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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得宠着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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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阿爹拿到调任文书,曾问过兄妹二人的去留意向。大哥很干脆地选择留在墨凉当地,而她则主动选择跟随阿爹回到这座都城来。
小翠花歪过脑袋:“小姐,你是想回墨凉吗?”
花小术想了想,舒眉道:“不,要是连我也走了,阿爹一定会很寂寞的。”
小翠花重重点头:“对,要走也是一起走。”
想罢,花小术仔细切菜没再多说,这时大门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花小术往外看一眼,阿爹回来可不会这么敲门的,除非是有外人来了。敲门声停歇片刻,紧接着就听见熟悉的喊门声:“小术在家吗?”
切菜的动作停顿下来,小翠花同样听见了,她笑嘻嘻说:“蓝少爷这个点来,肯定是来蹭饭的。”
小翠花笑完正要出去开门,花小术却率先放下手头的活儿,解开围裙走出去:“你留在这里,我去见他。”
小翠花呆在原地,莫名其妙:“……哦。”
第48章 糊弄我好玩吗
蓝漪今天白衣翩跹,雪色交领绣以海蓝菱边,腰缠玄色玉带,乌发翠冠高束,容光焕发、精神奕奕地立在花家门前,正经八百地等候开门。
小翠花说的没错,蓝漪这个时间点来,确实是来蹭饭的。只不过除了蹭饭以外,他还有件心心念念的事要对花小术说。
当然,首先蓝漪带来了先生算好的那纸八字命书,决定先来一发含蓄的心意表达,无论小术是否能看得懂他的用心良苦。
满怀激动又惴惴的心情,蓝漪等了又等,可久候多时却未见有人开门,他不禁迟疑,难道家里没人?
可是不应该呀,一般这个饭点时间花家肯定有人在的。
蓝漪埋头寻思片刻,暗戳戳地上手摸锁,试图撬门。没等他下狠手,门内的脚步声由远而至,吓得蓝漪赶紧缩手,假装什么也没干正在等开门:“小翠花?小术?”
“是我。”
门内传来的声音令蓝漪精神一振,瞬间心花怒放:“小术,我来了。”
蓝漪摇着尾巴等了又等,奇怪的是阻隔在面前的这扇门迟迟未见动静:“……小术?”
门内听见一声轻不可闻的吁叹,但是蓝漪听得太仔细了,所以他知道门的里面花小术正在叹息。他伸手推门,可门依旧还是上锁的:“小术,门没开。”
“就这样好了。”花小术站在门前不远的位置,盯着同一扇褚漆大门:“我现在不想见到你的脸。”
“我、我的脸?”蓝漪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惊恐万状:“我的脸怎么了?”
花小术没有回答蓝漪,她屈膝坐在门槛前的台阶上,捧着腮背对着门:“蓝大哥,我们说会儿话吧。”
可蓝漪却执着于那扇阻隔彼此相见的大门,锲而不舍地拍了又拍:“小术,你先开门好不好?”
“不好。”花小术皱眉,捂着双耳道:“蓝大哥,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
不依不饶的拍门声骤停,蓝漪愣在门前,困惑不解:“为什么?小术,为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了扰心的拍门声,取而代之的是惶惑的脚步声。蓝漪在门前来回踱步,不安之极。花小术迟缓地松开手,颓然地垂落下来:“蓝大哥,你带笛子了吗?”
“带了,我带了。”蓝漪慌慌张张地往身上摸索,自从知道花小术喜欢笛声之后,他每天都会把笛子带在身边,尽管根本就不常吹奏:“你想听吗?我吹给你听。”
花小术听见门外的脚步慌乱地退后一些,笛声迟缓而来,断断续续地透过门板传入里面。
不知道是心慌还是紧张,他吹得并不好,相比从前吹给她听的那一次差了点,比之池镜吹出来的‘解语花’简直差太多了。
可正是这份微妙的熟悉感,每每令她错误混淆了两个人。
从仙茗居楼下的品鉴会,到年三十的皇宫,再到元宵月夜的青泔桥上,她无数次将池镜的笛声误认作是蓝漪,可事实上却是她错将蓝漪当作是池镜。
“别吹了。”
花小术心烦意乱地喝止道,致使蓝漪的笛声嘎然而止。扰乱心扉的笛声不再重叠,花小术捂着双眼,轻轻吁叹:“是谁教你这么吹的?”
双手抓握竹笛,十指逐渐收拢,蓝漪神色如常,温声说道:“当然是白夫人啊。”
一瞬的变化花小术看不见,也无心细究:“如果真的是白夫人,那你是因为什么要威胁她,不让她见我?”
蓝漪将手轻轻抵在门前,眼里的温度随着消退。
“我抵京的第一个晚上,楠木说你跑了,他到处都找不到你。”花小术苦笑一声:“他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就连我也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可你其实去了馨艺园,对吧?”
“你究竟想要隐瞒什么?”
蓝漪木楞楞地站在门口,倏忽抬头,梆梆梆地狂拍门:“小术,你先开门好不好?”
持续不断的拍门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重。听在耳里极其刺耳,就连远在厨房的小翠花都吓出来了。
花小术极尽忍耐,用力摇头:“不好,我说了不好。”
她深深吸气,站了起来从台阶退开,重新看向那扇门:“蓝大哥,你看。”
“我心中有一道门,就如同你我眼前的这扇门。这扇门令你看不见我,也令我看不见你。想要见到彼此,可以由你从那边破门,也可以由我从这边打开。”
花小术顿声:“你可以选择强行破门,但这是一种损毁,会使你流血,也是对我的伤害。可如果由我主动打开,我需要你的坦白作为条件,否则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纳你。”
“你懂吗?”花小术神情复杂:“如果你一昧隐瞒,如果你只打算欺骗我,我不会再见你了。”
蓝漪站在门的对面,五指在上面抓出刺耳的‘嘶嗞’的声响:“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
“是谁?是不是白夫人?”他的声音放柔,带着劝哄,透过那扇门传进来的,却令花小术不寒而栗:“你见到她了?”
“事到如今,你所在乎的就只有这件事吗?”花小术低声喃喃,语气渐冷:“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可能替代真的。”
“蓝大哥,我想起来了。”
蓝漪双瞳骤缩,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冰冷的面容逐渐为恐慌所占据。
“无论是在雪地里陪我写字的孩子,还是曾经与我合奏一曲的少年,那个人都不是你,对吧?”花小术的语气且轻且缓,变得越来越笃定:“蓝大哥,其实你根本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对吧?”
“那个人不是你,是池镜,对吧?”
蓝漪重重捶打在门板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这下就连附近邻居都被惊出来了。花一松刚散值归家,一路见邻里街坊探头探脑,不知在往他们家瞄什么,他摩挲下巴,敛起散漫加快脚步。
门的外面渐渐没了动静,仿佛刚才那么用力的一下压根没有存在过。可是花小术能够清楚听见另一边传来粗重的喘息,愤怒到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宣泄出来。
“你生什么气?”从里面幽幽传来花小术的声音,她反问蓝漪:“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吗?”
“这样糊弄我,你觉得很好玩吗?”
“不是这样的。”蓝漪的声音发颤,抖得含糊不清:“小术,我没有。”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就像是伤心透了一般。
如同在心口堵着一口巨石,又沉又硬,搬不动也踹不开,令人无从发泄,难受之极。花小术神色黯然,闷声道:“蓝大哥,也许你有苦衷,也许在你心里太多的迫不得己。可是对我说实话真的有这么难吗?”
蓝漪听见门内的人沉沉一叹,他神色微变,心下一慌:“小术?”
“有一且有二,既然你一而三地欺瞒于我,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实话,那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花小术果决道:“从今往后这扇门都不会为你打开,你不要再来了。”
蓝漪面无血色,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逐渐被冻住……
“为啥呀?”
突兀的插嘴打断了门里门外无比凝重的对峙,花爹爹毫无眼力见儿地凑过来,熟络地把手往蓝漪肩上拍了拍:“你俩闹啥呀?把咱这一条路的邻居都闹出来了。”
“……”
花小术忍不住扶额,门外的蓝漪如同顷刻被开启了机关,突然叫出声来:“我不要!”
花爹爹也被惊了惊,拍拍胸口压压惊:“小漪?”
“小术,我不要!”蓝漪根本无视其他,满心满眼就只剩下花小术的那句话:“不能破门我就不破门,你不肯开也没关系,我、我……”
他用力咬牙:“我可以爬墙!”
“……”
花爹爹作慈祥状,再次插嘴:“傻孩子,哪里用得着爬墙呢。小术她不给你开是不是?叔我给你开……”
花小术忍无可忍:“阿爹,你闭嘴!”
见把闺女惹恼了,委委屈屈的花爹只得给自己的嘴巴上拉链条。
有了花爹这个后台,蓝漪再次狂拍门:“小术,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你不让我动白夫人,我再也不动她了。你不许我撒谎,我也再不会撒谎了。”蓝漪一条条地许诺:“今后无论什么事,我都事事依你……”
嘎吱一声,褚漆的双开大门从里面徐徐打开。蓝漪还僵着拍门的动作,他眼里的光芒闪闪:“小术……”
花小术面色不豫,抬手挡在他面前:“那以前的事呢?”
蓝漪顿了顿,在门口踌躇,低声嗫嚅:“除了以前,不成么?”
花小术木无表情地盯着他,蓝漪将脑袋压低再低,躲避她冷恻恻的无情眼神。
花小术说不清这一刻的心情多么复杂,她思绪万千,最终化作一声惋叹……然后抓住门口发傻的阿爹把他拉进门内,无比干脆地将门重新闭阖。
“……”
没来得及反应的蓝漪独自在门外气急跳脚狂拍门,花小术虎着脸拉着阿爹回屋,再不理他。
第49章 究竟谁欺负谁
这一天,连绵不绝的拍门声从黄昏持续到了天黑,附近一带邻里街坊从看热闹变成怨声载道,作为民怨根源的花家不可谓不罪孽。
花爹爹吃过饭洗过澡,拢袖往外瞧了瞧,忧愁地摇头晃脑:“再这么下去,咱们以后还怎么跟街坊邻居打交道啊……”
这话是说给他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做刺绣的闺女听的,看似心无旁鹜的花小术抓针的手微顿,落针的位置偏了。她不满意地盯着刺偏的线口,索性停下手来,凉凉说道:“行,那就劳烦阿爹出去把他打发走。”
“……”这不是为难人嘛?
因为花小术正在气头上,蓝漪又被挡在门外,傻呼呼的小翠花一问三不知,花爹直到现在仍没搞懂好端端的两个孩子怎么就闹不和了。
不过他没忘记门前胶着不下的那一幕,苦恼的花爹不得不担起为人父亲的责任,环起双手教育女儿:“小术,你不能仗着小漪让着你就老是这么欺负他呀。”
“……”
花小术怒得恨不得把爹给掀了:“你怎么不去问问他究竟是谁欺负谁!”
花爹私底想说不必问这不是挺一目了然的事嘛?可这要是说出来肯定得罪女儿,他生怕明早会被断伙食,只得违心说:“肯定是小漪做的不对,我这就出去给你说说他……”
“算了。”花小术没好气地放下刺绣,双目扫向只点了一盏灯的昏黑前院:“……还是我去吧。”
原以为时间久了,外面的人自自然然就会消停了。哪成想他非但没有消停的意思,反而跟她们家的门杠上了似的没完没了地施展无穷无尽的执拗劲。
花小术怀疑再不阻止,蓝漪会敲到天亮。不说扰民,只怕她今晚也别想睡了。
当花小术提灯靠近之时,原本有条不紊的敲门声嘎然而止,一声小心翼翼的询问取而代之随即传来:“小术?”
“敲够了吗?”花小术闷声一哼:“敲够了就赶紧走吧,吵人。”
可外面的人不但没有因为被嫌弃而沮丧,反因情绪高涨生生拉高一个音调,谆谆不倦地重复那句话:“你先开门好不好?”
花小术同样重复了白天的那句话,果断且干脆地拒绝:“不好。”
一个饭点的时间并不足以让蓝漪死心,同样也不足以令花小术改变主意,继续这么下去只能延续白天的僵持胶着的状态。
花小术看了眼完好无损的大门,显然蓝漪听了她的意思没敢破门而入,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他竟就这样乖乖站在门外敲了一个多时辰。这不禁令她想到蓝漪的爬墙论,脱口就说:“你不是说要爬墙么?”
蓝漪竖起耳朵,兴致盎然如同受到了鼓舞:“我真的可以爬墙进去?”
花小术立马反应过来:“当然不可以。”
“……”好吧,蓝漪知道肯定不行。白天说归说,他却是绝不可能不经小术的允许就直接翻墙进来的……至少在她清醒的时候,是绝不可以这么做的。他放软语气,幽幽说道:“小术,我今天来找你是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东西想要给你看的。”
花小术默了默:“什么东西?”
“你不开门我没办法拿给你看。”
花小术眉梢一挑:“那你把东西放在地上,等你走了我就出去看。”
“……!!”
死皮赖脸垂死挣扎的蓝漪说啥也不答应,铁了心肠的花小术斩钉截铁撂狠话:“那就不必看了。你走,我不会出去见你的。”
蓝漪生怕她真的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怏怏不乐地答应了:“那我放地上,等我走了以后你记得出来拿,一定要看。”
“嗯。”这回花小术答应得很干脆,同时又补充一点:“不过你不许假装走了又折回来,不许折回来又躲起来偷看,我会确定你真的走了才出去取。”
确有这种打算的蓝漪瞬间成了霜冻的茄子蔫里巴唧,挣扎无果反抗无效,忍痛将八字命书小心地平放在门前的石槛上,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还不忘再三叮嘱花小术:“你一定要记得出来拿。”
花小术不与他废话,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没了,马车轱辘渐驶渐远,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大门才咯吱一声悄然打开。从门内探出一颗小脑袋左右张望,除了沿路的灯火没有别人,她低头细看,只见石槛上摆放了一张折成四方的白纸,里面好像写了什么字。
花小术弯腰将纸捡起来,她没有立刻打开来,而是拿在手中反复打量,静默会儿,作势要撕。手指还没开始动作,藏在对面第三颗树后的人急急喊停,简直心都碎了:“别撕!”
“……”
轻易就把人给试出来的花小术抓着手里那张处境岌岌可危的薄纸,面无表情中隐隐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我说过不许躲起来偷看了。”
被抓现行的蓝漪无比心虚,却仍不死心地暗戳戳想要往前挪,很快就被花小术发现了意图:“再过来我真撕了。”
蓝漪颤巍巍不动了,反应出奇的好,反倒引起花小术对这么薄薄一张纸的好奇,究竟里面会有什么?
“要不,你先看看?”蓝漪吱唔一声,与她打商量。
花小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将折叠的纸缓缓打开。
上面的字个个皆能看懂,组合起来花小术却不懂了。仔细看下面注解,发现这是种演算,而最前面的两行则应该是两组八字。
没由来的,一个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致使花小术整个人沉默下来。
“下面的注解文绉绉不易懂,我给你解释,它的意思是……”
蓝漪说着又要蹭过来,这回也不知是花小术看得太专注还是已经放弃阻拦,等到蓝漪来到近前,花小术蓦然抬首,当着他的面将这张记有二人生辰八字以及注解命理的纸张撕了。
蓝漪停下脚步,木楞楞地盯着如飞花凋零缓缓飘落的碎纸片。
“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花小术的声音令蓝漪乍然惊醒,他碎碎点了点头,悻悻地盯着落满一地的碎纸片没有说话。
可花小术却在看着他:“不要再做这样无聊的事了,没有意义。”
她牵动唇角,微哂道:“你觉得现在这样,我还能接受你吗?”
蓝漪眉心轻颤,惶惶抬眼,声音涩哑:“小术?”
“你不要我了吗?”
花小术紧抿下唇,决绝地别开脸:“嗯,我现在不要你了。”
蓝漪原地发楞,许久许久才干巴巴地又问:“那、以后还要我吗?”
“……”
花小术唰地一下心头无名火起:“没有以后了!”
她砰地一下把门反锁,蓝漪又要挠门,花小术气不打一处来:“你再吵,什么以后都没有了!”
外面的人瞬间消停,再没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花小术打开一条细缝,外面已经没人了,也不知是又躲了起来还是真的走了。
她立在门前发呆,夜风拂过面颊,有点萧瑟有点冷。花小术低头,注意到被风吹散的零碎纸片,是她方才亲手撕出来的。
花小术盯着脚下的碎纸片,默默弯腰蹲下来,一片一片地捡回去。
*
今天晚上政事堂灯火依旧,蓝磬桌面还撂了好几叠厚厚的公文,没批完都不打算回家。
夜幕刚沉下来,禁中就来了一名小太监,说是皇帝知他到了饭点还在政事堂里勤勤勉勉,倍感窝心深觉欣慰,特意召他进宫共进晚膳。
蓝磬一听,差点把手里的毛笔给掰断了,嫌弃之意无以言表。
身为一国之相,蓝磬每天都很忙,真的很忙。晚上好不容易抽个时间加个班,还得给有权任性的上司陪个饭!可他又不能说不,又不能摆臭脸,还得表现出感激零涕,还得大呼谢主隆恩,简直烦不胜烦。
蓝馨面无表情地整理领口,又掸了掸衣袂,心里从政事堂一路骂到禁中,进门之时才好生收敛心神,揖手弯腰恭谨一拜:“微臣叩见陛下、叩见娘娘。”
一桌佳肴美味面前坐了两个人,一个皇帝一个皇后。能叫得来蓝相陪饭,多半皇后娘娘也都在。
蓝霓掩唇轻笑:“蓝相如此大礼,相必正在气头上。”
皇帝一边摆手免礼,一边差人端座位上筷子,听见这话,没奈何道:“朕是听说政事堂还亮着灯,这才招你进宫用膳怕你废寝忘餐给饿着,你还不乐意了?”
“承蒙圣上关爱,臣无任感激,岂有不乐意之事。”蓝磬接过筷子,板着脸扒饭。
这话一听就没诚意,皇帝摇头晃脑:“皇后,你看你哥。”
蓝霓自知她哥什么秉性,没搭理皇帝,兀自给她哥夹菜:“这么晚还这么忙,大哥辛苦了。”
“为陛下分担重负乃是应份之事,臣鞠躬尽瘁,不觉辛苦。”蓝磬公事公办官方发话。
下属忙到挑灯加班没空吃饭,身为他的上司大鱼大肉大快朵颐总觉得不太合适。但见皇后往他碗里夹了片鱼,皇帝瞄去一眼,轻咳一声:“爱卿真是臣中典范,朕定要好好犒赏于你。来人上酒——”
蓝霓打断他:“皇上,您还是吃鱼吧。”
皇帝只好埋头动筷子。
蓝霓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大哥,你今夜不回家,那岂不是只得小漪独自在家用膳?”
蓝磬只挑了就近的几个菜夹碗里:“不碍事,反正他三天两头不在家里吃,估计这会儿又去花家蹭饭了。”
蓝霓眉梢一动,身边的皇帝调侃地笑了笑:“世人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小漪这是儿大不中留哈哈哈……”
皇帝没笑完,兄妹俩默不作声齐刷刷盯着他,幽怨不可谓不深重。
蓝霓放下小瓷碗,沉沉吁叹:“小漪去了花家呀……”
“怎么了?”蓝磬夹菜的动作一顿,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的苗头。
蓝霓目光幽转,瞥了皇帝一眼,又落回蓝磬身上,淡淡开口:“小术她今天见到池镜了。”
第50章 手里的是什么
哐啷一声,一双筷子脱手滚落桌面掉在地上。
制造这么大动静的皇帝再次迎来兄妹二人的注目礼,他曲指一动,轻咳一声:“手滑。”
近身侍候的宫人正要上前递上全新的银筷子,皇帝却摆手示意不必了:“朕突然想起新近南域进贡了一批甲等的天山翠竹笛,阿镜一定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朕得赶紧告诉他才行。”
说完这话的皇帝饭都不想吃了,无论如何都坐不住,立刻就要去看看那批南贡笛子,还要把小王爷第一时间召进宫。
皇帝就这么火烧火燎地走了,留下一屋的奴才、一桌菜以及兄妹二人。
兄妹俩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匆忙离席而感到莫名其妙惊慌失措,相反随着皇帝的离开,兄妹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降入了冰点。
素来以冷静稳重着称于世的蓝相脸色越来越凝重,神情也越来越冷,他沉声道:“那小漪怎么办?”
蓝霓用汤匙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沉底的红枸杞,轻叹一声:“看造化。”
“造化?”蓝磬反复低念这两个字,眸光微寒:“刻意而为的事情,何来造化可言?”
蓝霓停下动作,静静面对他冷厉的目光:“小术与池镜相遇非我所愿。”
“非你所愿,却是你有意而为。”花小术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又怎么会遇见池镜,蓝磬根本无需调查也无需猜想,就已经能够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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