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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思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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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刚刚若是直接上手碰到了淑妃,但凡被圣上知道就是个死,而淑妃这样提醒自己……是不是代表自己还有活路。
  太医捏着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上不断渗出滑落的汗水,又拿出白色的丝帕覆在那赛雪的玉腕上,轻轻用指腹搭了上去。
  过了会儿,他松开手,又伏在地上,声带惶恐的告罪道:“请娘娘赎罪!是臣是疏忽,诊错了……臣再三确认,娘娘只是惧暑,并无身孕,服用两幅解暑汤即可。”
  淑尤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手,转了转手腕,面露满意之色。
  “这位太医看起来面生,手艺似乎也不到家,还是出宫好好再学学吧,免得耽误人性命。”淑尤的眼神从他的身上移开,转到红一身上,给她递了个眼神。
  太医知道淑妃这是给了自己一条生路,忙不迭的叩首谢恩:“臣谢过淑妃娘娘教诲,臣这就回去请辞,隐世于山好生钻研医术!”
  淑尤对他这套说辞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小腹上,小心而惶恐的抚摸着,放软了语调继续说道:“走前再给本宫开一副解暑的药方吧,药性强点也没关系,这乏力厌食着实难受的很。红一,你跟他去一趟吧。”
  只要能保下自己的性命,这太医现在对淑妃的话算是唯命是从,也没仔细辨别她话外之意。
  等太医和红一退下后,淑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也屏退了其他的宫人,独自一人靠在床上发着呆。
  她自认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从未想过要杀人灭口。
  她是被宋老爷和宋夫人救回府的,见过那样善良的人,知道要救回一条命有多么的困难,她如何能做出伤人性命的事情……可是……
  失了魂的淑尤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再没有半分动作。
  直到白日高悬,放在金盆里的冰石上化的速度更快,淑尤从胸口翻涌而上的不适感才叫她又把那颗柔软的心藏了回去。
  试图忍下那股呕吐感,却不知是不是心理变化的作用,今日这不舒服的感觉似是比前几日更是强烈的叫她难以忍受。
  她翻身把头探出床外对着地上放着的镀银掐丝盂盆一阵呕,可除了腹中的酸水却没再吐出半点东西来。
  正是这时,红一也回到了淑妃的寝殿,看见主子正趴在床上吐,她大惊失色的快步上去扶住淑尤的身子,一手在她日渐消瘦的背部轻拍着。
  淑尤干呕了好一阵,呕到眼泪都止不住的从眼角挤出,她抬起身子,靠回到床上的软垫上,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接过红一递来的茶水,含了一口漱了漱吐出。
  “药呢?”淑尤已经想了一上午,这会儿心意坚定的问。
  “娘娘……其实……”红一虽然明白淑妃的心思,可她却还是试图想再劝一下。
  “药呢!”淑尤加重了几分语气打断。
  她能猜到红一想说什么,她何其不知这孩子是无辜的,可正是知道这孩子无辜,才要早早的送走他,免得他日后受苦。
  淑尤眼中满是坚定,在一张惨白的脸庞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药已经准备好了,娘娘何时要用?”红一碍着身份呢不敢再多言,例行公事般的回答。
  淑尤点了点头,稍作思考才说:“先不着急,长公主不日就要成婚,等过了这事儿,我再借口劳累休息一阵。”
  想起那个太医,她又追问了一句:“那人怎样了?”
  “叫他亲手写下药方后,就叫他出宫收拾东西去了。娘娘留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感恩戴德的很,说是会连夜就走,奴婢已经吩咐了人一直盯着他,直至出城为止。”
  红一做事淑尤向来放心,身上满是疲惫的感觉叫她闭上眼眸安静的靠着。
  “我累了,你也下去吧,这两日皇上来就都给我赶回去吧,就按惧暑说。”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淑尤谨慎了起来,宫里不是没有宫妃有过身孕,她不敢冒险,害怕叫他看出端倪来,就这样先避着吧,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这天暮色刚下,两架蓝布车架马不停歇的要赶在城门下钥前出城去。
  前头那家马车里正挤着的一家老小正是今晨给淑妃诊脉的太医一家。他刚一出府就立马吩咐家里人挑拣些贵重的东西收拾起来准备举家搬迁。
  直到收拾了整整一车的行李后,才带着家人坐上马车不待天黑就逃一般的要出城去,根本不敢再多留一夜。
  这样的秘辛事儿,他能连脖子带脑袋的从宫里走出来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加上他又给淑妃开了那样一张药方,便已经是把全族人的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
  原本只是知情不报,至多就是自己一人的性命。
  可谋害皇嗣……太医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夜里的风凉的他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等两架马车终于安全出城,他依旧不敢停歇,直叫车夫继续往北上不做休憩。
  是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郊外的路崎岖不好走,即使行进的再快,马车的速度也还是慢了下来。
  车里的妇孺早已坚持不住昏睡了起来,只有那太医依旧紧绷着神经,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的缘故,他总感觉有一阵马蹄声越来越响,仿佛正追着自己赶来。
  太医只觉自己浑身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连沉睡的家人此刻也因为身周清晰的马蹄声而缓缓睁开了眼。
  这太医的妻子睡眼惺忪的看着紧紧抿着嘴的丈夫问道:“外面怎么好像来了很多人?”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回答妻子,只开口想叫车夫快逃,却还是晚了一步,听见外边一个阴阳难辨的嗓音响起。
  “陈太医是吧?”
  马车已经被逼停了下来,这个姓陈的太医对着妻子打手势示意她们安生在马车上待着,只自己撩开帘子,动作僵硬的下了马车,看到一个身穿常服面白无须的人正骑在马上俯视自己,而在这人身后,还有三个身穿夜行衣,身量异常高大的壮汉围在四周。
  太医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重,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一般,他跪在那匹马前,哆嗦了半天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马上的人阴阴的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在这明明燥热的黑夜里叫人却生生吓出了一声的冷汗。
  “陈太医莫怕,我们主子知道您受迫害被逼出城,特意叫我们前来护送您去安全的地方。”说话的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却仿佛是手握生死大权的阎罗一般。
  太医有些不可置信,抬头想仔细辨认马上的人的面色,好看看对方面上是否有玩笑之意。
  “淑妃娘娘不杀我?”他不放心,形势千钧一发,叫他不得不问问清楚。
  马上的人大笑出声,在这空旷的夜里带着一阵阵的回声:“淑妃娘娘杀不杀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只要陈大人跟着我们走,就一定死不了……”

  ☆、第59章(两更合一)

  凤栖宫里; 皇后刚叫秋水拆了发髻上的朝阳五凤挂珠钗; 就听见宫人匆匆来报说圣上正往这边过来。
  郑氏抬头与秋水对视了一眼,眸中闪现着意味不明的流光。
  她顺手拿起珠钗又斜插进发间,叫秋水去拿里间挂着的那间碧霞云纹的罩衣披在身上; 扶着秋水的手就往外间走去。
  她站在凤栖宫的门口等着;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看见內侍提着宫灯引着路带着圣上走来。
  “妾身见过圣上,圣上万福。”皇后带着人屈膝行礼。
  周煜是老远就看见皇后那单薄的身子站在门口候着自己的,如今已是戌时过半; 想来她应该是早已准备要歇下的。
  他快步上去双手扶起她,拉着她的手往殿内走进去。
  “皇后不用每次都出来迎朕,入秋了; 夜里的风凉的很。”周煜对郑氏到底还是有着旧情的,相知相伴多年,亲人一般的感情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不出来迎着圣上,妾身心里不安。”皇后莞尔一笑; 又问道; “圣上今日怎么突然来了妾身这里?”
  最近淑尤身子不爽利,许是今年格外燥热; 叫她畏热的厉害,已经连着好几次把自己赶了出来,周煜几次碰壁,苦笑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也会落得无处可去的下场。
  先前几次他还将就着回自己的太极殿里休息; 可以往几乎是日日与淑尤享受鱼。水之欢,陡然素了那么多天也委实难忍。
  如今又正是秋日返热,今日看了几份折子提及边疆又是几番冲突,叫他烦躁的很。
  他是君王,是无需要忍耐什么的,合欢殿那边进不去,就想到来凤栖宫这里,皇后温柔如水的性子正好能一解自己因政务烦闷的焦躁。
  “怎么?朕到皇后这里来,皇后不欢喜嘛?”周煜也不说缘由,倒是反问了她一句。
  什么时候他这皇帝竟变的如此不吃香,淑尤那边性子本就寡淡让自己吃了闭门羹不说,怎的到了皇后这里竟然也是不受待见的样子。
  皇后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走进里间,服侍他先褪下穿了一天的冠冕,又唤秋水去准备些好克化的点心来,才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我同圣上是自幼相识的,对圣上还不了解吗?怕是淑妃正闹别扭把圣上赶出来了吧。”皇后胆子也大,也没顾忌天子威严,直接打趣他道。
  周煜没想到竟叫皇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赶紧替自己解释说:“没想到皇后胆子竟也这般大?连朕的玩笑都敢开。不过是淑妃近日身子不适,夜里总休息不好朕把搅扰了她罢了。”
  皇后收敛了面上原本揶揄的神色,追问他:“前些日子就听说淑妃身体不适,怎的还未好吗?”
  皇后素来大肚,周煜也没什么避讳的对她摇了摇头说起了淑尤的情况:“说是天儿太闷热,我又控制着不让她多用冰,是以中了些暑气,也没好好用饭。”
  可皇后听了,一对小山眉却是蹙的更紧。
  “淑妃向来怕热,这妾身是早就知道的,可如今都快九月了,且前些日子就听说淑妃白日里近乎鲜少进食,精神不佳,连请安都比以往缺了不少次数……莫不是……”皇后没有把话说下去,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
  这说着无意,却叫听着有意,周煜被皇后自言自语般的话吸引了去,心里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可见她说了一半不说了,颇为着急的追问她:“莫不是什么?”
  皇后恍然回神,踌躇不安的样子叫周煜看的更是心痒痒。
  “妾身只是觉着,淑妃这样子倒不像是惧暑,更像是……”皇后有些犹豫,咬着下唇看着周煜,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周煜心里的兴奋感几乎是拔地而起,眼含期待的望着皇后,要叫她赶紧把话说完:“更像是什么?皇后但说无妨。”
  皇后怎么会感觉不到圣上那满身的兴奋劲儿,心里带着点苦涩,又不好在面上显出半分,弯起嘴角端出她最常见的那副温婉的笑容把话说完。
  “妾身只是猜测淑妃会不会是怀了龙裔。”
  话音刚落,周煜的眼神在昏暗的寝殿里像是夜明珠般夺目光亮。
  “果然像吗?朕也觉得她这样子同你们当初有孕的样子相似……可也有太医去看过,说的确是中了暑气的……”他泛着光的眸子有些黯淡下来,说道最后竟是有些丧气的样子。
  可皇后的双眸却是紧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似是有些期待又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圣上……竟还记得妾身怀忞儿时的样子吗?”
  周煜也察觉自己的反应太大,看着皇后满含期盼的神色,心底柔软了起来。
  他虽然爱淑尤,但皇后对他而言也是如亲人一般无法取代的存在。
  他搂着皇后叫她靠在自己肩上,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情脉脉的说道:“忞儿是朕第一个孩子,如何能叫朕忘记,你莫要胡思乱想。”
  周煜这话说的不违心,皇后贤良淑德,教子有方,登基以来的这三年,虽然自己同母子俩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周忞的聪慧懂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是以他虽然也期盼能与淑尤有一个孩子,却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的皇位给除了大儿子以外的任何人,哪怕是他与淑尤的孩子也不行。
  前朝和后宫他是知孰轻孰重的。只是这些话他只藏在心里,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一来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来也是知道储君之位在带给人至高无上的荣耀的同时伴随着的往往还有危险。
  忞儿还小,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儿子,想起自己坐上皇位前的日子,他希望儿子能多过一些安逸的日子。
  而被他搂在怀里的皇后,像是惧怕贪恋这会转瞬即逝的温暖,轻轻的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除了稍稍发红的眼尾,面色不见半分异样。
  “忞儿大了,皇上不记得当时的事儿也是常理。”她不太想把这话题说下去,便转回了之前的话茬,“过段时间淑妃的身子若还是没好转,就再请太医看看吧,许是月份还浅,诊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周煜点头,不敢抱太大的期望,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
  这接近婚期的日子仿佛是越过越快,小半月的光景稍纵即逝就到了九月初五姜修能与长公主大婚之日。
  长公主是从皇宫里出嫁的,姜修能清早就一身喜服带着人去迎亲。
  公主成婚是有仪仗和规制限着的,不同于往常人家娶妻,也没有什么催妆拦新郎的这些个事儿。
  姜修能从琼珊殿接了周栩令后而一同去了正殿受赞,而正殿上首,周煜服通天冠、绛纱袍正坐中央,一旁太乐令撞钟、鼓祝、乐作。
  周栩令先前已经受册为永安长公主,今日周煜又加册姜修能为归德将军。
  周煜原本并不打算给姜修能加封的,可是这几日北部冲突四起,战事在即,若北方真要再起战事,他是打算叫自己这个妹婿带兵出征,是以借此先封他个从三品的将军,也能在妹妹面前得个好。
  长公主成婚,宫里摆了长长两条席宴,姜修能和周栩令行完宫礼也没有在席间露面就出宫去了公主府。
  良辰美景时,洞房花烛夜。此时家眷客人皆在宫里吃酒,公主府里反倒颇为静谧。
  周栩令身穿大红如意缎绣五彩祥云的嫁衣,一柄锦绣鸳鸯的团扇遮面坐在喜床上等着。
  姜修能躲过了迎亲的催妆诗,却是躲不过这最后的却扇礼。
  其实早在昨日,弟弟姜修远已经为他准备了两首却扇诗,他也是趁夜背了个滚瓜烂熟。
  想他胆如豹猛如虎的汉子,在一进这婚房看见床上娇羞美颜的妻子后,却是双腿发软,什么却扇诗,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因紧张几乎要忘了个一干二净。
  “驸马?快作却扇诗啊~”旁边服侍的喜婆等了半天也不见这驸马爷出声,便催促他道。
  姜修能一介武夫,虽然也是读过书的,可自从亲战后这些诗啊词的就鲜少再用,这会儿是绞尽了脑汁也没把昨夜记下的东西回忆出半个字来。
  他只好临阵磨枪,支支吾吾的憋了几句不成形的诗出来。
  “这……永安公主贵,出嫁我姜家,天母调天粉,叫我怜惜她……”
  他刚胡乱念完了诗,就听见一声浅笑,抬眼望去指尖周栩令已经放低了团扇掩嘴笑着。
  姜修能也知道自己做的诗不好,原也没人有胆子取笑这驸马,却不想最后竟然是被自己刚讨回来的妻子给调笑了,瞬时涨红了一张大脸,佯装生气的盯着那罪魁祸首。
  周栩令笑了一会儿也停了下来,她示意一旁的喜婆和奴仆都退下,仅留下她与姜修能二人在房中。
  等人都退了个干净,她走到桌案边拿起早已经盛满合卺酒并以红绳相连的匏瓜盏,把其中一个递到她的傻大个面前,柔声说:“阿能,饮了这合卺酒,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姜修能本就涨红的脸这会儿连带着脖颈耳朵甚至于那头皮都火烧火燎的,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就偏偏怕这面前人。
  他不敢拿正眼瞧她,伸出一只大手拿过那半个匏瓜仰头就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却没想到这连接匏瓜的红绳仅半尺长,他的动作大,尽叫周栩令手里那还没来得及饮的半个瓜盏脱手而出洒的二人满身皆是酒香。
  周栩令也料到会出现这样一副场面,愣神不动睁着圆眼看了半饷,终于绷不住的捧腹笑了起来,笑的她眼角发湿,扶着他都站不直身子了。
  姜正则心里可委屈的很,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成婚啊,怎会晓得这红绳那么短……
  先前却扇礼已经叫她看了一回笑话,这回又那么笑自己,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实在有些绷不住了,双手紧握住她的肩头,把弯着腰的妻子扶直了身子。
  “周栩令!不许笑了!”姜修能的脸红里透黑、黑里透红,叫周栩令忍俊不禁,笑的更是放肆。
  他听得心烦的很,干脆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才止住了笑声:“还笑不笑?”
  周栩令说不出话来,乖乖的摇了摇头,姜修能见状这才把手拿开。
  “你是喝了的,可我这半盏都洒了去了,现在可如何是好?”周栩令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问他。
  姜修能抿着嘴角想了想才回答:“要不我叫喜婆进来再重新斟上两盏?”
  “何须这么麻烦。”
  周栩令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就对着他吻了上去,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舌已经灵活的钻入他口中,品尝着他嘴里残存的酒香。
  不同于两人初次那般,今日的吻缠绵缱绻,相互试探挑。逗,直到她感觉就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把头后仰退了出去。
  这会儿却变成是陪周栩令的脸上一片绯红,她别开脸,双眼望着别处,声如蚊呐的说:“这样便可以了吧,我……我也算吃到酒了。”
  可姜修能根本没仔细去听她说话,一双眼睛只牢牢盯住那双嫣红的樱桃唇瓣,看着她嘴角晶亮泛光的口。津,只觉腹下三寸涨的发疼。
  他突然想起了书里看过的一句诗,是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如今正一身红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他究竟还在浪费时间磨蹭什么?
  立马将自己所想付诸于行动,他稍弯下腰,一手兜到她的膝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周栩令猝不及防的感到失重被抱在了他怀里,下意识的就搂住了他的脖子抬头去看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眼神早不见了窘促与羞涩,只有满是波澜的欲。浪翻涌而来似要吞没她一般。
  她不是那些安守闺阁的女子,早些年她就已经大约明白了男女之事,前几日也有皇嫂为自己安排的老嬷嬷来教导过房中事。
  看到他眼中不一样的情绪,周栩令没有来的觉得有些害怕,她想起老嬷嬷给她看的过的小册子,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身子,娇软的发声:“阿能?这、这是作何。”
  姜修能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把她抱的更紧了些就往那艳红喜床上走去。
  他刚把她放到床上,按着人不叫她起来,蹭掉脚上的靴子也覆身压了上去。
  周栩令有些害怕,双手抵着坚。硬的胸膛试图推开他。
  “你……好重……压着我了……”
  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这会儿说出来的话细软诱人的很,勾的姜修能更是难耐。
  他低头凑到她耳畔用唇瓣咬住小巧白嫩的耳垂,引的身下人一个发颤。
  发烫的大手掐住纤腰不让她再扭捏乱动,在她耳边轻语:“一会儿我尽量轻一点,要是疼……就忍忍,好不好?”
  姜修能温柔的不像话,深深的凝视叫周栩令根本无力拒绝。
  她双眼紧紧闭盍,抿着红唇等待着化作豺狼的心上人即将而来的掠夺自己的一切。
  姜修能抱紧了她,小心的解开她的腰封,宛如拆着一份万般珍贵的礼物。
  是夜,房中儿臂粗细的红烛彻夜摇曳,喜床上红帐晃荡,大床上发出的“咯吱”声儿,伴随着从嘴角泄。出的破碎的嘤咛声。
  周栩令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在她时明时灭的眸光里,像是海上的一叶孤舟,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她只能紧紧抓住属于她的那个人浑厚的铜色肩膀,将指尖嵌入,依附于他,生死相依。
  **
  宫里的喜宴也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圣上疼爱多年的妹妹终是得良人而归,周煜真心为妹妹高兴,连饮好几杯酒水。
  席上歌舞乐起,筹光交错。
  今天是长公主大喜的日子,酒菜丰盛,哪怕已近席宴的后半程,宫人们却依旧在走菜。
  有幸参宴的臣子们难得可以在宫宴上食得未凉微热的吃食,也都高兴的很,手中竹箸不停,叫上面的周煜尽收眼底。
  他满意皇后的能干,由衷的赞赏她:“皇后今日的安排很不错。”
  內侍们正呈上一道刚做出来的汤羹来,皇后亲手从托盘中接过,端到圣上面前的翘头案上,掀开瓷盖,舀上一勺。
  “这是用东海鱼鲜熬制的汤羹,圣上快趁热尝尝。”
  皇后贴心,周煜自然不会拒绝,就着皇后拿着汤匙的手就吃了一口。
  “嗯,确是鲜美!皇后也尝尝。”周煜把自己吃过的汤盏推到皇后面前,叫她直接用自己这碗。
  皇后美目流盼,笑容中带着羞涩:“妾身自己来,皇上也叫其他妹妹赶紧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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