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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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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眉心拧起了一个疙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人体中有阴阳五行,久病之人体内五行紊乱,阴盛阳衰,比常人更容易受到邪气的侵害。所谓六腑传化物而不藏为阳,五脏藏精气而不泄为阴,太后娘娘之病本就在心,草民把脉时,只觉太后娘娘心力衰弱,阴阳不调,更伴有体寒等病症,草民推断,太后娘娘只怕是被某些脏东西给冲撞了,才会导致突然病情加重。”
前面一大堆皇帝都没听懂,但最后一句他却是扎扎实实地明白了,敢情玄真的意思就是太后撞邪了?
这种八卦玄学他本是不大信的,可玄真言之凿凿,再加上太后这病着实蹊跷,这种情况之下,皇帝也不由地信了几分,
更何况,鬼神之事向来说不准,大梁人对未知的神秘力量会有一种朴实的敬畏之心。
“你说,太后这几日都见了何人,去了何处。”皇帝一只胳膊撑在腿上,冷冰冰地指了指缩在最后头的贴身小宫女。
小宫女手忙脚乱地跑上前来,行了个礼说道:“太后本就喜清净,病后就更不常见人了,偶尔闷了,也只是去御花园里头散散步。”
刚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啊!奴婢想起来了,昨日太后娘娘宣了安阳侯府的苏小姐进了宫,说是读了苏小姐的文章觉得好,便叫苏小姐进宫陪太后娘娘说说话,聊聊她的文章。”
“哪个苏小姐?”玄真皱眉问道。
“苏大小姐,苏皓月。”
“她来待了多久?”
那小宫女回忆了一下,说:“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
听到这个回答,皇帝锋利的眉峰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那就错不了了。”玄真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令人胆颤的寒芒。
皇后一听,心中大喜过望。正愁不知该怎么对付苏皓月,她就上赶着送把柄来了。
“陛下,臣妾听闻苏皓月还是苏家四小姐时,就与家里的其他人相处得很不好。她的一个姐姐,两个妹妹,甚至还有另两房的几位长辈,都是在她成年之后相继离世的。民间早就有传闻,这丫头邪乎得很。”皇后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太后缠绵病榻,哪里受得了这种不详之人的冲撞,也难怪太后的病情会陡然加重了,就连玄真法师都找不出缘由。”
玄真淡淡地扫了皇后一眼,不语。
皇帝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传苏皓月进宫问话。”
消息传到苏府时,周兰湘登时慌了手脚。她哆哆嗦嗦地抓着苏皓月的手问道:“皓月,我怎么觉得此事像是不妙啊?太后娘娘病情加重,为何要传你去问话?”
周兰湘性子质朴,但并不愚钝,一下就找出了此事的关窍。
苏皓月苦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道:“毕竟我昨日入宫伴读,陛下召我进宫问问情况也是正常,娘亲不必忧心。”
“我怎么能不忧心呢?事关太后,若是陛下误会了什么,岂不是要杀头的重罪?”周兰湘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爹又不在家,我这一下还真没了主意。”
“娘,你放心吧,陛下是明主,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好人的。”苏皓月悄悄冲门外候着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对周兰湘说道:“让人久等总归是失礼,我先去了。”
周兰湘眼泪汪汪地把她送到门口,看着苏皓月渐渐远去的背影,张嘴想再嘱咐两句,却还是把满腔的忧虑咽进了肚里。
在进宫的路上,苏皓月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惶恐,反而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果然被她猜对了,周家的行动,太后不仅非常清楚,甚至有可能是这个阴谋坚实的实施者。
昨日太后突然宣她进宫伴读,她就觉得有异样。据她所知,这位太后平日里爱听戏,爱赏花,爱办宴会,就是不爱读书,有时民间会流行一些小说话本,她干脆就让身旁的太监宫女把扮相扮上,照着书里说的演给她看,而都不愿意自己费眼睛一行字一行字地去读。
这样对读书厌恶至极的一个人,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想到去翻《竹影文集》呢?还有感而发,专程找她进宫伴读?要说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打死苏皓月她都不会相信。
所以,她留了个心眼,在太后让她送金桔的时候故意摔倒,还在手上留下了伤痕,证明她确实因为受了伤而没有接触太后的任何吃食。当时宫中只有太后和她宫里的下人,苏皓月这样做也是防止太后身边的人污蔑她,不然太后真有了个什么好歹,只怕她全身都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不过,虽然他们的这一个计谋没有得逞,但显然他们很快又找出了新的对付她的办法。
苏皓月抿着薄唇浅浅笑了起来,不知他们这回又在打什么主意?还真有点好奇呢。
太后寝殿门前庭院一角栽了一棵秀丽挺拔的梧桐树,茂密的树叶间不时传来知了聒噪的高鸣。苏皓月驻足回过头朝梧桐树望去,勾起唇畔,走进了正殿。
第349章 自证清白
“臣女苏皓月参加陛下,参加皇后娘娘。”
苏皓月拎着裙子,不慌不忙地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苏皓月站起身,依旧是垂着眼帘。
“朕今日召你入宫,是想问问关于太后的病况。”皇帝稍稍往后靠了靠,换了个坐姿:“昨日你入宫伴读时,你都与太后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苏皓月规规矩矩地回答道:“回陛下,昨日太后娘娘只是随意问了些臣女的家事,平日爱读什么书,臣女都照实说了。后来聊到高兴处,太后娘娘吩咐臣女送一盘金桔上去,臣女一时有些紧张,在去拿果子的时候踩着了自己的裙摆不慎摔倒了,手蹭破了皮。太后娘娘体恤,便让臣女回去了。”
说着,苏皓月摊开两只手掌,掌心还抹着一层透明的药膏,两块泛着血色的伤口清晰可见。
正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玄真突然说话了:“陛下,草民刚才算过苏皓月的生辰八字,此女的八字极为罕见,四柱纯阴,命格却非常硬,我们将这种八字命名为‘水刀’,意思是杀人于无形。若男子有此命格,不日定会功成名就,一飞冲天。若女子有此命格,注定是孤煞之人,轻则家宅不宁,重则甚至祸国殃民!”
“太后久病气运低迷,此女本就不详,与太后相冲,再加上她犯了见血的大忌,陛下,一把染了血腥的尖刀,不杀人,是绝对不会收鞘的。”
听了玄真这样一番话,皇帝眉头紧皱,抓着膝头的手指猛地缩紧了。
正在这时,里间里的太后突然拼命咳嗽了起来,似乎是在应证玄真的一番推论。
皇后逮着机会,连忙说道:“陛下您看,苏皓月这才进来多久,太后立刻就有了不适之感,玄真法师的话应该不是信口胡说的。”
刚才还稳如泰山的皇帝这下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虽说不大信鬼神之说,但是事关太后,他不得不加倍谨慎。而且玄真言之凿凿,太后这病来如山倒的架势也确实蹊跷,思来想去,他都不能轻易放了苏皓月。
可就算真如玄真所言,总不能就这样草草治了苏皓月的罪吧?退一万步说,再怎么样,她爹苏振国也是为了大梁出生入死的将军,又是难得的忠义两全之士,若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就把他唯一的女儿杀头,岂不是会寒了忠臣的心?
忠臣的心寒了,以后谁还会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皇帝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玄真,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办法医治太后的顽疾?”
玄真掸了掸衣袖,回答道:“草民只能尽力而为。先用一枚保华丹保住太后的心脉,再开坛做法,求上苍降下甘霖,取无根水做药引给太后服下。等太后的病情稳定之后,再慢慢打算。”
皇后暗暗瞪了苏皓月一眼,冲玄真使了个眼色,问道:“那此妖女又该如何处置?难道还由得她为害人间?”
反正这种东西玄真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当然希望玄真说得越严重越好,最好是拿苏皓月去祭天,以此换得太后的身康体健和大梁的国泰民安。
可玄真不傻,他也不会任由皇后摆布。他微微沉吟了片刻,抱拳答道:“陛下,苏皓月冲撞了太后虽有罪,可说到底也是无心之失。草民以为,不如就将她赶出大梁,勒令她终此一生不得再回国。只要她不在大梁的国土之上,也就不会影响到大梁的国运,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精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心动了。
他想起北漠王子昭昱曾在大殿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娶过苏皓月,不如就借这个机会把苏皓月嫁给昭昱,既解除了她对大梁的威胁,又能保全她一条性命,这样一来对苏振国也好交代。
就在皇帝张开嘴,刚要应允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苏皓月突然说话了。
“陛下请容臣女分辨两句。”苏皓月的声音温婉,却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忽略的力量:“若臣女真是什么所谓的不详之人,最先妨碍的应该与我朝夕相处的亲人才是,可陛下您也看到了,臣女自出生,一直在幸福美满的家庭中长大。父母健康,兄妹和睦,爹爹出征在外多年,也平安地回来了。臣女长到这么大,又怎么无缘无故突然变成了会克人的煞星了呢?臣女实在不明白。”
“苏皓月,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几个兄妹大伯不都是在你成人之后陆陆续续离世的吗?就连你的庶妹,好不容易嫁给了五皇子,还莫名其妙地难产死了,你说,这不是被你克的还能是什么?”皇后瞪着眼珠子恶狠狠地说道。
苏皓月却冷笑一声:“皇后娘娘请慎言,我的大伯大婶还有三叔都是因为犯了重罪才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道他们自己犯了糊涂做错了事,也是被我克的吗?这未免太过于牵强了吧?”
“还是说皇后娘娘质疑当初这些案件的判处?”苏皓月柳眉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
皇后脸一白:“你不要胡说!”
说罢,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
皇帝面露不悦,他敏锐地察觉出皇后今日像是有些反常。她似乎对苏皓月的家务事事无巨细全都了如指掌,甚至连她庶妹是因难产而死这种事情都知道。可她堂堂皇后,无缘无故去调查一个将军之女又是为何?而且从她的张牙舞爪中不难看出,她像是容不下这个丫头,巴不得赶紧借此机会将她除之而后快。
苏皓月整理好情绪,盈盈拜倒在皇帝面前:“陛下,臣女自知百口莫辩,但恳请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让臣女自证清白。”
“你想怎么自证清白?”皇帝问道。
“刚才听玄真法师说要求雨为太后做药引,臣女愿意代劳,为太后的病尽一番心意。”苏皓月不疾不徐地说道。
皇帝吃了一惊:“你也会求雨?”
苏皓月摇摇头:“不会。但是臣女相信上天有眼,若真能降下甘霖,便是上苍为臣女作证,证明臣女绝不是什么不祥之人。若未能下雨,臣女心甘情愿任由陛下处置。”
她的声音如切磋的白玉,清澈婉转,却铿锵有力。
玄真的瞳孔下意识地一缩,片刻,他轻轻勾动唇角,眼眸中快速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亮。
皇后狐疑地眯起眼睛,这个小丫头果真难缠,都到这个份上了,竟还能想出拖延的办法。
罢了,便随她去吧,她还真不信就凭苏皓月这个丫头片子还有求雨的本事。
天上下的雨又不是她家的,难不成还会听她的使唤吗?
皇后收回了目光,浓浓的嘲讽如一朵绚烂的牡丹在唇角渐渐绽开了。
皇帝将信将疑,心中不免为这丫头的胆魄惊讶。
小小年纪就敢夸口让老天为她作证,也算是世间罕见了。这胆识果真与她父亲如出一辙,虎父无犬女啊!
想到这里,皇帝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他点点头:“你想怎么做?”
“陛下,臣女只需要一间房间可以向神灵祷告便可。”
皇帝招手唤来一个宫女:“带她去吧。”
玄真看着苏皓月离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赌局,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今日日落时分,一定会下雨。这是他五日前夜观星象推算出来的。
苏皓月不通天象,她之所以敢打这个赌,只有一个可能,她看透了他。
她早就知道这是周家联合太后设计的一个阴谋,这其中的一切,包括太后召她入宫伴读,甚至是太后的病情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
凡人不是神,没有人可以呼风唤雨。玄真之所以次次求雨而无一次失败,不过是得益于他精通天象,能够根据夜晚的星辰气象精测地推测晴雨,再当着众人的面摆一场声势浩荡的法场,看似是在求雨,实则不过是在等雨。
当玄真一说出要求雨给太后做药引时,她马上就猜到了他早已观测过今日有雨,所以她当机立断,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证明。
毕竟祥与不详,人说的总不如天说的有信服力。
玄真唇角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她太聪明了,怪不得,连周泠霜都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第350章 惊天丑闻
毫无意外,就在夜晚来临的前一瞬间,暮霭沉沉的天空中真的落下了细如牛毛的雨丝。
勤政殿里的皇帝从厚厚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纷飞地细雨,眼周褐色的纹路轻轻地拥簇在了一起。
这丫头,果然有点本事。
他爽朗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大步朝太后的寝殿走去。
苏皓月跪在太后的寝殿外,一头秀丽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面容沉静。
皇帝走到她身边,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进来吧。”便抬腿走了进去。
苏皓月牵起唇角,跟在皇帝的身后。
小宫女见皇帝来了,连忙向皇帝禀报道:“陛下,苏小姐已为太后取了无根水,只等着玄真法师的保华丹了。”
皇帝点点头,刚才苏皓月去祈祷之后,玄真便以准备药材为由回居住的宫殿去了。皇后在太后身边陪了一会,也走了。
“去请法师来。”
小宫女微微屈膝:“是。已经派人去请了。”
皇帝颔首,侧目看向苏皓月,眼神柔软了几分。
说句实话,这丫头他是很欣赏的。小小年纪,才华横溢,创作的文章可圈可点,就连她写的策论都深得他心。上次在为昭昱接风洗尘的宴会上,昭昱以虞步舞发难大梁,想出应对之法的人应该也是她。当时吴若彤在得了赏赐之后与苏皓月推脱了几下,皇帝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碍于外宾在场,没有点明而已,可是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这样一个有着惊世之才又有浩瀚胸襟的女子,皇帝于公于私,都是不愿意将她远嫁北漠的。
等了一会,没等来玄真,却见即墨寒从远处阔步走来了。
皇帝皱起眉头,又舒展开,意味深长地扫了苏皓月一眼。
依照他桀骜不驯的性子,为了心上人擅闯后宫,也是意料中事。
即墨寒走进殿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皇帝说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介外臣竟敢擅闯太后的寝宫。”
话是厉害,语气却是懒洋洋的,不像在质问即墨寒,倒更像是在与他谈话一般。
即墨寒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苏皓月一番,确认她平安无事之后,才冷冷地回话道:“陛下,臣并非擅闯后宫,只是臣担忧太后的身体,特地送来一个位神医为太后医治。”
皇帝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
“即墨寒,什么人你都敢往后宫带,你还真是胆大妄为!”皇帝这回是真的有些恼怒了,他坐直身子,一双虎眼阴沉沉地盯着即墨寒。
“陛下,臣不过是尽分内之事,为太后寻访名医。”即墨寒毫不慌乱,淡淡地说道。
“你!”皇帝气得七窍生烟。
即墨寒扭过头去,压根把盛怒之中的皇帝当成了空气。
就在这时,去请玄真的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扑倒在皇帝的脚边说道:“陛下!不好了!玄真法师不见了!”
“你说什么?!”皇帝一拍桌面:“什么叫不见了?你给朕说清楚!”
“就是,就是不翼而飞了。。。。。。”那宫女搜肠刮肚,也不知该如何描述:“玄真法师回住处之后,只说要安心准备给太后服用的保华丹,令旁人不得打搅,便关了房门独自一人待在房中。可等奴婢去瞧时,房中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就连玄真法师随身带着的药箱也不见了!”
那宫女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奴婢询问过宫人,他们证实了从头至尾没有一人进出过房间,甚至连房间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可是,可是玄真法师确确实实就是这样凭空消失了。”
皇帝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站起身,指了指即墨寒身后的老者:“去,你去看看太后的情况。”
那老者行了个礼,放下肩上的药箱,朝太后的床榻走去。
苏皓月悄悄朝他瞟了一眼,即墨寒请来的原是黄神医。
很快,黄神医就回来了。
他一改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老顽童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毒素已经侵入了太后的五内,太晚了。”
“毒素?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草民就实话实说了。”黄神医刚要开口,却被皇帝制止了。
“你们,都下去吧。”皇帝朝一旁的宫女太监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人便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
“你说。”
“陛下,太后娘娘服食五石散早已不是一日两日,所以才会过早地心力衰竭。即便是尽力救治,最多也撑不过半年。”黄神医不疾不徐地说道:“再加之有人用银针封住了太后娘娘的几处血脉,毒素在体内郁结,加速了太后娘娘病体的恶化,如今已是药石无医了。而且此人施针的手法十分巧妙,若不是精通此法的,根本无法发现异常。”
皇帝的眉峰一挑,面色阴沉得可怕。
“五石散?!”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太后竟有服食五石散的癖好?!
五石散在前朝确实风靡上流社会,不少文人雅士都已服食五石散为新潮。但随之而来的弊端也是很可怕的,很多人不到四十便出现浑身病痛,牙齿脱落的病症,最后死于各种各样的疾病。因此,大梁开国后严令禁止服食五石散,并把它列为了禁药。
可谁能想到,尊贵的太后竟然在后宫之中服食禁药多年?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脸面要往哪摆?
怪不得没有一个太医敢跟皇帝提及此事,他们不敢,事关皇家的**和丑闻,谁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一个搞得不好,就有可能被皇帝杀人灭口。
可是,太后又是从哪来的五石散呢?在宫中绝没有人敢炼制这种毒药。
即墨寒看着一脸阴郁的皇帝,淡淡地开口说道:“太后酷爱听戏,这东西是一个戏子趁着来为太后唱戏的机会从宫外带进来的。那戏子就在殿外,陛下可要审一审吗?”
皇帝摩挲着椅子的扶手,沉默了一会,说道:“先不忙。”
即墨寒既然已经将人带来了,就一定抓到了铁证,有十足的把握。审他,除了问出更多不堪的丑闻,毫无其他用处。
听到这里,皇帝也能猜到用银针封住太后血脉的人肯定就是玄真。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陛下,曾有人见到玄真出入过周府,说不定此事与周家有关。”即墨寒又不失事宜地补了一句。
这话是什么意思?玄真是周家的女儿周泠霜请出山为太后医治的,难道说他们早已认识,周泠霜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演出了这一出苦肉计?
而且周家与太后的关系。。。。。。
皇帝睿智的眸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太后出自周家,也正因如此,他不得不防,甚至把周历一个武将一辈子困在了京都。这一点,周历也是心知肚明。
现在想来,事情渐渐明朗了。
“你回答朕,银针封住血脉之后,人会有什么感觉吗?”皇帝将目光投向黄神医。
“痛苦异常。”黄神医答道:“不过,由于银针的作用也会间接的抑制毒素发作,因此人的面色看起来会格外健康,甚至是容光焕发。”
这就对上了。
皇帝曾见太后面色红润了许多,误以为是玄真的治疗起了作用,他还询问过太后感觉如何,他清楚的记得,太后的回答是好多了,半个字都没有提到过银针带来的痛苦。可想而知,太后对于玄真做的手脚也是清楚和配合的。
她选择了隐瞒,其一是知道自己服食五石散已久,时日无多,其二是想利用自己剩下的半条命再帮弟弟一把。
这个成日只知听曲玩乐的太后,原来还有这样的奉献精神。
皇帝冷冷笑着。
可是周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甚至赌上了太后的性命,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除掉苏皓月吗?这代价未免太大了,有些不合常理。一个丫头片子,周历怎么也犯不着为了她如此兴师动众。
“给朕即刻传周历入宫。”
雨疏风骤,夏夜的疾风吹偏了一盏盏悬着的宫灯。
就在灯火阑珊出的宫道上,一个太监在雨中奔跑着,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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