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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仙门论道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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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华说得直白,身旁的几位道友却都齐齐沉默,紫华说的是实话,但他们却没办法像紫华那般坦诚地宣之于口,毕竟人老了,要脸。
  “我也很想你们。”易尘轻笑着回应了一句,却是话题一转,“少言他……还好吗?”
  几人一时沉默,素问抬头看了看居于论道坛正中的白衣男子,他们所在的位置与对面两位魔尊两两相对、平起平坐,而少言则居于论道坛正中的主座上,正对着下方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小辈。这般位置安排,倒是颇有几分红尘中三司会审的感觉。
  素问远远看着神情淡漠仿佛无情无欲的神祗一般的道主,忍不住微微摇头:“他此刻不可妄言妄语,并非刻意不理会你,小一你莫要失落。”
  “怎么会?”易尘赶忙解释道,“本来想着提前回来好歹能帮上忙的,没想到竟将琐事都抛给了少言,我已是心中愧疚,何来失落。”
  “倒是不知晓论道何时结束?……只是想同你们私底下说说话罢了。”
  易尘临时给问道七仙组了一个讨论组,但是对于原本清清静静的论道群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私底下说说话?
  阴朔猛然回过神来,忍不住秀眉微蹙,仙魔大会争夺起道统来可谓是没完没了,总是这么偷鸡摸狗一样地说悄悄话总不算个事。
  比起听这些小辈吱吱哇哇,跟小一一同品茶论道尽享清欢岂非美哉?
  这么想着,阴朔一扭头,却对上了素问面若好女的脸,两人面面相觑,素问立刻弯眸一笑,唇带莞尔。
  “小一,你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不如先好好休息吧。”身为辈分最大的长辈,比起叙旧,时千更关心易尘的身体,“我们都在这里,不会跑的,你安心。”
  “欸?我没事的。”易尘木愣愣地回复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解决问题了就好,不然心里总是挂念着,反而没办法休息了。”
  时千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再劝,只是温声道:“不过是听小辈论道罢了。”
  阴朔往尊座的靠背上一趟,微微颦蹙地道:“多是拘儒之论,无趣至极,我等又不好指手画脚。”
  阴朔话音刚落,论道坛上的局势却出现了变化。
  “道主在上,我等争执多时,唯恐贻笑大方,敢问道主,我等道统之争可是分出胜负了?”
  素鸢真人眼眶微红地朝着少言盈盈一拜,语气里藏着万千化解不开的委屈,仿佛替红尘女子揉碎了一腔愁肠。
  往常仙魔大会的道统之争一直如此,由两方势力派出论道者共同论道,最后由道主决出胜负,并不一定要说服对方。
  素鸢真人殷殷期待地仰望着道主,期翼对方点下矜持的头颅,他们两派已经是第二次于苍山云顶之上争夺黄赤之道的道统了,但是始终未见高下之分。
  让素鸢失望的是,听见她的问话,高高在上的道主只是摇了摇头,那张仿佛神像般清逸俊美的脸上连一丝动容都没有,并不为她口中所言的女子受到诸多苛责的言论而感伤。那样无情的姿态,几乎让素鸢怀疑对方是否还是那个因为悲悯苍生而身化天柱的高洁仙尊。
  见道主否决,素鸢与章尤面上都划过一丝遗憾,这证明道主并不觉得两大宗门有资格担负道统,黄赤之道依旧无主。
  摆在素鸢与章尤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重整言辞继续论道,直到道主点头为止;二是放弃本次论道,回宗门重振旗鼓,百年后再战苍山。
  吵得口干舌燥的两人面面相觑,眼底有恨,心底却觉得乏力,像是枯竭的心脏被夺走了生机,道心亦有不稳之像。
  他们的心中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丝惶恐——道主始终不点头,莫非是因为他们坚守的道义根本就是错误的?
  眼见两人面有灰败之色,阴朔忍不住轻啧一声,开口唤道:“小一,这俩小崽子的论道你都听了吗?”
  “唔?”刚刚翻完素鸢与章尤两人聊天记录的易尘迟疑了一瞬,“还行吧,怎么了?”
  阴朔单刀直入,一针见血地道:“你对他们的观念有何看法?”
  易尘:“……这个,有点说来话长……”
  “好,停,话长留着后头说。”阴朔一手托腮,冷笑,“很快你就能帮上少言的忙了。”
  就在易尘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之时,场中素鸢与章尤站起身来朝着道主款款一拜,齐声道:“晚辈愚钝,还望道主指点迷津!”
  易尘:“……噗!”
  易尘一口柠檬茶就呛在了喉咙里,那种想捂少言耳朵的冲动再次席卷而来,让少言给修黄赤之道的修士指点迷津?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男神是多纯洁的一个修士啊!你们也太强人所难了!
  就在易尘忍不住扶额叹息之时,阴朔却突然出声道:“快,小一,到你了,去给他们指点下迷津!”
  易尘坐在茶餐厅里捧着柠檬茶一脸茫然:“啊?”
  阴朔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也就算了,紫华居然还附和道:“没错!小一快上啊!让他们叫你爹爹啊!”
  素问带着一脸温柔的笑靥,抚掌而叹:“甚好,小一遣词温柔,睿智清明,定能指点他人迷津而不乱他人道心。”
  时千亦叹息道:“偏执入心,迷途难返,若是小一能为其点亮一盏明灯,亦是大善。”
  清淮干脆把茶杯一推,坐直了身体,严肃道:“交给你了,小一。”
  易尘:“……”
  易尘顿时有些慌了,这份沉甸甸的信任真是让人受之不起。
  这么想着,易尘下意识地将求救的目光移向最严肃古板的元机,小老师一定不会允许他们胡闹的,总不能让她丢脸丢到外头去……
  【仪师】元机:哼。
  【仪师】元机:既然取缔我等口舌代为言之,便应当倾力而为,不可失了我等颜面。
  【仪师】元机:自去吧!
  ……
  …………
  ………………
  易尘:“……”
  你变了,元机小老师。
  在此刻,在这里,你不再是我的小可爱了,真的。


第36章 超脱心
  众所周知; 仙魔大会上的道主少言代表的是天道的意志,是绝对公正严明的化身; 不带半点个人的私欲; 只辨是非,不提恩怨。
  而大道无情,天道也不会对凡尘中苦苦挣扎的问道者们心软,除非气运加身或是灵性非凡,否则等闲之辈都难得道主只言片语的提点。
  素鸢也好; 章尤也好; 此时站在这里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也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了。玄素宗与卫道门因为这男女尊卑之分争执了百余年; 两方门派门下的弟子甚至还因为道统之争而出过人命,他们两方势力谁都没有道统,行走人间传道也名不正言不顺,倘若再无改变;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下一个百年。
  道家诸多门派对黄赤之道多有不耻; 但这个道统既然存在,就证明天道必然是认可这条道途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是否真的难堪大任?方才不得天道青睐?
  如果不弄清楚这个问题,他们道心有瑕; 心魔丛生; 即便离开了苍山; 然后只怕也难以为继; 迟早会因为对自身道途的动摇以及怀疑而死在心魔劫下。
  与其煎熬百年; 不如在这里问个分明,问道者修道一生,朝闻道,夕死可矣。
  不管是素鸢还是章尤,都有这个为道而死的决心。
  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此时面上显露出如出一辙的孤勇,这一幕落在了乔奈的眼里,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摩挲着嘴唇。
  正道的伪君子们依旧这么有趣,明明内心的贪婪与私欲盖都盖不住,却偏偏会为了追逐一些飘渺无依的东西而舍生忘死,一意孤行。
  这样的人,只要伸出手在他们身后轻轻一推——
  砰。
  乔奈嘴唇一张一翕,模拟了人从高处摔下时的拟声词,唇角笑意清淡,一双猩红的眼睛却仿佛带血,邪气四溢。
  虽然这两人不是自己的目标,但是作为大餐前的开胃小菜,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乔奈猩红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就落在了论道坛上的两人身上,他迤迤然地坐直了身子,面上带着温柔而又虚假的笑靥,正要开口说话。
  “听罢二位论道,在下心有所感亦有困惑,不知二位可否与我谈论一二?”
  一道低柔婉转的女声突兀地响起,竟仿佛自天外而来,清晰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畔,既不激昂亦不尖锐,潺潺如水,令人舒心。
  场中正在等待道主判刑的素鸢与章尤皆是一惊,而更令人诧异的是,高座之上无心无情的道主听见这个声音,居然微微抬起头来,冷肃的眉眼也有了情绪。
  虽然不知晓声音的主人是何身份,但是能让道主动摇至此,素鸢与章尤是万万不敢慢待的,当即抱拳一礼:“道友请讲。”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乔奈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何,他今天只觉得自己事事不顺,难道他真的得罪了天道?因为骂了道主一句就被剥夺了气运?
  就在苦蕴魔尊乔奈在心里无声咒骂偏心眼的天道时,被乔奈视作大猪蹄子的天道正吃着炸鸡块,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字道:
  【小仙女】小一:先问章道友,阁下曾言,女子见短不堪论道,因天资所限而大道难成,故而生来卑微,地位在男子之下,对否?
  一位来历不明但是身份定然尊贵的女仙这么直言不讳,章尤心里恼恨自己怒气攻心之下竟口不择言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道:“是……但是在下……”
  那个声音并没有给他解释了机会,而是顺着思路一路捋了过去,道:“那敢问道友,吾若强迫阁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来便受戒律,尊教条,一举一动束于框框条条,之后夸赞阁下一句贤良淑德,可愿否?”
  这话说得一针见血,场上当即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唯独章尤面色铁青宛如受刑,强压怒气道:“阁下莫不是要为玄素宗撑腰?直说便是,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在下不修黄赤之道,班门弄斧指手画脚多有不妥,故而只问二位‘尊卑’,不问‘黄赤’。”易尘很冷静,也没有让对方强行岔开话题,而是自然而然地接话道。
  “阁下提及‘羞辱’,在下便有话要问——男女皆是人,故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压迫他人,又怎能责怪女子为了不被压迫而反抗?”
  章尤只觉得对方是在强词夺理,正想跟对方辩说一二,却听那清清冷冷地声音凉凉地说道:“男尊女卑,谁定的,你定的?既然是人心划下的位阶,阁下又何必强求大道认同?毕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花草树木猪狗豺狼也罢,在大道眼里,都不过是蝼蚁尔尔,并无尊卑之分。”
  “阁下耽于红尘,痴迷礼教,既无超脱之心,何必言道?”
  “这天下大势,谁敢说自己一言千秋,永垂不朽?”
  “国有兴亡,道有成败,人有生死,命有好坏——没有什么会亘古不变,你我如此,尊卑如此,天地亦然。”
  死寂一样的沉默中,章尤瞠目结舌,一时间竟反驳不能。
  但是在这样的震撼中,一直蒙在道心上云翳却仿佛被拭去,有人手持利斧,破开了重重迷障,有一缕光伴随着石破天惊的崩塌而来,那样璀璨,那样明亮。
  执着了那么多年的男尊女卑,心里存着傲慢,眼里便带了刺一样,总认为他人是错的,想将错误导回正道,却忘了自己的路都还没能走好。
  章尤抹了一把脸,神情有些狼狈,略带郁结的眉眼却已释然。
  他双手拢袖,深深拜下一礼,身周的气势却有了变化,灵气不断盘旋在天灵盖上,似有突破之兆。
  “一朝闻道,有如醍醐灌顶,实在……无以言谢。”
  章尤勉强说完,也顾不上继续争夺道统,转身拂袖而去。他急于寻找一个清静之地闭关梳理自己的心绪,将顿悟铭刻于心。
  章尤一走,论道坛上就剩下素鸢一人了。
  眼看着自己百年来的死对头顿悟突破,素鸢亦是怔然,不知心中是悲是喜,可是不等她心生感慨,那声音却突然唤道:“素鸢道友。”
  素鸢打了一个激灵,她连忙深深拜下,恭敬万分地道:“晚辈在此,请前辈指教。”
  素鸢这话不是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
  她有预感,自己心中一直以来难熄的怒焰,或许能在这位前辈这里找到安心的答案。
  素鸢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哪里有错,她也不强求女尊男卑,她只是希望这苛待女子的世道能够变一变,能够平起平坐罢了。
  “在下有一问,素鸢道友可是憎恶世间薄幸男儿,厌弃三妻四妾?”
  那个声音,这么问了。
  素鸢眼神茫然,她不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错,只能顺着对方的问话,颔首道:“不错,吾不明白,为何男子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女子却必须自尊自爱。”
  “明明男欢女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往往备受尘世苛责的都是女子,女人风流便要被骂一声荡妇,男人风流却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
  “素鸢……不明白,正如前辈所说的,素鸢没有超然之心,可红尘女子命苦,生为女儿身,素鸢如何能超脱凡俗?”
  那道低柔的女声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斟酌言辞,道:“玄素宗豢养男侍,尔等修黄赤之道的女修士亦会与他人有鱼水之欢,对否?”
  素鸢不知其解,只能恭敬地点头:“确实如此,以心法相合,道体相融,神魂相触,以此养气修道,为‘房中术’之道义。”
  素鸢说得坦然,却没看见一旁高座上的剑尊阴朔不耐地皱了皱眉头,冷冷一笑。
  坐在电脑前的易尘揉了揉眉心,看着完全没搞懂情况的素鸢真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素鸢道友,你自己想想方才的言辞,是否矛盾相当?”
  素鸢不明所以,却还想解释:“我……”
  “你憎恶世间薄幸男儿,那为何要做跟他们一样的事情?为了昭显自己跟他们地位相当,他们能做的事情你也能做吗?”
  那道清冷的女声毫不留情地撕裂了那一层自欺欺人的外皮,易尘看不见面色大变的素鸢,只是自然而然地接道:
  “豢养男侍,流连云雨,如此作为同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有何不同?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嫉妒,因为你没有试图让他们越变越好,反而跟他们一样越变越糟。”
  “不是的!”向来刚强的素鸢真人急得眼含热泪,慌忙辩驳道,“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我只是希望红尘女子能与男子平起平坐!并非、并非糟蹋自己!”
  “女子需要更多保护自己的力量,没错,但这不代表女子要取代曾经的施暴者,成为新的暴君。”易尘没有让对方有机会逃避,而是一针见血地道,“感情忠贞的前提,是躯体与灵魂的不背叛,不管男女,皆是如此。”
  “比起怨怼他人施加于你的苦痛,坚守正确的同时去反抗与改变错误,方才不会行差踏错。”
  “道友做不到,也无妨。”
  “因为人心都贪婪,欲望永远都不会满足,只要生而为人,便会如此,区别仅在是否愿意自律自制。”
  “约束人心的除了礼教,还有自己的心——自尊自爱从来都不是错。”
  易尘想,这个道理其实并不难懂,窥一斑而知全豹——小说就很好地折射出了人心的贪婪与欲求。
  男性小说中大多有男主开后宫的剧情,女性小说中其实也少不了被万众宠爱的因素,只不过因为固有的思想理念,让女性对欲望的表达更含蓄委婉。
  谁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宇宙的中心,谁都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即便在现代社会中其实也少不了这种阶级带来的优越感,因为人心本来就是如此贪婪。
  而修道修心,就在于正视自己的欲望的同时也寻求解脱之法。
  让自己变得更好,这就是修身养性的最终目的了。
  易尘轻笑,抬手在键盘上敲下了最后的结束语,是安慰,也是忠告。
  ——“故而,道友宽恕自己,也请宽恕他人吧。”


第37章 冷读术
  易尘完成了组织下达的任务后; 就一颠颠地跑到私聊小频道里撒娇,试图将自己的朋友们逗笑。
  【小仙女】小一:报告老祖们; 小一幸不辱命,任务完成; 赏小的一根胡萝卜吧!
  【上君】清淮:噗,哈哈哈。
  清淮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小一在他们身边的这几个月里; 他笑的次数比以前百年加起来的都多。
  【上君】清淮:小一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我都想把你带回去藏起来了。
  【药神】紫华:大猪蹄子走开!小一小一小一!你比麦芽糖还甜!比林中小鹿还可爱!
  易尘被夸得有些懵,但是紫华心性宛如稚子,夸赞的本身也没有其他深意,所以易尘在一瞬间的不好意思后就很干脆地夸了回去。
  【小仙女】小一:那我把我的可爱分你一半; 我们可以一起甜啊小麦芽糖。
  【上君】清淮: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乡土风味的情话?严肃点; 小辈们还在呢,你们别逗我笑好吗?
  过分了,上君。
  易尘伸了个懒腰,一手拿着手机扣字; 一手接过了店家刚刚递过来的外卖。
  【小仙女】小一:所以,今天的论道结束了?明日再续吗?
  正缓步往回走的时千听见了易尘的问话; 脚步微微一顿; 他低头,雪白的绸缎遮住了双目; 神情颇有几分无喜无悲的淡然。
  “不错; 明日再续了。”
  时千的声音很轻; 他声线温润如水; 带着一丝阅尽沧桑的从容与慈和。
  紫华皱了皱眉,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清淮后发制人的一个禁言咒给掐断了语声,只能气得干瞪眼。
  修仙问道无年岁,更别提所谓的昼夜之分了,以往仙魔大会上哪里会有“明日再续”这种说法?能来到这里的问道者谁人不是修为有成,辟谷多年了?
  从早论到晚,不眠不休直到大会结束,这才是常态。谁知道这次大会上道主在想什么,居然半途喊停,还道明日再续。
  紫华想不明白,时千却是隐约知晓一二的,但是他不好多言,亦害怕说得太明白反而会让人心生无谓的妄念,反倒不如不说了。
  “小一,你好生休憩吧。”阴朔秀眉微拧,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易尘的疲惫,“言语争锋虽无刀光剑影,却也劳神费力,让你提点晚辈,是我胡闹了。”
  阴朔的道歉说的坦然,亦不觉得失了脸面。她本就不是体贴细腻的性子,故而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易尘的异样。
  “没有没有。”易尘赶忙安慰道,“哪里算得上提点了,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吵架辩论而已。
  易尘是真的没有自觉,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跟人吵架,所以语气难免强硬了一点。
  吵架这种事情,底气要足,立场要稳,她判断出对方心有动摇之后,就毫不犹豫地针对对方动摇的点穷追猛打,方才有如此出众的效果。
  对于易尘来说,不管对方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想法,还是基于时代背景而演绎出来的论道,她不需要深究,只需要赢就好了。
  在吵架这方面,易尘太懂什么叫做绵里藏针,攻心为上,更懂得如何端着最美的气势与架子,赢得从容而又漂亮。
  曾经有人用一句很粗暴的话来形容易尘:“和你聊天,有时候感觉简直思想在被强奸。”
  易尘的思想观念太正也太硬,想要敲碎她根深蒂固的观念,便要做好自己也粉身碎骨的准备。
  在谈话的过程中,节奏永远不能被易尘带着走,否则,等待对手的只有狂风骤雨般的言语洗礼。
  当易尘询问问题的时候,并不代表她心中真的感到困惑,而是一种另类的伺机而动,她在勘察他人内心的裂隙,寻找一击必杀的契机。
  先声夺人,不过是为了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适当的沉默是为了防止犯错,锋锐的言辞是为了让自己的心不动不摇。
  只有当你坚信自己是正确的,你的言语才有足以说服他人的力量。
  ——这些,是易尘从小受到的教导,而她也始终将这些贯彻得极好。
  易尘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些已经成为条件反射一样的思维习惯全部晃出自己的脑袋,苦笑道:“好好的论道,我竟折腾得一如针尖麦芒,实在不好。”
  她本就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各人各有各的想法,她也从来不想强行去改变他人对世事的看法,若是人人都变得跟她一样,世上得少掉多少乐趣呀。
  可是就因为友人的一句“切莫失了他们的脸面”,易尘就忍不住冲动了。这样过于剧烈的情绪起伏,对她来说负担太大,实在不好。
  “今日论道,你的确锋芒逼人。”阴朔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丝淡笑,“不过,挺好。他人论道怒极攻心难免口出秽语,你却从未失了礼数。”
  “不错,少年意气虽有锋芒却也璀璨,年纪轻轻便枯木朽株般暮气沉沉,委实不妥。”素问笑眯眯地道,“而且总感觉,这是小一的本性呢。”
  素问此话一出,易尘瞬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咳着转移了话题:“咳,不过是一点攻心之计,当不得夸奖。”
  易尘想了想,觉得还是防范于未然,给自己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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