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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刀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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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后,他才缓缓地走向床铺,躺了上去,一躺上去眼睛就闭了起来,看样子好像是来这里睡觉的。他真的是来这里睡觉吗?今夜有星,星光很淡,有月,月光也很淡,淡淡地洒在大地,洒在窗户的宣纸上。月无声,星也无语。马芳铃的房间内是静悄悄的,傅红雪己睡着了吗?现在是半夜,正是人们入睡的好时辰,也是宵小们开始活动的好时刻。洁白的窗纸上,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他站在窗外仿佛在听房内是否有人,过了一会儿,他才离开了窗。月光下,映出了这个人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连头都是蒙着的,只露出一双有神的眼睛。现在这双眼睛正在看着房内,月光轻淡淡地洒进地上洒在桌椅上,却洒不到墙边的床上。黑衣人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一个翻身,人就已进入房里,反手关上窗户,一个箭步,人已到了放胭脂花粉香洒的桌前。他仿佛很熟悉这里的一切摆设,伸手就打开了桌子左边的第三个抽屉,探手进去,只一会儿就抓了一样东西出来。他连看都没有看的,就将东西放入怀里,关上抽屉,回身就想溜了,可是他忽然发现窗子前站了一个人。站着的这人眼睛很黑,却有着很冷的眼神,脸色是苍白的,手也是苍白的,他手中握的刀却是漆黑的。漆黑如死亡!黑衣人还未靠近房子,傅红雪就已发觉了,夜色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他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他今夜来马芳铃的房间,为的就是等这一刻,白天他在白依伶面前耍了“灰白头发”的汁,他相信今夜凶手一定会有所行动。果然没有让他猜错。面对着这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傅红雪仍看不出他是谁?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他是个男的。两人只对视了一眼,黑衣人立即回身往另一方向奔去,等他快到门口时,又发现傅红雪已站在那儿了。冷冷的眼光,漆黑的刀。“你不该这么做的。”傅红雪冷冷地说。“我不该?”“你不该让我来背这个罪名。”傅红雪说得很慢,仿佛深怕他听不懂。黑衣人突然沉默下来,他的人没有动,只见他的瞳孔中发出闪烁不定的光芒,仿佛是在思索,又仿佛是在恐惧。傅红雪没有动,目中也没有闪烁的光芒,他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轻轻地从背后拿出一把刀。一把镶满珠宝、光华夺目的刀。他审视着自己手中的刀,就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情人,他用右手抚摸着刀鞘,轻轻他说:“我十五岁开始练刀,今年已经五十二岁,整整三十八年了。”黑衣人喃喃他说:“我每天都梦想着能成为天下第一快刀。”——只要是江湖人,谁都有过这种梦想。“可是我知道我的梦想绝对不会有实现的一天。”黑衣人说:“因为我大爱享受了。”这一点从他所拿的兵器就看得出来。刀只是用来杀人,并不是用来表示自己的身份地位。一把镶满珠宝的刀,有时会比不上五把普普通通的刀。黑衣人的刀珠光宝气。傅红雪的刀漆黑。可是这两柄刀偏偏有一点相同之处。——两柄刀都是刀,都是杀人的刀。那么这两个人是不是也同样有一点相同之处?——两个人都是人,都是杀人的人吗?黑衣人的眼中散发出如梦一般的光芒,盯着刀鞘上的珠宝。“有了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当然就会有第二个梦想。”黑衣人的声音仿佛来自梦境:“只可惜我这第二个梦想,也无法实现了。”“呛当”一声。刀出鞘的声音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话声一落,他的眼中就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和刺激。一种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痛苦和刺激。他突然狂吼,突然挥刀。——挥刀时就是死亡时。他拔刀时,傅红雪没有动。他挥刀时,傅红雪也没有动。等到他的刀在离傅红雪的咽喉不到五寸时,傅红雪仿佛也没有动,因为他并没有看见刀光。他仿佛只听见一声很轻、很脆、很柔、很美、又很遥远的刀声。等他听见刀声时,他的眼中就失去了傅红雪,失去了天,失去了地,失去了他目光所及的一切。当他再次看到东西时,他发现自己躺在血泊中,傅红雪就站在他的面前。黑衣人忽然发觉傅红雪冷漠的眼睛里,有着一抹痛苦和一丝同情。他痛苦什么?他痛苦自己杀了人?他同情什么?他同情黑衣人的死?黑衣人看着傅红雪,忽然笑了起来:“如果你不解下我的头巾,我保证你绝对猜不到我是谁。”“我知道。”傅红雪说:“我知道你是谁。”“你知道?”黑衣人微惊:“你知道我是谁?”傅红雪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视线移向落在血泊中的女性珠宝。——傅红雪的那一刀,不但划破了黑衣人的咽喉,同时也划了他的衣服。——黑衣人刚刚从抽屉拿出的东西,就是现在掉在血泊中的珠宝。血液鲜红,珠宝灿烂。黑衣人凝注着鲜血中的珠宝,过了很久,才轻轻他说:“你果然已知道我是谁。”傅红雪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那一丝同情更浓了。黑衣人伸出颤抖的左手,将鲜血中的珠宝拿起。珠宝晶莹如星辰,鲜血艳丽如蔷薇,血珠顺着珠宝又滴回血泊中。黑衣人用右手解下自己的头巾,然后将珠宝包起,仔细地包着,就仿佛在包装要送给初恋的情人的礼物。月光如情人眼波般的拂上了黑衣人的脸。这个永远无法实现第二个梦想的人,竟然是乐乐山。四乐乐山将包好的珠宝缓缓举起:“我的梦想无法实现,可是你能不能将这包东西交给她?”“好。”傅红雪接过那包珠宝,并用肯定的声音说:“我一定当面交给她。”“谢谢。”这是乐乐山这一生说的最后一句话。看着带着解脱而死的乐乐山,傅红雪眼中的那一抹痛苦更深了。——乐乐山来到马芳铃的房间,并不是因为他是凶手,而想来掩灭证据。——他来这里,只不过为了要拿这些珠宝。——送给一个又美丽又年轻的女人,一个他认为她会喜欢他的女人。傅红雪看着乐乐山,耳中又响起了昨夜白依伶的一句话。“年轻人虽然俊俏,可是经济基础不稳呀!”就是为了这句话。乐乐山居然以为“爱神”降临了他的身上,居然会想到这里来偷这些珠宝送给白依伶。这么做难道就是爱的表现吗?傅红雪不禁叹了口气。如果有人说,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那么他说的就算是句名言,也不是真理。因为爱情是会变质的,变为友情,变为亲情,变为依赖,甚至变为仇恨。——爱跟恨本来就在一念间而已。会变的,就会忘记。等到第一次爱情变质淡忘后,往往还会有第二次,第二次往往也会变得和第一次同样真、同样深、同样甜蜜、同样痛苦。爱情更是不分年轻老人的。年轻人虽然敢爱敢恨,狂热有劲,年纪大的人一样也会有爱的迷惑,会让爱冲昏了头。甚至比年轻人多了一样,对爱情的“诚”。“诚”心诚意地去爱,不惜生命的去爱,只可惜老年人的这一份“诚”,往往会被利用被歪曲。不但被别人利用,有时甚至会被自己利用。乐乐山就是这个样子。他以为白依伶对他有了“意思”,所以他就“诚”心地要去接受这一份“情”。——年华老去,已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为何还要他们去尝爱的苦果?爱能造就一切,也能毁了一切!爱!一切都是为了“爱”!  
第三章傅红雪的危机 
天亮了。傅红雪眼中的那一抹痛苦还未褪色。他之所以会痛苦,并不是为了乐乐山的死,而是为了那一种无可奈何的“爱情”。他也曾有过这种经验,他也曾有过不惜一切的冲动。虽然现在这一切都己如星辰般遥远,却又如蛆般的附在他的骨髓深处,日夜不停地嚼噬着他。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甩脱这蛆般的痛苦。随着阳光的出现,傅红雪扭动了一下快僵硬的身子,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那一道道透过窗纸的阳光,他忽然想起由小山丘迸射出的光束。“你不觉得那个小山丘是关键的所在?”这是叶开昨夜离去时的一句话,虽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却无疑是一条正确的路。天虽然亮了,远方虽然有鸡在啼,大地却还是沉睡在一片灰灰蒙蒙的晓曙里。傅红雪却已下了床,左手仍握着那两柄漆黑的刀。漆黑如死亡,漆黑如无边元际的夜色。他又用那奇特笨拙的步法走向房门,正准备去开门时,忽然发现门突然打开了。门不是被风吹开的,门是让人推开的。推开门的是一个小小的老头,是追风叟。傅红雪没有吃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就仿佛他早已知道追风叟会在这个时候推开这个门。追风叟笑嘻嘻地看着他:“早。”“有事吗?”傅红雪冷冷地说。“当然有事。”追风叟笑着说:“没事谁会一大早就站在别人门口等。”傅红雪侧过身,让追风叟进入,他才慢慢地走到追风空对面坐下,才问:“什么事?”“我和我那个老太婆结婚多年了,连个鸡蛋都没有生,所以我们将白依伶当作亲生的一样疼她。”追风叟说:“所以她的终身大事,我们是不是要慎重一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追风空说:“我们那小小伶儿如果选上你,不就跟阁下有关了。”傅红雪冷笑着。“家世背景出身,这些都比较不重要。”追风叟说:“一个女人要有幸福的生活,必须要丈夫温柔体贴,更主要的是,丈夫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样生下来的宝宝,才会有健康的体格。”追风叟仿佛己将傅红雪当作白依伶的丈夫。“健康的丈夫是太大的幸福。”追风叟笑笑:“千年以前是这样,我相信千年以后的人类,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看着傅红雪笑一笑,又接着说:“所以为了我们小小伶儿的幸福,我们就必须先检查一下她丈夫的身体,这一点你同意吗?”“有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弄清楚?”傅红雪慢慢他说。“哪一点?”“你们在那边一厢情愿地自说自做。”傅红雪说:“有没有考虑到别人或许不答应?”“没有人会不答应的。”追风叟说:“我们小小伶儿长得又漂亮,陪嫁的条件又那么好,不答应是傻瓜。”傅红雪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你现在就碰到了一个。”说完后,傅红雪就站起,又朝门口走去,这一次追风叟没有拦住,他只是说:“有件事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走或是不走。”傅红雪停下了脚步:“你说。”“五十年前,我们夫妻虽然名动江湖,可是三十年前我退出江湖后,就再也不管江湖上的事,武功当然也搁下了。”追风叟淡淡他说:“更何况江湖代代有新人出,不进则退,这是一定的道理。”他站起,慢慢地走至傅红雪面前,又说:“可是如果有必要,我们这对老夫妻还是会动手,就算打不过别人,就算会因此而死,我们也心甘情愿。”他注视着傅红雪,然后一字一字他说:“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句话另外一个意思是:“现在你还想走吗?”换句话说:“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们只有动手了。”傅红雪懂,追风叟当然知道他懂,他看见傅红雪听完这话后,一点行动也没有,所以他的嘴角已浮起了笑容。就在他笑容完全露了出来,他忽然听见傅红雪在说:“我虽然不是湖南人,可是我的脾气却跟驴一样。”傅红雪也一字一字他说:“此时此地?”现在这里动手?或是换个地方?这话的意思,追风叟当然懂,所以他脸上的笑容已僵住,眼中也射出了厉光。没有风,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傅红雪没有动,目光依旧冷漠。追风叟也没有动,他两手空空地垂着,江湖上虽然没有传说他使用哪种兵器,可是傅红雪却已知道,因为他已感到那股发自兵器上的杀气。森寒的剑气比冰更寒,剑气从追风叟的身上发了出来,他这个人的本身,竟似比剑更锋锐。他本身就是一把剑!傅红雪出道十多年来,可以说什么样的对手都遇见过,其中自然有一些剑法有独到之处的剑术名家。这些人剑法有的轻灵、有的快捷、有的狠辣,但无论什么人,也都要等到剑式刺出后,才能给别人威胁。可是此刻这追风叟,他非但长剑还未出手,甚至连什么样的剑都还不知道,傅红雪就已感觉出他剑气的逼人了。没有风,可是追风叟的衣衫却已在猎猎飞舞,他的脚步没有动,但傅红雪竟觉得他仿佛在移动。傅红雪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追风叟己将全身的精神气力,都化为一股剑气,别人只能觉出他剑气的逼人,而忘了他本身的存在。他的人已和剑溶为一体,充沛在房间,充沛在天地间,所以他不动的时候,也似在动,动的时候,也似不动。傅红雪终于发现这位前辈名剑客的气魄,他们绝非浪得虚名的。等到红傅雪想动的时候,已来不及了,他全身都笼罩在追风叟那逼人的剑气里。他一生对敌不下百次,每次都是等对方动手后,他才出刀,因为他练的本就是以不动制动、以慢制快的刀法。可是这一次他实在后悔刚刚为什么不先出手。他忽然发觉自己练的刀法,在追风叟面前竟似已失去了作用。就在傅红雪后悔为什么不先拔刀时,也就是叶开看见月婆婆走进小面馆的同时,在那一片原始森林的最深处,那一座已被叶开掘开的小山丘。那本来空无一物的洞内,忽然发出了响声,就仿佛有人在中央转动齿轮似的。过了一会儿,响声停止,接着发出一阵“吱吱”的叫声,紧跟着一只猴子从洞内跳了出来,跳到洞边。它那双机灵的猴眼,四处看了看,然后双手东抓西抓,“吱吱”乱叫地朝森林奔去。在那支猴子跑出大概一丈多远时,洞内忽然飞出了一条长绳,“咻”的一声,不偏不倚地套住了那奔跑的猴子。猴子双手想去拉开套在脖子上的绳子,可是任它怎么拉也拉不动,急得它原地乱叫、乱跳。黝黑的洞内忽然传出了一阵苍老而又无力虚弱的声音:“乖乖,不要到外面乱跑,还是回到家里玩。”话声一落,长绳一紧一收,“咻”的猴子凌空被拉回洞内。“吱吱”之声还未停之前,洞内又传出了齿轮的转动声。一会儿,森林又恢复了宁静,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三手苍白,掌冰冷,刀漆黑。傅红雪不但掌心上全是汗水,额上也沁出一粒粒的冷汗,他已被这无形的剑气压得快透不过气来。追风叟仍双手垂着,脚步仍似动未动,天地间一片肃杀,空气越来越浑浊。傅红雪的呼吸也越来越急越粗,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再撑过半炷香的时间。可是他已无法动了,就算能动,一动就是死。不动又如何?不动也是死。这时叶开和苏明明已踏上了往拉萨的路途。日正当午。大地一望无际,砂砾闪耀如金。大地无情、荒寒、冷酷、酷寒、酷热,可是这一片无情的大地,也有它的可爱之处,就像是人生一样。人生中虽然有许许多多不如意的事,许许多多不能解释的问题。但是人生毕竟还是可爱的。叶开和苏明明并肩站在这一片荒漠上,眺望着阳光照耀的大地。“再走一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那个地方了。”苏明明说。“什么地方?”叶开问:“猴园?”“死颈。”“死颈?”“那儿是往拉萨的必经之地。”苏明明的目光落在远方:“也是传说妖魔鬼怪出现的地方。”“哦?”“藏人要出入死颈时,都是结伴成群而行。”苏明明说:“还必须沿路丢冥纸。”“为什么?”“收买那些鬼怪。”叶开笑了:“想不到妖魔鬼怪也贪财。”苏明明将目光从远方收回,转头看着他:“走或是不走?”“什么走或不走?”“走就是我们在这里等,等到有人要过时,结伴一起过。”苏明明说。“不走就是回头,回到小镇上去?”叶开说。“是的。”叶开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他将视线透过风沙,望向远方的群山,看了很久,才说一个字。“走。”“真的?”“真的。”“好。”苏明明说:“那我们就在这里扎帐篷,等人来。”“不,我们现在走。”叶开慢慢他说。“现在走?”苏明明一怔:“就我们两个人?”叶开点点头。“从来没有人敢像我们这样就两个人走过‘死颈’的。”苏明明说。“现在有了。”叶开一笑:“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们就创个纪录,不是一件很过痛的事吗?”“是过瘾。”苏明明说:“死了更过瘤了。”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已随着叶开走向“死颈”。每个人心里也有个“死颈”,一个很难穿过去的死颈。如果你一定要穿过去,就一定会伤到这个人的心。心中有死颈,人伤心。人在死颈中,就不会伤心了。伤心的人有时会想死,可是人死了就不会再伤心。只有死人才不会伤心。四空气凝结,天地问一片肃杀。宇宙万事万物都仿佛已静止不动了。追风叟不动,傅红雪更不会动。但不管天地问怎么样,太阳始终都是在动。只是动得缓慢很缓慢而已,所以本来无法直接照进来的阳光,也慢慢地从窗户外照了进来。群山环插,壁立千切,青天如一线,道路如羊肠。一线青天在危岩灰石的狼牙般锐角间,羊肠曲路也崎岖险恶如狼牙。叶开他们已到了死颈。插天而立的山岩危石,也像是群狼在等着择人而噬,无论谁走到这里,都难免会惊心动魄,心跳加快。叶开的心跳得也仿佛比平常快了很多,苏明明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所以她笑着说:“你现在总算知道这里没有妖魔鬼怪的传说,别人也不敢单独而走过这里。”如果有人在这里埋伏,如果有人从这里经过,这无疑就像一个人的颈子已被一条打了死结的绳索套住,只要埋伏的人一出击,他就会被吊起。颈断、气绝、人死、死颈。叶开看了看四周,笑着说:“这里是个埋伏杀人的好地方,恰好我们要来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会——”他没有说完这句话,他的掌心里忽然冒出冷汗。因为他已经发觉这个死颈,这条死路,这块死地上居然有人埋伏。阳光照进,使得房内现出一片灰灰蒙蒙。人在灰蒙中。投影在地上的日光,太阳就会射到他的眼睛,那时他就必死无疑。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动呢?全身都己笼罩在追风叟的无形剑气下,根本无法将刀拔出。刀不拔,又怎么能制敌?太阳已爬上傅红雪的腰部。也正好射在他漆黑的刀上。就在这时傅红雪忽然做出了一件他这一生是从未做过,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做的一件事。他忽然将一直未曾离开过他手中的刀,抛入阳光里。从不曾离开过傅红雪手上的刀,已离开了他。刀一离手,追风叟就笑了,也动了。他本来空无一物的双手,忽然问多出了两把剑。左右各一剑。两把很小的剑。一尺八寸的剑。两道剑光闪起,往不同方向闪出。一道闪向空中的刀。一道直取傅红雪的咽喉。两道剑光虽然不是同时闪起,却是同时到达它们的目的地。空中的刀。傅红雪的咽喉。身在险恶的死颈中。叶开终于看见峭壁上有一条诡秘、怪异的人影出现。  
第四章金鱼的笑容 
峭壁笔直,直人云霄。纯白的云朵里慢慢地浮出一个人影。一个诡橘、怪异的人影。这个人影仿佛是个女的,她那长长的秀发迎风飘荡,身上淡黄的衣裙也在飘动,就仿佛水中的金鱼在摇头摆尾。叶开和苏明明目露惊疑地看着这个在峭壁上出现的人影。她是人?是鬼?或是传说中的妖魔?太阳酷热,苏明明却觉得一股寒意自骨髓深处透出,她的手竟不知不觉中紧握着叶开的手。叶开没有动,他的手也紧握着苏明明的手。在一个完全陌生而地势又险恶的地方,忽然在最佳埋伏之处出现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她一掌攻来,叶开他们必然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他们现在就仿佛被人捏住七寸之处的蛇一样。而这个捏住七寸的人就站在峭壁浮云间。叶开额角上忽然凸起一根青筋,青筋在不停地跳动,每到了真正紧张时,他的这根筋才会跳。他虽然在看着峭壁上的这个“人”,脑海里却在思索着应变之策。在他还没有想出方法时,峭壁上的这个“人”忽然张开了双臂,燕子般的跃到危石上,站在阳光上,大声他说:“明明,我想你!”她的声音明朗愉快,一点也不像妖魔鬼怪的声音,她的人更不像妖魔鬼怪,她是个青春活泼的小姑娘。过了死颈,就是一片沃野的平原。距离圣地拉萨,已经不远了。金鱼的帐篷就搭在这里。金鱼就是刚刚出现在峭壁上的女孩,她是来接应苏明明的。“可是我又想吓唬吓唬你。”金鱼的笑声如阳光般明朗:“偏偏我又不想把你给吓死。”叶开在笑,他从来未见过如此明朗、如此令人愉快的女孩子。她并不能算是完美元暇的绝色美人,她的鼻子有一点弯曲,但是她的眼波明媚,雪白的皮肤光滑柔嫩。叶开发现她居然也很喜欢笑,又发现苏明明也很喜欢捏她的鼻子。现在苏明明就正在捏着她的鼻子。“你答应过我,这一次绝不出来乱跑的。”苏明明明说:“为什么又跑出来了?”金鱼轻巧地避开了这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捏我的鼻子?”金鱼反问:“是不是想把我的鼻子捏得像你一样好看?”叶开笑了。金鱼回过头,看着他:“他是谁?”“我叫叶开。”叶开笑着说:“树叶的叶,开心的开。”“叶开?”金鱼又笑了:“如果你有个弟弟的话,一定叫叶关。”“这一点恐怕不能如你愿了。”叶开笑着说:“我是独生子。”金鱼又盯着叶开看了半天。“我喜欢会笑的人。”金鱼又开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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