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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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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柔看着跑远的小男孩,心有余悸的低声道谢:“多谢墨大人。”
刚才的一瞬,墨亦池眼里一闪而过的着急与关切没有逃开广安郡主的眼睛,广安郡主眼眸一凝,终于正眼瞧了林宛柔一眼。
她的眼睛轻飘飘的从林宛柔的面颊上扫过,林宛柔以前被轻安侯夫人逼着吃了许多生子的药,所以面色总是有些苍白,显得憔悴,如今她离开了轻安侯府,不但不见苍桑,反而面色红润,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一点儿也没有被相公抛弃的落魄样。
广安郡主的视线转到她的腰上,只见她腰肢若柳,身材保持的极好,和一众未出阁的姑娘比竟丝毫不差。
她和墨亦池站在一起,竟然有些登对。
广安郡主心头火起,看着墨亦池,语气有些娇嗔,又有些咄咄逼人,“墨大人不是说非亲非故理应保持距离吗?”
墨亦池一愣,慌忙松开拉着林宛柔的手,低咳了一声。
林宛柔面上红了红,不自然的转开视线,略偏过头看向路旁。
广安郡主看着他们羞涩慌张的模样,脸色更沉,眼神凌厉起来,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
她看着林宛柔,嗤笑一声,“林姑娘被相公休了,还有闲情逸致来赏景,心态真是好。”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本就在偷看这边的人,听到的她的话,不免都多看了林宛柔几眼。
林宛柔面色不变,只淡淡的解释道:“我与李公子是和离分开,不是休弃。”
听到广安郡主的话,墨亦池眉头皱起,手里的折扇顿住,抿唇道:“皇上新颁布的法令,夫妻二人感情不和可和离,郡主还是莫要再说错了。”
他如此维护林宛柔,广安郡主的眼里不由闪过愤恨,看着林宛柔的眼神越发怨毒,说话也没了顾忌。
“我听说孙尤莲最近给李梁生了个大胖小子,轻安侯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正到处抱着炫耀呢。”
自从和离后,林宛柔只想和轻安侯府断绝一切联系,因此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冷淡道:“那要恭喜他们,终于得偿所愿。”
不看着她在墨亦池面前失了脸面,长安郡主怎能甘心,于是她轻笑一声,道:“轻安侯夫人不但炫耀自己的大孙子,还逢人便说林姑娘你无法生育的事,以后恐怕再没有好人家的公子敢娶你,你有时间来逛园子,不如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乡野村夫或是贩夫走卒愿意娶你的好,不过你不能传宗接代,恐怕就连他们也是不愿意的,你或许可以试试找已经有孩子的鳏夫,毕竟你还有两分姿色,也许他们愿意娶你,遇到了,你可要好好抓住,千万不要心比天高的去勾引不可能的人,不然只会丢尽你最后一丝颜面。”
广安郡主的一番话,让大家的面色都冷了下来。
墨亦池脸上更是冷若冰霜,他沉声道:“女人的价值并非传宗接代,男人与女人成婚的目的同样不该是生孩子,郡主身为女子却如此贬低女人,相较之下,郡主的这番话才是丢尽了自己的颜面。”
林宛柔红唇微抿,抬起眸子深深的看了墨亦池一眼。
墨亦池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狠,可以说是丝毫情面也没有留,可见他是真的动怒了。
广安郡主被他指责的面上无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愤恨的瞪了林宛柔一眼,狠狠的跺了跺脚,一转身跑了。
安婳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广安郡主难怪和紫秀公主合得来,真是被养的同样刁蛮任性。
第65章
安婳转头看向墨亦池, 由衷称赞道:“墨大人说的很好。”
现如今能如墨亦池这般想的男人实在少之又少。
祁禹皱眉, 抬头凝了墨亦池一眼。
墨亦池被他看得背脊发凉, 忙拿着折扇轻轻扇了几下, 对安婳道:“臣只是肺腑之言。”
林宛柔看着墨亦池, 屈了屈腿,道:“墨大人随口一言,于我却是指路明灯。”
“姑娘客气。”墨亦池回礼,正好一阵风吹过, 林宛柔身上的女儿香飘到了他鼻间, 单薄的衣衫随风飘摆,弱不禁风的模样惹得人想要好好怜爱。
墨亦池与她对视,竟许久未移开眼睛。
直到林宛柔的脸颊越来越红,墨亦池才连忙收回了视线, 别扭的转头看向他处。
他们二人情意绵绵的眼神,一眼看去宛若一对璧人,安婳看在眼里,心下划过一丝了然。
“婳婳, 我想回去了。”林宛柔对安婳道,她不想再待下去,免得再遇到广安郡主, 徒增不快。
安婳自然理解她, 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可是看芯月兴致勃勃的模样, 她也不忍心丢下芯月, 正犹豫,墨亦池开口道:“我送林姑娘回去吧,长安郡主想必也不想再见到我,我正好回去处理公务。”
如此,他们二人便先行打道回府。
他们离开后安止兴冲冲的带着芯月去看池塘边看鱼,安婳和祁禹对鱼没什么兴趣,便在长廊上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里,有认出祁禹想过来打招呼的,都被祁禹黑着脸瞪了回去,在临安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来这里的贵人们无论身份高或低,来了之后都不许把外面阿谀奉承那一套带到这里,在这里就是享乐放松,没什么身份顾忌。
长廊的墙壁上画了许多壁画,有风景,也有人物,全都维妙维肖,安婳看得津津有味。
祁禹忽然开口:“和离是我想出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嗯,我知道。”安婳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眼睛继续盯着壁画舍不得离开。
祁禹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轻抿起,“墨亦池说的那些我都懂。”
安婳怔了怔,终于把眼睛从壁画上移开,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也微微皱着,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和小时候生闷气的样子一模一样。
安婳不由好笑的弯了弯嘴角,低头思衬片刻,蓦地想起自己刚才对墨亦池的夸赞,心里一动,试探着夸道:“……王爷真聪明。”
祁禹嘴角微弯,然后瞪了她一眼。
安婳眨眨眼,连忙改口,“……祁哥真聪明。”
祁禹这才满意的弯起了嘴角。
远处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孩垫着脚正在扑蝶,呆萌绵软的模样看得安婳忍不住的乐。
祁禹眉头舒展,含笑问:“要不要祁哥哥帮你扑蝶?”
安婳小时候特别喜欢色彩绚丽的蝴蝶,可是她胆子小,自己不敢去扑,便总央着祁禹帮她抓,每次都喊着‘祁哥哥’撒娇,然后祁禹就会给她抓最漂亮最耀眼的那一只。
安婳看着那些飞舞的蝴蝶有些心动,可她如今哪好意思再跟祁禹撒娇,不由口是心非的摇了摇头,娇唇微抿着,眼睛还亮晶晶的看着那些飞舞的蝴蝶。
她看蝴蝶的眼神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祁禹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由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小时候喜欢撒娇的小婳儿可爱。”
祁禹说完,起身朝着河边的开得正盛的杜鹃走去,那里的蝴蝶最多。
安婳脸微微红了红,忍不住跟了上去,脚步轻快,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眼神是藏不住的雀跃。
“要哪只?”
安婳凑过去看了看,左挑右选,直到看到一只身上纹路最漂亮的,才欢声道:“这只!”
当天,在临安庄的贵人们惊奇的看到恶兽王爷穿着一身黑衣,在花丛里走来走去,有好奇心重的跑过去偷看,只见恶兽王爷神情专注、动作利落的在……扑蝶。
只是扑的好像不太顺利,抓了几次都没抓住,那只蝴蝶受惊飞走,再也不见了踪影。
眼看着恶兽王爷脸色越来越黑,众人不敢再看,连忙跑了,就怕恶兽王爷因为一时羞愤,殃及池鱼。
安婳忍不住笑,学着祁禹刚才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娇声道:“还是小时候的小祁哥哥厉害。”
“……换一只。”祁禹抿唇,肃容背对着安婳,声音沉闷。
安婳看着他红润润的耳尖拼命忍笑,随手指了他手边一只黄色花纹的,“就这只吧。”
祁禹的目光立刻紧紧的盯住那只蝴蝶,像在战场上盯着敌军一样认真,仿佛一眨眼,这只也会逃脱一般。
蝴蝶渐渐在落在一朵红花上落稳,祁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近。
安婳看着他,不自觉也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盯着那只蝴蝶。
祁禹张开双手猛地扑过去,蝴蝶却好像早有察觉,反应极快的飞到了另一朵花上。
祁禹立刻停住动作,一动不动的等待蝴蝶再次放松下来。
安婳攥紧手帕,踮着脚一步一步靠了过去。
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蝴蝶终于低头吸食起香甜花蜜,两个人同时猛的一扑,速度极快。
这次蝴蝶终于乖乖被抓。
祁禹轻轻吁了一口气,和安婳相视一笑,眼里都闪烁着灿烂光芒。
蝴蝶不断的煽动翅膀,柔柔的打在手心,带着着细微的痒,安婳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她的双手合拢着,把蝴蝶困在手心里,祁禹的手覆在她手上,她的手小巧白皙,祁禹的手正好可以把她的整个包裹住。
安婳的脸颊微不可见的红了红,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手指。
祁禹注意力放在蝴蝶身上,没有注意到安婳的变化,他小心翼翼松开手,确认蝴蝶不会跑出来后,才完全放开手。
“等我一会儿。”祁禹叮嘱完,朝不远处跑去。
安婳僵着手不敢放松,透过指缝看了看,蝴蝶在里面除了活动不便,一切都好。
祁禹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手里拿着透明的纱网袋,两人合力把蝴蝶放了进去。
蝴蝶在里面抖动了两下翅膀又恢复了活灵活现的模样,纱网袋很大,足够蝴蝶活动。
安婳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晶亮带笑的看着里面的蝴蝶,眼神纯真,毫无杂质。
安婳看蝴蝶,祁禹便看她。
安止和芯月跑了过来,芯月看着安婳手里的蝴蝶,立刻凑了过来,笑弯了眼。
安止轻瞥了一眼纱网里的蝴蝶,颇感无趣,“你们女人就喜欢这些好看又不实用的东西,有这时间还不如放纸鸢呢。”
春天,正是适合放纸鸢的季节,临安庄内就准备了许多纸鸢,全都崭新又漂亮,供客人们享用。
安婳抬头看着天空上花式各样的纸鸢,不禁也有些心动。
祁禹看着她跃跃欲试的眉眼,抬步朝临安庄存放纸鸢的地方走去,挑选了一个精美漂亮的回来。
安婳看着他手里的粉色蝴蝶纸鸢忍不住笑了起来,祁禹向来穿的、用的都是黑色的,她还以为祁禹会选一只雄鹰形状的纸鸢。
祁禹看到她眼里的戏虐笑意,眉头微蹙,声音里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你不喜欢?”
安婳低头,轻轻抚过纸鸢的翅膀,这纸鸢做的栩栩如生,蝴蝶翅膀是用薄纱所制,轻盈飘逸,上面的图案不是画的,而是刺绣绣制而成,纹路精美,色彩绚丽细致。
安婳不由轻笑,“喜欢。”
安止低头看了看,对旁边的芯月说:“我们也去放纸鸢,你想要什么图案的?”
芯月看了看安婳手里的蝴蝶纸鸢,脆声道:“要燕子的!”
安止点点头,乐颠颠的跑去选了一只燕子形的纸鸢回来。
纸鸢做的同样精美可爱,芯月拿着摸来摸去,笑得极为开心,直到安止催促,才放开纸鸢,在安止的帮助下将纸鸢放飞到天上,她忍不住开心的跳了起来,是在宫中时从未有过的活泼样。
安婳看着她笑了笑,收回视线,将手里装着蝴蝶的纱网袋轻轻放到一边,然后扯住手里的纸鸢轴线,隔着一段距离,祁禹高高地举起纸鸢,趁着风势用力向上空一抛,抛完立刻跑过来和安婳一起拉动轴线,直到纸鸢高高飞起,两人才放松下来。
纸鸢的尾部带着风铃,在风中清脆作响,蝴蝶在空中起起伏伏,像真的一样悠然自在。
望着在蓝天白云间飘荡的纸鸢,安婳和祁禹忍不住笑了起来,纸鸢随着微风来回飘荡,自由而美丽。
安婳拉着轴线,祁禹在她身后帮她扯着风筝线,她凝神看着纸鸢,不自觉后退一步,一下子便撞进了祁禹的怀里。
祁禹胸膛宽广且壮实,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安婳心里一慌,忙站稳了身子,攥着轴线的手紧了紧,她的眼睫轻颤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
安婳今日穿了一身嫩黄春衫,轻薄的纱衣被风吹的贴合在腰际,细腰不及一握,乌发柔顺垂于身后,明眸皓齿,娇嫩的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清爽可人的气息。
祁禹低下头,便看到她衣领间露出的一段雪颈,纤细白嫩,乌发倾泻半遮,更显冰肌玉骨,有如凝脂。
祁禹眸色略沉,凑近安婳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安老板,不知我想唤你婳儿,需要多少银两?”
第66章
安婳这次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百两。”
祁禹轻笑出声:“成交,婳儿。”
安婳嫣然一笑, 眼角看到芯月一直在偷懒祁禹, 怯生生的。
她不由对祁禹道:“你去帮芯月吧,我有点事想跟安止说。”
这对兄妹明明彼此关心,安婳不想他们如此生分。
祁禹点点头, 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 安止便乐颠颠的跑了过来,“姐,你找我什么事?”
安婳朝祁禹那里看了一眼, 他正手脚有些僵硬的帮芯月拉扯着轴线, 芯月仰头看着祁禹,眼神里好像藏了星星, 既崇拜又畏惧, 两人相似的面容,一个冷硬冰冷, 一个甜美可人。
安婳收回视线, 转头笑着敲了安止的头一下,“让你来帮我放纸鸢。”
过了一会儿, 祁禹与芯月那里笑声传来,两人相处融洽自在了很多, 芯月也不再那么怕祁禹了。
安婳欣慰一笑, 这时一位管事模样的人躬着身子走过来见礼, 恭声道:“禹王爷, 大长公主得知您和几位贵人来了庄内,特命小的前来邀请各位去邀春殿用茶。”
邀春殿是大长公主留给自己的地方,外人轻易不能进入。
大长公主是景韵帝的姑母,长辈邀请,几人自然欣然前往,于是便收了纸鸢,一同去了邀春殿。
邀春殿不同于外面的吵闹,殿内十分幽静,殿前种着一棵年代久远的柳树,殿内几乎所有摆设都是木质的,清冷淡雅,踏进殿内,便有幽幽的沉香味传到鼻间。
大片的阳光透过花窗照在木制的地板上,泛着浅淡的光晕,地板上放着团垫,大长公主坐在团垫上,身穿一件淡青色菊花锦缎褙子,头发斑白,远远望去雍容慈善,气韵威严。
宋懿竟然也在,他坐在下首,神色十分恭敬,正低头煮茶,正襟危坐的样子,一点也不见在外面时的嚣张。
安婳想起,宋懿的父亲当年曾是大长驸马的下属,大长驸马过世后,宋懿的父亲才接替了大长驸马的位置。
宋懿抬头见到几人,放下木勺,站起身见礼。
“皇姑奶奶。”
“大长公主。”
四人恭敬拜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是景韵帝的亲姑姑,当初是她亲自拿着遗召助景韵帝登上皇位,景韵帝感念她的恩情,这些年一直待她礼遇有加,大长公主府上养着家兵,有人曾因此事上奏过,可是景韵帝只说了一句‘公主府没有男人当家,养些家兵更安全’,便把此事压了下来,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景韵帝的态度,对大长公主更加敬重。
大长公主露出慈笑,“都坐下吧。”
几人依次在团垫上坐下。
大长公主抬眸从大家的脸上一一看过,目光落到安婳的脸上时停了下来,端详了她片刻,温声道:“王妃长得和你母亲很像。”
“您见过我母亲?”安婳恭敬的问。
大长公主笑了笑,“你娘和皇后娘娘年轻的时,温婉又漂亮,本宫没有女儿,和她们两个倒是十分投缘,便时常邀请她们来我府上坐客,还给她们相了许多年轻公子,结果你娘一个也没看上,倒是看上了你爹那个粗人。”
能听到娘亲和爹爹的往事,安婳自然开心,不由侧耳倾听,就连安止也听得很认真。
想起以前的旧事,大长公主面色柔和了一些,“你爹那个时候还是陛下的伴读,同陛下一起到府中看望我,他和你娘不知怎么就看对了眼,而皇后娘娘和陛下不知何时竟然也动了情,那时陛下未表明身份,直到下旨封后,皇后娘娘才知道他的身份,说起来,他们四人能成就好事还是因为本宫,可惜……红颜薄命……不提也罢。”
大长公主面色暗了暗,流露出沉痛之色,她看了看祁禹和芯月,“本宫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们兄妹两个了,可是陛下骤失所爱,面对你们难免伤痛,你们要多多体谅。”
芯月乖乖的点了点头,祁禹面色冷漠,未置可否。
大长公主看着祁禹轻叹一声,再未多言。
宋懿煮好茶,端出一杯递给大长公主,“您尝尝,看看懿儿有没有进步?”
大长公主似乎很疼爱他,笑道:“本宫不尝也知道必是还差了三分,内心宁静才能煮出好茶,你啊,就是心绪不静。”
大长公主虽然这么说,却接过茶杯,含笑喝了下去。
宋懿陪笑道:“懿儿自知水平有限,还需您多多指导才可。”
宋懿说着,给大家都倒了一杯,亲手递到大家面前。
安婳端起青釉茶杯,低头轻抿一口,茶水入口甘甜,唇齿留香,意外的香甜,不由由衷道:“宋大人好茶艺。”
宋懿微微一笑,“多谢王妃夸奖。”
安婳又喝了一口茶,轻声问:“宋大人今日怎么得闲了?”
“今日我是陪我娘来的,她老人家听说后山灵山寺的签文很灵验,便一直想来,我今日正好得空,便亲自送她来了。”
临安庄的后山便是灵山寺,大长公主信佛,先帝对她疼爱有加,所以在这里建了临安庄,给大长公主做嫁妆,意在让佛祖保佑大长公主平安喜乐。
安婳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宋家老夫人的身影。
宋懿轻笑了一声,“我娘不在这里,她还在灵山寺,她们一群女人上香,我一个大男人呆着实在无趣,便来长公主这里躲清闲。”
“一群女人?”安止怔住,插嘴问道。
宋懿点头,“我娘说灵山寺求子极灵,所以在下的七个妾室也一同来了。”
安止瞪大了眼睛,“七个妾室?”
安止没想到宋懿年纪轻轻已经这么多妻房,他惊讶不已的低头喝了一口茶,再抬头看祁禹就顺眼了很多,他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他姐不是嫁给宋懿这样的男人,相比之下,祁禹就好多了。
芯月看着宋懿,小声开口,“灵山寺很灵验么?”
宋懿点了下头,“听说是,公主如果有心愿,可去试试。”
芯月眸色动了动,似乎真的动了心。
宋懿便道:“下官正想去接母亲,公主若想去,可与下官同行。”
芯月有些为难的看了大长公主一眼,大长公主笑了笑,“公主既然想去,便去吧,年轻人多活动活动也好。”
芯月犹豫的看向安婳,她自己和宋懿同行自是不敢。
大长公主含笑道:“王妃也一同去吧,有王爷和安公子陪本宫用茶就可以了。”
安婳颔首,和芯月一起站起身,跟大长公主道别。
祁禹微微皱眉看了宋懿一眼。
宋懿微微一笑,“王爷放心,臣定当保护好王妃和公主。”
祁禹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大长公主发话了,他不得不留下陪大长公主。
至于安止,他觉得去灵山寺比喝茶更加无聊,自然选择留下。
灵山寺依旧香火旺盛,安婳陪芯月进香,宋懿去后院找他的母亲。
上香的时候殿内很安静,芯月不知求了什么,闭着眉眼,模样虔诚,叩拜完,拿着签盒摇摇晃晃,抽了一支签。
上完香,添了灯油钱,安婳和芯月去找庙祝解签。
庙祝接过签文看了看,道:“姑娘想问什么?”
芯月坐在板凳上,脸颊红了红,偷偷看了安婳一眼,轻咬着唇,声音细小的答:“姻缘……”
安婳会心一笑,原来是凡心动了。
庙祝摸了摸胡须,摇头晃脑的侃侃而谈道:“二十一签李旦龙凤配,阴阳道合总由天,女嫁男婚喜偎然,但见龙蛇相会合,熊罴入梦乐团圆……此乃上签,姻缘天定,姑娘静心等待,自可成其好事。”
芯月脸颊更红,轻轻点了点头。
庙祝见小姑娘可爱,便笑眯眯的道:“寺庙后院有一棵神树,据说用红布写上愿望,绑到树枝上,自可成真。”
芯月眼睛亮晶晶的谢过庙祝,转头问安婳:“嫂嫂,你不求签吗?”
安婳摇头,与命理之事相比,她更相信事在人为。
“我们去后院的神树那里祈福好么?”芯月又问。
此行本就是为了让芯月开心,安婳自然同意。
芯月找来红布写愿望的时候,硬塞给安婳一块红布,轻快道:“嫂嫂就当写着玩罢。”
她说完自己一个人躲到一边,羞羞怯怯的写了起来。
安婳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上的红布,拿起了笔却不知该写什么,思衬片刻,随意写道:但愿人长久,恶人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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