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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邪发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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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闻小邪,王振一把怒火已升,以前种种戏弄、侮辱已全然捣向心头,恨得他青筋暴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现在在何处?”
“听说已奔往宣威府!”
王振不停残酷冷笑:“杨小邪啊、杨小邪!我倒要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王山磔笑得更阴:“这次公公亲自出马,杨小邪纵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逃脱了!”
“不错!我就是准备率领四十万大军,围得宜威府水不通,看他如何逃走?”
王山磔道:“不过公公别做得太明显,被人发现事小,让杨小邪跑了,就功亏一篑了!”
“我自会小心!。”
“那……公公……”王山磔狡黠而笑:“事不宜迟。”
王振正想回话,回廊已奔来一位小太监,慌张直叫:“公公!皇上急着想见您!”
轻轻一笑,王振已起身,迎向脸蛋儿十分清秀的小太监,道:“喜宁,带路!”
两人已往东宫方向行去。
王山磔见其背影消逝,已然奸狡冷笑不已,那模样就如已缠住猎物之毒蛇撩起狰狞毒牙,残狡得让人心寒。
祁镇已在豪华宫殿焦切地等着王振到来。
不到盏茶光景,王振已匆忙赶至。“奴才参见皇上……”
话未说至一半,祁镇已拦下他,急道:“先生不必多礼!起来回话!”
“谢皇上万万岁!”王振起身,问:“皇上如此着急宣奴才进宫,不知有何圣谕?”
祁镇急道:“先生有所不知,也先已攻克猫儿庄,再破阳和,陷我二十万大军,先生你快替我想想法子!”
王振故作愤怒:“大胆蛮夷之邦也敢进犯大明王朝?太可恶了,饶他们不得!”
“朕知道饶他不得!是一下子就攻至离京城不到四百里,好让人心急,你快想个办法来对付他!”
王振道:“皇上请放心,大明朝养兵百万,何在乎番兵十馀万?那是他们自取其辱!”
“那你快派兵支援,以抗瓦刺兵!”
王振目露黠光,拱手道:“禀奏皇上,奴才有一想法,不知……”
“你快说!”
“谢皇上!”王振道:“瓦刺军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块头大,可说是有勇无谋,今日能奏捷,该属於侥幸,只要大军一到,还不是手到擒来?就像先皇一样,武功镇天下,追得番邦不敢喘气!而今,他们敢来犯,无疑是想皇上较为年轻,好欺侮……”
“他们敢?”祁镇闻及此言,年轻人该有之傲气油然而生,冷笑道:“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皇上所言极是,他们是不自量力!”王振道:“先皇武功震天下,皇上不如也继承先皇武功,亲自出征,凭着大明数十万军队,自可连战皆捷,逐退番兵,再造大明声势。”
“朕也想过此事,但朕一直想不通先皇能迫得番邦无以还手,为何此次,一些守将会节节败退?”
“也许那些将定过於老迈,或者番兵在心灵上觉得皇上较为年轻,气势上形成较锐之力量,如若皇上突然威武起来,番兵为之丧胆,说不定尚未交手,就已落荒而逃!”
王振之所以如此说,一方面乃想煽动祁镇出征,另一方面则是根本对瓦刺军之轻视,自以为军队数倍於敌军,自该战无不胜。全然不懂用兵作战,不只是决定於人马之多少。
祁镇年轻气盛,他当然想出征,以光耀先皇神勇武功。但他想不出如何安排宫中之事,深自担心自己走了,宫中无人指挥,而乱成一片。
“朕若出征,宫中又将如何?先生又不能留在此?”
王振心有准备,立时道:“皇上可令王代为掌执宫中事物,小事由他处断,大事则回报皇上,而京城离战场,只不过叁百馀里,往返并不困难,皇上仍能掌握京中事物!”
他又道:“本来先皇迁都北京,就是为了防御番邦,以取其近守,远攻两相宜。”
祁镇频频点头:“先生意见甚好!朕就下旨亲征。”他冷笑:“如此一来,还怕也先嚣张作怪?”
王振拱手:“恭祝皇上武功盖世,必能屡建奇功,以继先皇威武。”
祁镇含笑:“先生也该随朕出征!”
“奴才领旨。”
除了王振、王山磔,任谁也没想到年轻皇上要御驾亲征?霎时群臣皆惊惶,不知多少忠言,全是逆耳,说不动祁镇想一显威风之决定。
宫中之事已交由王祁钰执掌。
在王振引导下,领着文武重臣以及数十万大军,浩浩汤汤往居庸关方向行去,想来个边疆大巡征。
援军不振则已,一派则是皇上亲征,此种戏剧性演变,任何闻知消息者,皆露出讶异而无法相信之神情。
王振、祁镇皆走,王山磔可说一权独大,可以为所欲为。难怪他千方百计耍弄走皇上?
大军走时,他笑得最狂,也最阴沉。
“皇上出征了?!”
小邪随萧无痕,领着通吃帮弟兄,全然驻往“宣威府”,在杨洪热烈欢迎下,也弄个小将军当当。他自告奋勇的要守城墙--目的在於想看看上次轰他的火炮生做何种模样。乍闻萧无痕走上城墙所言,已然惊讶地脱口而出。
他仍一袭青衫,穿戴几次盔甲,觉得太过於沉重,也懒得再穿。
萧无痕则有军职在身,虽不像正统将军罩满战甲,却也挂了不少护套,尤以心窝一块铜黑色圆盾牌为最显眼,足足有巨碗大小。
他含笑:“不但出征,而且已往此处行来了!”
“噢?”小邪讶异过後,已显得十分平静,纯真一笑:“这才像话!别老是人家打仗,他却躲在宫中享受?实在不够意思!”
萧无痕又道:“不但皇上出征,王振也一起跟来了!”
“他?!”小邪又是一楞:“他!干什麽?”
萧无痕苦笑:“皇上太过於信任王振,出征为大事,当然少不了他!”他笑道:“我来告诉你,是要你有个心理准备。”
他和王振的事迹,已成为通吃帮酒後谈论的笑料,如今王振又找上门,萧无痕心中已不知幻想小邪耍了多少奇妙把戏?禁不住,已咯咯笑起。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小邪苦笑不已,“若是被他撞上了,不被他剥掉一层皮才怪?”
萧无痕笑道:“我怕的不是你被剥皮,而是你剥了王振的皮!”
小邪闻言已自得笑起:“说的也是!他的皮烫了叁个月热水,想必很好剥了!”
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才问:“皇上何时抵达?”
“现在位於城南叁十馀里,大约半个小时以後会到此城。”
“这麽快……”小邪皱眉,“怎麽办?不碰面都不行?”
萧无痕笑道:“不碰面仍然可以,你就留在城头,不要下去,等皇上走了以後再下来,不就没事了?”
“要是皇上不走呢?”
“不会的!”萧无痕道:“皇上御驾四十万大军,最主要是在对付也先,他不会在此停留过久的!”
小邪稍加思考,也觉得此事不是什麽大事,当下点头:“好吧!我就暂时当小卒,捍守城门。”
萧无痕觉得小邪此次反应十分“合作”,立时拱手:“那我先谢过了!我要走了!马上要出迎皇上。”
小邪突有所觉:“把阿叁、阿四也叫上来,省得两颗大光头而暴露了行踪!”
“好的!”
萧无痕已告别小邪,走下城头。
小邪觉得已无啥事,只对火炮发生兴趣,走向那架在城口四处,一尊尊直到排向远处之黝黑火炮。
火炮口径如脑袋般大,愈往下愈租,最末端已如腰身粗,还加个酒盖形铁盖,除了尾端上方开有指头般圆孔以穿出导火线外,全炮密封。
小邪抠抠摸摸,已朝左边一名持枪卫兵,笑道:“老兄!你知道这炮……叫什麽名字?”
年轻卫兵和蔼一笑:“叫‘红夷巨炮’,可以打出数百丈远!”
“我知道!呵呵……”小邪自得而笑:“我曾被它追过。”
卫兵目露疑惑神色:“你是……”
“记不记得,差不多四五个月前,有人乱叫,然後你们就放炮,那件事?”
卫兵恍然而惊讶:“你就是那个奇异小孩?”
“什麽小孩?”小邪自得而笑:“现在已升任少年了!勇敢的少年!”
卫兵一阵轻笑,无形中距离又拉近不少:“对不起!当时我也放了炮!在第五尊……”
“不客气啦!”小邪笑道:“你放的是礼炮!礼多人不怪嘛!”
卫兵腆一笑:“你……来此……作什麽?”
小邪指着火炮,笑道:“我想研究,这到底是什麽玩意儿?你能教我?”
卫兵往左右望去,都得到另两名战友的点头。随即笑道:“本来跟班是不能乱说话,不过你看起来……很顺眼,我就教你!”
蓦地--
“等等!还有我啊!”
阿叁、阿四已兴冲冲地奔向城头,他俩也想学学这火炮。
阿叁狡黠而笑:“小邪帮主你好奸诈!自己躲在此,偷学功夫?别忘了,我是专门放炸药的?你想抢我饭碗?”
“少罗嗦!”小邪叫道:“要学就站在一边看,少说废话!”
两人也不多说,围着火炮,准备学学技术。
卫兵很快介绍:“其实也没什麽,先将火药从炮口装入,再拉出引信,然後再将炮弹装入管中,再点燃引信就可以了!”
“这麽简单?”小邪有些失望。
卫兵道:“道理是很简单,难的在如何装炮弹,以及瞄准目标。”
说完,他已感到一丝得意。能选为炮手,少说也得反应灵敏才行,而且经过长期训练,技巧已纯熟,自有引以为傲之处。
阿四频频点头:“嗯!有此一尊大炮摆在通吃馆,一定相当出色!”
阿叁戏谑:“你背回去吧?包准你在半路上就变成八脚虎。”
小邪瞪眼,止住两人说话,随又朝卫兵,笑道:“你教我们如何瞄准和装填如何?”
“这……”卫兵面有难色,“这些火药都已装好,随时准备防御敌人偷袭…
…”
小邪道:“唉呀!你放心,皇上四十万大军马上就要来,敌人再傻也不会自寻死路!再说我们只用一尊,不碍事的,若出了事,把责任推在我头上就对了啦!”
卫兵犹豫半晌,禁不起叁人言言语语,只好答应,随即教他们如何装填及瞄准。详细说完後,已不敢再和叁人混在一声,走回原位,持枪而立,省得出了麻烦。
小邪装得甚有兴趣:“这是药包……先放进去……再来插入引信……然後是炮弹……”
叁人玩得不亦乐乎,连城门大开,守将已出迎皇上而摆出仪队都未觉得。
远处滚滚生烟,密密麻麻人马已渐渐逼近,皇上大驾已快临城。
小邪见状,突然心血来潮:“大敌攻前!赶快备战!”
阿叁、阿四早已演惯唱戏,煞有其事地叫了声“得令”,马上奔往前头,一人各掌五门炮,准备蓄势而发。
此举惊动了所有卫兵,愕然地往小邪瞧来。
小邪报以微笑:“玩玩而已!别紧张!”
有此一言,卫兵甫自放心不少,就让他们发发也无啥关系,乐观其成的看着他们戏耍。
小邪见卫兵已不干涉,立时又演起戏来:“目标左前方……叁百……四百二十丈……快瞄准,准备放炮!”
叁个人煞有其事的抓起指粗线香就往引信点去。如若有红炭火蕊,现在已轰出火炮了。
叁人玩了一阵,也觉得乏味,坐成一堆,准备躲藏,以免被王振给发现。
不多时千军万马已拥向宽阔平原。八匹白马拖着一辆珠光宝气,似如缩小的宫殿,缓缓往前行来。
杨洪领着部下已迎上去,交会於叁百丈左右。
小邪见着那身橙黄太监服饰,站於金銮马车上,就知他是王振,不禁卯了心,骂道:“大奸臣也敢耀武扬威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轰死你!”
阿叁也凑趣道:“我来瞄准!”
叁个人同心协力,猛把炮口调动,瞄向金銮宫殿。
小邪拿着炷香猛往引信点去,口中直叫:“轰……啪啦!打中了牙齿!”
阿四笑道:“换我来!这次瞄屁股!”
他故作姿态地调动炮口,煞有其事,闭上一只眼,直往王振屁股瞄去,又叫:“好啦!一定百发百中!”
小邪兴趣更浓,存心轰死王振,炷香几乎用尽全力的往引信插去。喝叫:“我轰!我轰!轰轰轰……”
炷香如落雨般疾插引信。
蓦地,轰然一响,晴天霹雳,震得整座城堡为之抖动。
小邪、阿叁、阿四吓傻了眼,直往冒烟的炮口看去,那表情,似乎突然见到石头会暴出人一般,如此不信而惊骇。
谁又想得到好端端的戏耍,会引燃引信而炮轰皇上金銮驾?轰向王振的屁股?
然而事实已不容抹煞响起的声音,冒出的烟火,轰出的炮弹,都是如此真实。任小邪有天大的本领,也挽不回,抓不回已飞出的炮弹。
叁人的表情,此时全如纯真的小孩突地误触炸药而爆炸,全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已不知自己所干何事?身在何处?
炮弹仍在飞,直往金銮驾撞去,霎时一堆人做鸟兽散。但跑了人却跑不了庙,偌大的金銮驾仍停在该处。
看来普天之下,也只有小邪敢炮轰天子了--纵使是‘不小心’,还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炮弹果然命中金銮驾。再传出轰然一响,先前王振所站位置已被炸个稀烂,露出一个桌大圆洞。
王振惊惶之馀已下令:“把宣府上下全部拿下--”
谁又敢向皇上放炮?这无疑是造反。还使得祁镇落荒而逃!小邪的祸可闯大了。
霎时大军已将杨洪、小七、萧无痕以及罗享信押起来。数百骑已冲往城门,准备逮人。
小邪大梦初醒,苦笑不已:“怎麽搞的!我想骗骗老天爷,他却当真了?…
…呵呵!炮轰金銮车?……哈哈……”
虽然犯下了滔天大错,他仍觉得自己做出了天下无双的事情,而感到十分得意。
阿叁、阿四也是亡命徒一个,见着小邪笑了,禁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阿四乾笑不已:“我果然是块放炮的料子,一放就中!弹无虚发。”
阿叁笑得十分谐谑:“怎麽搞的?这炮,不须要用火花点的?”
小邪顿觉奇怪,赶忙往引信口瞧去,看了老半天,又用炷香戳戳几次,这才恍然是何原因,笑得更是冤枉。
原来引信本身就含有火药粉,小邪激动地直往其戳去,结果因炷香也含有硫磺、磷粉之类东西,又挤在指大圆口,突然磨擦生热或溅起火花而引燃引信,故而才会误轰炮弹。
阿叁道:“小邪帮主,金銮车都已缺一角,这可是造反之罪,你快点想法子吧!”,
“我有什麽办法?”小邪苦笑:“英雄都很容易落难的!唉!只可惜是个‘放炮英雄’!”
阿四兴致冲冲:“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轰到底!直把王振轰死为止,我保证下一炮一定命中!”
“轰你的头!”小邪给他一个响头:“我误触引信已倒楣透了,你还瞄得那麽准?你叫我拿什麽去补金銮车?”
阿四被揍,仍是相当得意:“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自有我的特色存在。”
不少士兵已拥进城门。小邪知道不能再说风凉话,苦笑几声:“你们两个先避开!这事我来办!”
阿叁急道:“我们一起逃走!”
“不行,这样会连累小七和小王爷以及其他人!我非得出面解决不可。”
阿四坚决道:“我也有罪,是我瞄得太准了!我不走!决心追随小邪帮主到底。”
阿叁道:“小邪帮主你不逃,我也不想逃,要逃也逃不走!走吧!找王振理论!我对你有信心!”
小邪并不把此事看成多严重,只觉得无法向小王爷以及“宣府”所有的人交代。稍加思考,道:“好吧!我们就实话实说!你们两个那尊大炮,我们现场表演去,信不信就由他们了!”
阿四兴致十足:“好!这次轰王振的肚脐眼!”
他和阿叁共同起千斤重巨炮,往城下走去,小邪也拿着药包和炮弹跟了上去。
数名士兵等他们下石梯後,就已长茅抵住叁人的背心,以防叁人脱逃。
小邪笑道:“不好意思,劳动你们了!”
一名军官打扮者,冷喝:“押走!”
叁人已被缓缓押出城门,觐见皇上去了。
小邪之种种,在京城已传出不少,谁都想见见其庐山真面目,如今见及绑马尾而又充满邪气之脸庞,就已清出是他,突又见着两人大炮,表情全是如此古怪,不禁勾起种种有关小邪之事迹,以及今日之天下无双之事,已然泛起会心笑意。若非皇上在此,恐怕十有八九皆要捧腹大笑了。
尤其是小七和萧无痕,那份无奈,又着急、又喜爱、又担心地瞧着这位宝贝帮主,不知他今天又将如何收场?若真能陪他死,亦死而无憾了。
祁镇虽慌张逃窜,却也安然无恙,此时见着来者是小邪,一脸怒与已改为惊愕:“是你?!杨小邪?!”
小邪乾笑一声,拱手揖身:“拜见皇上万万万万岁!”
王振本就气愤填膺,再见小邪,更火冒叁千丈,厉喝:“大胆叛徒!见着皇上,还不下跪?”
小邪瞄向他,调佩道:“喂!我说老奴才!我的身份是你能比的吗?你鬼叫什麽?”
王振厉声更炽:“你又是什麽身份?充其量也是个叛徒!再不下跪,就斩了你的狗腿!”
小邪轻轻一笑:“不错,我是叛徒,迟早都要死,拜不拜皇上,已无多大差别。”突然吼道:“你是什麽身份?一个奴才也敢在皇上面前大吼大叫?你心目中还有皇上?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再吼啊?什麽玩意儿!”
这话不但骂得王振不敢再狂吼,否则真的是太目中无人了,而且也掴了皇上一个巴掌。任由奴才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叫着,实在有失龙颜。此事突然间被小邪点破,他也觉得甚为困窘。
还好王振老奸巨滑,赶忙拱手下跪:“奴才该死!竟不能克制激动情绪而冒渎圣上,奴才该死!”
祁镇微微挥手:“先生请起,此事过於突然,任谁都无法保持镇定,朕赐你无罪!”
“谢皇上隆恩!”王振恭敬爬起,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太过於放肆,心中更恨死小邪千倍万倍。
祁镇又道:“先生德高望重,就和朕一起处理此事吧!”
面对小邪,总让他想起半年前相遇那段甜蜜回忆,如今碰上,却是势不两立局面,想饶小邪,却又深被王法所束缚,不饶他,又无法忘情,心中已升起逃避念头,真想一手丢给王振去办算了。
王振立时拱手:“奴才遵旨!”话方说完,已然露出残酷眼神瞟向小邪,残狠如狼。
祁镇冷森道:“杨小邪,你为何炮轰朕之行宫?想造反不成?”
小邪轻轻一笑,道:“小皇上!我们还算有段交情,我哪会对你开炮?这全是误会!”
“这恐怕很难令人相信吧?”祁镇相信小邪会做出此事,但他不得不以常理来审问,否则必将让人心生不满。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所以我把巨炮来了!亲自示范一下,你就会明白了!”
小邪示意阿叁、阿四将巨炮置於地面,准备“示范”。
这是他唯一可以救命之机会,如若是“无意”触发,罪行将较轻。
然而王振却冷笑:“不必试了!纵使你是误触引信,炮口也不可能如此准确轰向皇上行宫?你还想狡辩?”
这正是一个重大要害,恐怕小邪难以自圆其说。岂知小邪却从实招出:“你没有看到我轰的位置正好是你站的位置?我是在轰你!”
王振冷笑:“可惜你轰毁的是皇上行宫!一个竟敢以炮口对准皇上的人,除了叛徒之外,谁也没这个胆子!”他再冷笑:“不但你有罪,宣府城上下全有罪,反贼者,诛九族!”
小邪瞪眼叫道:“妈的!王振!你是十足坏胚!专门乱栽赃!”转向祁镇,“小皇上,这件事和所有人无关,全是我一个人干的!希望你讲道理些!”
祁镇心头已乱,平常自以为凡事都容易处置,谁知他所碰之事全是经过王振过滤,自是轻松多了,而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已感到自己穷於应付,不禁目光又往王振移去。
王振拱手吃重道:“禀皇上,叛贼意图十分明显,凡其有所牵连者,都该诛斩,以彰王法。”
站在另一旁白髯满腮,神态慈祥之尚书邝野已拱手:“微臣启奏皇上,宣府杨洪杨将军,以及几名部属,近日连战皆捷,功不可没,若以杨小邪一事而施连坐令,实为大明王朝之损失,还请皇上明鉴!”
王振冷笑:“启奏皇上,杨洪奉命镇守宣府,却和叛贼同流合污,暗中串通以行刺皇上,事情已甚明显,饶他不得!”
邝野又道:“皇上明鉴,杨洪忠心耿耿,报效王朝数十年,把守要地,使敌人不能越雷池一步,如今又在用兵之际,论功、论事、论时机,皆不该误加叛贼之罪而处斩!下官愿以性命作保!还请皇上深思。”
又有数名官员一起开口为杨洪作保。
王振厉道:“谁敢保者,一起处斩!”
“放屁!”小邪早已忍无可忍,闻言已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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