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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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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近来忙得厉害,时常召姚释等人议事,显然也是早有感觉了。
  崔贵妃听了这话,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欣喜于儿子若再立一功,地位便更稳,却又担忧儿子受伤。
  而此时的紫宸殿外,嘉安帝亲自考校燕追的武艺。
  他召了北衙禁军左神武卫俞昭成亲自与燕追比试,左右骁卫则列于四处,守卫皇帝安全。
  俞昭成乃是勋贵之后,其父当年跟随太祖,他自年少时期,便入魏王府,跟随嘉安帝左右,武艺出众,对皇帝忠心耿耿。
  此时天色只是将蒙蒙亮,俞昭成与燕追比的是约五尺长的缨枪。
  嘉安帝站在雕砌石阶之上,一声令下,下方燕追便如猎豹,凶悍出击。
  那一支长枪在他手中宛若灵蛇,俞昭成急急后退,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劈,他却手一抖,将枪收回,改劈为刺,逼得俞昭成连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攻击。
  光是从这击出的一招,嘉安帝脸上便现出满意之色。
  他披了厚厚的大氅,目不转睛看着场内比试的两人,一面便低头轻咳了两声。
  黄一兴有些担忧,劝他道:
  “大家,您昨夜一宿未眠,清晨风寒,您且内里坐,若殿下得胜,奴必向您报来就是了。”
  嘉安帝又咳了两声,接过黄一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唇,骄傲的笑道:“朕的三郎颇有先祖当年之勇,昭成不是他的对手。”
  俞昭成虽有猛力,但燕追也是不差。
  最重要的是,俞昭成心有畏惧,攻少避多。
  而燕追则是全无顾忌,出手狠辣。
  他曾上过战场,自信十足,此时气势一开,俞昭成被他打压,一时片刻便汗流颊背,只是强撑罢了。
  嘉安帝看得来了兴致,伸出手来:
  “取剑来,朕要与三郎比试,看他究竟胆色如何。”
  黄一兴吓得跪了,嘴里高呼:“皇上,不可呀。”
  嘉安帝龙体尊贵,哪里敢有损伤?周围侍人一见黄一兴跪,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嘉安帝咳了一声,握了叠得齐整的帕子压唇,声音含糊不清:“取来。”
  黄一兴颤巍巍的,摇摇晃晃起身,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的回殿内,亲自取了嘉安帝的佩剑前来。
  此剑产自棠溪,乃是九大名剑之首,锋利、坚韧。
  剑身上刻夔龙纹,嘉安帝接过剑,将剑拨开,寒意扑面而来,刺得脸上寒毛都立了起来。
  那头俞昭成果然已呈败相,嘉安帝一声令下,两人分了开来,俞昭成气喘吁吁,燕追亦是额头见了汗意。
  “退下。”
  嘉安帝摆了手,扯下了身上厚厚的皮裘。
  侍卫为燕追呈上了长剑,嘉安帝跃跃欲试,观看了俞昭成与燕追之间的比试,引发了他心中的豪情。
  黄一兴等人十分紧张,左右卫也频频劝说,嘉安帝却全都不为所动,率先出击,燕追剑未出鞘,却将他挡住。
  剑尖碰到剑鞘之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远处有侍人前来通报,说是容妃来了,嘉安帝却置若罔闻,只顾与儿子对战。
  几次下来,拼剑‘铿锵’之声不绝,黄一兴等人又慌又怕,唯恐皇帝出了什么意外,皇帝倒是打得痛快,燕追功守兼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既注意没有伤到他,却又使自己不落败相。燕追再挡了两三回,嘉安帝这才喘着气,停了手。
  “想当年,朕年少之时,也曾修习武术,练半个时辰而气不喘,可如今,却才不过两刻来钟,便已大汗淋漓了。”
  相较之下,燕追先前与俞昭成比拼长枪,后又与他比试,却只是额角见汗罢了。
  黄一兴连忙上前拿了帕子替皇帝擦脸,又取了披风替皇帝搭上,嘉安帝将长剑送入鞘,一面回殿,一面问燕追:“西京可有异动?”
  燕追点了点头,“只等时机一到,便杀凌宪之子以祭旗。”
  嘉安帝勾了勾嘴角,将手里的棠溪宝剑扔到了他的面前:“朕等你凯旋归来之时。”
  燕追捡起剑,眸光幽冷,应了一声:“是。”
  外头先前便来的容妃此时在内侍接引下,入了紫宸宫。
  她来时嘉安帝才将进殿内不久,燕追持剑而立,眉眼间的神色令人不寒而粟。
  容妃心中一紧,嘴里发苦。
  昨夜里就听说嘉安帝召了燕追议事,直至天明。此时燕追持剑在手,嘉安帝却对他毫无防备,分明就是对他极其信任的模样。
  “先下去。”
  嘉安帝挥了手,燕追拿剑退下去了,容妃才上前一步,靠近了嘉安帝,面带关切道:“皇上,秦王怎么带剑入内阁了?”
  宫人备了洗漱用品,容妃亲自扶了嘉安帝起身,皇帝任由她扶着,听了这话,眸光一闪:“那剑是朕考验他后,赏赐他的。”
  容妃听了这话,心中发苦。
  进紫宸宫前,她便问过通传的内侍,知道嘉安帝与燕追比试之事了,皇帝年纪已长,秦王却是年富力强,他却毫不避讳,仿佛对儿子十分信任一般。
  又想起燕信年长,再入宫时,盘查得便尤其严格,两相比较之下,容妃咬紧了牙,不动声色的柔声道:“皇上,臣妾觉得此举不妥。史记有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她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如淬了毒,她挽着的嘉安帝眼里露出阴冷之色,容妃却并没有注意到:“如今秦王功高,皇上又还未立储,若其生出歹……”
  她话没说完,嘉安帝想也不想,重重推了她一把,容妃始料未及,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她身后的黎媪等人又落后了她数步,嘉安帝推她之时,众人来不及去扶她,容妃已经异常狼狈的摔落到地上。
  “皇上……”
  嘉安帝神情阴沉,眼睑紧眯,单手捉了披风对襟,冷冷望着容妃看。
  “皇上。”
  容妃被他这样一看,顿时心中便凉了半截,她在嘉安帝面前一向极为得宠,进宫至今,哪怕就是当初容三娘争宠时,嘉安帝也从未如此待过她。
  
  第四百五十章 信任
  
  “你想说什么?”
  嘉安帝弯了腰,居高临下的望着容妃看。
  这个美丽的女人坐倒在地上,眼珠都在发抖。
  她吞了口唾沫,细白修长的脖子上筋在微微跳动,兴许是太过震惊了,嘉安帝的问话她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嘉安帝低喝了一声:“说!”
  “皇上……”
  容妃回过神,便知自己触了嘉安帝的逆鳞,连忙便跪了起来:“皇上,妾有罪。”
  “哦?”
  嘉安帝睨视着她,似笑非笑:“何罪之有。”
  容妃心中发苦,脸上却露出后悔之色:“妾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上与秦王父子情深,妾却因忧心皇上安危,而多嘴多舌。”
  她伸出手来,一把抱住了嘉安帝的腿,脸贴在斗蓬上,眼泪流了又流:“妾因惶恐而失了分寸,求您不要生妾的气,往后再也不敢了。”
  黄一兴站在一旁,低垂着头。
  这位绝代风华的宠妃,此时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皇上,皇上……”她一声一声的,哀求婉转。
  她服侍嘉安帝多年,深知如何会使他息怒。
  嘉安帝勾了勾嘴角,看她泪眼迷蒙的模样,拿了帕子替她沾了沾眼,容妃眼睛一亮,嘉安帝则回头唤道:“程济,送容妃出去!”
  程济应了一声,亲自上前扶了身体虚软的容妃起来,容妃怔愣间,嘉安帝转过了头,背对着她,温声安抚:“与你开个玩笑罢了,瞧把你吓的。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他的声音温和,之前温柔拭泪的动作让容妃顿了一顿,又觉得心中稍宽,应了一声,由程济扶出了殿外,人刚一走,嘉安帝便将之前与她擦泪的帕子扔到了地上,神情冷漠。
  黄一兴低垂下头,微微勾了勾嘴角。
  而出了紫宸宫正殿后,容妃两个大宫人上前扶住了脚步虚软的容妃,一路出了紫宸宫后,之前还面露楚楚之姿的容妃看着黎媪打发了程济,脸上的笑容收了个一干二净,缓缓的站直了身体。
  如今嘉安帝对燕追越来越看重了,他手握幽州、鄯州等地军权,已经足以对自己、对燕信、对容家造成威胁。
  嘉安帝意欲扫平忠信郡王之心洛阳之中,便没人不知的。
  她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清晨的风吹在脸上,如钢刀刮骨似的疼。
  黎媪有些担忧的看她:“娘娘……”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嘉安帝今日推她在地,虽说事后又为她拭泪,还让人扶她起来,又温言细语让人送她出紫宸宫,可是他事后所做的一切,却使容妃心中警惕。
  “娘娘。”黎媪又担忧的唤了她一声,容妃转过头来,嫣然一笑:“快要去太后宫里了,还不快些扶我回去重新梳洗。”
  她将心思掩得极深,连身旁的人也不肯泄露。
  今日元岁,各地王候进入洛阳朝拜皇帝。
  五品以上官员入麟德殿朝拜,时辰尚早,众人也没有依次坐下,而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话。
  容涂英身旁也围了数人,苏颖等围在他身侧,一个内侍靠了过来,远远的看了容涂英这边一眼,他身后的宫人靠了过去,不多时回来在容涂英耳边悄语了几句。
  这位如今手掌权势的容七大人脸上便露出耐人寻味之色。
  紫宸殿中发生的一切,容妃已经使人传了话过来。
  容涂英心里清楚,容妃使人传话,并不是为了要向他告状,而是情况已经到了紧急的时候。
  与今秦王已经如此得势,若再荡平忠信郡王府,掌管西京。
  大唐在籍军丁共有八十万余,除却洛阳禁军,各地折冲府约有兵丁三十余万,总兵力不过一百一十万余。
  可是这些士兵之中,鄯州、益州及幽州、范阳、莫州等地军权都在燕追之手,听他号令。
  幽州是上古九州之一,乃是兵家要地,容涂英曾将幽州握在手中,对幽州情况十分熟悉。
  燕追拿下幽州,占据了范阳、莫州之后,光是那一带,便有兵力十五万余精锐,马八千五百疋,已经是占大唐在籍兵丁约五分之一的兵数了。
  更何况还有益州、鄯州及凤翔府一带,便约有精兵十来万,哪怕是当初在灭简叔玉,扫荡吐蕃的过程中折损了一些,但十万总是有的。
  如此一来,燕追手中能调动的兵力便有二十五万之多。
  容涂英想到此处,笑容阴森。
  嘉安帝对燕追十分宠信,从容妃话中透出的信息来看,虽说不一定会如容妃所说般,敢将性命交由燕追手上,对他全不设防,但容妃所说,也不是没有半点儿有用之处。
  在这禁宫之中,秦王孤身一人,就是拿剑在手,胆敢行刺,也绝对走不出这宫闱之内的。
  燕追老奸巨滑,如今他尚未得封太子,周边尽是嘉安帝亲信左右骁卫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会做出胆大谋逆之事,这是嘉安帝赐他剑,却不怕他胆敢动手的缘故。
  不过除此之外,紫宸宫内,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让嘉安帝如此信任,愿将长剑交出,却不设防的。
  就如四皇子燕信,每次入宫,哪怕如今已在门下省担任司门侍郎一职,但皇帝却绝对不可能将剑交到他手中。
  这才是当时惹怒了容妃的原因,只是她太冲动了。
  兴许是嘉安帝多年以来对她的宠信,让她一时激荡之下将那些会激怒皇帝的话说出口。
  容涂英大胆推测,嘉安帝对燕追应该是有信任,但未必会是绝对的信任。
  若将燕追得到皇帝的信任暂且定为五成,那么大唐余下的五十五万士兵之中,除开西京里凌宪的人马之外,五十万余的士兵里,兴许嘉安帝会下令,将除开洛阳南北衙禁军之外的四十多万兵万,再交十万以供燕追调遣,到时情况就麻烦了。
  他嘴角带笑,眼底却铺了阴霾,苏颖察觉到他微眯起的双眼中露出的不善之色,笑容一滞,正要开口,那头身着九章华裳,金钩暐,腰系革带,佩喻玉双佩,着朱色双绶,身材欣长的秦王燕追进来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惶恐
  
  今日朝拜,燕追穿着弁服,龙姿凤章。
  容涂英又转头去看燕信,他虽没封王,但也穿了绛纱袍,白纱内单,方心曲领,佩戴绿绶,收拾得齐整,却不知为何,看起来与燕追一个天一个地似的。
  一个高大凛凛,雄姿英发;一个体貌阴柔,又性好色。
  燕信在女色上没有节制,荒废武功文治,虽说容涂英将来也确实不准备让他有多大出息,但他如此窝囊无能,当日西苑中时,射伤了人却只伤及皮毛,又实在是太废物了一些。
  想起当初在郦苑之中,自己与容妃为他处处谋划,一切安排妥当,却因他懦弱之故而失了先机,容涂英便觉得心口发堵。
  他绝不能允许扫荡忠信郡王的功劳,落在燕追手中。
  容涂英想到此处,脑海里浮现出当日西苑狩猎归来时的情景。
  秦王妃被孙氏碰撞,当时燕追却冲入殿中,他眼睛眯了又眯,微微笑了起来。
  “秦王行事日渐嚣张。”高辅阳忧心忡忡,看到燕追进来,附在容涂英耳侧便小声的说了一句:“您得要想个办法,打击其气焰才成。若是长此以往,将来必成祸患。”
  如今众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燕信将来上位,容涂英得势,则众人都能得好处。
  可相反之下,若容涂英失势,则众人亦会跟着倒霉。
  燕信也坐于一旁,听了这话,忙不迭的就要点头。
  事到如今,他的一切全都仰仗这位大权在握的舅父。
  当年他与燕追也算是平起平坐,甚至燕追还比不过他,毕竟崔贵妃不如容妃那般得宠。
  那时燕信年少狂妄,觉得将来这太子之位,迟早都是自己的。
  可哪知才几年的时间,燕追却步步高升,如今气焰十足。
  燕信每当想到此处,便悔不当初,应该趁他弱时,要了他命。
  可惜燕追命大,当初在梁州简叔玉的地盘,自己照母亲的指示,透了消息过去,结果简叔玉却仍未将他留在兴元府。
  每当后来想及此事,燕信便忍不住想大骂简叔玉废物。
  王植岁等人跟在燕追身后,亦步亦趋,苏颖不由暗骂了一声:“走狗!”
  燕信一党,是恨王植岁极深的,这厮给他们造成了不少麻烦,可时至今日,仍是活蹦乱跳的。
  当日燕信在西苑射杀误入的百姓,这厮却死咬不放,时不时的便提及起来恶心人,容涂英手下多有吃他亏的,看到他都是怒目而视。
  王植岁脸皮却厚,‘嘿嘿’一笑,不知与燕追说了些什么,顿了片刻之后,朝容涂英这边竟然走了过来。
  “这老货……”燕信年少气盛,忍耐不住,刚要起身,容涂英却一掌按到他手背上,淡淡的说道:“不要冲动。”
  “舅舅,王贼近来想要害我。”燕信被他按住,一张阴柔的脸上露出不快之色。
  容涂英一双细眉微皱,燕信便敢怒不敢言了。
  “我心中自是有数。”
  王植岁走了过来,明知围在容涂英身侧的几人都并不欢迎他,目光里露出敌视之色,他却毫不在意,冲苏颖等几人拱手,捻着胡子笑道:“容七大人,苏大人,高大人,”说到此处,他像是恍然大悟:“四殿下。”
  燕信勃然大怒。
  这王植岁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自己堂堂皇子在前,他却首先拜问容涂英,甚至将苏颖、高辅阳两人置于他之前,简直是该当千刀万剐!
  “王植岁,你老眼昏花了?”
  “四殿下何出此言哪?”
  王植岁心中鄙夷,脸上却做出大惊失色之样。
  燕信此人心胸狭窄,又易暴易怒,稍一撩拨,便怒气冲冲,理智全无,又哪是燕追之敌手?
  若不是容家、容涂英这条拦路的狗,燕信此时坟头的草怕是都是两尺高了。
  他眼里露出轻蔑之色,嘴里随意说了几句话,却是激得燕信暴跳如雷,容涂英几乎都要制止不了他了。
  “王大人,你可相信观相之术呢?”
  王植岁有意来惹怒燕信,容涂英自然看出来了。
  他一面制止燕信,一面望着王植岁微笑,眼中却不见半点温度。
  “容七大人莫非会此中门道?”王植岁咧了咧嘴角,容涂英低头轻声的笑,王植岁接着又道:“大人可是看出下官面相了?”
  “你可愿听?”
  王植岁点了点头,嘻皮笑脸:“容七大人识人有术,娶妻得贤,生女亦是不凡。容妃娘娘贤良豁达,齐心协力,使大人步步青云。”
  他话里有话,直指容涂英当初献之举,苏颖几人早知他嘴舌厉害,此时个个气得脸色发青。
  容涂英则是微微的笑,仿佛全没听出王植岁话中的意思一般,令王植岁后背发凉。
  此人不动声色,此时受辱却仍是微笑,可想而知其城府之深,有多能忍了。
  “若有幸得容大人指点,怕是下官这一生,都会受之不尽,实在是下官之福。”
  高辅阳等人忍耐不住,冲王植岁喝道:“王植岁,你休要满嘴胡说八道!”
  容涂英举起手来,手指轻摆。
  高辅阳等人显然十分畏惧他,顿时便不敢出声了。
  “王大人,我看你鼻有赤筋,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他语重心长,面容带笑。
  王植岁却是背脊发寒,仿佛有条赤练蛇,吐着信子在他肩背、脖子处游移似的,每到一处,鸡皮疙瘩都要立了起来。
  他喉间发紧,仿佛被蛇缠勒住,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一些,容涂英则是笑容越深,右手作握杯势,悬空比了个敬他的姿势,王植岁在看他伸手的一瞬间,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容涂英嘴角边的笑容透着讥讽,转过头不再看他了。
  高辅阳等人看王植岁如临大敌,但王植岁在他眼中,不过是只扰人的苍蝇,不足为惧。
  容涂英的目光落在还未落座,却已经有人迎上前讨好的燕追身上,这才是真正的大鱼。
  似是察觉到了容涂英的目光,燕追转过了些头,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 意外
  
  燕信脸色难看,‘嗖’的一下站起身来:“他来干什么?”
  苏颖几人也是浑身紧绷,容涂英则是整衣起身,不慌不忙。
  “王爷。”容涂英微笑着,揖手笑道:“听说王爷昨日进宫议事,今晨还与左神武卫比试剑术,连俞昭成都非您对手,实在是英武不凡。”
  高辅阳几人听了这话,顿时脸上就露出既惊且怕的神色来。
  燕追神色淡淡,容涂英接着又道:
  “我身边的护卫大多亦是没有见过世面,若王爷得空,还真要讨教几招,将来保护四皇子也好。”
  他话里有话,连嘲带讽,苏颖几人听了出来,燕信却满脸的不快:“我身边的人,还用得着他来教?”
  高辅阳与郭世伦相互对视了一眼,将头低垂了下来。
  陈敬玄咧了咧嘴角,笑着说道:
  “四殿下调教家奴实在有方。”
  容涂英含笑看了陈敬玄一眼,陈敬玄则是低垂着头,没有抬头来看他。
  “殿下。”容涂英神情温和,燕信被他一唤,神情既不耐烦又有些惧怕,忍了又忍,将头别开了。
  “皇上召王爷进宫,可是议西京之事?”
  容涂英只当没听到陈敬玄暗指自己为‘家奴’之话,语峰一转,又含着笑意问燕追道。
  燕追神情慵懒,下巴微扬,问道:
  “关你何事?”
  他在面对容涂英这位天子近臣时,丝毫没有给其留分脸面的意思,说话直接,若换了个人,怕是面上难堪,但容涂英却神色坦然,笑着说道:“之前忠信郡王府的凌四太太胆敢对王妃不敬,惊扰了王妃,王爷一怒之下将人拘了,孙氏不明不白死在王爷手上。”
  容涂英说到此处,眯了眯眼睛:
  “臣古时听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昔王爷一怒为红颜,也是不遑多让。”容涂英语气温和,说的话却是尖酸刻薄:“只是王爷杀人妻,就不怕有朝一日,人亦杀你妻?”
  燕追听了这话,目光森然,冷冷的笑:
  “容大人口中的‘人’是谁呢?”
  他语调温和,神情间却见戾气,容涂英垂眸而笑:“兴许是凌宪之四子,兴许是其他,王爷征战数年,屡立战功,在旁人看来,只听胜者笑,哪听死者哭?”
  “若容大人想听死者哭,我有愿助人为乐。”
  燕追的话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容涂英脸颊肌肉抽动,正要说话,燕追已经将头别开,问王植岁:“在说什么?”
  之前在郭世伦、苏颖等人面前,让几人恨得牙痒痒的王植岁,此时却如老鼠遇上了猫般,听了燕追问话,便恭敬道:“容大人会相人观面之术,正为下官观面,说下官鼻现赤筋,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呢。”
  他忙不迭的找到机会便告状,燕追就笑道:
  “我也粗晓此道。”
  说了这话,燕追转头看容涂英:
  “我想与容大人打个赌。”
  “赌什么?”容涂英问道。
  “赌容大人子嗣成单。”燕追这话一说出口,一旁高辅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众所周知,容涂英有两子,虽不是郑国夫人所出,但却绝对不是成单。
  苏颖也笑,壮着胆子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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