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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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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限,话落转而看向沐恩郡主。再言道:“你们不必劝我,也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试问昨晚若是下水救三姑娘的是个普通随从,你们能真用“负责”的名义让人把三姑娘娶了?
换到我身上,倒头头是道,也不嫌污了周家百年望族的名声。这事儿点到为止,也莫要怪我丑话说在这,你们若还想纠缠,我可没周三姑娘那么多顾忌,往后怎么做人也是你们周家的事。”
陆思琼听得满脸惊诧。都忘了本来要与二舅母说的话。
“凡哥儿,你……”
蕙宁公主约莫也觉得如此太下周家面子,再怎么说有些话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讲。
可刚要接话。龚景凡却抢先说道:“娘,您知道我的脾性。这事儿,没得商量。”
他说完,拉上陆思琼就往门外走。
“凡哥儿,你回来!”
蕙宁公主大喝,沐恩郡主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跟着唤陆思琼的名儿。
陆思琼脚步微滞,无奈前面的人毫无反应。被人带得一个踉跄往前,差点跌倒。
龚景凡这才在门槛前停下,转头冷冷的添道:“三姑娘的病,自然有大夫在治,不是说我们留下,就能好了的。”
说着,眼神一软,看着面前少女,咧嘴轻声笑道:“走路小心些。”这才重新提步。
陆思琼头一回觉得龚景凡如此强势,连半点反对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过往总听他“狂妄、任性”的名声在外,多是嚣张、目中无人之意。
但近处的这段时日以来,她从没真正感受过。
龚景凡对她,多是无理取闹、多是纵容宠溺,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有、嘲讽骂她愚笨也有,但都是带着浓情深意。
正儿八经的,可从未有过半句重话。
是以,她一度觉得是外界传言过于浮夸、虚假。
可刚刚,他事实上语气真的重了,说的话也难听了。
但是,她偏生就一丝都讨厌不起来,甚至觉得他嚣张的对、狂妄的好,怎么办?
反手交握,她低头一笑。
先前听了四表姐的描述,原以为会是个十分棘手的场面,没想到身前人都处理好了,根本不需要她费神。
似乎,这是头一回感受到被人疼的真实。
是这样的美好。
她手下的动作,龚景凡自然不会忽视。
刻意放缓了脚步,等人并肩时,低声询问:“琼妹妹,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真没想到会摊上这种事,若是早知道,由得她在水中扑腾,肯定不揽自己身上。”
这谨慎小心的语气,陆思琼烦郁尽扫,“扑哧”一声笑出来,回道:“哪有人见死不救的?我知道你刚说的那话,无非是想二舅母绝了那个念想。”
龚景凡脸上露出被拆穿的窘迫,略有恼羞的不肯承认:“我刚说的是真的,如果早知道女孩子是以身相许来报恩的,我肯定见死不救。”
说着身子往前一凑,附耳笑道:“除了你。”
明明不是什么声形并茂的情话,听在耳中却胜过了所有,教人心动。
陆思琼嗔他一眼,心中却甜蜜难挡。
这样的他,真好。
抬起头,天空湛蓝、花红枝郁,一切都格外美好。
她心情明媚,亦不想去思量那些烦心事,好奇的说道:“我们现在出来了,之后怎么办?”
“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去城外走走吧?”
龚景凡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我在京城的日子不多,当然是好好陪陪你,浪费在这宅子里,怎么对得起你?”
这人,说话竟越发的贫。
陆思琼敛眉,正要恼他几声,余光瞥见不远处小径上立着的单薄身影,嘴边的话顿时卡在了喉间。
周希礼一身天青长袍,身影消瘦许多。
他的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控诉
陆思琼脸色微变,她知晓三表哥对她的那份情愫,此情此景倒不免尴尬。
正想着迎上去该如何表现得自然些时,只见不远处的人已骤然转身,从来时的路回去了。
她一时哑然。
周希礼对身边人的感情,龚景凡亦有所耳闻。
他心中别扭,见来人转身就走,语气颇酸的说道:“你不在屋里,他倒是连堂妹都不去探视了。”
竟是说起对方亲情寡淡了。
陆思琼知道他的心思,这人心眼本来就少,何况之前周家又那般咄咄比他,怒意是少不了的,也不说他。
没听见她对来人的维护,龚景凡心中似才舒畅了几分。
还好,他的阿琼,向着自己。
心情舒缓了些许,便再次提步,带人离开。
他们这走得任性,留下的人却面面相觑。
周二夫人满脸愤怒,但因为顾忌着龚景凡身份,又不敢多言;便是沐恩郡主,也是面上无光。
至于蕙宁公主,她素来护短,纵然觉得儿子方才的话有失分寸,但以她的身份,怎可能低身下气同人致歉?
屋子里静谧无声。
须臾,打破宁静的,还是内室丫鬟的急喊:“姑娘、姑娘,您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听到动静,张氏一个疾步,忙掀了珠帘绕至屏风后,口中尚唤着“乐姐儿”。
原来。周嘉乐早就醒了,方才龚景凡的话,更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见众人就这样纵然他和陆思琼。居然连亲娘都不替她做主,当然不能白受委屈。
她爬起身撑着床板就朝床柱碰去,被贴身婢子慕青拦了下去。
张氏一见他发红的额头,便明白了原委,连忙在床沿坐下,将女儿搂在怀里,“乐姐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为娘怎么办?娘知道是我和你父亲没本事。出了这样大的事都替你做不了主,但你也不能这样来折磨娘啊……”
哭哭啼啼的,母女泪眼婆娑。
沐恩郡主陪着蕙宁公主相继走进去,听到这样指桑骂槐的话。心中也是怒火中烧。
这含沙射影的,是说老夫人和自己不给她们二房做主了?
沐恩郡主一生尊崇,从来也没像刚刚那么丢脸过,且还是被个晚辈说三道四,心中原就藏着几分烦躁。
她盯着眼前那对母女,冷声就道:“凡哥儿刚刚的话,乐姐儿既然也听见了,就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这事儿,传出去。不说国公府没有颜面,就是乐姐儿,你往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她到底是主母。几句重话下去,张氏与周嘉乐顿时没了气焰。
只是,就这样被冠上以声誉算计龚景凡而逼婚的罪名,周嘉乐也不敢承认,扑在母亲怀里,抽噎着小声低语:“大伯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张氏心知那种事也如何都不能承认,自然不会松口。好言好语的回道:“大嫂,乐姐儿不懂水,难道会真的不要命了自己跳下那池子不成?
您可是她大伯母,难道宁愿相信个外人的话,也不信她?”
这话,说得就让蕙宁公主不高兴了。
“三姑娘是什么性子本宫不清楚,但本宫的儿子是什么品德本宫心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二夫人若是非要究根结底的再说下去,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女儿。”
她的语气不重,但话中的不悦与警告之意,已相当明显。
“皇姐,这事儿是乐姐儿任性了,您别同孩子计较。”
沐恩郡主心中自有清明,心中这一刻是厌透了二房。
国公府与公主府关系素来要好,而自蕙宁公主出阁后,这些年来自己和她堂姐妹愈发亲近。
然如今好好的感情,却被张氏母女给搅了,真是没事添乱!
蕙宁公主早前不知是周嘉乐刻意落水还拽了自己儿子进池塘,这才在听说了事儿后赶来周家。
毕竟二府素有往来,乐姐儿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来探视下亦在情理。
可她出现在这,并不代表她会动摇琼姐儿和凡哥儿的婚事,谁能想竟然给这对母女起了希望?
如今得了早前的话,简直觉得平白惹得一身骚,替自己儿子委屈不平起来。
嫌弃的睨了眼满脸泪水的周嘉乐,又瞥了眼张氏,蕙宁公主不愿继续看这幅嘴脸,便淡淡回了沐恩郡主:“乐姐儿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不小了,这样不懂分寸,她母亲不教,你做伯母的也不管束?
太子妃在宫里不容易,灵姐儿也是关键时期,周家姑娘的名誉,你还要不要了?”
这是在提醒眼前人了。
沐恩郡主深知其意,心中难免暗骂这三侄女,忙恭敬的应了话:“皇姐您说的是,我回头自好好说她。”
“大嫂!”
张氏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后者狠狠瞪了一眼,忙噤了口。
沐恩郡主觉得地丢人现眼,又让她起身向蕙宁公主告罪。
妯娌长幼尊卑,又碍于她的气场,张氏只好照做。
蕙宁公主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拂袖走了。
沐恩郡主忙亲自出去相送。
等再回来,见周嘉乐一脸可怜的依偎在张氏怀里,她目露凌厉,在圆桌前坐下后,狠狠的一拍桌案,“你们简直好大的胆子,连凡哥儿也敢算计?
真是演的一出好戏,把我和老夫人都瞒了。乐姐儿,你竟然做得出那样的事来?!”
她气的胸口直颤,一直立在旁边的周嘉灵连忙过去替母亲顺气。
看到她,周嘉乐恨意更浓。
四妹妹竟然把琼妹妹叫来,然后让龚二爷那样羞辱自己。
刚刚那些话,说的有多难听?
被中的手渐渐握拳,很是不甘,却不敢反驳,只坚持的说道:“大伯母,侄女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难道是凡哥儿污蔑了你?”
沐恩郡主发指眦裂,直接骂了开来:“在我跟前,你还装什么无辜?这样子的手段,居然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
张氏,你平时就是这样教她的?好好的国公府姑娘,竟然为了男人用这样下作的手段,简直是……”
再难听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张氏听她连“弟妹”都不喊了,晓得这是替老夫人行管教之责了,也不敢再坐着,推开女儿让她好好躺着,这才站了起来。
她走下踏板,眼眶红着,亦不敢继续狡辩,只是低声控诉道:“大嫂,乐姐儿出此下策,也都是逼不得已。
您是知道的,她从小就倾慕凡哥儿,这些年来你也是看在眼里的。眼见着他马上就要和琼姐儿定亲,她也是一时糊涂。”
“呵,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能做这样的事?”
沐恩郡主毫不留情,当着满屋子人再道:“既然知道他马上要和琼姐儿定亲,作为表姐,无论之前是什么情愫,就该收心摆正态度。
凡哥儿以后就是乐姐儿的表妹夫,这种事,她拎不清,难道你还不明白?
二弟妹,琼姐儿好歹也唤你一声舅母,你就是这样用长辈身份去逼迫她的?”
得知一切原都是二房的计谋后,再想起刚刚琼姐儿进屋时的那一幕,沐恩郡主都觉得张氏过分,替她害臊。
“大嫂,这话您不能这样说。”
张氏琢磨了下,今儿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些话就不能再忍者,直言道:“说到底,乐姐儿才是周家的姑娘。
您和老夫人疼惜琼姐儿自幼丧母,这些年来多有偏心,何时见我们说过一个不字?
可这种事上,明知乐姐儿的心思,还硬是撮合琼姐儿与凡哥儿。嫂嫂,我倒是也想问一句,你们这样做,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打开了话匣子,她亦不能平静,徐徐又道:“再者,我这做二舅母的也不是看不出来。
早前,琼姐儿和凡哥儿哪有什么往来?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比不上乐姐儿,怎么这种好事,就非要让给琼姐儿?”
张氏说完,低头擦了擦眼眶,也是委屈了多年。
周嘉乐扑倒在床头,“嘤嘤嘤”的哭个不停。
沐恩郡主一时凝噎。
为什么让琼姐儿与凡哥儿结亲?
虽然说当初左谷蠡王的到来是个导因,蕙宁公主肯同情这门婚事,自然是由于琼姐儿乃隆昌公主之女,否则换了旁人,能轻易答应?
张氏莫不是当真以为,只要老夫人和自己几句话,以蕙宁公主那样护子的性子,能随随便便就认可?
但这等事,又不好说出口。
“大嫂,您倒是给个解释,也好教我们母女死心个明白。”
“这门婚事,是蕙宁公主决定的,她只认琼姐儿做儿媳,难道这一点,你还看不出来?”
沐恩郡主只好将这事推在蕙宁公主身上,只是这个理由,到底也显得有些苍白,便继续添了几句:“再说,凡哥儿对琼姐儿的情意那么明了,他刚也明明白白的说了看不上乐姐儿,你们又何必执着呢?
他们的亲事已定,你们不要再兴风作浪!”
说完,站起身,带着女儿就离开了。
这种说法,哪里能说服人?周嘉乐见她出了屋,哭得更凶了,张氏亦是一脸愤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情窦初开
陆思琼同龚景凡去郊外走了一遭,此行仓促,她随他共骑。
待等回城的时候,却不知他何时吩咐人备好了车架,倒少了那份颠簸。
龚景凡微微抿着唇角,虽没有多言,却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怒意。
三表姐这样算计……陆思琼主动覆上他的手,试图安抚。
车轮辘辘的声音响起,龚景凡咧嘴一笑,身子微挪,同她靠近几分。
顷刻,他开口低询:“没什么要问我的?”
“在周家,你不都说清楚了吗?”
刚游玩漫步的时候,不见他提起只言片语,现在倒提了。
陆思琼一脸信任的看过去,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平白冤枉人,再说三表姐的心思、”
停顿了下,见对方直愣愣的望着自己,似有种委屈的样子,心头的烦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柔了声添道:“我晓得你是有苦说不出。”
但凡出了这种事,多是当女儿家吃亏,尤其是世家大族,定然得想法子周全。
且不提周嘉乐的做法如何卑鄙下作,但此计若发生在旁人身上,对象不是龚景凡,依着国公府的门第,甭管是否故意,最终自会以结亲为果。
计虽俗计,却是真有用的。
可龚景凡性子更硬,软硬不吃。
惹到了他,他可不管周家是怎样的门第,更不会去考虑被自己拒绝之后。周嘉乐下半辈子要如何活。
他没那么无私伟大,为了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的幸福。
也绝对不像是,会让心上女子和自己委曲求全的人。
清早若非周二夫人步步紧逼。他也没想说出那样的狠话。
此刻,被人理解,龚景凡低头,将脑袋一歪,直接靠到身边人肩上。
两人隔得很近,呼吸尽数喷在少女纤白的颈项上,热热麻麻的。
陆思琼有些不自在。刚要动,那人却跟着蹭了上来。
龚景凡毫无所觉。执着的把脑袋埋在那,把玩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你看见我被她们母女逼婚。怎么都不着急的?”
这低低哑哑的埋怨,竟是使起性子了。
陆思琼无语,明知他的目的,还是遂了他意思回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着急?”
说完,她学着他那样酸溜怪调的语气,又说道:“才一个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你倒是会惹麻烦。”
这嫌弃的……
龚景凡立即抬起脑袋,瞪大了双眸望去。只见少女唇角的意味还没敛去。
他倒是也反应过来,继续埋头,双手甚至还环了上去。咕哝道:“是啊,就一晚上我就差点被人夺走了。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好好的把握我。”
突来的受力,让陆思琼身子又往前贴了几分。
她本就被他的亲近弄得耳热心跳,此刻再也淡然不了。推了推对方,见其纹丝不动。只好开口:“你别抱这么紧。”
“抱得紧,你就不用着急了,我知道你在为我焦虑。”
他还真是!
陆思琼的沉默,龚景凡当做默许,置在其身后的双手,微微抚下,隔着夏衫像火一样烤在她身上。
又是腰际敏感处,陆思琼实在没忍住,扭了身想避开。
但她整个身子都在对方怀里,能躲到哪里?最后磕磕绊绊的直言道:“你别、别乱动……”容上也泛出了红晕。
龚景凡一手被她拉住,抬眼看她,只见少女双颊绯红,又羞又涩的娇弱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脑中一刹那的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早已随着心声靠了过去。
唇上柔软,却灼烫得令人悸动。
异样新鲜的触感,刺激着少年的神经,下一刻直接张口含了上去。
适逢马车一个磕绊,两人身子一斜,他就半压在她身上。
细细描绘,浅尝不止,湿润的灵舌滑进,带来更为刺激的感觉。
陆思琼任由他索求,最初的震惊过后,想起他即将离京,心生不舍,本欲要推他的手,反攀住了对方脖子。
少年少女懵懂的年纪,青涩而笨拙。
也不知过了多久,龚景凡的唇才离开。
望着身下娇艳如花、目光迷蒙的陆思琼,他把头靠在她身上,却触及一方柔软,心下一尴尬,顿时往旁边挪了挪,却又是另一方柔软。
他面色一红,倏地就蹭了起来,别过头改望向密实的车帘。
这似惊悚过后的一连串动作反应,倒是格外流畅。
陆思琼只觉得被他碰触的地方一阵酥麻,瞬间传至脚趾,蔓延全身。
她本就被吻得气息不稳,身子后仰着,现见他那快速的动作,只觉得越发羞燥。
慢慢坐起身,理了理仪容,见其仍然只看着那片帷幕,好似全忘了刚刚的亲近,不准备再转头看她一样,倒是也生出几分闲气。
这算什么?
抱也抱了,吻也吻了,碰也碰了,现在摆出这样子,难道还是自己占了他便宜一般?
陆思琼死死盯着他侧影。
这样强烈的视线,龚景凡自然感觉得到,却没脸转过去。
车厢里保持着沉静,或是驶入了城内大道,路径比之前平缓许多,沿边也喧嚣热闹起来。
对比之下,车内就安静得有些诡异。
陆思琼见他就这样什么都不说,也有些小性子,便不愿再去本说好的酒楼尝他所说的鲜美点心,瓮声翁气的让外面车夫回德安侯府。
龚景凡这才有了反应。转过头看她,似乎仍觉得不好意思,眼神飘忽不定的就不直视。“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去福满楼吗?”
“不去了。”
陆思琼垂头,那细细低低的嗓音,又带着瓮声,颇有些委屈的样子。
龚景凡心中越发忐忑了,然更多的是无措,小心翼翼的问道:“阿琼,你生气了?”
见后者不回应。凑上前又重复了一遍:“你真的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因为别扭。嗓音又低了些许,“我、我只是情不自禁。”
陆思琼这才明白,他刚刚,是觉得自己在怪他?
不过转念觉得也对。他们关系还没怎样的,他的行为确实是轻薄得很。
她轻轻“哼”了一声,看他两手伸出,却又不敢上前,最后软软的说道:“我又没怪你。”
这也不怪龚景凡慌乱。
以往他两手不规矩的时候,就总惹得她嗔怒埋怨。
而刚刚,自己吻了她、吻了她!
想起那个吻,感觉自然是美好的,虽说她不曾反抗排斥。可也没回应,他心中拿捏不准,担心对方反应过来后生气。
所以才迟迟不敢开口。
但她现在说。没怪自己?
心下既欢喜又有些受宠若惊,连眸子都亮了,声调一高:“真的?”
她轻轻的“嗯”了声。
然后,某人就又凑了过去,“真没怪我?我以为你很介意的。”
这话,陆思琼就不好接了。
身为女儿家。这种事当然肯定得介意。
但因为对象是他,何况之前虽说有瞬间空白。但到底没失去理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愿意和他亲近的。
可现在,自不好说不介意,最后只是不作答。
龚景凡见状,右手搂过来,低首轻轻说道:“刚刚真好,真甜。”
陆思琼美目一瞪,说出的话却细弱蚊呐:“你别说了。”
不知是之前动作的后遗,还是车内过于闷热,为她本就绝美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媚色。
龚景凡瞧得痴迷,不由自主的说道:“阿琼,我还想亲你。”
话说了,却不是征询对方意见。
唇瓣扫过她的耳垂,引得陆思琼身子一颤,欲要侧过。
他的吻却又落了下来,细细密密的如同一张网,将她笼在其中。
一点都不温柔,也不舒服,陆思琼好几次被他的下齿磕到,但他就像食髓知味般,不依不饶的索要。
“琼妹妹,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喘息着松开她,却仍不肯退开,固执的将她纳在怀中,龚景凡如是说道。
纵然她愿意让自己碰,可他的心底,终究没有信心。
毕竟,她喜欢了王舅那么多年,可是打小都不曾留意过自己的。
龚景凡也迷惘,不知这样死缠烂打的方式,到底管不管用。
即使,他不觉得这样缠打得有什么不对。
“没有!”
回答得那么干脆,龚景凡先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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