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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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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琼又捡起金丝,继而起身,似是要出去。
“二姐!”
陆思瑾虽说没有面对对方。但余光总留意着其动作举止,见状伸手就道:“你,”咬着下嘴唇,好容易才闭眼说下去:“求你,别把我交出去。”
“果然是你!”
陆思琼挥开其胳膊,冷冷的盯着对方道:“非得拿出证据,你才知道认错?”
“我不是故意的,”陆思瑾解释:“是她自己,是她逼我的。”
“逼你?”
陆思琼满脸厉色,“甄家妹妹逼你什么了?是逼你盗走懿旨还是这手串?
你年纪这么小。我只当你学了王氏那偷摸的陋习,没成想你倒是心狠,直接要了别人的性命!简直歹毒!”
陆思瑾面色惨白,两手已在哆嗦,愣愣的立在原地凝向对方。
“你这样看着我?莫不是还想再来一次灭口?”
陆思琼这话落下。后者似乎才回过神来,弯身就跪倒在地,解释道:“姐姐,我只是一时糊涂,当时见你屋里没人,瞧见那些珍礼蒙了心,就想偷偷看看。
后来进了内室。发现手串与懿旨,想着都是自家姐妹,我的生活却与你相差百倍,你甚至还有九贤王的倾心,只要愿意,随时就是亲王妃。
二姐。我真的只是有点嫉妒,当时想着搅了你的婚事,就偷偷拿走了懿旨。”
“拿走了懿旨,然后篡改送去了三妹妹的屋子?”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身前人。满目陌生,“你犯错在前,还心村歹意,害得甄家妹妹丢了命,咱们侯府往后还怎么面对甄府?
这个事早晚都要给人一个交代,我不会纵着你!”
听到对方要将自己交给甄家,陆思瑾连忙拽住其裙角,嘤嘤哭了出来:“二姐,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本就心虚,没成想会被甄五碰见,脑子一白就要追上去。她走了后角门,越跑越偏,往观荷榭去,那边的假石铺路,本就不平。
她没跑多久我追上她,原是想好好与她说的,可她如何不听,我们发生了挣扎。”
“所以呢?”
陆思瑾压低嗓音,“甄五人虽小巧,力气却很大,我拽不住她,就拿出了迷药。”
说到这,着急的再添道:“可是,二姐,当时我真没想把她怎么样。
她闻了那帕子之后,没有立即晕过去,居然还想转身跑,我心慌觉得事情要败落,刚想抓她,她自己身子一侧,就掉到水里去了。”
“然后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溺毙在水中?”
“我、我当时也没办法,”陆思瑾松开裙角,去改拉她的手,“姐姐,我没想到她会死掉,我就是矛盾她醒来后跟大家说我的事该怎么办,所以才错过了救她的时机。
二姐,你别把我交给甄家。现在甄府不是没有追究吗?那日甄二夫人过来,也只是祭奠了下她,相信女儿是自己失足落得水,这个事已经罢了。
你若再将我推出去,甄家肯定要我给甄五偿命的。二姐,我不想死……”
“现在知道哭了?你不想死,甄家妹妹死的又何其无辜?”
陆思琼厌烦的挪过视线,不去看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听说了原委,心中更寒。
“我知道错了,二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好不好?”
陆思琼只掰开对方缠着自己胳膊的手,视线落到金丝上,低叹道:“四妹,你知道吗?其实这不是你衣裳上的丝线。
你或是自己都没记清当时场景,你与甄五虽有争执,但袖口的金丝有没有被扯落,我还真不知道。”
陆思瑾瞠目,“那这?”
“不过是普通丝线。”
“二姐你骗我?!”后者质问懊悔。
“你若不是做贼心虚,我能骗的了你?”
陆思琼不妨直言:“我是有怀疑过你,可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旁人想在我娇园里做些什么,不熟悉的能在短短时间内有那等能耐?
你之前几次来找我,我就隐隐察觉到了你的异样,总似带着什么秘密般。我们姐妹间情分不深,我知我问你无用,也没有过多多问,但真心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来。
你把懿旨改成那样,送去你三姐屋里,又有何用?”
“我,我也是没办法的。那懿旨留在身边,早晚会查到我。”
“所以你去害三妹?”
陆思琼冷笑,“什么叫做没有办法?真要了事,烧了那懿旨又如何,非得往旁人屋里塞?你敢说,你不是存心想搅得侯府不得安宁,让我与三妹反目?
若不是有意,得知三妹妹被关进祠堂,你怎的就松了口气,又如何会放松戒备?”
“什么?这。三姐去祠堂,也是你设计的?”
“你有一点没有想错,我对你确实不是十分的真心。”
陆思琼说着,觉得口渴拿起茶盏小抿了口,续道:“正如你防备着我。我也疏远着你。但再怎么说,我没有将你当外人,否则这件事,就不会刻意不多想,不多查。
要不是你兴风作浪,又弄出这信笺跟手串的事来,会有今时局面?
我这没去找你。你倒是先来试探了。我与九王之间如何,与你何干?说的再难听些,我的事,容得你暗中摆布?”
陆思瑾仍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她不敢起。
直到这时,才不得不佩服眼前人。虽然她往日看着温和,可这心思,比自己沉得多。
二姐,心机不浅。
她每每同对方交流,总在心中告诉自己。嫡姐不过就是靠着荣国公府,没什么了不得的;
何况自己已非同往日,不必怯场。
可真的面对了,方知道自己同她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说吧,是谁教了你那些手段。”
既然坦白说了,自然要问个清楚。
陆思琼压下私人的情绪,一本正经的询问:“没有人教着你,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存这份心思。
四妹,你跟我说是嫉妒我,想看看那些好东西,可你虽虚荣,也没这么肤浅。你避过书绘同竹昔,去我内室,肯定有目的。
你想查什么,嗯?”
“我没有。”
陆思瑾抵死不认。
“还说没有?你再聪明,在害了甄家妹妹之后,还能有理智去改了懿旨送到三姐屋子,来一出栽赃嫁祸?”
陆思琼就见不惯这做不认账的样子,语气更是不耐:“你再有本事,还能将信笺与手串送到九王府的书房里去?
你先是想我与三妹反目,之后又以我名义给九王送去那样一份信,如此步步为营,还说没人帮你!
或者说,你到底在替谁做事?你这样算计自家侯府,可对得起这生你养你的家?”
“我没有。”
陆思瑾的回答,却一如早前。
她郑重重复:“二姐,你不要以为知道了这个事,就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安。
甄五的事,我认了,但这帮着外人害自家人的罪过,我可承担不起。”
说到这,她自己站起身来,泪痕犹在,人却不似刚刚那般卑微,居然笑了。
她笑得嘲讽,近前开口:“大家谁没有个秘密?比如二姐你,不是也担心被人发现,你不是陆家的孩子吗?”
居然说出这话!
陆思琼本平复的心,顿时又乱了。
她现在最提不得的便是这个。
一时没有接话,陆思瑾更得意了,“瞧,你也着急了。哎,二姐你说,你到底是谁呢?是从哪里来的?我再不济,也是爹爹的女儿,是陆家堂堂正正的姑娘,哪像你来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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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140803215741855的打赏,以及火凤老五的粉红票。最近真的特别忙,更新不稳定实在不好意思。
☆、第九十一章 冷漠
“你不要胡言乱语。”
陆思琼的声音失了底气。
陆思瑾则笑意更浓,“我可没有胡言乱语,今儿祖母携你去荣国公府,不就是为了这事?”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她语气微厉。
闻者却似乎寻着了对方痛处,笑得越发肆意,启唇语调悠然:“谁告诉我的有何关系?关键这是事实。
二姐,我现在唤你一声姐姐,是因为顾着你过去对我的照顾。
否则,你想想,这事若让爹爹知晓了、祖母知晓了,整个侯府皆知后,你还能在陆家呆下去?”
亦是近处了方察觉到嫡姐眸眶的异样,陆思瑾往前两步,几乎贴上眼前人,继续道:“姐姐是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来心中都有数。
我有我的秘密,你亦有你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各自后退一步,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陆思琼慌过而笑,近距离的凝视她,唇角微弯:“哦?两全其美?”
“是,这样你继续做侯府的嫡二姑娘,我还是那个听话的庶女,不是很好?”陆思瑾直觉对方动摇,见好就收,友善了不少。
毕竟自己身负的是人命,真捅了出来,她亦难得善终。
谁知,对面的人笑着笑着,却突然后退了坐于雕花圆凳上,执起茶壶便替她自个倒了杯水,小口抿酌着,端的是闲情惬意。
陆思瑾方要开口,后者即边把玩着杯壁边道:“这是威胁,或是与我谈条件?
四妹,你未免太将自己想的重要了些。我若是真对付你,你就不可能到今日,现儿你恩将仇报,我只当过去那些年的感情白费了。
如此不知悔改,我早说过,这回不会再纵着你。”
“你!”
陆思瑾惊诧:“为了甄五。同我鱼死网破,当真值得,二姐?”
称谓两字咬得格外重,透着强调提醒的意味。
“鱼死网破?”
陆思琼却尽是嘲讽。她今儿得知身世后心中就忍着委屈,在荣国公府上压抑,在静安堂里强忍,如今只想发泄。
她脸上没了往日的宽厚温善,斜着眼冷冷望过去,嘲讽道:“你信不信,就算你说出来,我还是陆家的二姑娘?
你若是谦卑认错,我或可能心软迟疑几分,现在……呵。我都觉得早前就不该容你逍遥!”
说完,径自起身,就要出去。
陆思瑾根本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都觉得刚刚自己是压对了,明明处于上风的是她。怎的一转眼,又变成二姐掌控自己的局面?
她哪里知晓,心中有畏,方置劣势。
陆思琼的身世,老夫人知晓,周家、蕙宁公主亦心知肚明,对她来说早就不是秘密。
便是在得知的那一瞬间。很惧怕家人得到风声,恐无颜以对,可在祖母表态之后,这些便都不成了烦恼。
之所以失落心情低潮,完全是因为过不了自己那关。
她心中不愿承认罢了。
至于眼前庶妹,其便是想闹得人尽皆知。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机会,且会不会有人相信。
祖母能容得她那般?
相较对方的慌乱紧张,陆思琼更为淡然平静。
而正是这种反应,让陆思瑾焦心万分,眼看着对方就要开门出去。她的手自然抬起,触及头发银簪。
将银簪卸下,握在掌中。
脚步前挪的速度不快,很轻很缓,似有迟疑犹豫,却没有开口求饶。
陆思琼是了解她性子的,便是背对于对方,亦觉得有所不对。
然刚转身,余光便瞥见身后银光,顿时戒心大起,几步就绕到了侧边。
“你心思竟这样歹毒,居然亲手如此对我?!”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陆思琼总觉得彼此间会有几分姐妹之情,谁能想到其狠心程度到了这一步?
见杀意被发现,陆思瑾居然没有恼怒成羞冲对方扑过去,反倒是手指脱力,银簪便落到了地上,铮然出声。
人则僵在了原地。
陆思琼走过去,甩手便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对方左颊上。
陆思瑾脑袋偏移,额前碎发凌乱,没有反抗没有动作。
“来人!”
听到唤声,方抬起眼眸,开口却只有一句“二姐”,再也说不下去其他。
“你要是有点脑子,尽管在外胡言乱语,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到什么地步?”
陆思琼眸光如刃,“这一巴掌,打的是你误我多年对你的照拂之情。
你既将我视为仇人,千方百计暗算于我,我再包庇就真是我自己的冤孽了。
你身后有人我知道,现在不说,那自己去对祖母交代!”
外头书绘应声,推门而进,便见如此场景。
自家主子满面怒意,四姑娘则很是狼狈的站着不动,泪眼满面,左脸微红。
她顿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请示:“姑娘有何吩咐?”
“送四姑娘去静安堂!”
“二姐?”
陆思瑾目露祈求,陆思琼看也不看,侧身嗓音冰冷,“你自己去交代,不然由我亲自说,你更不得好。”
语气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闻者足下不动,仍噙着泪水无声注视。
“还不送四姑娘出门?!”
陆思琼催促婢子,书绘连忙应是,跨进屋去扯陆思瑾的胳膊,“四姑娘,请。”
这场景,任谁瞧了都知四姑娘不会轻易顺从。
果然,书绘的手刚触及其衣袖,陆思瑾便侧身一动,“别碰我!”
说完,径自弯身,从地上捡起银簪,又缓缓戴上。
她亦满眼冷漠,瞥着旁边人道:“出去,祖母那,我自己会去。”
亦知对方不会听从自己,转身又同嫡姐开口:“我还有几句话。想问姐姐。”
没得主子吩咐,书绘立在原地不动。
陆思琼直问:“说。”
“我姨娘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提起这个,哪怕再隐忍。恨意也都从眸中流露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她好歹是我姨娘。你口口声声说过去些年照拂于我,却不能原谅姨娘。
二姐,你若诚心待我,怎会让我也经历这丧母之痛?”
提及这,想起眼前人的身世,不由又添:“丧母?呵,现在想想也着实讽刺,你本没有立场……”
陆思琼眼神一敛,直勾勾的望着她。就是没开口。
陆思瑾抿了抿唇,却也明白要禁口,只重复的问她:“姨娘都已经到了庄子上,你瞧不见看不着的,如何还能烦你心神。何必要那么狠?”
“谁告诉你,王氏的死与我有关?”
或是被她误解的多了,陆思琼受这份冤枉,竟然平静如常,甚至连丝毫波澜都没有。
她只觉得,庶妹的思维,越发难以理解了。
“难道不是?”
陆思瑾见她否认倒是更为不甘。情绪略微激动,牵动了脸颊的疼痛,坚持质问道:“姨娘身体素来康健,怎可能得什么急症便去了?我不信,定然是你!”
“你若觉得是我,我亦不得法。”
陆思琼懒得解释。神情疏远,“不过,王氏死有余辜,便是育了你,以你对我的所作所为。难道值得我给她记功?
你今日这样,焉知没有她往日教养之过?
何况,我便是真想弄死她,在侯府就可以下手,有必要那般大费周章?”
她说得并不直白,却也不含蓄。
尤其提到要弄死王氏时语调中的不屑,让屋内两人多为之一震。
二姑娘,似乎也有些变了。
陆思琼确实变了,以往的她还有几分温和耐心,但得知身世后的她,对侯府的依恋与留恋更为浓厚,似是越发想在这证明自己价值,提醒别人和自己,她的地位。
年轻的闺阁之女,心气极强。
哪怕,连她都不知做这些有何意义。
只是想融入这个家的心思,格外强烈。
今日当舅母跟她说自己不是陆氏女之后,她只是感叹难受,却从来没有想过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又为何要抛弃她。
陆思琼不愿将自己想成那等可怜可惜之人,引别人同情,如怜悯的眼神,她是受不了的。
是以,陆思瑾越说她身世,她心里的厌恶与不满便越多。
还妄想与她做交易,两全其美?
刚刚她若是妥协,以后就一辈子受制于人,陆思琼没有那么傻。
“姨娘虽出身卑微,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哪像……”
陆思瑾闻言后,条件反射的就想去踩对方短处,可说到一半对上其视线,自己就先住了口。
须臾,她转身出屋,没有再言一语。
书绘看得云里雾里,但身为奴婢,不该听的、不该知道的,就不会主动去记去想,征然过后,福身忙追上四姑娘,同去静安堂。
陆思琼这才双肩一松,似卸了全身力气。
摇摇头,抛去所有思绪,进内室和衣躺倒床上。
什么都不愿去想,亦不愿面对,只盼片刻的宁静。
轻轻的闭上眼,还没凝绪,竹昔的声音就在外响起:“姑娘,三姑娘来了,要见您。”
陆思瑜?
陆思琼总觉得亏欠了这位堂妹,本想婉拒却又知陆思瑾刚离去,拒之门外显得太过明显,只得坐起身,很是无力的开口:“请她进来。”
说来也内疚,让她在祠堂待了那么久,也不知二婶母的误会消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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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的断更,行衣实在抱歉,今天会多更几章的~
☆、第九十二章 求救
陆思瑜穿了身素雪绢裙,簪着碧玉笄,耳际处戴了支流云花穗钗,形容消瘦,走起路来有种弱柳扶风的别样感。
想是在祠堂受了不少苦。
陆思琼心有惭愧,起身相唤:“三妹。”并伸手去。
“二姐姐好。”
陆思瑜倒不见丝毫芥蒂,姐妹俩携手见礼后入座,她启唇询问:“事情可是有了眉目?”
见其不语,再言追问:“刚静安堂的人来传话,道祖母解了我的禁足,想是那盗你懿旨的人有了确定,否则也不会轻易饶我。
二姐当初好计,以我受罚之表象迷惑对方,使其心有松懈,如今真相大白,可真好。”
她从祠堂出来,回屋洗漱换了衣裳去拜见娘亲后,就匆匆来到娇园。
害她担惊受怕,险些蒙冤,自然是想知晓那真正作案之人的。
只是,眼前人的反应,怎像是另有隐情?
她不由低语:“难道事情有变?”
陆思琼着实不好意思,本是计算的极好,谁知陆思瑾心性沉稳,并没有如她们所料露出破绽。
若非今儿自己出言诓她,三妹妹还不知要在祠堂里待上多久。
何况,因自己身世之事乱了心神,说实话还真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她心有歉意,紧了眼前人的手摇头,“她倒没做什么,祖母突然将你放出来,我也是意外。
不过,妹妹你没有做过,也定不会让你白受这委屈。”
“没查出来?那怎么突然就放我离开祠堂了?”
陆思瑜嘀咕费解:“而且还让我不用去给祖母谢恩。”
“祖母想是心中明了吧。”
陆老夫人素不是简单之人,陆思琼见此才知原来早前她并不曾信过自己。
那当时假意说成是三妹妹窃走了懿旨,她没有拆穿反倒做出禁足处置,难道仅仅是为了顾及自己颜面?
“二姐,这个她,可是指四妹?”陆思瑜探视询问,神情则有些小心。
到底是眼前人的庶妹。平日感情虽不深厚,可二姐往常最不喜欢别人拿长房说事,那护短的心可是阖府皆知。
虽然这时对方于自己不差,也知是其内疚作祟。然还是不敢得罪,随时注意着她的表情。
陆思琼只苦笑了笑,没有否认。
“果然是她?”
陆思瑜遭此惊吓,虽然平日总羡慕这娇园里的摆设与二堂姐的用度,但到底感激其上回没有轻率处理懿旨的事,能相信自己的清白。
毕竟,证据确凿之下,连她都觉得定要百口莫辩了,谁知二姐肯信她?
心中终究是存着感恩。
这亦方留意到眼前人脸色不对,眸角泛红。整个人神色恹恹,无精打采显得格外没有生气,丁点儿都不比往日灼华。
她手心覆上其手背,柔了声喊道:“二姐。”
陆思琼抬眸,“怎么了?”
四目凝视。连陆思瑜都替对方感到不值。
四堂妹是怎样的出身?竟然敢欺辱到嫡姐身上,亏得眼前人平日对她诸多庇护与照拂,竟然恩将仇报。
她气愤激动,开口便是指责,“二姐,四妹居然藏有这样的祸心,这般不识好歹。简直与她姨娘一个模样。
这种偷到懿旨还篡改了来污蔑我,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最是可恶。
不行,这事必得禀报祖母和大伯母,好好惩治她一番不可!”
陆思瑜终究是少女心性,自己平白无故受了那番罪。若不让那真正歹毒之人受个教训,岂能咽下那口气?
她若不是想揪出是谁在害自己,也不会配合着堂姐,任由祖母罚她在祠堂待了这么久。
拉起身边人,就要出去。“二姐,我们去静安堂。”
“不必了,我让丫头领她过去了。”
“刚刚?”
陆思瑜站在原地,回头望了眼门口,有些瞠目,“我以为二姐是让人送送她呢。”
话落,又问:“姐姐是才知晓是她?”
“早前有过揣测,方证实而已。”
陆思琼过去或许不会将长房丑事告知旁人,可此刻不知怎的,有种万事都无所谓的感觉,是分毫想替陆思瑾遮掩的心思都没有。
陆思瑜有诸多抱怨,私心催使也想说些四堂妹的坏话,挑拨下她俩的感情,好让自己与眼前人亲近些。
但观二堂姐的面色,又因摸不透对方喜怒,并不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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