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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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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据探子来报,她对面坐的正是苏家三夫人李玲花。”
苏皓月听了这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苏浅颜已经如愿嫁入了五皇子府,又怀了身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养胎生子才对,怎么还会专程跑出来与李玲花私下见面呢?
嫁入五皇子府?等等!
苏皓月瞳孔一缩,她明白了!
第229章 你是有多担心他娶不上媳妇
能让苏浅颜如此惴惴不安,不顾身孕也要找李玲花寻求帮助的原因,恐怕只有褚灵倩了。
换句话说,褚灵倩马上就要成为五皇子府女主人的事情,苏浅颜早已有了耳闻。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找到了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和她商量对策。
而且看今日的情形,她们商讨出来的结果很简单,就是除掉自己。
这也正是让永安、陆冰冰和李玲花重新联合在一起的外因。
但是在今日之前,送褚灵倩入五皇子府只不过是一个并没有付诸行动的计划罢了,苏浅颜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苏皓月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唇角上扬,看来,朗乾不太安分啊。
这个英雄救美的计划除了苏皓月,就只有褚灵倩、魏景琰和朗乾三人知道。前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跑去对苏浅颜说这些,那么将这件事透露给苏浅颜的,只可能是朗乾了。
可想而知,好不容易觉得日子有一点盼头了的苏浅颜,在得知那个曾经对她冷嘲热讽的褚灵倩马上要成为魏景琰的正妻,成为她的主子时,她的心中会对这个计划的制定者苏皓月有多憎恶。
只怕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吧。
即墨寒光是看一眼苏皓月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朗乾这个人,不好驾驭,你可要小心,当心他反噬其主。”即墨寒不无担心地提醒她道。
“你可太高估我了,我不是他的主子,也不想驾驭他。”苏皓月抿唇一笑:“不过是利益之交罢了。”
“和这种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人有什么利益可谈。”即墨寒对朗乾的印象一向不好,说出口的话也冷了几分。
也是,朗乾虽说是魏景琰身边最得宠的谋士,却一直没什么大的建树。但是他也不着急,反而是一天到晚寻花问柳,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
明明才华出众,却甘心寄人篱下,表面装作胸无大志,与世无争,却在背地里对盟友痛下杀手。
这种人,神秘且危险,不可小觑。
“好啦,咱们现在不是已经摸清楚了对手是谁吗?至于他的动机,管他呢!”苏皓月冲即墨寒眨眨眼睛:“咱们现在可有正事要办,今日的事都闹得这么大了,咱们不得帮褚小姐再加把火吗?”
即墨寒见她一脸坏笑,就知道她又有鬼点子了,不由打趣道:“拼了命地把褚灵倩往魏景琰府中塞,你是有多担心他娶不上媳妇啊?”
“哈哈哈哈。”苏皓月被他逗笑了:“我哪是担心他娶不上媳妇啊?我明明是担心他娶不上‘好’媳妇。”
“哦,那你跟我说说看,这个褚灵倩哪点好了?”
“当然好啦!你瞧瞧她的性子,刁蛮火爆,心胸狭小,又一贯看不起庶出的苏浅颜,她嫁入了五皇子府,还不得把魏景琰的后院搅得天翻地覆吗?”
即墨寒想了想,点点头:“嗯,还有呢?”
明显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苏皓月见糊弄不了他,只得在心中遣词凿句一番,才说道:“还有,我夜观天象,觉得她爹不是什么善茬。等褚灵倩祸害完魏景琰的后院,她爹就该在前朝对魏景琰下手了。总而言之,她一家都不是什么安生的主。你说现在要找这么一家子的祸害,多难啊!所以我当机立断,就她了!”
前世,褚灵倩也如今世一样对魏景琰一往情深,牟足了劲想嫁给魏景琰。当初若没有她爹那档子事,估计她就是最有可能突出重围成为大梁皇后的人选之一了,后来也就没苏皓月什么事儿了。
只可惜,他爹明明已经位极人臣,却依旧贪心不足,一步行差踏错,最终断送了整个褚家的前程。
苏皓月作为知情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只要把褚灵倩送进五皇子府,那么不论魏景琰愿不愿意,他都会牵扯进褚为良的那桩案子中。
但是,苏皓月面对即墨寒的追问,既不能说出实情,又不想骗他,思来想去,只得拿出江湖骗子常用的那句“夜观天象”来蒙混过关了。
好在即墨寒也没有再盘根问底,他笑了笑,似乎没把苏皓月的这句玩笑放在心上。
其实,最终促使苏皓月走这一步棋的原因,是蒋曼姝。
她原以为蒋曼姝和褚灵倩一样,都对魏景琰情根深种。前世蒋曼姝为了讨魏景琰的欢心,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身为后妃,蒋曼姝不仅对魏景琰的荒淫无道视而不见,反而在自己的宫中豢养了一大群艺伎歌姬,并请来青楼女子来教授她们媚术,以此来搏圣宠。
因此,她以为蒋曼姝看见魏景琰和褚灵倩在一起会伤心,会难过,会撕心裂肺,却怎么也没料到今日这两人在永安宫中相遇时,蒋曼姝的面上竟连半点波澜也无。她望向魏景琰的眼神始终是淡淡的,完全不像褚灵倩和苏浅颜注视魏景琰时那种充满炙热的钦慕。
若不是她城府太深,擅于隐藏,就是她真的对魏景琰没兴趣。
至少是现在没有兴趣。
想着想着,马车经过一路的行驶,停在了苏府门口。
即墨寒起身,将苏皓月抱在怀中,下了马车。
“王爷,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苏皓月将头埋在即墨寒的胸口,有些不太自然。
“你的脚现在不能动。”即墨寒二话不说,抱着苏皓月就进了苏府。
无视一路上下人们纷纷投来的目光,即墨寒看见了依旧站在长廊里守着绿蔓的紫鸢。
只见绿蔓两只胳膊抱着盛满了水的大水桶,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身子也僵了,胳膊也快要断了,正一脸哭相地在哀求着紫鸢:“紫鸢姐姐,你就发发善心,放我一马吧!我的胳膊实在是太疼了!”
紫鸢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地一口拒绝道:“想得美!小姐吩咐了,她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才能起身。”
绿蔓听了这话,垂下头,不再做声了。
她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心头一声冷笑,哼,只怕小姐这回是回不来了。
“这丫头是谁?”即墨寒远远站在一旁,低声问怀中的苏皓月。
“三婶的贴身丫头,今日就是她把吸引毒蛇的香粉撒在了我的衣裳上,所以,她应该也是计划的知情者。”
即墨寒眸光一沉,快步走上前去。
紫鸢一抬头,见自家小姐被楚靖王抱着回来了,脚踝上还支着简陋的支架,登时被吓了一跳,忙迎上来关切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跪在地上受罚的绿蔓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苏皓月依旧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绿蔓像是见了鬼一般,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绿蔓从苏皓月似笑非笑的脸上移开目光,转而看见楚靖王刀刻般的五官冷冰冰的,一双深邃阴郁的眸子中满是寒霜。
“三小姐,三小姐您回来了?”绿蔓赶紧调整好情绪,咧开嘴作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您看,奴婢可是一直老老实实跪在这儿受罚,连动都没动过呢,现在您既然回来了,奴婢是不是也可以起来了呢?奴婢打翻了三夫人的香粉,还等着去向三夫人复命呢!”
苏皓月刚想说话,就听见即墨寒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继续跪着。”
绿蔓哑然,瞠目结舌。即墨寒令她跪着,她哪敢反驳,甚至连原因都不敢问,只得继续老老实实地跪着了。
渐渐地,她觉得这位王爷冰山的气息也太强大了吧?楚靖王仅仅只是站在她身边,她怎么感觉气温一下子低了许多呢?连怀中的铁桶也似一个冰柱子一般,冻得她直发抖。
低头一看,天呐,原来冷并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怀中的水不知何时竟结成了硬邦邦的冰块,在寒风中不断冒着寒气。
这寒冬腊月的,她抱着个装满井水的铁桶跪在外头就已经够痛苦了,再把铁桶换成冰柱,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而且这铁桶结了冰后又重又滑,她为了不让桶子掉在地上,只得用力将那桶贴在胸前。
桶上的水渍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紧紧贴在她的肉上,已经让她分不清到底是冷还是疼了。
即墨寒嫌恶地扫了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绿蔓一眼,抱着苏皓月转身朝望月阁走去了,一个字都没有说。
走远了一点,苏皓月不禁好奇地问道:“王爷,那桶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桶里的水就结冰了呢?”
“内力。”即墨寒答道。
“哦!”苏皓月这回算是长见识了,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可是让那丫头跪到什么时候呢?她毕竟是三婶的人,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好跟三婶交待。”
即墨寒当然理解苏皓月的为难之处,他沉默了一会,对跟在后头的紫鸢说道:“你去跟她说,跪到桶中冰化为止”
紫鸢点点头:“好嘞!”
第230章 弃卒保车
直至深夜,绿蔓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院中。
此刻的李玲花正坐在书案前,两眼无神的望着房中的某一个角落。面前的宣纸已经铺好,她的手中握着笔,可直到笔尖的墨汁干涸了,她都没有写下任何一个字。
“夫人,奴婢回来了。”绿蔓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三小姐三小姐”
李玲花声音平静而冷淡:“起来吧,我都知道了。”
绿蔓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求三夫人息怒,奴婢无能。”
“与你无关。”李玲花说完,冷笑一声:“我早该想到这两个小丫头不靠谱。将军之女如何,一国公主又如何,连老谋深算的大嫂都斗不过苏皓月,光凭这两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是苏皓月的对手?”
她将手中的毛笔重重搁在笔架上,叹了一口气:“罢了,好在我也没损失什么。苏皓月就算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你撒在她身上的香粉是吸引毒蛇的饵料。这件事,与我无关,苏皓月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绿蔓缩着肩膀,不敢做声。
她胸前的衣裳已经被冰水浸湿了一大片,因为夜晚的温度低,湿掉的衣裳已经和皮肉紧紧冻住了,她一动作皮肤就被撕扯得生疼。
李玲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却仅仅只有片刻的停留,很快,她就冷漠而迅速地移开了目光:“行了,你下去吧。”
绿蔓用冰凉的指尖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慌忙行了个礼,退下了。
第二日清晨,苏皓月在淡雅的甜香中缓缓醒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惬意地在柔软的棉被中翻了个身,探出手臂撩开帘帐,一眼便瞧见了塌边仍然升着袅袅香烟的香炉。
“昨夜似乎睡得安稳了不少,这簇锦香,果然名不虚传。”苏皓月自言自语道。
昨日即墨寒将霍大夫请到了苏府替苏皓月诊治受伤的脚踝。好在当时救治及时,伤势并不严重,霍大夫开了两副外用的药膏,帮她重新的包扎了一番,又告诫了她一些这段时间的禁忌之后便离去了。
走之前,霍大夫一边从药箱中掏出了一个木盒,一边说道:“苏小姐,老朽刚才为你诊脉时,发现你脉象虚浮,心脾血亏,似有不寐之兆。敢问苏小姐,你近期是否常常睡中多梦,忧思过甚,从而导致难以入眠?”
苏皓月一听,条件反射般地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即墨寒,发现他蹙着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苏皓月便赶忙垂下头来,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讪笑着回答道:“霍神医果然医术高明。”
“苏小姐,对于人体而言,睡眠是最为滋养的补药,夜间无法安寝,必损元气。”霍大夫将那木盒放进苏皓月的手中,和蔼地笑着道:“这个你拿着,是老朽前些日才从友人那儿讨来的,正好你需要,便送与你了吧。”
“这”苏皓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打开木盒,只见里头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整盒淡蓝色的香料:“这是?”
“这东西名曰簇锦香,是用上百种鲜花草药调成的,对治疗不寐之症有奇效,你不妨试试。”
苏皓月关上盒盖,感激地说道:“我最近确实饱受失眠的困扰,您这一盒簇锦香正如及时雨一般,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多谢,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霍大夫洒脱地挥挥手,表示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送霍大夫离开时,苏皓月特意让紫鸢灌了两瓶她亲手酿制的山楂冬梨膏给霍大夫带上。这膏是用时令鲜果的果浆酿制而成的,清甜爽口,饭前用温水冲一勺服用,还能健脾开胃。
因为霍大夫是即墨寒的人,所以他每次上门问诊都不取分毫,若硬要塞给他银子,他还生气,苏皓月知道他的脾气,也就不好再勉强了。反倒是这两瓶山楂冬梨膏让霍大夫眉开眼笑,不仅高高兴兴地收下了,直夸苏皓月心灵手巧,还一边冲即墨寒挤眉弄眼,打趣道:“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像苏小姐这般贤惠的女子啊!”
“反正你是没指望了。”即墨寒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行了,你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休息。”
霍大夫听了即墨寒的话,不仅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走我走,苏小姐,老朽告辞了。”
苏皓月坐在榻上不能下地,便冲他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霍大夫走了没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即墨寒不方便再留在望月阁,于是他叮嘱了苏皓月几句,也离开了。
在簇锦香的帮助下,苏皓月难得地享受了一晚好眠。此时的她只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紫鸢。”苏皓月半倚在床榻上,朝门外唤道。
很快,门被人推开了,只见紫鸢搓着两只被冻得通红的手跑了进来,口中还呵着热气地说道:“小姐,您这么早就醒了!”
苏皓月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不禁问道:“你在干嘛呢?”
“小姐,昨夜下了好大的雪,今早起一看,院子里厚厚一层积雪,奴婢刚才和碧汀在外头耍雪呢!”紫鸢笑着用手梳了梳头发。
“下雪了?”苏皓月眉梢一挑,可想起自己受伤的左腿,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我还打算着今年多存些初雪呢。”
“这有何难,奴婢去帮你采雪不就好了?”紫鸢自告奋勇。
苏皓月想了想,点点头:“也好,你可要记得,只能采腊梅花瓣上的雪花,别处的用不得。采来的初雪只留下一罐,其他的待化雪为水后,用陶罐储藏密封好,深埋在咱们院子里的那株梅树下,以待来年烹茶。”
“放心吧,小姐,奴婢知道了。”紫鸢兴奋地点点头,说着就要往门外跑。
“唉,等等,将柜子里收着的那副银狐裘和蜀锦给我取来。”苏皓月叫住了兴冲冲的紫鸢:“还有针线。”
紫鸢脚步一顿:“是。”
皇宫中,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外一片冰雪飞扬,寒风刺骨,殿内却依旧是温暖如春。
皇帝在龙椅上正襟危坐,威严地注视着堂下垂首而立的文武百官。
“众爱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闻言,傅太师走出队列,手持笏板躬身道:“陛下,臣有事启奏。经调查审讯,叶怡安一案已经有了眉目,这是犯人的口供和刑部尚书严仁祖的请罪折子,请陛下过目。”
说着,傅太师将厚厚一沓纸卷交到了皇帝的贴身太监手中。
皇帝接过,细细翻阅起来,眉头也随之越皱越紧。
口供上白纸黑字,写着此案是一个名叫王二虎的狱卒见叶怡安貌美,便起了色心,想在牢狱中将她占为己有,结果那叶怡安颇有几分傲骨,虽身陷囹圄,却至死不从,甚至威胁王二虎说要告发他。王二虎既没捞着好处,反而惹了一身腥,不慎在一怒之下失手将她杀了。事后他怕此事被追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谎称叶怡安是自杀的。
严仁祖称此案完全是因为自己对手下管束不当造成的,因此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请罪折子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可以说是声泪俱下,跪请皇帝降罪惩罚他。
皇帝看罢,冷哼一声,将案卷和折子摔在御案上。
身着蟒袍的苏智紧紧攥着拳头,面色阴沉。魏景华的反应之快,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在短短的时间里,消灭了一切证据,安排好了所有的人手。若不是寒门派和太子党穷追猛打,步步紧逼,还抓住了淑妃身边的宫女桂香和朱雀门的守卫张德子做文章,叶怡安一案恐怕只能作自杀处理了。
到最后,桂香只承认是和张德子暗藏私情,对于传递消息的罪名却抵死不认。
太子党和寒门派被逼急了,打算从张德子的身上下手。毕竟桂香是淑妃一手调教出来的,她愿意为淑妃豁出性命,而张德子可就不一定了。
魏景华在各方压力之下,不得不弃卒保车,命已经被软禁起来了的严仁祖主动认罪。严仁祖刚跟审讯官员交待完案件经过,那边就传来了张德子在狱中暴毙的消息。
这下,双方都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他们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拿着这一摞案卷去向陛下交差。
第231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对于这一番粉饰太平的陈腔滥调,大梁这位英明睿智的皇帝心中当然有数,这件纠葛许久的无头公案背后隐隐浮现出来的,不仅有朝中的肱股之臣,更有当朝皇子乃至后宫嫔妃,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成为整个皇室的污点。
所以,能如此收场,自然是最好。
不过,皇帝现在不发作,不代表他会纵容这些人在朝堂上继续无法无天地胡作非为,适当的警告还是必不可少的。
他阴沉地在百官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后,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站在队伍前列的魏景华。
从头到尾一直默不作声,低垂首置身事外的魏景华突然感觉到头顶多了两道锐利的目光,那目光犹如千金巨鼎,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暗暗攥紧拳头,调整呼吸,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终于淡淡地移开了目光,顿了顿,他说道:“没想到严仁祖竟糊涂到这个地步!一个小小的狱卒都能在看守严密的天牢里肆意妄行,公然杀害朝廷重犯,再让他当两年刑部尚书,大梁的牢狱岂不是形同虚设了?”
堂下百官闻言,皆是诚惶诚恐地站好,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如此严重的渎职之罪,朕必不能轻饶!传朕御旨,刑部尚书严仁祖,才疏无能,不堪大用,着令即日起免去一切朝中事务,贬黜京都,让他到郦州当个知州去,好好给朕反省反省!”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大家都被这道诏令吓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瞠目结舌,然后又纷纷低下头去,
天呐!郦州?那可是大梁西南边境最偏远的地方了,用穷山恶水来形容都毫不为过。光是从京都出发前往郦州就需要花大半年的时间,而且这一路上环境恶劣,地广人稀,瘴气弥漫,严仁祖本就年事已高,能活着达到郦州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提在有生之年还能否返回京都。
皇帝这一道诏令,虽没有直接判处他死刑,却也斩断了他的政治生涯,给了他一个比较体面的死法。
可叹他在宦海中沉浮一生,奋斗了一辈子爬上了巅峰,却在顷刻间跌落谷底。老了老了,竟还要拖家带口地踏上这一条不归路。
都说兔死狐悲,这一下不论是哪个阵营的官员,心中都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悲凉和恐惧。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真一点儿也没错!
满座中唯有苏智一人面色平淡,甚至还有一丝压制着的喜色。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正是魏景华和严仁祖狼狈为奸,害死了他的父亲,他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满怀悲怆地与慈父天人永隔了。现在他能亲眼看见自己的杀父仇人得此恶报,心中只有痛快,而并无一丝感伤。
魏景华的脊背一僵,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怎么会不知道,父皇明着是在惩罚严仁祖,实际上是在变相地敲打他呢?若仅凭渎职一罪,怎么也不会罚得如此之重。父皇这样做,是想杀鸡儆猴,好好整治一番朝廷党羽之争的歪风邪气。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皇帝又发话了:“华儿。”
魏景华陡然听见皇帝叫他的名字,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儿臣在。”
“最近天渠阁事务繁忙,恰逢几位大学士有修史的要务在身,无暇兼顾,但是天渠阁的工作又马虎不得,这样吧,你先把手头上的事放一放,明日起便接替掌管天渠阁一职。”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魏景华这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听了皇帝这样的命令,他脚步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天渠阁不过是个藏书阁,即便是天渠阁的最高首长,也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闲职。现在让他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去看守天渠阁,那不就是在变相地打压他,架空他的实力吗?等他翻过身来,估计魏景琰早把他的一亩三分地盘剥得毛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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