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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情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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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芝再斟第两杯,与他一对,“第二杯,为这良辰美景,大好月色,而饮。”
陆致之一笑,举杯与她一碰,饮尽。
王芝再斟第三杯,与他一对,“第三杯,为。。。”
“第三杯,为你我,而饮。”
陆致之说完这句,眼也没转,就看着王芝轻轻一笑,“不是吗?”
王芝没饮,可也没搁。她看着他,喊她一声,“陆致之。”
这是她头一回当着他的面,唤他的名。。。
陆致之点头,眉眼仍含着笑,“我在。”
王芝仍看着他,声很淡,“我性子不好。”
“我知道。”
王芝眼一抬,再道,“我全家性子都不好。”
“好,我知道了。”
王芝眉一挑,再看他,又道,“你往日欺负了我好几回,先前我念你是先生,才憋了去。可如今,你既——”
“我改。”
王芝着实没想到,陆致之这厮竟能这般顺从。
她狐疑般的瞧了他好一会,也没瞧出个什么。。。想再说些什么,可肚子里的话滚了好几遍,也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王芝握着酒杯,良久,也只憋了一句,“你要记住今日的话。。。”
她说完这一句,然后抬手,饮尽这一杯酒。
陆致之眉眼仍挂着笑,跟着她饮尽,这第三杯酒。
月色仍很好,这两个摊开了这一桩心事的璧人,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了。
王芝手中转着酒杯,陆致之便依着月色与灯火,这样看着她。
她被瞧得一恼,抬了头瞪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陆致之低着头,面色很正经,又细细看了她好一会,才道,“看你,好看。”
王芝脸一红,暗骂一句“无赖”别过脸去,不肯看人。
可她的心仍“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她好像有些明白,赵妧说的话了。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她不晓得这感觉是好,还是坏。
可是她心里,却因为陆致之方才的一句话,一颤颤的,像是有抑不住的喜悦和高兴。
陆致之搁下酒盏,他的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温柔,“前面有溪流,也有竹筏,你可要去瞧瞧?”
王芝转过脸,疑道,“你会?”
陆致之点头,他站起身,负手走着。王芝便也站起了身,一手提了个灯,一面是随人一道往前走去。
这处甚是安静,除去些许虫鸣与鸟叫,便只余那芦苇与芳草。。。被风吹的轻轻拂动着。
等到了那处,陆致之是让她等等。王芝嗯一声,便站着瞧起周边的情况来。。。她拿着灯火往前照一照,依着月色可见那四面环着山,溪流不宽,却很长。
若是白日来,怕是风光要更好。
她这面想着,便瞧见陆致之走过来,她迎了过去,手中的灯一晃晃的把两人的身影拉长,“好了?”
陆致之嗯一声,开了口,“你跟我来。”
王芝随着人一道走去,转过这芦苇丛,便瞧见那临岸的一处正停着一只竹筏,随水晃动着。
陆致之先走了上去,然后他转过身,伸了手递给王芝。
王芝一手提着灯,一手捏着裙角,瞧着他伸出的手,却还是没握住。她仍捏着裙角,估摸了下竹筏的距离,伸了脚自己踩了上去。。。等站稳,她才抬了脸,与陆致之笑道,“好了。”
陆致之收回手,失声笑了笑,可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坐好,然后是拿着撑杆推离了岸。
竹筏在水里轻轻晃荡着,往前划去。。。
王芝把灯放在一处,便坐在一处托着下颌,看着陆致之的背影,问道,“你怎么晓得这样一个地?”
“有一回,迷了路寻到的。。。”
陆致之转头看着王芝,继续说道,“此处安静,风景又好。若是白日,从这山间过,会更好看——翠鸟鸣,山林风,还有那无边的云彩。”
王芝听他缓缓说来,眼前仿佛就有了这样的景象。
翠鸟翩跹过,山林风拂面,然后是那无边的云彩与霁月。。。
那一定是,很美的景象。
陆致之仍笑着,“你若喜欢,我们往后还来。”
王芝抬头,看着陆致之投来的眼神,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她看着陆致之眼中的笑意,愈发深了,连着那眉梢也抬高了几分。。。王芝的心跳的有些快,她不敢再与人对视,生怕人瞧出了她的异样。忙转过脸,去瞧周边的风景,可如今除去水中倒映的月色与那隐隐可见几分轮廓的青山,当真是瞧不出什么。
陆致之怕人当真恼了,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人,话却还是说着,“往后我们来的时候,可带上几本书或是棋。你若喜欢吃鱼,还可以钓鱼,这处的鱼个头大,也容易钓。”
王芝时不时应一声。
竹筏还在缓缓往前,王芝却瞧着陆致之半侧的脸,迷了眼。
她也不知怎的,就开口问了人,“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陆致之握着撑杆的手一顿,然后转头看她,风光霁月的面上带着很淡的笑,“你当真想知道?”
王芝先前是魔怔了,这回回了神,忙道,“你若不愿说。。。”
“在你喊我无赖的时候。”
陆致之垂了眼看着王芝,面上仍是挂着笑,“或是更早。”
王芝看着陆致之的眼睛,心一颤,红了脸。。。她强撑着挺直了背,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手却紧紧捏着裙摆,良久也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陆致之笑了笑,他看着王芝,而后也只是一句,“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等上了岸,陆致之仍与王芝并肩往前走去,他们走得很慢,路上却无话。
到了外头,王家的奴仆早等了急,这会正翘首以盼等着人回。待瞧见了光亮,丫头忙上前迎去,一面是拘了个礼与王芝说道,“姑娘可回来了。”
王芝嗯了一声,面色也回了如常矜贵的模样。她把灯火交给丫头,一面是与陆致之说道,“我回了。”
陆致之点头,也嗯一声,“去吧。”
王芝由人扶着上了马车,等马车转起的时候,她从车帘里往外看去。。。看着陆致之仍站在那处,瞧着她离去的背影。
月光下的他,很好看。
丫头捧了杯热茶递给她,轻轻说道,“姑娘这回着实是大胆了,虽说是借了晋阳公主的名头出来。可这大晚上,若是让人瞧见,可怎么是好?”
王芝接过茶来,揭开茶盖,吹着茶沫,“无妨,若是瞧见,我便嫁予他就是。”
她这话说完,自己先是惊了一回。可后头,还是笑开了,然后笑意愈发深,绽的也愈发大了。。。
她搁下茶盏,往车厢靠去,脚尖儿一晃晃的,说不出的愉悦。
丫头瞧了瞧人的面色,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搁在马车里的软被取了出,盖在人身上。
夜下很深,马车缓缓往乌衣巷驶去。。。
王芝头一回失了眠,她睁眼、闭眼。。。都是那陆致之。
一面是他在脚店,握着一碗茶,眉眼含笑与她说,“我悦卿卿兮,卿卿悦我乎?”
一面是他撑着竹竿,在月色下,泛着无尽的温柔与她说,“在你唤我无赖的时候,或是更早。”
王芝把被子盖在脸上,过了好一会,才传出一声,“无赖!”
————————57章《夜游》————————
盛宁十九年,五月。
敬帝的身子如今是愈发坏了,先前还在早朝上晕倒,惊了不少人。
太医虽对外道无事,可是敬帝醒后的第二日,还是把朝政大事尽数托付于了赵恒。
好在,赵恒原就是定下的储君。又自幼跟着敬帝处事,在朝堂声望很重,根基也深——
如此,赵家的江山,还是未动分毫。
只是,朝堂里的风向,总归还是转了几回。
户部侍郎徐修,御史中丞王璋。。。如今都是赵恒手下的红人。
一个掌国政要财,一个监百官、督众人。
两人在朝堂上,一时风头无二。
———
大去宫里,药味尚还未完全散去。
赵妧坐在一处,看着敬帝喝完了药,忙递了颗蜜饯过去。
敬帝一笑,把碗递给随侍,接过蜜饯,看了看。。。
一面是轻轻拍了拍赵妧的头,柔声说道,“朕的晋阳,长大了。”
赵妧眼一红,就掉了泪来。
那日徐修递了消息出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愣住了,从小疼爱她的父皇,竟然在早朝上晕倒了。
她由人扶着坐上马车,从乌衣巷到宋宫,眼泪就没停过。
她怕,她的父皇没了。。。
如果这样疼她爱她的父皇没了,那她该怎么办?
后来,她看到她的母后,哥哥,徐修。。。他们都站在屋外,每个人的面上都不好。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被徐修揽在怀里,听着他轻轻哄道,“妧妧不要怕。”
她怎么能不怕?
那是她的父皇,从小疼爱她的父皇,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给她的父皇——如今却躺在里面,连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赵妧埋在徐修的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好在,她的父皇还是醒了。。。
他躺在龙床上,儒雅的面庞有遮不住的疲倦。可他看着她还是露了笑,伸了手摸着她的面庞,“朕的晋阳,长大了。”
赵妧背过身,抹了眼泪,再转过身的时候,面上已经换了女儿家的娇娇模样,“就算晋阳长大了,在父皇面前,也只是那个爱哭爱闹的孩子。”
敬帝笑了笑,吃下那颗蜜饯,甜入心脾——
他舒展了微拢的眉毛,笑着说道,“你小时候也怕苦,让你吃药比朕出去打仗都难。后来,朕就是拿着蜜饯去哄你。。。你那会脾气可大着,若是别人喂你,你还不要,偏要等着朕去。你母后为此,还好生责了你一回。”
赵妧听起这一桩陈年旧事,也是红了脸,脚尖磨着地,轻轻说道,“儿臣记不清了。。。”
“真的?”
赵妧听出敬帝话里的揶揄,愈发红了脸,埋在人怀里撒着娇,“父皇坏,尽会拿小时候的事,来揶揄儿臣。”
敬帝仍笑着,却也不再说这一桩事了,与人说道,“你这几日都在宫里,也不回家,舍得驸马一个人在家?”
赵妧自然舍不得——
这几日午夜梦回,她想着徐修一个人在家,不知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有没有想她。
可她也舍不得,她的父皇。
她怕极了,那日听到消息时的那种无助感。。。
除非这样瞧着,看着。。。
能当真确信了她的父皇没事,她才能放心。
敬帝看着赵妧的模样,心下也宽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父皇没事,那日只是没休息好。如今朝政都交给了你哥哥,最多的就是休息了。。。”
赵妧抬了头,皱着一张小脸,“可是——”
敬帝笑了笑,唤来随侍,让人去与驸马说声,忙好了过来与朕下盘棋。
随侍应是,忙往外去说了。
———
徐修到大去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赵妧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褙子,坐在塌上,手上握着一颗黑子正冥思苦想着。。。
外头的小侍轻轻唤了声,“驸马。”
赵妧便抬了头看来,瞧见徐修逆光站着,头戴乌纱帽,穿着一身紫色朝服,腰间挂着个金鱼袋。。。
她绽开眉眼,轻轻与人笑道,“你来了。”
徐修点头,整了衣摆往里,先与敬帝行了礼。
敬帝便笑,“起来吧。。。”
后头是一句,“你若再不来,朕却是要被晋阳闹得没心情下棋了。”
徐修谢过一声,站起身,是先看了眼晋阳,瞧她羞得红了脸。
便又看了眼棋局,听着敬帝身边的随侍开了口,笑说道,“公主这局棋,已悔了十二子。。。”
赵妧愈发羞了,低着头,轻轻嘟囔一句,“也就十二颗。。。而已嘛。”
敬帝笑出声,怕人恼了,佯装咳嗽。
徐修走过去,握过她手里的棋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没事。”
赵妧笑着嗯一声,让了一半位置给人,便坐在一处瞧两人下棋。
敬帝便问人,“继续,还是重来?”
徐修恭声说道,“继续。”
敬帝点头,让他先落子。
徐修便又看了一回棋局,才就着赵妧先前下的路子继续下去。敬帝亦随人后。。。
赵妧在边上看得很起劲,约莫是因为这副棋也有她的一半,这颗心便也随着那棋局上的战况,快速跳动着。
而后,黑子逃出生路,另辟新地。。。敬帝与徐修相视一笑,把棋子放回棋篓。
赵妧咦了一声,问徐修,“赢了?”
徐修摇头。
赵妧唔一声,再问,“那是,输了?”
徐修再摇头。
敬帝便开了口,“他已逃出生路,若往下,也不过是持久之战。论输赢。。。黑白二子,都难输难赢。”
赵妧听得糊涂,可到底是也听出了一点,徐修没输——
她挽着人胳膊,高高兴兴的与敬帝说道,“儿臣就说驸马最厉害了,父皇,您要奖赏驸马。”
敬帝一笑,握过茶盏,“朕已经把宋宫最珍贵的宝贝给他了,倒真不知道还能给他什么了。”
“最珍贵的宝贝。。。”
赵妧抬了头瞧着徐修,“什么宝贝?”
徐修也笑,看了她许久,才开了口,“就是你。”
赵妧脸一红,捂着脸,埋在徐修的怀里,轻轻说道,“那确实,没什么能给了。”
室内一阵欢声笑语。
赵妧最后还是与徐修回家了,她先前不曾见到,因此也只是在心中念着、记着。。。可如今见了面,这相思之情便再难以掩藏。
她由徐修牵着,迈出大去宫的门槛。她停了步子,转头看着敬帝——
他的父皇仍端坐着,手里握着一杯茶,也望着这处。。。看着她转过来的脸还露了笑,并着一声,“去吧。”
———
马车缓缓的从宋宫开往乌衣巷。
赵妧仍垂着眉眼,歪靠在徐修的怀里,“我知道,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可是。。。我实在不愿我亲人与朋友,会受此磨难。”
徐修的手抚在赵妧的发上,闻言是过了一会才道,“由生至死,这原本就是,人这一生必须所要经历的一种过程。”
他的声音淡漠而又冷静,听在赵妧的耳里,让她的心抽着一丝又一丝的疼。
赵妧握住他的手放下,她坐起身看着徐修。声有几分颤,连目光中都带着几分痛楚,“徐修,那是我的父皇。那是生我养我,疼了我这么多年的父皇啊。。。”
徐修拢了眉,他不知道为什么赵妧要发脾气。
可他还是伸手环住了赵妧,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他是你的父皇,他亦是我的父皇。”
“妧妧,你该知道,我们都盼着他好。”
赵妧没忍住,还是哭了。
她埋在徐修的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衣领。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着徐修发脾气。。。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了头,止不住的眼泪遮住了她的眼帘,可她还是尽力睁着眼睛去看徐修,带着哭音,“对不起。”
“徐修,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只是有些害怕。”
徐修轻轻嗯了一声,他低着头细细擦着赵妧的脸,“没事,你只是累了。妧妧,父皇在宫里有母后照顾着,太医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赵妧嗯一声,她埋在徐修的怀里,握着他的手。。。她是真的累了。
从先前父皇晕倒时的担惊受怕,到后来在宫里照看着父皇。而如今。。。她躺在徐修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终于安了心。
马车仍缓缓的往乌衣巷去,赵妧却紧紧的握着徐修的手,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她的一双眉仍紧紧拢着,徐修伸出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眉,往两边抚平着。。。
“徐修,对不起,对不起。。。”
徐修的手一顿,他看着仍沉睡着的赵妧,然后低下头,吻在赵妧的额头上。
“傻姑娘。。。”
————————58章《下棋》————————
第57章 洗三(捉虫)
王家今日很是热闹; 前厅后院都来了不少人。
亦请了戏班子,在那台上“咿咿呀呀”的亮着嗓子。。。
谢亭的屋子里,赵妧正挨着榻; 瞧着那被锦缎包着的大胖小子。
这就是谢亭那怀胎十月的儿子; 唤作“佑儿”。
今日,也就是为这小子办“洗三礼”。
谢亭这头一胎生的甚是不容易; 连着折腾了个一天一夜,把外头老的、小的吓了个半死才肯出来。
好在; 总算是母子平安。。。
赵妧拿着拨浪鼓逗着小子; 佑儿约莫觉着好玩; 就睁着一双大眼睛,张着一张小嘴,咿咿呀呀的喊着; 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谢亭低着头,一面拿着帕子替他擦着口水,一面是与赵妧笑说道,“他就喜欢有人陪着玩; 若是不与他玩,就憋着小嘴哭,闹腾的很。”
赵妧咦一声; 把拨浪鼓一停,放在身后。。。是要瞧瞧,是不是如谢亭说的那般。
佑儿睁着一双大眼睛,左瞧瞧; 右瞧瞧,瞧了好一会,也没瞧见。。。嘴一憋,当真哭了起来。
声音亮响得,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谢亭把佑儿抱起来,轻轻哄着,“佑儿不哭,姨姨是与你闹着玩呢。”
赵妧也忙把拨浪鼓取了出来,轻轻在人面前晃动着,看着那个眼睫还挂着泪珠的大胖小子。接了人的话,一道哄着人,“佑儿瞧,姨姨继续给你打拨浪鼓。”
佑儿还不会说话,可听见了熟悉的声,又瞧见了熟悉的东西,便也不哭了,咧了嘴笑着。
王珂走过来,笑着与赵妧说道,“我来吧,表姐转了好一会,怕是胳膊要酸。”
赵妧先前没觉得,听人这样一说,还当着是觉着酸了。
她把拨浪鼓递给王珂,走到先前的位置坐下,丫头重新沏了茶上来。
赵妧端着茶仍瞧着那处,这样小的一个孩子竟然也会有感知,会哭会笑,会闹腾。。。
真好玩。
王芝看着赵妧眉眼含笑,“你这么喜欢,何不自己去生一个?”
赵妧一笑,她垂着茶沫,饮下一口茶,才道,“有些事,随缘就好。”
王芝哦一声,觉着稀奇,细细瞧了她一眼。。。
她总觉着,这话不像是赵妧会说的,便开了口,“又是那位驸马爷说的?”
赵妧嗯一声,她搁下茶盏,眉眼仍含着笑,带着缱绻的温柔与情意,轻轻说道,“是他说的。”
她们这话未说多久,外头便有一个打扮得体的嬷嬷进来,是位收生嬷嬷。她先朝赵妧磕了个头,才又与谢亭说道,“洗三的东西都备下了,客人也都到了。”
谢亭嗯一声,她因为尚在月子,不好走动。便由收生嬷嬷抱着佑儿,与赵妧几人一道往外走去。
等人都去了,谢亭才歪靠在床上,手撑着抹额,神色有几分困倦。
小儿不定性,早间睡得饱,晚间便睡不下。整夜整夜的闹腾着——她这几日,便没睡大好。
这会刚刚歪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
外头热闹的很,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围着看着小儿。
三日洗儿,谓之洗三,是为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洗涤污秽,消灾免难,亦是为他们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长案上早备了挑脐簪子、围盆布、小米儿、金银锞子、猪胰皂团、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等洗三之物。
等这一应备好,收生嬷嬷便抱起佑儿,在座的亲朋好友便依尊卑长幼先往盆里添一勺清水,再放一些银钱,桂圆红枣等物,谓之“添盆”。
那面若是添着水,收生嬷嬷便道“长流水,聪明伶俐”,若是添着枣儿等物,收生嬷嬷便道“早儿立子,连中三元”。。。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吉祥话,听在人的耳里,倒也高兴。
等添完盆,收生嬷嬷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这话说完才开始给佑儿洗澡,佑儿先前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人,如今一受凉便哭出声来。
王璋要上前就被王庾氏拦了下,她轻轻笑道,“没事,这叫响盆,是个好意头。”
洗三礼除去佑儿的哭声,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收生嬷嬷一面洗着,一面念叨着祝词,“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然后是用艾叶球点头,生姜片作托,放在佑儿的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
然后是给佑儿梳头打扮下,嘴里继续念着,“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再拿着鸡蛋往佑儿的小脸上滚一滚,继续说着趣话。
等洗完,收生嬷嬷拿着锦缎给佑儿包好,再拿着一颗大葱往人身上轻轻打三下,“一打聪明,二打伶俐。”随后是教人把葱扔到房顶上去。
再把佑儿托在茶盘里,用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或首饰往婴儿身上一掖,说道,“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洗三礼还在继续,谢亭那处也将将才醒。。。
在外伺候的丫头,听着动静忙转进了屋子,“夫人醒了。”
谢亭嗯一声,由人扶着坐起身来,往外头看去一眼,“还没好?”
丫头应是,绞了块干净的帕子,递给谢亭。
谢亭接了帕子擦了脸,又细细擦了回手,低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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