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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撩妻实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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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既然肯为了王爷放下了皇后的身份,难道不是证明她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么?”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我问你,你说完这些话之后,王妃什么反应?”
吴起咬了咬牙:“她根本不管这件事。”
“所以说啊,来之前我就书信与你,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如今呢?王爷筹谋多年的大计,一夕之间你就告诉了最不能告诉的人。而这个人,你们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谁说没有办法?”
吴起停下了脚步,宋辞也赶忙站稳。前方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他抬了抬手,示意人群中一个小男孩儿过来:“狗娃,你去找王妃娘娘,就说你爹掉坑里了。坑太深,大家都没有办法,求她来救你爹。”
狗娃眼珠子机灵地转了装,转身便往回跑。一路跑一路就哭了出来。
宋辞算是看明白了吴起的用意,连忙劝道:“可切莫如此,王妃不是那般好惹的。她昨晚没对你们动手已经是她最近脾性转变,可是逼急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
吴起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请宋先生到一旁休息。”说罢便有两人上来,一左一右架着宋辞便离开了此处。
不一会儿,狗娃小跑着回来了。他吞吞吐吐道:“军。。。。。。军师,那个女人她说,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她不管。”
吴起攥紧了拳头:“你再去说,宋先生十分古道热肠,亲自去救,结果自己也掉进去了。”
狗娃得了令又匆匆赶去叶翎门前,叶翎刚洗好脸,正准备去田里看看这农庄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听说宋辞也掉下去了,只得跟着那跑腿的小孩儿一同前去。
吴起一早布置好了现场,刚从宋辞脚上扒下来一只鞋丢在坑旁,叶翎就已经赶到了。而狗娃还在老远之外吭哧吭哧跑。
“人在何处?”
“下面。”
叶翎上前探身去看,那坑深不见底。她有些诧异,这田庄里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坑?正疑惑间,耳边忽然传来了宋辞的声音:“娘娘小心——”
她还没回过神,身后忽然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吴起眼见着要得手,谁知方才那一掌推下去,叶翎竟然纹丝不动。她缓缓转过身来,冷笑:“没有本事还要耍阴招,看来我昨晚不该心慈手软。”
她说罢便要拔剑,可是脚下忽然猛地一沉。似乎是有人攥住了她的脚腕,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扯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到身旁一道身影猛地蹿了上去。
而她却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落。。。。。。
吴起生怕叶翎再上来,连忙命人拿东西将此处遮掩好。宋辞也是目瞪口呆,黑骑军早前就是以手段狠辣和出其不意闻名天下。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把这些狠辣的手段用在了王爷的遗孀身上。
宋辞冲上前来,怒吼道:“吴起,你可知道她是王爷最喜欢的女人!王爷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就只是想让她开开心心地活着。可是你——”
“我也知道,王爷为了能成大业付出了多少心血。他的遗愿,我们誓死都要实现!”吴起说罢大步离去。
第37章 前来搭救
宋辞极力想去阻止那些黑骑军,却被敲晕带走。
而漆黑的洞下,叶翎捂着胳膊靠在土壁上。方才掉下来的一瞬间,她拔剑插入了墙壁之中阻挡下落的趋势。若非如此,这么深的坑,她可能就摔死了。
但是胳膊还是因此而受了伤,不知道是折了还是脱臼了。她没敢动,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方才真是大意了,没想到吴起居然使了个连环计。她昨晚当真不该心慈手软,念什么王爷的旧情,直接杀了他们算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待她休整休整,总归是能出去的。叶翎这样想着,靠着石壁屏息凝神,想要疗伤。
可这伤筋动骨,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待伤没那么痛了,她才起身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虽然眼睛无法视物,但手可以触碰。叶翎摸索了半天,只有冰冷的土壁。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掉下来的深度,单手爬可能有些费力,但好歹趁着还有体力试一试。
她的袖子里一直藏着一把袖刀,此刻刚巧能用上。于是叶翎一点一点地沿着那土壁往上爬。
攀爬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这坑有些深,加上她受伤。过程着实吃力和辛苦,但她还是爬到了顶端。
可是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伸手一碰,却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叶翎心一沉,想要用力将那块巨石顶开,却无济于事。
她费了半天的力气,最终也是徒劳无功,只得趁着还有力气先行下去。
落在坑底,叶翎才感觉到手脚酸麻,四肢无力。她昨晚也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一早更不用提了。本来以为饿个一两顿没什么,可事到如今,她被困在此处,只怕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而此时此刻的长安城内,薄尽斯正在加紧处理内阁的事务。他昨日刚刚组建好内阁,借着孟天一案,他提拔了不少可以为他所用的之人。
但初来乍到,许多事务积压。原本应该由叶弘铭与他交接,但那老狐狸却借坡下驴,称病在家,直接撂了挑子。
昨日忙了一整天,今早又是一大堆的公文要处理。
长安城里最近人心惶惶,官员是人人自危。内阁的组建让他们安心了不少,但同时也知道,一场旷日持久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然开启。
内阁之中除了首辅之外,辅政大臣的排名是不分先后的。叶念初以前就见过不少辅政大臣,他们经常在府上办案,因此他对于一应事务处理得也是得心应手。
每一个辅政大臣都有各自负责的六部十八司,一般每一部都有两到三个辅政大臣共同负责,以互相监督。六部向上汇报难以决断的重要事务,再由辅政大臣决定哪些需要在内阁的晨会上讨论。
讨论完毕再由首辅决定哪些需要上报给皇上,最终由皇上和辅政大臣们共同商议决定这些事务如何处置。
叶念初处理完事情,想起那日胡魁来报,说叶翎出了城。如今也两三日过去了,他妹妹办事向来神速,今日应该回来了。便准备顺路探望。
可马车行驶了没多久,叶念初便听到身旁也有马车的声音。他掀开帘幕一瞧,才发现是薄尽斯的马车。
叶念初不悦,隔着轿帘冷声道:“薄大人这是有事要与我商议?”
那边的轿帘也掀了开来,薄尽斯的脸出现在马车里。叶念初不得不承认,这位首辅大人的相貌确实是罕见的惊艳。
据说当初皇上请他下山之时,曾询问墨门之人要如何与他相认,是否该有信物。墨门的人回应,只要见到他,便知道是他。因为时间再找不出另一个能与他想媲美的男子。
“真是巧了,没想到我和叶兄同路。不过我怎么记得叶府是在西城呢?”
“我去见王妃。”
“那你怕是见不着了。”
“为何?”
“她外出还未归来。”
叶念初咬牙切齿:“你如何知晓得这么清楚?!我警告你,不许打她的主意!”
薄尽斯唇畔牵起了一丝笑意:“倒也不是我想知道得这么清楚,只是翎儿她临行前都要给我留信报备。”
叶念初难以置信地望着薄尽斯,叶翎行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哪有给谁留下音信之说。此次要不是胡魁碰巧遇上,只怕他也是全然不知情的。
如果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妹妹对他就是真动了心。
“不过叶兄放心,翎儿回来,我会派人告知你的。”说罢命车夫加快了速度,扬长而去。
薄尽斯其实心中也是焦急,几日未见叶翎,他颇为担忧。可是这边的事务脱不开身,他必须尽早处理了,好去寻他。
叶念初看着薄尽斯远去的背影,命华歆改道去了大理寺。以前他是暂代大理寺一职,如今因为进二连三的朝廷贪腐案等要案,皇上任命他正式接管大理寺。
既然见不到妹妹,那他先去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至于薄尽斯,他初来乍到,总归有犯错误的一天。既然他担任了大理寺一职,早晚能找着他的漏洞。
这一耽搁就是两日,田庄上,宋辞急红了眼。起初是苦苦哀求,最后破口大骂。但吴起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任由宋辞破口大骂也无济于事。
而叶翎在那坑底勉力支撑着,但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怎么会有人救她,自小师父就告诉过她,身处绝境之时永远不要指望别人来救自己。
可是如今的处境,她不知道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只是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薄尽斯的身影,可惜她走得太匆忙,临死了也不能见他一面。。。。。。
薄尽斯将内阁的事务迅速整理清楚,递交折子的时候,皇上的震惊溢于言表。要知道当年叶弘铭接任首辅之时,因为事务众多,足足和内阁所有人整理了一个月,才将前任留下的这一摊事务整顿好。
他居然在三日之内就将一切都梳理得有条不紊,当真是出神入化。只是皇上发现,薄尽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薄卿家可是有心事?”
薄尽斯摇了摇头,声音却是有气无力:“臣为陛下鞠躬尽瘁,不敢言累。可能是身体有些吃不消。不过陛下放心,臣撑得住。”
皇上见他这气力虚浮,心中也颇为担忧。难得从墨族请来这么位旷世奇才,怎敢让他消耗过度。
他忙道:“薄卿家也是辛苦,既然事情已经办好,朕特准你休息几日。”
“多谢陛下体谅。”
薄尽斯拱了拱手退了出去。皇上看着他有些摇晃的身形,心中颇为感慨。起初他还觉得这个少年太过年轻,相貌又太好,以为他徒有其表。如今看来,当真是可靠。
薄尽斯出了宫门口,身形也不晃了,加快脚步离开了皇宫。一出门,江蓠就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等候。他二话不说,大步登上马车,一路赶往田庄之上。
最近他处理公务之时,总觉得眼皮不住在跳,这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尽管江蓠总是劝他,说叶翎那般厉害,怎么会轻易遭逢不测。
可在他心里,她就只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有时候迷糊得路都认不清。他不在她身边,且不说会不会受伤害,吃不饱穿不暖怎么办?
马车驶出城门,快马加鞭,总算是在傍晚来到了王爷的田庄上。一进庄子,薄尽斯便觉得不对劲。
这哪里是寻常的田庄,且不说田地荒芜。就是屋舍的格局都是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法子,他的猜测果然不错。
于是薄尽斯嘱托江蓠,一会儿不管出什么事情,只管在一旁站着,切莫轻易出手。
不多时,薄尽斯来到了庄子里的第一户人家,他下了马车,叩了叩门。隔了许久,才有人出来开了门。
来人是个男子,身形瘦削,但一双手孔武有力,目光也是炯炯有神。薄尽斯拱了拱手,斯斯文文道:“这位兄台,小生赶路途经此地,天色将晚,想在此地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那人瞧了薄尽斯一眼,尽管极力掩饰,但仍然忍不住多瞧了薄尽斯几眼。他心下暗忖,平日里黑骑军的粗犷汉子见多了,这几日怎么来的都是些美人儿。
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摆手道:“我家穷,没啥吃的喝的招待。你还是另寻他处借宿吧。”
“小生自备了干粮。若是能在此借宿,也是感激不尽。”说罢抬了抬手,江蓠立刻递上来一小包银两。
那人见薄尽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出手又阔绰,有些心动。这黑骑军在此处也没个营生,如今是愈发穷了起来。其实他一早就觉得王妃虽然不管王爷大业,可至少知道让他们种种田,还能活下去。
如今这日子也不知道还能捱多久,略一犹豫,薄尽斯已经推开院门进了屋。
“这院子可真不错,若是种上些瓜果蔬菜。在瓜田畔闲看落日,也是不错的。”
“也就你们读书人有这闲工夫,我们肚子都填不饱了。”那人嘟嚷着往屋子里走去。
薄尽斯连忙跟了上去:“可我看外面也都是良田,难道是赋税太重,收成不好?”
“倒也不是——”那人顿了顿,指着屋子的一个木板,“就那儿,在那将就一晚吧。”
薄尽斯拱了拱手:“多谢,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赵丰年。”
“好名头。兄台家中想必是种田的吧。”薄尽斯不动声色地套着他的话。
“是。。。。。。是啊。”
“巧了,我祖上也是种田的。不过我爷爷攒了点钱,觉得种田归好,却只能望天收。于是便出来行商,打拼了半辈子,总算是小有所成。”
“哦?你是行商的?”
“家中行商,但我是读书人。家中还是希望我能考取个功名,这不就来长安见识见识。过两年便能参加科举了。”
薄尽斯一面说着一面命江蓠取来了饭菜,又备了些酒。赵丰年被这酒香一勾,馋虫上来了,忍不住讨了点。薄尽斯自然大大方方请他喝酒。
这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薄尽斯不动声色地套他的话,这人起初还有些防备心,喝了些酒便爽快地要跟薄尽斯称兄道弟。
尤其是聊到最近的状况,也是满腹怨言。
“你都不知道,我们庄主就是个死脑筋。这人都死了,干嘛还在这儿死守着,要我说就分了田地种种田也挺好的。”
“可不是么,我爹也是死脑筋。我倒是很喜欢做生意,他碰都不让我碰。兄弟,同是天涯沦落人,来再喝一杯。”
那人又喝了一杯,已经是满脸通红,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而且他心肠也忒歹毒了,那么漂亮个人,说弄死就弄死了。”
薄尽斯脑袋一炸,双目涨得通红,他一把攥住了那人的衣领:“你说什么?弄死了谁?”
第38章 找到她
赵丰年稍稍清醒了一些,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薄尽斯冷声道:“告诉我,你口中庄主弄死的人是谁?”
“你是何人?我——”
他话音未落,忽然感觉眼前的人将一样东西塞进了他嘴里,他听到这个斯斯文文的男子轻声道:“这是一只蛊虫,你告诉我,那人是谁,现在何处。若有半句虚言,它会一点一点蚕食掉你的内脏,让你生不如死。”
赵丰年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自然不肯就范。可是薄尽斯只是打了个响指,他忽然腹痛如绞。正要叫出声,江蓠眼疾手快点了他的哑穴。
薄尽斯咬着牙冷冷地看着他,片刻之后,那人伏在地上大口穿着粗气,虚弱道:“我。。。。。。我说。。。。。。前几日有个女人来此收租,庄主交不出租,就将她推下了天坑,摔死了。”
“天坑在何处?”
“村西头。”
话音刚落,他的头猛遭重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薄尽斯推门而出。可是夜色茫茫,要找一个天坑谈何容易。江蓠望着西面,却见薄尽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追了上去,问道:“公子,不是说在西头么?你怎么往东去了?”
“此人即使到了如此境地也未曾说实话,这天坑所在之处必定是假。若我没有猜错,村西头应该是一个陷阱,常年用于防御外敌。而你看此处的布局,依据五行八卦推算,东头是死门。天坑定是在那一处。”
说话间,薄尽斯已经穿过田野径直向那处走去。江蓠极少见到公子这样的神色,他抿着唇,双眸冰冷。倘若今日叶翎出了事情,他无法想象公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此刻,叶翎躺在冰冷的坑底,昨日下了场雨,渗了些水下来。她仰头接了一些,若不是这点雨水,只怕她现在已经渴死了。
可即使这样坚持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叶翎以前从来不会觉得痛苦,生死对她而言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本能地活着,依照叶家为她安排的路走下去。
但现在,她忽然感受到了绝望和痛苦。原来挣扎着想要活下去会让人如此难受,难怪师父一直训练她,让她磨灭所有对旁人的希望。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了痛苦。
可是她止不住地想起薄尽斯,甚至耳边出现了幻觉,似乎他真的在唤她。
叶翎缓缓睁开眼睛,盯着顶上那一片漆黑,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此处。。。。。
可忽然间,一道光倾洒了下来。叶翎眯起了眼睛,那月光并不明亮,却让她觉得刺目。
上方传来了熟悉的呼唤:“翎儿。”
叶翎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叫唤出声。她心下焦急,若是薄尽斯听不到她的回应,走了怎么办?
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翎儿,我知道你在下面。别急,我来救你。”
她听到他的声音,忽然觉得很安心。叶翎感觉到有东西落在自己身边,紧接着薄尽斯的身影缓缓下落。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拢在了怀里:“翎儿,我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叶翎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低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嘶哑的声音:“我。。。。。好害怕。。。。。。”
抱着她的身躯猛地一震,薄尽斯欣喜若狂的声音传入耳中:“翎儿,你。。。。。。你还活着?!”
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即便他抱她的时候碰到了她胳膊的伤,她也无力再为疼痛发出任何声响。
薄尽斯将她抱了起来,手上不知道按下了什么东西,叶翎听到了咻咻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在上升,尽管双脚离开了地面,心里却是踏实的。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连日来她都不敢睡觉,怕一觉不醒。可是如今见了他这一面,即便是长睡不醒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薄尽斯紧紧抱着叶翎,好像一松手她便要消失一般。
江蓠轻轻叹了口气:“公子,她的胳膊受了伤,身体也很虚弱。先回去治一治吧。”
他这才回过神,将叶翎抱去了赵丰年的屋子。
叶翎睡了许久,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简陋的一切有些陌生。她动了动脖子,只觉得周身疼痛。
刚要起身,门帘掀开,薄尽斯俯身进来。叶翎忽然觉得这简陋的屋子因为他的到来,也满室生辉。
“翎儿,你终于醒了。饿不饿?”
叶翎点了点头,只觉得嘴里苦苦的。薄尽斯走到她身前,手里捧着一碗粥:“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喝点清粥养一养。等过几日回去,再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他说着扶着叶翎靠在了怀中,她这才看到自己的胳膊已经包裹好。而身上的衣衫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只穿了一件中衣,甚至。。。。。。肚兜也不见了。
薄尽斯注意到叶翎的目光,连忙解释道:“事急从权,我保证方才是一心替你包扎伤口,并未有非分之想。”
话音刚落,叶翎忽然张开她还能动的胳膊抱住了他。她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之中,薄尽斯小心翼翼端着那碗粥,生怕洒了。
可是当他感觉到温热的泪水触碰到他肌肤的刹那,他的心猛地收紧了。自他认识叶翎以来,他从未见她哭过。她总是面无表情,刀山火海也不曾皱一下眉头,此刻却忽然哭了。
薄尽斯有些手足无措:“翎儿,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及时来救你,害你受了这些苦。你别伤心,我——”
“我不是伤心。”叶翎闷声道,“能再见到你。。。。。。我。。。。。。我很开心。”
他怔了怔,将那碗粥放下。然后抱紧了叶翎:“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乖乖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乱跑。”
叶翎没有回应,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良久,她才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
“推测出来的,本来前几天我就想来寻你的。可是一时间脱不开身,本以为就这几日的功夫没什么大碍。谁承想——”
薄尽斯本是自责,可是叶翎听着,却红了耳朵。她小声道:“我本来也不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只是。。。。。。一时大意。”
“一时大意?”薄尽斯嗔怪道,“我看你是仗着自己有一身本事,就胡来,是不是遭人算计了?”
叶翎撇了撇嘴:“不小心而已,等我伤好了,我定让他们全数还回来。”
“还是免了,你跟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叶翎思忖了片刻,还是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薄尽斯。他越听眉头越是紧锁,一直到黑骑军那一处,薄尽斯忍不住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你是猜到什么了?”
“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件事等回府之后我会同你细讲。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怎么对付他们。你离开之事瞒不了多久。”
叶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么多人,也只好听从薄尽斯的安排。今晚在此暂住,明日去安平县休养几日。
薄尽斯喂叶翎喝了粥,便要哄她睡下。可是叶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嘴上又不肯说让他留下来的话,像是怕人笑话一般。
他心一软,握着叶翎的手:“翎儿,你是不是想我今晚陪你?”
叶翎挪了挪身子:“屋子这么小,也只有一张床。”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了江蓠的声音:“只有一张床,那咱们仨挤挤呗——”
一句话换来了错落有致的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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