血崩俩个字吓得腿肚子都发颤,“大夫,您就给开个好方子,我们家主子一定重重答谢您。”
“这个倒不用,能给贵人看病是我的服气。”
那大夫给开了药方子,碧波亲自跟着去抓药。
安妈妈独自掉了一会儿眼泪,然后走到了绿璋房里。
绿璋睡的很安静,那蝶翅般的睫毛覆在白的透明的小脸儿上,又美丽又脆弱。
她记起十几年前的旧事,那个时候绿璋刚出生不久,她被选上了当她的奶妈,天天把玉似的小人儿抱在怀里,怎么看都看不够。
绿璋的娘亲陶氏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月子里躺着不能动,就常让陶妈妈抱着孩子守在她床前。
有一日绿璋也是这样睡着了,没满月的孩子睫毛就长的很。安妈妈说:“夫人,您看小姐这睫毛又密又长,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
夫人说:“我倒是宁愿她平凡一点,这世间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脆弱。她生在这乱世,有大帅的庇佑还好,要是……没了,这孩子又该怎么办?”
安妈妈安慰,“看夫人说的,那生在贫寒人家的女儿容貌好了怕灾祸上身,我们这样的家还怕吗?到时候给小姐找个好夫家,定能一辈子平安顺遂。”
陶氏听到这个终于有了点笑模样,“说的也是。江东江督军昨天还和大帅说起这事,他们家的浩源也有三岁了,这年龄上倒是跟绿璋相仿,有意定娃娃亲。”
安妈妈笑了,“您看看,我们大小姐一出生就有人抢着要。”
“可我不愿意,孩子还小,谁知道以后怎么样?我说等到了十六岁再说。”
“这也好,我们大小姐就快快长大,长成津州最美的姑娘。”
陶氏叹息,“哎,我倒是情愿她永远是个小囡囡。”
小囡囡,安妈妈念叨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夫人的意思。要是小女孩,绿璋永远就不会有这些感情的纠葛,就能活的快快乐乐。
绿璋在睡梦里似乎也不踏实,眉头蹙着,偶尔还轻轻抽泣两声。
安妈妈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小厨房。
风荷苑里,林若兰靠在枕头上吃燕窝粥。
杏儿站在她身边低声说:“我去打听过了,她确实把那个女人和孩子给接了进来,住在了陶然阁。”
林若兰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眼神也变得狰狞起来,“这个顾绿璋怎么不死在安平?她回来干什么?”
杏儿不敢接茬儿,等她气过去才小心翼翼的说:“小姐,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能做什么?这个时候去动她,这不是跟顾云彰表明是我下的手吗?忍着。”
“再忍那女人就要跟大少爷成亲了。”
“顾云彰真会娶一个乡下女人?”
杏儿小心翼翼的说:“小姐,今时不同往日,那女人怎么说都是救过他的命还替她生了孩子的。而您,您……”
林若兰啪的把碗摔到了地上,“我不信,我就不信。”
杏儿蹲下去收拾,再也不敢搭她的话。
这一摔,林若兰脑子清醒了,她皱眉想了一会儿,就问杏儿,“那钟田方现在怎么样?”
“自然是意气风发,他是功臣,手里又有兵,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津州副帅。”
“很好,你去找他,这么跟他说。”
林若兰低声对杏儿叮嘱了一番,杏儿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
“这个……也行吗?”
她笑眯眯的点头,“必然是行的,这姓钟的贼心不死,这个机会不会放过。好杏儿,只要除了顾绿璋这个障碍,等我嫁给了顾云彰,就让他把你收房做妾。以后我们俩个人齐心合力,这顾家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杏儿给她说的骨头都轻了,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了。
兰峭 说:
谢谢柒月和爱人的魔法币,爱你们。
第88章 嫂子小姑
顾云彰听了卫陵的禀报,实在是头疼。
他一点都不喜欢江云秀,当初跟她成事只是因为喝醉了,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她。
但是作为男人,人家为了你家破人亡还给你生了个孩子,他难道有脸不要人家?
那不用他顾家祖宗从坟墓里出来骂他,他自己都会把自己给骂死。
说他喜欢林若兰?他其实并不确定。
这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他从一开始就认定的妻子,对她有感情是真。她那么柔弱可怜,他不能看她受苦去江海飘零。当然还有个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理由——这女人是顾扬骁明媒正娶的女人,凭什么他可以占有顾家的女人?他顾云彰也要占有他的女人。
俩个女人之间到底要做出何种安排,在他想出完全之策前,他只好先把江云秀安排在卫陵那里。
绿璋此举是逼着他娶江云秀,这丫头管的太宽了,真是要逼死林若兰吗?
他心烦的要命,让卫陵退下去后就去了陶然阁。
绿璋房里药香弥漫,安妈妈说绿璋病了,刚休息,不想他打扰。
顾云彰也知道她在安平受了苦,就从她房里退出来。想了想,还是去了江云秀房里。
走到门口,他屏退了伺候的丫头,慢慢的踱步进去。
屋里,江云秀正在哄孩子睡觉。
小小的孩儿穿着粉红的薄衣裤,裹在一床粉色绣芙蓉花的缎面薄被里,被她抱在怀里。
她抵着头,脸贴在婴儿的脸上,身体轻轻晃着嘴里哼着歌,正是她在家里常哼的小调儿。
江云秀虽然是北方人,但嗓音绵软温柔,跟南方姑娘一样爱唱小调,洗衣服的时候唱,做饭的时候唱,有时候给他伤口换药的时候也唱。
那个时候他心情不好,总觉得她很烦,却从没耐心听过,原来是那么祥和绵软,甚至能让婴儿入眠。
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他故意放重了脚步,咳了两声。
江云秀抬起头来,看到是他惊呆了。
他又咳了两声,“那个,你来了。”
江云秀忙要把孩子放下,可是孩子哭了,她又只好抱着孩子站起来,“顾,顾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他觉得刺耳,微微皱起了眉头。
以前她叫他什么来着?顾大哥,对,就是这个,可比这顾少爷顺耳多了。
那她什么时候改了称呼?他细想了一下,是他带着人和钱到她家去报恩,她抱着瘦弱的女儿出来,用的就是这个称呼。
什么意思?是跟他划清界限?笑话,欲擒故纵的法子罢了。要是真不想跟他有牵扯,干嘛要生下孩子,她爹更是用命逼着他娶她,只是她当时被赶出屋子,不知道罢了。
想到这里,对她的那么一丝丝愧疚就淡了下去,反而对她的反感更甚。
顾云彰最恨被人逼迫,可偏偏这段婚姻就是被逼迫来的。他给她名誉和尊荣,可别的她就别想了。
俩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一句话都没有。
顾云彰目光落在孩子身上,那孩子本来要睡觉,听到他的声音反而清醒了,正转动骨碌碌的黑眼睛看着他。
只一眼,顾云彰的心就软了。
到底是他的孩子,骨血相连,而且这孩子还像极了顾绿璋,让他想起绿璋在他娘怀里的样子,心又软了一块。
“拿过来,我抱抱。”
拿过来?江云秀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把孩子当个物件儿吗?
她心里不高兴,面上却没显出来,只是说:“顾少爷还是别抱了,都说抱孙不抱儿,一个丫头更别抱。”
她越说这样说顾云彰反而跟她杠上了,伸手就要去抢孩子。
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大,触到了她绵软弹性的身体,不过他并不知道,还把手继续往她怀里挖了挖。
江云秀红了脸,虽然给他生了孩子,但俩个人之间的亲密动作少之又少,她羞赧的本质跟姑娘没差别。
身体跟触电一样一下就软了,那孩子差点从她手臂里脱落。
顾云彰把孩子抱住。忍不住责备她,“你看看你,笨手笨脚的,连个孩子都抱不好,还能做什么。”
江云秀最怕他说自己带不好孩子要给别人带,此时脸色都白了,她伸手去躲孩子,“我把芙儿照顾的很好,一直都很好。”
这次,是她自己贴上去,顾云彰清楚的感受到了她一个妈妈的“伟大”。
这女人,以前不过是个干瘪的豆芽菜,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个熟透的水蜜桃?
堂堂督帅也是个腼腆的,他顿时耳根都红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公然的勾引他。
抱着孩子迅速转过身去,他强自镇定,“咳咳,我知道。”
江云秀听他生硬冷漠的语气,吓坏了,赶紧转到他面前,挓挲着双手要去接孩子,“顾少爷,孩子她还小,还吃奶,离不开娘亲。”
一听她说这个,顾云彰的表情就够复杂了。
好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用这么露骨的话勾引她。真不知道在那山沟野地她都跟谁学的,真是那青楼妓馆的女人都没她这份风骚。
他抱着孩子退后,“你站在那里,别靠近我。”
江云秀更怕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带着孩子走吗?
她逼近他,那张开的手好像要拥抱他,“顾少爷,孩子给我吧,她该睡觉了。”
顾云彰身后就是桌子,他真没想到会给一个女人逼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
再低头去看怀里的孩子,她却精神抖擞,以为爹娘在带着她玩,那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张开的红润小嘴儿吐出一连串的泡泡儿。
顾云彰给惊到了,“她是鱼吗?怎么还吐泡泡?”
江云秀那紧张的心情给他一句话说没了,她那绢子给孩子擦去嘴角的唾液,“不是的,大概要长牙,所以才吐。”
“小孩子没牙吗?”
江云秀差点没憋住笑了,“小宝宝当然没牙,要慢慢长的。难道绿璋生下来就有牙吗?”
顾云彰皱皱眉头,他小时候特别厌烦绿璋,不是拉就是尿,还霸占着娘亲的怀抱,谁在意她有没有牙。
“没牙孩子吃什么?”
江云秀忍着笑,“自然是喝奶。”
顾云彰差点扇自己,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江云秀跟他在一起压力很大,恨不能他立刻走掉,她伸手去接孩子,“顾少爷把孩子给我吧,她该是饿了。”
顾云彰低下头,看着她那伸过来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的白玉镯子,不由得眉头一皱,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直接把她给捏疼了。
“啊。”
“这个镯子是谁给你的?”
江云秀心头一酸,看来绿璋把镯子给了自己,做哥哥的却没同意。
她另一只手想要去褪,“是绿璋……小姐给我的,我知道这是您的母亲留给儿媳妇的,我不配戴,我这就褪下来。”
顾云彰给阻止了,“她给你的就戴着,江云秀,我说要娶你就娶你,从不曾想毁约,你也不用做出这幅欲擒故纵的样子来。”
江云秀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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