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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仙门论道群-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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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根天柱坍塌了一根,那所谓的“最稳定”的关系自然也会失衡,这也是为何第二次天地大劫爆发在天界与魔界两域的缘由。
  “少言将自己的立道之基化作了第三根天柱,成为了新的气运之基,他和清淮一样,都将自己的道途与此界生灭牵连在了一起。”
  时千说到这里时,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悲悯之意,带着不自觉的叹息:“他们之所以值得万众钦佩,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明明已经修得超凡脱俗之身,却为了此界的生灵而让自己重入凡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修道本是为了长生逍遥、万劫不沾,他们却甘愿为天下放弃‘逍遥’。”
  “时千也一样吧?”易尘轻轻拉住了时千的手指,低声道,“你修习造化之道,本意是为了知晓天意,从而规避劫数的吧?”
  “但是时千也没有选择独善其身,而是选择将天意告知众生,不是吗?”
  “从心,积善,修得身心内外明澈,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这也是‘逍遥’的真意啊。”
  “比起坐视天地大劫却束手无策的我,你们才更像是众生的守护者。”
  “红尘幸得你们相助,所有人都会记得的。”
  少女的话语轻缓却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仿佛敲击在心上的鼓点。
  时千静静地感受着自指尖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半晌,才忽而笑道:“浮罗岛到了,小一。”
  “欸?”易尘从某种情绪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朝着天舟的船沿扑了过去,“到了?”
  急速飞行的天舟停歇悬浮在空中,易尘自上而下地俯瞰大地,只看见一望无际般蔚蓝的海洋,海浪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极目远眺,是海天一线的风景,高阔而又清朗。不远处有一点沁人的绿意,易尘凝神望去,才发现那是坐落在海洋上的一座岛屿。
  时千染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比海风更加疏阔清爽:“小一来得巧,今日似乎是清淮的寿辰呢。”
  修道之人年岁莫测,但无可奈何的是,清淮身为一国之君,即便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寿数,平民百姓们也会替他记得,并且将这一日当做了节日。
  易尘恍然,这才知晓远处隐隐传来锣鼓喧天的嘈杂声是因为何事,不由得笑意盈睫。
  “那惨啦,我可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呢。”
  “不需要那些。”时千接话,笑道,“小一就已经是我们独一无二的珍宝了。”
  她大约是不会懂的,实际上,他们能够与她相遇相识,是何等的幸事?
  ——就像红尘回馈苍天的一缕温柔一样。


第109章 残缺美
  易尘没能成功着陆。
  因为一条从海里飞窜而起的黑龙一个不小心撞翻了天舟; 而正扒着船沿往下看的易尘就这么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小一!”时千惶急的呐喊在身后响起,但是双目不能视物的时千一时间也没办法锁定她的方位。易尘被掀得有些出乎意料的远; 虽然时千在第一时间封锁了天舟附近的空间; 但易尘依旧非常不幸地掉到了封锁线之外。
  从高空中坠落时,易尘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在海风刮面之时没由来地开始计算自己的“遗产”。
  啊说起来,幸好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出现错位了呢; 不然等她回去,估计幼凡会因为她的无故失踪而选择报警呢……
  没等易尘想好遗言; 她就被一阵轻柔的风卷起; 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但陌生的怀抱里。
  晕头转向的易尘听见了排山倒海般的尖叫声。
  尖叫声里除了毫无意义的“啊啊啊”以外; 还夹杂着诸如“陛下威武”、“气吞山河”、“霸气十足”、“盖世无双”等意味不明的呐喊。
  甚至还有小孩子扯破了嫩嗓子一般竭嘶底里的尖叫:“窝爱陛下!陛下看窝看窝看窝——!啊啊啊啊——!!”
  等到易尘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就发现下方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群; 而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
  脚踏黑龙; 头顶金冠; 一身鎏金龙纹玄色衣袍,衣袂当风,气势逼人; 这携美君临天下的造型简直帅得惨绝人寰。
  易尘捂住自己的脑袋,觉得脑壳很疼。
  就在易尘暗自庆幸自己好歹戴了面具时; 就感觉头顶一痒; 双手抱着她的男子空不出手来; 就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
  然后男子直起身; 一脸直男般严肃地踩了踩脚下的黑龙; 威仪十足地道:“墨池你个傻缺,你把小一撞傻了!”
  名为“墨池”的黑龙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龙鸣作为回应,背着两人继续轻快地在云海中游动着,假装自己没有良心。
  “小一你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耿直的清淮根本没有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自觉,而是换了一个抱三岁小孩一般的姿势,就这么一只手抱着易尘的大腿,让易尘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毫无自觉地朝着天舟的方向挥了挥手,“哟,时千,刚刚撞到的飞舟是你的啊?还挺耐撞的。”
  易尘面无表情地摁着清淮的肩膀,对上君的情商已经完全绝望。
  偏偏下方还有平民百姓在声嘶力竭地表达自己对君王滔滔不绝的敬仰,生动形象的表明了他们是如何把一国之君给生生宠坏的。
  没等时千下来训斥熊孩子,行动力可怕的清淮已经兴致勃勃地踩着墨池朝着自己宫殿飞去,一边飞还一边道:“走!我带你看看我的国!”
  “等等。”易尘揪着清淮的一缕发,只觉得满心不妙,“你就这样回去不行的吧?!一定会出事的吧?绝对会出事的吧!”
  易尘那点微弱的挣扎与反抗被清淮反手镇压,于是易尘只能绝望地被清淮扛着上了朝,他把易尘往宽敞龙椅的另一半上一摁,霸气威武地甩袖坐下,对着自己的文武百官说道:“诸君!此乃本尊挚友易尘,尔等当敬之如吾。”
  免了吧,大兄弟。
  清淮这一通骚操作让易尘感到十分窒息,但是下方的文武百官居然一点都没觉得哪里又问题,而是自然而然的叩头下拜:
  “参见陛下,参见上仙。”
  易尘还眼尖地看见最前方几个身穿官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露出了欣慰而又欢喜的眼神,里头写满了“孙孙也到成家年纪了啊”的感慨。
  一脸绝望的易尘最后被时千从龙椅上救了下来,整个人就宛如咸鱼一般瘫倒在皇宫毛绒绒的地毯上爬不起来了。
  被时千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清淮神情严肃地接受了“小一很脆弱务必轻拿轻放”的训诫,一边拿着一根疑似逗猫棒的金穗子在易尘眼前甩来甩去,一边扭头看向时千,困惑地道:“我有一段时间没去苍山了,五年了吧?小一怎么还是这么小小的一只啊?”
  涉及天地大劫,易尘立刻打起了精神,一把抓住了金穗子,严肃地道:“我正想跟你们说这件事,两个世界的时间线发生错乱了。”
  在易尘的那个世界里仅仅只是过去了五天,但在这个世界里却已经过去了五年。
  “这不是挺好的吗?”完全意识不到事情严重性的清淮跟撸猫一样伸手摸了摸易尘的脑袋,“这样我就不担心有一天回头小一就不认得我了。”
  啊?这是重点吗?
  易尘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她面对世界毁灭这样可怕的局面一个人焦急得不行,周围的人却一副优哉游哉不慌不忙的样子。
  “不是我们不慌不忙,是小一比较笨啦。”清淮说话依旧耿直,“劫数这种东西虽然持续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是几百上千年都是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是天地大劫呢?难道要为了这件事情而日夜焦虑,寝食难安吗?小一习惯了像凡人一样百年一生的生活方式,但也要尽快学会渡过以后无尽的岁月啊。”
  清淮难得语重心长地教诲,时千也颔首附和道:“毕竟小一和少言以后还有无尽的岁月要一同渡过的呢。”
  易尘沉思了片刻,破天荒地觉得清淮说得挺有道理,但还是道:“早点解决比较好,不然会造成更大面积伤亡的吧?”
  就像子州云台县或是红尘各地一样,各种各样的天灾让天地化作了苦痛的熔炉,煎熬着熔炉中的芸芸众生。
  “嗯,但是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清淮道。
  “劫难开始就无法停止,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它将近结束之前让事态不要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罢了。”
  就像当初的正魔之战,持续千年而无法停歇,即便道主成为天柱,也不过是让残败的局面有了一丝回转的余地而已。
  “时千要带小一去魔界吧?”清淮如同抱小孩一般将易尘从地上撸了起来,道,“带走吧,我这里最近也有些脱不开身。”
  “情况很严峻吗?”时千抱着小莫喑,听见这话,忍不住微微蹙眉。
  “倒也不是……”清淮瞥了易尘一眼,伸出一个手指头去逗小莫喑,一脸正气地道,“大人有事要忙,小孩就和老人家一起去旅游就好。”
  易尘……易尘觉得清淮如此低情商迟早要被人打死。
  不过很显然,不管是易尘还是时千都已经习惯了清淮说话的方式,好脾气的时千也不过是无奈地笑了笑,转而摸了摸易尘的脑袋。
  易尘觉得这两人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她又不能逼问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时千告诉易尘,此行前往魔界不仅仅是要去看那化作万里焦土的荒漠,另一个目的则是去寻找藏在魔界之中的另一根天柱。
  易尘还想询问“天道失序”之事,却被时千四两拨千斤一般地移开了话题,不得不抱着小莫喑被请去了休憩的宫殿。
  时千则留在了殿中,与清淮继续商谈此事。
  “你还不打算与小一说清楚吗?”清淮大马金刀地坐在躺椅上,愣是坐出了上朝的威势,“虽然不知道少言有什么打算,但一直瞒着不好吧?”
  “小一还是个孩子。”时千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她七情丰沛,对自身立身之本却寡淡寻常,容易感同身受,也容易做出错误的往来易换。因为这个,她也时常将他人的不幸背负在自己的身上,视作是自己的责任。”
  “她比我们都更像一个圣人,你应该明白的吧?清淮。”
  清淮当然明白。
  他们认识小一的时间不算漫长,相比起他们近乎永恒的寿数,与易尘相处的时光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但是即便相处的时间很短,他们这些阅尽千帆的老人依旧看清了那女孩的本质,正是因为心里清楚,所以才想尽办法去保护她。
  易尘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过往的苦痛与他人的偏见对她造成了很深的影响,而她却一无所觉地将之归咎为“成长的磨难”。
  她将自己的立身之本看得太轻,又将他人的幸福看得太重,而她心中的天平,也往往总是会向着他人倾斜。
  他们救济苍生,是建立在自身的强大以及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但是易尘与他们不一样,如果牺牲自己能够做到,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他人的生死在她眼里比泰山更加沉重,而她自身的幸福与快乐不会比湖面的落花重上多少。
  哪怕自身要为此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哪怕会让爱她的人感到绝望与悲恸。
  她都会义无反顾,甚至为此而心怀困惑——她并不明了为何他人要为了她而如此悲伤。
  她没有意识到“不够自私”也是错误的,不够爱自己也是不对的。
  这是一种人格的残缺,哪怕它残缺得很有美感。
  那个孩子还不明白,生命的分量是不能摆在天平上衡量的,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样。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时千和少言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
  哪怕为此许下善意的谎言,也在所不惜。
  这约莫,是爱着她的人应该拥有的默契吧。
  “笨蛋小一。”清淮一手托腮,垂眸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呢?”
  “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天道这件事情呢?”
  时千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第110章 百草药
  “老龙恼怒闹老农,老农恼怒闹老龙。农怒龙恼农更怒; 龙恼农怒龙怕农。”
  “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黑灰花会飞……略略略!”
  易尘站在天舟的船头; 迎着喧嚣的风念念有词,成功让一旁抱着孩子的时千笑容微僵。
  “小一……”时千很是纠结地搂紧了莫喑; 迟疑地道,“这是在念什么?听着都觉得舌头要打结了。”
  “民间的小技艺; 叫‘绕口令’。”易尘淡然地喝了一口清淮送给她的花露; 润了润嗓子,“有备无患; 能令我立于不败之地。”
  这几天里; 易尘在时千的教导之下终于掌握了自己“真言”的发动方式,解除了“出口成真”的隐患之后,易尘终于能拿下聆心石正常说话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 易尘总觉得自己有些拙于口舌,因此大早上就在这里练习绕口令。
  不为其他,就因为魔界那边派来接洽的魔尊是苦蕴,易尘就觉得自己不能轻敌。
  在易尘看来,时千性格温和脾气和善,又有着与世无争、和光同尘般的思想观念; 简直就是擅辩之人最喜欢下手的那种软肋。
  想来也知道; 魔界那方虽然有求于人; 但面对自己向来蔑视的正道; 自然要想方设法地从中谋取最大的利益与好处了。
  “那就是界门。”时千指着远处宛如涡流一般不断汇聚的黑雾; 轻声解释道; “界门连接仙魔两界,皆有重兵把守,若无行令则不可通行。”
  拥有发布行令权能的大能是坐镇在界门周边的五城之主,魔界那边则是三座城池一位魔尊,只有手持行令,方能通过界门。
  这点,对时千来说根本不是事,他甚至没有特地说明自己此行的目的,仅仅只是天舟降临城池,下方就有人毕恭毕敬地送来了行令。
  对于这点,易尘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以时千的实力,就算要强行通过界门也没人能阻止他,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当个识时务的俊杰。
  不过当然,时千也并不是那种傲慢到视规矩礼教于无物的人就是了。
  “虽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是实际上,人心远远要比大道好懂。”时千看着玉盘上摆放得格外齐整的行令,对于他人而言那是费尽心思都未必能够得到的东西,在他们面前却是他人高高奉上连要他们弯腰拾取都不必的东西。
  “实际上,对于尚未超脱红尘的问道者们来说,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时千眉眼温柔,宛如絮语:“若是为了生命而拼尽一切之人却与碌碌众生等量齐观,那岂非是另一种不公?”
  “付出比他人更多的汗水,却得到与他人同等的回馈,这样的‘公平’只会滋长怠惰与罪恶,不会带来善果,不是吗?”
  易尘点了点头,道:“所以,公平是一把没有刻度的尺,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灵魂与思想,都会给它铸就不同的刻度。”
  “不错。”时千欣慰地揉了揉易尘的后脑勺,笑得眉眼柔软,似乎悄无声息地融了早春消逝冬雪的风,“正魔两道也是如此,明白吗?小一。”
  “我明白的。”易尘垂了垂眸,“或许在我看来,以言语令人入魔是过火的手段,但实际在魔道之人看来,那不过是他们生活应有的方式。为了换取更大的利益而抉择自身的行止,甚至连‘入魔’这件事本身,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寻回本真,而并非堕落。”
  “就是此理。”见易尘一点就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时千也是心中欢喜,“你觉得‘入魔’是坏的,所以连带着对苦蕴也心生不喜。但实际上在苦蕴看来,正道固执己见,以道德强行约束自己的本心,远不如寻求本真来得更加快活。他与你做的事情,实际上没有什么不同。”
  时千将易尘抱上船头,让她往下看,界门交织之处,黑白两道的修士们交错而行,仿佛背道而驰却无法割舍的光与影。
  “素问曾说过,红尘如药炉,百种人,千味药,甘苦有之,医毒有之,但药毒相融,或许就成了疾疫的解药。”
  “有些药,苦口却能治病;有些药,甘甜也能作为合剂;而有些,单独拿出来是剧毒,却能以毒攻毒成为药方的主药。”
  “众生,亦是如此。”
  ——天地熔炉,众生为药,熬出一碗苦涩的药汁,治附骨之冝般的病痛。
  易尘沉默了一瞬,她的思想也算得上是豁达,但是往往在于友人的相处之中,总是能看见更高阔的天空、更遥远的天地。
  哪怕彼此之间间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但那份想要站得更高望得更远的心情说到底都是一样的。
  易尘叹了口气:“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时千勾了勾唇角,浅笑:“没有,小一一直很好,只是素问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并不坦率,所以才拐弯抹角地关心你罢了。”
  这话说得有些违心,因为他们其实都很担心她,就连最天真不知事的紫华,也是如此。
  这个孩子,渴望尽快长大。但身为长者,他们却希望她能更加享受自己承欢膝下时的青春年华。
  ——尽管,那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大抵是因为被时千开导过的缘由,易尘再次遇见苦蕴时,心态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神情十分淡然。
  苦蕴魔尊与易尘想象得一样,是个容貌俊美邪气、笑容轻佻不羁的魔修,全身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地软在轿子上,由六名容貌绝美的侍女抬着轿子来到了两人面前,一路鲜花铺路,纱幔重重,简直比贵族小姐出巡还要有排场。
  相比之下,带着易尘孤身前往此地的时千,其排场难免有些配不上他的身份。
  “圣贤仙尊。”苦蕴笑眯眯地朝着时千打了个招呼,便将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易尘身上,“敢问这位仙子的芳名?”
  易尘面无表情的吸着自己之前随手塞进空间里的可乐,要不是不想太过引人瞩目,她甚至还想从空间里摸一包薯片出来吃。
  “易尘,只是顺带带这孩子来魔界看看。”时千没有想要隐瞒易尘真实身份的意思,只是宠溺的摸了摸易尘的脑袋,轻笑道。
  “……原来是易尘上仙。”苦蕴魔尊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近乎失礼地打量着易尘,“幸会。”
  “寒暄客套话就到这里吧,魔尊阁下。”时千温和地笑着,却不容拒绝地挡在了易尘的面前,阻隔了苦蕴魔尊打量的视线,“魔界因天地大劫之故,万里林木化作焦土,想必诸位也为此而烦忧,我等便尽快上路吧。”
  “哎呀。”苦蕴魔尊假假地笑着,试图侧过身子往时千身后张望,嘴上还不饶人地道,“不过是万里林木罢了,不值得圣贤仙尊焦虑至此,再说了那也不是本尊的地盘,荒了也就荒了,不算什么。比起这个,还是易尘上仙更合我的。心。意——”
  “慎言,魔尊阁下。”时千淡了笑意,“冒犯易尘便是冒犯于我等,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正魔两道都应当以大局为重,不是吗?”
  再次被挡住了视野的苦蕴魔尊不忿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轿子,嚷嚷道:“看看又有什么关系?!”
  “时千,放着我来!”
  易尘一把搂住时千的袖子将人往自己身后拖,随即大义凛然地往时千面前一站,义正言辞地道:“闲话休提,我为天地大劫而来。”
  “面对天地泯灭于归墟此等劫难,想必魔道亦愿意放下陈年纠葛,与正道合作。我等满怀诚意而来,亦无玩笑嬉闹之心,想必魔尊阁下亦有此意。对此,我想问问魔道那边是什么章程?合作的诚意?人力的分配?职责的划分?哈?都没有?”
  易尘看着已然懵在原地的苦蕴魔尊,果断缩回了时千的身后,还唉声叹气地道:“唉,您若没有章程那便罢了,我等愿意代劳的。就不必劳烦您为此操烦了,您只需将魔道这方的情报交予在下,在下定然会送上妥帖的章程的。”
  让你代劳了还得了?主动权尽丧,谁知道之后要签下什么丧权辱国的契约呢?
  苦蕴魔尊总算想起了那年苍山论道会上被问道第八仙支配的恐惧,也总算意识到面前瘦弱娇小的姑娘不是自己的魔宫里能被随意调戏的对象,当即摆正了自己的姿态,拿出对外的那一脸假笑,道:“我等自然也是带着诚意而来的,章程正在拟定,上仙莫要焦急。”
  “不知可否请二位移步在下的魔宫呢?外头风沙大,浊了两位的仙衣,可就是我等招待不周的罪过了。”
  时千同意了,易尘自然也无心反驳。
  谈判本身就要看哪方更占理更有底气,若是被苦蕴那一套“无所谓”的态度给带进沟里,后头想要掰回一局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易尘牵着时千的衣袖,原本应该为社交而恐惧不已的心脏今日却平静得有些异样,反而有赤忱的火热与勇气,在心底熊熊燃起。
  易尘对这种状态并不陌生,在父母仍然在世之时,她一直都是这样无所畏惧的姿态。
  心底放着想要守护的人,不管对方强大与否,也不管对方是否需要她的保护,但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她就无惧世间的一切风雨。
  因为她必须成为一棵无坚不摧的苍天大树,为身后的人遮挡风雨。
  ——久违了啊,过去的我。
  你依旧如此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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