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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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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盖头像是听见了林若青的心声,慢慢被人挑了下去。
  林若青被头饰压得只能缓缓抬头,在半空中,她的视线恰好与陈彦垂首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林若青肤白唇红,眉目本就生的细致,如今又被仔细刻画过,眸中似有光芒,让陈彦登时愣了一瞬。
  他晓得林家的女儿不至于难看,却也只当传闻中的娇柔是夸词,然而没想到现在见了林若青,他反而觉得那些夸词实在太过于自谦了些。
  她不过是眨了眨眼睛,就仿佛在陈彦的心头勾了一下,让他的心跳有些不自然起来。
  与陈彦一样,林若青也在这会儿仔细打量着陈彦。
  陈彦身形挺拔结实,又有一副剑眉星目,长得极其精神。
  林若青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来,她收回视线,在心里暗暗给陈彦打了一个九十分。
  英俊总是比丑陋要好,起码相看不生厌不是。
  礼成。
  照理说陈彦要出去陪着宾客们喝酒,然而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还上前一步似乎要和林若青说话。
  喜婆连忙拉住他,笑着说:“爷应该出去陪陪客人,也好让新娘子换身装束。”
  林若青也跟着有些疑惑地望向了陈彦,为什么还不走?她的脑袋真的要重到掉下去啦。
  她的眸子灵动,不过是往上抬了抬就让人意动。至此时陈彦已经无法自控地勾起了嘴角,他对林若青说:“等着我。”
  说完才转头大步往外走去。
  喜婆也跟着笑退了下去。
  林若青由丫头们侍候着将沉重的头饰卸了,又洗了个澡换上轻巧便服。这下轻松极了,总算是能休息一会儿。
  而后屋门又开了,是婆子安排过来的小丫头,端着几样口味清淡的小菜,笑吟吟地放在了桌上。
  林若青的确是饿了,她起身走到桌前,就着菜吃了半碗饭,稍微解了饿就不打算再吃。毕竟已经是晚上,也早就过了她平时的饭点,要是由着性子吃个饱腹,晚上就睡不好了。
  等服侍她吃完饭,屋里的丫头又退到了外间。
  新郎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林若青也不拘束自己,她倒向卧铺眯着眼睛看雕花大床上生动的人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只晓得等她醒来时,陈彦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他身上酒气浓重,显然是醉得厉害,整个人如同一座山似的压在林若青身上,差点儿让她喘不过气。
  外头的龙凤烛还在燃,林若青无法判断自己是睡了一会儿还是已经过去很久,她头一个反应就是陈彦好重。
  林若青伸手放在陈彦的双肩,将他稍稍往外推了推:“爷,你压着我了……”
  她的声音可真好听,娇娇媚媚地像是要人命。陈彦支起上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若青,他伸出手放在林若青的脸侧,她卸了妆和方才又是两个样子,此时的林若青素净却又娇柔,简直要贴到陈彦心口里去。
  他对于成婚的事情本来没什么期待,不过是时间到了就该做的事情罢了,现在却凭空涌动起一股情潮,仅仅因为林若青说的几个字就要将他打翻在地。
  “若青,”陈彦喃喃说出她的名字,眼里带着沉醉。
  林若青已经觉察出陈彦大概是醉透了,她嗯了一声,跟着又对陈彦说:“爷累了吧?不如早点歇了。”
  她说着稍稍用力推了一把陈彦,陈彦果然就往床里边倒了下去。
  然而还不等林若青松一口气,陈彦长臂一展忽然卷着被子将林若青抱了过去,她低呼一声,随即被他炙热的吻堵住了嘴巴。
  床帐垂落,龙凤喜烛燃了一夜。
  


第6章 
  太阳与月亮换个了个位置,从薄薄的云层望到了地上。
  才成婚的小夫妻睡在里间,像是才闭上眼没一会儿,外间就传来了推门声与脚步声,匆匆忙忙地落在人耳畔,扰人清眠。
  林若青一阵恍惚,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在林家的小院里,她忍着身上的酸涩,闭着眼睛就开口叫人:“翠竹,扶柳?”
  还没等有人应答,她的腰上就横亘过一只手,林若青猛然睁开眼睛往下看去,她腰间放着的是一只男人的手。与此同时耳边也忽的凑上来一股热气,林若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人了。
  陈彦的鼻息贴着林若青的耳垂,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醒了?”
  从陈彦的角度垂眸看去,林若青单薄的里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绵软白皙的肌肤,身体立刻忆起了昨天晚上蚀骨销魂时刻的动情滋味。
  林若青感觉到身后热热地贴了上来,她立刻觉得有些不妙,于是转身用手轻轻抵住了陈彦的胸口,低低地叫了一声:“爷?”
  她的声音清润,带着点娇气,却并不刻意,反而让陈彦都觉着她理所当然该这样。
  光就这一个字,陈彦听了便笑起来,林若青给他带来的是一种全新的,独一无二的感觉,一时让陈彦享受却又不知如何形容。
  陈彦支起上身半坐起来,而后便径直下了床,他站在床下对林若青说:“今天早上你要辛苦些了。”
  他说完这句,陈彦房里原本侍候着的两个大丫头也进来了,一个叫吉祥一个叫如意,模样都是娇俏的。两人进来就自然地要帮陈彦更衣,吉祥倒是怯怯地看了林若青一眼,如意则是全神贯注全看着陈彦了。
  扶柳站在一边开口说:“少夫人,该您为大少爷穿衣的。”
  她这么一说,吉祥的手立刻就放了下来,如意抿了抿唇,露出点不甘心的模样。
  陈彦跟着满眼期待地看向了林若青。
  林若青将两个丫头的样子看在眼里,特别是如意的,她再看陈彦,发现两个女人的小心思半点没有影响到他。
  陈彦房里头的大丫头,侍候这么多年了,多半都是只差个名分罢了。然而她们这些小心思在自己看来也许轰轰烈烈,之于陈彦就什么都不是了。想到这里,林若青对她们反而有了点怜悯,因而也并不生气。
  林若青坐了起来,她腰肢酸软,又觉得身上有些汗涔涔,洁癖早就难受起来,她望着陈彦,软软地问:“爷,让她们先侍候你吧,我想先沐浴,好不好?”
  陈彦想起昨天晚上的旖旎风光,虽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林若青总算在扶柳和翠竹的侍候下面去净房洗澡。
  水声泠泠。
  扶柳低声同林若青说话:“叫吉祥的那个还好,叫如意的模样可高傲极了,听说两人都是在少爷房里侍候多年的。”
  林若青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靠在池壁上快要睡着了。
  翠竹连忙摇了摇她的肩膀:“小姐,可千万不能睡着了,一会儿就要出去更衣敬茶了。”
  林若青苦恼地睁开眼睛:“嫁了人可真累啊。”
  扶柳笑:“这话还好没给刘嬷嬷听见,听见了又少不了说小姐一顿的。”
  林若青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捧水,让自己的瞌睡虫跑远些:“那你们可不许去告状,成了,走吧。”她从浴池里面起身,让两个丫头侍候着自己穿好衣服。
  这成婚后的头一天,事情多规矩也多,一样不能忘。
  等林若青换了身艳丽的裙子出来,陈彦已经等在屋里,目光是紧紧跟着林若青纤细的腰肢。衣服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的脸蛋却没有着多少脂粉,柳叶眉只用笔浅浅画过,脸上与嘴上的红润看着都不像是画的,好像自然就是那样透着鲜嫩。
  见陈彦看她,林若青也抬眸看过来,她的眼睛极美,不过是眨一眨就仿佛要溢出灵气来,与他相望时也不怯不惧,就好像两人理应当这样平等自然地相互审视。
  陈彦露出一点笑容:“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嗯。”林若青点了点头,走到等她的陈彦面前,与他并排往前走,身后一堆丫头婆子一齐隔了两步跟在后头。
  陈家的院子实在大,穿过游廊穿过花园,再从曲桥上经过,直走到林若青的脚都有些累了,这七弯八拐的路才总算到了尽头,到了陈彦母亲住着的松陵院。
  陈家人口简单,陈彦下面还有两个亲生弟弟,一个十五岁,一个才八岁,陈彦父亲几年前已经因病去了,留下的三个姨娘,姨娘所出的孩子也有三个,分别是两女一男,两个女儿和陈彦年纪差不多,早几年都已经嫁出去,剩下一个庶子也是十二岁的年纪罢了。
  陈彦如今就是这家里的主心骨,说一不二。
  陈家在陈彦当家之前虽然也有不小的产业,但与今时今日没法比。陈彦在五年里头几乎将陈家的家产翻了个倍,实实在在坐稳了江南第一商户的位置。
  从昨晚林若青也看出来,陈彦看着温和,但本质上则是个霸道性格。
  待进了松陵院,林若青的脚步便慢了半步,稍稍落在陈彦身后。陈彦以为林若青是怕了,又觉得她这样子展现出来的娇柔与依赖让他大为受用,因此转头拉住了林若青垂在身侧的手,低声说:“跟着我,别怕。”
  正厅里陈李氏坐在首位,年纪四十有余,脸上已经有了些褶子,但犹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丽。她见陈彦与林若青进来,脸上立刻露出笑来。
  旁边等着侍候的婆子带着林若青与陈彦行了礼,而后就有丫头端着托盘将茶水送到林若青面前,林若青恭顺地敬了茶喊了母亲,脸上带着不多不少令人舒心的笑。
  陈李氏乐不可支,连连应了:“真是个好孩子。”而后又从婆子那边取来一只成色极好的翠玉镯子,一下给戴到了林若青手上。
  一绿一白,更将林若青的肤色衬得如雪。
  这还不算完,后面又一个个跟着认了亲戚,等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时间,却还是坐在陈李氏房里同她说话,对于林若青来说依旧是个累人的应付活。
  陈彦则有不少事务,此时先去了外院,说是一会儿回来陪着一起在松陵院吃午饭。
  “我看彦儿模样就是对你满意极了,有你在的时候那眼珠子一错不错地全落在你身上了。”陈李氏拉着林若青的手亲热地说。
  林若青微微红着脸。
  “是该喜欢,”说话的是陈彦的二婶,“彦儿媳妇这样标志的人,便是我看了都错不开眼睛,更不说彦儿了。”
  林若青只装着害羞媳妇儿的样子,偶尔回一句话,众人也都是笑眯眯的。没一会儿功夫外面又进来三个孩子,看着年纪想来就是陈彦的弟弟们了。
  年纪最大的那个叫陈霖,十五岁,说起来和林若青也是一般大的年纪,此时穿着一身劲装短衣,瞧着是刚练武回来。陈霖和陈彦有些像,只不过还没长开,依旧是个半大少年的样子。
  他看了林若青一眼,便立刻低头下去恭敬地给林若青行了个礼。
  再是十二岁的陈晗,看起来就越发稚气一些,身子也文弱,看着倒像是个读书人的模样。他低着头没敢看林若青,行礼也很规矩。
  剩下的一个才八岁,胖乎乎圆溜溜,说话时候都带着奶味的是这府里现在最小的孩子,名叫陈武,他带着未尽的孩子气,胆子也最大,睁着一双黑湫湫的眼睛笑眯眯看林若青,等林若青也回他一个笑,陈武才瓮声瓮气地说:“见过嫂子。”
  只不过这话才说完,他就立刻倒向了陈李氏的怀里,然后朗声说:“娘,嫂子长得真像书上的仙女呀,我怎么觉得像在做梦呢?”
  童言无忌,这话惹来屋里人一阵大笑。
  说是回来吃午饭,然而开饭之前陈彦派了人回来,只说不要等他,让他们先吃了。
  陈李氏对着来传话的下人,不太高兴地说:“外头再忙,这点时间都不空出来?少去一天又不至于有什么大事,实在不像话。”
  等下人恭顺地退下去,陈李氏又转头宽慰林若青:“他不回来正好,咱们慢慢吃,说些体己话。”
  林若青点头,同陈李氏的几个妯娌一起陪着陈李氏吃了饭。
  等几个妯娌都走了,屋里就林若青与陈李氏两人。
  “彦儿像他父亲,后院啊,从来栓不住他,咱们女人家能做的呢,也就是将内院的事儿管好了,再尽心尽力地服侍好他们,让他们回到家里就能舒舒服服的,不为内院忧心就是了。”
  林若青闻言乖顺地点了点头,然后在陈李氏的目光注视下轻轻地开口说:“爷房里的,”
  陈李氏接过她犹豫的话茬,笑道:“彦儿房里人不多,吉祥和如意都是从小侍候他的,彦儿心气儿高,也就她们两个还算能入他的眼,因而这两年也是她们伺候着。”
  林若青继续颔首,温声道:“是,媳妇儿是想,两个人这么些年侍候着爷,功劳苦劳都有,没个名分总是欠了些,倒不如趁着喜气将两人一起抬了,媳妇儿年纪小,不懂的地方也多,以后总也要人帮把手的。”
  


第7章 
  陈李氏没想到林若青会在这个时候就提了这话,不过惊讶过后她立刻欣然笑道:“好孩子,我本来打算过些日子再和你说提这事儿,屋里有两个人帮衬着是好的,虽说我也不爱那些妻妻妾妾的事,咱们总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又不好委屈了彦儿,有两个平时用得趁手的也不错。吉祥与如意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办起事来也没什么差错,你能想开是最好不过的。”
  林若青俱是顺从笑着,等陈李氏说完,她便说:“母亲说得对,媳妇我年纪小,就怕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往后还须母亲多多提点。”
  这话说得陈李氏心气儿都没了,只余眉开眼笑,当下是怎么看林若青怎么好。这桩婚事本是由她定下来的,陈家这么多年的家底有了,然而名声上却不是很过得去,娶林家的女儿不过是为一个美名。
  她原本担心林若青的年纪到底还小,许多事不懂且可能娇了些,然而如今看来这桩婚事却很好,到底是书香人家的女儿,字字句句都合着规矩,让人怎么舒服怎么好。
  傍晚时分,陈彦回府,还没等进内院,就被叫去了松陵院里说话。
  陈李氏坐在榻上,正给贴着她腿撒娇的陈武剥干果。陈彦从外头掀了门帘进屋,朗声道:“母亲,你找我?”
  陈武一见他,立马从陈李氏的腿上竖了起来,规规矩矩站直了:“大哥。”
  “嗯。”陈彦看了他一眼,直将今天受了家里先生批评的陈武看得心虚腿软,扭头匆匆和陈李氏告了别,一溜烟跑了出去。
  “慢点走!”
  陈李氏被陈武的怂样逗乐了,掩着嘴正笑,又听陈彦说:“母亲找我是什么事?”
  丫头端了茶上来,服侍陈彦坐下。
  陈李氏道:“今儿个外面什么事,连一天空都抽不出来,你媳妇儿才嫁进来,年纪又小,这一整天让她独自陪客,你也不心疼。”
  陈彦得了教训,却也有些无奈:“是北边今年遭了灾的事儿,平城那边说是已经有了灾民,灾民数量倒是不多,只不过有些贼人借着这由头混在灾民堆里起哄闹事,平城那边的铺子已经有两个受到波及。”
  “还有这样的事儿?”陈李氏正色起来。
  平城处在南北交界,距离杭城有三百里。陈家在平城的铺子还没有多少年数,都是这两年新开的,是陈彦在花心思经营的关键,打通了平城才有更往北去的整个脉络。
  外面的事一向是陈彦一个人管着,他也不想让陈李氏忧心,便说:“也没什么,我已经暂且让人关了铺子,左右这阵子也做不了生意,平城的铺子也没多少营生,关一个半个月无关痛痒。”
  陈李氏点头,又将话题转回到了林若青身上:“你那媳妇儿,今天在这儿陪我说了一天的话,才回去不多时。”
  陈彦见她眼角溢出都是笑,不由地问:“母亲觉得林氏如何?”
  陈李氏说:“林家的孩子果然不错,懂规矩识大体,说话举止全透着大方,前面还同我说想将吉祥和如意抬了妾,要不是她提了这一嘴,我还没想说这个。”
  陈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也有了笑意:“嗯,儿子看她也觉得不错。”
  眼看着天就要黑。
  陈李氏赶人:“回去吧,你媳妇儿指定等着你呢。”
  陈彦笑着和她道了别,带着仆从往回乐安院走。往常不多一会儿就能走完的路,今天走起来仿佛格外长。
  陈彦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只露出点头的月亮,他问身边跟着的人:“田宇,你觉不觉着今天这路走得比平常久?”
  田宇低头笑着应道:“爷,路是往常一样的路,只不过你这会儿思归心切罢了。”
  陈彦一愣,继而爽朗笑起来:“兴许。”
  乐安院里。
  一个婆子从厨房那边快步走到主屋门口,对门口的刘嬷嬷说:“刘嬷嬷,可到了开饭的时候?”
  林若青从松陵院回来不久时坐在屋里一边看书一边吃了三块甜腻腻的糕点,因此特意嘱咐过暂时吃不下,让厨房先候着。
  刘嬷嬷自然也知道这个缘故,不过对着来的婆子还是说:“爷还没回来,少夫人想再等等,麻烦郑嬷嬷同厨房说声,劳他们再等一会儿。”
  郑嬷嬷面色宽和,她说:“我晓得少夫人想等着爷,不过爷一向是这样,平日里少有在家里吃晚饭的,要是等他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少夫人自己先吃了,爷回来也不会怪罪的。”
  刘嬷嬷了然笑了:“原来是这样,那我进去问问少夫人。”
  “哎。”郑嬷嬷等在了门口。
  刘嬷嬷推门进了屋里,一路走到里间,就看见林若青穿着薄衫懒洋洋趴在榻上,扶柳和翠竹一边一个正给她捏腰捶腿。
  “小姐饿了没有,厨房那边又让人来问了。”
  林若青闭着眼睛:“让他们先候着吧,我肚子里的糕点还没走到胃里呢,兴许晚饭都不用吃了。”
  “外面的人说了,爷说不定晚饭也不回来吃的。”
  林若青哪里在乎这个,如果不是她吃糕点撑着了,她早就自己吃完歇了。
  不过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好。
  林若青睁开眼睛对刘嬷嬷道:“让他们再等两刻钟吧,就说到时候爷如果还没回来,就开饭,要不然这么等下去总以为我赌着气呢。”
  刘嬷嬷点头笑说:“可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嬷嬷去将话回给了郑嬷嬷,而后又返回房里和林若青说话。
  “我早上看的那一会儿,姑爷是对小姐满意极了,虽不说指着什么,可看重总比不看重要好不少,即便是后面有了姨娘,那也不算什么,不过是给服侍小姐的命罢了,妾室的事儿,小姐可想过?”
  刘嬷嬷瞥了瞥外头,说的是吉祥与如意。
  林若青坐起来喝了一杯茶,云淡风轻道:“我已经同母亲说过,找个好日子就将事情办了,两个人都有个名分。”
  刘嬷嬷点头:“小姐想得开是好事,妾终究是个妾,都是不打紧的人,日子是你和姑爷过,只要姑爷看重你,那些人算什么?顶多是些旧情面罢了。”
  林若青看着刘嬷嬷满是宽慰的脸,无奈地将茶杯放回原处:“旧情面新情面同我都没什么干系,我又不想和她们争男人。”
  刘嬷嬷不赞同地看着林若青:“自然不和她们争,她们倒是敢有非分的念头,不得仔细着她们的皮,这做妾的,若是能安分守己还好,那些个不安分的就得管教,这是理应当的事儿。”
  林若青知道刘嬷嬷的心思,一方面希望她和自己母亲不一样,一方面又希望这份不一样里面是包含着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但这个时代男人的心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抓住的?
  女人被拘在这后宅的方寸之中,眼里看不见那些多彩的人生与数不清的选择,她们争得头破血流只为了在莺莺燕燕中求得男人的青眼,求得方寸之地。
  林若青想到自己陷于这种日子的可能性都忍不住要发抖,更别说真将自己投身于此。
  可她说服不了刘嬷嬷,她甚至无法真的说服与她一起长大的扶柳和翠竹。她在这个时代是异类,最好就是安安分分当个异类,将这份心思藏在表象之下,稳稳妥妥过最大限度的舒服日子。
  林若青没有什么要和规则冲个头破血流的志愿,更没有自己能让陈彦抛开这将男人捧上天去的规矩的把握。退一万步说,她即便求得陈彦的真心,那又能维持多久?她没来由要赌上后半生的爱恨眼泪,将之全压在陈彦的真心或者良心上。
  屋里这一时安静的空当,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人声。
  陈彦大步进了院子里,廊下站着的郑嬷嬷立刻迎上去说:“爷可算回来了,那我就让厨房开饭了?”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
  陈彦看了一眼亮着烛火的主屋,有些意外,他原本是以为林若青这个时候早该吃了饭的。陈彦的眉头皱了起来:“夫人这会儿都没吃饭?”
  郑嬷嬷忙说:“我本来是劝过的,只是夫人说想等着爷,问了几次,夫人才说再等两刻钟,若是等不回您来她再吃,恰好您这会儿回来了。”
  听见是这么回事,陈彦的脸色才舒缓下来,再想到林若青,不免有些冷落了她的歉疚。
  陈彦抬了抬下巴:“成了,那就快点布菜。”
  他说完抬脚就要走到台阶上,只是没等陈彦踏步上去,如意提着裙子小步从廊下跑到了他面前,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满面笑意地看着陈彦说:“爷这一天累了吧?”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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