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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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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屋子的禁军却个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即墨寒冷冷说道:“按住他,别让他乱动,以免伤了王妃。”
禁军一听见即墨寒的命令,立刻走上前去,将魏景琰死死按在地板上。
苏皓月莞尔一笑,亮出了手中明晃晃的刀:“殿下,开始了哦,你准备好了吗?”
魏景琰恐惧得舌头打起了结,他只能一个劲地拼命摇头。
苏皓月猛地将匕首刺入他的大腿,生生剜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嘴里念念有词:“一刀。。。。。。”
“啊!”魏景琰疼得大喊:“住手!你这个疯妇!”
接下来是小腿:“两刀。”
魏景琰连连抽着冷气,牙齿间迸出鲜血,脖子上青筋毕现。
“三刀。”
“求你了,苏皓月,求你住手!给我个痛快,好吗!”
“这才第三刀,殿下就不行了?”苏皓月嘲讽道:“一个弱女子尚能经受百刀的折磨,怎得殿下堂堂九尺男儿,竟然这么快就求饶了呢?”
说话间,又是一刀,扎进了魏景琰的另一条腿。
魏景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打水来,泼醒他。”即墨寒道。
一盆冰凉的井水从天而降,魏景琰猛地一抽,痛苦地醒了过来。
苏皓月满手鲜血,眼神却格外冷静。
一刀一刀又一刀,魏景琰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血肉模糊的瘫在了地上。
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已经断了气,眼睛瞪得老大,面容狰狞,是活活疼死的。
苏皓月手中的动作迟疑片刻,紧接着,她手腕一使劲,将匕首整个没入了他的胸膛。
“这一回,轮到你了。”
她呆呆地看着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魏景琰,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出来。
重生一世,历尽艰辛,总算大仇得报。痛快,太痛快了!
即墨寒将她揽入怀里,掏出手帕细细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王爷,我好高兴。”苏皓月轻声说道:“总算能和往事做个了断。”
“啊,不对,还有一个人。”苏皓月抬起头问道:“太子府那边怎么样了?”
即墨寒一怔:“没什么动静,怎么了?”
“这就奇怪了。”苏皓月喃喃自语:“蒋曼姝应该早就得知了魏景琰入宫的消息,怎么会一直没有动静呢?”
即墨寒眸光冷凝:“派人去一趟蒋府和太子府。”
“是。”
“王爷,那他。。。。。。如何处置?”一个禁军小心翼翼地指着魏景琰的尸首问道。
即墨寒用询问地目光看向苏皓月,苏皓月想了想:“就地烧了吧,尘归尘,土归土。”
“是。”
当禁军抵达蒋府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闭,不论禁军如何叫门里头都无人应答。禁军只得破门而入,才发现整个蒋府已经人去楼空了。
而太子府那边虽然还有人,却只剩满院的丫鬟小厮,两位主子却不见了踪影。
细问之下才知道,今日清晨,有人曾见着傅常槿曾经气冲冲地去了荷香院,就再不见她出来。而蒋曼姝则在接到一封书信后匆忙离开了太子府,至今未归。
禁军们在荷香院找到了被埋在后院的傅常槿的尸体,在对荷香院丫鬟的严厉盘问下,终于有人吐了口,纰漏了蒋曼姝指使众人杀害傅常槿的罪行。
禁军将调查出的情况及时传给了即墨寒,即墨寒又将此事上报给了皇帝,顺便十分“好心”地把傅常槿的死讯透露给了傅太师和荣国公府。
可怜傅太师一把年纪的人了,惊闻噩耗,一口气没抽上来,昏死了过去,几日后就撒手人寰了。荣国公痛失爱女,又同时丧父,也大病了一场。
荣国公府子嗣单薄,到这一代时只有傅常槿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傅常槿的哥哥并不争气,连续考了几年科举也没能考取功名。傅常槿和傅太师一死,整个荣国公府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曾经辉煌一时的大世家便从此没落了。
为了安抚傅家,在病中的皇帝依旧向全天下发布了公文通缉蒋氏父女,一定要将蒋勇和蒋曼姝捉拿归案。
从宫中出来的苏皓月和即墨寒先去了一趟侯府,正好,苏智也在。
围困侯府的人已经被禁军给料理了,侯府众人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一见到苏皓月和即墨寒回来,周兰湘当即红了眼眶,拽着即墨寒的手一个劲地抹眼泪:“王爷,见到你平安归来实在是太好了!这段时间,皓月和我们都快愁坏了。”
向来沉稳的苏振国也不禁微微动容:“好在,虚惊一场。”
即墨寒心中感动,面上则有些不大自然。他从小没有感受过什么家庭的温情,也不太会面对这种来自长辈的关爱。老王爷虽然疼爱他,可老王爷毕竟是男子,又是个武将,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老王妃生性淡漠,和他相处时对他的客气更多于关怀。
苏皓月察觉出了即墨寒的尴尬,便笑着挽起周兰湘的胳膊:“爹,娘,王爷这不是好好的吗?诈死不过是王爷的计谋罢了,王爷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被那起子小人这么简单地就给害死了呢?”
周兰湘连连称是,话锋一转,又说道:“话是没错,可咱们不明真相,这心里还是难免七上八下的。”
苏智走上前来打圆场:“伯父伯母,一切都过去了,王爷平安归京,今日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二伯父,您肯定还没去过博雅楼吧?那可是皓月的产业,是整个京都最豪华的酒楼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皓月,你不表示表示,请伯父和伯母去你的博雅楼里瞧瞧,顺便也能替王爷接风洗尘。”
苏皓月笑道:“那还等什么?走着呗!”
第381章 放她去吧
当晚,苏皓月和即墨寒同苏家一大家子人在博雅楼畅饮了整晚,苏皓月还特地去请了吴家兄妹和苏浅汐一块儿来。
席上,吴若彤见到苏智,比平日明显紧张了许多。苏智倒是神色如常,时不时也会和吴若彤说笑几句。
大家喝到半夜,才兴尽而归。
即墨寒和苏皓月一块儿乘着马车回了王府,却在王府外墙的拐角墙根处看见了两个绑得如同粽子似的的人。
苏皓月一惊,连忙和即墨寒一同下车去看,这才惊讶地发现这两个像破棉被一样被人扔在地上的人竟然就是蒋曼姝和蒋勇。
他们两人身上全是伤,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简直就像叫花子一般,早没有往日里风光的风姿。
由于这拐角处很隐秘,王府的护卫也不知他们俩是何时被什么人扔在这儿的。
苏皓月暗自思忖着,脑子里浮现出了付晚辛的那张脸。
即墨寒冷冷挑挑眉:“送官。”
“是。”护卫头领抱拳答道。
蒋勇艰难地睁着一只昏花的老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即墨寒和苏皓月,过了好半晌,才凄惨一笑。
今日皇宫中,本来他一直跟在魏景琰的队伍末尾进了勤政殿,却发现皇帝压根没有死。
狡猾的蒋勇意识到事情不妙,立刻趁乱退了出来,慌慌张张跑回了府中。他已经猜到皇帝肯定不会放过魏景琰,而自己为了帮他,拉拢贿赂了不少人,皇帝只要稍稍一彻查,就能查到他的身上。
蒋勇清楚地知道,他在这之间穿针引线,牵线搭桥,已经构成了谋逆罪。他思来想去,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之前,他还不忘给太子府的蒋曼姝送了信去,告诉她计划失败,让她与他们在城外汇合。
所以就有了荷香院丫鬟所说的那一幕,蒋曼姝收到信件后,立刻收拾了一些随身的细软匆匆出了府,骑着一匹快马赶到了城外。
蒋家人乔装打扮成经商的商人,一路向南逃去。天色渐晚,他们好不容易找了个小客栈落脚,可还没等睡着,就被从天而降的一个红衣蒙面男子给抓了。
蒋家随行的护卫也有十好几人,加在一起却也不是那男子的对手。他撂倒了所有护卫之后,单单绑了蒋曼姝和蒋勇,将他们栓在一匹马后一路拖回了京都,然后扔在了王府墙边,消失不见了。
蒋曼姝则一直将脸贴在地上,眼神空洞,一言不发。人生之中的大起大落让她在一日之内尝了个遍,她现在实在没有多余一丝地气力去反抗了。
王府护卫将这两人送去了京兆尹府,即墨寒没有和苏皓月一块儿进门,而是站在门外温柔地对她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进宫一趟。”
苏皓月转过身:“是为了蒋勇父女?”
“嗯。”
苏皓月点点头:“那好吧。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即墨寒冲她展颜一笑,转身骑着马离去了。
苏皓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幽幽叹了一口气。
“王妃,回去吧。”跟在身后的碧汀轻声说道。
“嗯。”苏皓月刚抬起腿,却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对碧汀说道:“对了,刚才在博雅楼嘱咐给王爷另外准备的桂花糯米糕和核桃酥忘记拿了,你便替我去一趟,将它取回来吧,这糕点隔了夜就不好吃了,我再煮点汤饮,等一会王爷回府用。”
碧汀抿唇一笑:“是,奴婢这就去。”
苏皓月嗯了一声,却又叫住了她:“等等,算了算了,这天色也晚了,你一个小丫头不安全,还是让个小厮去吧。”
“没事,天子脚下谁还敢拦路抢劫不成?”碧汀大喇喇摆摆手:“这条路奴婢都跑多少回了,熟得很,换个小厮又找不到路,怪麻烦的。您就放心吧,奴婢去去就回。”
苏皓月想了想,也是。
“那好吧,注意安全。”
碧汀脆生生了应了一声,转身便去了。
可就这么一去,竟一夜未归。
不止是她,就连即墨寒也是直到天空泛白了才回来。
苏皓月趴在坐在桌边等着等着,可能是最近实在是过于疲惫,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紫鸢!”苏皓月一惊,扭头一看,这丫头也歪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睡得香极了,嘴角都流出了亮晶晶的口水。
“紫鸢。”苏皓月又唤了一声,她才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王妃,怎么了?”
“碧汀呢?怎么没见着她回来?”
“不会吧?”紫鸢揉揉眼睛:“兴许是她取了糕点,见您已经睡着了,便没打扰您吧。”
“不可能,她若回来了,一定会叫我去床上休息。”
见苏皓月如此笃定,紫鸢也有些慌了:“您别急,我这就去问问。”
“嗯,快去。”
没过多久紫鸢就回来了:“坏了坏了,王妃,碧汀真的一夜未归!”
苏皓月还残留着的睡意陡然全无,她站起身:“快去博雅楼问问,碧汀昨夜可有去过。”
“奴婢已经遣人去问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正在这时,即墨寒推门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深深的疲倦。他一进门就见到苏皓月和紫鸢二人焦急的神色,不禁问道:“怎么了?”
“王爷。”苏皓月迎上去,尽力平复下情绪,嘴唇却忍不住发抖:“碧汀失踪了。”
即墨寒眉峰一颤:“怎么回事?”
苏皓月言简意赅地将昨夜的事叙述了一遍。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一个小丫头孤身一人去的。”苏皓月懊恼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大晚上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即墨寒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安慰道:“放心,我现在就派人去查,碧汀这丫头机灵着呢,肯定不会有事的。”
苏皓月看着他眼睛下面的乌青,一阵心疼:“可是王爷你舟车劳顿,昨夜又熬了一晚。。。。。。”
“我没事。”即墨寒冲她温暖地笑笑:“你现在先去好好地泡个澡,放松一下,然后补一觉。等你醒来,一定就有碧汀的消息了。”
苏皓月没有说话,现在最需要补觉的人是即墨寒而不是她。
“王妃,博雅楼的人来回话了。”一个小厮高声喊道,跑了进来。
“快带进来。”苏皓月一下子来了精神。
向青阔步走入,冲即墨寒和苏皓月抱抱拳:“见过王爷,王妃。”
“怎么样,碧汀在我们走后,昨夜有没有再去过博雅楼?”苏皓月焦急地问道。
“没有。”向青回答道:“昨夜奴才在店里忙活了一整晚,接近天亮才离开,这期间一直没有见碧汀姑娘来过。”
苏皓月猛地坐回了椅子:“那就是说,她是在前往博雅楼的路上出的事。”
“禹庚。”即墨寒屈起食指,用指节敲击着桌面:“沿着王府到博雅楼的路上,派人去查,务必要查清楚碧汀的下落。”
禹庚抱拳:“是!”
“好了。”即墨寒将苏皓月揽进怀里:“你先不要担心,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京都早已是全城戒备的状态,一些流氓匪盗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放肆。你放心吧,碧汀肯定没事的。”
苏皓月僵硬地点点头:“嗯。”
“看你昨晚就是没有休息好。”即墨寒伸了个懒腰:“来来来,再陪本王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去找碧汀。”
苏皓月用胳膊环着他的腰,嗅着即墨寒身上的冷香,她渐渐地感觉到一丝丝安心。
“好。”她稳下心神,挽着即墨寒的胳膊和他一块儿了回了房间。
碧汀的信是在午膳的时候送进王府的。
苏皓月刚刚起来洗漱,一听有碧汀的消息了,她甚至没来得及接过紫鸢递上来的布巾揩去手上的水珠,就急不可耐地用湿漉漉的手去拆信。
信上的字迹虽然不漂亮,却很工整,苏皓月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确实是碧汀的亲笔信。
碧汀在信上说,很感谢王妃这些年来对她的关照,她很幸运,遇到了一个这么好的主子,不仅教她诗书绘画,教她为人处世的哲学,还在她最迷茫的时候给了她面对自己的勇气。她现在相信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就在去博雅楼拿糕点的路上,她遇上了一个人,她决定,要赌一赌,将后半身寄托在这个人的身上。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苏皓月差点没晕过去。
碧汀还说,让他们不必担心她,更不要来找她,如果她赌输了,她一定想方设法回到京都,任凭苏皓月责罚,从此终其一生守在苏皓月的身边,再不做他想。如果她赌赢了,就放她去吧。
读完了信,苏皓月沉默了良久,紫鸢守在一旁,止不住地抹眼泪。
碧汀这丫头片子太没良心了,竟然就这样说走就走,她怎么能舍得呢?
“唉。”苏皓月将信叠好,放回信封中:“也罢也罢,就依她所言吧。她若过得不好灰溜溜地回来,我可不会手软,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紫鸢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她分明在苏皓月的眼睛里看见了闪烁着的泪光。
“可我还是希望,她能赌赢,这辈子都不要回来。”
第382章 做个任性的王妃
即墨寒简明扼要地将蒋勇父女俩的罪行向皇帝汇报了一遍,蒋家的其他人也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里被捉拿归案了,面对蒋家这起案子,皇帝就回了四个字:“就地格杀。”
京兆尹周发立刻照办,将蒋勇和蒋曼姝在牢里处决了。
蒋曼姝死的时候,苏皓月没有去看,一是没那心情,二也是也没那精力。
自从即墨寒回京之后,皇帝宣召得格外频繁。每次他都要入宫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回府时总是面色凝重。
苏皓月没有多问,但她隐约也能猜出些端倪。
陛下的三个儿子全都死了,无人承继大统。她原以为陛下召即墨寒入宫是为了商议皇储的人选,可后来时间一长,她才发现不对劲。再一联想陛下从前对即墨寒近乎放纵的宠爱和信任,再加上即墨寒在谈及自己父王母妃时的疏离,冰雪聪明的苏皓月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难道说?即墨寒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并非君臣这么简单?
苏皓月不禁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天呐,怪不得前世今生永安公主这么喜欢即墨寒,非即墨寒不嫁,可皇帝两次都没有准婚,难道是这个原因?
勤政殿,皇帝勉强支撑着病体,不甘心地问道:“寒儿,你为何就是不肯答应呢?你可知道,朕的几个儿子,为了这把龙椅不惜手足相残。朕现在要立你为储,你却百般推脱,到底是何意?”
即墨寒眉峰一挑,眸光坚毅:“陛下,臣既已做了父王的儿子,一辈子都是父王的儿子。”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皇帝猛地一拍大腿,痛心疾首:“朕后继无人,你身为皇子,必须要肩负起治理天下的重任!这是你与身俱来的使命!”
“臣从未觉得臣有何使命。”即墨寒冷冷说道:“陛下的好意,恕臣不能答应。”
“即墨寒,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不愿做皇帝,不就是为了苏皓月吗?”皇帝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你怕做了皇帝,有很多身不由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守着她了,对不对?”
即墨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没错,他一旦登基,势必要笼络群臣,充实后宫。这些妃子他可以一个都不碰,但必须要摆在后宫之中。可他在迎娶苏皓月之前就已经承诺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即墨寒此生绝不纳妾,他又怎么能出尔反尔,辜负了她呢?
“寒儿,朕知道你和苏皓月情比金坚,可正因如此,她才应该理解你啊!”皇帝苦口婆心地劝道:“反过来,你又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就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呢?”
即墨寒沉默良久,才轻声吐出一句话:“臣,不想让皓月重蹈母亲的覆辙。”
皇帝陡然一震,瞪着眼睛看着他。
这还是即墨寒第一次提起他的母亲。
“母亲当年,正是因为陛下的辜负,才万念俱灰,选择了用自尽来逃避一切。皓月的性子也如同母亲一样,宁折不弯,臣能想到,若臣辜负了她,她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惩罚臣和她自己。”
即墨寒淡淡说道:“所以,臣不想冒险,还望陛下恕罪。”
相比君临天下,他更愿意做个闲散王爷,陪在苏皓月的身边,陪她看尽落花流水,岁月绵长。
苏皓月才是他终此一生的夙愿和梦想,皇位什么的,根本无法和苏皓月相提并论。
皇帝双目微阖,良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睛:“可是,这太子之位又该立谁呢。。。。。。?”
“十一皇子天性活泼,聪明伶俐,只要用心培养,将来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君主。”即墨寒不动声色地说道。
十一皇子魏景隆的生母是个宫女,地位低微,早在几年前就被皇后设计杀害了,他是几个宫女和太监一块儿养大的。魏景隆被他生母所影响,向来不受贵人的重视,小小年纪便已经看遍了人间冷暖,所以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隆儿,今年也已经满了十岁了吧?”皇帝眸光投向远方,思索了一会,说道:“你退下吧,这件事朕还要考虑考虑。”
即墨寒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几天后,皇帝颁布了立储的御旨,正式立十一皇子魏景隆为太子。
从前人微言轻的小皇子一下子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人群,大家全都上赶着巴结他。
魏景隆显然适应不了众人热情的态度,吓得好几天躲在房里不肯见人。
不过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听话地跟着老师学习治国之道,学习礼法规矩,倒也有了几分太子的模样。
即墨寒搂着苏皓月,坐在王府的湖边,轻声问她:“你有没有后悔?”
苏皓月回过头诧异地问道:“后悔什么?”
“后悔和皇后之位失之交臂呀。”
苏皓月怔了怔,很肯定地回答道:“没有。”
若她没有做过皇后,这句话或许还掺杂了几分虚伪。可对于苏皓月这个被“皇后”深深伤害过的人而言,这个回答绝对是十成十掏心掏肺的大实话。
即墨寒倒是有些好奇,她为何回答得如此笃定。
“历史上的贤后,哪一位真的快乐过?”苏皓月勾起唇角,眼神恍惚:“比起委曲求全做一个‘大度’的贤后,我更想在这王府里,自由自在地做个任性王妃。”
即墨寒朗声笑了起来。
他的皓月,还真是一个独特又迷人的存在。
“怎么?王爷不许吗?”苏皓月嘟着嘴,故意问道。
“怎么会!”即墨寒伸手将她的衣角掖了掖:“湖边风大,小心着凉了,咱们回去吧。”
“嗯。”苏皓月点点头,依偎在即墨寒的身旁,两人慢慢悠悠散着步,恩恩爱爱地朝远处走去。
陛下最终还是没能熬过春天。
临终前,陛下将苏振国、苏智、即墨寒三位心腹大臣叫进宫中,正式把小皇子托付给了他们,嘱咐他们一定要像辅佐自己一样辅佐小皇子,务必要将小皇子培养成材。
最后,陛下拿出两道圣旨,交给了即墨寒。
这两道圣旨均是陛下亲笔所书,第一道上写着:楚靖王即墨寒为摄政王,在新帝成年前代为掌管军国大事。而第二道就比较耸人听闻了:若新帝不堪大用,即墨寒可取而代之,登基为帝。
即墨寒脸色一僵,皇帝这老滑头,这不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可看着行将就木的皇帝,即墨寒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臣必不负陛下嘱托,誓死效忠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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