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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兄长不多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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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就如同狐仙一般,充满了危险的魅惑。
  从女人的眼光来看,也许宁歌公主的长相算不上最佳,所以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落在了夏盈头上——
  但,女人和男人的眼光,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女人眼中上等的当属温婉端庄型,然而看在男人眼里,却总归是少了那么点风情。反而是这种略带狐媚样的相貌,正是男人的最爱。听夏盈说,自打公主及笄之后,不知多少男人一见公主误终身,只看过一眼便从此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了。
  不过夏怜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皇族之事她并不关心。眼下她就只想平稳度过这场宫宴,可别在自己这里出什么差错才好。
  既然是宫宴,便总归少不了歌舞升平。跳舞的舞姬也个个是绝色,夏怜一边欣赏舞蹈一边想,皇帝还真是享尽齐人之福。
  席间觥筹交错,不过多半停留在皇帝与朝中重臣之间,她们这些女眷只是陪侍,在宴会上并无太多存在感。她有留意到夏意,因为向他敬酒的人很多,所以这一场晚宴才过去不到一半,他已经喝了很多酒,只是见他面色如常,而那双眸子也依旧清冷淡漠,似乎也并无醉意。先前有听夏文说过大哥擅饮,今日倒是头一次见。
  到了中场,晚宴气氛愈加热烈,似乎这殿中也渐渐热了起来。夏怜这身裙装实在是太厚了,她已经热得俏脸都有些泛红,所以便打了声招呼中途离了席,想往后花园那里去透透气。
  夏怜不太熟悉皇宫,但好在有宫女跟着她。走到后花园,夏怜叫侍女先下去了,因为她就是来放松一下自己的,若是宫女在侧,怎么都不自在。
  宫女下去之后,夏怜刚在池塘边坐下,还未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便听到那边似乎有人过来。她连忙起身,生怕来的是个贵妃公主什么的,被人留了口舌说她怠慢。
  她刚起来,那边的人就从假山后面绕了过来,露出了脸。
  还真是叫她说中了,来的人不是宁歌公主却又是谁。
  只不过……宁歌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参见宁歌公主。”
  “这里又没别人,不必在意那些虚礼了。”宁歌公主朝她笑笑,二人走到花丛边的石凳处,她先坐了下来,又对夏怜说道:“你也坐吧。”
  “多谢公主。”
  出乎夏怜意料的是,宁歌公主竟是如此接地气。女人长了这副艳美相貌,往往都会天生不太招其他女人的待见,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多少是不太喜欢的。不过宁歌公主却很友善平和,夏怜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之前没见过你,不过看你坐在盈盈边上,所以,你应该就是最近认祖归宗的夏家二小姐吧。”
  “回公主的话,是的。”
  “都说了不用这么拘礼,你瞧我见了父皇,其实都很随意的呢。”宁歌公主见夏怜如此乖巧,甚至有些呆板,忍不住打趣了她。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就更像狐狸了。
  夏怜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
  之后,两个人便聊起了天来。宁歌公主一直在询问她有关清水县,她说她身在深宫之中,其实对这样的小县城也是很向往的呢。奈何她生在帝王之家,看似锦衣富贵,实则却没有自由。
  宁歌公主和夏怜说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话,比如她在这宫廷之中,其实当真觉得无趣,反而不如平常家的姑娘自在。夏怜也渐渐放下了思想包袱,向宁歌公主说起了以前她在清水县时的生活。都是些市井琐碎之事,邻家的少年们是怎么抓鱼的,抓了鱼烤着吃,还差一点烧了别人家的房子。宁歌公主听着不禁笑出了声来:“真是快意潇洒!”
  她笑起来的时候完全不顾及公主的形象,纵情地大笑,看起来很是随意。夏怜想,宁歌公主原来竟是这般率真的女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两个人在后花园这里坐了一会儿,不过离席太久也不好,所以二人便结伴而行回了正殿。夏盈见夏怜和宁歌公主一道回来,不禁有些好奇道:“你刚刚和宁歌公主在一起?”
  “嗯,宁歌公主看上去似乎人很相处的样子。”
  “是啊!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对不对!”从夏盈的语气中,夏怜不难听出,夏盈也很喜欢宁歌公主。看来,她的判断是对的,宁歌公主的确是个招人喜欢的。
  下半场仍在进行,夏怜刚回来不久,又开始觉得热。无奈之下,她就又出去了一趟。这一次她没叫宫女跟着,因为她已经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没有去后花园。刚刚宁歌公主告诉她,后花园经常会有人来回走动,若是想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其实正殿另一侧的梅园反而更加合适。那里环境也不错,不过很少有人往那边去,而且四周有高墙围着,外面的人也不会窥探到里面。她平日里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就会去那里。
  眼下,夏怜最想去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进了梅园,夏怜一直走到最里面的墙角处。这个角度很好,若是有人进来,她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但进来的人又很难发现她。所以,不管是谁进来,都能给她一个准备的时间。
  她之所以需要这样一个准备的时间,是因为……她想脱衣服。
  夏怜脱下了厚重的锦袍,顿时感觉全身都轻盈凉爽了很多。里面的薄衫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大片,很难想象她若是继续这样硬撑着,回去的时候得什么样。恐怕还不待回府,她就要中暑了。
  夜风一吹,很是凉爽。在两棵梅树之间有一大片空地,夏怜情不自禁转了一圈,想让微风更全面地吹拂自己的身体。
  转了一圈,便愈发放纵了。脱了一件外袍,但里面的腰带也很紧,上衣紧紧包裹着她,还是有些不舒服。夏怜解下腰带,上衣顿时松了下来。不在紧贴着身体,顿时舒服了很多。
  她可都要压抑死了。
  现在终于可以尽情放纵一下自己,虽然只有片刻,但,总归比一直压抑下去要好。夏怜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弯下身去捡腰带,正打算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可就在这时,她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
  夏怜吓了一跳,有人进来了?她刚刚没有发现?!
  之前她听人说过,习武之人若有轻功加身,脚步声会很轻,所以十步之内都很难被发现。她刚刚一时得意忘形,竟是忘了还有这种情况。
  十步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了。
  夏怜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完了,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自己这番模样,传出去定是要名声尽毁!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不行,不能慌!要冷静!
  怎么遮掩?就说自己……说什么?拿什么理由?!
  不行,来不及了……
  这些念头刚刚在夏怜的脑海中依次过一遍,不过几个瞬息之间,那边的人却已经走了过来。
  夏怜猝不及防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有些深沉的眸子。
  “……大哥?”
  来的人,竟然是夏意。
  夏怜不由得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是大哥,不是别人。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了。
  “大哥……也是来这里透气的么?”
  他走过来的时候,她闻见了淡淡的酒气。看来这后半场,他又被人敬了不少酒。月光落下来,她看见他清冷如玉的脸庞上似乎有些泛红,漆黑的冷眸中似乎也有些闪烁迷离。他眯起眼睛,眼底流动的月华如春水般温柔缱绻。
  大哥他……似乎是有些醉意了。
  她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衣衫不整的状况,刚想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却突然一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浓郁的酒气,带着他自身的冷冽气息,在一瞬间将她包裹。刚刚才凉爽了片刻,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更热了,热得几乎令她感觉到窒息。
  她被他拥进了怀中,耳边是他灼热的气息,和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好想你。”
  在那一刻,夏怜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一时愣住,不知为何他会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喝醉了么?
  “大哥……你……你醉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自己竟然早已心如擂鼓,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了胸腔,却不知是惊讶、紧张、抑或是兴奋。她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只感觉似乎全世界都已经安静,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彼此呼吸交缠的声音。


第64章 宁歌4
  “我没醉。”
  回应她的,是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发丝间,有些痒。
  温玉软香在怀,他将她抱得更紧。先前在晚宴上时,他就看到她连续两次出去。每一次时间都不长,可是只要她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整颗心就都会悬空。
  也许是今晚的酒太烈,又或者是今夜的她格外动人——不过短短几炷香的时间,他看不见她,就已经开始忍受不了疯狂的思念,仿佛理智之弦彻底断裂。第二次她离席的时候,他便跟着出来找她,他想告诉她,他想她。
  夏怜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恍惚。大哥……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是她多想了么?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就好像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在悄悄地期待着什么一样——可是她在期待什么呢?
  “大哥……”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着,微微颤抖的声线,在此情此景之下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娇喘。蓦地,她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松开了她,二人之间出现了一段距离。
  可是他的呼吸却沉重了起来。
  夏怜不知是被浓郁的酒气熏到了还是怎样,只感觉自己仍旧感觉晕乎乎的,脸颊红得发烫。在他松开她的瞬间她的身子突然失去了依靠,下意识地向前倒去,一下子又倒进了他胸膛上。
  可这一次,却……不同了。
  因为在她又一次与他身体相贴的瞬间,她感觉到了……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顶着自己。
  夏怜的俏脸瞬时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虽未曾经历男女之事,可,这样的反应,她又怎会一点都不懂?
  雪白的贝齿咬住嫣红的唇瓣,她伸出莲藕般的手臂,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下,可力气却小得跟拨弄一片花瓣似的,怎么能推动他呢。她垂着眸子,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感觉到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洒在颈间。
  心脏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一直狂乱地剧烈跳动,怎么都平稳不下来。
  突然,她感觉到他松开了手臂。她没推动他,可是他自己主动松开了她。
  “对不起。”
  接着,她听见了他微微沙哑的声音。
  她抬眼望他,看见清冷的月光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将他的容颜照亮。他的眼睛是深邃的,她看不清他眼底有什么。可是不知是夜风太凉还是什么缘故,她突然觉得现在的他和刚刚的他仿佛不是一个人——刚刚的烈火柔情,此时化为了冰冷的水,带着他平日里一贯的凉薄气息。
  夏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接着转过身去。
  “把衣服穿好,我们回去。”
  感受不到丝毫温度的声音。
  他不敢再看她,他生怕再多看她一眼,今晚她的清白就要保不住。更可怕的是,他清醒地知道,他没有醉,他也没有被下药。原来现在,就连正常状态下的自己,都会失去理智、难以自控了么?!
  每一次触碰她,都如饮鸩止渴,只会令他愈加沦陷,似毒入骨髓。
  夏怜站在他身后,突然,她明白了。
  她想起了他曾经对她说过,她很像另一个人——他心底的那个人。
  在刚刚那一刻,他一定是将自己错当成她了。所以他才会突然抱住自己,突然对自己说“我好想你”。
  否则他们每日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又何来想念之说?!
  她真是愚笨,怎么会……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呢?
  “大哥醉了,错将我当做了心中所爱,我……能理解。”夏怜俯下身,拾起自己的衣带和外袍,“我没有放在心上。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夏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好像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那么从口中溜了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然回身,轻轻眯起了眸子,神情有些莫名。
  “心中所爱?”
  夏怜垂眸,没有看他,只咬着嘴唇说道:“大哥不是说……我和你心爱的女子很像么。所以你刚刚将我当作她,也是……情有可原。我没有生气,大哥也不必为此事纠结。”
  在她伸手系腰带的时候,突然,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小手。
  她缩回手,就在这一瞬间,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夏怜愣住,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究竟是什么时候,她竟然……哭了?!她为什么哭?!!
  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因为她知道眼泪没有用,它改变不了她的现状,也减轻不了自己的痛苦。她告诉自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能够自己保护自己,才不会被人欺负,而哭泣只是懦弱者会做的事情。
  可是刚刚,她竟然……流泪了么?为什么?!
  她愣在那里,抬眼的瞬间,又是一颗豆大的泪珠落下。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所以他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只感觉心底某个地方很沉很痛。
  直到他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她听见他的声音——
  “为什么哭?”
  她摇头。接着,又咬着唇说道:“被大哥感动了。”
  “感动?”
  “感动你对她的爱情深入骨、矢志不渝……唔……”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猝不及防地被他冰冷的薄唇封住。
  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混合着醇香烈酒气息的他的唇含着她的,他的舌尖在一点一点摩挲她的唇瓣,仿佛是在引诱她松开贝齿。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全身如置身火焰般热得要命。她快不能呼吸了,于是忍不住松了口——只这一下,就令他长驱直入,彻底将她攻占。
  老天啊,他在做什么?!他怎么能……
  她想推开他,可手就像是用不上力气一样,在她伸手触碰到他胸膛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她的小手捉住,紧紧地握着,与她十指相扣。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他才终于松开了她。
  “对不起……已经……忍不住。”
  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会彻底失控。
  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头轻吻她的后颈,“你都知道了,是么?”
  夏怜感觉脖子上一阵痒痒的酥麻感,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就如同一场梦,令她感到那么不真实。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什么?
  “我……”
  她大口地呼吸着,感觉大脑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她已经知道了他们不是亲兄妹的事。
  所以,他刚刚才……
  那,他是将自己当作谁呢?是夏怜,还是那个“她”?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大哥,我……是小怜。我……不是她。”
  “嗯。”
  他突然将她抱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我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别人。”
  夏意松开了夏怜,他俯下身,静静地望着她。她的脸颊红如晚霞,一直垂着眸子,扑闪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他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抬起脸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望着他的眼睛,突然,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她自己。
  一直以来,她只看见了他眼中的冷漠,却看不见他眼底的深情。世人眼中的夏意凉薄寡淡,无情无欲——这却是她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见温柔。
  独一无二的、只给她的温柔。
  原来,当这双眼睛里有了感情的时候,会是这么漂亮。如夜空星辰,璀璨动人得令她瞬间沦陷。
  ……
  夏怜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晚宴已经快结束了。
  夏盈连忙拉着她的衣角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皇宫里迷路了。”
  夏怜的脸颊上仍旧带着淡淡的潮红,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思绪中。夏盈在她耳边说话,她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小怜?!”
  “啊?”
  “你刚刚去哪儿了?去出恭了?”
  “噢,是……你怎么猜到的?”夏怜有些心虚,假装自己刚刚是去了恭房。
  “你腰带系错了!”夏盈很是无奈,“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这身衣服的腰带系法和其他衣裳不一样,你这个结……诶?奇怪……”
  夏盈低头仔细地看了一眼夏怜腰带的打结:“这个打结方式……好像男子系腰带的方式……”
  “啊啊啊我是随便系的……我……”夏怜吓了一跳,生怕夏盈看出什么端倪来。脑海中思及刚刚那一幕,只觉得面上再一次发烫。
  梅园里,他吻了她。而她一直以来内心深处的某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所有她逃避的、不曾正视的感情,也终于找到了源头。
  她依然觉得有些恍惚呢。回过神来时,她只感觉他的手落在自己腰间,似乎在摆弄着她的衣带。
  “大哥……你别这样……”
  她红着脸,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这……这里是皇宫……”
  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间,突然,她听到他似乎轻笑了一声。
  “我在帮你系腰带。”
  “……”
  夏怜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天,她究竟在想什么?!!
  现在,买对夏盈的质问,她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哪里有注意到这腰带打结这种细节,却不想夏盈的眼睛如此刁钻,竟叫她看出来了。
  这的确是男子腰带打结的系法——因为这是夏意给她系的。
  “我……我就随便打了个结,没想到就……”夏怜支支吾吾,声音微不可闻。
  “……”
  夏盈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多问,因为她觉得夏怜很乖,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出去跟男人幽会的那种女人。更何况,其实相比于夏怜,她更好奇的反而是另一个。
  她突然凑近了夏怜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小怜我跟你说,你刚刚不在所以你不知道,刚才……”
  夏盈一边说着,一边还谨慎地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任何人在注意这边,这才小声贴着夏怜的耳朵说道:“刚才大哥也出去了好长时间。”
  “……”
  谢天谢地,看夏盈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将自己和大哥同时离席这件事联系到一起。他们当然不会傻到同时回来,他先回的,她则又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夏盈也没有说太多,她虽从小被夏宗元惯着长大,却是不敢轻易惹夏意的。所以有关他的事,她也不好过多议论,所以也就只跟夏怜说了这么一句,便将这个话题打住了。
  晚上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这场宫宴由于皇帝兴致很足而进行到了很晚。回府以后夏盈已经困得不行,径自回了房打算洗洗睡了。夏怜则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往房间那边挪动脚步,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至今感到难以置信。
  所以当时在水宫里,妹妹对自己说的,看似无意的话,原来……是真的。
  她想,她大概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他了吧。只是因着他们伦理上的兄妹关系,她才自己一直不曾正视自己的内心。如今一切明了,她的内心感觉到的除了羞涩甜蜜,还有一种终于不用再纠结的释然。
  第二天早上夏怜刚刚起床,正打算洗漱的时候,便听见门外桃红说道:“二小姐二小姐,您起了没?”
  “嗯。有事?”
  “宁歌公主想邀请您和大小姐去宫中喝茶呢!大小姐已经都梳妆完了,在等您。”
  “噢,我知道了。”
  夏怜连忙起身,那边丫鬟已经给她打了水来,准备伺候她穿衣洗漱。她是很喜欢宁歌公主的,昨天和夏盈说起时,不难听出夏盈也与宁歌公主十分交好。今日她请她们姐妹两个一起去宫里,她自然是愿意的。
  过了一会儿,夏怜收拾好了便下了楼,夏盈见她下来,便挽着她一起上了马车,路上聊了些姑娘家的话题,无非是京城里又开了哪家首饰铺、哪家布庄的衣裳做的最合身之类。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时间便也过得快了。未及多时,马车已然停在了皇宫门口。
  二人进了宫,没走几步,宁歌公主派来的人便前去迎接她们了。宁歌公主心思细腻,生怕她们姐妹二人会走弯路,所以特意派人相迎,领着她们前去百花亭。夏怜心中对宁歌公主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她们到的时候,宁歌公主已经在了。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裙衫,看起来十分轻盈靓丽,看上去不像高高在上的公主,反而更像是邻家的少女,亲切和温和。见二人过来,宁歌公主从座位上起身:“煮的茶才刚好你们就到了,还真是赶巧。”
  夏盈和夏怜相视一笑,夏盈半开玩笑打趣道:“说的好像我们专为了吃茶而来似的。”
  宁歌公主倒是笑得更开心了,“我自是希望你们是,这茶是新进贡来的,你们尝尝。”
  说着,便亲自端起茶壶,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夏怜不太懂茶道,不过她知道皇宫中进贡的茶自是上品。咂一口下去,果然香气四溢、唇齿留香。
  “好茶。”夏盈刚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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