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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又逃去种田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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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弯就看到了一直守在那里的黑脸狱卒,盛睿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虽然贪财,不过也算是个有眼力的人,他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盛睿泽急着要去查这件事,也不多说什么就走了。
那黑脸狱卒煞是配合,咬了咬那锭银子,又一次自言自语道:“谁掉的这锭银子?管他呢,我看见就是我的了。”心里却在想,怎么这位卫禁军指挥使大人对小国公外面的女人这般好。
算了算了,贵人们的世界他也不懂,有银子拿就好,收起不该自己操心的心思,拿了床薄的被褥送到了海棠牢房里。
正文 【88】中毒而死
这被子虽然很薄,但在这深冬天气里总好过没有,海棠倒是带了几分诧异,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狱卒的时候,他可没这么好,满身铜臭味。
那黑脸狱卒显然也看出了海棠的心思,有些讪讪道:“得了贵人的吩咐,您安心候着。”
贵人?小国公人没过来,倒是先吩咐过来了,这就是做权贵,人上人的好处。
孙知府到了国公府,这还是他第一次得了老国公的邀请来府里用膳,一时心里轻飘飘的有些得意,那贵人说的对,只要跟着他办事,总有好处候着他。
这不,才开了个头,好事就一件接一件。
羊肉十分新鲜,竹叶青酒也很得孙知府心,在老国公几句赞赏他政绩的话,孙知府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段晋辰倒了杯酒,淡淡道:“听闻今日孙知府又抓了个人,好不威风。”
孙知府丝毫没听出话里的讽刺,还当是小国公也对自己很是赞赏,他得意道:“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学什么男子出来做生意,你看,那铺子开了才多久,就出这等事情。”
“那也是孙知府管辖有方。听说那掌柜的被带走时大喊冤枉?”
孙知府嘿嘿笑道:“哪个犯人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进了府衙好好伺候一番,该说的不该说的,就都有了。”
“你对她用刑了?”段晋辰那双漂亮的眸子此时已经如淬了冰,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沉的气息里。
孙知府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进了府衙,这用刑不是必须的吗?”
“咔嚓”一声,段晋辰把手里的筷子折断,用来切羊肉的小匕首被他捏在手里,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去割断孙知府的脖子。
段老国公淡淡地扫了段晋辰一眼,又让一旁的婢女在孙知府的杯子里倒了酒:“这无知妇人怕是得罪了什么人还不自知。”
孙知府顿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压低声音道:“老国公果然明察秋毫,那妇人可不是惹恼了贵人。”
孙知府又说了几句醉话,字里行间都透出是得了王冕的意思行事,最后送他出府的时候,人已经酩酊大醉了。
段老国公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道:“你怎么看?”
烛火下,段晋辰神色不辨:“绝不可能是王冕,这孙知府只怕是装醉。”
段老国公点点头,“对方恐怕早就知道你会出手相助,这姓孙的得了吩咐,脏水越往王冕身上泼,就越不可能是他。”
段晋辰点点头:“怎么看都和蒋文华那夫妻俩脱不了关系,可这婉转做法,还真不是那长公主的做派。”
这点段晋辰是说对了,千兰自诩身份尊贵,凡事都有皇上给她撑腰,自小做事就是霸道狠辣,不计后果,她说是有置海棠于死地的心,直接叫人一刀了结就好,何必这样费事?
“哼,她现在嫁给了蒋文华,蒋侯爷可是最注面子的人,说不得也是蒋文华授意下呢?”
此话也有道理,不管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海棠给救出来。
看到段晋辰还要出去,段老国公不满道:“怎得就这点时间也等不了?”
段晋辰脸上似乎也那么担忧了,“我去寻乘风,昨儿个还有残棋没下完。”
海丰赶到知府衙门的时候恰好遇到盛睿泽从里面出来,他还诧异了下,“盛大人,您怎得也在这?”
盛睿泽挑眉看了他一眼:“知府有些事务要处理。你是来看你阿姐的?如今知府大人不在府里,没他的授意任何人不能去看。”
海丰没想到竟然连看也不能去看,不由惊道:“他们可曾对我阿姐用刑?”他虽不曾涉足朝堂,可平日里在学府的时候也听旁人提起过,这衙门进去第一件事一般都是用刑。
盛睿泽眼眸低垂了下,才道:“我不过也只是在牢房外看了眼,你阿姐似乎睡着了,想来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大事。”他说这话时都避免和海丰直视,若让海丰知道自己阿姐受刑了,依照姐弟俩的感情,海丰还不得硬闯衙门?
看到海丰还想尝试进去,盛睿泽直接道:“关于你阿姐的案子,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盛睿泽是卫禁军指挥使,替皇上查案办事,若有他相助,阿姐定能安然无恙,这样想着他点点头:“好,以和知无不言。”
海秋夫妇几乎一夜未眠,而盛睿泽带着海丰只在盛府里喝茶,关于海棠铺子里的事简单的问了句,又和段晋辰下了几盘棋。
海丰都急得不行了,又不好多催促,只得耐着性子候着,茶水一杯杯得喝下去,如厕也一趟趟的去。
鸡鸣时分,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盛睿泽放下最后一颗棋子,对面早就由段晋辰换成了海丰,棋盘已成了死局,海丰无路可退。
那人得了命令,大步进来,身穿墨色罩甲,对着盛睿泽一拱手,这才道:“回大人,卑职查到那死者不是死于腹泻,而是中了慢性毒。”
盛睿泽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是海丰“什么”叫了声,不可思议又重复了遍:“你是说中毒?,你确定吗?”
那人似乎对海丰质疑自己的能力很是不满,但既然能坐在大人的书房里想来也不是外人,他忍着不满道:“在下虽是不才,对打探情报还是略有在行的,再者都剖尸验尸了,怎能不确定?”
这下海丰更加吃惊了,剖尸验尸?大奉朝对死后尸体看得格外重,若不是全尸,那在轮回时就不能回人道,因而即使是官府,若非是不得已,才会剖尸。
果然是人见人怕的活阎罗,海丰心里这样想了一句,也说不清是赞叹还是有些畏惧。
那人虽不知海丰心里所想,但单看他脸上神色也猜出了五六分,他忍不住替自家大人辩解道:“若是不剖尸验尸,如何知道他判定他到底是真腹泻死还是中毒?事权从急,大人替那死者找出幕后真凶也是让他瞑目。”
正文 【89】一箭三雕
若是放在以前,盛睿泽根本就不会多解释一句,可眼前这位是海棠的弟弟,她最是在乎的人,如果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说不定还会和海棠探讨一二,他可不想自己在海棠心目中有任何不不好的印象。
盛睿泽对那下属又细细吩咐了几句,又对海丰道:“你先回家,带些消息给你父亲母亲,让二老放心。”
海丰本想再去府衙那,可一听盛睿泽说的也有道理,点头道:“好,我先回去,阿姐那边还劳烦大人和小国公照顾一二。”
盛睿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心里却是有些嘀咕,怎得哪里都不落下段晋辰?
这位英明神武的指挥使大人完全忘了自己装高冷,把对海棠做的事都推给段晋辰了。
临近晌午,盛睿泽和段晋辰一起去了知府衙门,照例还是没人敢拦着,不过有眼力的捕快还是悄悄出了府衙,去找孙知府通风报信去了。
盛睿泽和段晋辰并肩一路往海棠的牢房而去,在黑脸狱卒的关照下,海棠从昨日起倒没怎么受苦,那孙知府也没有再为难她。
他们来的时候海棠正靠着牢房黢黑的墙眯着眼睛想事情,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到来人不由坐直了身子,难掩欢喜之情:“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段晋辰细细看了看,瞧海棠脸色还不算太差,身上衣裳还算整洁,一直悬着的心也略略放松下来,“过来瞧瞧你,也带个好消息给你。”
海棠闻言黑白分明的眼眸一亮,不由起身走到牢房前,手放在木门上,因忘了自己手指红肿一下就摁到了木门上,痛得她忍不住“啊”了一声。
段晋辰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意,在视线触及到海棠的手指后骤然散去,他目光森冷,寒意渗透:“他们给你用刑了?”
这手指涂了盛睿泽的药膏后已经没昨日那么疼痛难忍了,海棠摇摇头:“没事,不疼了,你说的好消息……”
“还说不疼了,都肿成这样了!”段晋辰打断了她的话,侧头对那黑脸狱卒道,“昨日是谁对这位姑娘用刑的?”
黑脸狱卒摇头:“回小国公,小的只是狱卒,前堂之事小的不清楚。”
“开门!”段晋辰沉着声音,看到黑脸狱卒还愣着,提高声音道,“开门,耳朵聋了吗?”
盛睿泽道:“平治,你难道想她走?”
段晋辰看了盛睿泽一眼,“不带她走,难道看着她再被孙志那狗东西给用刑吗?难道再看着她被人欺负再受苦吗?”
孙志那狗东西,黑脸狱卒在心里默默重复了遍,孙知府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气得老血都吐好几口了。
“你想过后果吗?”盛睿泽的声音也急了起来,“她身上还背着案子,若是就这样走了,不正是合了孙志的意,即使查出来是无辜的,那这越狱之罪,可是她寻常百姓可以承担的?”
“她不能承担,我来承担!我就不相信,国公府还对付不了一个孙志?”从昨天得知海棠被带走,他都没彻底失去理智,可当他看到海棠那受伤的手,所有的理智都抛诸脑后了,只剩下一个念头,该死的,她竟然被人欺负到这地步!
“平治,你冷静点!”盛睿泽心里有些不爽快,他和段晋辰相识这么多年,还没看他这样失态过,“老国公一世英名,你不考虑自己,难道也不考虑老国公吗?”
看到是因为自己而起的争执,海棠连忙开口劝道:“两位两位,海棠不疼没事的。”
盛睿泽口不择言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海棠一愣,然后明白过来,敢情这位盛大人是因为小国公关心自己生气啊,这,不就是吃醋吗?
孙知府正在德胜楼吃午膳,听得府衙捕快有人来报,说是卫禁军的指挥使大人和小国公正在府衙里候着,他只得放下筷子和那喝到一半的美酒,急匆匆往府衙赶回去。
赶到府衙门口,就听到杀猪一样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他低声问那捕快:“怎么回事?”
那捕快也是一脸茫然:“回大人,小的出来时还一切都好的啊。”
孙知府快步往府衙里面走去,就看到好几个捕快跪在地上,手里都被用上了刑具,这些杀猪声音正是他们受刑时发出的。
他看到站在台阶上冷着脸的盛睿泽和段晋辰,只觉头发有些发麻,行礼后问道:“盛大人,不知这些捕快们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盛睿泽睨了他一眼,皱眉道:“孙大人这话好笑,莫非盛某就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行事只凭个人喜好做事吗?”
“下官不是这意思,这些捕快们平日里没规矩惯了,就怕冲撞了您。”
“这话孙大人说的有理,是没规矩惯了,见到小国公也不知道行礼,盛某也是无奈之下才略施惩罚。”
这叫略施惩罚?把这些捕快们的手都给用刑了,谁来办事?一个个手指头都肿成萝卜一样。
段晋辰表现出气愤不已的表情:“这等没有规矩,说出去还污了孙大人的威名。为了孙大人以后的官路和官威,这样没规矩的人还是少用为妙。”
“是是是。”孙知府除了点头附和再没其他话了。
还是盛睿泽这办法好,既是出了口恶气,又让孙知府无人可用,若是孙知府不给这些捕快们出头,那他也会失去人心,以后办起其他事情来,也方便许多,还真是一箭三雕。
那些捕快们手疼的要晕过去了,又听到孙知府说自己没规矩,想着自己平日里帮着孙知府助纣为虐的事也没少做,却不曾想连帮个求情都没有,再看他的目光里就没以前那样好了。
盛睿泽走出府衙时看了孙知府一眼,那一眼让后者顿觉背脊一凉,一阵阵的发冷汗。
段晋辰更是拍了拍他的肩:“孙大人,昨日你走了,家父还提起若有机会,还要再和孙大人喝酒。”
孙知府连连点头:“能得老国公的眼,是孙志的福气,多谢小国公美言。”
阿谀奉承还真是没人比得过这孙知府。
正文 【90】柳暗花明
蒋文华可没这么容易就敷衍过去,他又套了些话出来,心想莫不是千兰做的?那日喜宴上的事她对海棠恨之入骨,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奇怪,待他回去查查再说。
裴远压低了声音道:“表哥,公主的滋味如何?比那小妇人要好吗?”
他口中的小妇人自然说的是海棠,蒋文华想起上次喜宴假山那,他扯下她一颗盘扣,唇贴到的肌肤比那丝绸还要滑,幽幽的体香萦绕鼻端,这让他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早知道当初就该狠狠的折磨她一番,看她还敢不敢和离。
这样一想,蒋文华就觉得自己身子有些燥热难耐,没好气道:“你不是说有几个好货色吗?”
裴远一愣,看来公主还不能满足你啊,当即把那几个舞姬带了上来,好像是库兹那边的流民,被这歌舞坊的掌柜瞧见了,就安置在妨里,跳舞,也陪客人喝喝酒。
当先进来的那舞姬,一身异族服饰,身材娇小,看到蒋文华那一刻还对他狡黠的忽闪了下眼睛,那一刻,蒋文华好像看见了海棠的影子,他有次就看到海棠这样对段晋辰笑。
“你,过来。”蒋文华对那姑娘招招手,待她刚走到自己身边就拽住她细小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下一秒人就埋在了她的肩窝处。
蒋文华深深地嗅了一口,似乎连味道都有些相似,搂着那女子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裴远有些意外,今日蒋文华的眼光怎得有些变了,没挑这舞姬里最貌美的,反而挑了那个最娇小的,罢了,他欢喜便好。
那舞姬靠在蒋文华怀里,柔声道:“奴阿娜古丽见过大人。”她原本是战俘,在押解过程中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大奉朝,虽是舞姬,但她不要再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自然明白什么该抓住,什么时候该怎么表现。
怀里的人似乎格外的柔软,蒋文华原本就燥热的身子越发的难忍,食指挑起阿娜古丽的下巴,看着那双褐色的眼睛,仿佛带了点蛊惑一样,低头就吻了上去。
那边裴远也和最美貌的舞姬打得火热起来,外面自是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一夜无话,下半夜的是下了很大的雨,一直到早上也未停,雨势渐小,又是这样的寒冷天,若无其他事,无论是高门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也都宁可在家窝着,也不出去受冻。
到了上午,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是德胜楼那日吃五色饭腹泻而死的人尸体被人随意在郊外埋了,结果雨水一冲刷,把尸体给冲出来了,几只野狗上去啃咬,没多久就死了。
这一幕刚好被从南方回上京述职路过坪洲的司马御史给看到了,当场就命人把尸体带回了府衙,叫来仵作验尸,并重新开堂审案。
也不知是百姓想一睹这位司马青天的容颜,还是最近太平静没什么热闹好看,听闻要开堂审讯,原本在家取暖的百姓都纷纷撑着油纸伞赶往府衙,一时将府衙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孙知府千算万算,没想到御史这尊大佛会忽然来了坪洲,他哭丧着脸,明知道今日堂审的结果会是什么,可偏偏阻止不了。就算是那位贵人来了,又有什么理由反驳御史呢?说不定还会惹得一身膻。
仵作验尸后才对司马御史道:“回御史大人,此人乃中毒而死,而非腹泻而亡。”说着他又把中毒而死和腹泻而死的区别一一说来,众人再和眼前这尸体对照着看,可不是中毒而死吗?
“真没想到竟有人这样恶意嫁祸。”看热闹的百姓里有人感叹了声,“也不知谁和那掌柜的有仇,要这样害她。”
“可不是嘛,好好的铺子,听说还关了呢。”
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孙知府要说的话都给堵住了,他只得讪笑道:“司马大人判案如有神助,下官自愧不如。”
司马御史冷哼一声,视线在海棠身上转了转,道:“孙大人,既是证明这人死于中毒,他的死就和这位姑娘没什么关系了吧?”
孙知府眼珠一转,道:“司马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只是证明这人不是死于腹泻,但不能证明海棠酱料铺里的酱料没问题,酱料坛子里有死耗子,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而且还有德胜楼的小二和厨子为证。”说着又让捕快去把德胜楼前儿个供出海棠的小二和厨子带过来。
早早得了吩咐的东子一直站在审讯堂门口,听到这话大声喊道:“青天大人,小的有话要说。”
孙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本官未召唤你,岂可妄顾朝纲?”
坐在一旁的海棠心里早把这孙知府吐槽了一百遍,还召唤,难不成还要东子集齐七颗龙珠,才能召唤出来?
昨晚上韩平过来给她送晚膳让她少安毋躁,说是他家大人和小国公自有决断,让她静观其变就好。果然今天上午她还在牢房里发呆,那黑脸狱卒就开门把她带到了堂上。
司马御史扫了孙知府一眼,“我朝一贯便有百姓可同堂审案一说,怎么,孙知府难不成想一手遮天?”
孙知府头摇得如那拨浪鼓一般:“大人冤枉下官了,下官是担心这些刁民不懂礼仪,冲撞了您。”
“你一口一个刁民,你可知你未着这身官袍前,可有人这样叫你?”御史的口气凌厉了许多,那孙知府自是不敢再多狡辩一句。
“你,进来回话。”御史对东子道。
孙知府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东子,是海棠酱料铺的管事。”东子抬着头,背脊挺直,他犹自记得被救回一命时海棠对他说的话,做人,不管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背脊一定要挺直了,无愧天地无愧于心,才能挺直。
“铺里有个小工唤作胖锤,平日里那些酱料封坛便是他经手的,他因母亲生病,被人钱财诱惑做出这等卖主求荣之事,在封坛前将这死耗子放入坛中。”
正文 【91】胖锤之死
“可有证据?”
“大人唤胖锤前来问话便知。”
那御史大人还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孙知府不得不让捕快速去胖锤家里将他带来问个清楚。
海棠低垂着头,在牢里她已经将嫌疑人锁定在胖锤和黑福两人身上,却没想到竟是看着老实本分的胖锤,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前去带人的捕快很快就回来了,却没想到带回来的是胖锤的尸体。
仵作上前验了番后道:“回大人,此人是上吊而亡。”同时呈了封信笺过去,“在死者衣襟里发现了这封信。”
信到了御史大人手里,他迅速看了眼,叹了声又把这信递回给了捕快:“你将这信念念。”
这信很是简单,只写自己因掌柜苛刻工钱而心生不满,就将死耗子放入酱料坛子里试图报复掌柜,事发后良心发现,生无可恋吊死来忏悔自己犯下的错。
这下好了,最关键的人证还畏罪自杀,这案子就到这为此了。
孙知府心里一松,总算是没再牵扯到后面的人,他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等心胸狭隘之人,当真是败类。”
海棠睫毛微颤,就连她这样不懂破案的人都知道胖锤死的蹊跷,背后必然还有人唆使,可当真是上吊而死,又有遗书一封,再查下去,若真是千兰做的,又能怎么样呢?无非就是再找个别的替罪羔羊而已。
司马御史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证明这人的死和海棠无关就好,背后的人,哼,就凭这个,根本就无法问罪。
孙知府装模作样道:“既此人已畏罪而亡,此案就此结了,不过海棠虽无死罪,但活罪难逃,督查不力,杖责二十大板,店铺关门三个月。”
东子立马道:“知府大人,平日里监督是草民负责,这杖责,该由草民来受。”
孙知府双眼一眯,正要反驳,就听得司马御史道:“既是如此,就该你受。海棠掌柜,回去务必谨记商人本分,不可唯利是图。”
孙知府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悻悻道:“还不快打?”
苏嬷嬷站在那些人后面,听得今日过审的结果后急忙回了盛府,把听到的结果细细告诉了盛睿泽。
段晋辰一早就来了盛府,他冷声道:“千兰动作还真快,胖锤这样就死了。”他的人盯着胖锤,看到鸡鸣时分有人敲了胖锤家的门,似乎是送了些瓜果蔬菜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然后也没看见胖锤出来。若不是捕快来抓人,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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