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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死进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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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记得温稳是茶茶的父亲,他不欲多为难,只是想得到一个保证。温稳是当代大儒,最忌讳正统,而他名不正言不顺怕是会不为他所容。只是温稳也别无选择,他已经登基,圣旨不可能大白天下,为了大周的江山,他知道温稳不会说出去。
  
  那天他太慌乱了,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几乎口不择言,说出了最刻薄的话。
  
  直到御书房的柱子染上了鲜血他才彻底清醒过来,第一反应让人唤太医,那时候他就知道如果温稳没了,他和茶茶就再无可能了。
  
  闻瑕尔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蒋泽善脸上丰富的表情,极为大方地告知他,“圣旨是我让人放在温稳书房的。替你找到圣旨的人也是我的人。”
  
  蒋泽善暗恨,同时也不免心惊,皇室暗卫和宫中禁卫军竟都听他的令。
  
  “你对父皇做了什么?”
  
  父皇驾崩前,最后见的人是闻瑕尔。
  
  大殿里的气氛极其压抑,两人散发的气息都是极冷的,闻瑕尔不急不缓,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先帝啊。也没做什么,就是逼他写了一封废太子书,告诉他如果他不写,那么我会杀尽他所有子嗣。”
  
  蒋泽善听了,突然有了几分放松,这几年他一直对那道废太子圣旨耿耿于怀,原来父皇是被逼迫的。
  
  闻瑕尔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压迫感十足,“你比你父皇好太多。你父皇死的时候眼睛都合不上去,不甘怨恨。啧啧,极其精彩呢。”
  
  “你杀了我父皇?”蒋泽善冷眼看着他。左手成拳,身子都在紧绷,目光直直地盯着闻瑕尔。
  
  闻瑕尔嘴角微勾,“你父皇病入膏肓是我下的慢性毒药,最后我掐死了他。”最后一句话他说的一字一顿,带着彻骨的冷意。
  
  蒋泽善站了起来,用着蛮力挥着拳头直接砸了过去。
  
  闻瑕尔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拳头,轻轻一扭,四周响起了骨头破裂的声音。
  
  “不自量力。”
  
  语气嘲讽,不屑,蒋泽善额头冒着汗,很疼,更多的是帝王尊严被冒犯。
  
  闻瑕尔松了手,掏出帕子,仔仔细细将刚才抓着蒋泽善的那只手擦得干干净净,擦完之后将帕子往面前一扔。
  
  “脏了我的手。”带着微微的叹息。
  
  蒋泽善目光阴冷,一只手不自然地下垂着。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不善武。
  
  闻瑕尔似心情极好,“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身心舒畅。你那父皇用了皇室暗卫和禁卫军换了你登基。其实,我本来也是要扶持你登基的。享受了几年的帝王尊荣,获得过民间赞赏的明君,最后要失去皇位。这种感觉如何?”
  
  蒋泽善脸色惨白,他犹记得太傅温和耐心教导他的样子,他教他帝王之术,教他处理政事。这就是他所谓的恩重如山。
  
  “你父皇大抵是指望你能扳倒我。可惜啊,不愧是父子,一样的轻信人。这大周的江山,就要毁在你们手上了。”
  
  闻瑕尔一直面带微笑,一举一动优雅,看起来那么赏心悦目,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底发寒。
  
  “你到底是谁!”蒋泽善提高了音量。
  
  他一开始还以为闻瑕尔是想登基为帝,眼下看来这分明是在复仇!
  
  闻瑕尔幽幽叹了一口气,“皇上,你还不算太蠢。二十年前,若是你父皇存点善心,你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你是南疆人?!”蒋泽善头脑清楚,一听到二十年前就迅速反应过来了。
  
  闻瑕尔又道,极尽讽刺,“我南疆自古不犯他国。你父皇荒诞无昧竟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之药。他活烧南疆万民,生祭我南疆皇室。你们背了一身罪孽,都得偿还的。”
  
  那年,他十三岁,已经成为国师三年了。那时候,大周传言猛烈,皆传南疆皇室可通天意,祈祷苍天。云昭帝听说之后,派军队攻国。他也以国师之名昭告天下亲自辟谣。
  
  云昭帝依然不罢休,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有自信,南疆虽是小国却也因着地势易守难攻,不然也不会独立那么多年。
  
  只是,任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南疆过混进大周的人来,那个人取得了南疆皇上皇后的信任,最后给了南疆致命的一击。
  
  亡国那一日,他看着南疆万民被云昭帝下令活活烧死,面目痛苦,南疆皇室中人被生祭,几天几夜的大火过后,南疆成了一片废墟。
  
  他带着怀孕的皇后逃了出去,皇后在路上诞下一女,难产而死,他听着女婴的哭声,朝着南疆的方向跪了下去,留下了第一滴眼泪。
  
  他的国亡了。
  
  无人见过南疆这位国师的真面目,他费劲心思用了五年的时间爬上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亲手杀死了那个背负了一身罪孽的帝王。云昭帝死得很痛苦,他笑得舒心。
  
  之后他扶持太子登基,权威更重。
  
  云昭帝死了,温稳也死了,这两个罪魁祸首都死了,可是还不够。
  
  他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南疆子民在火里呼喊,他们求他救救他们,可他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烧死。
  
  怎么够呢,南疆万民的血债总要有人继续偿还。
  
  大周能毁他的国,礼尚往来他也得让这大周改朝换代,才对得起南疆的子民。不然黄泉路上,他怕是会被千万条冤魂闹得不安宁,他又有何脸面去见南疆皇帝。
  
  蒋泽善身子微僵,脑子里回荡着父皇生前经常对他说的那句话,“父皇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愿皇儿定不要重蹈覆辙,望皇儿福泽天下,善待百姓!”
  
  当时,他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单纯以为父皇想要告诫他。
  
  所以父皇做的错事指的是南疆?
  
  南疆的事他也听说过,当时只觉得成王败寇,不明里面还有诸多内情,竟都是他父皇贪念一手造成的。
  
  “父皇他一直都很愧疚,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蒋泽善忍不住辩解了一句,说完之后他也觉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一直知道南疆残余势力有所动作,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翻不起大风大浪,一心扑在政事上。
  
  闻瑕尔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愧疚?知错?那是因为他日日被噩梦缠绵,他被逼得不得不忏悔。”
  
  云昭帝那样冷血的人怎么会有愧疚,若不是他改了他寝宫的布局,让他日日梦到南疆活烧的场景,只怕他会一直为灭了一个国家而得意。
  
  他日日受折磨,又怎么能云昭帝看着心安理得地享受帝王的尊荣。
  他慢慢熬着他,给他下慢性毒药,看着他身子一天天破败,看着他因为噩梦缠身不得不吃斋念佛,看着他亲自供奉起了南疆万民的木牌。
  
  愧疚?痛苦?还远远不够。
  
  你还活着,还享受着荣华富贵,你的王朝还在,子民还在。
  
  以为一点点愧疚,做一点样子就可以心安理得过完下半辈子么。
  
  你罪孽深重,便是死了,也该你的儿子承担,你的百姓承担。

  ☆、第五十八章

  从御书房走出来后; 闻瑕尔被冷风一吹; 头脑清醒了不少,回想起书房里蒋泽善的神情变化; 一开始的痛快过去之后心里也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闻、瑕、尔。”男人的身影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脸色不虞,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浑身都散发冷意。
  
  闻瑕尔微微挑眉,对此并不意外; 静静地看着他。
  
  江止淮言简意赅,“温眠呢?”
  
  闻瑕尔轻轻笑了起来,见他一脸着急,“你知道的,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江止淮冷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闻瑕尔半眯着眼,“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这点他一直都好奇,他自认为藏得极好; 不然也不会逃过了两代帝王的耳目顺利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与器重。
  
  江止淮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回答。
  
  闻瑕尔见他如此,越发有兴致了,“你不想早些见到眠眠?”
  
  江止淮锐利地目光扫向他,在得知温眠被闻瑕尔的人请去了闻府,本来打算去闻府,又得知了闻瑕尔连夜进宫的消息,便也跟着过来了; 没想到温眠不在宫里。
  
  “半年前刚入京的时候。温眠说你同她说了许多南疆的事情,那时候便起疑了。”
  
  闻瑕尔身为大周的太傅却对南疆了解之深,言语之间也是赞赏,定然不同寻常。而且此人本就来历不明。也就云昭帝糊涂会重用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人。
  
  闻瑕尔似有些感慨,“眠眠对你看来真的是上了心的。”
  
  他看着温眠长大,对她的脾性一清二楚。若不是放在了心上,便不会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虽说他同温眠说这些时从来没有让她保密过,但是她一向不是会轻易对第三个人说他们之间的谈话。
  
  提到温眠,江止淮的神色有所缓和,却也不懂声色说起了另一件事,“后来,我顺藤摸瓜已经找出了你同南疆有关联的证据。我同皇上说起这件事,他并不信,只说南疆人狡猾定是为了扰乱我们故意制造的线索。闻瑕尔,皇上对你信任如此。”
  
  他依然记得,那时候蒋泽善笃定开口,“不可能。太傅自幼尽心教导朕。对待百姓,太傅也是爱民如子。太傅劳苦功高,朕怎么能因为这点极可能是假的线索而猜忌于他。”
  
  闻瑕尔听了,眼里一片讽刺,没有半分动容,语气极淡,“哦。”
  
  御书房前,两个男人并肩而站,身前身后皆是一片黑暗与寂静。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开口,远处还有太监宫女提着灯笼走动的身影。
  
  “你打算如何?”江止淮打破了平静,一针见血道。
  
  闻瑕尔平静道,“本意自然是改朝换代。”
  
  江止淮嗤笑一声,“你虽控制了京城。却也远远不够,而且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服众。”
  
  闻瑕尔听了这明显挑衅的话也没动怒,“南疆残余的势力远比你想象中的大。半壁江山还是拿得下的。”
  
  江止淮神色微敛,知晓对方并不是在说大话,心情有了几分沉重,没有表露出来。
  
  闻瑕尔突然想到什么,饶有兴味道,“江止淮,我辅佐你登基如何?”
  
  话虽这么问,他自己也清楚身旁这个男人对皇位不屑一顾,这个男人不会被皇位束缚。全天下趋之若鹜的皇位在他眼中却是避之不及的。
  
  果然,江止淮看都没看他一眼,明显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
  
  闻瑕尔负手而立,“人在我府里,你现在就可以去接她。今夜不要让她进皇宫。过了今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江止淮沉吟片刻,“你不打算让她知道?”
  
  闻瑕尔轻轻摇摇头,目光温和,“我要她一世顺遂平安喜乐。她正义善良,若是知晓了,怕是这辈子都过不去那个坎。”说完,他淡淡一笑极其自信道,“江止淮,便是你自诩不会隐瞒一切,这件事你也是不敢告知她的。”
  
  江止淮指尖微颤,脸上有一瞬间的窘迫,他不敢赌。他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分得清轻重,这件事若是让她知晓了,若是大白了天下,不说她。便是这大周也会动乱不止。战乱避免了。百姓平稳的日子也是到头了。
  
  便是他可以不顾天下人,却也不能不顾她。池家人会怎想?养育之恩和血浓于水哪个更重要?她会不会因此想不开?她会不会一辈子愧疚?
  
  别的事,他都可以依她,与她共同面对。这件事却是例外。
  
  温稳是当代大儒,门生遍布天下,为天下学子所敬重,地位斐然。上代恩怨揭露,最终带给大周王朝的将会是血雨腥风。
  
  大多数人只知道南疆被灭国却不知道其内情。
  
  闻瑕尔缓缓向前面走去,面上一片祥和。
  
  十三岁那年,他在临终前的皇后面前抱着女婴承诺,“臣会倾其所有助公主复国。”
  
  彼时,他尚且稚嫩,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无人会怀疑其真实性。
  
  皇后虚弱地笑了笑,气息十分微弱,艰难地吐字,“国师,本宫只要她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你不要将复国的重任压在她身上,答应本宫。”
  
  直到他应了一声“好。”皇后才咽了最后一口气,撒手去了。
  
  他想他终归是没让皇后失望的,温眠那般好,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的。
  
  他看着长大的公主殿下,最终长成了他所欣慰的模样。
  
  ……
  
  闻瑕尔去了一处宫殿,谈不上精致也说不上简陋,极其普通的一个宫殿。
  
  一路进去,太监宫女纷纷行礼。
  
  青妩看着走进来的闻瑕尔,有些奇怪,挥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国师。”
  
  闻瑕尔目光凉薄,“在这待得如何?”
  
  青妩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强烈不安,勉强笑了笑,“这里极好。”
  
  荣华富贵触手可及,不需要在外面东躲西藏的,活得见不得人。
  
  闻瑕尔面无表情,声音带着凉意,“那就好。”
  
  青妩以为他在关心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国师每次待她都是冷言冷语刻薄至极,鲜少有如今的心平气和。想到皇宫已经尽数被控制,她就要登基为帝了,心情难免雀跃。她活着就为了等到这一天。
  
  

  ☆、第五十九章

  闻瑕尔脸上浮现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意味不明地道; “青妩。”
  
  青妩面上浮现不解,长久以来的威压让她下意识地心头一颤; 面对面前这个男人她有着深深的畏惧,她早就彻底臣服了,当即毕恭毕敬,“国师。”
  
  两个人对立而站,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青妩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有些喘不过气来。
  
  闻瑕尔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语气是出奇的冷漠,“媚术蛊惑人心,习媚术者最终都会不得善终,身体破败而死,活不过三十岁。”
  
  青妩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忍不住尖叫出声,“国师!你是想造反不成!我是南疆公主!”
  
  她第一个反应,难不成面前这个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的男人其实一直以来也是在觊觎皇位。而她这个公主不过是他为了收拢南疆残余势力的需要。
  
  如果这样,那她日日夜夜承受的那些痛苦和煎熬都算什么。
  
  她姜青妩苟活这么多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就是为了有一朝能登上帝位,报仇雪恨。她要复国。
  
  闻瑕尔对上那双愤怒的目光,微微一笑; 有着高深莫测,“媚术可改变人容貌。”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青妩愣在了原地。
  
  闻瑕尔依旧微笑,吐出来的话仿佛浸满了毒、药,满满的恶意,“南疆公主历来被宠着长大。成年后由国师亲自教导治国之道,由国师辅佐登基,又怎么会去习那阴损的媚术。媚术被列为南疆禁术,已经几百年没人习了。”
  
  他的目光是轻蔑的,有着青妩记忆里的高高在上。
  
  青妩面色尽失,嘴唇没了一点血色,呆呆地站在原地。
  
  难怪,他从不唤她公主,对她也从来不见尊重,她只以为是国师地位超然。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待她也是极尽严苛,那双眼里对着她永远是冷漠。
  
  她自小被灌输的就是复国,前面十几年的人生也一直坚信着她迟早有一天能够替南疆万民报仇。
  
  一切都颠覆了。
  
  青妩颤颤巍巍,“所以,这些年我打探情报,刺杀朝廷官员,甚至混迹青楼,这其实都不应该是一国公主该做的?”
  
  说完这些,她也跟着扯了扯嘴角,是啊,即便是亡国公主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待遇。
  
  她多少次差点就死了,身边的人也全然没有对待一个公主该有的尊敬,口中唤着公主却让她做最危险的事情。
  
  为了修习媚术,她一身筋骨尽数被挑尽,静脉重塑,每个月月圆都得在冰水里泡上一夜,忍受刺骨的寒冷。
  
  闻瑕尔目光带着一丝厌恶,无声地嘲笑,“你以为呢?”
  
  青妩重重地跌落在地,脸上失魂落魄,喃喃出声,“为什么?”
  
  闻瑕尔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怪就怪你是温稳的女儿。”
  
  青妩本来以为已经心如死灰听到这句话,全身一震,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似在求证,“温稳?!”
  
  她罕见地希望是她听错了。
  
  闻瑕尔语气淡漠,“你本来的命数应该是作为温家唯一的嫡女出阁前在家里受尽宠爱,最后嫁给表哥池宴,一生美满幸福。”说完,他轻轻笑了起来,似心情愉悦,“你父亲毁了我们南疆。我又怎么能让你们一直如愿呢。所幸天命得以更改。”
  
  他语罢,叹了一口气,似在惋惜,“可惜了,温稳到死都不知道他一直养大的女儿其实是我们南疆唯一的公主。”
  
  大殿里的烛火摇曳,青妩看着男人极好的容颜,整个身子冰凉,她终于受不住地捂住耳朵,近乎哀求,“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闻瑕尔见她崩溃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们温家造的孽早就该还的。”
  脚步声慢慢远离,随着大殿门开了又合,青妩终于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眼神空洞,片刻,一滴血泪缓缓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青妩,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意同我走?你放弃你南疆公主的责任,我放弃我池家公子的身份,现在还来得及。”
  
  “青妩,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此次之后,这世上再无池宴,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该做的我都替你做了,我日后无颜再面对世人。”
  
  “青妩,我愿为你背弃天下人,愿你最终能得偿所愿。”
  
  “你是南疆公主姜青妩,日后你要做的就是修习媚术,颠覆这大周王朝。”
  “公主,你身上背负的是南疆万民的血海深仇。”
  
  “公主,复国。”
  
  ……
  记忆里那人的声音,以及身边人的声音,她已经分不清了,最后她只听到男人残忍的声音,“要怪就怪你是温稳的女儿。”
  
  如同魔咒一般,久久回荡。
  
  ……
  
  温眠是被颠簸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勉强适应了一下光亮,一睁眼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容,“祈光?”
  
  她的嗓音略微沙哑,杏眸还带着刚睡醒的水雾。
  
  江止淮低低地应了一声,看着怀里的姑娘,目光柔和,“眠眠。”
  
  温眠呆了呆,脑子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同太傅一起用晚膳,“闻太傅呢?”
  
  江止淮冷哼了一声,语气颇有些幽怨,“我刚将你从太傅府接出来,你竟还惦念着别的男人。”
  
  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的语气,温眠听得嘴角微抽,想了想,解释道,“我觉得太傅今晚有点不对劲。”
  
  江止淮眸光微闪,不懂声色地转开话题,调笑道,“已经很晚了,去我府里歇一晚?”
  
  温眠立即红了脸,提高了音量,“你你你,想干嘛。”
  
  江止淮眼里染了笑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希望我做些什么?我可以考虑考虑。”
  
  眼神那叫一个无辜。
  
  温眠气呼呼地看着她,紧接着意识到自己还躺在人家怀里,当即飞速起身,端正坐好。
  
  “说正事呢。太傅哪去了?”
  
  江止淮凉凉道,“你不记得他对你做了什么?还这般在意他。”
  
  温眠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地措辞,“太傅不会对我做什么的。”见男人的面色阴沉着,立即补救道,“祈光,你不明白。我打心底就觉着太傅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莫名地信任和亲切,我虽一直不清楚缘故。但是这么多年太傅真真待我极好。”
  
  江止淮心底叹了一口气,面上瞥了她一眼,“他眼下可是在干谋朝篡位的勾当。”
  
  温眠摇摇头,“我总觉得太傅压根不在乎这皇位。”
  
  江止淮有些哑口无言,脸上神色不明。
  
  温眠怕他误会忙开口,“若是太傅真的做了那等子事情,我自然不会再念旧情。就像你说的那样,当今圣上是难得的明君。我温家历来忠于帝王。”
  
  她是在表明立场,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江止淮看着她,知道自己做对了,有些事情,的确不适合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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