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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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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沈氏满脸的无奈,她的女儿一旦出了嫁,她便要与傅临钰,一块儿跟着白氏回乡下的,又愁女儿婚事,今日看了一眼冯万应,就又哭了。
傅家的人几家欢喜几家愁,众人心中都想着事儿。
趁着摆饭的功夫,傅明霞与傅明华到了屋外说话,“我母亲一见我便哭,让我不敢与她坐到一处。”
傅明霞靠着外头游廊柱子,一身华服之下她显出几分不知所措来。
“现在哭了有什么用,当初又不能断了这桩心事。”
她将额头抵在柱子前,有些失魂落魄的。
今日见了秦王,丰神俊朗的,穿了一身黑色圆领常服,身长玉立的模样,冯万应与他一比,便高下立现。
都是姐妹,可当时众人跪在傅明华与燕追面前时,傅明霞却依旧险些流出了眼泪。
傅明华也不看她,这院里种了几株桃树,此时抽出了嫩芽,细雨一润,便好似苞芽都要舒展开来了一般。傅明霞说了两句,不见她回话,便转头去看,见她望着远处看,便心里有些不甘:“王妃觉得看这些花草,也比与我说两句话重要吗?”
第三百四十五章 闺房
傅明霞性格向来十分骄傲,尖锐的话一说出口,又有些后悔。
傅明华转过头来,她踌躇着想道歉,却嘴唇蠕动了两下,那话就是说不出嘴来,脸上却显出悔色。
“我与你说什么?我要说的,怕你不爱听。”
她脸上就露出烦燥之色,显然明白傅明华的意思。
“我心里也烦得很。”
冯万应是个好人,她脾气不好,平日悲从中来,想起自己这一生,觉得命苦,便对他没有好脸色,又骂又哭的,他脾气倒是好,时常变着方儿的来哄她。
“不瞒你说,这辈子还没人对我像他这样好的。”
她捏了帕子抹了把脸,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有时下人面前,落了他脸面,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又来哄她。
只是他年纪着实太大,官位不高,长得又并不俊朗潇洒,腹中酸诗倒有两句,但有时她一听便厌烦了,他写过两回表达心意的诗给她,都被她扔了。
“你嫌弃他的地方,恰是他最好的地方。”傅明华道,“当日侯府之中,你如此说他,他不止忍了伤心,还担忧着你受罚。”
说到这里,傅明华倒真想起了燕追的好了。
当时她说了半句话,使燕追听见了,当时他忍着不说,回头才问的。
这样一想,心里不免觉得燕追又更好,眼中神色就渐渐温柔了起来。
傅明霞看得分明,心中酸涩,想了想冯万应,又想起府中姐妹们将来恐怕不会有谁比自己嫁得更差的,一时间便又有些怔了。
下人进来唤两人进去用膳,她还郁郁不快的。
这一顿饭吃得众人百感交集,午时燕追喝了些酒,被下人送进傅明华未出嫁时所住的闺房了,傅明华听他有些醉了,匆匆回去照顾他。
只是回去之时,才发现他哪里醉了,正清醒的倚在床边,翻着她床头一些抽屉暗格。
傅明华进了屋里,啼笑皆非。
“也幸亏嬷嬷忙着去沏茶,没有进来。”
燕追倒是没事人一般,展开手臂,示意她过去。
“三郎在找什么?”
燕追便有些兴致勃勃的:“这里是你住过的地方,我想看看这抽屉里面是不是能找出一些与你相关的东西。”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儿,并不熏人。
傅明华坐了过去,也蹲在床边打开抽屉。
大部份造册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不过里面仍留了一些东西。
两人翻着便有些来了兴致,直到傅明华找出一条自己曾打过的一条络子,已经有些年头了,那络子颜色都褪了些,还沾了些灰。
“……当时教我的是胡夫子,让我回头练习。”
她那时年纪小,便不厌其烦的练,练得好几日用膳时手指连汤匙都握不住的。
那上面坠了细小的珠子,燕追忍了笑,伸手拨弄了一下,就见那穗子上坠着的珠子不住晃荡,碰撞间发出‘叮叮’的响声来。
“没想到元娘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她有些脸红,又后悔与他一起翻这些格子,此时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燕追捡了这穗子,摸了又摸。
外间江嬷嬷解了傅明华的围,她打了盆水进来,傅明华松了口气,拧了帕子过来给燕追擦脸。
江嬷嬷站在外间不敢进去,隔着屏风与傅明华说话:“若是王爷醉了,便解了衣裳让王爷睡一会儿。”
傅明华应了声,就听到外间传来拉门的声音,江嬷嬷与碧云两人出去了。
燕追擦了脸和手,坐在床榻之上看着傅明华笑:“解了衣裳,让我睡一会儿。”
他学着江嬷嬷之前说话,双腿微分,手掌撑在膝盖上,目光落在傅明华身上。
那玉冠束着的长发松散了些,几缕头发垂落下来。
傅明华脱了鞋,站在脚榻上替他取腰间束着的金钩玉带。
她侧了身,便不大方便去解,一连试了好几下,也未能解开。
燕追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从她脖子落到她胸前,再落到她裙下。
她弯着腰,几次没有解开,便跪在榻上,俯了上半身在他腿上,伸手去解金钩带。
那柔软的胸紧贴着他的腿,使他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喉结微微滑动。
这里是她的闺房,两人未婚之前,他数次一想到便热血沸腾的地方。
他进这里才得两次,这么一想,便眼神变了。
她解着金钩,燕追便伸手顺着斜襟领口探了进去,她侧身想躲,还在让他不要动。
燕追哪儿可能会听她的,指尖轻轻拨动那细软的樱蕊,便感觉那一点樱粉迅速立了起来,她气喘吁吁,要哭了。
“王爷!”
她挣扎着,忍不住瞪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也不看场合就胡来。
燕追亲了她一口,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傅明华半信半疑,捉他的手想将他拉出来。
他却死活不肯将手抽出,反倒无声的催促她快些除了衣裳睡一阵。
她咬了咬唇,强忍了那胸前作怪的手带来的酥软感受,几下将他玉带解开,他仰头在傅明华耳侧小声的问:“元娘,让我看一看。”
傅明华不理他,撑起身替他将外裳拉开,他手掌换了个方向,她便将嘴唇咬得更紧,强忍着自己不要哼出声来。她明明是替他宽衣,最后反倒被他利落的解了腰带。
不知为什么,她便想起了那日燕追所说的,脱衣服比穿衣裳更方便的话来。
燕追埋首在她胸前,她忍得双腿直哆嗦,还在提醒他:“这里是长乐侯府。”
他知道在哪,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道:
“我知道。”
他吹出的热气拂在胸间,软玉凝脂上还带着昨夜的印记。
她的肌肤原本似无暇美玉,这痕迹便显得尤其鲜明。
成婚几月,那酥胸大了些,带着她身上的香气,诱惑得他恨不能全吞含住才好。
他怎么也觉得不够,傅明华便一直催他,紧张得直抖。
在这里给两人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紧张而刺激,他伸手握住傅明华:“摸摸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诱惑,鬼使神差的,傅明华伸手将他握住,他虽一再保证不会胡来,但仍是没有忍住,与她紧密契合。
她便如一汪春水,软在他攻势之下。
第三百四十六章 分忧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是不是今日在她闺房之中,又使他增添了兴致,他细碾慢磨着,让她有些着急了。
傅明华献了朱唇吻他,丁香暗吐引诱,两人偷偷喘息着,搂抱一团。
她不敢沾到裙子,又怕脏了被褥,脸色通红,只得拿了自己锦帕,擦拭收拾。
又看他一脸餍足,忍不住转身替他擦了两下,帕子却不知道塞到哪里才好,外头江嬷嬷便推门进来了。
傅明华颤巍巍下捡了衣裳进床帷里,放了幔子,一面与燕追偷偷摸摸的穿衣,手中握着帕子,又慌又羞,只觉得那锦帕都被浸湿了,沾了她一手。
晚上傅侯爷还想留燕追两人用了晚膳再走,燕追却坚决推辞了,只道府中还有要事。
众人送了二人出来时,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傅明华虽然脸上带笑,但目光却就是不看燕追一眼,还自顾自上了马车,这样的行径使傅侯爷等人心中惴惴,好在燕追像是并不在意的样子。
回府之后,江嬷嬷就觉得好像自成婚以来,从未红脸的这两夫妻,仿佛是闹了别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燕追数次哄傅明华说话,她却不理睬的样子。
江嬷嬷瞧见了,便有些不安的劝她:“毕竟是王爷,有什么事便好好的说。”
她怕两人吵架,傅明华自然安慰她。
燕追又知道惹她生气,哄了她许久,又保证下次再也不如此孟浪,才两人合好如初。
月底傅侯爷与白氏坐了马车,带了下人,装了满满十来车回乡去了。
中间不少人投卷至秦王府,燕追每日也要择几篇看看的。
能到他手中的行卷,大多已经是要么出身名士之后,身份有些来历,要么便是真正有真才实学,挤科举这条龙门挤不进,却想剑走偏峰,从他身边幕僚做起的。
这是三年一度的盛事,尤其在年初的时候嘉安帝允燕追自行开设文学馆后,前来投卷的人便更多了,他除了要从这些诗词之中选出真正有才学的人之外,若真有本事的,他还得亲自见上一见。
傅明华听说当初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江陵才子徐子升等人也向燕追投了卷,只是不知他见了没有。
二月九日,春闱一开,长乐侯傅长胜回乡一事,便无人再谈及了。
春闱由九日起,至十二、十五日,一共三日考试。
众人都关注着今年春闱结果,十九日才公布,只是燕追远比旁人更早知道结果。
宣徽殿里,嘉安帝握着姜寅呈上的折子,神情晦暗莫测。
折子之中,陆长元的名字赫然在目。
黄一兴替他端了新泡好的参茶,嘉安帝抿了一口,便笑了起来:“今年这姜寅所提的陆长元,元致备感推崇啊。”
他捧了茶杯在手中,翻看着陆长元做的文章,语气温和。
元致是杜玄臻的字,此时帝王亲切的呼唤他的字,只是杜玄臻却觉得松不下那口气来。
心中琢磨着嘉安帝此话可有其他的含义。
“依臣看来,陆长元此人有治国之才,最难能可贵,不见酸腐之气。他曾投偈到臣手中,臣读过几篇,倒是不错。”
杜玄臻微笑着,回嘉安帝的话。
陆长元确实有才,嘉安帝翻了翻他做的文章,也点了点头,杜玄臻眼中的笑意便更深了。
三年一度的春闱,前来洛阳应试的举子数以万计,却只取区区几十名。
这一叠文章、名单中,私下里有大半都是容家的人。
嘉安帝心如明镜,脸上却不动声色。
如今容家势力之大,使得不少昔日残余士族、容氏旁枝纷纷依归。
范阳一带甚至当初在太祖打压下,改头换姓的容氏族人又改了族谱。
嘉安帝微微一笑,目光在冉冉升起的热茶雾气下,显得幽深不可测。
“如今朝中人材稀缺,元致选出几篇,朕想见见这些学子。”皇帝单手捧茶,指尖在桌案上敲了敲,杜玄臻便应了一声。
外头侍人进来回报,说是秦王已经到了。
杜玄臻目光闪了闪,眼皮微微一掀,就看到坐在书桌之后的嘉安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他脸颊肌肉轻轻一抽,嘉安帝已经令人请秦王进去。
杜玄臻抱了一撂奏折出来时,恰好与候在宣徽殿下,等待嘉安帝召见的燕追遇上。
年轻而高大的秦王披了一身鹤羽青色大氅,那面庞似斧刻刀削,目光幽深而坚定,嘴唇紧抿,下巴坚毅。
二月的春雨绵绵,他站在雨中已经好一阵了,头发都浸湿,却目光依旧那样冷静,背脊挺得笔直,显出几分冷酷无情。
杜玄臻的脚步便有些地犹豫。
他也饱读诗书,在中书令的位置上一坐便是十来年,在这大唐朝堂之中,他可以说是天子之下第一人,颇有识人之明的美誉。
燕追长相英俊,其贵无比,有王天下的气势。
这份耐心与平静,使杜玄臻感到有些微的不安。
那头内侍出来恭敬的冲他打礼,他旋即勾了勾嘴唇,下了阶梯。
下方燕追得令之后也上三层的阶梯来。
他走得并不快,步伐却很稳,离杜玄臻越近,一股萧杀之气便扑面而来。
那种压迫感很深,尤其是他继承了鲜卑血统的高大身材更是加重了这股给人的压迫感。
燕追在雨中站了一阵,向杜玄臻走来时,杜玄臻仿佛能感觉到寒气迅速吹散了自己刚刚从宣徽殿中出来时仍带着的温暖,他露出笑容,心里却生出戒备,冲燕追拱手:“秦王殿下。”
他被陆长元算计了。
像燕追这样的人,若为帝便罢。若为臣,怕是会有腥风血雨,他不会甘居于人之下。
杜玄臻脸上带笑,心里却十分恼怒。
燕追停了脚步,看了他护在斗蓬内的奏折,微笑道:“杜相公,皇上对您实在是器重,这样早便召您入宫议事。”
杜玄臻便弯腰道:“老臣得幸能为皇上分忧。”
燕追勾了勾嘴角,眼里露出戏谑之色:“皇上等着召见,失陪了。”
“殿下请。”杜玄臻拱手道,燕追走了两步,转过头时,他仍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不变。
第三百四十七章 送别
直到燕追已经进了宣徽殿宫门之下,已经不见踪影了,杜玄臻才直起了身,笑容一冷,转身走了。
燕追进了殿里,嘉安帝已经候了他好一阵了,见他一来,便头也不抬:“可见到杜玄臻了?”
他一面批着奏折,一面问话。
燕追便点了点头。
门口的侍人上前替他除去披在身上的大氅,又为他捧了杯热茶上来。
“杜玄臻上了套。”嘉安帝心情很好,杜玄臻此人滑不沾手,从先帝时期入仕,便步步高升,没想到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举荐的那个姓陆的,投入了容涂英的门下,想必他看到你时,神情必是精彩万分的。”嘉安帝微笑着,手上原本批阅奏章的动作一顿,看着燕追便微笑:“那个姓陆的,确实是个人才。”
他话里有话,目光中神色闪动,随即又恢复平静,皱眉问燕追:“太原武器之事,你可想好如何解决了?”
燕追应了一声,显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嘉安帝的眉头皱得便更紧了,神情严肃:
“如今你准备如何解决此事?”
太原制造的兵器出了差错,虽说及时发现了武器的问题,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以及兵丁的伤亡,但是这批武器不是小数目。
阴家摆明不会帮忙,嘉安帝喝了口茶:
“我知道你母妃见了定国公府你姑母的孙媳妇。”
燕追仍是不慌不忙:
“臣明白。”
嘉安帝随手抽了一张折子,朝他扔了过去:
“既然明白,你就尽早解决。”
那折子说的是幽州频受骚扰,近来薛延陀与契丹不太安份一事。
除去了君集侯简叔玉及吐蕃的威胁后,大唐看似平和,实则仍处于外族威胁之中。
内里也并不平稳。
嘉安帝的笑容冰冷,燕追眼里露出坚定之色。
院里种着的几株白玉兰树今年长得特别好,才二月中,便已经结了花苞,傅明华让人搬了府中账簿,边赏景边对账。
江嬷嬷为她安排的位置在略高一些的阁楼之上,那里既能瞧得清楚,又不至于像坐在游廊,没个遮挡。
府里的账十分简单,她要管的只是明面上的支出罢了。
才将看了一半,就见到不远处燕追头戴着斗笠,向内院而来。
傅明华站起身,燕追已经仰起了头,抬了抬笠沿,冲她打了个手势,自己很快大步走到屋檐下,摘了斗笠之后向阁楼上走来。
不多时便听到脚步声,她站起身来,就看到燕追头发湿了些,虽说戴了斗笠,但他身上衣裳也是浸了雨水。
她向跟在燕追身后的碧云打了个手势,示意她送热茶与巾子上来,这才有些好奇的问:“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他近来十分忙碌,春闱后向他投卷的学子不少,此时正是他广罗人才的时候,她连外院都不去,不想打扰了他。
“回来看看你。”
燕追微笑着看她,胸腔里那颗仿佛冰冷的心,此时在她笑容下才渐渐感觉多了几丝暖意。
“可能我明日就要出洛阳,兴许,”他迟疑了片刻,手伸了出来,却感觉自己手掌并不暖和之后,又迅速的收了回来。
“兴许五六月才能回来。”他有些依依不舍的,目光牢牢攫在她的身上。
傅明华的笑容便一下顿住了。
她知道燕追要出洛阳,太原兵工部的事情迟早要解决,可是她没想到会这样的快。
“弱冠礼离此时并没有几日了……”她拧着眉,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对于男子来说,弱冠礼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是代表了男人成年的标志。
太常寺一早便按龟卜之仪算出了时间,是需要嘉安帝亲自带领他,在一群宗室陪同下祭祀祖宗,并为他亲自戴冠。
嘉安帝那时会赐他字,仪式十分重要。
又没几天,他却选在明日要出城。
“这个只是小事。”
他淡淡说了一声,手掌暖和了之后,才伸手来拉她:“元娘,陪我坐一坐,我有话与你说。”
燕追附在傅明华耳侧,与她小声的说话,她抱了燕追的手臂,听着听着,便眯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笑了起来。
“到时若是有什么事,不必惊慌。”
他伸手摸了摸傅明华的头发,她今日一头长发只以丝绳挽成一束,垂在身后,少女纤纤,看上去与平日端庄秀丽的模样又有不同姿态。
傅明华看了他一眼,燕追就问:
“怎么了?”
“三郎真厉害。”她隐隐猜到了燕追有部署,又想到他安慰自己的话,便越发肯定了。
他一听这话便高兴,连连凑过来问厉害在哪里,傅明华正伸手推他,碧云几人便捧了茶杯与干净的巾子上来了。
傅明华脸色微红,整了整衣衫坐直了,端了茶杯掩住自己尴尬的神色,上来的几人连忙放了东西退下,燕追抱着她不说话了。
傅明华靠在他怀里,看着那才结好花苞的玉兰被风雨打落,便将脸埋在他胸前。
他一下又一下的摸她的背,无声的安抚她。
第二日燕追起得很早,他出了远门,却不放心傅明华一人留在府中,所以将姚释留了下来,若是有急事,她也有个人好商议。
他走时握了握傅明华的手,只说道:
“等我回来陪你泛舟。”他还记得这个事儿,傅明华眼睛微涩,点了点头。
看他翻身上了马背,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双腿一夹马腹,嘴里轻喝了一声:“走!”
一队人跟着打了马腹转身,傅明华直到看他的身影渐渐没入秦王府后巷转角处,想了想又提了裙摆朝院内跑。
燕追是从后院走的,她转身回了院子,江嬷嬷等人不明就里也跟着她身后跑,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顺着楼道快步上了阶梯,她记得有条廊道,连通阁楼,比旁的路要高。
她上了廊道,再往外看时,看到的依然是高高的围墙,将院内的景致及她原本心中那些许的期盼牢牢锁在其中。
傅明华撑在栏旁,目光茫然,正说不出心中滋味儿,一道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却响起。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不舍
傅明华登时转了头去看,之前骑马已经走了的燕追却回来了,此时匆匆在问:“王妃呢?”
下人结结巴巴的向他指路。看小说到
傅明华目瞪口呆,看他仰了头,发现了她后便速度极快上来,站了半晌,傅明华扑进他怀中,他紧紧搂住了,有些颤声问:“在找什么?”
她双手紧紧揽了他的腰,只觉得眼眶酸涩,有些哽咽:“在看你走到哪了。”
他又抱得更紧,似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中。
“真想把你装进袖口里带走。”
燕追将头埋在她发间,深呼了一口气:“时时不离我左右。”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眼圈有些烫,便眨了眼睛不说话,只是任他用力的搂着。
第一次他有事前往太原时,那时她觉得倒是松了口气,怎么这一次却偏偏又如此奇怪?
她又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角,听他说着想她的话,便忍不住低头咬他。
燕追毫不思索将衣裳拉开,更便于她下口。
“再咬一口。”
她果然张嘴,一口咬在他胸前,留了个小小的牙印,他还嫌不够狠,嘟囔着:“印子留得不够深呢。”
傅明华便有些脸红,再让她咬,她不肯再咬了,目光落在他胸膛之上,那里还能看到一条淡淡的伤痕,便心中一紧,叮嘱他:“要注意身体,不要受伤了。”
他数次身上都带伤,这一趟出了洛阳,可想而知容涂英又会使小动作。
燕追点了点头,她既然叮嘱过,他自然就会更加小心了。
“戚绍会直接出河南府,跟随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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